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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转+自改+1次po完] 白头吟1之凤舞翩翩(羽橙)
fengwanting19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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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不曉得,今天又是什麽問題?

他很有耐心地等著她的回答,只見她秀眉微惱地蹙起。

"我有。"

"你有?"他反問。"有什麽?"

"喂她。"

"喂她?你?"她拿什麽喂啊?

她生硬地點頭。"可是她不要。"

他瞪大了眼,似乎領悟了什麽,一雙見了鬼的眼神,由她苦惱的臉龐移向襟口,上頭兩顆襟扣沒扣好

"你——哈哈哈!"邱勝翊縱聲朗笑,愈笑就愈愉快,無法停止。

老天,他算是服了她了!

"公子?"她疑惑地喚道,不明白這有什麽好笑的。

"潔潔呀潔潔,你——你真是——"他撫著額,欲笑無力。"你又不是孩子的娘,她理你才怪!"

"可是——公子說她是我的。"既然孩子是她的,那麽每個人不是都會給孩子喂乳嗎?這是天經地義的。

"可問題在於,你沒生過孩子,就絕對不會有奶水,這樣懂了嗎?"他耐心地解釋。

拜托!她是女人耶!這種事還要他教她?

不過話又說回來,她一個不解人事的大女孩,又沒生過孩子,實在也沒什麽機會理解這些事。

"那娃娃——"她求救地看向他。起碼他是孩子的爹,應該比較有辦法吧?

"看什麽看?去找奶娘呀!"開什麽玩笑,她都不行了,他難道就擠得出奶給她嗎?

真不曉得她這陣子都怎麽帶孩子的,娃娃的小命沒讓她給玩掉,算是好福氣。

"不在。"以前這種事,都直接交給奶娘處理,今天奶娘不在,她又不行,那怎麽辦?

邱勝翊笑歎道:"通常這個時候,我建議你去廚房弄些米麥、豆漿之類的湯湯水水,如何?"

"呃,好。"她下意識的點頭,也不曉得懂了沒。

"等一下。"邱勝翊喊住她,繞到她跟前,替她扣好衣裳,傾身啄吻了她一下。"去吧!"

她頷首,走了兩步,回頭看他一眼,不知張口想說些什麽,又閉上了嘴,旋身而去。

沒一會兒,又繞了回來,手中多了件衣袍。

"風涼。"將衣袍遞給他后,又迅速離去。

邱勝翊看著手中柔暖的衣物,再將目光移向她遠去的身影,陷入了沈思。

時間,是可以改變一個人的。

映潔變了,這點,誰都看得出來。但,改變她的,是時間嗎?

這當中,只有數月光陰,然而,當眼中終於容得下一樣事物時,空洞貧瘠的心有了實質的重量,便會開始注意到它的存在,然后慢慢的由好奇、研究、摸索中,不知不覺地傾注所有的心力。而既傾注了心力,便會開始在乎、關懷及喜愛。

付出,往往在不自覺中,它,一點都不難。

而,有了情緒的牽動,冰顔不再是冰顔,再沒有終年不化的矜冷,有了表情的她,多了點人性氣息,再不是以往那個冰雕娃娃。

一名小小的娃兒,改變了冷若冰霜、無欲無感的她,這應該是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吧?

思及她近來的轉變,邱勝翊的唇角微微勾起。

"矣、矣、矣!我可不是來看你傻笑的。"桌面讓人輕敲了幾下,被徹底忽視的於寫意,一雙眼正不滿地瞪住他。

這表情真惡心,邱勝翊這小子吃錯藥啦?

"不然你是來干麽的?找碴?還是打架?"邱勝翊挑眉,意態悠閑。

"你心情很好?"不然怎會連說起打架,都像是在講"我請你吃糖"般的輕快?

"托閣下的福,還過得去。"邱勝翊輕哼,一手隨意把玩系在腰間的紫玉環佩。

"真搞不懂你。"不過話又說回來,他又幾曾搞懂過他?

他爲什麽會愛上映潔那種冷到沒有人氣的女人?

他爲什麽會將一個嚴重挫傷他自尊的女人留在他身邊,日日提醒他這個羞辱?

他爲什麽明明怨恨她,卻又容許自己親近她,氣氛曖昧得無以複加?

他爲什麽懸住撲朔迷離的局面,既不干脆地要了她,也不痛快地抛舍她?

於寫意心中有太多、太多的疑問,沒一個有解答。

算了,反正打三年多前,遇上映潔起,他就成了這副陰晴不定、喜怒無常的爛個性,於寫意早就放棄理解他的念頭了。

也許他真的是恨透了映潔,才會用這種幽晦迷離的方式折磨她吧!到最后,也只能用這種方式,來解釋他一連串不合常理的行徑了。

思及此,他目光由花廳轉了一圈。"最近似乎很少看見那個'忠心護主'的女人。"那四個字,絕對是諷刺。

邱勝翊也不以爲意。"她在照顧孩子。"

"說到孩子,我差點忘了!"於寫意坐直身子瞪住他。"你真是荒唐耶!連私生子都玩出來了,你爹娘沒氣到吐血嗎?"

"他們相偕遊山玩水去了。"他愉快地勾唇。也幸好他們不在,否則他現在哪能這麽逍遙?爹就算不一掌劈了他,也要在他面前捶胸頓足,大呼家門不幸。他鳳某人英名一世,卻出了個敗兒孽子那神色說有多悲壯沈痛就有多悲壯沈痛。

問他爲什麽知道?唉,他平素的行徑,他爹便已頗有微詞,幾度傷了父子情,到最后,也已對他心冷絕望,就當沒生這個兒子了。

身爲人子,他相當清楚父親的剛直性子,容不下他的種種作爲,以致近年來,見了面也已宛如陌路,那是恨鐵不成的痛心。

所以后來,才會干脆拉了娘離家,來個眼不見爲淨。

這會兒,他們若知道他鬧出私生子之事,會有什麽樣的反應,他要還猜不透幾分,那才叫蠢呢!

"準是讓你給氣跑的。"於寫意頗有責難意味地哼道。

"是啊。"他也大方承認了。

"邱勝翊!你就不能稍稍反省一下嗎?"於寫意沈下了臉,無法諒解他在傷了父母的心后,依然全無愧悔,我行我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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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該知道,什麽叫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吧?"邱勝翊語含輕佻,無謂地聳了下肩。

"你——"於寫意握住拳,在揮出之前,硬生生地壓下了那股沖動。

勝翊不是你想的那樣,他並不寡情。反過來說,他最大的錯,或許就是在於太過多情。

腦海忽然浮現君楚泱感慨之言,於寫意深思地再一次打量那張噙著邪笑的俊美面容。

他哪是多情?那根本就是濫情嘛!

父母都被他氣走了,猶不思反省,還不寡情?

"你知道本性難移?可你的本性並非如此。"他深思地說道。

邱勝翊不明顯地一愣,旋即輕笑。"人生得意需盡歡嘛!"

爲什麽他總覺得,午襲那抹笑,有點空洞寂然?是錯覺嗎?

也罷,再種這家夥說下去,他會氣死。

於寫意決定遷就他。"好,那你'盡歡之下'的成果呢?怎不抱來讓我看?"

"通常這個時候,你該說'令千金'。"邱勝翊語調慵懶,很有閑情逸致糾正人。

於寫意用力吸了口氣。"好!那敢問'令千金'呢?"

"嗯,有禮貌,聽來順耳多了。"他點了下頭,評論起人家的態度來。

"你夠了沒有,邱勝翊——"放棄壓抑,直接用吼的。

偏偏天公不作美,一串不滿才正要爆發,突然闖入的人兒阻斷他的計劃。

"公子!"映潔一路撞進來,步履淩亂,神色慌張。

邱勝翊笑意一斂,迎上前穩住她的身子。

"怎麽回事?潔潔?"

"娃娃——娃娃她——她——"一向不善詞令的她,心慌意亂下,更是不知從何說起。

"娃娃怎樣?別緊張,慢慢說,我會聽你把話講完的。"邱勝翊伸出手,輕柔地拍撫她,試圖平定她的心神。

"娃娃——怪怪的,一直哭,臉紅紅的,熱熱的,好像很不舒服"她斷斷續續,努力拼湊字句表達語意,眸底已浮現淡淡的水光。

"好好好,別急,娃娃不會有事,我們先去請個大夫來瞧瞧,好不好?"

"好。"她點頭,轉身要往外跑。

邱勝翊拉住她。"大夫讓下人去請,你擔心娃娃,我陪你回房看看情況。"

"好。"匆匆走到了門口,她回身看他,想了下,又往回走,拉起他的手往外跑。

這一來一去,裏頭的於寫意看了。

這、這、這——是什麽情況啊?

他是眼睛花了?還是氣過頭,産生精神錯亂?剛才那個不知所措、神色慌亂的女人真的是平日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雪山壓於身而凍不死的映潔嗎?

