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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轉+1次PO完]情诱女伯爵(翊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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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很快地洗了澡,将头发绑成辫子,穿上一件棉布衣裳和皮制的便鞋,三十分钟后映洁就已经出现在厨房了。

当爱维走进来时,玛莉刚介绍完酵母的用处,爱维明确地告诉映洁,“侯爵整个早上都和伯特在一起,看样子他至少会待到中午。”

映洁对爱维假设她对侯爵在哪里会有兴趣感到脸色发白,她试着转移话题,“你刚才在做什么,爱维?有什么我可以学的吗?”

“没有,”爱维回答着,“我刚洗完衣服。”

“洗衣服?”映洁重复着,只要想到爱维清洗她的床单,便使得她的脸颊一片滚烫。

“都洗好了,我想你还是学烘焙比较好,”爱维拿起扫帚开始清理厨房的地板边说道,“我想你的晚餐应该进行得很顺利。”

映洁正在假装努力地揉着生面团,“是的,谢谢你做的每件事,食物非常美味。”

“这是我们的母亲教的,她说烹饪使她忘记病痛。”爱维说完这句话之后,厨房里面便陷入了好长的一阵沉默之中,三个女人各自投入自己的工作,仿佛旁边正有人监视着她们似的不发一言。

最后还是爱维停止她奋力的打扫,扫帚挂在她的手上好象一根拐杖,爱维清清喉咙并挺直肩膀说道,“看着你远离去年在伦敦的宴会回到这里,我很清楚你不会在那里为自己找一个丈夫,我知道其他年轻的淑女都会那么做,但是你从来不和她们一样。你从那些宴会回来时完全都是两眼无神的样子,我知道为什么,因为那些绅士使你觉得不自然。而我只想说有时候当正确的事要发生的时候,它就自然而然地会发生了。”她说完之后便将扫帚放回角落,然后拍拍身上的灰尘。

“唔,我想我去地窖拿些甜菜和苹果上来。”爱维突然又说出这些话。

她突然离开,留下脸红的映洁,这是她一小时内第三次脸红了。当映洁和玛莉把最后一批烘好的面包放到窗台上等它变凉时已经过了正午。

“我想我应该拿一篮硬腊肠和面包到马房给奈斯和彼得。”玛莉说着,“或许你可以同样地装一些给……”玛莉没有说完她的话,只是快速地对走进厨房的胜翊曲膝行礼。

“一个农夫的篝餐听起来很不错。”胜翊回答玛莉未完成的建议,但是眼光一直停留在映洁身上,映洁难为情地盯着她的手,她可以感觉到她的脸因为困窘而变得滚烫。当玛莉提着装有食物的篮子离开,胜翊移到她身旁,“你今天好吗?”他低声问道,在她的太阳穴留下一个吻。

“我很好。”

“你看起来不太舒服。”

她悲哀的说着,“她们都知道了。”

胜翊的额头抵着她,“为什么我们不到外面吃午餐呢?我从小屋来的路上经过一片西洋栗树,现在外面还有些微风,我相信会比在这里用餐要凉上十倍。”胜翊不待映洁提出反对,便主动地提起装有面包和肉片的篮子,牵着映洁的手走出门外,“一整个早上我都在想念你。”他用鼻抚触她的颈子低声说道。

“我也是。”

“很抱歉你醒来时我不在身边,但是我想在爱维或玛莉出现之前离开比较好。”

“我不认为有什么关系,就像我所说的,她们都知道了。”

“情况很糟糕吗?”

“没错!”映洁丢给他一道深遂的目光,“为什么会这样?我知道自己的选择,而且我向你保证除此之外,我不会说什么抱怨的话,因为我很高兴能把自己给你。”她并起手指,肩膀因挫折和痛苦南昌垮下,“但是我没有想到他们,”她近乎耳语地承认,“我只考虑到自己的感受,但是现在她们都知道我……”她无法说出那个名词,然后她叹息着,将脸颊埋进他的胸膛,“爱维甚至试着告诉我她将不会判定我的错误。”

