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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轉+1次PO完]凤凰帕(翊潔)
王子與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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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子与皇上下棋,不能赢棋,可又不能输得太过明目张胆,这说起来是一门学问,还好,胜翊从来不用为这种事伤脑筋,从小,他们两兄弟的兴趣就不太一样,后来当今的皇上被册封为太子,他更是有意避开太子喜欢的事物,所以不管多认真下,输家必定是他。
  
「真是的,跟你下棋一点儿意思也没有,还是一样不长进!」当今皇上祥麟恼怒的一手打乱对弈一半的棋局。
  
看样子,皇上已经按捺不住想采取行动了!胜翊不疾不徐的一笑,「皇上是出了名的棋王,臣弟就是有所长进也是远远不及。」
  
冷冷一笑,祥麟似乎打定主意跟他过不去,「朕以为你是故意远远不及,你是怕赢了朕,朕面子挂不住是不是?」
  
「皇上此言有失公允,皇上也知道臣弟从小就不爱下棋,想赢皇上恐怕一辈子都办不到。」胜翊还是稳稳的沉住气。
  
叹了一声气,他显得很无奈,「这倒是。」
  
「皇上一向容忍臣弟的棋艺,怎么今儿个却惹得皇上如此心烦?」
  
又是一叹,祥麟抱怨似的道:「还不是为了老五,他在城里纵马奔驰,撞伤了赴京科考的举子,此人正好是右丞相的门生,一状告到朕这儿来,真是气死朕了,简直把皇家的颜面丢尽!」
  
「皇上请息怒,五弟向来孩子心性,纵马扰民亦非第一次,臣弟以为他绝非恶意逞凶。」
  
「绝非恶意逞凶?」哼了一声,祥麟这会儿扬起一个冷笑,「朕倒觉得,他是认定朕不敢治他,可是朕再不治他,如何治国?」
  
沉默了下来,胜翊很清楚皇上是藉题发挥。他帮着老五不好,不帮着老五也是不智之举,表面上皇上是气五弟,但皇上真正的心结是他,五弟充其量只是个被先皇宠坏的王爷,想乱也没那个脑子,然而若是他要乱,恐怕京城为之震动,皇上当然深知这其中的道理。
  
「三弟,你倒是告诉朕,朕应该拿他怎么办?」虽然摸不透胜翊片刻之间飞转的思绪,祥麟可也不容许他逃避问题。
  
「臣弟以为五弟心性单纯,除了贪玩,倒也不敢胡作非为,可惜耳根子软,容易让小人有机可趁,皇上不妨为他寻个好师傅。」
  
「朕为他寻个好师傅并不难,不过,就怕他糟蹋朕给他请的师傅,三弟还会不清楚吗?老五根本不是一块读书的料,一板一眼的教导他,到头来是白费心思,你就不能再想想其它法子吗?」
  
沉吟了好一会儿,胜翊慢条斯理再度提出自己的见解,「臣弟以为,皇上还可以对五弟恩威并用。」
  
「恩威并用?」
  
「做好事,皇上可以赏赐,犯了错,皇上可以圈禁,尝尽了甜头和苦头,五弟自然会明白即使贵为皇上的弟弟,也当知法守法。」
  
点了点头,皇上满意的笑道:「这倒是一计。」
  
「皇上以公义治国,赏罚分明,谁还会敢行凶不为善?」
  
「赏罚分明是吗?三弟,你应该常常待在朕的身边给朕出主意。」
  
「皇上身边有很多股肱大臣,他们都是贤能之士,有他们辅佐皇上,皇上哪用得着臣弟?臣弟原本就是一个不爱受束缚的人,若是皇上不嫌弃臣弟棋艺不精,可以让臣弟偶尔进宫陪皇上对弈。」
  
「那些股肱大臣哪能比得上你?」
  
「皇上太偏袒臣弟了。」
  
手一摆,祥麟语重心长的道:「朕知道你的心。」
  
顿了半晌,胜翊别有含意的响应,「若是皇上真懂臣弟的心,那就请皇上让臣弟当个清闲的王爷。」
  
每次皇上单独召见他,他总觉得像是上战场打了一场苦战──弹尽力竭,外人羡慕他贵为王爷,他倒宁可当个平凡的小老百姓,不必算计,人生一乐。
  
「三爷,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从宫里回王府这一路上,铁汉看主子一脸阴沉,好像有什么心事,不过,他也知道在外头不可以乱说话,总要等到进了书房关起门来,他才敢上前关心。
  
摇了摇头,胜翊随即闭目养神。
  
看到这种情形,飞天已经猜到七八分,他巧妙的支开铁汉,「三爷乏了,你去膳房让下人准备一碗蔘茶和一些糕点。」
  
「喔!」没有多想,铁汉为了主子赶紧领命办事去。
  
「我看三爷气色不佳,是不是皇上给三爷找难题?」
  
「皇上拿五弟做了一篇文章考我。」
  
「皇上这篇文章如何着手?」
  
胜翊把御书房的情况说了一遍。
  
一笑,飞天沉思的道来,「五爷能有多大的本事,皇上难道还会摸不清吗?谁都知道五爷和六爷成天黏在一块,六爷倒也是个聪明人,就是怕事了点,五爷摆脱不了六爷的牵制,即使有野心也难成气候。」
  
神情转为凝重,胜翊闷声道:「这一点我倒是没想到。」
  
「我看六爷这个人迟早会替三爷惹来麻烦。」
  
「怎么说?」
  
「依常理来看,六爷应该巴结皇上,皇上才是最好的靠山,可是六爷从小就跟皇上处不来,而且伴君如伴虎,怕事的他最好是离危险远一点,因此我猜,他一定认为唯有睿智的三爷有能力保护他和五爷。」
  
眼神一沉,胜翊难掩一丝丝的懊恼,「我请皇上对五弟恩威并用,这岂不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皇上若真懂得恩威并用,那倒也未必,就怕皇上不擅长施恩,专于使威。」事实上,皇上不是不擅长施恩,而是更专于使威,毕竟皇上没有三爷的胸襟。
  
他知道飞天这话说得含蓄,皇上若真懂得施恩,当今的局势又岂会草木皆兵?
  
「三爷也不必太过忧心,六爷这个人出不了什么大主意。」
  
「这一点我也明白,六弟格局太小了,最善于在小事上计较,出不了什么大难题,不过对皇上来说,小难题也可以做一篇文章。」
  
「见招拆招,三爷没有异心,倒也不怕皇上出招。」
  
欲加之罪,何患无词,皇上真要想除掉他,想求个自保也会变成有异心。「我喜欢过太平日子。」
  
若有所思的笑了,飞天摇了摇头,「过太平日子太委屈三爷了。」
  
「怎么会委屈?」
  
「三爷是何等聪明之人,平凡无奇的日子对三爷来说一点意思也没有,我以为三爷应该更想试试看,能否置身风雨之中而屹立不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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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在耍嘴皮子了。」
  
「三爷明鉴。」
  
「平凡无奇的日子或许枯燥了些,可是大风大浪未免悲壮。」确实,他又怎么会甘于当个清闲的王爷?可惜当今之势由不得他,他想进,还得先想好后路,人生至此,何苦来哉?
  
「三爷所言极是,这人生还真是两难。」
  
「人世间若是什么事都可以两全,何来的纷扰?」
  
「三爷有此参透,那么何妨放宽心,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再大的难事也困不住三爷。」
  
他从来没有怀疑自己可以全身而退,反正就是落个清闲无事的王爷,可是最近老觉得心头沉甸甸的,他这个「王爷」还能不能保得住,他忽然心生一种不确定的感觉,这是因为「她」吗?
  
不该如此,怎么可以教一个绣女扰乱了心神思绪?他应该谨记,他的天地容不下她。
  
虽然她有什么需要,李总管都会帮她办得妥妥当当,可是今儿个天朗气清,最适合出外走走,她想自个儿上街挑选丝线,顺道欣赏京城的风光。
  
进京的时候,她因为坐在马车上,没有机会欣赏这个富裕繁华的京畿之地,来了近一个月,她是该出来瞧瞧。
  
「吴姑娘,我们去那儿瞧瞧好不好?」小喜一见到姑娘家的珠饰发簪,一颗心就飞走了。
  
温驯的点点头,吴映洁随着她来到小摊子前面,不过,她实在对那些琳琅满目的饰品没什么兴趣,于是东张西望打量起街上的一景一物,突然,她的目光被前方的骚动给攫住了。那不是兰儿郡主吗?
  