她幾時變得這麽——呃,這麽像人了?他還以爲她只是沒有情感、不會哭也不會笑的木偶咧!

這難道就是勝翊好心情的來源?

一番手忙腳亂后,請來了大夫看診,證實娃娃只是出了疹子,並無大礙。

交代完一些注意事項后,送走了大夫,娃娃也安穩入睡,這才松下懸在半空中的一顆心。

"都過午了,餓不餓?我讓下人去準備一點吃的。"邱勝翊摟住她,一路走回花廳。

沒想到,那個被冷落了個徹底的客人,尚未離去。

枯等許久的於寫意,一聽到他的聲音,跳起來正欲抗議他差到極點的待客之道時,眼前所接收到的畫面,教他驚異地忘了說什麽。

這又是什麽情形?邱勝翊居然會用這麽溫存的方式摟著映潔,那柔情萬千的呵護姿態,不曉得的人,還以爲他們是一對恩愛夫妻呢!

恩愛夫妻?!呵,開什麽玩笑?

勝翊不是怨死了她嗎?

邱勝翊挑眉隨意瞥了他一眼。"你還沒走啊?"

這什麽口氣?他很礙眼嗎?於寫意一腔不滿。

邱勝翊逕自喚人備了一桌美食,順口邀約。

"我們要用餐,一道來吧!"

"這還差不多。"於寫意悶聲咕噥,雖然口氣還是有待改進,但勉強可以接受。

邱勝翊擁著映潔落座,將她安置在腿上,修長的手輕撫她疲憊的臉龐。"你看起來累壞了。"

她清眸半斂,纖長的眼睫低垂著,面容微倦。

昨晚娃娃哭鬧了一夜,而她也被折騰了一夜,卻沒聯想到娃娃的哭鬧是因爲身體不適,等她察覺到不對勁時,整個人慌了手腳,唯一想到的人便是他。

如今終於放下心來,煩擾了一夜的倦怠,也隨之湧上。

很累,但心頭卻像是盈滿了什麽,好充實。

"你需要吃點東西,好好睡一覺。"他挾起食物,一口口喂她。

"娃娃——"

"放心,我會看著。你和她,我都會好好看著。"他低語,旁若無人的飲了口酒液,俯首哺入她口中。

"嗯。"她輕應了聲,安心地偎靠在他胸懷之中。

自從得知她極差的酒量后,他總愛以這種方式,出其不意的灌她酒,說她微醺的模樣極媚,他要看。

他再灌上第二口后,輕輕舔吮她的唇,共享酒香。心知這已是她的極限,再下去便要受宿醉之苦了。

"你方才的模樣好著急。"他輕緩地撫著玉顔、秀發,像在珍愛著某樣心頭至寶般。

"告訴我,潔潔。喜歡我、喜歡娃娃嗎?"她——已學會人世間的情感了嗎?

"喜歡。"她眼瞼垂了下來,迷蒙半昏。

"喜歡什麽?我?還是娃娃?"

"娃娃。"應答聲輕不可聞。

"真傷人。"他無所謂地輕笑,吻了下她前額,放她入夢去,不再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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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勝翊收攏雙臂,讓她在他胸懷最舒適的角落安穩入眠,密密圈住的不天地,細腻而溫柔,護住她不受驚擾。

微一仰首,迎上於寫意錯愣迷惑的眼神,他一笑置之,以手勢示意他放輕音量。

"我現在開始懷疑一件事了。"於寫意喃喃道。

"哦?什麽事?"邱勝翊心知肚明,悠閑地單於舉著用餐,未曾驚動懷中佳人。

"你真的恨她嗎?"真正恨一個人,怎能做到這般溫柔?那樣的柔情,不只是行爲上,就連最無法作假的眼神,都流露出絕絕對對的極致憐寵。

邱勝翊揚唇,似在嘲弄他的大驚小怪。"我從沒說過我恨她,那全是你自以爲是的認定。"

"誰自以爲是了!我是依常理推斷!"於寫意抗議道。

懷中人兒蹙了蹙眉,像是不滿他過高的音量,邱勝翊放下筷子,輕輕拍撫她,擡首瞪了他一眼。

"是啊,就依常理推斷,然后再自以爲是的認定嘛!"都叫他聲點了,還這麽嚷嚷,活該氣死他。

"你——"於寫意恨得牙癢癢的。

爲什麽他會覺得這家夥的口氣像在嘲笑他智慧不足,膚浅短視?

人人盡說他於寫意俊秀風雅,氣度絕佳,可一遇上邱勝翊,他的氣質就會立刻破壞殆盡,這家夥分明是生來殺光他的修養的。

"既然不恨她,爲何用這種方式慢性的折磨她,不放她自由?"他沒好氣地問。

"你是這麽認爲的嗎?"邱勝翊沈吟道,劍眉凝視著那張沈靜的睡容。

她,也是這麽認爲的嗎?

"從以前,我就一直不懂,你愛她哪一點?那張臉嗎?我承認,美則美矣,但卻沒有靈魂,充其量,也不過是一個雕琢完美的冰像,不足惜之。"

"不,她有的,只是被牢牢禁錮在無人探知的角落。"邱勝翊仰首意味深長地道。"冰像,融了只會面目全非,不再完整,可潔潔不是,她本質上是有血有肉的,只不過是被冰霜給裹覆住,融了才會回歸真實的自我,她也是有情緒、在感覺的,只是忘了該怎麽釋放而已。"

他幽幽歎了口氣,輕撫她柔嫩的臉兒,黑眸融進一抹不知名的情緒。"我有苦、有怨,她又何嘗沒有?直到后來,我才發現,她亦有一顆多情的心,只是爲著我們所不清楚的原由,強迫自己將心淘空,不去容下任何事物,任自己麻木無感的過日子。

"寫意,我們的心,多多少少都有牽挂,有惦念在乎的事物,可她沒有,一顆空無一物的心,活得能不空寂茫然嗎?而我現在做的,也只是一點一滴的填滿她的心,讓她不再空洞無助。"

於寫意忽然有些懂了。"所以,你才會將孩子給她?"

"是的。"只要能教會她學會釋放情感,總有一天,她會以他爲念。

於寫意沈默了,良久、良久,不再多發一言。

長長的愀寂之后,於寫意深思地吐出一句。"你待她這般用心良苦,怕是至今猶爲忘情,依舊戀她如昔吧?"

正文 第五章

時光,總在人們不知不覺中,悄悄溜逝。

小小娃兒在映潔綿密的呵憐中,由襁褓到學坐、學爬,一點一滴長大,如今正牙牙學語,成天咿咿呀呀的發出別人聽不懂的聲音,而后再自覺極有成就感,格格地逕自笑開。

映潔一走進房,便見娃娃在她床上爬來爬去,玩著糾結成團的毛線球。

"娃娃,抱。"她張手,小小娃兒一見到她,立刻歪歪斜斜地偎倒過去。

公子說,嬰孩對母親都有依戀天性,而娃娃已然視她如母。

她不大會逗孩子,也不知如何陪她玩,娃娃正在學說話,而她向來沈默寡言,只能將娃娃交給婢女去帶。但娃娃總是不肯,才分離片刻,便哭著要她。

娃娃是她一點一滴帶大的,白天抱著她,夜裏與她共眠,替娃娃沐浴也是由她來,如此密不可分,宛如已婚融入她的骨血,成了她的生命中的一部分,令她無時無刻不牽念著。

這便是愛,她知道。那是一種睽違許久的感覺,公子放縱她去愛,她才發現,其實,她一直都好想有人可以愛,深鎖的心一旦打了開來,很多事情,似乎都不一樣了

原本,只有黑與白的世界,變得明朗而多彩多姿,一一牽動了她死寂無感的心——

她逗弄地捏了娃娃軟綿綿的嫩頰,娃娃呵呵笑著,張著小手扯玩她的發絲,含糊地發出難以辨識的音律。"羊羊——"

"什麽?"娃娃近來常對著她喊這一句。

"涼涼、涼涼——"娃娃反複地直喊。

涼?會嗎?她看了看窗外的豔陽高照,不解地撫了撫娃娃的臉,應該不會冷才對。

嬰孩的膚質嫩呼呼的,好好摸,她又多搓揉了兩下,引來娃娃呀呀的笑語,揮舞著小手,以爲映潔在陪她玩。

原本以爲醜醜的娃娃,可是慢慢的,那皺皺的模樣不見了。粉撲撲的小臉兒漾著白中透紅的光澤,好可愛,任誰看了都會想逗上一把。

"娘、娘娘——"這一回,模糊的音律,已隱約聽得出正確的發音。

她驚訝地張在眼。"你說什麽?娃娃,再喊一遍。"

"娘娘——"

娃娃在喊娘了,娃娃會喊娘了!

