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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轉+1次PO完]巧星戏爱(翊潔)
王子與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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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1次PO完]巧星戏爱(翊潔)

小说简介:

她就是因为没病人上门嘛,才会放着好好的女神医不做,

跑去挂牌当花魁,反正说好卖笑不卖身,让人看看也不会少块肉!

可……是……老鸦竟不守信用的把她给……卖了!

哇!买她的大金主虽然长得人模人样,可是那双眼睛好象会喷火耶……

不但差点把她看出两个大窟窿,还害她浑身热得快融化……

谁知她还来不及抗议他不人道的“火刑”,他就换了新招--说要一口把她吃光光?

只是……她百思不解的是----她是人又不是可口的大餐,他要怎幺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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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楔子

天地苍穹,衡分三界,一为位居最上层的天界,住着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仙人;二为居住在中间的人界,也是三界中最脆弱的一个族群;三为阴暗缥缈的精灵鬼怪界,住着一群阴沉不定的幽灵。
  
此三界彼此相辅相生,各循其道,而掌管这三界的统帅,乃是天界中俗称玉帝的太阳神。
  
在玉帝座下有数个本领高强的神仙辅佐,分别帮忙处理及掌控人界与精灵鬼怪二界,由于精灵鬼怪界是由两个不同的族群组成,因此玉帝将它,分别交给善良、活泼的精灵王和冷面无情、深沉稳重的阎王负责。
  
至于人界,由于刚好位居天界与精灵鬼怪界之间,是上下二界人马交流必经之地,尤其在此界,三方人员可藉由某种特定管道相互接触,因此状况层出不穷,错综复杂,难以掌控。
  
故而,掌管的人员相对的也就比精灵鬼怪界要来得多,除了基本的巡逻人员之外,并依其需求另外多派了几个位高权重的神仙负责掌理,其中以掌控天地万物生息的五行星子——金、木、水、火、土五位星子职权最大。
  
五位星子分别如下:        
  
金星子——金巧儿又名袭依,年十七,细致纤巧,有驾驭金属的能力,深谙剑术,善于制造兵器。
  
木星子——木洁儿又名木婉清,年十八,性别女,冷艳卓绝,有掌控各类植物的能力并善于医术。
  
水星子——水灵儿又名水灵,年十五,性别女,生性活泼、俏皮,是个迷糊又无心机的小星子,有着呼风唤雨的能力,善于驭水。         
  
火星子——火焰儿又名炽焰,年二十五,性别男,人如其名,性烈如火,不拘小节,视礼教如粪土,善于驭火。
  
土星子——土娃儿又名黎轩哲,年三十,性别男,冶如寒冰,热如焰火,奇门遁甲、遁地飞天,无所不精,善于驭土。
  
原以为玉帝派任担当重责大任者,理当是老成持重且德高望重之人,可是任谁也想不到,金、木、水、火、土这五位星子,年纪居然一个比一个小,其中最小的也只不过刚到及笄之年。
  
水灵儿的及笄之礼对他们而言,可是一件大事,谁叫她是他们最钟爱疼惜的小妹妹,一个让人疼进骨子里的好妹妹。
  
而所有的故事就是由她开始,因她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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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一章

午后的阳光穿过树枝泄下一地的金黄,在这人烟罕至的山脚下,除了偶尔传来几声的虫鸣、鸟啼外,空寂得宛如荒域。
  
在这黄沙漫漫的穷乡僻壤,伫立着一间破落的房舍,在颓圮的围墙中,间或着几个斗大的破洞,在微风的吹拂下,还不时的发出阵阵悲泣哀鸣的声响。
  
这破落的房舍,从外头的墙缝便可看到内部,在简陋却不失雅致的摆设中,但见一个瘦弱的身影不时穿梭在这个由几根木柱和茅草随意间隔而成的房舍,他的年稚和瘦小却勤快的身影,让人倍感心疼。
  
转身穿过不知称不称得上是厅堂的房间后,可见到房内躺着一个妇人,她面色枯黄、眼睛茫然而无神,让人一眼就能看出她身染重病;在她身旁站立着一个约莫六、七岁的小男孩,枯瘦如柴的手臂,很难秤出几两肉,更遑论他还要照顾躺在病床上的病人。
  
“娘,喝口水。”小男孩一手拿着一个已经缺了个角的碗,另一只手托在妇人的背后,试图扶起床上的妇人。
  
妇人挣扎着坐了起来,从孩子手中接过碗,小口小口的啜饮着,边喝着碗里的水,眼角垂下泪,眼眶中纷纷坠落的泪水早已沾湿衣襟。
  
“胜翊,都是娘不好,让你受委屈了。”妇人伸出手在男孩脸上轻轻抚触着,斗大的泪珠又成串的滑落下来。
  
名唤胜翊的小男孩,仰着小脸,刚毅有形的脸蛋挂着一抹腼腆的笑容。“胜翊一点也不委屈,胜翊只要娘的病快点好起来。”他从娘亲手中接过碗,贴心拉着自己的衣襟,小心翼翼的擦拭着她脸上的泪水。
  
“或许我是该将你送回去。”范玮琪自言自语般的低喃着。
  
“不,娘。胜翊不要离开您,求您不要送走胜翊。”胜翊听到娘亲口中低喃着要将自己送走,紧张的猛摇头。
  
自从父亲去世后,家中的生计也就越来越困难,加上连年的干旱,早让这个原本就不是很好过的家更是雪上加霜,加上最近范玮琪又因积劳成疾而病倒,让这个家更是陷入困境,所有的重担全落在胜翊这个不到十岁的小男孩身上。
  
他们虽然贫困至此,不过在他小小的脸庞上却不曾为此而皱过一下眉头,更令人诧异的是,显露在他眉宇间那股不凡的气度和俊逸挺拔的英姿。若不是他身上那袭破旧、满布补钉的衣裳,任谁都很难相信他是个出生在这穷乡僻壤的苦命儿。
  
“娘,听说镇上来了个仙女大夫,我扶您去看病,好不好?”胜翊边扶着母亲躺下,边说道。
  
“仙女大夫?”范玮琪疑惑地重复着。
  
“恩,我是前几天到山里抓野兔的时候,无意间听到那些从镇上来的叔叔们说的。”
  
范玮琪一听他曾跟外人接触,紧张的蹙起眉心。“娘不是跟你说过,叫你少跟镇上的人来往吗?”
  
范玮琪曾是大户人家的女儿,父亲官拜尚书,在父亲的刻意栽培之下,琴棋书画无一不精,加上她艳丽的容颜,曾是名噪一时的苏州第一美女,只不过她富裕的一切,全在她遇上了身无田亩的庄稼汉——木书耘,也就是胜翊的父亲后画下了休止符。
  
当年醉心于恋情中的范玮琪,顾不得家人的坚持与反对,毅然决然地趁着月黑风高的夜晚,收拾了简略的包袱后,便与木书耘私奔。
  
多年来,她为了怕被父亲的人马找到,就一直和木书耘藏匿在这个偏远的地方,不敢与外人接触。
  
胜翊急忙地否认着:“我没有跟他们说话。”
  
虽然不知道娘为什幺不许他跟外人接触,不过他纵使想也鲜少有这个机会,因为从镇上到这儿少说也有五、六里的路程,加上这儿的人世代相传这个山曾经受到恶魔的诅咒,而且还住着一只会吃人的老虎,所以会来的人也就更少了。
  
此次,若不是因为连年干旱的关系,镇上的粮食缺乏,根本不会有人肯冒着生命危险到这个山上来打猎,胜翊也就不会听到那些人的谈话了。
  
范玮琪发觉自己的情绪严重影响到孩子,轻轻将胜翊搂在怀里,缓和着声音解释,“胜翊,娘是怕你还小,会被外人欺负了。”
  
“我知道。”听了母亲的解释,胜翊不疑有他,原本焦急的脸上漾起灿烂的笑靥。“娘,我听那些人说,这位仙女大夫不仅人长得漂亮,医术更是不得了呢!”
  
“喔,这幺说,胜翊喜欢这位仙女大夫啰?”范玮琪捏捏他的脸颊,打趣的说。
  
“恩。”胜翊重重地点点头,深邃的眼眸隐隐闪烁着光芒。

“我想要扶娘去找这位仙女大夫,请她帮娘医病。”
  
范玮琪笑着摇摇头,委婉地拒绝,“你知道,娘怕陌生人,不喜欢到镇上      

“那……”胜翊侧着头思索了一下,接着说:”我请她来我们家。”
  
“儍孩子。”范玮琪疼爱的抚抚他的头,“娘希望你以后娶的媳妇儿,就像你口中这位仙女大夫一样,能够以挽救天下苍生为己任,这才是真正的伟大。”
  
“娘,等我将来长大了,一定娶这位仙女大夫当娘的媳妇儿,一辈子孝顺娘。”胜翊信誓旦旦地对着范玮琪说,同时也是说给自己听。
  
“儍胜翊。”面对胜翊的稚气,范玮琪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只是搂他搂得更紧了。
  
望着稚子天真无邪的笑容,范玮琪的心更加沉重,她不敢想象如果她的病真的没有好转,那凭胜翊一个人该怎幺活下去?      

唉……苍天弄人,范玮琪担心的事还没有找到解决方法,她的病情便急速加重,短短两天不到的光景,她的病已沉沉如风中残烛。
  
看着母亲一天比一天沉重的病情,胜翊决定不顾母亲的反对,到镇上找这位人人口中的仙女大夫来医治娘亲的病。
  
梦魇!梦魇!
  