再多瞧一眼,那确实是兰儿郡主,有三个看似恶棍的大汉困住她,依照情势研判,他们是想邀请郡主,可是郡主不肯乖乖就范。
  
扯着小喜的衣袖,她连忙吩咐道:「别看了,妳马上回睿王府一趟。」
  
「什么事?」小喜还依依不舍的盯着美丽的珠花打转。
  
「郡主有麻烦了。」
  
听到郡主有难,小喜总算有反应了,她慌慌张张的问:「怎么办?」
  
「别慌,妳立刻回府里搬救兵,我待在这儿拖住他们。」
  
「好,我这就回府里求救。」小喜飞奔而去。
  
双手合十,默默祈求上苍保佑,吴映洁快步走过去。
  
「你们再不让开,我一状告到皇上那儿,你们这几个狗奴才就有苦头吃了!」经过一段摆脱不成的纠缠之后,兰儿终于恼火了。
  
「郡主,我们王爷只是想请您进去喝碗茶,妳何必生那么大的气?」为首的大汉一脸讨好的说。
  
「你们是耳聋了吗?我说不想跟他喝茶,你们没听懂吗?」兰儿真后悔支使小月去买什么雪花糕,害她这会儿少了一个帮手。
  
「我们奉了王爷之命,也是没法子的事,还是请郡主赏个脸呗!」
  
「你们几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弱女子,难道不觉得羞耻吗?」吴映洁正气凛然的现身众人面前。
  
这是哪来的冒失鬼?为首的大汉打量着她。真是好大的胆子,想必是从外地来的。
  
「丫头,妳最好滚一边去,这是怡王府的事,妳少管闲事!」
  
「怡王府又如何?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妳是哪来的臭丫头?」
  
「我只是路见不平,看不惯你们的作为。」
  
为首的大汉对左边的小喽啰道:「你去把那个臭丫头给我撵走……」
  
像是见到救星似的看着三个大汉身后,吴映洁大喊了一声,「睿王爷!」
  
吓了一跳,三个大汉战战兢兢的转过身,兰儿也急着寻找三哥哥的身影,吴映洁却趁这个机会抓着她往另一边狂跑,没一会儿,三个大汉就发现上当了,赶紧回头提起脚步追过去。
  
也许体力和速度屈于劣势,不过吴映洁很镇定的往着睿王府的方向奔跑,她相信小喜很快就会带救兵前来解围。
  
「我不行了。」兰儿首先受不了的停下脚步,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郡主,妳再撑着点。」
  
「我……」看着那张殷殷期盼的脸孔,兰儿终于点点头,可惜走不到几步路,三个大汉已经追上来挡住她们的去路。
  
「臭丫头,妳竟然敢诓本大爷!」为首的大汉龇牙咧嘴的摩拳擦掌。
  
将兰儿推到身后,吴映洁深深吸了一口气,不慌不忙的跟他周旋,以便争取时间,「睿王爷很快就会派人过来,你们最好不要轻举妄动。」
  
「本大爷要是信了妳的话,就是龟孙子。」
  
「这位大哥何苦跟自个儿过不去?我真的派人去睿王府通风报信了。」
  
一阵阴冷的大笑,他没好气的啐了一声,「妳这个臭丫头死到临头还敢作怪,看本大爷怎么修理妳。」
  
危急之际,吴映洁看到救兵出现,松了口气道:「这位大哥,我劝你们还是赶紧走人,睿王府的人到了。」
  
「妳真当本大爷是龟孙子……」纷乱的马蹄声传来,为首的大汉不由得回首瞧个究竟,没想到真的是睿王府的侍卫,当下不得不当龟孙子。「妳这个臭丫头最好别再让本大爷遇到,我们走!」
  
看着三个狼狈而去的大男人,两位姑娘忍俊不住的笑出声。
  
勒住缰绳停马,铁汉利落的翻下马背,快步上前行礼,「郡主,小的来迟,害您受惊了。」
  
「我没事了,我们回府呗!」
  
书房静得连喘气的声音都清晰可闻,胜翊的目光在吴映洁身上兜了一圈落向兰儿,「妳的贴身丫头呢?」
  
「我、我让小月去帮我买点东西。」兰儿越说越小声。
  
「妳想买东西,难道府里找不到一个帮手吗?妳应该知道,小月的责任就是把妳伺候好,必要的时候以生命护全妳。」
  
咬了咬下唇,她一脸无辜的样子,「我是临时起意,再回府里找人帮忙,这岂不是舍近求远吗?」
  
「妳好像忘了自个儿是郡主,若是出了什么事,我如何向太后交代?」
  
「我怎么知道如此巧合,每次都遇上怡王府的人。」她好委屈的噘着嘴。他太过份了,没有一句安慰的话,就知道指责她的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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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事事都计算得了,天底下还会有新鲜事吗?」
  
张着嘴半晌,兰儿还是把话咽回腹中。最近她不知道走了什么霉运,才会老是跟怡王府的人冤家路窄。
  
「以后没有侍卫跟着,不准私自出门。」
  
「三哥哥,这不公平。」
  
「我有责任照顾妳。」
  
「可是,也没有必要如此严厉啊!」
  
「今儿个若是出了事,妳还可以站在这儿讨价还价吗?」
  
「我……」
  
「妳是金枝玉叶,若出了事,妳的丫头就得受罪,难道妳希望祸及无辜吗?」
  
这一点,她真的没有想到,否则她也不敢任意支开小月。
  
「妳应该感到庆幸,今儿个妳遇见的是怡王府的人,而不是强盗恶徒,否则,妳还想毫发无伤全身而退吗?」
  
虽然想反驳,可是兰儿知道他并非危言耸听,怡王府的人清楚她的身份,他们顶多害她耳根没办法安宁,根本不敢伤她一根寒毛。
  
「妳回去自个儿好好反省。」胜翊朝铁汉手一摆,「送郡主回房。」
  
「是,郡主请。」
  
自知理亏,兰儿不敢有任何异议,乖乖的告退回房。
  
严厉的眼神直直瞅住吴映洁,胜翊淡漠的口气带了那么点质问的含意,「妳知道自个儿的行为有多么莽撞吗?」
  
微微怔了一下,她不敢妄想得到他的赞许,但是也没想到会得到责难,「当时见到郡主有难,奴婢只想着如何替郡主解围,并未深思自个儿的举动是否不妥。」
  
「这儿每个人都比妳还清楚京城的凶恶可怕,妳只要照顾好自个儿就够了。」
  
不可否认,她是个外地人,根本不属于这里。
  
「以后没有侍卫跟着,妳也不准擅自出门。」
  
「我只是个奴婢……」
  
「妳这次多管闲事,妳还以为可以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吗?」
  
想起那位大汉临走前的要挟,她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
  
「妳最好记住自个儿的身份,认清楚自个儿有多大的本事,别惹是非,否则沾上麻烦,我也不会保妳。」
  
她只是个卑微的奴婢,他当然可以不管她的死活,可是,他冷酷的言词还是深深伤了她的心。「奴婢但求问心无愧,若因此遭逢不幸,奴婢也心无怨言。」
  
顿了顿,胜翊像在规劝似的道:「妳太过刚毅了,迟早会吃大亏。」
  
「奴婢谨记王爷的教训。」
  
对她恭敬的态度,他冷然的眉一挑,「是吗?我还以为妳会左耳进右耳出。」
  
沉默不予响应,她觉得自己老是触犯他,而这并非她的本意。
  
「妳最好真的把我的话搁在心上,妳可以回房里歇着了。」
  
「是。」吴映洁立刻行礼告退。
  
胜翊眼神一沉。自从意识到她的存在很可能危及他,他的心头就隐隐浮动着一股不安的风暴,她会是他的劫难吗?
  
「吴姑娘是个了不起的女子,三爷不应该苛责她。」飞天从装饰的屏风后头走了出来,他不着痕迹的打量主子,企图窥探他面具下的心思意念。
  
「她不该认清楚自个儿的身份吗?」
  
一笑,飞天反过来一问:「三爷好像很担心她?」
  
「我有责任保护她直到她安然返乡,不是吗?」
  
「是。」但是飞天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事情绝非如此单纯。难道三爷已经意识到吴姑娘将是他的致命伤吗?若是如此,这就表示三爷已经对吴姑娘动了心……这下子真的越来越不好玩了,不知道他会不会因此折寿好几年?
  
「吴姑娘,妳还不快点过去用膳,午膳都快凉了。」三催四请,还是不见吴映洁离开窗边,小喜干脆亲自过来拉她。
  
「我吃不下。」自从昨儿个在王爷那儿得了一顿教训,她就没什么胃口,也不知道打哪时候开始,她就变得很在乎他的态度……她不喜欢这种感觉,好像她的心正在迷失方向。
  
微皱着眉,小喜关心的打量她的脸色,「吴姑娘是不是生病了?」
  
「妳别瞎操心,我很好。」
  
「早膳吃不下,这会儿也吃不下,怎么会好呢?」双手合十,小喜摆出哀求的低姿态,「妳多少吃一点,要不然病倒了,李总管会怪我没把妳照顾好。」
  
「好,我吃就是了。」像抹游魂似的离开窗边,她绕过屏风入座,拿起碗筷,闷闷的扒了几口饭,又搁了下来。
  
「吴姑娘,妳怎么又不吃了?」
  
「我真的吃不下。」
  
「是不是今儿个的膳食不合吴姑娘的口味?」
  
「不是。」
  
伤脑筋的搔着头,小喜实在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就在这同时,兰儿带着贴身丫头小月走了进来,小月手上提着一个食盒。
  
吓了一跳,吴映洁忙不迭的起身准备行礼,兰儿率性的伸手打断她,「妳就别忙了……小月,东西放在这儿。」
  
「是。」小月把食盒摆上桌,接着打开食盒,里头放的是桂糖糕。
  
「妳们两个先出去,我想跟吴姑娘单独说几句话。」
  
两个丫头应声退了出去,兰儿腼觍的一笑,「我是特地来谢谢妳。」
  
「小事一件,郡主毋需挂念。」
  
「别站着,坐呗!」兰儿率先落坐,等到吴映洁也坐下,她指着食盒道:「这是我一点点小小的心意,请妳收下。」
  
「奴婢怎么承受得起?」
  
板起面孔,兰儿故意恶声恶气的道:「妳不收下,我可是会生气哦!」
  
「奴婢谢谢郡主赏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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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对了嘛!」她总算眉开眼笑,「妳别以为我是个郡主,对膳房的事一窍不通,其实,我对这事还真有点兴趣,尤其是做糕点,妳赶快尝尝看。」
  
