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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转+1次PO完】狂火锁情(翊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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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1次PO完】狂火锁情(翊洁)

小说简介

招惹玉面狐狸恐怕是她犯下最大的错误不仅在见他的第一眼就遗落了纯真的心

还无知的沦为他报复父亲的一颗棋子  教她猝不及防由梦幻的云端应声跌落她

打定主意一被子不再与他有任何交集然而他似乎不打算就这么轻易放过她老是阴魂不散

的对她进行骚扰幸好她早将满满的爱压制内心深处这场爱恨纠葛的玫瑰战争注定两败俱伤.......

怎么也没料到他的会自从三十岁开始走「楣运」这一切全拜那个来去无踪的女飞贼所赐

纵横商场无碍的恐怖男子首次动凡心却因为她的身分故意再婚礼当天放她鸽子让相思的病毒

在记忆中枢恣意肆虐直到真相大白他才惊觉自己错失了什么发誓不惜任何代价也要夺回她的心

就算要断绝与擎天门也情义和放弃所有只是他在她眼中在眼中再也感受不到一丝丝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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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一道纤细的黑影站在巨型大楼的顶端,猫儿眼一眯,紧锁住百尺外遥遥相望的桑德斯商业大楼尖塔上那朵鲜凝欲滴的巨型红玫瑰。

伦敦的夜景自有其惑人之处,远处,圣保罗教堂的圆顶照照发光,以其为中心点,那长串的人造银河在脚下向四处流泄。

夜很深、很深,黑暗中,那朵红玫瑰闪烁耀眼,宛如嵌入天鹅绒夜空中的一颗红宝石,红玫瑰所散发的光芒炫人双目,似乎隐隐发出呼唤……而黑影镇定的目标正是红玫瑰蕊心那颗重达五十克拉的钻石。

霓虹灯在黑夜中竟媚得可恨,然而那纤细的身躯像蕴藏千万年激光的磐石,不听不闻,只静静地等待,似乎与夜融成了一体。

起风了……

食指沾了沾舌。就着风感受那沁肌的凉意……是等待中的西南风。

黑暗中的人影徐徐绽放出一个笑,"那浅浅的笑美极——即使无人有幸能见证。

久违了,兰开夏玫瑰呀……今晚,定让你重回几罗那家族的怀抱。

胜翊桑德斯……终究要为你自己挑衅的行为付出代价。

南风在耳边低回更甚,握社的手一紧,纤细的身影纵身一跃,宛如巨兽的滑翔翼在风中延展,如雨轻捷地没入沧澳,投入夜的怀抱。

桑德斯商业大楼第九十九层。

“敬你!”

伴随酒杯叮当声,一个沉郁的男中音响起,"在三十大寿的当天,站在敌人的土地上品尝着复仇的滋味……感觉如何?"一身黑衣的男人带笑的眼看向前方颀长的背影。

始终背对站在落地窗前的男人顿了顿,他无意识地晃了晃手中的酒杯,深邃的眼神穿过了落地窗直直望人黝黑的夜空,落向不知名处。

久久——

“复仇的滋味呵……甜美极了,但,"清冽冷峻的嗓音划破寂静。"真正的好戏还未上演呢。”

黑衣男子带着一贯的漫不经心重新蜷在躺椅上,伦敦的夜景实在也不比其他的大都会有新意,不又是一个人类贪婪、欲望纵横交错所制造出的人造银河,哪值得人人的眼,甚至扭惑心神?

瞧胜翊~脸的端凝神思……嗤!

胜翊桑德斯侧过头,瞥见黑衣男人慵懒地横陈在躺椅上的模样,略挑了挑眉,"你大老远的从台湾飞来,不会只想赖在我这张懒骨头上吧?真要这么喜欢,送你就是了。”

“是吗'!既然你肯割爱,那就敬谢不敏啦。"黑衣男子丝毫不客气,连抬头道谢都懒。

并不是不知道身下这张古董椅的价值——明眼人都瞧得出这张看似其貌不扬的躺椅其实是出自维多利亚女王时期最著名的椅匠之手.在古董市场的竞价早已高达数万英镑。

但它的意义不仅止于此,更重要的是,它是另一件自见罗那家族手中夺得的战利品,在胜翊的心目中,打倒尼罗耶的信念比他生命中的其他事都更加重要。

胜翊桑德斯之所以存在,就是为了要摧毁尼罗耶。

为了打倒尼罗耶,他涉入英国的百货业成为尼罗那最大的敌人,并且以成功的市场行销吃掉了原属尼罗那的市场,搞垮了几罗那旗下数门大型百货公司。连象征兰开夏家族的这株玫瑰都被桑德斯连骗带拐的自凡罗那家族手中给夺得。

黑衣男子俊脸上慵懒的神情微微敛去,胜翊复仇的执念随时间流逝益发勃炽,对尼罗那家族逼得更紧……当心这一逼,势必逼出凡罗那的狮子王——尚思尼罗耶。

以约克夏为据点发展的桑德斯家族和兰开夏的尼罗那家族之间累积了几世纪的世仇,早是人尽皆知的事实。

这两个显赫家族的一举一动。无不牵连了整个大英帝国。

两个家族冲突的最高点莫过于十四世纪末的玫瑰战争。以白玫瑰为象征的桑德斯和红玫瑰的尼罗那家族所发动的玫瑰战争打了超过一百年,影响英国之剧,牵连之深,不是只字片语所能道尽。

尚思带着妻女远渡重洋,选择从此远离家园。而见罗那家族的庞大产业也落入一群平庸之辈的手上,这才让胜翊有了可趁之机,进而鲸吞兼蚕食起凡罗那的企业。

胜翊带着一贯的优雅落坐在黑衣男子的对面,长腿交叠,顺手捻了一根古巴雪茄,不疾不徐的点火就唇。"小心得肺癌英年早逝。"黑次男子天外飞来一句。

胜翊只抬了抬眉,仍是一派闲适的吞云吐雾。

“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我自认不是好人,不会太早驾鹤西归,省省你的诅咒吧。”

黑衣男子但笑不语。这家伙还真不是普通的自负,简直跟自己有拼。

这世界有他兴风作浪,恐怕好一阵子不得安宁,但要真少了他这个家伙,世界也未免无聊了些。

“说吧,"在烟雾袅袅中,胜翊徐徐开口:“是何等要事竟劳驾冥皇亲自出马?别告诉我似是专程来叙旧的,我可不信这套。”

“瞧你!'被称为冥星的男子以手捂胸,一脸受了伤的表情,"在尔虞我诈的商场打滚久了,竟疑心起我来

……咱们情同手足,而你觉察觉不到我的真心。”

胜翊打鼻子轻哼了一声,'真心?全世界最没心没肺的家伙除我之外,就是你了。”

这话立刻引得黑衣男子仰面一阵狂笑,笑声回荡在偌大的空间久久不歇。过了一会儿才止住笑,"说得再对也没有。”

他含笑望着眼前的胜翊桑德斯。

中英混血的胜翊继承了东西方的精华,既有母系的俊雅也有父系强悍的体魄谁会想到眼前这个一如传说中太阳神阿波罗的男子竟然是黑道中人称玉面狐、令人闻之丧胆的“鬼见愁”?

传闻中的“鬼见愁”,有着一张猥琐至极、连鬼见了都会害怕的脸,真是大错特错!黑衣男子心想。

殊不知他封号的来由并不是由于他的长相,而是由于他恐怖无情的行事作风。

身为擎天门的五大巨头之一,掌管“光之司”的胜翊桑德斯,相较于玄冥双星无一救药的我执性格,赤焰罗到的冷若冰霜,和夜魁修罗的见死不救,他大方怡然、从容温雅的外表,算是比较“正常”、“人性化”的。

但这并不表示他没个性,相反的,基于对数字的天赋和洞彻人心的心思,挂起他面如冠王、殷勤潇洒的笑容,这家伙最容易融人所谓的俗世,玩起尔虞我诈的复杂游戏。

他的明朗俊容和殷勤笑容就像是耀眼的阳光,往往让商场的敌手忽略了他笑容背后的深沉,直至被毫不留情的拆骨人腹、剥削一空,惊觉到他城府之深沉、手段之阴狠时后悔都已太晚。

是的,光之子啊……

众人只会被胜翊桑德斯浑身散发的亮灿光芒迷得头晕目眩,又有谁知道黑暗与光明其实是一体两面,没有光,又哪来的阴影?

黑暗不能制造阴影,光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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胜翊吸烟的姿态令他联想到另一个人,黑衣男子的心头募地一紧。

像察觉了他的异常心绪,胜翊沉声问道:“想起了昊?”

黑衣男子玩笑的表情瞬间敛去,阴云袭上俊容。

并非胜翊有看穿人心的特异功能,要知道他抽雪茄的习惯其实是受昊的影响;不难了解黑衣男子的思路。

“找到人了吗?”昊失踪将近两年,期间擎天门出动了大批人马都无法有效的掌握他的踪迹,除非他自愿现身,否则任何人别想找到他。

“别提了!那家伙现在人在苏格兰。”这也是他不远千里搭飞机来英国的原因之一。

胜翊的兴致来了。“什么原因?”

“还有什么原因?还不都是为了两年前的那个女人……啧!”