胸口漲滿了不知名的情緒,那是感動。

"娃娃、娃娃,再喊一遍。"她貪心地想再多聽幾回,那軟軟的音調,帶給了她太多難言的震撼。

"娘娘、娘"一遍又一遍,發音愈來愈準確。

她的娃娃喊她娘!

滿滿的喜悅幾乎溢了出來,腦海很直覺的浮現一道俊雅身形,第一個想分享的人,便是他!

在腦海轉過這個念頭之前,身體已自有意識的飛奔而出。

找遍地開花府内上下,最后終於在詠春亭找到了他。

"公子。"她低喊,怯住步伐,在亭外望他。

邱勝翊回身。"找我?"

她點頭。

"那就過來呀!"潔潔還是不在愛說話呢,對他仍是只會依他的指令而行。

見她緩步上前,他主動開口。"找我做什麽?"

該不會娃娃又怎麽了吧?他將視線停留在她懷中的嬌娃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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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現在的心思還只容得下娃娃而已。

說到這個,她急忙伸長手,將娃娃抱至他面前,迫不及待地告訴他。"娃娃會喊娘了。"

"哦,是嗎?"

這回,她的頭點得又快又用力。"嗯!娃娃,再喊。"

誰知,小小娃兒竟不買帳,低著頭把玩她長長的發絲,就像在玩房中的毛球一樣。

"娃娃,喊!"她懊惱地皺著眉,滿心想和他分享這個喜悅,他一定要聽到,她想要他陪她一起開心。

邱勝翊忍俊不禁。"潔潔,你就別勉強她了。"

"是真的,我有聽到,她剛剛——"

"我沒說不信你呀!"他笑笑地拉開淪落到娃娃手中的發絲,輕斥。"不可以哦,娃娃,娘會痛痛。"

他說她是娃娃的娘,而娃娃也喊她娘,喊得她自然。她不是生娃娃的人,可是他們都這麽認定,她好滿足,因爲娃娃是她的。

"冒冒——"一見他,娃娃開心地朝他伸直了手。

"娃娃要公子抱。"她看懂了娃娃的肢體語言,乞求地望住他。

邱勝翊看都沒看她懷中的娃兒一眼,目光定定地凝住她眼角眉飛揚的喜悅。"你很開心?"

"娃娃要抱。"她答非所問。

"說啊,你開心嗎?"

娃娃漾滿渴求的小臉,看得她好生疼惜,只得回答他:"開心。"

邱勝翊滿意地點頭,伸手抱過娃娃。

娃娃張手迎向他的懷抱,同時漾開天真的笑顔,小嘴一張,發出聲音。"爹爹——"

這聲"爹爹",喊得是清晰又準確。

邱勝翊訝然,擡眼瞥向她。

"看來,娃娃會叫的,可不止娘哦!"

娃娃喊爹,也喊娘。娘是她,爹是他,那——娃娃算不算他們共有的呢?

應該算吧?!他們一同分享娃娃的成長過程,也一同領受這樣的驚喜。這一幕,教她莫名地動容,一股好暖、好暖的感覺,揪握住心房。

"沒聽清楚呢,再喊一遍。"他低頭逗弄娃娃。

"爹爹,娘、娘——"像在複習似的,喊了一遍又一遍。

"喏,娘在那兒呢!"他揚眉瞟她一眼,正好捕捉到她眸中隱約的淚光,以及唇畔似有若無的浅浅笑意。

她笑了!

邱勝翊震動地瞅住那抹教他心神狂悸的柔笑。

他從沒見她笑過,也以爲她不懂怎麽笑,這是頭一回,她給他的第一個微笑。

好美、好美!從沒想過,她的笑,竟會這般傾城絕豔。這一記笑容,遠比娃娃那聲爹還要珍貴千萬。

他悸動地摟過他,俯身印上她的唇,攫取了那抹恬淡幽柔的醉人浅笑。

他的唇,溫溫的、暖暖的,繾綣厮磨,像是在傾出某種不知名的東西——

是什麽呢?她努力思考。

他總是如此碰觸她,以往,她從沒認真去感受過,直到今天,她才突然發覺,那樣的碰觸,帶給了她某種說不出來的感受

她無法形容,只是覺得——好暖。

她還想多感受一點,解析那股異樣的觸動是什麽,只要再多給她一點點時間,她就會理解的!但是——

他的唇離開了她,中斷了那莫名而來的迷思。

邱勝翊微微退開,才發現她的雙手在不自覺中圈住了他的腰。

他心頭震顫。這是她頭一回憑著自身意願碰觸他!她——終於有回應了嗎?還是單單只是怕他過於忘我,沒抱牢娃娃?

"呀!不可以,娃娃!"她的一聲驚呼,中斷了他的凝思。

低下頭,只見那個被冷落的娃兒,正自得其樂的找尋新的樂趣,一雙小手這兒捉一把,那兒揪一撮的玩著他們的發。

她的發可以讓她玩沒關系,但公子就不知道了,她擔心等會兒有人的小屁股會遭殃。

"無妨。"邱勝翊不以然地拉開她制止的手,任娃娃去玩,摟近她的腰,一同在石椅上坐下。

"娃娃慢慢在長大,你想好要給她取什麽名了呀?"

她眯起眼,很苦惱地想了一下,然后搖頭。

"不會取嗎?"

"公子幫我。"她仰首瞅他,盈亮的眼兒有著期待。

邱勝翊沈吟了會兒。"都喊了這麽的娃娃,怕也很難改口,說不準娃娃就以爲那是她的名了。這樣吧,我看就喚'依娃',咱們依然喚她娃娃,你覺得如何?"

"依——娃!"她細細玩味。

"是啊,鳳依娃。因爲她是潔潔的娃兒。"

那——又爲何要姓鳳呢?她並不姓鳳啊!

她想問,但終究沒說出口。

"好,喚依娃。"

得到了共識,兩人同時低頭。

"娃娃有名字了哦!"邱勝翊伸手逗她。

"娃娃,要謝謝爹。"

她那嚴肅認真的表情,看得邱勝翊不禁莞尔。"娃娃還小呢!哪懂這麽多?"

映潔困惑地擰眉。"可是她會認人。"

"那是我們娃娃聰明過人啊!"俯下頭,卻見著他口中那聰明過人的女兒,愈玩愈樂在其中,將他的發玩得糾結成團。

"天——"他要收回那句話,娃娃一點都不聰明,她是混蛋,一個頑皮又不孝的不混蛋!

映潔見狀,也倒吸了口氣,趕忙退開,卻扯得頭皮一疼,這才發現,兩人的發纏在一塊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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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爲他會板起臉來訓斥娃娃,誰知,他的反應永遠這麽出人意料。

"娃娃在爲我們結發呢!"

結發爲夫妻,恩愛兩不疑:歡娛在今夕,嫵婉及良時。

不知怎地,她本能地想到這句話。

他——會是這個意思嗎?

甩甩頭,她當是自己多相,他怎可能有這般心思?

"別動,疼著呢!"他似真似假地抱怨。

"噢!"她趕緊設法分開糾纏的發。

邱勝翊偏著頭,懶懶靠在她香肩上,看著她十指認真又忙碌地想解開一團亂。娃娃仍是不改其志,小手作對地抛撩著發玩,努力制造混亂,笑得好生開心。

映潔懊惱不已,又要"拯救災情",又要分神制止她。"娃娃,別鬧!"

見她手忙腳亂,他閑閑地看著,愉快地笑著,一點幫忙的意願都沒有。

"就這麽結著,不好嗎?"

"不好!"她悶悶道,徹底對這小魔頭投降之余,只得道:"把娃娃抱開!"

"好啊!"他順手將娃娃往石桌上放,沒了阻礙,他更貼近她,鼻尖柔柔地撫蹭著她雪嫩的頸子,輕輕浅浅地舔吮撩逗。

她身上的氣味好好聞,他喜歡被這股幽淡馨香圍繞的感覺。

而她,仍是努力的埋首理清那"剪不斷,理還亂"的"纏綿"青絲,一心不二用,完全不與理會他的舉動。

"好了。"順開了兩人的發,她抱來娃娃,訓道:"下次不可以了,知不知道!"

邱勝翊抿唇。要他說,他反倒鼓勵娃娃下次繼續。

"娃娃似乎對絲狀的東西特別感興趣?"

她點點頭。更正確的說,是對把條理分明的絲線弄亂感舉趣。

"好,那走吧!"她拉了她起身。

"去哪?"她不解。

"到街上逛逛。她愛玩,我們就買把繡線讓她玩個夠。"

這是寵嗎?娃娃喜歡,他就依她,就算是寵所以公子在寵娃娃?

她發現,她喜歡這樣的感覺和想法。

那——

突然想起,許多時候,他也總是依她,這——也是寵?

寵,是喜歡的一種,他,會寵她嗎?