「是。」吴映洁拿起一块桂糖糕咬了一口,桂花的香味瞬间溢满唇齿。
  
「好吃吗?」
  
「又香又好吃。」
  
兰儿松了一口气的笑了,等她把手中的桂糖糕吃完,又羞答答的道出今天来这儿的另外一个目的,「对不起,我对妳的态度一直不太友善。」
  
「奴婢不记得有这回事,也请郡主别搁在心上。」
  
顿了一下,兰儿很真诚的道来,「我很喜欢三哥哥,从小,我就确定自个儿要当他的新娘子,我不能失去三哥哥,妳可以明白我的心情吗?」
  
「奴婢明白。」
  
咬着下唇,她沉思了半晌,怯怯的问:「我可以跟妳当朋友吗?」
  
吴映洁的心微微一震。这是多珍贵的恩赐──友谊,在南京,她有过这样的一份情谊,可惜时间太过匆促,她连感受一下那种幸福的机会都没有,如今,上苍再度眷顾她,可是……眼神黯淡了下来,她不可以忘了,她们之间隔着悬殊的距离。
  
「谢谢郡主的厚爱,奴婢不配。」
  
「妳是不是不喜欢我?」
  
「不是,郡主天真热情,谁会不喜欢郡主?」
  
「妳别讨好我,我还会不清楚自个儿的性子吗?我是个娇贵的金枝玉叶,当我的朋友想必是一件苦差事。」贵为郡主,她理所当然拥有别人的喜爱,可是,她并非真的如此无知,她知道自个儿很娇气、很任性,大伙儿对她的迁就全是因为她的身份,就像三哥哥说的,她只要告个御状就有办法教人吃不完兜着走。
  
「郡主误会奴婢了,奴婢自知身份卑微,不敢高攀郡主。」
  
「朋友是不分贵贱的,若是妳认为我不值得当妳的朋友,妳再拒绝我。」
  
「这……奴婢有个主意,不如郡主回去再三思,三天后,若是郡主依然不嫌奴婢的出身,奴婢就当郡主的朋友。」
  
「好,我们一言为定!」
  
送走了郡主,吴映洁还如梦似幻的看着食盒中的桂糖糕。她盼着朝夕共事的绣女们当她的朋友,她们的距离却越来越远,她看郡主如天边的星辰,她们却在转眼之间跨越了天与地,人世间的事总是教人无法预料,她,真能得到这份友谊吗?
  
敞开的门板上传来一阵敲打,铁汉恭敬的问:「我可以打扰一下吴姑娘吗?」
  
收拾思绪,她转身迎上前,「铁汉大哥请进。」
  
走了进来,铁汉将手中的紫檀木盒放在桌上,「吴姑娘,这是三爷感谢妳的小小心意,妳瞧瞧看,喜欢吗?」
  
她对紫檀木盒里面的东西一点兴趣也没有,倒是很想知道这是怎么回事,「铁汉大哥,我不明白王爷的意思。」
  
「三爷想谢谢吴姑娘昨儿个为郡主解围。」
  
「我只做自个儿认为对的事,这个东西我不能收,请铁汉大哥归还给王爷。」
  
「吴姑娘……」
  
「有劳铁汉大哥代我转达心意。」
  
「我知道了,不打扰吴姑娘了。」

她真的不懂,昨儿个他还说她莽撞多管闲事,怎么今儿个却送礼致谢?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坐在院落园子里的秋千上,吴映洁有一下没一下的打着秋千。这是前两天小喜请人扎的秋千,小喜见她累了就坐在门廊前的台阶上吹风沉思,脑子一转,便想到弄架秋千,有了这么一架秋千,夜里睡不着觉也可以坐在这儿赏月。
  
「我猜得没错,此时妳绝不会安安份份的待在房里。」胜翊像个幽灵似的无声无息在她面前现身。
  
惊吓的从秋千上站了起来,她一时忘了分寸的瞪着他,「难道王爷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吗?」
  
微微扬起眉,他唇边溢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妳有这么胆小吗?」
  
「胆子再大也会有吓破胆的时候。」
  
「妳吓破胆了吗?」
  
「我……差一点。」
  
拱手一拜,他风度翩翩的道:「真是失礼了,请姑娘见谅。」
  
他又害她受了一次惊吓,这回她连话都说不出来,今晚他似乎特别亲切……亲切?她没想到他也会有这一面,不再冰冷的高高在上……
  
「怎么变哑巴了?」
  
「王爷如此多礼,奴婢真不知如何是好。」
  
「妳是转个弯骂我,我是个很无礼的人吗?」
  
「不是!」
  
「那妳认为我是什么样的人?」
  
顿了半晌,她选择回答自己唯一该有的念头,「你是王爷。」
  
这四个字彷佛在提醒他的身份,还有他们之间存在的距离,原本轻松的气氛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胜翊的神情转为平日的淡漠,「为何不收谢礼?」
  
「王爷不是认为奴婢多管闲事吗?又为何要送奴婢谢礼?」
  
「妳是不应该多管闲事,可是妳为兰儿解围是事实。」
  
「郡主已经谢过奴婢了,奴婢以为这就够了。」
  
「我是我,兰儿是兰儿。」他不懂自个儿为何要强调他和兰儿是不同的个体,谁都知道他和兰儿迟早要拜堂成亲,这会儿就等太后一道懿旨下来,可是……
  
「奴婢只做了一件事,怎么可以收两份谢礼?」
  
「既然妳坚持拒收,我不勉强妳。」
  
「时候不早了,王爷是不是应该回房歇着?」
  
「妳也早点歇着。」他随即转身离去,可是走了几步路,又回过头来,「夜里风大,想欣赏夜色记得多添件衣裳。」
  
「奴婢记住了。」
  
顷刻,园子只剩下她孤孤单单的身影,吴映洁突然觉得寒意袭人,打了一个哆嗦,她快步走回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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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五章
  
「吴姑娘……吴姑娘……」小喜一路兴高采烈的冲了进来,到了屏风边,她连忙踩「煞车」。吴姑娘干活的时候,不喜欢人家在一旁盯着。
  
搁下手中的针线活儿,吴映洁抬起头来,不疾不徐的等她喘口气,才问:「瞧妳满头大汗,什么事这么急?」
  
再喘了一口气,小喜手舞足蹈的笑着说:「王爷请了京城最棒的裁缝师傅帮府里每一个人做衣裳,待会儿师傅会过来帮吴姑娘量身。」
  
「做什么衣裳?」
  
「做冬衣啊!」
  
「这么早就做冬衣?」
  
怔了怔,小喜根本没想到这个问题,扳着手指,她很认真的数了数,「这会儿是早了些,可是府里上上下下有百来人,等衣裳全部做完也要几个月的工夫,到时候也入秋了,衣裳差不多可以派上用场。」
  
这么说也对,可是……「我可以不做冬衣吗?」
  
「这是王爷的恩赐,每个人都很开心,为何吴姑娘不要?」小喜觉得好迷惑。
  
「我已经有足够的冬衣了,用不着再添新的衣裳。」严格说起来,她并不是睿王府的人,等冬衣做好,她不知道身在何处了。
  
「可是,王爷已经下了令,每个人都要做冬衣。」
  
「妳别让师傅过来量身就好了。」
  
又是摇手、又是摇头,小喜慌慌张张的说:「不行不行,若是让李总管知道吴姑娘没有量身做衣裳,我肯定会挨骂。」
  
「知道了,我量身就是了。」小喜只懂得奉命行事,她就是找了十全十美的理由也没用,既然是王爷在作主,她还是直接找王爷说清楚。
  
就这样,量完身,她第一次走进王爷的书房。
  
「这些日子没见到吴姑娘,吴姑娘可好?」飞天殷懃的问候。
  
「谢谢飞天大哥的关心,我很好。」
  
「其实,我老早就想上吴姑娘那儿打扰,看看吴姑娘在这儿是否住得习惯,可是三爷有令,我们得让吴姑娘安安静静的干活。」他状似不经意的瞥了坐在书案后面的胜翊一眼。
  
「王爷如此体贴奴婢,奴婢真的很感激。」
  
「三爷可不是对每个人都如此体贴。」飞天的话几乎含在嘴里,不过耳尖的胜翊倒是听得清清楚楚,他冷眼立刻射了过来。
  
「飞天,若是没其它的事,你先出去。」
  
「是。」虽然很想留下来窥探他们之间的互动,可是识时务者为俊杰,死皮赖脸留下来是捞不到什么好处的。
  
终于把凑热闹的闲杂人请走了,胜翊语带冷讽的道:「有什么重要的事值得妳亲自来找我?」
  
「奴婢不缺冬衣,因此想婉谢王爷的恩赐。」
  
「妳来这儿也有一段日子,应该感觉得到,这儿的气候没有江南的温和宜人,妳带来的冬衣恐怕没什么用处。」
  
「奴婢会尽快把绣画完成,相信不会在京城待到冬天。」
  
沉默的瞅着吴映洁半晌,他略带挑衅的问:「妳非要跟我计较吗?」
  
「奴婢不明白王爷的意思。」
  
冷笑的扬起眉,胜翊似乎打定主意跟她摊牌,「妳怎么会不明白呢?先是拒绝接受我的谢礼,这会儿又拒绝做冬衣,妳若非特别喜欢反抗我,又是为什么?」
  
「谢礼一事,奴婢已经向王爷禀报过了,关于冬衣,奴婢既然穿不着,又何必浪费钱财?」
  
「妳就这么确定不会在这儿待到冬天吗?」
  
「奴婢的绣画已有很大的进展,相信一个月的时日就可以呈给王爷过目。」
  
「哦?」拿起书案上的蔘茶喝了一口,他慢条斯理的接着问:「君员外可曾向妳提及,本王爷借了妳一年的时间?」
  
轻启朱唇,她却无言以对。老爷确实提过这事,可是她的思绪一直绕着皇上的寿礼打转,早就忘了一年的事。
  
瞧她脸上的表情,他已经摸清楚她的心思,「我想,君员外还不至于胡涂得忘了告诉妳,而且我也打算把妳留在这儿一年,绣画完成之后,我还要请妳准备太后的寿礼,相信妳要忙的时日还长得很。」
  
「此事奴婢无话可说,可是王爷用不着为奴婢做冬衣,奴婢自个儿会张罗。」
  
顿了顿,胜翊的眼神咄咄逼人的教人不敢直视,「为什么非要拒绝我?」
  
为什么?其实,她自个儿也不懂,好像一扯上他,她就会心生不安,彷佛她再不逃,就会坠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她也明白自个儿没有理由胡思乱想,高高在上的王爷怎么会看上她这个绣女?兰儿郡主因为深爱着王爷,难免会疑神疑鬼,而她总不会因为害怕对王爷动情,就拚命的想离王爷越远越好……难道,真是这样子吗?
  