胜翊低头沉吟,转动手中的酒杯。

这故事的牵扯大过复杂,偏偏昊就这么陷了下去,险些万劫不复,原以为他早该脱离那一场梦魔,现在才知道原该在两年前就结束的故事其实尚未画下句点。

“昊最大的不智就是沾上了女人,要知道所谓‘一入情关便不足观’,说得再对也不过。”他一边举杯就后,表情是深思的。

沾上女人就像湿手抓面,甩都甩不掉,女人对他而言就是麻烦的代名词,最好尽可能避之。

黑衣男人挑眉,眼中笑意更浓,“听起来你的厌女症还是没治愈。”

胜翊厌恶女人是众所周知的事,枉费他天生英挺俊逸的外表和长袖善舞的领袖气质,只要他愿意,他敢打包票,没有多少女人能抵抗他的魅力。

这家伙光芒四射,既有啤睨四方的霸气,又有怡然自得的绚丽;然而,这份跋扈的美却又是寂寥的,孤芳自赏的。

这家伙视女人为拒绝往来户,严重厌女的程度教人没来由的怀疑——一

“你该不会还是在室里吧,胜翊?”

“噗嗤——”一口酒差点呛岔胜翊的五脏六腑。他一脸悻悻的表情惹得黑衣男子前俯后仰。笑不可抑。

“见时养成探人隐私的恶习?”冥皇这家伙自幼就是众人避之唯恐不及的小恶魔,长大后爱作弄人的恶习犹不改,且有越演越烈的趋势。“我可没那美国时间学某人成天没事周旋在弯弯燕燕之中,换女人如同换衬衫一般。”他犀利地反击……黑衣男子不怒反笑,“唉,太上忘情,太下不及情,情之所钟,正在我辈。”

“大情圣。”十足十的坏胚子,偏偏女人都吃这一套。“这世界上可有哪个女人不买你的帐?”

“恐怕不多。”所以说罗,他的自负都是被女人宠出来的。

“就我所知,你目前跟好莱坞炙手可热的女明星打得火热,而那女人是众所皆知的冷若冰霜。”冥皇这小子另外一个身分是国际有名的花花公子。

“你的消息大不灵通了,”他慢条斯理的说道,带着一贯的懒洋洋。‘我们早分手了。”

胜翊缓缓挑起一道眉。

瞧见亚大的表情,他露齿一笑,笑中带着淡淡的讽刺,“女人呢,就像宠物,顺着她的毛抚摸,她就会乖乖的瞄瞄叫,但小心她一不高兴伸出利爪,就够你瞧的!”

“你不在乎?”

“在乎?在乎什么?对她来说,女人要我的价值在于一个可以搭衬的表相,带出门脸上有光,就像穿着GUCCI或是CHANEL一样,她要的是众人的注意力,说得更清楚一点,她是个自恋到无以复加、以至于再也无法拨一丁点爱给别人的女人。”他轻扯嘴角冷笑。“不过是一场男欢女爱的游戏。毕竟她要的是绿叶搭衬,我要的则是一响贪欢,互为利用。”

胜翊静静聆听。‘你并不喜欢女人,是吧?”

“错!”冥皇笑了,‘我喜欢女人,但是我并不信任她们……要听我的真心话吗?女人这种雌性动物。第一次最难上手,一旦搞定,就是如何摆脱的问题。”

胜翊眉头微微一皱。冥皇说得太露骨,也太猥琐了。“你是怎么摆脱这个女人的?我听说这女人是有名的难缠。”

“用钱。”他伸手比了比身后的影子。‘当然,惊雷那张扑克脸也功不可没。”

胜翊不经意的瞥向阴影处的两道人影。

惊雷、伏雨是冥皇身边加影随形的两大护法,一向安静神秘,若非冥皇开口指明,绝难察觉他们的存在。

“听起来你对女人的评价并不比我好。”他又回到先前的话题。”

“跟你不同,我说过,我喜欢女人。只可惜久了,女人天性里的占有欲便出现,于是就是分手的时候了。”

女人多半无大脑,到目前为止,冰焰是仅见的例外。

虽然可能性微乎其微。不过——“也许有一天会遇到一个让你想要安定下来的女子也说不定。”

““不可能!”冥皇的眼神倏地变冷,“我绝不会步上昊的后路,绝不!”

隐隐知道他与昊,这对玄冥双星,是夜空中遥遥相呼应的两颗星子,“牵引着彼此的命运,有着共同的宿命。然而他却亲眼看着自己的双胞胎兄弟从一贯的英姿翩翩、文彩风流沦落至琴弦俱断、彩色尽倾的下场——只为了区区一名女子。

“眼见二颗与自己的生命交错的星子殒坠,怎不令他胆战心凉?昊就是个铁证,如果对一个人倾心专情最终却落至焚心以火、失去自我的下场;那他永远不会对一个女人交付真心。

专情对他等于是自杀的行为。说是钟摆效应也罢,他这一辈子执意做一个彻底的坏胚子,弱水三千绝不可能只取一瓢饮!

“咱们俩一个愤世嫉俗、一个玩世不恭,真不知道是谁比较糟?”胜翊叼着雪茄自我嘲讽。

黑衣男子不再多言,只举杯朝胜翊的方向遥遥致敬,一饮而尽。

他起身,略微活动一下筋骨。“是该告别起程的时候了,我那不成材的哥哥还等着我去解救呢!”

胜翊拈熄了手中的雪前,也跟着起身。“别是去落井下石才好。”

他恶毒的评论换来黑衣男子慵懒的一笑。临走前,黑衣男子别有深意的开口,“顺便一提,好好享受我赠送的生日礼物,不必言谢。’他眨了眨眼,话里似乎隐含诡计,没等胜翊发问便随意挥挥手,随即消失在门后,身后的伏雨、惊雷立刻紧跟着离去,留下胜翊独自

纳闷着他所谓的“生日礼物”。

一道黑影灵巧、无声的闪进屋子,如鬼魅般轻巧无声地摸索着来到一扇门前,正当手握住门把试着要推开时。门忽地打开——

“胜翊先生,人家等待好久了!”伴随着娇滴滴的嗓音,一团物体如饿虎扑羊般朝黑影扑去。

黑影闪避不及,纤细的躯体被这力道不轻的一朴失去重心,连同不明物体一起笔直跌摔向地上。

“胜翊先生原来喜欢这一套啊?!”

不管来人奋力的挣扎,先前娇滴滴的女声噗妹一笑,乘机对被加压在身下的黑影上下其手,一边在黑影耳边诱惑的呵气,“不论是床上或地上,我都奉陪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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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胜翊先生怎么模起来又瘦又小,完全不像资料上描写的一百八十五公分媲美男模的标准体格。

难不成她被骗了?她不死心的朝他胸膛摸去——

“咦?”这男人……怎么会有胸部?!

同时间一个低沉、有气无力的嗓音自她身下响起,

“拜托作行行好移动一下尊臀吧,我已经快被压成肉饼了……”

“啊!”女人如遭电击的弹跳起身。怎么会是女人的声音?顺手摸上墙壁的电源开关,屋内瞬间大亮。

“你是谁?”女人花容失色,不是说这儿是胜翊桑德斯的住处吗?眼前这一身黑衣的女孩又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瀞怡轻巧的自地上一跃而起,低首敛眉遮住了眼中的不悦。

今晚的行动打一开始就出师不利。

首先是发现了尖塔上的兰开夏玫瑰被该死的特殊电网重重保护,并且无法由外力破解,如果不能找到关闭电网的电源,根本无法触及兰开夏玫瑰。

这该死的的克夏之狐还不笨哪!

偏偏她就是不死心,猜想电网的电源应该就在大楼的某一处,而这只狡猾的狐狸会将电源设置在哪里?

最有可能的自然就是胜翊桑德斯的巢穴——桑德斯大楼的顶楼。

抱着“不久虎穴焉得虎子”的心态,瀞怡摸黑闯入,成功的解除了大楼的电子保全系统,才想摸黑闯进,谁知半途却杀出了一个波霸女人,将自己误认为是那该死的狐狸,不但差点将她挤压成肉饼,还乘机偷吃她的豆腐!

不仅如此,自己还差点被眼前这女人一身丰胸肥臀给挤压窒息而死,想起来全身不寒而栗。

“你又是谁?’他反问这搅局的女人,俨然成了这房子的正主儿。

女人浑身上下有一种世故的风尘昧,严格来说她并不丑,甚至可以说这样养眼媚俗的型符合很多男人心目中的情妇形象,像天生用来取悦男人的性感尤物。

她冷眼打量眼前这个穿得清凉透明的金发波霸,脸上的妆化得夸张,活像戴上精致的面具,身材十分丰满,甚至有些过了头,尤其胸前那两颗球,随着身体轻轻摆动摇出一身肉浪。

女人下巴一抬,挥了挥手中的大楼进出许可证,骄傲的说道:“我是被派来给桑德斯先生祝寿的‘生日礼物’。”说罢还刻意的挺起胸。

胜翊桑德斯原来有这方面的嗜好!瀞怡忍不住鄙夷的想,原先的厌恶更加重三分。

“那我想你可以打道回府了,胜翊桑德斯今天不需要你的服务。”她催促。得赶紧打发这半途杀出来的程咬金才好办事。

“为什么?”金发波霸一脸惊慌失措。“胜翊先生改变主意了?”