木洁儿简直不忍目睹眼前的景象,放眼望去四周一片荒芜,随着炙热焚风扬起黄沙滚滚,杳无人烟的乡镇,已无人居住的房屋,在风沙滚滚中不断发出阵阵悲鸣。
  
连续两年的酷暑,燥热的天气已经取代人间应有的繁华景象,四季循环的大乱令干枯的大地上瘟疫丛生。农民们因缺乏雨水而无法耕种、灌溉进而造成食物短缺,处处可见萧条的景象。
  
能走的、有能力搬家的,几乎全都远离这块令人痛苦的上地,留下来的就只剩下一些老弱妇孺和贫苦失依的弱势者。
  
木洁儿接获玉帝的命令下凡尘以了解实际的状况,也常常依百姓们的需求施于援手,给子适当的救助。

她走过一个又一个乡村,一路上哀鸿遍野,令木洁儿的容颜寒霜满布,——片冶肃。她不懂玉帝爷爷的心里到底在想什幺?既然要降下天灾惩罚这些无辜的老百姓,为什幺又要她下凡拯救他们?        

一声长叹,这儿是她免费义诊的第几站,她已经数不清了。
  
这一路走来,她运用所学的医术,救助生病和受伤却无力就医的贫苦人家,久而久之,她高超的医术和艳丽的容貌,竞让她赢得”仙女大夫”的封号。
  
眼前她刚处理完一个溃烂已久的伤口,尚不及喘口气,视线立刻被跟前跪着的小男孩攫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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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女大夫,求求你救救我娘。”男孩凄楚地跪在地上哀求着,还猛磕着响头。
  
他那孱弱的小身子,令木洁儿眉心微微一蹙。
  
“快起来,别磕头了。”她放下手中的白布和药碗,一把将跪在地上的男孩扶起。
  
当她抹去他脸上的灰尘后,不禁怔然……
  
天啊!小小的年纪竟长得如此俊俏。双眸如星,澄亮且炯炯有神,消瘦的脸颊上两道浓密黑黝的眉毛加上卷翘的长睫,刻划出一张俊挺刚毅的轮廓,尤其是紧抿的双唇薄而性感,令人心魂荡漾。
  
没想到人界竞有如此俊逸之人,更不可思议的是他还只是个半大不小的娃儿,有朝一日等他长大成人,真不知要迷死多少姑娘家、摄走多少女人心。洁儿在心中赞叹着。
  
“告诉我,你娘怎幺了?”洁儿蹲下身,轻轻拂去他衣服上的灰尘。
  
这一碰,她又是诧然一惊,男孩在宽松衣服下的身驱和骨瘦如柴的臂膀,令她霎时心痛不已。这孩儿太瘦了,干瘦的身体简直摸不到半点肉。
  
“你娘在哪里?”洁儿转过身,悄悄拭去眼角的泪水。
  
男孩腼腆的指着遥远的一方,“那儿,有点远。”
  
洁儿顺着他手指的方向一看,那是距离此处约五里之遥的一个山脚下,她曾听闻镇民谈及那儿的诅咒传说,再加上众人绘声绘影的说辞,洁儿不难想象那里偏僻荒芜的程度,一定比这儿有过之而无不及。
  
洁儿微微蹙了一下眉心,看了一下四周,仍有许多急待救助的病患,一时间要她走开还真有点为难。
  
“你娘能不能走?”
  
男孩摇了摇头,面露担忧与无助。“娘病的好重,我都叫不醒她。”
  
不知为什幺,洁儿就是无法漠视他脸上哀伤的表情,那会让她感到疼痛与不舍。
  
“你等一下。”洁儿转身向主动加入救助行列的村民交代后,拎起医疗箱。
  
一听她答应了,男孩深邃黑黝的眸子整个亮了起来,不过瞬间又暗了下来,他担忧地压低嗓子,忐忑不安地问:“你会不会怕?”
  
“怕什幺?”洁儿故作不解。
  
“那传说……还有吃人老虎。”胜翊低垂着头不敢看她。
  
“不伯,如果真有那种事,你们又怎会住在那儿,是不是?”洁儿笑了笑,边说边走进屋内,从柜子里拿出一些干粮装进袋子。
  
胜翊开心的笑了起来,笑眯的眼眸就像半月牙儿似的,令洁儿不禁看傻了眼,好半晌后,她才猛然回过神,朝他伸出手。
  
“走吧,你来领路。”
  
胜翊犹豫了一下,才腼腆的将手放进她掌心,温热、柔细的接触,让他原本感激的眼神闪过一抹异光——仙女大夫的手真好摸。
  
握在手中的是一只干瘪、瘦弱的小手,隐藏在手背下的骨骼、筋络粗细分明,摸在手中,顿时又抽痛了洁儿柔软的心灵。
  
不知为什幺,从看到身旁这男孩的那一刻起,一股莫名的情愫让她心生不舍,异样的情绪在她心中翻腾,好象他们很久以前就认识了。
  
“你叫什幺名字?”洁儿边走边与他聊天,藉以缓和他紧张又焦虑的情绪。
  
“木胜翊。”男孩拉着洁儿的手,用手指代替笔在她掌心写下自己的名字。
  
那是个令人不容易忘记的好名字。
  
洁儿不免好奇的问:”是谁帮你取这幺好的名字?”
  
“我娘。”男孩骄傲的说着。
  
“那你娘很厉害喔。”洁儿很诧异。
  
“恩。我娘还会好多东西,像四书、五经、论语、孟子……好多好多她都懂,而且她还弹了一手好琴和做了一手好女红,只是自从我爹过世后,她就不再弹琴了。”男孩原本熠熠生辉的眼眸,瞬间黯沉了下来,脸上的光采消失的无影无踪。
  
在这个年代,标榜的是女子无才便是德,一个姑娘家能够识字读书已经不得了了,更何况是个精通琴棋书画的女子,那更是非比寻常。
  
再者,从他眼神中不经意流露出的骄傲,洁儿有十之八九的笃定——这孩儿的母亲必定是出身非凡,只是他们为什幺会住在这个穷乡僻壤呢?这又勾起了洁儿的好奇心。
  
“胜翊伤心吗?”洁儿忍不住伸手就要拂去他脸上紧攒成线的纹路。
  
男孩坚定地点点头,原本忧伤的眸子竟泛着泪光,不过倔傲的他,始终隐忍着伤痛的泪水,不让它落下。
  
“胜翊,想哭就哭,姊姊不会笑你的。”看出他的压抑,洁儿的心莫名的一阵揪紧,他的哀伤染上了她。
  
不知为何?男孩居然对洁儿的“姊姊”二字感到反感,他突然朝着洁儿大吼着:”我不要你当我的姊姊!”
  
洁儿不解他的情绪反弹为何那幺大,当场愣了一下,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尴尬地问着,“为什幺不要我当你的姊姊?”
  
男孩挺挺胸膛,一本正经地看着她,以不容置疑的口吻回答:“我娘说,娶妻当娶像仙女大夫这样的好女孩为妻,能以普救苍生为己任,而不是一味儿只知道倚靠在男人怀里,寻求保护。”
  
看着胜翊侃侃而言,洁儿心里好感动也好心疼,看他还不到十岁的年纪就懂得这幺多、这幺成熟,令人忍不住感到心酸。
  
洁儿摸摸他不及自己肩膀的头,“很好,那以后娶妻时可要通知姊……呃——我喔,因为我想瞧瞧胜翊挑的是个怎样的妻子。”话说到一半,知道他对姊姊二字反弹甚大,赶紧转换个词儿接着说。
  
谁知男孩根本不理会她的话,反而理直气壮的说:“我不会娶别人,我要娶你为妻,一辈子照顾你、保护你。”
  
“啊……”闻言,洁儿脑筋一片空白,当场愣在那儿,瞠大的眼珠子活像见了鬼似的。
  
好半晌后,洁儿才重新找回自己的声音,既无奈又好笑的垮着一张脸,苦笑地摇摇头。
  
“胜翊,等你长大,我都老了,不适合做你的妻子了。”
  
虽然知道纵使到他长大,身为天界之人的她容颜依然不会有丝毫的改变,更遑论是苍老,不过她可没打算要沾染爱情,更不要让感情问题纠缠、烦扰着她。
  
谁知他态度依旧坚定,信誓旦旦地保证着。“没关系。在我心里,你永远是最漂亮、最美丽的,一辈子也不会改变,所以你不用担心我会嫌弃你。”
  
听他大言不惭的语气,洁儿真是欲哭无泪,想开导他却不知从何处言起。
  
她甩甩头,心想,等他长大自己可能也回到仙界了,应该不会有让他再见到自己的机会,故大胆的对他说:“等你长大,如果找得到我,我就嫁你为妻。”
  
“真的?”胜翊黯沉的脸庞,立刻露出喜悦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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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洁儿保证着。
  
“一言为定!”胜翊举起手要与她击掌为盟。
  
洁儿心中笃定这只是小孩子的恋母情节,等这时期过了,男孩长大了,这一切也将不复记忆。于是,没有迟疑的也举起手与胜翊击掌为盟。
  
“一言为定!”
  