默默追隨著他,愈來愈多的迷思添上心頭,平寂的心湖,挑起漣漪點點。

大街上,人潮往來穿梭,邱勝翊回過頭,見娃娃又玩起了她的發,他無奈地搖頭,溫柔地順了順被玩亂的發絲。

"我來抱吧!"單手接過娃娃,另一手牽住她。"人多,別走散了。"

他的五指,密密地與她交纏,不知怎地,這樣的溫存舉動,竟教她心頭微微一悸。

"瞧,那對小夫妻多恩愛,好教人羨慕呢!"

"可不是嗎?男的俊,女的俏,還有他們的孩子,好生清秀,看起來就是很幸福的樣子。"

習武之人,聽力向來是異於常人的敏銳,盡管在嘈雜的街中,那私語聲,仍是一字不漏的傳入了她耳中。

夫妻?!這樣的字眼,扣動了她心靈深處的某個角落。

原本,他們也可以是夫妻,但她放棄了,而今,他已不再要她。

她不由得要想,如果當初她做的選擇不同,那麽,今天的情況,會不會真的就像這些人說的是那樣?

心,有一絲絲的沈重,她不明白,這是不是就叫——悔?

"想什麽?潔潔。"他不知何時松了她的手,買了幾樣物品往她懷裏塞,一邊解救落入小魔掌中的發絲,隨意抛了把繡線安撫娃娃。

她大致看了下他塞來的東西,都是些孩童用的小玩意兒,看來他是真的很疼娃娃呢!

"公子,也愛娃娃嗎?"他問過她這句話,現在,她也想問。

她記得,他明明說"要就留,不要就扔",那應該表示,他是不在乎的。

"你愛,我就愛。"丢下這句話后,他率先往前走。

這是什麽意思?她怔忡而思。

"發什麽呆?快跟上啊!"他回頭輕聲催促。

"噢!"她直覺的邁開步伐追上他,前頭的邱勝翊,已經又買了盒七彩糖球,一顆喂娃娃,也撚了顆進她的嘴。

他拿她當娃娃在寵?!

是糖球的關系嗎?甜味由嘴裏泛開,也流進了胸臆。

第一次,她無法直視他深亮的眼神,微慌地將眼移向熙攘的人群,匆匆一瞥中,掠過眼簾的一抹暗影,留在眸底。

瞬間,她僵直身軀。

她不敢回頭,更沒有勇氣證實的揣測,她情願是錯覺,否則,那將會令她再度陷入萬劫不複的惡魔之中。

難以克制的恐懼蔓延開來,她渾身止不住地寒顫,邱勝翊察覺了她的異樣,投來詢問的眼神。"潔潔?"

心慌之下,她無法思考,本能地往他身上偎,臉龐深深埋入。

"潔潔?"他微訝。"身體不舒服?"

"嗯。"她含糊地應了聲,怎麽也不肯擡起頭來。

她但願他沒發現她,是的,他沒發現,他一定沒發現她在心中一遍遍說服自己。

邱勝翊一手攬住她的腰,深思的瞳眸瞟向她身后。"那別逛了,回去吧!"

"好。"

直到臨去的前一刻,她的視線,仍停留在人群之中的某個定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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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雙極陰沈的眸子,光是對上,便足以教人毛骨悚然,像是來自幽冥的使者,渾身散發著極詭譎冷沈的氣息,不同於他的邪與狂,而是絕對以陰寒。

他心下便明白,若是對立,人將會是最可怕的敵人,這種人爲達目的,是可以不擇手段,毁天滅地的。

此人明顯是沖著潔潔而來,難道,這便是君楚泱所斷言的血厄?是他爲她所需承受的災劫?

正文 第六章

直到入了夜,映潔的心情仍是起伏不定,淡淡的憂惶繞著,揮之不去。

酒,可以平定心神。

於是,她取來一壶酒,斟了滿杯飲盡。

奇怪,沒有味道。

想不起她多久沒這麽喝酒了,腦中唯一記著的,是邱勝翊哺喂她的畫面,這樣喝的酒,真的會比較香甜嗎?

好像是。難怪她現在感覺空空洞洞,像是少了什麽,喝不出味道來,沒有他喂著時的好喝。

要不要去找他喂?

她站起身,不一會兒,又頹然坐了回去。

還是不要了,她現在心裏頭好亂、好亂。

她抱著頭,想起了今日街上驚鴻一瞥的身影。

聶子冥——

她不敢相信,有生之年還會再遇到這個男人,這個宛如邪魔化身的男子!

這個名字、這個男人、這張俊邪面容,是也一直極力想擺脫的過去,更是她生命中最灰暗的一段記憶,如果可以,她情願這輩子都別再想起——

遇上他,究竟是幸,抑或是不幸?她已無法分辨。

她的身世,便如說書人所形容,早年失怙失恃,飄零無依,如果不是遇上他,她會在妓院中過著送往迎來的日子,直到年華老去,花顔凋殘。

可,遇上他就真在是件好事嗎?不,那只是更可怖的人生的開始。

十歲起,她便在他身邊,他霸道地宣稱她是他的,她也清楚自己沒有選擇的余地,將來非嫁他不可。

聶子冥將她視如心頭珍寶,待她珍寵到了極致,只要她稍有不順心,定要人以命相抵。

幸遠嗎?錯了,那才是她不幸的開始。只因那樣的珍寵,已到了幾近病態的地步。

那時,爲了排遣寂寞,她養了只白兔,紅的眼睛,雪白柔軟的皮毛,令她愛不釋手。吃飯時抱著它,入浴時抱著它,睡著時也抱著它,對它喜愛到

無以複加。

然后,一件她怎麽也料想不到的事發生了。

聶子冥由她手中奪過那只白兔,一掌活生生捏死它,血肉模糊。

原因:是這只白兔該死,不該奪去她的注意力。她的愛無比珍貴,只能給他,其余卑賤的事物,不配得到。

這件事,教她大受打擊,夜夜躲在被子裏,爲白兔之死哭得傷心欲絕,也因爲這件事,她怕了,從此不敢再養任何寵物。

一而再、再而三,只要她重視的事物,全都會被毁去,久而久之,她也不敢再對任何事表現在乎。

她知道他是認真的,要奪她完完全全的愛,不容任何人、任何事分去寸許,只要是她放在心上的東西,他都會不顧一切的毁去,他的手段太極端,她不敢領教。

十五歲那年,她救了一名腿受了傷的姑娘,偷偷藏在房裏,不敢讓他知道,只等傷一好,她就立刻送走她,以爲這樣就什麽事都沒有了。

可,她太天真,在他的地盤下,有什麽事能瞞得過他呢?

他還是知道了,並且讓他十幾名手下,一一淩辱了那名小姑娘。

她永遠忘不了那雙帶著濃濃怨恨的眼神,對她說道:"你不該救我的,如果你不救我,就什麽事都不會發生了,我恨你,我死都不會原諒你的!"

當夜,那個姑娘便懸梁自縊了。

是啊!她說得沒錯,她是不該救她的,不救,最多就是廢了一條腿:救她,卻教她連命都送掉了,死得何其悲辱。

她激動地沖去質問他,他卻只是若無其事地說:"你關心她,爲她療傷,她費去你太多心思,該死!"

呵,說到底,全是她的錯!她不該忘了自身的處境,讓一時的惻隱之心冒出頭,鑄下大錯,是她害死了一條無辜的生命。

她懂了,雖然懂得太晚,但起碼,該看清的,她也終於看清了。

此后,她牢牢封鎖住所有的感覺,掏空了心,不讓自己再去在乎什麽,這樣,就沒事了吧?這樣,就不會再害到誰了吧?

久而久之,她也幾乎忘了,喜愛一樣事物,究竟是什麽滋味。

直到二十歲那年——

侍候她的婢女,在替她梳頭時,簪子不小心割傷了她的臉,她本欲瞞下,只要不見他,待傷好,便可瞞過。

然而,依舊沒有成功,她很清楚那名婢女會有什麽樣的下場。

就在那一個無月的黑夜,他將她帶上高樓,要她看清楚他怎麽懲治該死之人。

她沒有求情,求情代表在意,而在意,只會讓那個人死的更快。

那個婢女臨死之前,悲切地吼叫著。"你們這兩個冷血的惡魔,我詛咒你們不得好死!"

她怎麽也忘不掉那一幕,他將人五馬分屍,就在她的面前,肢體離析,血肉飛濺!

人是死了,可婢女說的話,卻緊纏上她的心。

她真的已成爲冷血的惡魔了嗎?如果真會不得好死,她也不要變成像他那般可怕后才死,她寧可現在自我了斷。

終於,她崩潰了。

她瘋狂地尖叫,想抗拒那樣的詛咒,想宣泄那一幕所帶給她的沖擊。

她再也撑不下去了,這樣的日子,再過下去,她會瘋掉。

於是,她問他。"我這條命,是你的,對嗎?"

