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翊宠溺地一笑,厚实的大手横过她柔软的腰肢,将她拥入怀中。“不反对。”
他低下头以颊细细摩挲着她粉嫩的颊,以醉人的温柔轻喃道:“jet’aime。”
这句话她听懂了。映洁昂高峰首,以同样的柔情回道:“jet’aime。”
我爱你!
逛了一国夜市,映洁拿到的见面礼几乎快让他们两人拿不动。不论他们走到哪个摊子,也不管什么东西,只要她多看上两眼,下一秒就会出现在她怀里,另外附送一个大大的热情笑容,岛上居民的热情相待,着实让她受宠若惊。
“这样好吗?平白无故收入家这么多礼物。”映洁不止一次语带担心地问胜翊,但他总是笑着要她安心收下他们的好意。
好不容易把一座小山似的礼物搬回小木屋,映洁才想坐下来歇歇腿、喘口气,胜翊从礼物堆中拿起两匹花布,又拖着她往外走。
“去哪儿?”
“好地方。”
“可是人家的脚好酸。”映洁不甚淑女的蹲在地上,死赖着不肯动。“等一下再去嘛!”
胜翊索性将她打横抱起,“去晚了就看不到了。”
“你到底要带我去看什么?”她以为今晚的夜市已经是最大的惊喜,没想到还有。
“月湖。严格说来应该叫月半湖,因为每个月的这个日子,月光会笼罩整个湖面一小时。”胜翊解释着,脚下移动的速度依旧不变,不一会儿两人便到达目的地。
他们到湖边时,时间还没到。月半湖看来和平常的湖没什么不同,但映洁一走近,却发觉有股热气弥漫整个湖面。
她蹲下身轻触湖水,诧异地轻呼一声,“胜翊,湖水是热的。”
“月半湖是自由岛唯一的温泉湖,水温约摄氏四十度左右。”胜翊摊开手中的花布,将它披挂在一根横过湖面的矮枝上。
映洁不解地看着他,“你在做什么?”
“准备洗澡。”
“在这里?”她看着湖面上弥漫的热气,心想如果能下去泡泡,应该会很舒服。
“没错。”胜翊调整着矮枝上的花布,让它一端垂悬在湖面上。
“为什么要挂上花布?”
“因为你也要洗,而我不是圣人,不用布隔开,我会想一口把你吃掉。”胜翊的黑眸戏谑地眯起,但眸中闪烁的瞳光却不光是戏谑。“当然,如果你不想隔开,我也不反对。”
就算映洁听不懂他话中的意思,光看他邪邪的表情也能明了大概。她怯怯地往后退了一步,连连摆手道:“还是隔开好。”
胜翊从湖边的树上摘下几颗深褐色、约莫荔枝大小的球果放到她手里,“把壳剥掉,里面的果实可以当肥皂用。”
“喔。”映洁讷讷的应了声,捧着球果站在湖边东张西望了半天,就是没有勇气脱光衣服下水。
“胜翊,这里会不会有人过来?”
“不一定。这时候大家应该都在夜市里,不过谁料得准会不会有人像我们一样也想来这里泡泡水。”胜翊实话实说。
映洁的柳眉拧了起来,“那……那我不要下水好了。 ”
“好吧,那你就在湖边等我好了。”说完,扑通一声,胜翊便跃入温暖的湖水中。
“胜翊!”他竟然真的就远样丢她一个人在湖漫枯坐!
连唤他几声,始终没听见他的回应,映洁只得噘着小嘴在岸边坐下,小脚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着湖水。
好想下去泡泡水。映洁望着热气氤氲的湖面,内心又陷入挣扎。
冒个险吧!一个小小的声音在她心底诱惑道:想想看,洗个热水澡会有多舒服。
她慧黠的大眼睛骨碌碌地往四周溜了一圈,然后以最快的速度脱衣下水。温暖的湖水迅速将她包围,让她忍不住满足的长叹一声。
“我就知道你一定会下来。”花布另一边传来的低沉嗓音带着浓浓的笑意,仿佛早已预料到她的反应。
“你还在?为什么刚才不回答我?”
“能替你决定要怎么做的人只有你自己,我能说什么?如果你决定不下来,我总不能强迫你吧!”
映洁沉吟半晌,反覆咀嚼着他话中的含意。他的话让她想起她妈咪,她们之间仿佛只存有一种沟通模式——她妈咪习惯为她决定一切,而她习惯遵循她妈咪所做的决定。
“习惯”真的是一种可怕的东西,它让人遗忘了什么是自己该去争取的权利,只因为习惯了。她知道她妈咪是为了她好,但什么对她来说才是好?忽然间,她我不到确切的定义。
她剥开球果薄而脆的外壳,搓揉出柔细的泡沫,轻轻洗净长发,我不到解答的疑惑仍在脑中萦绕不去。
“胜翊,如果因为爱就替所爱的人决定一切,这是对还是错?”
“你觉得呢?”胜翊不答反问,轻轻松松就把问题丢回给她。
“我觉得?”映洁愣了一下,跟着一声低叫,整个人潜入水里,用力摇了摇头。
她能说她妈咪是错的吗?她妈咪是爱她的呀!可是她却觉得妈咪的爱让她失去了自己,让她备感压力,让她快要窒息。如果她不曾遇见胜翊;不曾知晓有权利为自己做决定,她是否会依旧满足于过去的生活?
映洁浮出水面,重重喘息着,用力吸入新鲜的空气。不,不会!如果她真的满足于过去的生活,她不会那么渴望触摸外面世界的天空。
悬挂于夜空的半边明月缓缓移动,皎洁晶莹的月光由远而近、一点一点将湖面包容于它耀眼的光芒下,不久,月光完全笼罩住整个湖面,氰氲的水气和月色交织成一片迷朦炫目的美丽景象,似幻似真,直教映洁看得人迷。
偏偏在这种时候总会有不速之客来破坏气氛。
“哟!洗鸳鸯浴呀!真有情调。”爱因斯坦提高八度
音的语声颇像三姑六婆正在道人长短,让映洁和胜翊听了忍不住直皱眉。
“羡慕呀?改天叫星期六替你找只母鹦鹉。”胜翊打趣道。
“算了吧!女人那种又笨又麻烦的生物谁要?我又不是吃饱撑着……”爱因斯坦的话还没说完,“喀”的一声,一颗球果打在它身旁的树枝上。
“爱因斯坦,你说女人怎么样?再说一次嘛!我刚才没听清楚。”软甜的女声轻柔地传来,大有山雨欲来的征兆。
“没……没说什么。我说女人都是美丽、优雅,而且具有高度智慧的生物。”爱因斯坦立刻改口道, “尤其是翊的娃娃,不但美丽大方、亲切和蔼,而且最有爱心了,绝对不会跟一只大字不识几个的鸟类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