他们的对话,到此告一段落,因为他们已经来到木家……
  
颓圮的墙壁、破旧的门扉,在焚风的吹袭中,不断发出嘎吱的悲鸣声。
  
洁儿微蹙了一下眉头,神色略变。这儿比镇上的任何一问房屋还要破旧,住在这儿还得冒着它随时都会倒塌的可能。
  
“你们就住在这儿?”洁儿深吸了口气,无法相信眼前所看到的一切。
  
胜翊羞赧地红了脸,”是的。”
  
看出他的难堪,洁儿不再多问,开始着手准备医治胜翊的母亲。
  
她走近床褥,躺在床上的妇人气息微弱,脸色如雪,虽然已是历尽沧桑的憔悴容颜,却依然可看出她的昔日风华,应该是美赛桃花的芙蓉面,艳绝天下的绝世佳丽。
  
洁儿看着她了无生气的苍白容颜,病人膏肓的她早已生命垂危,犹如风中残烛随时都可能熄灭,伸手握着骨瘦如柴的手腕,原本紧阖的双眸缓缓地张开。
  
“是胜翊吗?”范玮琪神情木然地睁开空洞的眼眸问道。
  
“木夫人,我是胜翊请来的大夫。”洁儿握住她纤细冰冷的的手,倾身在她耳边回答。
  
“他还是去把你找来了。”一声微弱的叹息,蕴含了无尽的母爱。
  
“他担心你的病情。”洁儿瞥了一眼正竖起耳朵倾听她们对话的胜翊,抿着唇微微一笑,接着又道:”木夫人你很幸运,生了胜翊这幺一个懂事又孝顺的孩子。”
  
“他很俊,是不是?”范玮琪干枯的双眼在谈到胜翊时,立刻盈满母性光辉。
  
“思,他是我所见过最漂亮的孩子,长大后必是人中之龙。”洁儿激赏的称赞着。
  
范玮琪空洞无神的眼睛四处望着,颤声低问。“他还在房里吗?”知道自己命不长矣,可是她又不忍让胜翊知道,就怕会伤了孩子脆弱的心灵。
  
洁儿知道她的意思,于是帮着支开他。
  
“胜翊,你可不可以帮我烧些热水,我待会儿会用到。”
  
“好的。”胜翊点头回答后,立刻跑进厨房。
  
胜翊虽然担心母亲的病情,可是他更高兴自己能够参与医疗的工作,这让他不至于觉得自己一无是处。
  
“木夫人,胜翊已经走了。”洁儿看着胜翊瘦小的身影消失后,说道。
  
“谢谢你。我的眼睛……”范玮琪原本呆滞空茫的眼眸缓缓溢出泪水。
  
洁儿心头一阵酸楚,嘴角泛着苦涩的笑。“我知道。”
  
这是一份什幺样的爱呀?稚子为了母亲的病,不惜独自一人穿过丛棘、走过崎岖的无人小径、涉越湍急的溪流,这其中的恐惧与危险又岂是一个普通孩儿所能承受的,而胜翊不仅克服了、也做到了,这是让洁儿深感佩服的地方。
  
同样的,一个已经病入膏盲的母亲,因病魔的肆虐,双眼呈现出失明前的迷离,却仍强撑着孱弱的身子,不敢让她的孩子知道,这份盈溢的母爱也令她为之动容。
  
“我自己的病我自己知道,它是好不了了。”她紧咬着唇不让哭泣声逸出,默默地任由泪水四处宣泄,颤声说:“只是可怜了胜翊这孩子。”
  
“他可有其它亲人?”在与她交谈中,洁儿已经帮她把过脉,微弱的脉象、似缕若丝的气息,在在证明她确实命不长矣。
  
范玮琪顿了一下,蹙起眉心,静静地淌着泪水,久久说不出话来。
  
“我只是想帮忙。”洁儿表明心意。
  
“我知道。”范玮琪别开头,空洞无神的目光投向遥远的——方。“他在京城还有外公,只是……”
  
洁儿接口说:“只是你怕他们无法接受他。”
  
“你怎幺知道?”玮琪原本就已经苍白的脸色瞬间更显惨白,她手紧捂着胸口,气闷的差点喘不过气。
  
洁儿帮她顺了顺气,笑了笑,“胜翊气宇不凡,这并非平常人家能教养出来的孩子。”
  
“他跟你说了什幺?”玮琪抓住她的衣袖,紧张的追问。
  
洁儿拍拍她的手,安抚她焦急的情绪,“他什幺也没说,只是告诉我,他有一个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好母亲,教他识字、读书,还有做人的道理。”她省略那段娶亲之说,认为那只是孩子的童言童语,不提也罢。
  
“胜翊是个好孩子,是我这个做娘的害了他。”她再也控制不住激动的情绪,泪水汩汩地淌了下来。
  
洁儿毫不讳言地一语道出她的情况。“过去的就仿佛是过往云烟,伤心了无益处,何不想想怎幺安排胜翊往后的生活,这才是最重要的。”
  
又是一个即将消失的魂魄,洁儿暗暗叹着气,虽然范玮琪的病症不是棘手到她不能医治的程度,可是上苍早已经注定之事,她不能违逆,更不能因为不忍而坏了轮回律法。
  
“我知道。”对自己的病情,范玮琪早有心理准备。
  
洁儿话说到一半就停了下来,“他应该还有亲人,就看你愿不愿意……”有些话点到为止,不用明说。
  
洁儿的贴心令范玮琪铭感五内,“谢谢,胜翊的外公是当朝左尚书范世明……”她缓缓地道出埋藏在心里的陈年往事,数度还因哽咽而泣不成声。
  
听她说完后,洁儿不多加批判,只是淡淡地问:“你家中可还有兄弟姊妹?”
  
玮琪不懂她为什幺这幺问。
  
“我不懂你的意思?”
  
“我怕胜翊回去后,会有人对他不利。”洁儿道出心中的隐忧。
  
她螓首微晃,泪落得更凶。“没有,爹娘就只生我这个独生女。”
  
这幺说,胜翊回去应该不会有人对他不利,洁儿思忖着。
  
范玮琪痛苦地阖上眼,枯黄的脸庞微微抽搐着。“是我太伤爹、娘的心,这也是我为什幺没脸回去的缘故。”
  
若不是自己对感情的执着,以她的出身,多的是丫鬟伺候,这天灾人祸根本殃及不到她身上,更不用落魄地要病死在这穷乡僻壤之地。
  
“你放心,我会帮你将胜翊送到你父亲手中。”洁儿对她保证道。
  
“谢谢。”范玮琪哽咽地说不出心中的感激。
  
蓦然,洁儿从眼尾扫视到胜翊弱小的身子,正提着一桶热水摇摇晃晃地走进卧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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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女大夫,我把热水提来了。”胜翊边提着,边朝屋内喊道。
  
听到胜翊的声音,玮琪抓住洁儿的手紧张的说:”不要将我的病情告诉他,他已经够可怜了。”
  
“我知道。”洁儿会意的点点头,起身走向胜翊。
  
或许是回光返照,范玮琪在隔天清晨便含恨离世。
  
目睹母亲的病逝,胜翊没有洁儿预期中的大哭大闹,只是静静的淌着泪念诵着洁儿教他的大悲咒,将这份天人永别的蚀骨之痛深藏在心里。
  
埋葬范玮琪后,洁儿拎着医药箱,朝正对着母亲坟墓发呆的胜翊说道:“胜翊,我们要走了。”
  
胜翊点点头,又看了孤坟好一会儿后,才缓缓地回过头看着她,深邃而显得忧伤的眼神,写满了深深的痛楚。
  
洁儿叹了口气,这孩子太勇敢也太贴心了,贴心的令她感到心疼,为了不想让他心中有遗憾,她提议道:“想不想再多留几天?以后恐怕很难再回到这儿了。”
  
“不用了。”他摇摇头简短的应了声,随即拎起地上包着父母亲牌位的行李。
  
“好吧。”她也不再多说,牵起他的手,温柔的叮咛着:“胜翊,想哭就哭,别憋在心里。”
  
“谢谢。”他沉默地点点头,凝睇的眼眸写满了感激。
  
而两人短暂的交集,也在洁儿将他送至范玮琪父亲范世明手中后,画下休止符。
  
当洁儿说明来意,将胜翊交到范世明手中的那一刹那,在官场上叱咤风云的范世明终于忍不住痛哭流涕。
  
几年来,他引颈盼望着私离家园的爱女有消息传来,只是他想也没想过,传回来的竟是天人永隔的噩耗,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伤痛,一时间令他难以接受。
  
“范尚书,令嫒临终前对自己当初一时的冲动很后悔,希望你能看在孩子无辜的份上收留胜翊。”
  
“你放心,胜翊既然是玮琪的孩子,也就是我李家的后代。”范世明情绪激动地紧握着胜翊的手,似乎想从孙子脸上找回爱女的往日神韵。
  
“那就好。”接着她转身对一旁的胜翊叮嘱着,“胜翊,你要好好听你外公的话,知道吗?”
  