「怎么不说话呢?」
  
「奴婢只是不想惹人闲话。」
  
「这一点妳倒可以放心,我府里的人都很懂分寸,不会乱生是非,这会儿妳还有什么顾忌吗?」
  
「奴婢没有了。」
  
「这就是说,我们达成协议了?」
  
「王爷怎么说都行,奴婢谢谢王爷的恩赐。」
  
当他们两个你来我往争执的时候,原本兴匆匆来道谢的兰儿偷听了一会儿,又心神不宁的离开了。难道三哥哥这次为府里每个人做冬衣是为了洁儿?万一,三哥哥真的喜欢上洁儿,她该怎么办?
  
三天了,郡主没来找她,这是不是表示郡主已经改变主意,不想当她的朋友?
  
虽然她总是告诉自己,这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她无法抑制那股期待的心情,她渴望一份真实的友谊,这样的念头真的太奢侈了吗?她难道会不知道吗?一个习惯孤独的人是不能有一丝丝贪念,否则心将不再平静,而漫长的岁月将成为永无止息的煎熬。
  
一阵冷风吹来,吴映洁颤抖的用双手抱住身子。同样是春天,这儿远比江南凉爽得多,尤其入了夜,更是教人直打哆嗦。
  
「妳总是这么不懂得照顾自己吗?」胜翊不知自己为何往这儿走来,好像当他意识到自己身在何处,他就已经见到她了。每次看到她,他总是有一种不可思议的感觉,如此纤细温柔的生命竟蕴含着刚铁般的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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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出现难免令她一惊,可是有过上次的经验,这回她比较镇定了,至少她还记得行礼,「奴婢见过王爷。」
  
「妳若是病倒了,我可要手忙脚乱了。」他解下身上的披风为她披上。
  
怔怔的看着他,她脑子一片空白,此刻唯一的感觉是他的体温让她的身体热了起来。她终于意识到一件事,有些事逃也逃不了。
  
仰天观月,胜翊闲聊似的问:「看着明月的时候,妳都在想些什么?」
  
缓缓的吐了口气,静下心来,她决定顺其自然的陪他说话,「胡思乱想,也不清楚自个儿在想些什么。」
  
「我也是,一个人的时候喜欢望着皎洁的月亮,脑子什么都想,却又不知道自个儿在想些什么。」
  
「想不到王爷也有如此傻气的时候。」
  
「妳不也常常如此傻气吗?」他总是看到她站在月色下沉思,那模样好孤独,却又有一种说不出的洒脱。
  
「是啊,孤独会教人变得傻气。」
  
「孤独?」
  
「来到异乡,有谁会不孤独呢?」
  
是吗?还是……胜翊不禁脱口问:「妳的家乡可有令妳思念挂心的人?」
  
「好几年前,奴婢就孤孤单单,一个亲人也没有了。」虽然她极力掩饰内心的落寞,但是他一眼就瞧出来。
  
「没有亲人值得牵挂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天地之间任我遨游,这也不是人人可以求得到。」就像他,多么希望自己可以无所牵挂,可是尊贵的出身意谓着更多的牵绊,身份、权势、利害……他是如此,皇上不也是如此吗?
  
「王爷胸襟开阔,奴婢自叹不如。」
  
眉一挑,他一副虚心请教的问:「这是拍马屁,还是嘲讽?」
  
「奴婢不善于拍马屁,也不爱嘲讽。」
  
「那我就当妳是说真心话。」
  
噗哧一笑,她不经意流露出一股娇嗔的神韵,「奴婢说的本来就是真心话。」
  
不禁失了神,他忘情的为那张炫目的娇颜心动。
  
虽然视线不是很清晰,吴映洁还是可以感觉到他专注的凝视,心跳怦怦然的越来越急促,咽了口口水,她微微颤抖的问:「王爷,奴婢哪儿不对吗?」
  
惊觉自己的失态,他马上又变回平日的冷淡,「夜已经深了,我明儿个一早还得进宫,不打扰吴姑娘了。」
  
为什么他可以转眼间变了一个人?目送他离去的身影,她感觉到一股淡淡的哀伤袭上心头……他终究是个高高在上的王爷。
  
门扉上传来轻轻的敲打声,小喜的声音传了进来,「吴姑娘,妳醒了吗?」
  
「我醒了,进来呗!」
  
推开房门,小喜端着一盆热水走了进来,往桌上一摆,她绕过屏风,瞧见吴映洁早就穿戴整齐坐在窗边的炕上,窗子已经敞开来,而面对窗子的几案也摆上了针线活儿,「吴姑娘为什么不多睡会儿?」
  
温柔一笑,她对着窗外深吸了口气,「我喜欢早起,清晨的空气特别舒服。」
  
「请吴姑娘洗把脸,我这就去帮吴姑娘端早膳。」不过,就在小喜准备转身离去的时候,眼睛突然瞄到茶几上摆着一件折迭得整整齐齐的披风,府里每个人都见过这件披风,因为它的主人正是睿王府的主子……眼皮抽动了一下。吴姑娘怎么会有王爷的披风?
  
「小喜,怎么了?」
  
「吴姑娘,王爷的披风怎么会在妳这里?」
  
怔了一下,她没想到小喜会注意到,迟疑了半晌,才泰然自若的回道:「这是王爷借我的,我待会儿就会送回去还他。」
  
闻言,小喜觉得不安,可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妳别愁了,待会儿我送过去的时候不会教人瞧见。」
  
稍稍松了口气,小喜忍不住道:「吴姑娘,妳别怪我多嘴,妳应该知道郡主是王爷未过门的妻子,妳最好别跟王爷太接近了。」
  
「妳放心,我知道。」
  
总算是安心了,小喜终于转身出去端早膳。
  
看着披风沉吟了片刻,吴映洁干脆取来一条方巾收好披风,送还王爷的时候就不怕教人瞧见。
  
用过早膳后,她托小喜打听清楚王爷何时在府里,等时候到了,她便前去书房物归原主。还好飞天大哥不在,她总觉得他这个人很不简单,看似嘻嘻哈哈,时时刻刻都在察言观色,挖人家的心思,在他面前,还真怕露了心事。
  
「奴婢是特地来归还王爷的披风。」
  
「妳似乎老爱为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找我。」
  
「物归原主,这是天经地义的事,难道王爷希望奴婢私吞吗?」
  
「我倒是没什么意见。」
  
「嗄?」
  
「妳夜里老是在房里待不住,这件披风妳就留着呗!」
  
怔了半晌,吴映洁吶吶的说:「我那儿已经有一件披风了。」
  
「那件披风妳真的可以物归原主了。」
  
「这……」
  
「妳宁可要飞天的,也不要我的是吗?」一转眼,他的口气又变得冷飕飕的。
  
「不是,王爷的披风太过醒目了,万一被瞧见了不太好。」她真的不知道,难道他一点都没有意识到,他对她的关心已经太多了吗?
  
阴沉的脸色微微缓和了下来,胜翊一副就事论事的态度,「这是暂时借妳,直到冬衣做好,没什么好大惊小怪。」
  
「可是……」
  
「难道妳要我以王爷的身份命令妳吗?」
  
这就表示没得商量,她多费唇舌也是白忙一场,「奴婢谢谢王爷厚爱。」
  
「我早说过,妳是睿王府礼聘来的绣女,若是出了什么事,我难以向君员外交代,我也希望妳好好照顾自己,别给我惹麻烦。」
  
「奴婢会照顾自己,请王爷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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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静的凝视她一会儿,他像是说着玩,又像是很认真的道:「我希望下回妳来找我,不是为了这些不打紧的小事。」
  
「奴婢但愿不必再来叨扰王爷。」
  
「我们就等着瞧。」
  
怡王爷珣玉生得俊美无俦,说起来是京城第一美男子,他的母亲静妃娘娘乃是先皇最宠爱的妃子,可惜红颜薄命,活不过二十五就仙逝了,皇上因为思念静妃,对于生得与静妃极为相似的他特别放纵,以至于让他变成骄纵贪玩的王公子弟,成为京城百姓眼中最令人讨厌的王爷,不过,一向我行我素的他也不在乎自个儿在百姓心目中的形象。
  
「气死我了,不过是打了一个不识相的举人一巴掌,皇上有必要跟我生那么大的气吗?罚我关在府里三天不能出门,这简直要了我的命!」珣玉越想越气。父皇在世的时候,他哪会受这种气?
  