“不管她们怎么想都不会持续太久的。”胜翊黎明之前就起床了,因为他知道当那两个女仆从她们双亲的农舍回来时,他不能被发现他在她床上,所以当天空出现第一道曙光时,他便起床并且收好被撕裂的礼服和她吻得他发狂时从她身上滑落的衣袋,将它们放在椅子上,然后他站在床边看熟睡的映洁,她深色的睫毛就像桃红色脸颊上的装饰一般,她看起来完全不像他以前睡过的疲倦女人,没有一个女人能这么直率地献出自己,映洁之前的女人都是为了交易。但是映洁没有任何要求,不管在之前或是之后,他都很高兴在他生命中有个热情的夜晚,而且惊讶地发现它不是因为他一流的床上功夫,而是因为某些更接近心灵的东西。他告诉映洁她可以信任他,而她也做到了,胜翊看到她正在努力地寻找更深一层的他,而且也发现了她能真正信任的东西,不可讳言的,这真是生命旅途中最值得珍藏的礼物。

他也相信他们之间不会只有这一次的。

“为什么她们不会讨论很久?我不在乎伦敦的人会怎么说。”她承认地说着,“但是我在乎伯特和爱维以及玛莉他们怎么想,自我父母去世,他们已经成为我的家人,而我不知道我的选择会如何地影响到他们。”

“我之所以说他们不会谈论很久,是因为你就要成为我的妻子了。”胜翊冷静地告诉她,“然后他们就没什么好说的了,不是吗?”

她盯着他,不相信她耳朵所听到的,不敢大胆地相信他,“你想娶我?”她怀疑地质问着。

“映洁,你很漂亮、聪明、精力充沛而且坚强,看看你对这里的计划!”他指着身边的事物说道,“嫁给我你可以减轻很多的负担。”

映洁的笑容有点悲伤,她觉得自己真是愚蠢,她原来期待一场爱的宣言,期待胜翊承认他没有办法离开映洁的身边,现实的世界却让胜翊清楚明白地告诉映洁,这才是他们之间最适当的处理方法。胜翊昨天晚上提供她生意上的合伙选择,而她接受了,现在也是一样,他之所以会娶她,全然是一场生意上的交易,她可以保有吴氏,而且可以永远在他身边,如果是这样的话,又有何不可呢?“什么时候举行婚礼?”她用微弱的声音问道。

胜翊笑着在她太阳穴上印下一吻开心地问道,“你想在伦敦结婚或是其他地方?”

“拜托!千万不要在伦敦!除了菲力姨丈和希妲阿姨,我不想邀请任何人,除非你希望……”

“不。”胜翊捧起她的脸,直到映洁被迫看着他,“我宁愿我们可以悄悄地结婚。”

“这里?”她大胆地说着,心里想能和他一起站在花园里是多么棒啊!

“如果你喜欢的话,我想这是个不错的选择。”

“那么我可以邀请希妲阿姨和菲力姨丈吗?”

“当然可以。”

他的眼睛变得漆黑而且热情,胜翊的唇靠近她。映洁兴奋的闭上眼睛等待他温暖的嘴唇覆上她,而她所接受的正像她所想的那样,又是一个使她融化的吻。

“我会赶紧安排细节,我想爱维和玛莉会愿意帮忙的,你想星期四会不会太快?”

星期四?这个字让她震惊,距今只剩三天!难道仅仅只花两天,就可以准备好她的婚礼?然后她安静下来,立刻整理着有什么是她必须立刻做的?从她现有的衣服里挑出一件洋装、送讯给当地牧师,准备一顿晚餐和佃农和胜翊可能邀请的人,“星期四可以。”映洁冷静地告诉他,“你要请任何人吗?”

胜翊停顿了一下,“不,我早就没有家人了,而我的朋友也不需要来这里,因为这是我们的婚礼,映洁。它不需要过度费心准备,只要我们开心快乐就够了。”

准备婚礼的三天时间飞快地消逝,爱维和玛莉陷入忙乱的行动中,铺床、烹饪、指派无法估计的杂务给彼得、奈斯、鲍伯、吴蒙、甚至是年轻的凯尔。结婚的消息使他们的母亲看起来好多了,她每天到主屋来帮忙、食物和简单却有心意的贺礼从各个佃农的家里送来。映洁自己则是试着不去想她急迫的婚礼而专心地学习吴氏的管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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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菲力和希妲的到达使映洁想起她的婚礼。“亲爱的!”希妲呼叫着,紧紧地给映洁一个温暖的拥抱,“我真为你感到高兴,我知道你没有时间订做一件衣服,所以我自己替你处理了。苏友士真是瑰宝,她撇开其他的工作为你的礼服创造了奇迹,看!”希妲打开她带来的行李,从一堆衣物上面举起了映洁的礼服。

