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1)
奇怪的島,簡直就讓人膽戰心驚。
在得到了島上主人的同意後,威爾在總管戴維的帶領下,到達了大宅的客廳中。
「催穆大嬸,麻煩你端些東西來招待這些警官。」戴維吩咐道。
「好的。」催穆大嬸應道,領著兩個女僕下去,不一會兒,就奉上了茶水,還有一些水果點心。
「請問我能夠給你什麼幫助嗎?警官,之前在電話中,似乎只是隱約地提了一下在這島上需要尋找什麼東西。」戴維禮貌地問道。
「是……」其中一個警員忙不迭地想要張口說明,卻被威爾給阻攔了。
「首先,我要申明,我們現在是代表秘魯警方前來這裡,其次我們要尋找的不是一件物品,而是一個人。」威爾正色道。
「人?」
「是的,一個中國籍女人,黃種人,黑髮黑眸,身高約五英尺,並且會說流利的英文,距離她失蹤已經有一個多月了,請問她在島上嗎?」
聽著對方的口述,戴維幾乎已經肯定警察所要尋找的人應該是吳映潔。
「這是她的照片,你可以仔細地看一下。」威爾說完,他身後的一個警員遞上了照片。
戴維佯裝仔細地看著照片,才想開口,身後傳來了邱勝翊的聲音:「怎麼回事?怎麼會有警察在這裡?」
戴維行了個禮,答道:「是這樣的,這些警官們說要尋找一個失蹤的女性,因此上這兒查問一下。這是那名女性的照片。」他說著,把手中照片遞給了對方。
邱勝翊掃了一眼,垂下眼眸,淡淡道:「這個島上沒有這樣的女性!」
「可是我們明明通過電話追蹤,可以確定照片中的當事人曾經在這片地域打過一次電話。其他兩個小島我們都去查過了,並沒有找到這位當事人。」一名警員忍不住地開口道。
「我說沒有就沒有。」邱勝翊面色不善地道,「你們現在並沒有任何證據證明她就在我的島上,況且,你們應該知道,我有權現在立刻把你們驅逐出島。」
威爾神色鎮定地道:「是的,我知道,剛才是我們口氣太武斷了。」
不再去理會威爾說了些什麼,邱勝翊轉身踏著樓梯上了樓。
戴維轉身道:「你們也聽到了,這個島上並沒有發現這名女性,對此我也深表遺憾。」
「是嗎?」威爾仔細地觀察著對方臉上的表情,「那麼可否允許我們在島上停留幾天,我們想要仔細地尋找一下。」
「這……」戴維略一猶豫,「你們最多只能待五天,這島上本來就有很多的猛獸,如果你們要尋人的話,我們這裡必須派一個很熟悉島上路線的人作為你們的嚮導。而我們島上的人手一向很緊張,所以最大的限度只有五天。」
「可是五天太少了,如果要仔細地查找一個島,至少要十天。」
「不,只能五天,我的主人並不好客,如果你們是直接對他提出這個要求,相信他一天都不會給你們。」戴維一臉胸有成竹的樣子看著威爾咬著牙點了點頭。
「好,五天就五天!」
無聊啊!吳映潔趴在房間的窗台邊,看著窗外自由飛翔的鳥兒,有家歸不得這詞,她算是徹底體會了。
懶洋洋地玩弄著手中的變形金剛,卻奇異地發現這東西好像無法引起她的興趣。
「哈……」她張大嘴巴打了個哈欠,也許她該去看看機器貓小叮噹。前幾天,她從玩具房中翻出這幾張碟片,是一臉的目瞪口呆。因為她壓根沒想到,邱勝翊小時候居然也看這玩意兒。
遠遠的,她在窗台邊看到了糖果在樓下的身影。糖果的身後,則跟著幾個穿著軍裝制服的人。
軍裝?!
原本半睡的眼眸霍然睜開,吳映潔一個激靈,整個人都瞬間清醒了過來。
這個島上怎麼會有穿著軍裝的人出現,那麼……
那個和糖果並肩走著的人,很是眼熟。金色的發,挺直的背影,是……是威爾!
心,怦怦地跳動著,她不敢置信地望著那背影。威爾並沒有放棄,他來找她了,他真的來找她了!