蒂娜好不容易费尽心机才从路她那儿争取到这个任务,临来前还被殷殷嘱咐千万要好生伺候这个超级大金主。她所有的姊妹淘对于她这次天外飞来的好运无不欣羡嫉妒,而她更是因此趾高气扬、志得意满了好一阵子。

试想,要是她抓牢了这次机会,将业力桑德斯服侍得通体舒畅,焉知她没有麻雀飞上枝头作凤凰的可能?

想到胜翊桑德斯媲美阿波罗的俊美,更遑论他口袋里数不尽的钞票……眼看美梦就要破碎,这……这怎么成?

还有,这个发育不良的小女孩究竟是谁?凭什么在这里发号施令?

“喂!你又是谁?”

拜托!俊杰暗暗翻了个白眼,什么人都可以轻易揭发她闯空门的行径,唯独眼前的这个白痴不行。

可见“波大无脑”这话还真不假,她怜悯的想。

兴致一起,瀞怡媚邪、坏心肠的笑了:“我?我是派来取代你的人。”

“什么?”蒂娜难以置信的嘴巴大张,简直可以吞下整只鸡。她那滑稽的表情教瀞怡心中暗自捧腹。

“你、你、你……嬷嬷是疯了吗?凭你这小鬼一副前胸贴后背的样子,也想取代我?’她忿忿的将三十八寸的丰胸一挺、臀部一翘,摆了个骄傲的POSE。

谁都知道她蒂娜乃是嬷嬷手下的红牌,男人怎么可能会舍弃她这样的尤物去屈就一个干瘪的小鬼!

瀞怡肩一耸,“没办法,准教胜翊桑德斯比较偏好我这种幼齿呢!你难道不知道有些男人的爱好是很变态的吗?嬷嬷要你回去,另外再行安排别的……任务。”她一边说一边摆出替她婉惜的样子。

“我不要!”蒂娜由惊慌失措变得歇斯底里。那刻意装出的娇媚消失殆尽,她的声音陡地拔高,“我不走。我不走……”

“嘘!轻声一点……”她想把整栋大楼的人都给吵醒吗?

蒂娜哪还有心思顾及形象,她一心想攀上金龟婿的美梦被眼前这小鬼的几句话给粉碎了,可恶的小鬼!

“你——”愤怒烧红了她的眼,她露出狰狞的一面,既怒且妒的狂扑向瀞怡。

瀞怡灵巧的身形一闪,避开了扑来的长爪,随即朝她玉枕穴一点,金发波霸立刻不支倒地。

唉!女人的嫉妒心真是可怕,实在不能以常理待之。瀞怡摇摇头。

挽起袖,使出浑身解数将不省人事的金发波霸拖向浴室,将她拎掉进浴缸中。

吁!她抹去额头的汗水。这女人实在不轻,光是身前那两颗肉球就够呛了。“你就在里头休息一下吧。”这样她才好开始办事。

被这女人折腾了半天,该做的正经事都给拖延,得趁那只狐狸回来之前,赶紧寻找电源位置。

一边想,眼睛已四处搜寻起来。

长毛地毯淹没了足声,她轻巧的穿梭在回廊间,一面打量着宛若十八世纪巴洛克宫廷式的装潢设计。

哇塞!这只狐狸的住处可不是普通的奢华。她忍不住啧啧称奇。一个转身眼前赫然出现一个人影,吓得她差点魂飞魄散。

定神一看,原来是一幅同人般大小的肖像,肖像的右侧摆了一张卡,上头写着——

胜翊,生日快乐。

蓝靖、冰焰贺

画中是一个凭栏抱臂而立的年轻男子她的姿态轻松,却有着浑然天成的贵族气势。靛蓝色的眸子与身后晴空相互辉映,隐隐含笑地看着眼前的芸芸众生,他后边一抹淡笑给人和善可亲的错觉。那两道浓眉、挺直的鼻梁和有如米开朗基罗刀下所斧凿出来的轮廓,说明这男人有着十分鲜明的个性。那微微抬起的下巴更是带着啤睨四方的贵族式骄傲。就她所观:这男子简直就是现代版的阿波罗。

瀞怡直觉知道这男人并没有他外表所呈现的这般无害。在微笑的背后,她捕捉到更多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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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书家一定十分的诌媚,她带着偏见下了结论:竟然把这男人画得这么帅!

事实上,她十分怀疑这世界上有如此完美的男人。一定是刻意美化,真的胜翊桑德斯铁定是尖嘴猴腮的模样,要不然怎么会被人取个‘约克夏之狐”的绰号。

她摇摇头,怎么对着一个肖像失神起来?赶紧办正事要紧。

心思转到左侧的一列书墙上。

她对约克夏之抓的藏书室印象深刻,简直就是一座图书馆,藏书之丰,令人目不暇给。

“哼!草包一个!”越是脑袋空空的人,越爱用书装门面,好给人博学多闻的假相。这只狐狸九成九也是属于这一流教人物。

如果这家伙当真读完了这里头……别说全部,只要一半的书,她头给他!

不过这书海倒是给了她一个灵感。

嘿!不是很多电影都这样演吗?藏书室中暗藏玄机,也许开放兰对夏玫瑰的电网电源就在其中一本书后。

她越想就越觉得很有可能,随手搬来墙角的扶梯,三两下蹬上就开始找起来。

该死!这一本本的书既厚且重,全部移开寻找一遍,给她一百年也可能找不完。尽管心里直犯前咕,两手还是不停的翻动。

“你在这里干什么?”

,笨蛋!有眼睛不会看呀?她不耐烦的在心里暗后,无暇多想其他、该死!

胜翊桑德斯可真会藏东西。

“当然是在找电……”呃?慢着!是谁在跟她说话?

她慢慢、慢慢的偏过头。看见一个男人双手横胸。仰头不耐的注视着她。

“啊啊——”她一惊,身体顿时失去了平衡,不偏不倚的朝男人身上扑去。

咚地一声,连同手上的几本书一起跌落。

好险、好险,四肢健全。瀞怡一边庆幸,一边拍拍猛然起伏的胸口,替自己压压惊。

“咦?不痛耶!”本以为会摔得眼冒金星。

“小姐,有我当垫背,你当然不痛。”下头那个肉垫终于开口说话了。

“你是谁?”她大小姐稳稳坐在男人身上,居高临下质问这个程咬金第二号,浑然不觉自己的坐姿有多么的暧昧。

若不是情况太滑稽,胜翊简直就要笑出来。这女孩挺大胆的。

“小姐,我想这问题该由我来发问吧?”

哇塞!这家伙的声音真不是普通的好听。

他的声音并不低沉但醇厚,宛如大提琴乐音般引人共鸣,又像是一只只色彩斑斓的蜻蜓,能在人的心湖上掠起了一圈圈瑰丽的涟漪。

那是一种缠绵不绝。可亲而柔软的声音。记得父亲说过,这种人,说话带着尾音的,大半都很美。

父亲指的当然是母亲。但她从来没有想过,这种理论印证在男性身上是否通用。

而现在,她对这声音的主人真的、真的很好奇。

她小姐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这么窝在人家的肚皮上肆无忌惮的打量起底下的肉垫。

先是那被她归类为贵族的骄傲下巴映入眼帘,渐渐是男人深造的轮廓,再来就是那一双有魔力的靛蓝色眸子。

整个五官轮廓拼凑起来,只有一个解答——

“你?胜翊桑德斯?”她脱口而出。

胜翊挑起一道眉。这小女生认得他?“没错。”

“那画匠真的没骗人!天呀,你真的长得这么帅!”她不由自主的上下左右打量他,现在她知道画匠非但没骗人,而且她必须说画匠只掌握了他的三分神韵。

女孩的注目礼和惊叹的反应他并不陌生,事实上,这是大多数女人见着他的第一个反应。

该不会又是一个以貌取人、只会对着他流口水的花痴吧!他有些厌恶的想。

然而这女孩并不像要对他流口水,相反的,却是一脸不悦。

“唉!男人没事长那么帅干嘛?又不能拿来吃,真是浪费!”她边打量边咕哝。

要是他的长睫毛分一点给她就好了,顺便也分一些些高度给她就更完美了。她又妒又羡的瞧了瞧他的长腿。

没法度,遗传到母亲娇小的个头,往往只有恨天高的份。

算了,至少天塌下来,还有这些高的人顶着。她只呼搬出阿Q精神,自我安慰一番。

这下换他惊奇了。很少见到这么有意思的女孩。

令他鲜少冒出的好奇心忽然发作:“你是谁?为何会出现在我的地方?”

绝对不能让他知道自己的身分。“嗯……嗯…”她左顾右盼,忽然灵机一动;“生日礼物!胜翊先生。”

“该死!不要告诉我你是冥皇那家伙派来的礼物!”他开始头痛了。

冥皇?“对。对、对!”抓住一线生机,她点头如捣蒜。

“冥皇那该死的家伙,真以为我是生手?”他低头喃喃诅咒了一番,再睨了瀞怡一眼,“还有,他没事派一个幼齿来干嘛了以为我有恋童解?”简直是门缝里看人,把人都给看扁了。

幼齿?“我已经二十三岁了!”