洁儿知道这些话说了也是白说,因为从这些日子以来的相处,他内敛的感情、体贴含蓄而有教养的表现,早已超乎一般孩子所能有的。
  
胜翊没有回答,只是沉默地点点头。
  
一声喟叹,洁儿心疼的红了眼眶,紧紧握着他的手。“胜翊,开朗起来,别这样。”
  
自从母亲过世后,原本开朗的胜翊瞬间变得沉默寡言,若不是洁儿之前曾和他交谈过,她不禁要误以为他是个哑巴。
  
洁儿临走前,胜翊用不应该出现在他这年纪的深沉眼神凝望她,以痦痖的嗓音对她说:“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洁儿在胜翊的的目送下依依不舍地离去,继续转往他处救助其它需要医助的老百姓。
  
望着她渐行渐远,终于消失不见的背影,胜翊在心里默默地立下誓言——
  
你等着,我娶定你了。
  
而两人短暂的交集,也在洁儿忙碌的生活中渐渐被淡忘。
  
然而,胜翊自始至终从没有忘记过她,纵使是时间已经过了二十年,她的影像依旧鲜明的烙印在他脑海里。
   
『4』第二章
 
二十年后        

经过了二十年岁月的洗涤冶炼,胜翊已经由稚嫩的娃儿蜕变成七尺昂藏的男子汉,健硕的体魄、颀长的身材,俊美的脸庞带着几分的邪气与危险,深邃的眼眸黑似寒潭,让姑娘们看的是脸红心颤,一颗心怦怦直跳着。
  
而在这段期间,他优异的表现令外公范世明赞赏有加,同时也以优异的表现深得当今皇上的信赖,特地破格册封他为左翼侯。
  
“你还没死心?找了十年了,一点消息也没有,二十年可不算短,说不定她在那时的瘟疫中就已经挂了。”说话的是木胜翊的好友亦是得力助手的廖俊杰,江湖中人称他为草上飞,因为他的轻功无人能及,除非他自己愿意,否则谁也别想抓住他。
  
胜翊就是借重他的轻功,在执行任务时帮他窃取敌方机密,替他将密函送进皇宫,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呈给皇上。
  
他脸上挂着讥笑的表情,有一杯没一杯地啜饮着桌上的陈年佳酿。“不用找了啦,京城里多的是温柔又美丽的姑娘,只消你勾勾手指头,恐怕队伍都要排到城门口了。”
  
乱世之中能存活下来已属万幸,更何况胜翊口中的那名仙女大夫还从事着救人工作,整天与染瘟疫的患者生活在一起,难保不会受到传染?        

胜翊饮酒的动作顿了一下,深邃的眼眸像利刃似的横扫向他。“如果你嘴里吐不出一句好话,我劝你最好闭上。”
  
受不了他炯然的目光,廖俊杰闷哼一声,转移话题问道:“好,我不说。听说昨儿个夜里,皇帝老爷又秘召你进宫?”
  
“谁告诉你的?”胜翊蹙起眉头,疑惑地凝视着他。
  
“就你那个外公呀,要不然你以为还会有谁这幺关心你?”廖俊杰没好气的耸耸肩。
  
“你知道这事非比寻常。”胜翊冷声警告。
  
“知道。”胜翊就是做事太严谨了,严谨的连一点趣味儿都没有。
  
“你知道多少?”胜翊瞟了他一眼,他不喜欢他知道太多,免得引来不必要的杀机,这也是为了要保护他的安全。
  
“不多,就只知道你要出远门,而你那个尚书外公很担心。”廖俊杰将今天一早范世明将他找去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出来。
  
他虽然帮胜翊送机密文件进宫,但文件的内容他可是一点儿也不知道,因为他有自知之明,自己除了轻功赢得了人之外,武功平平,才智平庸,能跟在他身边混口饭吃,已经不错了,他也没啥好奢求的。
  
“我不是小孩子了。”胜翊的眼光瞬间柔和下来。
  
“在他眼中,你永远都是。”廖俊杰一副唯恐天下不乱地戏睨着他。

“你别忘了,你可是范、邱两家硕果仅存的命根子。”
  
范世明呵护胜翊简直就像在宠孙女儿似的,若不是他自小被母亲养成独立自主的个性,凡事都很有主见,否则只怕二十年的宠溺下来,早就没有今天才华出众的木胜翊了。
  
胜翊目光深邃,双眼微眯成一条缝,挑衅地问:“你很乐?”
  
“不敢。”廖俊杰犹不知死活,兴味盎然的眼神除了看着他之外,就是锁在桌上的小点心,大口大口地咀嚼着。
  
“不敢?”胜翊冷哼地沉肃着俊脸,目光犀利且蓄满怒火。
  
他冷冽的口吻让廖俊杰头皮发麻,通常胜翊要真的发起脾气来,那他只有一种下场,那就是躺在床上当三到六个月不等的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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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心一慌,廖俊杰吓得面如槁灰,连忙从椅子上跳开,在距离胜翊约五尺之遥的地方警戒着,”别来,我可不想变成废人。”
  
“那就把你那张嘴封起来,多吃点点心。”胜翊皮笑肉不笑地冷哼着。“话,哼哼!少说一点。”
  
“是,是。”廖俊杰冷汗涔涔,重新坐回椅子后,赶忙招来丫鬟换上热茶压惊,“那幺就谈你这次的任务吧。”
  
胜翊将昨儿夜里皇上秘召他到浙江,暗中调查浙江巡抚莫少卿叛变的罪证,大略地说了一下。
  
“你打算哪时候出发?”
  
他随口含糊应道,“随时。”
  
胜翊手执酒杯,思绪又回到二十年前初见仙女大夫的情景,很遗憾当时稚嫩的他未曾采问她的闺名,如今人海茫茫,要找她简直就像大海捞针一样。
  
不过,他绝不轻言放弃,生要见人,死要见尸,这是他的最终原则,否则他将会继续找寻下去,直到找到她为止。
  
他恍惚的眼神,让廖俊杰越看是越不安,下意识的皱起眉峰。
  
他提醒道:“这可是大事,你别这幺漫不经心的好不好?”
  
收起飘扬的思绪,胜翊不以为意的扬了扬嘴角,“你怕这次是有命去,没命回来?”
  
廖俊杰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废话,你忘了莫少卿是个什幺样的人?”
  
他就知道,皇帝老爷是不可能派个简单的工作给胜翊的,否则范世明就不会十万火急的将他找来,脸上还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
  
说起这个莫少卿,他可不是什幺省油的灯,他虽位居浙江巡抚,其实骨子里与那些江湖草莽没什幺两样。他不仅利用职位之便豢养了大批的杀手,还暗中成立帮派,试图与朝廷对抗。
  
这一切只要在江湖上走动的人,必定早有耳闻。
  
捺不过心中的好奇心作祟,他接着又问:“皇上怎幺会想到要调查他这个坏蛋?”
  
“他早该除掉了,只是皇上一直苦无机会。”胜翊神色一凛,面露寒光,黑眸黯沉。

“哼!他想在浙江自立为王,简直是自找死路。”
  
廖俊杰懊恼地抗议。“欵,欵,话不能这幺说,你功夫好,当然不用怕啰,可是我功夫底子差,你说该怎幺办?”
  
谁叫他又没胜翊好命,有个位居高位的外公,想学武功还不简单,一声令下自然有人会呈上功夫秘籍,更何况凭李家雄厚的财势,还怕找不到高手传授吗?        

胜翊冷冷地斜睇着一旁的廖俊杰,“你是羡慕还是嫉妒?”
  
廖俊杰咬牙切齿,自牙缝中挤出话。“我不羡慕,可是却嫉妒透了,行了吧?”哼!这家伙还说不得咧。
  
对他冷嘲热讽的言辞,胜翊不以为意地抿唇浅笑,还戏谵道:“我知道你的轻功挺不错的,必要时逃命总不成问题。”
  
他没好气的咕哝着。“啐!你就不会挑句好话说,净会挑我的痛处。”看他一副笑得欠揍的俊脸,廖俊杰气得牙痒痒的。
  
胜翊饶富兴味的眼神睨着他。“那你还答应?”
  
“没办法呀,谁叫你是我最好的朋友,而且我知道你一定会需要我帮忙。”廖俊杰一时得意忘形,说的理直气壮,语气十分自恋。
  
“这就对了。”
  
“对?才不对咧。浙江可不比京城,最糟糕的是那儿还住着一只叫莫少卿的山老虎。噢!龙潭虎穴,我小命危险矣。”廖俊杰言不由衷。
  
“别长他人志气,灭了自己的威风,相处这幺久,我可没见你吃过一点儿亏。”他目光凛凛的直盯着他,不容他推诿。
  
“是没有。不过倒是曾被你揍得半死,躺在床上当了好几个月的废人。”
  
说起这件事,廖俊杰就有满肚子冤屈,当年他也只不过随口嘲讽了他心目中的仙女大夫一句话而已,就差点命丧他拳脚之下,现在想想还心有余悸呢。
  
“谁叫你自己嘴贱。”要他道歉,免谈!
  
“好吧,那你打算带几个人去?”这才是重点,人少了,总觉得输人一截。
  
“一个人。”胜翊沉声回答。
  
哇!一个人!?能被胜翊相中的人,想必一定是武功高强、轻功一流、无比机灵的上上之选,那幺他只要跟紧他,铁定安全无虞。
  
廖俊杰急忙的问,“谁?”他得找个时间无和他套套交情。
  
胜翊一清二楚他心里在盘算些什幺,他也不点破,只是回以无奈的摇头,笑指着他说:”就是你!”
  
“我?”廖俊杰指着自己,不敢置信地瞠大了眼睛,整个人吓得差点没从椅子上跌了下来。
  
他手指着胜翊,半天才挤出一句完整的句子。“你……你……有没有搞错?”
  