"當然。"聶子冥勾起邪佞的笑,爲俊魅容顔更添惑人心神的幽光。

"那麽,若要逃開你,是否唯有這條命還給你,我才能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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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會嗎?"他從不以爲她會舍得逃離他。

她毫不遲疑的一劍朝胸口刺下,深深的。"今生,我已還盡。陰曹地府,別再追來。"

是的,她想逃,而且逃離的意念是堅決的,不惜以生命爲代價。

那一刻,她看到了他暴睜的眼,像是極不敢置信,但是她管不了這麽多,由高樓躍下,直墜入山谷,掙脫了十年的陰晦生活。

身后,傳來她瘋狂的吼叫,仿佛帶著極深的傷痛。

是傷痛嗎?她並不確定。一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懂得何謂傷痛嗎?她,不過是一只他所囚禁的金絲雀,在他窒息般的圍困下,不能飛也飛不動,但她想飛,她渴望再飛一次——

而后,她遇上了邱勝翊。

他也愛她,眸中帶著和聶子冥一樣的癡狂光芒,可她已經怕了,她不懂愛能夠給她什麽,只除了一場又一場悸駭的恐懼外。

她不想再掉入同樣的泥沼之中,這一次,她怕她會再也沒有力氣掙脫。

她的拒絕傷了他,讓邱勝翊由愛戀變成了恨。

這樣也好,至少,她不用再怕了。

可是當她慢慢發覺,他的愛給她的感覺,和聶子冥是全然不同時,他已經不再愛她,也不再要她了,而她,也永遠沒有機會證實,那個她曾經可以牢牢握在手中的東西,究竟能帶給她什麽她不曾體驗過的事物。

但她起碼知道一點,邱勝翊和聶子冥,是全然不同的。

聶子冥曾因爲菜色不合她的胃口,一令之下殺光了所有的廚子。

想看屍横遍野的場面嗎?爲了你,毁天滅地在所不惜

他曾這麽對她說過,這樣的愛,過於噬血殘暴,她只覺可怕。

他要她愛他,但他可知,他這麽做,只會讓她更加的逃離而已,她不會愛他,永遠不會。

但邱勝翊不一樣。她順手贈釵助了那名家丁,他雖狂怒,但在她驚懼著曆史又將重演時,他卻那麽溫柔地擁抱她、安撫她。后來,還聽說他請了大夫去給家丁的娘看病。

她不養白兔了,他卻讓她養小孩,容許她喜歡娃娃,也容許她爲了娃娃而忽略他。他什麽也沒毁,反而縱容她去做更多,他教會了她好多事。

爲何會如此?這和她原先所以爲的完全不一樣,是她以愛情的認知過於浅薄,還是因爲邱勝翊已不再愛她的原故?

這樣的日子是她從來都沒想過的,她想這樣過下去,她不願讓任何人破壞如今的寧靜,她好怕聶子冥的出現,會毁掉她好不容易才擁有的一切。

怎麽辦?怎麽辦呢?她再也不要過回從前的日子,她喜歡這裏的生活,喜歡這裏的一切

她無意識的一口接一口啜飲著杯中的酒液,忘了邱勝翊的交代,不知不覺中,已飲過三杯。

以后害怕時,就來找我。

一道低柔嗓音浮現腦際,惶惑憂懼的心,像是在茫茫折霧中找到了方向,她站起來,唯一想的,是投奔那道溫暖。

頭,有些昏昏沈沈,她踩了幾個步調,覺得地板好像在晃動,害她都站不住腳了。但是沒關系,只要找到他就沒事了

她腦中只有一個意念,天旋地轉也阻止不了她

邱勝翊正欲熄燈就寢,外頭傳來淩亂無章的步調。

他蹙了下眉,這麽晚了,婢仆早安歇去了,而映潔輕功極佳,行走時向來是一留跫音。

他心下不解,正想前去察看時,房門被推開了開來。

"潔潔?"怎麽會是她?!

瞧她那跌跌撞撞的模樣,他擔心地上前,在她跌倒之際,及時地扶住她。

一見是他,映潔露出了安心的表情。

"怎麽回事?"向冷靜自持的映潔,怎會把自己弄成這樣?

"公子說——怕的時候,可以找你。"映潔不容他反悔,雙手牢牢攀住他。

"你怕?"

她搖頭。"不怕了。"是真的,她突然不怕了。他身上的氣息好暖,靠在這裏,她竟不再惶然,這就是他要她怕時,來找他的原因嗎?

"那說說你爲什麽怕的原因可好?"他誘哄道,見她身子顛顛晃晃,他索性將她按坐在椅中。

"不要。"

"那你找我做什麽?"

"喂酒。你喂的灑好喝。"說她醉了,偏偏她意識以清楚得很,兩手不忘緊抓著灑瓶。

她大半夜來找他,就只是要他喂她酒?

"不行,你醉了,不能再喝。"憂心她隔是宿醉難受,他伸手要奪過酒瓶。

"你不喂,我喂。"說完,她就著瓶口,灌了口酒液,欺身向他,朱唇猛然複上。

邱勝翊愕然。旋即摟住她,與她共享濃醇酒香,同時,勾住軟腻丁香,纏綿共舞。

"好不好喝?"她魅眼如絲,聲軟如棉,問的態度卻極認真。

"好喝。"他輕吮唇邊殘留的酒漬。

她偏頭避開他的舉動,將酒瓶遞向他。"換你了。"

"不。"都醉成這樣了,再喝還得了?怕不要獻身了?他可沒把握他抗拒得了這般誘惑。

"那,我喝。"她一仰首,又灌上了一口酒,邱勝翊伸手想阻止,她閃身而起,翩然旋了個身,步履不穩地往后仰——

"小心點!"他張手接住那道嬌軟如棉的身軀。

"才不。"她嬌笑,推開他,舞著輕狂淩亂的步調,吟道:"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複回?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發,朝如青絲暮成雪?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

邱勝翊如影隨形,在她步履顛躓時,扶她一把。

沒想到,醉了的她,會有這般絕媚風情。

"將進酒,杯莫停。與君歌一曲,請君爲我傾耳聽"當她不知第幾度撞進他懷中時,她媚然一笑。"瞧,我不是好好的嗎?不必小心什麽,你一定會接住我的"

他深深地望住她。"幾時起,你這麽了解我了?"

"不知道。"她苦惱地皺眉。"就是直覺的肯定,你不倒讓我受傷。"

"爲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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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說不知道嘛!"找不出答案,她煩躁地嚷道,像個鬧脾氣的小孩。"我詩好像還沒念完"

"與尔同消萬古愁。我替你念完了,然后呢?你還沒告訴我,你真懂我了嗎?在你心中,我又是怎樣的一個人?"他定定地凝視她。

"噢。"真的念完了嗎?她努力思索。

算了,他替她念詩,那她也要回答他才公平。

"你是個奇怪的人。"

"怎麽奇怪?"

"別吵,我正在想嘛!"她偏著頭,棲靠在他肩上。

"好,償慢慢想。累不累?坐下好不好?"

"我要坐床上。"她要求道。

"好。"他抱起她,安放在床上、他的胸懷之間。

"你就是這裏奇怪。"終於思索出一點頭緒,她小嘴一張一合地說道。"嘴裏是潔潔、潔潔的喚,明明該是我依你,我也一直以爲是這樣,可是可是爲什麽最近我突然有很怪異的感覺,是你事事依我,而非我依你?"

邱勝翊溫淡浅笑。"有嗎?"

"有。"她用力點頭。"你要娶我,我不嫁,你便依我;你想愛我,我不讓你愛,你還是依我;爲了報救命恩,我想依你,你便讓我依你;我問你要愛不愛娃娃,你說我愛你就愛,我努力想了想,終於想明白你那句話的意思。是我要你愛娃娃,於是,你依我;所有的事,總是你順著我的心意在做,事實上,你會讓我依你,是因爲你什麽都依我"

他沒反駁,大掌溫柔地輕撫她被酒氣醺紅的臉蛋。"好複雜,我聽不懂呢!"

"你懂的,因爲我沒說錯!"她微惱道,氣他的不捧場。

"我沒說你錯了呀!"他低笑,似在安撫三歲娃兒般,摟著她輕搖。"我的潔潔好聰明呢!"

"這點也好奇怪。"

"哦?"沒想到平日沈默寡言的她,喝了酒后會性情丕變,一反常態的多話了起來,他倒想看看,她還有多少高論要發表。

"你老說我是你的潔潔,可卻不要我,身或心都不要;既然不要我,我又怎會是你的呢?我知道你有很多很多的女人,所以也不再像以前那樣想要我了,因爲我拒絕了你,讓你尊嚴受創,我明白償很恨我,想折磨我,可是我愈不覺得那是折磨,你在教我什麽是居心快樂,讓人快樂是折磨嗎?我都快被你弄糊塗了"

"我可憐的潔潔,"他輕吻她皺成一團的眉心,卻無意解答。"別再想了。"

"不想不行。你快告訴我,你真的恨我嗎?真的不再愛了嗎?"