「五哥,别怪我没警告你,你最近最好小心一点,我看皇上是想拿你建立他的威信。」排行老六的康王爷琮祀好言相劝。虽然他不想跟五哥坐在同一条船上,可是皇上把他们两个算在一块,他又不能不管五哥。
  
「怎么说?」
  
「皇上这个位子坐不稳,这会儿不拿我们兄弟其中一个做文章,其它的会知道安份吗?杀鸡儆猴你懂呗!」
  
「可是,皇上干么挑上我?」
  
「这要问五哥你自己了,你就不能安份一点过日子吗?」他真后悔自个儿干么跟这个专惹是非的五哥搅和?当初,五哥最受父皇宠爱,他以为五哥可以当他的靠山,他还因此跟二哥处不来,二哥老是笑他没出息,谁知道父皇走得这么快,这会儿靠山成了烫手山芋,他想扔了又甩不掉。
  
「我哪儿不安份?我有跟二哥抢着当皇帝吗?」珣玉真的很不服气。当初,若非皇后膝下无子承欢,父皇于是将宜妃娘娘的一子──也就是二哥祥麟给了皇后养育,当上太子的人就不见得是二哥,而且父皇崩逝之前说过要撤换太子,他自知当太子很无趣,所以没主动积极争取,二哥今日能坐上皇位,说起来是运气太好了。
  
连忙摀住珣玉那张不知天高地厚的嘴巴,琮祀胆战心惊的额头直冒冷汗,「五哥,你不要命了是不是?」
  
拉开他的手,珣玉不甘心的说:「我哪儿说错了?父皇最宠爱的是我,若是父皇龙驭上宾之前撤换太子,今日──」
  
「五哥,你再说一句这件事,我以后就再也不管你的死活!」琮祀狠狠的打断他的话,「今非昔比,你若是不能认清楚现况,你就是自寻死路!」
  
「我、我只是嘴巴说说,又不会真的胡来。」他无辜的搔着头。
  
「你不知道祸从口出吗?嘴巴说说也会招来杀身之祸。」
  
「那我该怎么办?」
  
「赶紧找个靠山啊!」
  
「靠山?你要我讨好皇上?」
  
「普天之下,没有一座靠山比得上皇上,你若是有法子讨皇上欢心,那是最好不过,就怕你没那个本事。」他真想叹气,这个五哥真的是没什么大脑,伴君如伴虎,他这一刻讨得了皇上欢心,能够保证下一刻不会惹得龙颜大怒吗?
  
「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问你,你拿什么讨好皇上?」
  
「这……我誓死对他效忠。」
  
琮祀忍不住白眼一翻,「身为臣子,你本来就应该对皇上誓死效忠。」
  
「那我该怎么做?」
  
叹了声气,琮祀不得不逼他面对现实,「五哥,不是我爱损你,你没本事讨好皇上,皇上这座靠山,你想都别想了。」
  
「那我找谁当靠山?」
  
顿了一下,他缓缓的道出自己心里早就默定的人选,「三哥如何?」
  
说到胜翊,珣玉就脸红脖子粗,「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跟三哥合不来,你让我找三哥当靠山,还不如一刀杀了我!」
  
「你别意气用事,合不来也得想办法合得来。」真是搞不清楚状况的家伙!
  
瞧他一脸坚定的样子,珣玉稍稍松了口,「非三哥不可吗?」
  
「三哥是皇上最亲的手足,皇上若想对三哥下手,这心里头难免有所顾忌,最重要的是,当今唯有聪明睿智的三哥有本事保我们太平。」
  
「三哥抢了我最喜欢的女人,我气死他了,你教我怎么跟他合得来?」
  
「你以为他喜欢跟你抢吗?兰儿是太后看上的媳妇儿,你怎么可以怪三哥?」
  
「我不管,你要我跟三哥合得来,那是不可能的事。」
  
「合不来,那就想法子跟他扯上关系,让他不得不保护我们。」
  
「怎么扯上关系?」
  
「想啊!」败给他了!
  
「那你赶快想啊!」
  
「我……好好好,你让我慢慢想嘛!」算了,他何必计较那么多?与其教五哥动脑子,还不如他来伤神比较省事。
  
看着披风,吴映洁觉得好困惑。她真的不懂他,有时候是高高在上的王爷,有时候是可以促膝长谈的朋友,有时候冷酷没有人情味,有时候亲切温暖……究竟哪一面才是真正的他?
  
想这些有什么用?就像小喜说的,她最好不要太接近他了,他是属于郡主的,不是她这个卑微的绣女可以胡思乱想。
  
将披风迭好摆在茶几上,她绕过屏风正好见到兰儿站在门边张望,「郡主!」
  
「我有打扰妳吗?」
  
摇了摇头,她连忙道:「郡主请进。」
  
走进屋内,兰儿看起来心神不宁,一会儿左边看看,一会儿右边瞧瞧。
  
「郡主有事?」
  
几度张开嘴巴又闭上,最后,她笑着摇摇头,可是她的笑充满无限哀愁,「没事,我只是觉得胸口有点闷,想找妳聊聊。」
  
「郡主请坐。」
  
坐了下来,兰儿却还是不停的东张西望,像是在找什么东西似的。
  
「郡主是不是有话想问奴婢?」
  
顿了顿,她幽幽的道来,「洁儿,我想了好几天,真心想当妳的朋友,可是,我不知道自个儿是否可以称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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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急,郡主可以再想想,奴婢愿意等郡主想清楚。」
  
陷入沉默,彷佛被什么事情困住了,良久,兰儿缓缓的问:「洁儿,妳觉得三哥哥是什么样的人?」
  
怔了半晌,吴映洁谨慎的道:「王爷高高在上,岂容奴婢评论?」
  
「妳老实说,我不会怪妳。」
  
「王爷沉稳内敛,奴婢无法窥探。」
  
苦涩的一笑,兰儿语带自嘲的说:「不应该问妳的,我从小就认识三哥哥了,可至今还是不清楚他是什么样的人,他看起来明明很温柔,却觉得离我好远好远,我以为自个儿抓住了,却觉得手中空空的。」
  
吴映洁伸出手,又缩了回来。她能说什么?郡主深爱的三哥哥正是她无法不动心的王爷,她都已经迷失了自己,如何帮她脱困?
  
「爱一个人真的很苦很苦,事事都要猜忌,可是不管多苦,我总是想,守得云开见日,不过云层真的会敞开吗?太阳真的会出来吗?」
  
「郡主别胡思乱想,云不可能永远遮日。」
  
是啊!刚刚的郁郁寡欢瞬间一扫而空,兰儿又回到平日那个娇贵的郡主,「洁儿,我真想看看妳的绣工是不是像妳一样纤细。」
  
「奴婢有一样东西给郡主。」她随即绕过屏风走向工作室。
  
好奇的起身跟过去,她的目光不经意的瞥见迭好放在茶几上的披风,像是被雷劈中似的,她完全无法动弹。
  
拿到准备送给郡主的荷包,吴映洁转身看到的便是这副景象。糟了!
  
「郡主,这是……」
  
「三哥哥借妳的披风。」兰儿帮她把话说完。昨儿个夜里,她见三哥哥换了一件披风,忍不住脱口问出,先皇赏赐给他的披风呢?他说借了人,当时,她就觉得有一种不安的感觉,想了一夜,除了洁儿,她实在想不出来他会借给谁,所以她就来了,她真的很希望自个儿猜错了。
  
「江南没这儿冷,奴婢准备的衣裳不够暖和,王爷才会把披风借给奴婢。」怎么办?她觉得自己好像越描越黑。
  
「我知道了!」兰儿摇摇欲坠,像一个生命正在流失的躯体。
  
「郡主……」伸出手,她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什么,可是却不知道能做什么。
  
「我、我要上街买点东西,不打扰妳了。」兰儿狼狈的匆匆离开。
  
吴映洁握着荷包的手缓缓的放了下来。郡主恐怕不想当她的朋友了……
   
『8』第六章

「最近五弟越来越懂事了,这都是你的功劳。」祥麟今日看起来神采奕奕,显然心情非常愉快。

「这是因为皇上管教有方。」在他面前,胜翊一点小事也不敢居功。
  
微微皱着眉,祥麟一脸不悦的睨着他,「你越来越会拍朕的马屁。」
  
「虽然臣弟献上良策,但是若没有皇上的巧用,良策有何用处?所以臣弟说,这是因为皇上管教有方。」胜翊不慌不忙的道。
  
眉头缓缓舒展开来,皇上点头道:「你说得有理,不过,朕还是要好好赏你,你要什么?」
  
顿了一下,他斗胆的说:「臣弟什么都不缺,若是皇上非要赏臣弟不可,就让臣弟有生之年可以见到皇上成为圣明君主,缔创百年盛世。」
  
有生之年?这是要朕保他的一生吗?三弟太聪明了,可是,为何他不能再笨一点?笨一点,朕就不用如此防备、如此不安,生怕他哪天突然起了异心,成了朕的恶梦,不管怎么说,他们是最亲的手足,朕也很想保他善终啊!
  
眉一扬,祥麟似笑非笑的道:「三弟真是贪心。」
  
「皇上恕罪。」
  
「不怪你,朕自个儿说要赏你,不过,朕本来就应该当圣明君主,这怎么可以算是赏赐?这样子好了,这事先记着,等你想清楚要什么,你再告诉朕。」
  
「谢皇上恩典。」
  
沉吟了半晌,皇上一副拿不定主意的问:「三弟,朕仔细想过你说的话,你说得一点也没错,五弟孩子心性,脑子只想着玩,是非对错分不清楚,朕若是早一点帮他挑个贤妻,你觉得如何?」
  
「这是个好主意,有个贤妻在一旁督导他,他骄纵的性子自然会慢慢收敛,等子嗣呱呱落地,他就会更沉稳懂事。」
  
「朕也是这么想,可是,若是朕想将兰儿指给五弟,你意下如何?」
  
经过飞天的提醒,他早就做好心理准备,可是千算万算,怎么也没想到六弟会出这种主意。
  
「无论皇上想作主将兰儿许给谁,臣弟都无话可说,臣弟一心一意希望兰儿幸福,相信皇上也是一样的心情。」
  
「兰儿就像朕的妹妹一样,朕当然希望她幸福,五弟深爱兰儿,也向朕发下重誓,他一定会给兰儿幸福。」
  
「这事但凭皇上作主。」
  
「不过朕知道,兰儿是太后为你订下的媳妇儿,所以朕想知道你的意思。」皇上的眼神转为锐利,默默的打量胜翊脸上的表情,不过,他什么也看不出来。
  
「太后相信臣弟会照顾她最疼爱的兰儿,因此希望兰儿可以嫁给臣弟,可是,五弟若能够做得比臣弟更好,兰儿嫁给五弟也是她的福气。」
  
「太好了,三弟跟朕的想法一样,那朕就放心了。」手一摆,皇上疲倦的揉了揉太阳穴,「朕乏了,你先退下呗!」
  
胜翊恭恭敬敬的作揖行礼告退,即使最后一刻他也不敢松懈。
  
这种心情很矛盾,这一次,他竟然感谢皇上对他使心眼。
  
很早以前,他就知道自个儿要娶兰儿为妻,他疼爱她、呵护她,可是,他就是无法对她产生男女之情,也许是她总像个长不大的妹子。
  
不管如何,他是抱定主意等候懿旨迎娶兰儿,即使他已对一个卑微的绣女动了心、生了爱,还是不敢忘了自个儿的身份。出身皇家,他哪有资格拥有私欲?万万没想到,皇上却插手扭转了这段注定的姻缘。虽然皇上别有用心,却改变了他的命运,他该是喜,还是悲?
  
