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邱胜翊咬着牙,将那扇破铜烂铁,硬生生的拆下来。
“出来!”一手伸向躲在沙发下的映洁。
“杀人了,救命,救命——”映洁边往旁边逃,边大喊救命。
“你还敢逃!”邱胜翊闷吼,气得胸口不断起伏。
“不逃难道被你捏死?”映洁跳到屋角去。
他气成这样,铁定会把她分尸,只要是有大脑的人,都会快逃。
“敢再跑!?”邱胜翊气得想捏死地。这个情妇,不巴着她,只会跑给他追,太可恶了!
我有脚,干嘛不跑?”她边跑边反驳,忘了害怕。
“我有钱,难道不能让你不跑?”女人处心积虑接近他,全是为了金钱,他相信她也是。
“我也有钱,可不可以请你不要再追?”映洁央求。
钱谁没有?她的口袋里就有刚才在路上捡到的五块钱硬币。
“你是我的人,没叫你跑,你就不准跑!”这女人懂不懂得服从?
“我才不要当你的人!”他脾气这么坏,谁要当他的情妇?
“你……什么叫不要!?我说要收你做情妇,你只能跟我走!”邱胜翊快气昏了。
“不要,就是不要跟你走!”映洁又跳离他更远。
“你到底怎样,才肯跟我走?”他这等于是开出一张空白支票任她填,她别不识好歹。
“都不要。”映洁毫不考虑。
她要风风光光的嫁人,不要当情妇。而且,就算要嫁,也不嫁他。
“当我的情妇有什么不好?”他气死了!这女人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不然当你的情妇有什么好?”映洁反问。怕他气得失手捏死伶,再跳离一步。
“当我的情妇可以坐拥金山银山、吃遍山珍海味、穿遍绫罗绸缎,有什么不好?”
“被关在那个大房子里,朋友不见半个、狗也不会经过、连天气好坏都看不见、出门还要爬窗户,谁要?”映洁只差不抄胆对他扮鬼脸。
“当我的情妇象征身分地位,在社会上高人一等,有什么不好?”她到底有没有正常价值观?邱胜翊气坏了。
“吴家卤味在夜市里,也有身分地位。”谁希罕?
“你……”邱胜翊咬牙切齿,在这女人的眼中,他的身分地位居然与夜市的摊子无异?
“呃……”映洁准备落跑的脚,看见他比平常铁青百倍的脸色,怕死的悄悄缩回来。
她的脑袋瓜想不透,找不到情妇有必要气成这样吗?还是为了那碗粥?
“过来!”他沉声命令。
映洁被喝得两脚发软,缩着脖子,走到他面前去。
怎么办?他比平常更可怕,她要怎样才能逃过这一劫?
古人说:“知过能改,善莫大焉”。她还是先认错好了。
“对不起!”映洁朝他深深地行个九十度鞠躬礼。
“我不是故意要吃掉你的粥,实在是因为太饿了;也不是故意要用你浴室里的东西,我会还你的;还有,我也不是故意不折棉被,更不是故意忘了关窗户……”快想、快想,她还做错了什么事?
邱胜翊看她低头碎碎念,不知该气还是笑。
这女人有足够的本事,玩弄全天下的男人于股掌间——前一刻,他还气得想捏死她,只消一转眼,就又觉得她可爱到让他想吻她。
“不要——”映洁看见他把唇压下来,连忙伸出双手捂住自己的嘴,“不要再吃你的鸭舌头了。”
他的鸭舌头是很甜啦,可是吃他一分,要还他一百分耶,怎么算都吃大亏,她才不要。
邱胜翊额上青筋跳动。被他吻,是她的荣幸,她到底知不知道?
邱胜翊气急败坏的拉下她的手,却看到她热泪涟涟,胸口那股沸腾的怒气,顿时消散无踪。
“人家不要吃你的鸭舌头,吃一口要被你非法入侵,那很痛很痛耶……”映洁用手背拭着不帮滚下来的泪珠,心里很不满。
邱胜翊愣了一下。她在说什么?在抱怨他昨天弄疼她吗?
还有,舌头是什么?非法入侵又是什么?他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或代沟?
“别哭了。”他把她按入胸中,宠溺的揉揉她的发。
女人的眼泪向来只会惹他心烦,想不到她的清泪却一点一滴的融化他的心。
“我煮一碗粥赔你,拜托你不要再生气,也不要再叫我吃你的鸭舌头,更不要叫我做你的情妇了,好不好?”映洁拜托着,梨花泪带泪的容颜楚楚可怜。
“你跟我上床,不做我的情妇,要做谁的情妇?”她该不会这么快就想琵琶别抱吧?
“啥?跟你上床就变成你的情妇了喔?那不是吃鸭舌头的代价吗?”映洁睁大不解的双眼,她是不是哪里搞错了?
她讲的到底是哪一国的语言?邱胜翊有瞬间被搞疯了的感觉。
看来,为了讲清楚、说明白,他得先弄清楚她自创特殊名词。
“过来。”他拉她到沙发,让她坐在他的膝盖上。
她体型娇小,坐在膝盖上、搂在怀中,那仿佛嵌人的感觉,极为自然,他因此心情大好。
“这样……有点太近了耶。”映洁不自在的扭动身子。他离她这么近,会让她想起他们昨天赤裸裸地抱在一起说……
“这刚好。”邱胜翊的嘴角浮起一个淡淡的弧度。她要是肯一直乖乖的跟在他身边,就会让他心情愉快。
“我想……我还是坐在椅子上好了……”映洁的小屁股咚地滑到沙发上。
“上来。”邱胜翊二话不说,又把她挪上自己的膝盖。
“不用了,你的腿会酸。”咚!映洁又自动滑到沙发上,对邱胜翊扔出一朵傻笑,粉饰太平。
“我要生气了,我一生气,就想让那个人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邱胜翊对她这么可爱的举动,实在气不起来,可是又讨厌她刻意与他保持距离,只好喃喃地低语,期望收到点效果。
突地——
“啊!”映洁想到什么似的弹跳起来,把邱胜翊也吓一大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