“没错,就是你。”
  
“别开玩笑了!”廖俊杰猛然地摇晃着头,嗤之以鼻地道。“自己有几斤几两重,我可是心知肚明,你少拿我寻开心。”
  
“别太妄自菲薄。”胜翊将手中的佳酿一口饮尽,站了起来,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回去准备,我们下午就出发。”
  
“下……下午?不会吧?”廖俊杰闻言,腿都软了,哀嚎连连。
  
“放心,曲隶压军在后。”整够了他,胜翊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告诉他实情。
  
每次都这样,老是把他当猴子耍,他又不是长得一脸猴子样。廖俊杰心里老大不爽地嘀咕着。
  
不过,说实在的,有曲隶带领人马随后赶来,他就放心许多了。
  
天界
  
这日,玉帝和月老两人在后宫下棋,厮杀得难分难解。
  
“玉帝,你的车要不保了。”月老气定神闲地啜饮着热茶,一手捻着又长又白的胡子。
  
“月老,你先别得意,小心你的将军可要不包保啰。”玉帝棋子一落,哈哈大笑地提醒着。
  
“这……”月老慌张地看着棋盘,怀疑的看着玉帝的棋子,说道:”玉帝,你的炮哪时候走到这里的?老臣怎幺不知道?”
  
“是你自己年迈眼花,观棋不清啰。”玉帝讪笑着。
  
“这……”月老不服输,正想抗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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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就一盘棋,有什幺好争的。”玉帝索性将整个棋盘打乱。

“告诉我,那几个星子现在情况怎样?”
  
自从水星子在凡间觅得良缘之后,玉帝索性也将其它四个星子遣下凡间,没有他的命令,还不准返回天界。
  
“玉帝呀!你的高招,老臣可是佩服的五体投地。”月老捻胡大笑,赞赏不已。
  
“怎幺说来着?还不是有你的红线,朕才能乐上一乐。”玉帝不敢居功,因为如果被这五个让他视如亲生儿女的五行星子知道,他们的终身大事是由他在幕后操控,整个天庭不被他们捣烂了才怪。
  
“玉帝别忘了,还有其它被配成对的四个星君。”月老好意提醒着。
  
“说的也是,所以说什幺也不能让他们知道,否则你的月老洞恐怕也难逃其祸。”玉帝也不甘示弱地坦言指出,他可也是帮凶,一旦东窗事发,他也难逃其罪。
  
“老臣知道。”
  
当时天界久未传出喜讯,玉帝突发奇想,想将天界中这些年轻的星君们配对,谁知这伙年轻人一个比一个还会躲,只要一谈起要他们成亲,没有一个肯从的,于是他就找上月老来完成这个心愿。
  
首先他将五名星君遣下凡,明着是历练和辅佐凡界的天子治理国事,暗地里却是为促成良缘而作准备。
  
“继水星子之后,这一个该是谁了呀?”
  
“木星子。”月老手一摊,掌中立刻出现一本姻缘簿。
  
“洁儿?”
  
“没错。”月老翻到属于木洁儿的那一页,呈了上去。
  
“恩,木洁儿配上玉玑星君,良缘一桩啊!”玉帝乐得猛拍手,“就这幺说定了,我将她遣下凡,其余的,由你来安排。”
  
“老臣——定不辱玉帝的使命。”
  
说着、说着,两人不禁乐得大笑起来。
  
浙江
  
春风轻拂,扬起美人额上的鬓发,那左右摇摆的腰肢,随风飘浮的襟摆,撩动着款款风情。
  
自古以温柔乡闻名的杭州城,歌楼酒肆林立,醇酒、佳人是唾手可得、随处可见,这儿是个令人沉醉心迷的销魂窝、浪漫窟。
  
红伶楼内,当家花魁木洁儿斜倚窗棂,一双蛾眉深锁,噘高着小嘴,星眸半阖地看着窗外游湖的画舫。
  
娉婷佳丽的娇弱身段,踩着细碎步伐体态婀娜多姿,那是男人眼中的佳景,却怎幺也入不了她的眼。
  
唉!距离上次奉旨下凡,医疗疾苦百姓已有好长一段日子,那宛如炼狱的凄惨画面,简直就是一场恶梦,日日夜夜缠绕着她,郁塞着她的心灵。
  
谁知,她好不容易才完成使命回到天界,想藉着灵修摆脱那场梦魇,回天界才不过十来天,玉帝又不知为了什幺,竟然没说分明的又将她匆匆遣下凡尘。
  
起初她以为人界又发生天灾,谁知一下凡才知道人界是风调雨顺、国泰民安,根本什幺事也没有,真不知要她下来做什幺?无聊呀!
  
洁儿这次终于真正体会到什幺是有家归不得,没有了玉帝的诏书,她暂时是回不去了。
  
她和喜儿四处闲晃了好一阵子,因为人民衣食富裕,天下亦无大事,两人闲闲的四处乱逛,日子过得倒也悠闲。
  
谁知,喜儿不知哪条筋不对劲,自从在南城看到青楼举行选花魁的活动,竟一天到晚的怂恿她卸下大夫的身分,换个角色到青楼去挂牌接客,不仅可以装扮得美美的,听说还可以见识到各式各样的人,各路消息也灵通,哪儿发生了事情都可以打探得的一清二楚。
  
拗不过她的意思,洁儿只好硬着头皮去试试,原本就容貌出众的她,在不费吹灰之力的情况下就进了红伶楼。
  
红伶楼不仅是杭州城最有名、也是规模最大的红馆,更是高官名流、商贾贵人云集之地,热闹的不得了。
  
她的美立刻抓住了寻芳客的目光;她的冷,令爱慕者相继匍伏在她脚下;她的才华,更是令那些骚人墨客赞赏不已,只要有吟诗作对的场合,铁定少不了要邀她捧场。
  
由于洁儿是卖艺不卖身,这规矩让那些仰慕她风采的男人们个个是心痒难耐,无不卯足心思想得到她的青睐。短短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洁儿的身价已被拱得半天高,而红伶楼当家花魁的名号,也就理所当然地换成她了。
  
“唉……”顺着樱桃小口,逸出一声轻叹。
  
她的叹息立刻引来了侍女喜儿的关注,她立刻迎了上来,奉上新沏好的春茶,关心的问着。“星子,不开心?”喜儿是玉帝这次特地派遣下来照顾她的侍女。
  
洁儿睨了一眼身旁的喜儿,澄澈的眼眸中清冷得像是一泓冰泉。
  
“有什幺值得开心的吗?”真想回天界,至少她可以多看几本医书,或是向太上老君讨教冶炼仙丹之术。
  
微风乍起,喜儿机灵的取出披风,“能到人界真是一件好玩的事,这一切都是天界所没有的,真希望能待久一点。”
  
对这次能随着木洁儿下凡,她可是兴奋了好几天呢,果然一切都如同她想象中的那幺好。
  
这儿不仅风光好,吃的东西也美味又精致,更好玩的是,人界的男人对寻花问柳的热衷,可是她在天界没见识过的,纵使被女人玩弄于股掌间也只是一笑置之,这……真是太新奇了。
  
“无稽之谈。”洁儿皱起眉头,轻声斥道。”那是因为你没有见识到天灾人祸的可怕。”脑海中消失已久的记亿,突然间又鲜明了起来。
  
喜儿小心翼翼的问着:“星子,依你的打算,我们要在这儿待多久?”
  
她抱来古琴以棉布擦拭着,待擦拭干净后将它放置在桌案上,这之间她那黑白分明的眼眸直直的盯在洁儿身上,随时注意着她脸上的每一个表情,深恐她一个不高兴便提及要返回天界一事。
  
洁儿纤细如青葱的指尖在琴弦上轻轻拨弄着,意兴阑珊的道。

“又不能回去,待在哪儿不也一样。”
  
闻言,喜儿高兴地笑咧了嘴,只要暂时能不回天界,什幺事情都好办。
  
蓦然,脑子里闪过一个景象,她抿了抿唇,思索着不知道该不该将最近红伶楼的情形告诉她。
  
“星子,有一件事情我不知当说不当说?”
  
她拢了拢被风吹散开来,覆盖在脸颊上的发丝,蹙起眉沉声低问:“什幺事?是不是听到客人们提及哪儿有灾乱或瘟疫发生?”
  
隐藏在柔顺乌黑发丝下的,是一张令人惊艳的细致脸庞,仿佛掐得出水的脸颊、弯弯的新月眉、卷而翘的长睫、尖挺的鼻子,加上如玫瑰花瓣般丰润的红唇,她的美早已迷惑住所有浙江男人,锁住了他们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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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惜,洁儿对这些事完全不知情,刚来时为了满足喜儿的好奇心,她几乎不会推拒任何客人,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她对挂牌接客已不如往昔的熟络,现在只有心情好时才会挂牌见客,心情不好时,可是大牌的连老鸨都要吃闭门羹。
  
“……好象正在暗中安排……安排……”喜儿低垂着头,欲言又止。
  
“安排什幺?”喜儿一向伶牙俐齿,能让她说不出口的事,铁定不是什幺好事。
  
“你的初夜权。”喜儿羞红着脸,嗫嚅地说。
  
“初夜权?”闻言,洁儿微微一愣,随即轻声讪笑。“喜儿,你知道你刚刚说的话意味着什幺吗?”
  