張開口,她大聲地向著那背影呼喊著:「威……」
爾字還沒喊出,她的嘴巴已經被一隻大手死死地摀住,然後下一刻,她人就被壓在了一旁的牆壁上。
窗台下,年輕的法國警官不自覺地回頭,望著那身後的這片建築。
「警官,怎麼了?」糖果停下了腳步問道。
「沒什麼。」威爾搖搖頭,「只是剛才似乎聽到有聲音在喊著什麼。」
「可能是風大的緣故吧。」糖果道,「這個時節,島上的風開始漸漸地強勁起來了。」
「也許吧。」
……
好痛!
脊背似乎都因為那猛然的衝力而開始作痛。而捂在她唇上的手,則燙得似乎要燒了她似的。那褐色的發幾乎佔據了她所有的視線。
「你想喊什麼?是打算喊住那些人,讓他們知道你在這個島上嗎?」邱勝翊的聲音在她的耳邊幽幽地響起,「潔,我不會讓你喊出聲的。」
吳映潔狠狠地瞪著他。她近在眼前的機會,他卻又一次親手摧毀了。
她不要!她不要永遠處於被動的地位,她不要就這樣放棄……
沒有多想的,她的牙齒狠狠地咬上了捂著她唇的……他的食指。
血,霎時迸了出來。
她咬得很用力,嘴裡滿是他的鮮血。
「沒關係。」他只是靜靜地看著她,「就算你把這根手指咬斷了,我也不會鬆手的。」
吳映潔一怔,邱勝翊手指上的血似乎流得更多了。
他像是完全無視自己食指上流的血,只是用著一種奇怪的口氣問道:「留在我身邊不好嗎?」
不是這樣!吳映潔在心中喊著。如果他沒有這樣禁錮她,她也許會把他當成自己的一個朋友,但是……
「況且你明明答應不離開的,不是嗎?」他的聲音輕輕地迴盪在寂靜的空間。
她只覺得自己快被血腥的氣味給熏暈了。
「唔……」她使勁地揮舞著雙手,想要把他推開。
但是他壓根紋絲不動,她的力量在他面前似乎顯得有些可笑。
「你走不了的,潔,你走不了的!」他的聲音如同魔咒一般地纏繞著她。
然後他的另一隻手緩緩地撫著她有些凌亂的發,把她的發一根根地撫平,「知道嗎?我從小到大,想要什麼都可以得到。六歲之前,父母滿足我所有的願望,六歲之後,我成為了帕克南家族的合法繼承人,整個家族滿足我的願望。我討厭人多的地方,所以買下了這個島,還建了我的獸園。我可以讓獸園裡所有的動物都害怕我,我完全可以過自己想過的生活,甚至有一天,當我厭倦了這個島,我可以讓島沉入海中。可是……潔,你說,用什麼方法,我才可以得到你?」那游吟般的語音,還有那溫柔至極的手勢,讓吳映潔怔然。
他的血順著她的唇,沿著她的下巴滴落下來,一滴……兩滴……三滴……
然後他的手指終於移開了她的嘴,他俯下身子,那冰涼的唇,貼上了她染血的雙唇。
與以往的吻不同,他只是這樣貼著,像要吞噬掉她所有的話。
「你是第一個,讓我流了那麼多血的人。」他在她的耳畔輕輕地說道。
「啊!」吳映潔猛然回過神來,「你的手指!」
急急地抓起了他的右手,她檢查著他食指上的傷。咬得傷口很深,但是還好沒有傷到經脈。吳映潔鬆了一口氣。看著那血跡斑斑的手指,她抽出紙巾,擦拭著血跡。
「為什麼要擦?」他盯著她問道。
「沒為什麼。」
「你在乎我受了傷,對嗎?」
「沒有。」她矢口否認。
「不,你在乎的!」他彎下腰,語氣肯定地道,「否則你剛才不會檢查我的傷,不會在看到我的手指並沒有什麼大礙的時候露出放心的表情。」
她抿著唇,抬頭瞪著他,「對,我是在乎,因為這傷是我弄出來的。可是邱勝翊,我替你擦血,不代表我原諒你今天的行為。你完全不知道我有多想回家,你不知道!所以我不會原諒你的,不會!」
「不許說!」他吼道,「不許說什麼原諒不原諒!」她的話,宛如讓他被人狠狠地打了一頓,痛得要命。胸口中那股暴魘的情緒似乎在不斷地擴大……擴大……擴大到他快不能控制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