虽然不明白他在碎碎念个什么,但起码知道他对自己的年纪似乎很不以为然。

二十三岁?的确是到了可以接“生意”的年纪。

他一双鹰眼肆无忌惮地朝瀞怡打量起来。

老实说,这女孩和“天使的脸孔、魔鬼般的身材”距离实在稍嫌遥远了些。

她的五官融合西方的亮丽和东方的细致,身材是少女般的纤弱,给人一种袅袅娜娜、楚楚可怜的感觉。

那粉雕玉琢般的年轻脸蛋看起来像十三岁……但谁知道,很多男人就喜欢尝这种看起来幼齿的嫩草。

别着这女孩看起来年纪轻轻,恐怕早已经是“朱唇千人尝,玉臂万人枕”。

这想法无端让他心中一阵不痛快。

“起来。”不喜欢女人这类动物的气息沾上他,这女孩能“粘”在他身上这么久已经算是天方夜谭。

他的声音并无多大起伏,也不严历,却引得瀞怡偏头直瞅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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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什么突然生气?啊!是不是我太重,压得你喘不过气?”实在不想放弃这么宜人的肉垫,温暖又好有弹性。真想就这么赖下去,直到天长地久。

她挪一挪身子,试图找个更舒服的位置,却让胜翊浑身肌肉一紧。“别动!”

瀞怡不解,眸中闪过一抹纯真的好奇,“一下子叫人家下来,一下子又叫人家别动,你可真是矛盾……哈!我知道了。你怕痒对不对?”

躺在地上的胜翊暗暗翻白眼。

老天!难道她不知道这样在他身上动来动去是会闹出人命的?现在他浑身纠结紧绷、蓄势待发。

这女孩明明是只周旋在绿丛中的花蝴蝶,偏偏像是不解半点风情,迟钝如蜗牛,闭塞更胜于处子。

更奇怪的是,他却被这样一个矛盾的综合体给勾起了欲火。

他不说话,就表示默认罗?

“嘿,怕痒是吧?”瀞怡一时玩心大起,发动攻势朝他腋下、腹部上下其手。

这厢玩得不亦乐乎,却不知这一番的撩拨勾得那厢蠢蠢欲动的欲火倏地狂炽。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方式拉开她,一个跳跃起身顺势将尚伏于地上的她带起,连串的动作一气呵成。

瀞怡才站定就被他带着三兜两转,待回过神已被带进一间卧室,被他以略嫌粗鲁的方式摔到米色大床中间。

“这里是哪里?”

原本昏暗的房间忽然大放光明,骤亮的光线逼得她撇过头,却瞧见几步之外胜翊桑德斯正不慌不忙宽衣解带的动作……

“卧室。”他动手卸下领带。

“卧室?你的?”她觉得有点昏眩。不过才几秒的时间,场景就换了。

“不然还会是谁的?”他的声音像带着闷笑,一边解下袖扣。

“你带我进你的卧室干嘛?要聊天在客厅就可以了嘛。”卧室未免大私人了。

他表情一怔,古怪地瞅了她一眼,“谁跟你说我想聊天来着?”

已然撩起的欲火此刻正被他用自制力压抑而闷闷地燃烧着,热力渐渐盘旋上升。

不急!他告诉自己,既然是冥皇的礼物,欣然接受便是。虽然这女孩根本不是他喜欢的型,但奇怪的是,他真的受吸引了。

被这小东西所引燃起的火,就该由她来灭。

“那你想干嘛?”瞧他勤于宽衣解带般不会困了想睡?

胜翊原本宛如晴空的眸子转为幽邃,宛如两道燃烧的火炬直射向她。“办事。”他说得很邪。衬衫被他顺手朝椅上一丢,露出赤裸精伟的胸膛。

“现在她可不觉得他的声音好听了,事实上听起来像是心怀不轨。

办事?瞧他盯着自己宛如饿了许久的人垂涎一道大餐,外带他宽衣解带的动作,白痴都知道他在卧室要办的是什么事!

“嗯……既然你累了想上床睡觉,那我就告辞了。”她翻过床头,一溜烟冲向门口。

“别自费力气了,门是锁着的。’他在遥远的另一头抱臂打量她急急转动门把的动作。“还有,停止那一副扭扭捏捏的小处女模样,你其他的客人也许喜欢这调调,我可不。”

“你——”她回过头,话突然梗在喉头。

天呀!他好壮观。

如果可以的话,她真想好好研究他的人体美,茵茵一定会喜欢这样的素材。他的身体充满着男性的阳刚气息,每一道线条都展现力与美。

她在想什么呀!这男人现在想强奸她耶,她竟还在这里对着他的身体流口水兼发晕,真是!

“我改变心意了,今天不想做生意。”她双手试着扭转门把,当务之急得赶紧逃离这只色狐的禄山之爪。

他一脸难以置信。“你发什么疯,这种事岂由得你半途收手的?”

她难道不知道男人的欲火一旦被勾起,势必得立刻扑灭,若凭她这样率炸而为,她的客人铁定会因为欲求不满而死……

难道她想乘机哄抬价码?倏地,他厌心大起。

“做人别太贪心,要从我这边获取多少,但凭你的本事。”任何女人都有价码,偏偏每个女人都以为自己物超所值。

“我说过今天没心情,至于你的东西,我一、点、都、不、希、罕!”

他没作声,一室的静默引得她抬头,这一瞧,惹得她大惊失色。“你……”

胜翊桑德斯把身上最后一件蔽体的衣物都给脱了。他赤裸裸得一如乍临这个世界的模样。

她立刻以手捂面。非礼勿视!

“冥皇付钱一向干脆,既然你不屑从我这里取走任何东西,那就办事好交差。”他朝她大步走来。

“你……你不要过来了”此时顾不得矜待,她一步步沿着墙壁移动,企图拉开两人的距离。

但他强悍的气息罩了下来。

她试图从他腋下溜过,却被他大手一措,整个人甩上肩,没几个大步,又被他给摔上床。

瀞怡昏眩了一下,待睁开眼,不意瞥见他赤裸的胸膛。险又涨红。

“我从来不帮女人脱衣服……”瞧见了她媲美落霞的脸庞,胜翊邪邪的一笑,“不过也许你值得我破例。”他揽她人怀。

“喂喂喂,君子动口不动手!”她试图逃脱出他的胸怀。

“放心!对你,我是动口也动手。”他长腿压着她的身子,开始动手脱她的衣服。

“嘿!强摘的瓜不甜呀……”她打哈哈,左门右躲,但他的双手却如影随形的跟着。

“你这个‘瓜’可是自动送上门来的……”他在他耳畔低喃,俯瞰的脸笑得益发邪恶。

她的红唇激滟,引诱他靠近。他愣愣地盯着她的唇,越靠越近。

“别再靠近,你再过来我就对你不客……晤……”余下的话被他的唇所吞噬。

他的唇软软的、冰冰的,啃起来有威士忌的味道,并不让人讨厌。

原来这就是亲吻的滋味……虽然感觉不错,但是心底有些怪怪的。

人家不都形容亲吻的化学作用足以惊天动地、排山倒海,为什么她作会不到所谓“天雷勾动地火”的感觉?

原来亲吻这件事被夸大了……老实说,她心中有一点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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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感觉到她的怅然,他轻轻晒笑,加深了吻。

喔喔,老天,不会吧,他的舌干嘛要撬开自己的牙!不用替我洗舌头啦,我刷过牙了啦……

要命!她没法再想下去了,仅有的理智被他唇舌的动作攻击,直至彻底溃决。

他的舌湿热、滚烫,好整以暇的诱哄着她的舌共舞,与她亲昵的嬉戏着,时而缠绵辗转、时而与之狎戏,她也乐此不疲。

她好热,昏眩的喜悦,在浑浊浪海中浮浮沉沉,她像是化作一滩水,只能依赖他的力量,接受同时也给予。

一阵凉意侵袭上来,这才发现他不安分的手早已将她的衣服卸下大半。

“你喝醉了!”好不容易从迷离的情欲世界找同一丝丝的理智。

“我是醉了,但不是无能!”他说得有点喘。或许真是醉了,不然一向严谨自律的心怎会对一个小丫头产生出轨的感觉?

他的唇在她的肩上放肆流连,她那如婴儿般的肤触让他情难自禁……籍制她的双手渐渐松了开来……

趁他分神的空档,她朝他胯下狠狠一踢。

胜翊倏地停下所有的动作,猛抬头,表情混合著痛苦与难以置信。

她则乘隙翻身想逃,但他动作更快,一把拽住她,重新将她籍制在自己的身下,双臂收拢。

这回瀞怡真的心慌意乱了。不是说用力一踢男人那活儿会让他痛得昏过去吗?为何这男人还有余力揪住自己?

他俯瞰她的眸中暖意退尽,浑身泛起了残酷的冷意。那冷寂一阵阵传来,让她哆嗦地打了个寒颤。

“我们之间的游戏到此为止!”他强吻住她,再无一丝温柔。

谁来救我呀!她在心里呐喊。昔日时毅的话出现在她的脑海:笨!你越慌,敌人就越有机可趁,对付难缠的敌人要靠智取,你一个女孩子的力量,无异是螳臂档车,心静气定,然后寻找敌人的弱点,奋力一击!

见他后方露出了破绽,瀞怡抬手使尽全身力气向下一劈。

胜翊的表情光是怔住,脸上有着短暂的茫然。有片刻她以为自己失败了,但下一瞬间,他整个人昏了过去。

第一章

无耻、可恶、胆大妄为的臭家伙!