那是灰色丝质礼服,这是映洁在舞会“第一次”遇见胜翊时所穿的那件礼服,而那个天才的女裁缝师在原本光滑的礼服上装饰一串以波纹丝绸做成的奶油色玫瑰花苞,还有大量的珍珠。“真漂亮!”映洁喃喃自语地说着。

“我相信你只要一穿上它就足以令人销魂了,”站在旁边的希妲高兴的微笑,然后她叹了口气,“你将成为最灿烂的新娘。”希妲再次拥抱她低声说着,“我真的非常非常为你高兴,尽管有好长的一段时间,我以为侯爵已经丧失再度结婚的希望,但他的确是个无庸置疑的好人。”

希妲耸耸肩,与映洁保持一臂的距离歪着头凝视着映洁苍白的脸庞,“但是你看起来不像要成为全伦敦最英竣最受欢迎的男人的新娘。”

“我很高兴能嫁给侯爵,”她这样告诉阿姨之后又悲伤地想着,让剩余的岁月与胜翊共度是梦想成真,但是她又害怕嫁给他只会使她更加痛苦,虽然她确定胜翊对她有很大的影响力,但是她怀疑他的承诺是因为他要对她上床的事负责而不是因为爱她。

那一晚他们做爱时她不想听到甜言蜜语是因为她不相信它们,但结婚是不一样的,她想象着两个人彼此相爱所以才会结婚,但是胜翊的求婚确实并不属于爱情宣言。他表现得就像他认为她是个适合的妻子,因为她可以管理吴氏。可是映洁心中真正想要知道的是胜翊是否需要她,但从每个证据看来似乎都是相反的。

瀞怡的幽灵从映洁心中升起,无从躲避而令人害怕。

她怎么会希望自己能取代那段持续三年悲伤的爱情?那段他不容许消失的爱,“你知道他的第一次婚礼那天的景象吗?”她平静地问希妲。

希妲握住映洁的手,给她一个了解的笑容,带她坐到床上紧邻着她坐下,“我不在场,但是我听说过……而且也看过它的报导。”

“请告诉我。”映洁要求着,她急着想听,连胃都纠在一起了。

“好吧,它被全伦敦,甚至全英格兰境内拿来谈论了数个星期,当时将近有一千名客人参加婚礼它在侯爵伦敦的家中举行,一个星期后到他的庄园去庆祝,有将近三百个他的亲戚和朋友在那里,他们说香槟酒和宴会一直没停 过。真是浪费、亲爱的,那真的是非常浪费。”

“那他的妻子呢?”她几乎为了她阿姨描述的画面呕吐。

“黄瀞怡是黄维德男爵的女儿,她非常,唔,非常……”

“非常漂亮。”映洁接完希妲的话。

“是的,而且富有,她是一个有权力的女人,而且年轻。”希妲惊讶地甩甩头继续说道,“她很有控制力,每次的拜会都在她到达以后才开始,她离开了才结束。当然,从一开始每个人就都假设他们会结婚。”

“为什么?”

希妲耸耸肩,“因为他非常英俊而她很美丽,她有金色的头发和翡翠绿的双眼,此外,很显然她为侯爵着迷,她甚至让大家知道她想要得到他,而黄瀞怡也总是得到她所想要的。”

“我知道了。”这句话是映洁唯一想到的回答。

“亲爱的,”希妲拍拍她的手表明着,“这是完全不一样的情况,你不可以拿来这么比较。”

“是埃”一个无精神的笑容浮现在她的脸上,她让希妲把新娘礼服收进雕花衣柜然后开始讨论她的拜会捧花。最后希妲提议先去吃一顿晚餐。但是映洁只是觉得疲倦,当她的阿姨走向她的房间去准备用餐的时候,映洁只想逃离这栋房子,几分钟后她走下楼梯打开客厅的门。