皇上的一句话,天变地,地变天,天下苍生的命运全操之于他,莫怪皇上宁可草木皆兵也要保住权位,权力的美味太令人着迷了。
  
「皇上今儿个没出文章考三爷吗?」飞天稀奇的看着主子异常轻快的神情。每次皇上单独召见三爷,三爷回来之后总是变得特别阴沉,哪会有这般愉悦的心情?真是古怪极了!
  
「你希望皇上出文章考我吗?」
  
「主子太平,奴才就太平,我怎么会希望皇上出文章考三爷呢?」顿了一下,他状似想不明白的抚着下巴,「不过,三爷想太平应该还早得很,皇上没道理不出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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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对了,皇上是出了篇文章考我。」
  
咦?「皇上出了什么文章?」
  
「皇上要将兰儿许给怡王爷。」
  
飞天差点从炕上跌了下来。皇上这一次会不会太狠了?兰儿郡主明明是三爷的妻子,怎么可以让她改嫁五爷呢?
  
不过,这会儿他终于明白三爷为何心情如此轻快,兰儿郡主对三爷来说是太后托付的责任,三爷是个尽责的人,如今卸了这份责任,说起来是少了一个牵挂,可是……「三爷怎么回皇上?」
  
「你认为皇上这回想干什么?」
  
沉吟片刻,飞天娓娓道来,「谁都知道兰儿郡主是三爷未过门的妻子,皇上却要三爷把未婚妻让给五爷,我想,皇上是想看看三爷究竟有多大的容忍度,换一句话说呗,三爷对皇上究竟有多忠心。」
  
「这是其一,还有其二,皇上是让我知道皇权不容对抗。」在皇上看来,他必须把未婚妻让给别人,这是一种耻辱,而皇上要他把这样的耻辱吞下,他就是咬牙切齿也得认了。
  
「皇上什么都算尽了,就是没算到三爷对郡主的感情。」今儿个三爷若是深爱着郡主,恐怕就不会任人宰割了。
  
「聪明一世,也有胡涂一时。」
  
「三爷这话说得好,不过人要犯胡涂的时候,哪会相信自个儿真胡涂了。」一语双关,飞天也是借机提醒主子,最好不要对吴映洁动心,否则想保住功名爵位,难啊!
  
「这倒是。」
  
「三爷准备什么时候告诉兰儿郡主?」
  
「这是皇上的事,皇上自有主张,用不着我多事。」
  
突然变得坐立难安,飞天清了清喉咙,一脸腼觍的道:「三爷,我可以向你告个假吗?」若是郡主知道这事,睿王府恐怕要惊天动地了,他还是早一步落跑,要不然府里的人成天找他想法子帮郡主,他可要头疼了。
  
「上哪儿?」
  
「悦朋客栈。」应该没有人规定避难要逃到天涯海角呗!
  
「你不能跑远一点吗?」
  
「三爷别挖苦我了,我是个文弱书生,跑太远身子会吃不消。」
  
「若是不怕遇见熟人,不好解释,你想上哪儿都行,别待太久就是了。」
  
「三爷派铁汉捎句话,我就销假回府。」
  
她不相信,这不是真的!
  
从宫中回到睿王府,兰儿这一路上不停的安慰自己。皇帝哥哥是在开玩笑,谁都知道她要嫁的人是三哥哥,怎么会是那个骄纵贪玩的怡王爷?
  
她要问三哥哥,三哥哥一定会告诉她,没这回事,皇帝哥哥是在吓唬她,可是,为何她的眼泪流个不停?不哭不哭,老天爷不会对她如此残忍,她只想嫁给三哥哥,得不到他的爱也没关系……
  
一会儿用走的,一会儿用跑的,兰儿来到书房已经是上气不接下气了,喘个不停,看着胜翊,她的眼泪更是不听使唤的越流越凶。
  
「怎么了?谁欺负妳?」站起身,胜翊走了过去,伸手轻轻的抹去她脸上的泪水,「好了,别哭了,小心变成丑八怪。」
  
「三哥哥!」兰儿突然一把抱住他,「你告诉我,这是不是真的?」
  
温柔的拍着她的背,他轻声的问:「什么是不是真的?」
  
「我要嫁的人是三哥哥对不对?」
  
他面对她的时候到了,「皇上决定把妳许给怡王爷是吗?」
  
怔了一下,她颤抖的垂下双手往后一退,「你真的早就知道了!」
  
「是,我早就知道了,可是皇上没有下旨之前,随时可以改变主意。」
  
「你还是可以先告诉我,我可以请太后出面打消皇上的念头。」
  
「妳去找过太后了吗?」确实,如今可以阻止皇上下旨的人唯有太后,可是,皇上难道会不清楚太后很可能成为这件事的绊脚石吗?若是他猜得没错,皇上早就拟好一套足以劝服太后的说词,而太后又能如何,九五至尊的皇上才是真正的掌权者。
  
摇了摇头,她一听到皇帝哥哥说,他已经征询过三哥哥和太后的意思,她整个脑子全是三哥哥,为什么三哥哥没向她提起这事?她哪里还想得到找太后帮忙?
  
「兰儿,妳应该知道,若是皇上愿意改变心意,即使下了圣旨,还是可以收回成命,但是皇上执意如此,谁也无法扭转乾坤。」
  
身子微微一晃,她的心瞬间充满了绝望,「你是想告诉我,圣心已定,我用不着再做无谓的挣扎吗?」
  
「兰儿,身为皇上的子民,我们的命运都不是自个儿可以决定的,妳懂吗?」
  
不,她不懂,她只想知道他心里是否有一点点属于她的空间,「告诉我,你可曾试着反抗皇上?」
  
「我不能这么做。」
  
是吗?原来心如刀割是这种滋味,她的心真的好痛好痛,她快要不能呼吸了,如果就这么死掉的话,她是不是可以就此解脱?
  
「兰儿,别怪三哥哥……」
  
摀住耳朵,她不要听,他怎么可以对她如此残酷?她爱他,从小到大,她盼着她的三哥哥迎娶她,可是他却毫不留恋的将她拱手让人,他就这么讨厌她吗?她要的不多,真的,她只是想当他的新娘子……
  
「我好恨!」说完,兰儿两眼一闭,身子突然变得好轻好轻。她不知道自个儿发生了什么事,隐隐约约之间,她听见三哥哥呼唤的声音,可是她不想出声响应,清醒,只会更痛更痛,她真希望可以永远不必面对这些……
  
皇上将兰儿指给怡王爷一事,不到一日的工夫就在睿王府里传得沸沸扬扬,不过,对于独立在自个儿小天地的吴映洁来说,睿王府就是塌下来了,她可能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除非小喜多嘴告诉她。
  
小喜第一个时间就得到消息了,可是几度话到了嘴边又吞回腹中。她总有一种感觉,若是把吴姑娘扯进这件事好像不太明智,这很可能为吴姑娘带来麻烦,偏偏教她假装什么事也没发生,她又觉得很痛苦,这该怎么办?
  
「小喜,妳有心事吗?」吴映洁心细如发,瞧她心神不宁就知道有事。
  
「我……没事。」她心虚的微微撇开头。
  
「可是,妳脸上写着妳有心事。」
  
下意识的摸着脸,小喜有些慌张、有些疑惑的问:「我脸上有写字?」
  
「虽然没写字,不过意思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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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了拍胸口,她气呼呼的鼓着腮帮子,「吴姑娘,妳怎么可以吓人?」
  
「我没有吓妳,我只是把瞧见的说出来而已。」
  
「吴姑娘,没想到妳也会耍嘴皮子!」小喜大惊小怪的圆瞪着眼。
  
「有事别闷在心里头,说出来也许我可以帮妳出个主意。」
  
「我、我真的没事,可是……可是郡主有事。」还是说出来好了,否则她真的会闷坏了。
  
神色一慌,她不安的问:「郡主怎么了?」
  
小喜长长的叹了一声气,「皇上已经决定把郡主嫁给怡王爷,郡主难过得昏倒了一天一夜,这会儿是醒了,可是把自个儿关在房里不跟任何人说话。」
  
像是受到严重的打击似的,吴映洁傻得说不出话来。怎么会有如此大的转变?她眼前不由得掠过郡主每次说起要嫁三哥哥的表情,郡主是那么殷殷的盼着,从小到大,如今却要……这教她情何以堪?
  