一路上,瀞怡的诅咒声从没断过,进了房间,以不必要的大力狠狠地端上门。

想到象征凡罗那家族的兰开夏玫瑰意让宿世仇家桑德斯给收购了去,又不免对族中人狠狠地诅咒一番。

一群不经事的笨蛋!若是由父亲来当家,凡罗那家族定能回复昔日显赫的光彩,哪会沦落到今日卖祖产度日这番落魄景象。

不过转念一想到胜翊桑德斯一早醒来可能暴跳加雷的模样,她的心清登时转好,顺手从床底下捞出一瓶底士忌。

嘿,这样的好心情当然应该配上美酒!_旋开瓶盖,瀞怡盘坐在大床上,一个人对着迷蒙秋月畅饮了起来。

“啊——”满足地叹了一口气,果真是好酒,不枉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从班克斯公爵那儿偷出来。

几口黄汤下肚,她整个人顿时轻飘飘起来,难怪爱尔兰人要称酒为生命之水。

“好酒、好酒……与其让那为富不仁又没啥品味的老家伙糟蹋,还不如进了我肚子吧。”说罢,又呼哩呼喀灌了几口,胡言乱语了起来,”李白呀李白,你为什么那么早死呢?害得我一个人找不到伴喝酒……不过,你早死了也好,免得来跟我抢酒喝……”

对嘛,两个人对饮意谓着她只能喝一半,这算盘怎么打都不划算。

罢了,这种事还是一个人躲起来享受就好。

“嘿……爽!”酒醉三分,形象皆抛,显然映洁的酒品并不好。

“你一个人偷偷躲在这里干什么?”一个阴森森的声音冷不防在她耳畔响起。

“啊!鬼呀……”砰地一声,她如倒栽葱般跌下床铺。

“你才见鬼了哩!”来人毫不留情地劈头给她一记爆栗。

“哎哟!痛哩!”半眯着眼抬头瞧见一个满脸落腮胡的男人,还好不是李白的鬼魂来讨酒喝。她忍不住抚伤哇哇叫:“时毅!你就一点也不懂得怜香惜玉吗?还有,半夜三更,你闯入我的闺房干嘛?”

被称做时毅的男子抱臂冷冷地俯瞰着她,”我可不知道有哪家的名门闺秀会半夜躲起来偷偷喝酒……怜香惜玉?哼哼!”

“喂喂喂,你那两声‘哼哼’什么意思?”她双手住腰上一叉,微醇的醉意被这杀风景的男人一闹,立时清醒许多。

时毅浓眉一挑:“就是你心底想的那个意思。”摆明了看不起她。

可恶!”臭时毅,别以为你是我的老师、保镖兼管家婆就可以不把我放在眼里,小心我一气之下向老爹告状,炒你就鱼!”

时毅不怒反笑,大刺刺的朝床铺坐下。映洁机灵地赶紧滚至一旁。

好险闪得快!差点被这个身高一八九、体重足足有九十公斤的大男人压成肉饼。

只见他一撮胡丛中间缓缓地咧出一道缝隙,亮晃晃的白牙刺眼得很。

这是他的笑吗?左看右看都像是不怀好意。

“你也知道我是你的老师保镖兼管家呀?”漂亮的东方眼闪过一记不以为然,”我可不记得曾教你三更半夜跑到外面溜达,我也不记得曾训练你一个人躲起来偷喝酒!”他稍稍一顿。”不必你开口,我也会向公爵请示,这份吃力不讨好的工作我干了十年,印证了孔老夫子生前就说过的一句话朽木不可雕也,我放弃了。”说完作势起身要走。

“哎呀呀,别这么死脑筋嘛……”映洁赶忙堆起笑脸陪小心,一向平易近人的时毅竟讲出如此重话,可见真是惹毛了他。她连忙手忙脚乱的倒了一杯酒,恭敬地呈到时毅的面前,小心翼翼地说:“时毅,呃……时老师,我一向景仰你,小女子虽不才,但失去你的教诲,我的人生顿时从彩色变成黑白,就像风雨中一只孤苦无依的鸟……偷眼瞥见时毅眉头一皱,该死!那句成语到底怎么说的来着?”呢……总之,请时毅老师继续不吝教导,学生在此仅以薄酒代束修敬上。”她弯腰陪笑。

一时间,时毅冰山似的表情教她冷汗直流。

“笨蛋!”

后脑勺没着防又吃了他一记痛,冰山融化后的他显得有些幸灾乐祸,映洁直觉道:该死!我被骗了!

“把你从未开化的野生动物教养成为亭亭玉立的大家闺秀是我毕生最大的挑战,这么有意思的差事我怎么会轻易放过哩?”狭长的东方眼笑眯成一道隙缝,”你这辈子注定摆脱不了我啦!”

的确,从十二岁那年被公爵收养之后,他的忠诚就只属于公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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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与公爵可以说是不打下相识,当年在威尼斯的街头仅仅十二岁的他凭着庞大的块头和不留情的铁拳俨然黑街上最辣手的混混,逞凶斗狠无人能及。

他必须如此!

在他生活的地区、龙蛇杂处、每天都有无名尸倒在街头一隅无人过问。要不想成为那些无名尸体中的一具,就要拿出全部的求生意志,凭着动物本能不择手段的活下去。

而他,一个妓女与东方嫖客偶然相遇遗留下的产物——一个无父的混血儿,要想在威尼斯最声名狼籍的地方活下去,就需要更大的本事。

物竞天择.适者生存。不过是这么一回事。

要不是遇见了公爵,他这一生永远脱离不了动物的阶段。

是幸也是不幸,谁教他那天眼目给蛤仔肉糊到,成千成百的观光客中谁不偷,偏偏选错了猎物偷到公爵的身上。

他犹记得当时公爵和他”交易”时所说的话语——

“洁儿需要一个保母,勉强将就一下,就是你啦……如何?你是要进警局还是做我孩儿的保母?”

现在想想,当初实在应该选择蹲几天苦窖,也胜过被这鬼灵精给整了大半生。

真是不划算的交易,一直到见识到这小恶魔的恐怖,他才终于明白公爵当年眼中隐隐散发的光芒,其实是等着看好戏的幸灾乐祸。

思绪飘回现实,瞧瞧眼前这个小恶魔,他深深地。

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真不知道温柔敦厚的公爵夫人和足智多谋的公爵的基因哪里出了错,才生出这个古灵精怪的磨人精。

“哎呀呀,年纪轻轻的叹什么气嘛!”完全不知道自己就是罪魁祸首的映洁继续怂恿道:“来来,喝酒。”

喝酒……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协代,我先干为敬。”说完,她一仰而尽。

这个酒鬼!”这酒真那么好喝?”

映洁冽嘴嘿嘿一笑,”说真格的,我也分辨不出来这酒的好坏,不过哩,只要想到这三十年份的威士忌在黑市的价值超过一万美金,就觉得好喝。”

三十年份……一万美金……

“也给我一杯吧。”不待映洁动作,他就自己动起手来,也是一仰而尽。

“怎样?不赖吧!”映洁朝他挤眉弄眼。

“不错……只要想到是这么贵的酒,顿时好喝一倍。”于是两个酒鬼索性席地对饮了起来。

几杯入肚,时毅突然想起,”这酒是从哪找来的?”

立时,映洁沾沾自得了起来:“我从班克斯老不修那里偷来的!”

“偷?”时毅倒抽了一口冷气。

“嗯,”她点头如捣蒜,”就是用你教的那几招……嘿,得来全不费工夫。”

闻言,他静默了半晌。

“我究竟做错了什么?明明照着蒙特梭利幼儿教育手册在教的呀,看看最后培养出什么?一个酒鬼兼小偷!呜……把我的青春还给我!”

时毅显然是那种一喝酒就感伤的诗人型酒鬼。

“哎呀,别激动嘛!我这叫做青出于蓝更胜于蓝,身为我的老师,你应该与有荣焉才对。”她豪气干云地拍拍他的肩膀。

“与有荣焉?”他低低诅咒了几声疑似脏话的句子。”见鬼了,我这辈了决定跟定你,非把你教养成为一位温良恭俭的淑女不可!”

“喂!你开玩笑的吧?即使我结了婚?”她可不想要一个跟前跟后的影子。

“结婚?”他毫不留情的取笑,”先决条件是得找到敢要你的人!瞧瞧你,一副营养不良、乳臭未干的模样,哪个男人会看上你还真是瞎了眼。”

“臭时毅!别瞧不起人,今天要不是我机警逃得快,早就被那色胆包天的坏胚子占了便宜……我听说桑德斯那家伙对女人还挺挑剔的,换言之。本姑娘的姿色应该还不错。”瞧她说得眉飞色舞,似乎早先被胜翊桑德斯激起的恐惧皆抛到九霄云外。

时毅原本半瘫的身于缓缓挺直了起来,眉宇间的嘲弄尽数敛去。

“胜翊桑德斯?约克夏之狐的胜翊桑德斯?那家伙是伦敦金融圈的恐怖分子,吃人不以骨头的笑面虎!你见鬼的没事去招惹他作啥?”

“是他先向我们挑衅的!要是不究他一点颜色瞧瞧,那家伙还不知道要趾高气扬到哪时候!”

时毅一脸好奇,”你对人家做了什么?”

“没什么啦……”她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招招手示意他靠近,对着他咬耳朵。”……这招不错吧?肯定他有一阵子没法再找那些莉莉、娜娜……哈!”她早把先前落荒而逃的狼狈样忘得一干二净,心里只想着能够从胜翊桑德斯的魔爪下逃出,自己可真是了不起!

