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堂
在新娘化妝室裡,坐著三位正不情願的新娘,各自板著一張愁容,唉聲歎氣的令化妝師傅都誤以為她們是被綁架的新娘。
「是誰說新娘最美,我的痘痘都跑出來見人了。」血狐狸,本名周怡君,「哀怨」的看著一顆小小的粉刺。
「是誰說結婚最好,我的腦袋已經開始打結了。」吳映潔忍痛讓人打理一頭紅髮。
「是誰陷害我結婚的了你們還敢在一邊嘟嘴。」江心秋杏眼圓睜地看著身旁兩名「匪徒」。
周怡君不理會她的怒顏。「新娘子可不能發脾氣,氣多了妝會掉,到時候就難看了。」
「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大家一起踏入戀愛的墳墓,豈不快哉!」吳映潔說道,畢竟一人獨行太寂寞。
三人會在這,是因為邱勝翊不知怎麼和莊敖全攀上關係,兩人好像一見如故的老朋友,在一番互吐苦水,吃吃黃蓮時,竟有志一同地展開逼婚行動,當然高賦也不忘參一腳。
所以周怡君,只好很不要臉地拖兩人下水,反正她的名分早訂了,結婚是遲早的事,不拉個替死鬼來墊背,她怎麼能甘心呢?
「瞧你們說哪的風涼話,你們結婚是被『求』的,我卻是被『命令』的。」江心秋覺得自己太丟臉了。
講得好委屈哦!周怡君說:「不高興呀?我還以為你會痛哭流涕地感謝本人的大恩大德呢!」她悲哀地想,現在的人愈來愈沒良心。
「錯了,老大。我認為她半夜都躲在棉被裡大笑,只是現在故意在我們面前裝聖女。」吳映潔覺得臉上粉的味道好熏人。
江心秋是哭笑不得。「算了,遇到你們兩張利嘴,我只有甘拜下風的份。」她無奈地想,一個吳映潔已經夠厲害了,再加上一個周怡君,她等著被活剝生宰。
「這麼快就舉白旗投降了?個性和婕祈差不多。」說完,吳映潔才發覺自己頗想念郭婕祈……的手藝。
「說起婕祈,她現在也在台灣。」周怡君不久前和郭婕祈聯絡過。
「可惜她不能和我們一同舉行婚禮。」吳映潔想到,如果她在的話,至少可以烘個五層高的奶油蛋糕,真是好可惜喲。
「想不想去探望她?」周怡君壞壞的笑容掛在臉上。
「現在如何?」吳映潔眼底淨是興趣。
江心秋開始頭皮發麻。「兩位,你們不會是想逃婚吧!」她希望她們只是鬧著玩。
周怡君聽了故作恍然大悟地睜目說:「哎呀!好主意。」
「我附議。」吳映潔也假意地說,伸手和她一擊掌。
「不行啦,婚禮再十分鐘就開始了。」江心秋哀怨自己怎麼倒黴得要命,碰上兩個瘋女人。
「不會害你當不成新娘的。」周怡君說著邊開始褪下一身新娘裝。
江心秋內心哀號著。「咱們同進退,不能放我一個人面對狼群。」她想到那兩個被拋棄的新郎,一定會抓狂。
「不好意思,總得留下一人撐場面。」吳映潔暗忖,不快走,就真的一生黑暗。
「除非一起走,不然……」江心秋正想向外大喊,突然一陣黑霧襲來。
「老大,你可真無情。」吳映潔玩笑般責備著,但她也黑心地忙把江心秋扶趴在桌面上。
「好玩,你的『留書』寫好了吧?」周怡君問道。
「你看。」吳映潔亮亮筆跡幹了的字條。
一分鐘之後,新娘化妝室只剩一位新娘,兩件新娘禮服和一張紙。
教堂內外並無大肆鋪張,只有幾位近親好友來觀禮,三位新郎倌一臉喜氣地等候新娘到來,順便利用點時間閒嗑牙,交換馭妻心得。
「不錯嘛!那隻老鼠終於點頭下嫁了,很辛苦吧!」想不到吳映潔那個生活白癡也銷得出去,莊敖全倒是挺懷疑的。
「還好,比起一再拖延婚期的狐狸,實在不算什麼。」邱勝翊覺得血狐狸可怕得連男人都退避三舍。
「你們兩個別再挖苦了,老婆都快娶進門了。」高賦雖然覺得血狐狸的方法有點卑鄙,但至少幫他娶到美嬌娘了。
莊敖全感慨地說:「君兒老是耍著我玩,現在我好後悔,答應一年讓她出兩次任務。你沒答應老鼠任何要求吧?」
一臉尷尬的邱勝翊,難為情地以手搭著後腦。「紅髮妞的個性比我還沖,我哪敢管她。」
現在的吳映潔可完全發揮紅頭髮的特性,動不動就針對他一人發火,火山一旦爆發,連他這個莽夫都招架不了,偏偏威脅恫嚇對她起不了作用。
「你完了。至少君兒還會看在家裡兩位老人家的份上,稍微收斂一下大膽的作風,而你連個靠山也沒有。」莊敖全挖苦著他。
「你不會建議我到天上,把幾位老人家請下來坐鎮吧!」邱勝翊無奈地想,難不成他的能力就這麼被瞧不起。
高賦總覺得不太安心。「你們會不會有一種感覺,她們這陣子太安分?」
聽他這麼說,其他兩人也覺得太不尋常,她們三人連一絲掙紮都沒有,實在不符合她們的作風。
「你想她們會不會……」三個準老公一致開口,「逃婚」這個字眼瞬然浮現在他們腦海。
沒有一句贅言,他們拔腿狂奔往新娘化妝室,觀禮地親友嘖嘖稱奇的看著三位等不及的新郎官。
一進入化妝室,空蕩蕩的只剩一個昏迷的新娘。
「該死,我就知道她們不安分。」莊敖全生氣地想,在他找到周怡君之後,非找根麻繩捆著她上禮堂不可。
「去你的,一定是你家狐狸算計好的,順便拐走我的紅髮妞。」邱勝翊是一味的怪罪。
「你們家那隻老鼠天生愛鑽洞,硬要跟人跑了,關我老婆什麼事,」莊敖全也不甘示弱。
高賦則是心疼地把老婆叫醒,慶幸她沒跟著開溜。
兩人一見江心秋清醒,立刻跳到她面前。「我老婆呢?」
江心秋揉揉酸痛的後頸,指著桌上一張紙箋。
老公:
蛇在中部山區很寂寞,我們姊妹淘陪伴她去也。
狐狸老鼠留
P.S:莊敖全知這蛇是誰。
「嗯!你知道,」邱勝翊意味他有罪。
「她是君兒及老鼠的夥伴。」莊敖全忿忿地想,可惡,又被她溜了。
於是兩人追妻去。
高賦只有非常「委屈」地當新郎,委屈到不敢偷笑出聲,怕被人砍成十七塊。所以他因憋笑得了內傷,躺在床上當廢人,錯過了新婚之夜。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