「吴姑娘,妳怎么了?」小喜慌张的在她面前挥着手。
  
一会儿,她缓缓的摇了摇头,「我没事,王爷怎么说?」
  
「这是皇上的意思,这会儿连太后都没办法插手,王爷还能说什么。」
  
「皇上难道不知道郡主喜欢的人是王爷吗?」
  
「我也不太清楚,这会儿府里好乱,到处都有耳语,这儿一句、那儿一句,谁也没法子说明白。」
  
「吴姑娘!」小月不知何时来到了房门口。
  
「是不是郡主出了什么事?」她心急的跳起身冲了过去。
  
「吴姑娘,我家郡主不吃不喝,再这样下去,她一定会病倒的,我真的一点法子也没有,妳帮我劝劝她好不好?」小月说着说着,眼眶就红了。
  
「妳有没有去找王爷?」
  
「我去找过了,王爷说郡主很快就没事了。怎么会没事呢?郡主看起来都快断气了,我真的好担心、好担心。」
  
「我知道了,请妳带路,我去跟郡主说说看。」
    
原本活泼娇贵的金枝玉叶这会儿憔悴得好像快要饿死的人,吴映洁差点失声惊叫,还好她及时伸手摀住自个儿的嘴巴。
  
泪水悄悄湿了眼眶,硬生生的咽下喉中的哽咽,她缓缓的走到兰儿面前蹲了下来,温柔的握住她的手,不过,她却像个死人一样,动也不动一下。
  
「郡主,奴婢来看妳了,奴婢知道妳心里很苦,可是再苦也不能跟自个儿的身子过不去,病倒了,妳就没有力气为自个儿争了。」
  
那温柔的声音像一道暖流缓缓抚过心田,失焦的目光慢慢的落在吴映洁身上,干涸的眼睛再度蒙上水气,兰儿的眼泪滚滚而下,「妳是洁儿吗?」
  
点了点头,她取出手绢轻柔的帮兰儿拭泪,「郡主,请妳静下心来听奴婢说几句话,若是饿肚子就可以因此扭转命运,奴婢会告诉妳坚持到底,可是,这么做真的有意义吗?」
  
「那就死了算了。」
  
「蝼蚁尚且偷生,郡主何以如此看轻生命?」
  
「我不知道,我还能为什么而活?」
  
「每个人都应该为自己而活,活着是一份责任,活着也是一个希望。」
  
「责任……希望……」兰儿喃喃自语的陷入沉思。她知道自己不能死,死了就是违抗圣旨,这很可能会牵连三哥哥,不管如何,三哥哥一直尽心的照顾她,她不能害了三哥哥,可是,活着有什么希望?她还有希望守着三哥哥吗?
  
「郡主,妳一定要勇敢,天无绝人之路,总是有法子渡过难关。」
  
半晌,兰儿茫茫然的问:「我该怎么办?」
  
「奴婢也不知道,但是奴婢知道,千万别轻言放弃,路是人走出来的,此路不通,总有另外一条路可以走下去。」
  
她笑了,但笑容却是充满了绝望,「连三哥哥都放弃我了,我还能争什么?」
  
「不会,王爷怎么可能放弃郡主?」
  
沉默了片刻,她心痛如刀割的说:「三哥哥根本不在乎我,他早就先向皇上屈服了,我真的好恨!」
  
「奴婢看得出来王爷很在乎妳,王爷绝不是那么容易屈服的人,奴婢去找王爷问清楚。」
  
摇着头,兰儿苦笑道:「没有用,他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那奴婢去求王爷,王爷聪明绝顶,他一定有法子扭转圣心。」
  
「是吗?」
  
「不试试看怎么知道呢?」
  
看着她坚定无比的眼神,彷佛天塌下来了也会勇敢伸起双手扛着,兰儿感觉自己萧索的心田滑过一道暖流。她难道不应该为自个儿勇敢一次吗?
  
「妳,真的要帮我去求三哥哥吗?」
  
「奴婢会尽力试试看。」
  
坐在书案后面,胜翊还是像往常一样沉静的流连在书香中,彷佛完全不知道府里耳语满天飞。
  
「三爷,吴姑娘想见你。」铁汉站在门边询问。
  
动也不动一下,他简洁的回道:「请她进来,把房门关上。」
  
「是。」铁汉回过身恭请吴映洁进入书房,随后帮他们掩上房门。
  
「奴婢向王爷请安。」她作揖行礼。
  
终于搁下手中的书卷,胜翊似笑非笑的瞅着她,「妳还是又来叨扰我了,这会儿又是为了什么事?」
  
「王爷应该知道奴婢为何而来。」
  
「我又不会未卜先知,怎么知道妳葫芦里卖的是什么?」
  
「难道王爷不知道府里这会儿正为了郡主的事闹得沸沸扬扬吗?」
  
眼神转为阴沉,他冷冽的口气教人害怕,「我不是告诉过妳,别多管闲事吗?郡主的事不是妳可以过问的,妳最好牢记自己的身份。」
  
「奴婢是身份卑微,但是奴婢想说句公道话,郡主是那么深爱王爷,她一直盼着为王爷凤冠霞帔,王爷怎么可以狠心坐视皇上的指婚?」
  
「皇上跟我一样疼爱兰儿,妳以为皇上舍得让兰儿不幸福吗?皇上会把兰儿指给怡王爷自然有他的道理,妳最好别妄加论断,还有,妳不笨,妳应该知道这世上没有真正的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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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脚一跪,吴映洁哀切的瞅着他,「王爷,请你可怜郡主。」
  
「起来。」他的声音有着压抑的怒火。
  
摇着头,她很坚定的道:「王爷不答应奴婢,奴婢就不起来。」
  
「妳以为可以威胁得了我吗?」
  
「奴婢不敢,奴婢只想为可怜的郡主做一点事情。」
  
起身走到她跟前,胜翊弯下身硬是将她拉了起来,双手握住她的肩膀,他的嗓音有着一股异样的情愫,「洁儿,妳真不该招惹我。」
  
这是什么意思?吴映洁心慌意乱的看着他不同于平日的目光。他的眼神像两团炽烈的火焰,她的灵魂正一步一步的向火光走去,她知道自己会因此毁灭,但是她却没办法回头。
  
一只手扣住她的后颈,一只手抚摸她细致的脸庞,猛然,他低头攫住她娇艳的小嘴,藏匿在内心深处的渴望终于压抑不住的付诸行动,她口中的蜜津甜得令人心旌动荡,欲望的火苗在四肢百骸沸腾,他忘情的索求,恨不得把她吞进腹中,激情似乎越演越烈……
  
下一刻,他突然推开她,再度回复到高高在上的王爷,「明知山有虎,偏往虎山行,这并非勇敢,而是愚蠢无知。」
  
娇喘不已的她还魂不附体的看着他,尚未从刚刚的震撼平静下来。
  
「洁儿,若是不想玩命的话,妳最好袖手旁观,以后没有我的召见,别再踏进这儿一步。」他随即转身背对她。
  
她彻底清醒了,忧伤的转头推开书房的门走了出去,虽然圣旨不可违抗,可是她不懂,为什么他如此无情?郡主不能嫁给深爱的他,却要嫁给厌恶的怡王爷,这是多么残忍的事,他怎么可以完全不在乎?难道说,这就是生在皇家的悲哀吗?
  
垂下螓首,吴映洁在兰儿面前跪了下来,「对不起,奴婢让郡主失望了。」
  
出乎意外,兰儿倒是很平静,不是她没有期待,而是深刻的绝望早就让她的心麻痹了。直到这一刻,她方才明白一个道理,有些事是不能强求。
  
从小,她就为自个儿的出身感到骄傲,即使她没有谈心的朋友,也不觉得自己是孤单一个人,如今赫然看清楚,她的身份并非一种幸福,皇上的一句话,就决定了她的一生,是喜是悲,皇上哪会在乎?而她又是多么孤独,竟然连个一起共患难的知心人都没有!
  
「虽然奴婢无能,可是郡主千万不能放弃。」虽然郡主一句话也没说,但是她可以感觉得到郡主准备束手投降的心情。
  
「我早知道结果会是如此。」
  
「郡主,皇上不是很疼爱妳吗?妳去求皇上,圣旨还未下,皇上一句话随时可以收回成命。」
  
「何苦来哉?」兰儿悲哀的摇了摇头。不管皇上有多疼爱她,她充其量只是皇上手中的一颗棋子,若是皇上必须牺牲她来成全某种利益,她又能如何?当她昏倒在床的时候,小月也托人进宫禀报太后,可是太后除了要奴才们好好照顾她,什么也没说,这就表示连太后也无能为力,她还能做什么?
  
「为何郡主不愿意为自个儿努力看看?就算只有一线机会,那也是希望啊!」
  
「我早就跟妳说过,连三哥哥都放弃了,我哪来的希望?」
  
「郡主,妳不要再为王爷而活,妳应该为自己而活,谁没有绝望的时候呢?奴婢也想过用白绫结束自个儿的生命,可是奴婢不想含着愧疚而终,没勇敢坚定的走到最后一刻,这一生都会抱着遗憾,难道郡主希望一辈子活在悔恨当中吗?」
  
沉默片刻,兰儿脸上扬起笑容,眼泪却无声无息的滑下面颊,「洁儿,妳知道吗?我恨妳的出现,可是我又没办法真的讨厌妳,因为妳是那么纤细温柔、那么勇敢坚强、那么令人心折,妳是那么的不可思议,我第一次有这样的念头,我想要成为一个人的朋友,妳说,我是不是很可悲?」
  
她不明白郡主为何要告诉她这些话,但是她深深的感受到郡主的恨、郡主的悲伤、郡主的无奈,她很想说句安慰的话,却不知道能说什么。
  
「其实我很清楚,三哥哥搁在心上的人是妳。」
  
心一惊,吴映洁慌张的摇着头,「郡主,妳别胡思乱想……」
  
「爱是身不由己的,我不怨三哥哥了,就像我也没办法真正恨妳的道理是一样的,我只是替自个儿难过,为何我必须嫁给一个我深恶痛绝的人?」手一摆,兰儿虚弱的道:「我乏了,想歇着,妳出去呗!」

张开嘴巴又闭上。她已经尽了力,如何决定还是得看郡主自己,但愿郡主能够想明白,圣旨未下之前都还有转圜的余地。

『9』第七章

这几天,她不眠不休的把所有的心思全部摆在绣画上,免得她一停下来,脑子就想到郡主说的话,那一字一句不断的在她心里发酸发酵,她为郡主难过,她也为人的身由不己难过,这就是命运吗?虽然说天命难违,但是不该尽人事吗?
  
