“你对我这么有信心?万一我不能生呢?万一你有毛病呢?”生命中有那么多不可预料的事,现在她什么都不敢肯定了。
“那种机率不被列入考量,我还是会借你钱,你可以改做我的女人。”
“邱先生,你会不会觉得自己太大方了?”她不禁出言讽刺。
对于这点,他倒是看得很开,“无所谓,做生意总有得失,商品的价值是由个人主观所定,换言之,我高兴就好。”
“好……很好……”这下她无话可说了,这家伙自信到了极点,抓到她的弱点尽情发挥,果然还是生意人的手腕厉害。
既然她这条命是母亲给的,如今为了母亲,她牺牲自己的人生也不算什么。
“那么你答应了?”他眼神灼灼,看得人心慌慌。
然而,映洁却笑了起来,真好笑,她居然觉得好笑,“我能说不吗?面对这么大方的买主,我应该感激得痛哭流涕。”
他一听却猛摇双手,强烈否定这提议,“不用,不用,我并没有特别想看你哭,你还是笑的时候比较好看。”
“你……”她简直哭笑不得,“你好像真有点毛病。”
“不管怎样,在商言商,我得先试用一下。”
“试用?”她眨着疑惑的大眼,阳光透过叶缝洒在她眉间,让她此刻的表情显得又脆弱又迷离。
“嗯!”他一低头,捕捉住那欲言又止的红唇,与其让她说那么多废话,还不如多赚点利息回来。
事实证明,这是一场非常值得的交易,他从一开始就知道了。
正文 第五章
傍晚,当吴濠全和吴筱婕赶到医院,对于邱胜翊的出现都是又惊又喜,没想到大姊的男朋友这么有心,从台北赶到台东来看未来的岳母。
“姊,他就是你男朋友?”吴筱婕脸红红的问:“他看起来很酷耶!”
映洁勉强微笑说:“那只是外表面已,他本人很亲切。”
吴濠全则是一脸崇拜望着邱胜翊,“呃……邱先生,我们应该怎么称呼你?叫你邱大哥?还是……姊夫?”
“我比较喜欢姊夫,你们呢?”
“姊夫!”吴濠全和吴筱婕一起喊道,从今天起,他们就多了一个哥哥。
范玮琪笑吟吟的望着这几个孩子,都忘了明天就要动手术,人生难得几回快乐时,她真愿意一直这么下去。
“那我就叫你们小洁、小彦、小薇。”邱胜翊一个个喊着,最后转向范玮琪,“还有……妈妈。”
“好、好,很好。”范玮琪拍拍准女婿的手,笑中带泪。
映洁不想打坏这气氛,任由邱胜翊发挥演技,仿佛他们就是一对恩爱情人。
“妈,等手术结束了,你好好休息几天,我给你办转院到台北去。”邱胜翊早已规划好一切,“到时小洁就不要上班了,白天专心照顾你,把晚上留给我就好。”
“这样好吗?”范玮琪并没有想到那么远。
在母亲的注视下,映洁只得先点个头,表示对此赞成。
“妈,你放心,小彦和小薇的事我都考虑了。”邱胜翊转向这对兄妹说:“小彦,你的兵役不能再延了,你乖乖的去当兵,这两年有姊夫在。”
“谢谢姊夫……”吴濠全感动得又想哭了。
“小薇,你一定得上大学,不要担心学费和妈妈的事情,知道吗?”
“我?我可以吗?”吴筱婕本来打算毕业后就要工作,为这个家贡献一份心力,没想到姊夫给她带来了转机。
“那当然,姊姊有念,你也得念。”邱胜翊颇有一家之主的气势,直接颁布命令,“小彦,等你退伍回来,也得去考技术学院,这年头什么都要有文凭和证照的。”
“是!”吴濠全其实当初成绩不差,只是从没想过要继续升学,他以为做工就是做工,经过这一,两年的历练,他也希望自己能考上监工执照。
听到这儿,范玮琪又是感激、又是迟疑,“阿杰,这样你的负担太重了,你跟小洁又还没结婚,就算你们结婚了,你也没有必要这么做。”
“妈,难道你把我当外人?”邱胜翊拉起范玮琪的手,“我在家里是独生子,我妈又过世得早,是你们弥补了我的遗憾,我很高兴我有付出的机会。”
哇!台词佳,表情棒,映洁只能默默说声:赞!
果不其然,邱胜翊这番话深深打动了吴家三人,眼泪都不小心给飙出来了。
“姊夫,我的身体很好,以后你需要捐血,捐肝。捐肺,都请让我出这份力。”
“姊夫,我一定要做你们小孩的保母,每天给他们换尿布、泡牛奶……”
“阿杰,我们小洁太幸福了,能够碰到你这么好的对象……她爸爸如果还在世,也会像我一样感到安慰的……”
众人互相鼓励打气,只有映洁静默无语,她不愿敲碎这个梦,只要她撑得下去,她将全力保护她亲爱的家人。
走出医院,吴濠全准备骑车载妹妹回家,他们明天还有工作和学业要顾,只能在母亲的手术结束前赶过来,
临走前,吴濠全特别“交代”说:“姊,你今天晚上不要回家了。”
“你在说什么?”映洁才要开口反驳,吴筱婕也提出具体事实。“对呀!你陪陪姊夫吧!你们记得调好闹钟,明天一早就要来看妈了。”
映洁听了篙直傻眼,“你们……”这么急着把我推销出去?
“好,那你们骑车小心点,有什么事就打手机给我。”邱胜翊刚才已经分发名片,现在吴濠全和吴筱婕都正式成为他的“下线”。
“姊夫再见,姊再见!”
看自己的弟妹一面倒向邱胜翊,映洁不禁要问,这男人到底有什么法力?不但说服她接受那荒唐的交易,还让她的家人立刻对他“效忠”,太神奇了!
不管怎样,那台小绵羊机车已然离去,邱胜翊理所当然牵起她的手,“走吧!”
“你要带我去哪儿?”映洁立刻感到全身僵硬。
“饭店,我订了一个礼拜,随时可以增减,就看妈的情况如何。”他拿出钥匙准备开车,看她站在原地动也不动,仿佛变成了一座雕像。
他在她面前摇摇手,“你是不是太累了?”
饭店?一整个礼拜?她都得跟他同房、同床?眼前的问号越来越多,摇晃得她都快眼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