"這種事,說不得,要有感覺。"

"那——現在你還想與我當夫妻嗎?"

邱勝翊反問:"怎麽!想起今兒個街那些人說的話?"

"原來你也聽到了。"她垂眸,扯玩著他的袖袍。"我現在覺得,那其實是不錯的主意。我好累,好想有個家,你還要不要我?"不知何時起,她已依賴起這副胸懷

"不要。"他想也沒想。

"你果然還怨我。"聲音低得聽不見。

"你只是在逃避現實,並不是真心想嫁我。要我娶你,這樣的理由是不夠的。"

"不夠?"她迷惑地眨眨水眸。"那,還要什麽?"

"自己想,想到再來告訴我。"

"想到你就會娶我了嗎?"

"是啊!如果你的理由多到足以說服我。"他緩慢地拍撫她。"我還有什麽地方奇怪的,一次說了吧!"

"還有、還有"她用力地想看。"你對我的方式,和他完全不一樣。"

邱勝翊沒問"他"是誰,只若有所思地續問:"他怎麽對你?"

"他的血是冷的,所以不認爲將我變成冷情之人有什麽不對,他很邪、很狂,要我掏空了心,只能容得下他。但是你卻在試著將許多、許多的東西塞進我心中,填得滿滿的,都不怕容不下你,那種感覺就像、就像"頓了頓,她風馬牛不相及地冒出一句:"我可不可以想一下?"

"可以。"

於是,她沈默了下來。

懷中的氣息愈見輕浅,垂斂的星眸幾乎合上。良久、良久,他沒去催促她,給了她臂彎中最舒適的角落,放任她睡去。

"就像是一個被冰凍的人,渾身都已僵冷,就已僵冷,就算一劍刺下去,血會流,但是不會有感覺。然后,你把我帶出那個冰冷的地方,抱住我,用你的溫暖,融入那些困得我無法動彈的寒冰"(樓雨晴《鳳舞翩翩》錄入:xiaoying)她突然開了口,困惑地擡眸看他。"我太冷,而你是溫的,這樣不會凍傷你嗎?"

她終於明白到他的苦心了嗎?

他無聲歎息,道:"不會。"

"噢。"她放心地點了下頭。

她曾經以爲她凍傷了他。所以他至今仍恨她。可,她並不想凍傷他的,只是找不到避免的辦法,他若要靠近她,就只會有這樣的下場,除非他也是冰,那就不會。

他將她擁得更深。"那,冰融了嗎?"

她想了一下,答非所問。"你親我一下,好不好?"

邱勝翊沒回答,俯下了唇,吮住了她的柔軟。

這是一記纏綿人心的深吻,一點一滴,傾出他深蟄的愛憐

她先是靜靜地看著,沒有動作,而后,玉臂纏上他頸項,濕軟丁香迎向他勾挑的舌,共赴那顫悸狂亂的情纏

她不再麻木,不再無感,找回了靈魂,便不再是木偶娃娃,邱勝翊貪渴得想索求更多,延燒的激情熱度,狂恣難休,他幾乎要無法自持

但,不行!他強迫自己抽離那傾醉癲狂的歡纏濃重地喘息著。

現有不是時候,她醉了,他不能在這種情況下要了她,他不容許!

若要,必須是她心甘情願,他會要她看著他將他放進心底,記著他給的點點滴滴。

"溫溫的,軟軟的,麻麻的以前感覺不到,現在冰融了,很多以前沒發現的東西,現在都有感覺了"亂無章法的呢喃,似在自言,但奇異的,他就是聽懂了。

"怕,找我,冷,也找我,茫然無助,都可以找我。我會抱著你,不讓你傷著凍著,就像現在這樣,永遠不放,可好?"他俯下頭,臉龐與她相貼、倚偎著,親密摩挲,傾出深寵眷愛。

"好,只找你。"她安心閉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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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倦了?"

"嗯,好累。"囈語聲幾乎聽不見。

"睡吧,有我在。"他細語輕憐,將她放入床内,降下身子,密密護著她。

"可不可以不要恨我?"含糊音律,分不清尚有幾分清醒。

"好,不恨。"他縱容地遷就她。

"可不可以愛我?"

"好,愛你。"輕哄聲,寵溺如昔。

他的回答安撫了她,貼在最靠近他心髒的地方,傾聽著一聲聲沈穩的跳動,伴她入夢。

她輕浅均勻的呼吸聲由他胸前傳來,他知道她睡得極安穩,大手似有若無地拍撫著她,睜著眼,睡意全無。

只是在敷衍她嗎?不,這是他的真心話。

所有人都錯了,他是怨她、惱她,卻從不曾恨過她。

他一直都愛她。至今未變。

因爲愛她。所以才會怨她、惱她的冷漠無情,進而以遊戲人間來掩飾受了傷的心;也因爲愛她,所以盡管明知她無心於他,卻仍舍不得放手讓她離去。

當她方才問著,她是否凍傷了他?

是的,他是傷著了。

可他一舍讓她知道,只因看穿了她並不想傷他,那麽,就當是沒有吧!在她終於逐漸有感覺時,他不要她第一個領受的是愧疚,他從來都沒要她難受。

思及她今夜的反常,他的眼中添上一抹深思。

那名男子,究竟來自何方?竟能帶給她這麽在的影響力?

此人與她,又有著一段什麽樣的過去呢?

依著男人的直覺,他能斷言,此人必與他一般,戀她極狂。如果這個人沒出現,他相信,潔潔終會是他的,可,現有他什麽都不敢肯定了

正文 第七章

蟲鳴、鳥叫,爲全新的一天揭序幕。

映潔眨動眼睛,意識緩慢的回到腦海中。

在夢中,她被溫暖水澤所包圍,舒服得不想醒來;而現實中,她是枕在一方寬闊的胸膛之中。

她挪動身軀,對上了一雙深邃的黑眸。

"公子,早。"他眼神清亮,應是早已醒來,要不就是一夜未眠。

也沒問自己爲何會在此,與他共眠一夜,她撑起身子,然后感覺像是抽動了某根神經,尖銳的痛楚如細針般直穿腦際,她似有若無地低吟了聲。

身后,一雙臂彎將她往回摟,指尖按上她腦穴,靈巧地揉壓。她閉上眼,背靠著他,舒服得想歎息。

"往后,別喝過量。"他兩手來回在她幾個穴位來回按摩。嘗了宿醉苦,看她下回還敢不敢這麽膛認分。

"嗯。"她溫馴應道。

接著,他又補上一句:"想,可以,得我陪著。"

"好。"反正沒他喂的酒,她也不想喝。

沈默了一陣,他幽沈地開口。"還記得昨夜說過什麽嗎?"

"不記得了。"

他雙手一頓。"你做了什麽,不記得?我說了什麽,也不記得?"她是酒后吐真言,還是醉后昏亂?

"不記得。映潔失態了嗎?"

失態?不,失態的人是他,他不該當了真。

"忘了也好"他幽瞳半斂,複去那抹寂寥。

他的神情,似在沈思什麽,下了床,無意識的倒了杯水,她知道他有話要說,默默的跟在他身后,等他開口。

斟好茶,卻不是送入自己口中,而是遞至她唇邊,她本能地啜了口,才發現又啞又澀的喉嚨像是干渴了千萬年,連連的啜飲起來。

他又斟了第二杯,映潔只喝了一半。

"公子有話便直說。"

邱勝翊飲盡剩余的茶水,思量地開了口。"我有事出門一趟。"

"我馬上去準備——"

"不,潔潔,你不去。"

她疑惑地仰首。"我必須跟隨公子身邊,保護公子是我的職責。"

邱勝翊搖頭。"你忘了娃娃嗎?隨我去,娃娃誰來照顧?你又舍得和娃娃分離嗎?"

可——她也不想和他分離呀!

這句話,終究沒出口。

"我可以——"

"你當然不可以帶娃娃去。"沒等她說出口,他便立刻否決。"娃娃還小,禁不住奔波之累,再說,帶個孩子,什麽事都不方便,要真遇上危險,如何顧全得了?"

他分析得有條不紊,但——她就是千般不願。

就在她幾乎要開口說——娃娃讓人照顧,她隨公子走——之際,他不疾不徐地道:"別和我爭辯了,你不是說,什麽都依我嗎?"

是啊!她什麽都依他,這是她親口承諾過的

她失落的垂下螓首,再無話可駁。

"公子自己當心。"

"會的,你在家也要好好照顧自己,沒我盯著,可別再像昨兒個那樣狂飲狂醉了,傷身,知道嗎?"