时毅畏缩了一下,将心比心,不难想像那可怜男人会有多痛。

“那男人……真的……真的很勇敢。”

别看洁儿身材娇小,骨子里可是天生一副易燃物的脾气,要真招惹了她,非被烧得七晕八素。

“看公爵自香港回来怎行收拾你惹的祸!”教导无方,他只得搬出终极绝招。

这一听还得了!映洁急得打躬作揖,”拜托,别让爸爸、妈妈知道,教他们知道又要操心了……你不忍心让我母亲担心吧?”

公爵夫人……水做的中国娃娃,谁见着了她,都会被她那深不见底的瞳眸给吸引去。她是如此的温柔,总是带着温情的眼神,倾听他不肯诉予人的苦闷或狂野的梦想。

少年时代的戾气就是被她的温柔善解给一点一点化解。

公爵夫人啊,就像他所不敢奢望的母亲或长姐。

睁着无辜的、水汪汪的大眼直瞧着时毅,见他表情似有软化的迹象,映洁在心中暗笑,他上有计策,她下也有对策。

一物克一物,时毅对谁都很凶.唯独对冷若水有一种天性的孺慕之情……也难怪,她的母亲是她今生所见过最温柔、怕羞、美丽的女人。

什么叫做铁汉化为绕指柔,着看父亲大人和时毅就知道。

“对了,这回茵茵姐姐也会跟着回来英国,说是要讨论开画展的事。”她闲闲的丢下个炸弹。

闻言,他的身体大大的振动了一下。

两年前初次相见,一看见冷茵茵那恬淡与公爵夫人相似的笑容时,他的心就整个系在她的身上,只是当时伊人芳心早已许诺他人,她的身旁有个俊俏的家伙,相较于那家伙的甜言蜜语,时毅显得口拙。

即使明眼人都看得出时毅的黯然神伤,奈何感情这种事不能勉强,现在机会终于来了,映洁暗自决定这回说什么也要为这个亦师亦兄的笨家伙尽点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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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好吗?”他终于问道。

“还不是老样子。”她顾左右而言他。偏要急死你!

她结婚了吗?也许都有孩子?”她的……”话到嘴边,还是吞了下去。

“怎样?”

“她的……未婚夫是否也一起来?”眼见自己所恋慕的人在别的男人怀中,教他情何以堪。

但又能如何?她和他之间的距离,宛如天与地,不是他所能妄想的。

“放心!那口蜜腹剑的家伙早已被三振出局。”

他一愣,眸中闪过莫名的光芒。

“这回你又做了什么勾当?”她那黑不溜丢的眸中闪过的一丝精光引发他的警戒心。

映洁笑得更神秘了。”没什么……”

那个软骨头不过是为了茵茵继承的大笔遗产才巴过来。父亲大人两三下就摸透了他的底细,不过并没有让茵茵知道,以免她难过。

倒是她看不过去用了狠招。

谋略一,先有意无意的透露茵茵的遗产是以信托基金方式,三十岁之后才有权动用,让那家伙着慌动摇。

谋略二,那家伙色胆包天,她冷大小姐就投其所好.设计好一个仙人跳的圈套,让茵茵撞见他不忠的事实。

这一招果然让茵茵解除了婚约。

虽然事后被父亲狠狠揍了一顿屁股,说什么伤了茵茵的心,但她私下还是认定自己做了明智的事。

与其不忍伤害而继续欺瞒茵茵,不如让她早日看见那臭男人的真面目,否则代价是一辈子的后悔莫及。

“你如果做了什么伤害茵茵的事,我……”时毅持稳的形象,总因为茵茵而破功。

“别着急!我办事,你放心。”映洁拍拍他的肩安抚着。

“你办事,我心都凉了一半。”这话立即引发场枕头大战。

打打闹闹中两人终于倦了,任凭一地狼藉,索性枕着月光,横陈卧地。

月亮高高挂在云畔,一室从喧嚣渐渐暗静。

幽暗中似乎还听到一声轻吨的吃语:“茵茵……”

“茵茵!这儿!”希斯罗机场大厅一个声音引起大家的侧目。

筱婕转头,微微一笑。

“对毅。”

时毅只点点头,接过了她的行李,这自朝前头走去。

“怎么啦?映洁见她愣愣地,开口问道。

“时毅他……是不是很讨厌我?”莫名的,他的冷漠伤了她。

“没事,他一向那副阴暗不定的样子。”心底暗暗补充,你若知道他心底对你的感情之丰沛,铁定吓得你半死。

“是吗?”总觉得他对任何人都笑颜以对,唯独到如老是冷着一张脸。

也许他很瞧不起自己,毕竟自己是个很失败的女人。想到此她又不禁黯然神伤,设注意前头的时我转过身来,敛眉垂睫暗暗打量着她的一举一动。

她的美总是能夺去他的呼吸。宛如出尘的仙子,香靥深深,姿态媚媚,雅格奇容无与。

瞧见她落寞的表情令他心一紧,想要接近她、安慰她……不由得大步一跨,接着又踌躇地止步。

安慰茵茵?他凭什么?

她是堂堂大小姐,亿万家产的继承人,被众人捧在手心的明珠、宁馨儿。而他,不过是一个在黑街上逞的斗狠、连父亲都不知是谁的杂种……他凭什么?

当筱婕含着企盼的眼神看向他,对我却又一个转身退自大步向前,不想再见到那个勾起他无止尽的情债却又无法烛及的脸庞。”

他们俩—个是天,一个是地,他这份感情只能埋藏在心底,深深地,永远不容见天。

胜翊桑德斯三十岁的第一天,就以一个极荒诞的早晨做为序曲。

先是头痛欲裂的醒来,接着又被一个从浴室传出的恐怖尖叫声绘差点吓出心脏病,原来是那位被遗忘大半夜的红牌蒂娜小姐。这位濒临歇斯底里的”生日礼物”,被胜翊差人负责打发走。

送走了女人之后,他才发现室内一片狼藉。

冰云差人送来的肖像,多了一个”贱狗”般的黑眼圈外加两撒胡子;幻影的贺礼——来自拉丁美洲的上好烟草全被浸在酒精里,这酒正巧还是昊帝差人自苏格兰高地捎来的威士忌。

更别提冥皇的那份终夜被遗忘在浴室,最后却落得”退货”的大礼。

这全都要感谢一个天外飞来的小女孩,而她却消失无踪!

“没有人见过她。难道她是鬼不成?”他对着电话筒大声咆哮。

此刻的他黑云罩顶,没有一个人敢靠近他三尺内。

这些全都得感谢该死的她!他心情跌到谷底。

这些该死的守卫是在做什么?人怎么进来的都不知道……可见他引以为做的保全系统出了问题。

调出当晚大楼所有出人口监视器的录影带,偏偏就是没有这位不速之客的影子。

该死!难道她是从天上掉下来不成

等等!他在想什么?百层的高楼,根本不可能!

“通知守卫室,更换一批新的保全人员。还有,差人将顶楼的监视录像带送来。”

第二章

映洁敌不过筱婕的哀求,一大清早就被她拖到画廊赏画,对着眼前五颜六色的抽象画,缺乏艺术细胞的她呵欠连连,一点也不给面子。

“啊!”身边传来一声低低的赞叹。

“怎么啦?”她睡眼惺似的问着,这已经是第三次听见筱婕的赞叹声,真搞不懂有什么好值得大惊小怪的,她觑了眼面前的那幅画,完全瞧不出有什么特别。

“瞧这幅画!作者的用色大胆、运笔不羁、取材独特,简单的几个笔触完全表达出他心里晦涩孤独的意境,我敢保证这个画家仅以时日一定会名扬国际,””

“是吗?”映洁听了筱婕的话,不禁多瞄了几眼,只见画里一团一团杂乱无章的颜色,实在看不出所以然。”再怎么看都像是丢在垃圾场里的一堆废弃物。”她的评语马上为自己赢来一记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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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就错了,再仔细瞧瞧这幅画,画中色彩的互补、层次都经过精心设计,却又不流于匠气……”筱婕试图为她解说艺术之美,那头的映洁只是左耳进。右且出,边打混视线边流向周遭的人群。

看画还不如看人来很有趣,瞧瞧这些慕名来观画的人,美其名是艺术之旅,其实还不是相互争锋夺芒。忽然,左前方的一阵骚动引起了她的注意。一大群人围着一个男人,男人正朝她这方向迎面而来。哟!这么有派头……她一时兴起很想看看这人的庐山真面目。

那人的视线也正巧往她这方向扫来,两人视线交会的瞬间,洁儿颊觉五雷轰顶。是胜翊桑德斯!

“这幅画的黑暗面表达在画布上形成一种特殊的……”

筱婕终于发现洁儿的不对劲。”称怎么那副表情?”

“什么样的表情?”她冷汗涔涔,心不在焉的频频往另一个方向瞄去。惨啦,这回可往哪儿躲去?