喜儿赧红着脸,低垂着头。“我当然知道。”
  
或许她以前是不清楚,但自从进了红伶楼后,这儿的姑娘们毫不避讳地将那事儿当笑话讲。起初她听的是懵懵懂懂,还被其它姑娘们取笑,最后她们居然将她拉到有个小孔的厢房内,让她实地观摩。
  

不过她还是不懂,为什幺做那件事的时候,那些姑娘们会很痛苦的哇哇大叫,可是事后却又一副很舒服的模样,还猛抱着怀中的男人猛亲,恨不得将自己揉进他体内似的。
  
洁儿冷艳绝美的容颜微微凝起一层寒霜。“那也得看她有没有这个能耐,能卖得了我。”
  
“星子,都什幺时候了,你还有这个闲情逸致开玩笑!”喜儿焦急的喊着。
  
“不然你认为我该怎幺做?”洁儿面无表情的继续拨弄着琴弦,串串柔美的音律悠扬地四处流泄。当初也是她提议要来这儿的,不是吗?      

喜儿似乎没有接收到洁儿的不满,以疑惑的眼神看着她,语音高八度地提醒着。“暂时还是先离开这儿呀!”
  
星子今天是怎幺了,连这幺简单的问题,还要问她?        

“到哪儿?”她佣懒地挑高眉梢,反问,“回天界?时间还没到,玉帝爷爷根本不准我回去。难不成你现在良心发现了,终于肯让我提着药箱,到处悬壶济世了?”
  
喜儿忙不迭地直点头。“有什幺不可?总比待在这个龙蛇混杂的妓女窝要强。”最要紧的是,能保住清白才是最重要的。
  
洁儿忍不住噗哧一声笑出来,摇着头取笑她太憨了。
  
“现在天下太平,你要我去医谁?更何况当初可是你执意要来这儿的,说什幺要见识一下人界的温柔乡喔。”
  
“这……”喜儿无辜地傻笑着,茫然的抓抓头。
  
“放心吧。”洁儿拍拍她的肩膀,安抚道:“等她真把我给卖了,再来烦恼也不迟。”
  
“啊!”喜儿惊恐的瞠大了眼,猛咽了口口水。“那你的意思是,我们真的不走啰?”
  
天啊!她要昏倒了,谁来扶她一把?当初的确是她好玩才提议来这儿的,不过她现在不想玩了嘛!
  
“放心,卖的是我又不是你,你操心个什幺劲儿?”洁儿被她夸张的表情逗得开怀大笑,笑的连眼泪都冒出来了。
  
喜儿闻言不知是要哭还是要笑,玉帝派她下来,是为了照顾星子的生活起居,可不要像上次她为了医治这些凡人,把自己都累垮了,让人看了都心疼。
  
再说,如果这次那个死要钱的老鸨真把星子给卖了,星子尊贵的身体遭到亵渎,那她还有什幺脸回天界向玉帝交差?        

喜儿面露惨白,哀怨的眼神中夹带着泪光闪闪。

“完了,星子高雅尊贵的身体若遭到凡人亵渎,我是难辞其咎。”早知道她就不要乱出馊主意,害得星子住进这间外表华丽的红馆,住在任何一个地方都远比住进这儿来的强。
  
喜儿神情黯然的转身就要离去。
  
洁儿看她神情不对,开口唤住她。
 
“喜儿,你要去哪里?”
  
“我看我还是先包袱款款,自动请罪,或许还能有活命的机会。”喜儿边抹着眼泪,边抽噎着回答。
   
『5』第三章

戒护森严的浙江巡抚府邸,传来阵阵守卫们整齐一致的步伐声,在这黑幕重重的夜里更显凝沉。
  
时间在守更人的打更声中缓缓流逝,藏匿在重重云层中的月儿,此时终于悄悄的露出半张脸,洒落一地的银白。
  
在这静寂的黑夜中,两道黑影像夜枭般穿梭在相邻而立的楼院间,像是在搜寻什幺。
  
“哇,这浙江巡抚也未免太会污钱了!?”廖俊杰从一进府邸后,就被府内金碧辉煌的建筑和摆设给震得目瞪口呆。
  
“他污的可都是百姓的血汗钱。”胜翊不齿地冷哼。
  
在搜寻了几处的楼院后,两人已经来到位在府邸最深处的一间藏书楼。
  
书楼中,只见两名中年男子一胖一瘦的隔桌而立,对着摊在桌上的一张牛皮地图,压低着嗓音指着牛皮上的黑点标志,不知在讨论什幺?        

“那个人就是莫少卿。”胜翊指着正对着他的那名胖男子,对身旁的廖俊杰说。

“他手中拿的应该就是兵力布署图。”
  
“脑满肠肥,一看就十足像是贪官污吏。”廖俊杰不屑地冷嗤一声。
  
“倒是他面前的那个人,生面孔,底细不清。”胜翊俊脸沉肃,目光凛凛地凝视着瘦子。
  
廖俊杰马上接口说:“我来查。”查事情比舞枪弄剑简单,这个他有十成的把握。
  
“那我试着接近莫少卿,伺机将他手中那份兵力图偷出来,调查那个人的身分,就交给你去负责。”
  
“没问题。”廖俊杰点点头。
  
“我们分头再到四处查探一下。”话刚落,胜翊的身影就像阵风似的,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廖俊杰轻啐了声,“去!每次都这样。”
  
一恍眼的时间,躲在墙后的两抹黑影瞬间失去了踪影,快的仿佛不曾发生过。
  
翌日,胜翊弧身前往巡抚府邸。
  
“稀客、稀客。”莫少卿初见胜翊时,肥肉横生的脸庞闪过一抹惊愕,不过老谋深算的他,仅眨眼的光景就已经将那抹诧异给敛下,换上一张热情的老脸,将他给迎进大厅。
  
“左翼侯今日造访老夫,真是让寒舍蓬摹生辉。”莫少卿一边忙着招呼丫鬟们送上点心和茶水,一边用眯成狭缝的眼眸瞟着胜翊脸上的表情。
  
“如果我说今儿个是来投靠莫大人的,不知莫大人肯不肯收留?”胜翊故意装成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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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左翼侯真是爱说笑。”莫少卿打着哈哈,皮笑肉不笑、小心翼翼地打量着他。
  
胜翊心中暗暗窃笑,他既然有胆量走进来,必定是做了万全的准备。
  
他突然一叹,正色的说:“好吧,我也不瞒骗莫大人,其实胜翊这次下江南,是皇上特地委派我来调查莫大人谋反的罪证。”
  
“啊!”莫少卿闻言一愣,就连端在手上的茶杯何时掉落地上都不知道。
  
他有些口吃地惊问:”皇上……是不是……听到什幺不利于老夫的传言?”
  
“是听到一些,不过尚在怀疑阶段,莫大人不用着急。”胜翊反客为主地招来丫鬟,将他身上的茶水拭净并添上新茶。
  
莫少卿说着就跪了下来。“左翼侯是皇上跟前的大红人,老夫还望侯爷能替我美言几句,化解这子虚乌有的传言。”
  
大丈夫能屈能伸才能成就大事业,这一点在莫少卿身上,可说是发挥得淋漓尽致。
  
胜翊将他扶了起来,扬高眉梢,故意表现出一副很信任他的模样,说道:“欵!莫大人别慌。如果木某今天不信任莫大人的为人,那我大可暗中调查,何须特地微服造访?”做人情谁不会?就端看屑与不屑为之了。
  
“说的是、说的是。”计画尚未到最后完成阶段,如今却事迹败露,莫少卿早已吓得冷汗淋漓。
  
“不过……”胜翊欲言又止地看着他。
  
莫少卿心中一愣,知趣的迎了上去,谄媚的在他身边轻声说:“左翼侯放心,老夫绝对少不了侯爷的好处。”
  
胜翊狂笑地摇了摇头,“财富嘛,你也知道我外公多的是,至于……”他刻意表现出慷慨大方的模样,不过神情上却多了一份平常少见的邪佞和好色。
  
莫少卿立刻会意的接口,“我知道,除了财富之外,就是美人。英雄就需美人相衬,就像红花需要绿叶相衬一样,这才能显露出侯爷的风华和气度。”
  
胜翊像被看穿了心事般,不好意思地抚了抚下巴干笑。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尤其是绝色佳丽,那可万万不能错过。”
  
这时莫少卿的身旁立刻有人欺身向前,在他耳边进言。
  
莫少卿闻言不禁大乐,心想——天助我也。
  
“这简单,坊间传言,红伶楼内就有一位绝美佳人,不过就是难缠了些,如果侯爷不嫌弃,何不先在陋舍住下,老夫会设法将美人儿送到侯爷怀里,不知这样可好?”
  
胜翊摇摇头,“不是黄花闺秀,我可不爱。”一双玉臂千人枕,一点红唇万人沾,他可没那个雅兴与众人共享一个女子。
  
莫少卿身旁的人又立刻向他进言,听完后,他立即满意的点点头,一张嘴笑的暧昧的朝胜翊拍胸脯保证。
  
“属下确定这个女子绝对是个还未开过苞的处女。”

莫少卿对权势的兴趣远比对女人来的多,在他陈旧的观念里,一个人只要有了权势与地位,还有什幺女人是要不到、玩不了的?就像皇帝的后宫有三千佳丽,要什幺样的女人没有?        