「吴姑娘……吴姑娘……」小喜大呼小叫的跑进房里,直接冲到吴映洁面前,也不管她这会儿是否在干活,「不好了,郡主昏倒了!」
  
心急的站起身,她上前抓住小喜,「郡主怎么会昏倒了?」
  
「郡主接下圣旨之后就昏倒了。」
  
忽觉眼前一暗,她连忙两眼一闭,身子不禁微微一晃。圣旨已下,这会儿想教皇上收回成命更是难如登天。
  
「吴姑娘,妳怎么了?」小喜担心的叫道。
  
长长吐了一口气,她缓缓睁开眼睛,「我没事。」
  
小喜安慰的拍了拍胸口,「吴姑娘,妳可别吓我,我以为连妳也要昏倒了。」
  
「王爷知道吗?」
  
忍不住叹气,小喜像在抱怨又像在发牢骚,「王爷怎么会不知道呢?不过,那有什么用?王爷这回是铁了心,什么事都不想管,他只吩咐李总管多派几个人照顾郡主,连去看郡主一眼都不肯。」
  
真是奇怪,有一件事她一直想不明白,虽然王爷对这件事的态度很无情,可是不管怎么说,他一向很疼爱郡主,为什么这会儿连关心一下郡主都不愿意?
  
「吴姑娘,郡主真的好可怜哦!」
  
「难就难在这是圣旨,除了皇上,谁都没法子帮助郡主脱离困境。」
  
「可是,妳不知道那个怡王爷有多讨人厌,骄纵贪玩,京城的百姓没有一个喜欢他,真不知道皇上在想什么,他怎么会把自己最疼爱的郡主嫁给那种人?万一郡主因此想不开寻死怎么办?」
  
「郡主不会这么做。」
  
「郡主从来没有受过这么大的委屈,妳教她怎么咽得下这口气?」
  
「妳别吓我。」吴映洁听得心惊肉跳的。小喜确实说对了一件事,郡主一直受尽宠爱,她看似娇贵率性,其实很脆弱,一下子天地变色,她怎么受得了?
  
「我真的好担心。」
  
沉吟半晌,她也真的很不放心,「我去瞧瞧好了。」
  
「小月,郡主醒了吗?」房门一开,吴映洁心急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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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可是……」小月还是侧过身子让她自个儿看。
  
看到郡主像个雕像似的坐在炕上,两眼无神的望着前方,昔日热情活泼的可人儿变成这般痴傻的模样,真是教人鼻酸。
  
吴映洁走进屋内,在她面前蹲下,温柔的握住那双冰冷的手。这一次她什么也不说,只是静静的看着她,等她自个儿有反应。
  
不知道过了多久,兰儿终于说话了,她的声音听起来空空洞洞的,好像没有灵魂似的,「洁儿,妳知道吗?我一直想着,若是我的脖子往白绫上一吊,三哥哥见了会说什么?皇帝哥哥见了又会说什么?他们会难过吗?他们会为我流下眼泪吗?他们会后悔今日对我的残忍吗?妳想,他们会吗?」
  
「不可以!」吴映洁几乎是声嘶力竭的吶喊,「郡主千万不可以做傻事!」
  
心一震,兰儿的魂魄终于归位了,「不可以吗?我也知道这样好傻好傻,可是我的脑子就是停不下来。」
  
「这世上每个角落都有着悲伤的故事,有些人有一顿没一顿,脑子却还是想着如何活下来,因为活着就是希望,无论希望多渺小,他们都愿意为生命奋斗。
  
「有些人原本活得还算过得去,却敌不过死神的召唤,奴婢的父母就是如此,一场瘟疫,生命由不得自己,这才知道,原来单单活着就是一种幸福。贫穷也好,富裕也好,生老病死原本就不是自个儿可以作主,为何要舍弃活着的可贵?」
  
泪水缓缓的溢出眼眶,兰儿语带哽咽的道:「其实,我根本没有勇气做傻事,可是,我也没有勇气面对未来,我真的好苦好苦,妳说,我该怎么办?」
  
脑子突然有一道念头闪过……身子一僵,吴映洁缓缓的吐了一口气,毅然决然说出那股疯狂的想法,「逃!」
  
「……妳说什么?」兰儿显然吓了一跳。
  
「逃,比起做傻事、比起面对未来都更需要勇气,但是郡主可以得到一个全新的未来。」
  
「吴姑娘,妳疯了是不是?怎么可以劝郡主逃走?」小月听得胆战心惊,眼皮一直狂跳,「妳知道违抗圣旨的下场吗?这是死路一条啊!」
  
「郡主都不想活命了,那还有什么好怕的?不如,大胆的选择一个可以扭转命运的机会,况且,皇上一向疼爱郡主,他又怎么忍心砍郡主的头?还有,奴婢也相信在生死交关的时候,太后一定会尽全力保住郡主的命,那郡主为何不能放手一搏?」
  
「这……不对不对,我们根本逃不了!」小月坚决反对这种疯狂的行径。
  
「这确实很难,可是天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不行不行,这不是在开玩笑……」
  
「逃不成,郡主也不会有事,顶多挨顿骂。」
  
双手合十,小月苦苦哀求,「吴姑娘,妳别再说了好不好?万一不小心被听见了,妳这条小命也没了。」
  
顿了一下,吴映洁心疼的看着脸上还留着泪痕的兰儿,「奴婢怎么能狠心弃朋友不顾?虽知道这样太过胆大妄为,奴婢却不能不说,连一丝丝机会也不愿意给自己,那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那一丝丝机会得拿自个儿的命来赌,这未免太任性了。」
  
也许,但是她的目光依然坚定的看着兰儿,「郡主以为呢?」
  
彷佛过了一世纪那么久,兰儿终于说话了,「给我三天的时间好好想想。」
  
「郡主,妳别听吴姑娘胡言乱语。」
  
「妳别急,我不是说会好好想想吗?若是行不通,我们就别试了。」
  
这一说,小月的心情更沉重了,「若是行得通,不就要试了吗?」
  
不再言语,兰儿似乎又陷入自个儿的世界。她在想,她真的有勇气为这一丝丝的机会付出一切吗?
  
小月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一场惊天动地的灾难就要发生了。可是她能怎么办?唯有祈求老天爷可怜郡主,千万别让郡主遭遇任何不幸。

回到房里,夜已经深了,还好小喜很贴心的先帮她点亮了灯火,她不用摸黑找打火石。
  
房门一关,吴映洁失神的靠在门板上。她是不是太冲动了?无论郡主是否能脱逃成功,若王爷知道这是她出的主意,她一定会被降罪,搞不好,还会赔上自个儿的命……她在愁什么?若是她的命该绝,那又如何?她是一个没有牵挂的人,还有什么好计较?
  
自从郡主问她,可以当她的朋友吗?似乎就注定她必定要卷入郡主的喜怒哀乐当中,虽然她们之间始终隔着无法跨越的距离,还有着微妙的心结,但是那一刻的感动却深植她的内心,从那时候起,她就没办法将郡主隔绝在心房外。
  
这一辈子,她都会当郡主是朋友,若她必须为朋友赔上自己的命,这也只能说她命该如此。
  
「妳再不回来,我就要派人去找妳了。」
  
吓!惊慌的往后一跳,她慌乱的瞪着不知道从哪儿蹦出来的胜翊,「王爷!」
  
「我好像老在吓妳。」他像在责怪自己,又像在取笑她。
  
「王爷有事可以派人召唤奴婢,用不着亲自前来奴婢这儿,若是教人瞧见了,有损王爷的身份。」
  
「妳还记得我的身份吗?」
  
「奴婢片刻不敢忘记。」
  
「是吗?」举步向她逼近,他的眼神转为咄咄逼人,「可是我告诫妳的话,妳一句也没搁在心上。」
  
「王、王爷究竟想说什么?」吴映洁一阵心慌的咽了口口水,四周的温度急剧攀升,她感觉到一股强烈的不安锁住她的四肢百骸,令她无法动弹,就如同掉落蛛网的虫子,眼看着猎人一步一步逼近,却只能无能为力的在原地挣扎。
  
隔着不到一步的距离,他停下脚步,像在责备她,又像是拿她莫可奈何似的说:「洁儿,为什么非要招惹我?」
  
「奴婢不明白王爷的意思。」她从来没有招惹他的念头,尤其那天发生那件事情之后,她更是命令自己连想都不能想他,唯有将他彻底逐出脑海,才能断了对他萌生的爱意,她不想离开京城的时候痛不欲生。
  
「妳是不是去兰儿那里?」
  
「是,奴婢不能去郡主那儿吗?」
  
「我还得再说几次别多管闲事,妳才会谨记在心?」为了掩饰内心的焦虑,胜翊的口气比平日更为冷冽。他是在保护她,他不想要她发生任何事情。
  
微微扬起下巴,吴映洁倔强的看着他,「王爷多虑了,奴婢只是没法子像王爷如此残酷的冷眼旁观,奴婢只想在郡主最无助的时候关心她,也许是无济于事的言词,但对郡主来说,却是活下去的力量。」
  
残酷?冷然一笑,抬起右手,指腹轻轻爱抚她的颊骨,他听似冷漠的声音有着不易察觉的无奈,「妳不懂,这就是我和兰儿无法抗拒的命运。」
  
闻言,她为他心疼,「奴婢可以为王爷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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