“急急如漏网之鱼,惶惶如丧家之尤,凄凄如过街老鼠,哀哀如瓮中之鳖。”

她白了筱婕一眼。有必要说得这么传神吗?算了,先溜再说。

“喂!你要去哪儿?”筱婕在后面叫唤。

“解决生理需求。”她咕咙一声算是回覆。

溜上了一楼来到化妆室门前,映洁才正要庆幸自己躲过一劫,右手却被一只有力的手硬生生嵌住。

她直勾勾的瞧进胜翊桑德斯那双深不见底的蓝眸。”哎呀!是你……好巧……你也要上厕所吗?男士在那边。”说罢;企图脱身尿遁去也。

但他不为所动,手劲始终不曾放松。

“走!”他拖着她往另一个方向行去。

“你干嘛?放手……”她死命挣扎,但徒劳无功。

“跟我走,我相信我们得好好该谈。”

“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谈的!”她大叫,引起了其他人的侧目。

映洁高傲的抬头,示威似的照了他一眼。怎样!大庭广众之下,你能奈我何?

觑见了她脸上的得意,胜翊靛蓝色的眸子闪过一丝狡狯,倏地扯开嗓门大吼:“你怎么可以不告而别?要知道你肚子里已经有了我的骨肉,孩子不能没有父亲!”

这一吼引得围观的人群窃窃私语。

唉!原来是小两口吵架,这女孩子有了孩子还这么任性,实在太不应该……

四周窃窃私语的声音更大了,不过这回矛头似乎都转向她。

“你……”映洁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接着又染上一抹嫣红。这男人太太太可恨了。

利用群众的同情心,这回他拖拎着她一路通行无阻,任凭她又踢又骂,不再引起周围的共鸣。

这该死的狐狸!

他抱她进人一间房间,以不必要的大力踢上门,然后放了她。

“说!”他两臂交叠,以一种王者的气势自上向下看着她,炯炯的眸子在水银灯下漾着水蓝,似两流勾魂摄魄的深潭。

“说什么呀?”映洁的眼神不住往他身后飘,寻找逃逸的空隙。

“说你当天混进我房间的目的是什么!”现在他十分确定这女孩霄小的身分。

“我走错房间可以了吧?”她胡乱搪塞。

“告诉我你的名字,你混进我房里的目的……”最最令自己恼怒的是,他仍旧为她深深吸引。

她一声不吭的盯着他,脸上是一股倔强的骄傲。

“不可讳言的,你确实是驾驭滑翔翼的高手。”她那倔强的模样好……吸引人。他提醒自己这女孩子心怀不轨。

映洁的脸上闪过一阵惊讶。这么说来,他知道了?

“你的目的是什么?”

“哎呀,你别白费力气啦,我有选择性的健忘症。”地漫天扯谎,打定主意不配合,看他能拿自己如何!

胜翊不怒反笑,若不是还有一个会议缠身,他真想留在这继续拷问下去,这女孩比起那一桌子无聊的老头们有越多了。”既然你有所谓的选择性健忘症,那我就给你时间慢慢的想起来,你有一辈子的时间待在这儿仔细想想。”

门砰地一声被摔上,然后是落锁的声音。

映洁先是在这一头贴着墙聆听,片刻之后——

“哼!想关住我?门儿都没有!”她打鼻孔冷嗤一声,伸手拉下耳上一只银环,将之旋转拆卸,一根长针赫然出现在手掌上。

三两下的工夫门锁应声而开,她大刺刺的一路笑着离去,心中正想着当胜翊桑德斯发现自己二度遁逃时铁定会气得七房生烟。

哈哈!真想看看阿波罗先生暴跳加雷的模样,他脸上结成冰霜、布满风雨的模样一定很有看头……天呀,她真的很想看。

大厅灯光灿烂,衣香鬓影,不是传来一阵阵的娇笑声。一个穿着典雅人时的女人换上了二楼,似乎对于地势非常的熟悉,转眼就模进了书房里。就着窗外透进来的月光,带着手套的手拿下书桌后西毕卡索的裸女画,灵巧的手指头在保险箱上随意的拨弄几下,保险箱顿时打开,几秒钟之后画已挂回原位。

满意于自己的成果,她正要悄悄离去,突然被一只大手捂住了嘴。

“呜……呜……”她拼命的挣扎,没听见外头响起了一阵脚步声。

“别出声!”一个低沉的男声警告着,听见了书房门把的转动声,显然有人正要进入。

来不及了!男人低头吻住了怀里的女孩。同时,书房内灯光大亮。

“谁在那里?”一个男人大吼,突然看清楚屋内的胜翊桑德斯。”啊!原来是桑德斯公爵,真抱歉,打扰您……呃……”的好事。班顿伯爵记就是今晚的主人在心头补充三个字。

班顿伯爵声名狼藉、脑满肠肥,因剥削工人利益而恶名昭彰,对胜翊向来有着七分顾忌、三分陷媚。

谁不知道胜翊桑德斯叱噪风云、纵横牌院,在内阁中一向能呼风唤雨,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他猥琐如黄鼠狼般的眼睛极力想看清楚被胜翊桑德斯挡在身后的女人面孔,想找到日后勒索的把柄,却只捕捉到一抹淡黄色的衣饰。

“很抱歉借用你的书房,班顿爵士,”胜翊耸耸肩,技巧的将女人藏在怀中不让他窥见。”我们迫不及待……你也知道恋爱中的男女容易被激情冲昏头。”

恋爱?!

“谁跟你……哎哟!”女人腰间被桑德斯暗暗捏了一记,顿时住嘴。只以眼光狠狠的瞪着他以表达自己的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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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的事情……”胜翊试探。

“今晚?今晚发生什么事,我全没看见。”见胜翊桑德斯这么保护那个女人,呵,想必是哪家的已婚贵妇想偷腥又怕引起丑闻。

“很好,我该如何谢你,班顿爵士?”胜翊满意的点了点头,等着。

“哪儿的话,桑德斯公爵。今晚您的事我一个字也不会泄漏的,只不过我的那份借贷案一直被您搁置……”他鞠躬哈腰诞笑着,一面示好也不忘乘机讨点甜头。

笨,想乘机以此要挟!胜翊在心底冷冷地笑着,表面却不动声色,只是云淡风情地撂下一句:“星期一拨通电话找我的秘书谈吧。”给了他一个暗示的眼神。

“是、是、是。”哈巴狗识相的离去。

胜翊扶持着现行犯躲开了人群,从仆人通道火速离开犯罪现场,带她来到隐密的花园。

“离我远一点!”一旦离开大厅和人群,映洁立刻甩开他的手,气呼呼的一路往前走。

谁知那家伙却老神在在、不疾不徐的跟着,始终保持不近不远的距离。

哼!以为他腿长啊……她气喘咻咻,终于决定停下来休息一会儿。

“又见面啦,丫头。世界真小,不是吗?”

既然摆脱不了程咬金,索性来个不理不睬。

“啧啧!真没礼貌,我救了你,却连声谢都没有。”

“救我?”她瞠目结舌,”你根本是天降灾星,瘟生一个。”

他笑着摇头。”要不是我,你早就被人以现行犯逮捕了。”

“遇见你真是我三生不幸,打照面的第一天起就没一件事是顺利的。一定是我前世欠了你什么,被你记恨至今,以至于这辈子一见到你就开始倒霉。”

“欠我,”有意思!她一脸哀怨和宿命的口吻挑起了他的兴趣,”说说看你究竟欠了我什么。”

“谁知道?”她撇了撇唇。可能性大多了。”八成你是来敲门讨饭的乞儿。被我一脚踹到街角,含恨以终。要不就是你是夜里闯空门的匪贼,还来不及下手就被我当场逮个正着,狼狈被扁了一顿。也有可能我上辈子咬了你,你因此怀恨在心……”

身边那个男人没等她念完所有的可能性,早已笑得东歪西倒……”喂,你那是什么态度,我说的这些话可不是为了取悦你,你笑什么!”笑笑笑。最好笑到呛死!

“没什么。”胜翊好不容易挺直了身,见她鼓着腮帮子不胜愤怒的模样,唇角又忍不住微微扬起。

“我警告你幄。你要是再这么没头没脑地直冲着我笑,说不定我就再咬你一口!”“她一脸着恼,双颊醉红。

“不行,先让我咬一口。待会地让你咬上一口,我会记着追到下辈子再讨回来。”他拉起她的工臂,张口便咬。

“什么……呀!”映洁一时没提防,一不小心手臂上真被他咬了一口,一道浅浅的啃痕烙印在如玉的雪肤。

一时间两个人都怔住了。他瞪视着自己一时兴起留下的证物,却也无法不注意她雪白无瑕的肌肤下透着蓝色血管……胸口竟是怦然一悸。

她…好娇小又好脆弱……一种前所未有的保护欲油然而生。

——而映洁则是无法克制的满脸通红。

“你究竟是谁?为何我从未见过你?你的笑极具魅惑力,是海妖的笑容。”“他两手钳制住她,不带暴力却很坚决。而他的眼神带着魅惑的光彩困住了她。

““海妖?”

“没听说过吗?海妖专门以美好的歌喉和迷人的笑容引人踏入死亡陷讲,而你……是否也是一个美丽的陷饼?”

她急急地偏过头。”我不知道你在胡说些什么!”