“真的?”胜翊刻意表现出一副色欲熏心的急色样。“那,快、快,快帮本侯爷找来!”
  
“没问题。”见胜翊性急的模样,莫少卿心想他只是个色迷心窍、成不了大事的绒袴子弟,只是一个空有俊俏外表的大老粗,心中更加笃定他对他产生不了任何威胁。
  
不过,提防一下总不是坏事,最好能让他忘了来此地的目的,那才是当务之急。
  
红伶楼
  
在胭脂花粉的芬芳中,夹杂着陈年佳酿的酒香,令人不醉也难。
  
掌灯时分,胜翊在莫少卿一群人的引领下,进入一间摆设雅致的厢房内,桌上满是佳肴纯酿,外加红粉佳人排排站,在一旁屈膝恭迎,场面说有多奢华就有多奢华。
  
“果然是个令人销魂的好地方。”胜翊态度轻佻的抚了一下其中一位佳人的下颔,指尖轻轻摩挲红唇,伺机在滟滟红唇上偷了个香。
  
莫少卿谄媚的说:“欵,这些都是庸脂俗粉,待会儿出来的那一个才叫佳人。”
  
为了好好招待胜翊这位客人,莫少卿可是卯足了劲。他不仅耗费巨资买下红伶楼花魁的初夜权,更进一步的帮她赎身,打算利用美人这个温柔陷阱牵绊住胜翊,让他永远沉醉在这美人窝中,一辈子也不用醒过来,免得坏了他的好事。
  
胜翊高兴地挥着手吆喝:“那快请佳人进来,本侯爷等不及要会会大人口中的这位绝色佳丽。”
  
“侯爷,别急。这位美人是老夫特地送给你的,只让侯爷你一个人单独享用,绝对是一等一的货色,包你满意。”莫少卿语带暧昧的,并朝手下使眼色要他们动作快点,可别坏了贵客的雅兴。
  
“好。”胜翊一口仰尽手中的陈年好酒,赞赏道。“莫大人真是快言快语,木某领了大人这份情,至于大人的好处,那绝对是少不了的,等我回京后一定会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保证巡抚大人你是加官晋爵,一辈子荣华富贵更胜现今呀!”
  
“那就有劳侯爷了。”莫少卿拱手哈腰,嘴角挂着谄媚的笑。
  
须臾,在老鸨的引领下,喜儿搀扶着身着一袭青衣的木洁儿姗姗来迟,一块红绢布遮住了洁儿美丽至极的脸儿,同时也遮住了众人想一睹红颜的渴望。
  
“洁儿姑娘来了。”
  
老旁人未到声已至的在前面吆喝着,此时从两侧厢房内纷纷探出一个个好奇的人头,可惜众人只瞧见她婀娜多姿的身段,至于传言中她的美丽容颜,则因她头顶罩了一条红绢布,什幺也瞧不到。
  
不过,醉翁之意不在酒,光看她摇曳生姿的身影,就够这些寻芳客充满遐思了。
  
“嬷嬷,这洁儿姑娘来了,怎幺也不掀开头巾?”莫少卿愠怒地问道。
  
“老爷有所不知,红伶楼有个规矩,如非正王儿,姑娘是不随意掀开头巾示人的。”老鸨解释着这初夜权的规矩。
  
莫少卿怒斥:“啐!无稽之谈,那她平常接客不就也纱巾覆面?再者,本大人可是已帮她赎了身,早不归你红伶楼所管!”花了大笔银子却连脸蛋都没瞧到,心里总是不舒坦。
  
“老爷说的是,我们洁儿姑娘的客人可都是经过精挑细选出来的,可不是随随便便就接见客人,再者若成了入幕之宾,那也是隔着层层纱幕,只能隐约看见,这才有神秘感。虽然大人是帮我家洁儿姑娘赎了身,可是只要她还在红伶楼内,这个规炬可一点儿也不能少。”老鸨人面也见识多了,她柔声安抚着莫少卿的脾气,可是在态度上却一点儿也不妥协。
  
她费尽心思地娇养这有着倾国之姿的女子,将她捧上了花魁的位置,如果现在的她能随意要见就见,这岂不是拿石头砸自己的招牌吗?那红伶楼的姑娘往后还有什幺神秘感,还有什幺价值可言?        

胜翊上下打量眼前的女子,眼神中带着几分鄙夷。”这该不会只是红伶楼招揽客人的噱头,其实是夸大其辞的吧?”如果是个志节清高的姑娘家,又岂会投身红伶圈?做一个卖笑女?        

隔着红绢,洁儿依旧能感受到眼前说话男子的不屑,他讥诮的目光正穿过丝质布料,投射在她脸上,令一向冷静沉着的她气血奔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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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双手用力握紧,想平息心中的愤怒,就连指尖刺穿柔嫩的掌心仍不觉得痛,不知为什幺,她这次就是怎幺也忍不下来,平静淡然的心说什幺也无法漠视他对她的冷嘲热讽。
  
心中怒火迅速窜升,她双眉紧蹙,微微眯起的眼眸中陡然进出一道愤怒的光芒,啪的一声,她毫无预警的一把扯下头上的红绢布。
  
“不知奴家的容颜可否入得了公子的眼?”她努力想维持冷静,但声音却不由自主地泄漏了她的情绪。
  
当她愤怒的眼神对上了胜翊轻蔑的眼眸,四眸交会之际,洁儿心中微微一怔。
  
她不知道,一个男人也可以俊俏到如此地步,好看得令人移不开视线。
  
洁儿原本是心如止水、平淡无波的心湖,如今却因为眼前这男子而起了涟漪。
  
在她看向胜翊的同时,胜翊冥黑的眼眸也同时锁住了她的容颜。
  
隐藏在俊美脸庞下的眸子,闪过一道带着危险的邪光,夹杂着一簇燃烧炽烈的火苗。
  
而这火苗持续不过一眨眼的时间,立刻就被一抹诧异与惊愕给取代了,晶亮的眼神里闪烁着一道不敢置信、还有惊喜的光芒。
  
她,有着于他寻觅多年的女子同样的容颜!
  
只是眼前这个她的美艳却是用在勾引寻欢客的目光,不似二十年前的那个她——她的柔、她的美是慰藉病患和流离失所的老百姓的。
 
他这二十年来魂牵梦萦、辗转难眠的想着她、念着她,只是胜翊万万没想到,再次见到她,居然是在这种场合!?
  
只是她,真的是“她”吗?        

他震惊!
  
他心痛!
  
他欣喜异常!
  
内心不断交织的莫名情绪,胜翊不由得握紧双拳,不管她是谁?他都不容有人亵渎她。
  
洁儿的美丽立刻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晶亮的眼眸莹光流转,潋艳之中带着冷傲,瞬间激起了男人征服的欲望。
  
莫少卿顿时也看儍了眼,垂涎的眼神布满懊恼之色。

“这……美呀!真是美!”
  
倾国之姿、貌赛天仙,试问天下有几个男人抗拒得了?他不禁后悔没有先享用一番,就将她送给木胜翊这个小子,真是便宜他了。
  
胜翊目光向四周一扫,眼眸瞬间黑黝如夜,他嫉妒众人看她的眼光,他恨t她们投射在她身上的眼神。
  
就在大家惊艳赞叹之际,他运起掌风将地上的红绢扬起,掌风再往前一送,红绢就像有生命似的重新覆上她,将她的绝世容颜给遮了起来。
  
他眸光一闪,长臂一伸,巧妙地揽住洁儿的腰,将她紧紧地锁在怀里,半开玩笑的话语中有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莫大人,人也看过了,是不是该将接下来的时间留给我们了?”
  
二十年前的记忆,他没有一刻忘记过,她的容颜、她的一颦一笑,早就像烙印般留在他的心坎上,她,眼前的这个女子,不管她是谁,都铁定和当年帮他的那个仙女大夫脱不了关系。
  
她,只能是他的。因为他有太多的疑惑需要她来弄清。
  
“啊!星子?”喜儿发现身旁的人儿已经被攫走,忍不住尖声惊呼。
  
“星子?是你的呢称吗?”他的视线瞄向怀中的佳人,微笑地赞赏着。
  
“很适合你。误落凡尘的一颗星子,妙呀!”
  
不同于刚刚隔着面纱时看她的冷酷眼神,他的眼里带着一抹似笑非笑,似逗弄,而非欺凌。
  
洁儿发觉自己的思绪又转到他那张可恨至极的俊美脸庞上,心思一敛,低声咒骂,可笑的是她竟然弄不清楚,自己是在怒斥他的轻薄,还是在责备自己的闪神?        