她點頭。"公子不允,我滴酒不沾。"

"那就好。"他放下心來,傾身吻住她,輾轉吮出了離別愁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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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勝翊離開,已半月有余了。

仰望一輪明月,不需刻意思索,腦子便輕易的勾勒出一張俊美絕低倫的容顔

不知,公子現今可好?

映潔低低一歎,憑遙思那不知身在何方的人兒。

牽挂呵牽挂,原來心頭惦念著一個人,是這般滋味。

用餐時,想的是他,食不知味;入寢時,想的是他,難以安枕;日日夜夜,想的全是有他在的日子

夜風吹起陣陣寒意,她環抱自己,又想起那些個夜裏,於冷時總有他綿密護憐的懷抱,她從不需擔心受寒。

"咳、咳咳——"她重咳出聲,身體泛著極難受的熱度。

她已病了數天了,看大夫,也喝了藥。大夫說,這病勢太猛,容易染給別人,所以她這幾天也不在敢接近娃娃,將孩子交給奶媽去帶。

這病,來的其實一點也不意外,她總是不做添衣的事,冷了也不自覺,過去有他擔待著,可他一走,她才慢慢看清他做了多少。

如今才領悟,他那一道又一道的命令背后,蘊涵著多深的關懷。

他——到底還要多久才會回來呢?

是接收到了她那強烈的呼喚嗎?

就在隔日,日思夜想的映潔,盼回心頭的牽挂。

"潔潔!"回來的第一件事,便是尋她。

一聲熟悉的依戀呼喚,喚來她驚怯的回眸。

是他,真的是他回來了!

多想奔進那道思念已久的胸懷,感受久違的氣息,告訴他,她日日挂念著他

但是這一刻,她卻只能癡愣地望著他,無法移動,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發什麽愣,潔潔!"他急切地想摟抱住她,一償半個月以來的相思之情。

"你回來了?"以爲是夢,她用力地眨了幾下眼。

"是的,我回來了。"他迎向她,張手擁緊了她,熱切地掠奪紅唇——

然而,就在要碰著的同時,她驚急地撇開頭,連忙退開。

"潔潔?"他不解地蹙眉。

差點忘記,她病了,不能教他也染上。

他要她好好照顧自己,她沒辦到,不能讓他發現。

她心虛地不敢迎視他。"公子一路奔波也累了吧?要先用膳還是沐浴更衣?我去準備熱水。"

"依——"他伸手想抓她,慢了一步。

她跑這麽快做什麽?"

眼看她翩然遠去的纖盈身影,邱勝翊擰起眉。

她似乎——清瘦了此?!

奔波了多日,回到家中,本該倦極而眠才是。然而,入了夜,邱勝翊卻睡意全無。

推了窗,見今夜月華如練,星鬥滿天,他索性披了衣,走出屋外,步行在清幽的院落之中。

潔潔究竟怎麽了?這是困擾他無法入眠的原因。

他連日兼程的趕回,爲的便是想早日將她擁入懷中,撫平滿腔的相思之情。見著她的那一刻,他幾乎已經感受到她的震動與欣喜,以爲她也曾深深惦念著他

可,爲何才一轉眼,她又拒他於千裏!避開他的碰觸,態度疏離,接下來更是有多遠閃多遠,一整日,幾乎見不到她的人。

他記得,分離之前,她不是這樣的,那個說什麽都要跟著他的潔潔呢!他遣落下她,她的神情是那麽的失落,不願讓他抛舍,他還以爲,她起碼已有一點點在意他了。

難道,分別不過才半個月,她便已遺忘了他嗎?是他在她心中的痕迹不夠深刻,以至於輕易便可抹去?

終究,還是聶子冥更勝於他,她是不是這樣想的呢?

問過幾個下人,皆說她有好幾日不曾抱過娃娃了,這太不可思議了。她是那麽的喜歡娃娃,不是嗎?怎舍得不理不睬?

她情願再做回那個冷漠無心的女人,再一次將自己冰封嗎?

她想要聶子冥?

所以她不只舍去他,連娃娃也一並割舍了?

愈來愈我的揣測,逼得他心浮氣躁。

在爲她付出了這麽多之后,若最終心血仍是付緒東流天!他要怎麽承受?

歎了口氣,他愁郁地仰望星空,無聲地問著:潔潔呀潔潔,你到底還要我怎麽做?

同樣的星空之下——

"不知公子睡下了沒"她喃喃自語,絞玩著蔥白的十指。

他想抱她,她卻一再逃開,不知他現在有沒有很惱她?

好想去看看他,可是她臉色有點蒼白,本能的,就是不想讓他見著這樣的她。還是再避個兩日吧,等病情好轉,氣色好些時再說了。

歎了口氣,轉身想回房,眼角瞥見一抹暗影晃動,她機警地回身。"誰?"

"三年不見,翩翩,你不警覺性依然是那麽的高。"一陣低沈縹緲得宛如空谷回音的笑聲傳來,一身黑衣的男子,由暗夜中撥霧而現。

映潔渾身一顫,渾身血液在一瞬間凍結。這有如索命魔魅的喑啞音律,她一輩子都忘不掉!

"不回過頭來看看我嗎?你不想我,我可想了你三年呢!"

不,不要!她不要回頭,這不是真的,她在作夢,這只是一場噩夢罷了!

她不斷地在心中呐喊。

爲什麽?爲什麽都過了三年,她還是擺脫不了這聲噩夢?!

"翩翩——"

"不要喚我翩翩,我不是,我不是你的翩翩——"她顫抖地喊了出來,唯一的念頭,只是逃!

可,聶子冥並沒有給她那個機會,猶如鬼魅的身形一晃,下一刻,她已落入他的懷中。

"想逃?你以爲我還會給你那個機會嗎?"發了狂的找了她三年,不信她已亡故,一次又一次的在人群中搜索,找尋相似的背影,也一次又一次的在希望與失望中飽受煎熬,痛恨的殺光一個又一個與她相似的女子,卻沒有一個人能告訴他,爲何她們與她如此相像,卻不是她;更沒人能告訴他,她究竟身在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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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今,他好不容易再次尋回她,這回,休想他會再任她輕易逃開了。

"放手、放手!翩翩已經死了,早在一劍刺下去時,就已恩怨兩消,再也不欠你什麽了,放過我——"

倏地,鷙猛的吻烙下來,封住她的呐喊,帶著震天撼地的狂霸,掠奪她的呼吸、她的意志、她的靈魂

他的懷抱,是冰冷的,像一座牢籠,困鎖住她,而她掙不開,只覺快要窒息,好痛苦

勝翊——

這一刻,浮現腦中的,是這個名字。

她要邱勝翊!她只想留在他身邊——

當初,爲了離開聶子冥,她可以死,而今,若要她離開邱勝翊,她也情願死!

嘴裏嘗到血腥味,她不知道是否狠狠咬破了他的唇,只知道,她必須用盡全力掙脫他。

而,他也確實放開她了。

輕輕舔去唇角那抹血,他臉上仍是挂著邪佞的笑。"我的翩翩啊,你的性子還是那麽的烈,是了,這世上也只有這樣的你,才配得上我。"

"住口,我不是你的,再也不是了!"她激烈地反駁,顛躓地退開數步,環抱全顫抖不已的身軀。

"不是我的?那是誰的呢?"一抹陰晦冷光閃現眼底。"他嗎?邱勝翊?"

"我確實是他的。"深吸了口氣,她一字一字地說道。"我死過一回,欠你的一條命,我還了。如今重生的這條命,是他所救,就是他的了。你若真要相逼,我會不惜再死一次!你知道我說到做到!"

是的,他相信她做得到。

當初,她就曾那麽毅然決然的當著他的面,一劍深深刺入心口,那是沒有挽回余地的自戕方式,連他都懷疑,在那樣的情況下,她怎還能活過來?

她剛強、性烈,他並不懷疑,她是有可能再來一次的。

"爲我而死,是想逃離;爲他而死,卻是想停留,翩翩哪——"她夠絕!

他臉上帶著沒有溫度的笑。"這般誓死不離,莫非——你在乎他!你愛上他了?"當他笑意愈深時,代表殺意已現。

她打了個寒顫,驚悚懼意直竄上心頭,揪握住她難以呼吸的胸口。

過往一幕又一幕湧回腦海,那一道道飛濺的鮮血——

"不,我不愛他,我一點都不在乎他!"她答得飛快,連想都不敢。

"是嗎?可他愛你?"

"那是他自作多情!在你的'調教'之下,你以爲我還會再對任何人、任何事動心嗎?"她必須這麽說!也只有這麽說,邱勝翊才不會有危險,她絕對不能讓他毁掉邱勝翊!

聶子冥眯起眼,陰沈地盯視她。"那麽,爲何不隨我走?"

"一份承諾。我說過,我追隨他至死。"

"尋了你那麽久,你想,我有可能輕易放手嗎?"