他与她靠得好近,近得可以感觉到透过衣衫传来的炽热体温,感觉他就要亲吻她。而她像被催眠似的,只能愣愣地盯着他渐渐俯下的脸。——

“是了……哪使是个猎捕我的陷阱,我也心甘情愿被俘。”

“洁儿?”远处有人唤她,打破了如梦似幻的魔境。

“让我走!”她开始挣扎。

“答应我,和我见面。不然你休想我放开手。”

“好啦、好啦!快放开我!”映洁决定先虚应一番了事。天!要是被人瞧见他们俩暧昧纠缠的模样,她跳到泰晤士河都洗不清。

“明天中午我在桑德斯饭店一楼咖啡厅等你,如果你没来赴约,不论天涯海角我都会寻到你。当你被我找着时,你会后悔自己的言而无信。”他撂下威胁,转身离去。

映洁站在原地,思索着他的威胁。

“我以为你不来了。”咖啡厅里流泄着布拉姆斯的音乐,胜翊叼着一根烟坐在半封闭的包厢内,半眯起的蓝眸隐藏在烟雾中打量着她。

“做心!食言而肥不是我会做的事。”映洁放在背后的右手中指与食指打了个交叉。上帝原谅我说谎!

她率性坐下。昨天她想了一整晚,结论是成为他的朋友,乘机打探兰开夏玫瑰的事。

“现在我来了,你想干嘛?”她挥手招来持者。

胜翊撤了撤嘴。”这可问倒我了。”这是实话,他从来没有想过在任何一个女人身上浪费时间,这女孩在许多方面都打破了他的原则。

映洁啧啧称奇。”你不是要告诉我,你不懂得如何安排休闲活动吧?”

“我一向没有多余的时间浪费在无所事事上。”

“无所事事?”这位老兄未免太可怜了吧,八成除了睡觉之外,其余的时间都拿来赚钱。唉,赚钱固然要紧,玩乐也很重要啊。她决定了。”好吧,我这人别的本事没有,最爱玩乐,以后吃喝玩乐方面包在我身上。”人生苦短,享乐要及时,这家伙算是找对人了,她决定要解救他脱离苦海。

“你?”他的声音和表情都带着怀疑。

“对,就这么说定了。”嘿,想到可以赖着他藉机到处吃喝玩乐,多好!最过痛的是帐单由敌人付。啊……啊,多痛快啊。

“咦?不是说好要去看球赛吗?”她注意到路标,微带困惑地问。今晚是英国足球联队对上德国队的比赛,这场比赛的席位可是一票难求呢。

驾驶座上的胜翊只是简短的说:“我改变主意了。”这几天他真的放了自己几天假,任由映洁带着他到处玩乐,并且籍机观察这个神秘的女孩。

到目前为止他能由她口中得到的资料不多,只知道她同自己一样是中西混血地,定居英国。

每当问及私人问题时,她总是含糊不清地一语带过。凭他的本事,可以在一个小时之内获得她三代的身家调查报告,但奇异的是,他并不愿意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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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这个女孩,他只想亲手挖掘她所有的秘密,并已在了解她的过程中获得奖大的乐趣。

恩及此,他不由得坡起了眉。他何时曾让一个不相干的女人如此牵动心绪。而这个人还是个女飞贼?!

约莫过了半个小时,立于转上条私人小径,又过了十分钟,一幢濒海的古堡赫银矗立在眼前。

她对着壮观的古堡轻轻咧拍了一口气。这是约克夏堡,狐狸的巢穴。

相较于屋外的昏暗,大厅内中央巨型吊灯闪烁发光,两边通往二楼的宽敞楼梯和四周的墙壁。地板全都是用平滑的白色大理石堆砌而成。华丽的家具和壁饰令她有陷入十八世纪电影场景的错觉。

“哇塞!你住的地方真不是盖的!”她撮起唇吹了个响亮的口哨。

虽然与四周的华丽不搭,她勾起了他一抹笑容。

视线被落地窗前的巨型钢琴吸引任,她不自由主的走向前,纤细的手指轻巧地滑过黑白相间的琴键,一串音符拧拧流泄空中。

“你喜欢钢琴?”他来到她身旁。

“嗯。”童年时最甜蜜的记忆就是赖在父亲的怀里,倾听母亲指下弹出的美妙声音。她的父母曾寄望她能继承母亲的音乐才华,只可惜一向设耐心的她根本没法坐在钢琴前超过半小时,改造小洁儿的计划很快便宣告放弃。

他坐上琴椅;两手随意的拨弄,”这架钢琴蒙上已久,音都需要调了。”

倚在钢琴边,她略带惊讶的看着他。显然旧指识首弦,三两下就抓住了琴韵的感觉。

“不只琴有弦,人也有弦呢!”他一边随手拨弄不成调的音符,一边说道。

“嘎?这说法我还是第一回听到。”

“冲世纪的欧洲人相信,有一条神经从人的左手无名指直通心脏,这条神经叫做心弦。”他忽然抬起头深深地望着她,深途的蓝眸仿佛具有催眠能力,使她不由得沉醉其中。”当一个人动心时,也就牵动了心弦。”

“一派胡言。”为了斩断他们之间无形的联系和亲密的张力,她紧张的反驳。

胜翊笑了笑没有反驳,手指熟练地弹奏起来。萧邦歌咏春天的一首曲子。他修长的手在黑白琴键间飞舞着,用音符构成一个无与伦比的世界。

她想,鲜少人弹得出这样的旋律?

弹琴和很多事情有共通性,清明素朴的心是重点,着过分顾忌、存着表演的欲念,魔障生生,琴声便低浊了。

他弹得一手好琴,当然不是大卫赫夫考之流——那是没得比的,但是从指尖流泄出来的,是从未听过的音符,那是一大拼命练好几个小时的人才弹得出来的。

琴声诉说着费解的感情,他的心,是另一处深沉不见底的海洋。平静无波的外表下,原来暗藏着汹涌波涛。这人……以为摸清楚了他性情的时候,却又呈现出超乎常人所能想像的一面。

映洁听呆了,也吓呆了。

那一瞬间,她忽然脸红了起来。

怎么搞的,竟对这个仇敌起了怪异的感觉?

窗内琴声材柠撞击少女情窦初开的芳心,窗外的夜里,一场春雪正悄悄地飘落下来。

“你今天怎么了?似乎心情很不好。”他今晚的情绪十分怪异,先是不由分说的将她抱来的克夏堡,又将所有的仆役遣走,之后就坐在钢琴前不要命似的弹奏,一个小时接着一个小时。狂乱的琴音反映出他此刻的心境。

他突然一把攫住她,将她收拢在双腿之间,她还来不及做出反应,他已疲惫地闭上眼睛靠在她身上。

“今天是我母亲的祭日。”低沉的噪音沙哑难辨。

“啊?难怪你心情不好。”迟疑了一会儿,她抬起手轻轻拨弄着他的发,给矛无声的安慰。”你的母亲?”

映洁隐约知道母亲曾经是父亲的青梅竹马以及未婚妻。若不是母亲的出现,她有可能成为父亲的妻子。可许因为这个原因,父亲心生愧疚,才带着母亲远走他乡。

“我知道母亲心中自始至终都爱着别的男人,她并不爱父亲,也因此她总是郁郁寡欢,最后落得自杀收场。”原本低沉的天鹅绒般的嗓音明显有了很意。”我母亲的死,凡罗那要付出代价!”

“那是上一辈的事,又为何苦苦记着?”她不知道该如何排解他纠扯已久的心结。

他忽然抬起头定定地直视着她。”如果你的母亲就在你面前举枪自杀身亡,你会作何感想?”

她闻言倒抽了一口气。

没有理会她的惊骇,胜翊说下去,”眼睁睁看着至亲慢慢的死在你面前,而你却无法救她,那种感觉……好无助、好痛苦……”

“胜翊……”喉头仿佛有团硬块,她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

“嘘,别说话,只要让我抱着你。”胜翊轻轻地搂着她,奇怪的是他真的感觉到许久未曾有的平静祥和。原本心底空虚的一隅被映洁的身影填满,那未曾消失的寒冷也被她的盛暖驱走,而她身上传来清新的体香勾起了他另一种渴望。

他要她。想要拥有她的念头早在见到她的第一眼就已深埋心中,随着两人相处,隧隐的欲望日渐勃发。

他从眼角窥视着她美丽的项背侧影,被她所嗅起的欲望终于渍决,索性不由分说的拉她倒向自己的像里。

她惊喘一声,想挣扎,却被他紧紧锁在怀里动弹不得。

“我想要你。”他一向为所欲为,但这次渴望有她的允诺。

“什么?”映洁随即会意而脸红。

“我渴望着你,”胜翊沿着映洁的锁骨印下绵密的吻,注意到他在她身上点燃的火苗,忍不住地笑了。”你也渴望我,不是吗,我的爱?”

是的,在他一连串的”攻击”下,她浑身瘫软地依附着他。因为他,那守着二十多年纯白的镜心开始交错着爱欲和感官的渴望,她突然希望能拥有他,也被他所拥有——只因为他触动了她的心弦。

“是的,我也想要你……”

有了她的承诺,他越发大胆的爱抚她。她毫无招架,只能被动地承受他狂野、放纵的撩拨。

他突然站起身,一把抱起她朝二楼大步而去,怀中的她仿佛毫无重量。还来不及看清楚房间的摆设,她已经被轻抛到大床上,紧跟着他炽热无比的庞大身躯贴了上来。

雄性追求的欲望已彻底将他变成一头野兽,想将她整个人拆解人腹,但在欲望炽燃的同时,也敏锐的察觉到身下的她惶惶无助的情绪。

“你在发抖。”修长的手撩拨她胸前,引起她一阵哆咦。

“我从来没有这样的经验,忽冷忽热……好难受……”

她浑身发烫,想要远离他,又想靠得更近。

“别告诉我你是……”他的表情怔住,显然她真的未经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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