她连忙回过神,僵硬着身子,别开视线不敢再看他。
  
“将星子还给我。”喜儿说着就要使用法术,从胜翊手中将人抢过来。
  
洁儿双眉一蹙,摇头轻声斥责,“喜儿,不得无礼。”
  
当她缓缓抬起头,在迎上那双深邃眼眸时,心中又是微微一颤,一紧张,紧扣的贝齿微微咬紧,紧闭的双唇渗出一丝鲜红,口中也尝到了淡淡的血腥味。
  
看着她红唇泛出一抹异常的红泽,胜翊心中没来由的一阵抽痛,脸上的笑容瞬间像僵化了似的。
  
他嘴角轻轻往上一勾,黑眸闪亮地扫视着眼前的闲杂人等,再次冷声下着逐客令。
  
“佳人入怀,大人总不会是要木某坐怀不乱,当个柳下惠吧?”他冰冷的语调像寒雪般冻得人直发抖。
  
莫少卿干笑数声,识趣的挪动他臃肿的身躯。“那,老夫就不再打扰侯爷享用佳人的雅兴啰。”
  
临去前,他还善尽地主之谊地帮他赶人。“走、走,这儿就留给他们两人,春宵一刻值千金呀,可别坏了侯爷的兴致、误了时辰。”
  
“可是……星子……”喜儿焦急的走上前,脚刚移动了几步,就被莫少卿带来的人马给架了出去。
  
“姑娘,你放心,我保证你家星子绝对没事,接下来绝对是让她兴奋得高声吟哦,乐得直飞九穹天的好事,你再耽误下去,只怕扫了侯爷和你家星子的兴,这可不好。”
  
“我……星子……”喜儿焦急的喊着。
  
“你出去吧,我没事。”洁儿拉下红绢,摇摇头。
 
“那……你自己小心。”喜儿临被赶出去前仍不放心的叮嘱着。”别忘了你自己教过我的事。”
  
洁儿点点头,将手中的红绢丢还给喜儿。
  
胜翊故意曲解她们的对话,似笑非笑看着她,“原来你床第之术精湛得还可以教人?”
  
“你别胡扯。”洁儿秀眉一蹙,冷冷的说。
  
他的嘴角邪邪一勾,轻佻的态度与一般寻花问柳的男人没什幺不同。
  
“我不胡扯,那你的意思是说,我们就直接掠过前面这些琐碎、无谓的寒暄之辞,直接上床啰?”
  
不知为什幺?心中没来由的升起一股恨意,他恨眼前这个与他魂牵梦萦二十年的她,有着同样容貌的女子居然下贱的投身青楼。
  
推开他,洁儿从他怀里挣脱,冷声反讽道:“原来公子也是个猴急之人。”
  
“孔老夫子的至理名言:食色性也。我又岂好辱没了他老人家的佳言名句?”他随后起身揽住她的腰,将她一把抱起走到软榻,将她置身在自己腿上,态度轻浮地拥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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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放开我。”她挣扎着,他强而有力的双臂犹如钢铁般坚韧,让她挣脱不开。
  
他欺身向前,将她扯在宽阔胸膛前,在距离她鼻子不到五公分的地方停了下来,一反刚刚嬉闹的态度,正经的问:“告诉我,你和二十年前那场大瘟疫中的仙女大夫有何关系?”
  
闻言,洁儿当场愕愣了一下,两眼直瞠瞠的看着他,许久说不出话来。
  
那是一段痛心的记忆,有许许多多的百姓因延误医治时效,带着愤恨与不舍的眼神死去,直至咽下最后一口气的那一刹那仍无法瞑目。
  
“我不懂你在说什幺?”洁儿退缩地别开脸。
  
她脸上一闪而逝的痛楚表情,胜翊并没有错过,他深邃的眼眸闪过一抹诡异的流光。一声极为轻微,像是幽冥中的黯然喟叹声,从她颈后传来,他鼻息中的热气缓缓地吹拂在她耳际,勾引着她的情绪。
  
胜翊以极轻柔的语调,带着哄骗味道的呢哝细语蛊惑着她,“你怕我?为什幺?”
  
她摇摇头,颤抖着双手紧扯着他的衣襟,强撑着摇摇欲坠的身子,痦痖着声音道:”别问我,我什幺都不知道,我也不怕你。”
  
捺不过内心的揪扯与渴望,胜翊放软语调低声诱哄,“请你告诉我,哪怕她已经死了,我都希望能有她的消息。”
  
什幺都无法阻挡他迫切想知道她消息的心,哪怕是最坏的坏消息——她已经死了。
  
他的急切引起她的怀疑。“你是谁?为什幺这幺想知道她的下落?”
  
焦急早已取代了胜翊所有的情绪,忐忑不安的心揪得更紧。
  
“胜翊,木胜翊。”他拉过洁儿的手,一如当年他在仙女大夫手中写下自己的名字。
  
他的话、他的行为,像一记闷雷,轰得洁儿耳中嗡嗡作响,双颊的血液像被瞬间抽干了似的一片惨白。
  
她瞪大双眼,纤细的肩膀微微颤抖着,忘情地脱口说道:“你……你是那个小男孩?”
  
“你果然知道!”心中一喜,胜翊双臂猛然一收,将她紧紧的扯入宽阔的胸膛。“快告诉我,她现在好吗?她现在住在哪儿?你和她是什幺关系……”一一连串的问题想也没想的就脱口而出。
  
面对他一连串的问题,她的脸色越来越苍白,眼前胜翊的身影和稚时的模样,不断交织的呈现在她眼前,不断地扩大,而两人击掌为盟的画面像是巨石般,紧紧的压在她的胸口,让她不能呼吸。
  
“我……”看着他,心底沉重的压力,却叫她说不出半句话来。
  
胜翊一手握住她,一手安抚的拍着她的背,脸上充满雀跃的表情,笑得比骄阳还灿烂。
  
“别急,慢慢说。”
  
她的手,摸起来的感觉和当年仙女大夫牵着他的时候一样,温软而柔顺。
  
她就知道,这次回人界铁定没什幺好事。果然,这下捅到马蜂窝了,而且还是个超级巨大的马蜂窝。
  
看着一旁两眼一瞬也不瞬地紧盯着她瞧的胜翊,心中的懊恼更深。
  
不管了,说什幺也不能让他知道,她就是当年救他的那个仙女大夫,否则真抓着她要履行当年的约定,她真要吃不完兜着走了。
  
“她已经死了。”洁儿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
  
“死了?”胜翊不敢置信的看着她,嘴里重复着洁儿口中的最后两个字,脸上的表情像是被万年寒冰瞬间冻住似的。
  
一下子由天堂落入地狱的感觉,恐怕也不足以形容他现在的感受。
  
“你和她是什幺关系?”他蹙起眉头望着她,心好沉。
  
“你问这个作啥?”洁儿一脸警戒,黑白分明的眸子下停地上下打量着他,心中惴惴不安的狂跃着。
  
“你只需回答,其它的不重要。”胜翊走向她,双手按在她的肩膀上,轻柔地按摩着。
  
“放轻松。”她的身体绷得太紧了。
  
洁儿舒服的发出喟叹。他按摩的力道不轻不重,直教她舒服的想睡着。
  
“你还没回答我。”胜翊的双手蓦然停止按摩,温柔的声音中带着徐缓的安抚,魅惑着她。
  
洁儿心神猛然一收,整个人又僵直了起来。“你在拐我的话?”
  
胜翊嘴角微微一扬,笑得风清云淡,笑得若无其事。
  
“这怎幺能叫拐?你别忘了,你现在可是我的人喔。”
  
唉呀!糟糕。她怎幺把这件大事给忘了?        

喜儿一定在外面焦急的不得了。洁儿心中暗暗诅咒着,脸上的表情瞬间一片暗沉。
  
不可否认的,胜翊长得比当年俊俏了好几倍,她果然没看错,长大了的他是个十足的翩翩公子,令女人看了都会脸红心跳。只可惜人仙不同界,她可不想以身试法,被禁锢的滋味她可没有兴趣去尝试。
  
洁儿看了他一眼,发现他眸中不经意流露出的情意,只是不知胜翊自己知不知道,总之这一切令她感到害怕。
  
“如果我把她的事情告诉你,你是不是可以当作没这件事,忘了这场交易?”她恨恨地咬紧牙根,从齿缝中挤出话。
  
胜翊双眼上下打量着她娇弱柔美的身段,和那貌赛桃李的细致脸庞,”或许没了她,有你也一样。“用软的她不肯老实讲,那幺他可不介意来硬的,或许这会令她老实点。
  
他的眼神令洁儿全身寒毛直竖,纤细的身子陡然僵硬。
  
“她是她,我是我,你可别混为一谈。”
  
自从她隐身红伶楼,心里就已经有了万全的打算,大不了使用法术来个金蝉脱壳,随便找个姑娘代替,反正红伶楼里什幺都可以缺,姑娘铁定是缺不了的,加上胜翊长得这幺英俊,多的是想与他共度良宵、风流快活的女人。
  
她的眼神看起来神秘而诡异,贼兮兮的表情令胜翊心中警钟大响。
  
“你以为你逃得掉?”按在她肩膀上的手指猛然收紧,像要掐入她骨肉似的。

“我会像猛虎似的将你的骨头一根根卸下,啃噬殆尽。”
  
痛!洁儿闷哼一声,嘴硬的她,倔强的拒绝求饶。
  
她痛楚的脸庞无形中牵动了他的心,他开始为自己强横无礼的态度感到后悔。
  
胜翊粗喘着气怒吼的撂下狠话。“不要试图惹怒我,这对你没什幺好处。”
  
他不发一语地猛然推开她,转过身面对前方的窗棂,视线直落在远方。
  
有一瞬间,洁儿几乎以为他就要揑碎自己,在他放开自己的瞬间,她几乎耗尽最后一丝的自制力才克制住自己,没有使用法力击开他。
  
洁儿小声地问:“她对你很重要?”
  
她不懂人界的感情,更不懂男女之间缠绵悱侧的爱恋,那些对她而言犹如天方夜谭,是遥不可及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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