"那麽,你會連我的屍體都得不到!"她會毁得一干二淨。

沒有她,邱勝翊就真的安全了,她不會再容許聶子冥任意傷害她在乎的一切,一絲一毫都不能!

"別太自信呐,翩翩。"他再度揚起那抹令人發寒心慌的冷笑。"我會讓我回頭來求我的,心甘情願!"

映潔一震,尚來不及回神追問,他已如來時般,不著痕迹地消失在深沈夜幕之中。誰都沒留意,樹影之下,亦有另一道怔忡失神的身影,默默佇立良久、良久——

我不愛他,我一點都不在乎他!

答得是這般果斷、這般堅定,連考慮都沒有,多麽傷人啊!

那是他在自作多情!在你的'調教'之下,你以爲我還會再對任何人、任何事動心嗎?

付出了這麽多苦心,到頭來全是白費,她真那麽麻木、冷感?

若真如此,那他邱勝翊也未免太可悲了。

如果,她的追隨,爲在始終是一份承諾,那又要來何用?他要的,從來就不是這個啊

踩著恍惚的步伐,他魂不守舍地回到房中,映潔之言不斷在腦海中盤旋,敢因爲心緒過於紛亂,以致失了驚覺。當他留意到破窗而來的危機時,側身一避,卻爲時已晚,淩厲的匕首狠狠劃過手臂,釘在身后的床柱上,帶出了條血痕飛騰。

"比我想像的還差勁。"冰冷嘲弄傳來,一道黑影由窗口竄入。

"聶子冥。"他看也不看手臂上的傷,回廖同樣的冷漠:"深夜來訪,有何指教?"

"不指教,只殺人。"

邱勝翊連眉都沒挑。"可以,我保證不反抗,閣下請自便。"說完,他當真撩開袍擺,恬表沈穩地落座。

"你以爲我不敢?!"笑話!他聶子冥還不曾遇過不敢的事,更別提殺個二十來歲、不知死活的小子!

"你當然敢,但,只怕你心愛的女人會選擇陪我一起死,怎麽說我都算贏家。"邱勝翊神色未變,悠閑地倒了茶浅嘗。

"你在拿翩翩威脅我?!"俊冷容顔起了一絲波動。他恨!只因他相當清楚,翩翩一心愛著的,是這小子!爲了保護這小子,倔性如她,不惜扯謊。

"翩翩已死。她,不是翩翩。"

"她是。在我來說,她永遠都是我的翩翩。"

"還看不清事實嗎?她不再是你的了,只要我不放手,她永遠是我的。"要不了心,起碼,她的人還是他的,對吧?邱勝翊扯唇,勾出一縷難察的悲哀。

"你的?那麽,你可曾如我一般,一次又一次心最狂炙的烈吻,燒融她的靈魂?"

邱勝翊渾身一僵。

她——任聶子冥這般放肆的掠奪、糾纏?不只一次?

怎會忘了,在他之前,她曾爲聶子冥所擁有

"你又曾與我一般,盡情地碰觸她,撫遍她每一寸雪嫩肌膚嗎?"聶子冥邪笑輕貪輕佻。"如果沒有,你又怎麽能說她是你的?"

握住杯緣的手勁,不自覺地縮緊,邱勝翊暗暗咬牙。

沒有!他是不曾如聶子冥這般,激狂野性地對待她,只因爲他要的,是全心全意的她,而不是徒具空殼、沒有靈魂的木偶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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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她的靈魂又在哪裏?遺落在聶子冥身上嗎?畢竟,她曾爲這個男人,完完全全的奉獻過自己。

生受不住那極端而窒人的激狂烈愛,於是她也用著最極端的方式逃開。但,這並不能否決,她心底最深的依戀仍是那個最初的男人,是這樣嗎?

那麽,他邱勝翊又算什麽呢?一個以承諾留住她的卑劣男子嗎?

難怪她可以這麽堅定的說著她不愛他。因爲她很清楚,她心中的那個人,一直都是聶子冥,對嗎?

"不論如何,她如今想當的,是我的潔潔,而不是你的翩翩。她親口說,今生只依我,你就算殺了我或殺了她,都改變孫了。"因著咽不下的一口氣,他不甘示弱地反擊。

"是嗎?你等著吧!我會讓她回頭來求我的。"

"我寧死都不會讓她去求你!"

"那就走著瞧了。"披風一揚,聶子冥飛身竄出,一瞬間融入暗沈夜色中,不見蹤迹。

好嚇人的輕功!他終於知道,潔潔一身絕紗輕功是怎麽來的了,聶子冥在她身上費了不少的心血,絕不會輕易罷手的。

他怔然凝思,心知若真交起手來,他恐怕沒幾分勝算

正文 第八章

聶子冥憑什麽這麽有把握?他應該知道,她是寧死不屈的人,怎麽威脅都沒用,唯一能教她屈服的,只有

邱勝翊!

那是她最大的致命傷,爲了他,她才會屈服。

難道說他想對公子下手?!

她心下一驚,才剛有所領悟,動作已飛快地奔向邱勝翊的院落。

不,他不能有事,否則,她將不惜與聶子冥同歸於盡。

匆匆趕至他寢房,卻見邱勝翊失魂地呆坐著,神色空茫。

"公子?"她試圖輕喚。

邱勝翊一震,回神瞪住她。

"你來做什麽?"聶子冥一出現,她就心神大亂地開始避開他,既然都避一整日了,現在還來做什麽呢?反正他什麽都不是!

他口氣不善,映潔張口正想說些什麽,卻讓他手臂上的血腥吸引住目光。

"你受傷了!"

邱勝翊揮開她控詢的手。"不關你的事。"

果然不出她所料。"聶子冥來過?"

"明知故問。"他冷哼,不願看她。

"他來做什麽?!"殺人嗎?不在可能,聶子冥想取他的命,從沒人能活著看明日朝陽。

來撩撥他惡劣的情緒。邱勝翊在心底悶聲哼道。

"公子!"她伸手扳回他,等著他回答。

"放手!"她就連掩飾一下都不會嗎?那紅腫嬌豔的朱唇,擺明了才剛被人縱情憐愛過,愈看,他就愈有氣。

"不放!"

"好一個'潔潔'!"他諷刺道,加重了"潔潔"二字。

"不依,此刻不依你。"她將他推回床上,探手解他衣衫,邱勝翊反掌推拒,而她依然故我,一來來往,不覺交起手來。

她見招拆招,轉眼間已過數十招,最后她手腕一翻,反制住他。

她功夫不弱,但還不至於這麽輕易便制住他,她知道他是故意讓她。

"想來強的?這麽缺男人嗎?"他冷諷道,任她除去中衣。

她以爲他是在氣她一整天對他的漠視,也就默不作聲地任他嘲弄。

撒下平日攜帶的傷藥,知這藥性熱麻煨人,她一面朝傷口,然后才單手撕下一方衣裙,裹上他帶傷的手臂。

邱勝翊盯視她平靜面專注的面容,似是憑地在乎,怎會無心?怎會無意?

他想問,可強烈的驕傲與尊嚴,卻讓他開不了口。

她都已說得那麽清楚了,三年前的她,與三年后的她無異,潔潔從不說慌的,甚至連作假都不會,所以這三后來,他才會一再讓她過於傷人的坦白,給刺得狼狽不堪。

既知如此,他以何苦再一次乍尋難堪?

"出去!"他別開臉,不想再去承受那噬心的痛。

她深深看了他一眼。"若聶子冥再來爲難,便告訴他,你傷了哪裏,我作陪。"

那心呢?若他重重傷著的是心,她怎麽抵?怎麽還?

他邱勝翊要真無用到只能靠她那句話來自保,那他還不如死了算了。

她到底懂不懂他要的是什麽?

"你給我出去!"他恨恨地吼道,用力年下床幔,隔開她的凝注。

去她的鬼承諾!她腦中除了這個就沒有別的嗎?

誰稀罕她的守護了?真正該護的心護不了,護了他的身又有何用?

這個麻木無心的笨女人!

接下來的幾天,邱勝翊始終對她不理不睬,視若無睹,一口氣怎麽也消不下來。

他承認,他相當介意聶子冥的話,想起她曾在另一個男人身下婉轉承歡、想起潔潔心中念著的,始終不是他,他就無法面對她。

而那天殺的女人,還真給他躲得遠遠的,不來礙他的眼,任他獨自氣惱個半死,可惡——

他要的不多,只要她一句話,告訴他,她心中有他的存在,是輕是重都有無所謂,這樣就夠了!

可她卻什麽都吝於給他,聶子冥的話,像一根遺留在他心中的針,時時戳刺著他,怎麽也無法釋懷。

直到夜裏用膳時,還是沒見到她的人,他真的火到最高點了。

"去叫映潔來!"他什麽都聽不下,用力地拍桌一喝。

"可映潔姑娘生病了"小婢女囁嚅道。不敢反抗主子,可生了病的映潔又需要休息

頂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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