新鲜的空气闻起来好极了,但是它并没有平复侵扰她的可怕的感觉,走下那天晚上和胜翊在那里吃炖肉和面包的烛光晚餐的梯台,她开始奔跑,提起裙摆一直跑到一片广阔的丝柏树附近,远处有泉水声,映洁坐在身旁的石椅上,挥动着她修长手指,向前、向后、向前、向后,寻找某个方法来停止她体内的歇斯底里。

她知道自己正在害怕、毛骨悚然的感觉逐渐吞噬她,恐慌的感觉在过去几天内并没有减轻而是增长,这全是因为她要嫁给邱胜翊的这个可怕的事实。

映洁深深吸一口气,企图使自己平静下来,她责备自己,这时候这样歇斯底里并没有什么用处,她必须试着有理性的、平静而明辨道理的。映洁深吸另外一口气,她听到水溅到石头的声音,凝视着伯特和奈斯刚清理过的喷泉。小时候她常来这里玩,为池塘里的金鱼取名字,花数小时的时间想抓住一尾当做宠物。

脚边一阵吠叫声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她摇摇头抱起了小狗,她最近刚帮它取了名字,“泰勒,你是如何找到我的?”她问道,一边把狗举到跟前抓住它的前脚让它可以趴在她的腿上,映洁遗憾地看着它,“奈斯正在为你制作狗笼,每天你都逃出来跑到屋子里去,我告诉你,”她警告着,“所以爱维要用她的智慧来结束你这种顽皮的行为。”

小狗又开始吠叫而且想要跳起来舔她的脸,“不行。”

她温柔地说,“你必须学学礼貌,不准再舔我的脸,不过你可以躺在我脚边让我替你搔耳朵。”把它放到裙子上之后,映洁开始她缓慢的抚摸。

“我明天就要结婚了,”她低声对小狗说着,虽然它看起来已经睡着了,但是她依然继续地说下去,“这将是每个年轻女孩的梦想,但是为什么我却在害怕呢?”其实她心里早就知道答案了。因为她不敢确定自己对胜翊了解多少,就像她一直以为了解自己的双亲,她曾经认为他们胜过任何人,但是最后她也不得不选择相信他们曾经忽视和伤害她的事实,安森也一样。现在回想起来她早就可以从他的表现看出端倪,诸如他在舞会上喝酒的方式,他喜欢女人围绕在他身边。到这里又想到酒店里的那个女孩,她怀疑他们之间有什么友谊存在,但是当初她却忽略了这些事,她选择只看到他熟悉的脸便愿意相信他的一切。

她不想再犯同样的错误,因为它们带来的只有伤害,当胜翊说他不会伤害她的时候,映洁真的非常想相信他,毕竟自从他们相遇之后他也曾经证明他是值得信赖的,他说过的事她已经学到全都是事实,关于她的父母、关于卢安森、关于吴氏。可是她不想再听到那些话了,它使她变得无用、不再爱人、不再怀念过去,她是一个梦想无法实现的人,现在她恨胜翊过度的诚实,因为他告诉她所有的事实,而不是虚假的甜言蜜语。

映洁怀疑她可以完全信赖他,他真的和那些让她原本相信却受到伤害的人不同吗?她克服了失望,但是每一个都将她撕成碎片,她不能确定是否承受得了胜翊不值得她信赖的伤害。这也就是她害怕的地方,现在,她已经学会再度信赖别人,将她的信任放在胜翊的手心,企图远离那些痛苦,但是心中总是有种忧虑,像恐惧的小孩一样,因为在她的心中并不确定邱胜翊是否也会伤害她。

过去这几天她希望知道他爱她,但是他的求婚是如此冷静,如此商业化,而且从那时起他便一直躲着她,没有做爱的夜晚,没有单独在一起时偷来的吻,甚至没有共享晚餐。胜翊总是黎明前就起床,到田里工作或是与伯特锁在书房里,他工作到太阳下山然后直接回到守门人的小屋,他们唯一在一起的时间是他想和她一起察看庄园的方位,但是胜翊对待她的方式就像是对待另一个男人一样,而不是一个他即将要娶的女人。

还有瀞怡。希妲是对的,这次的婚礼和胜翊与瀞怡的婚礼完全不一样,显然他深爱着瀞怡,他带她参加各个宴会,举行了一个一年后伦敦还在谈论的婚礼,而她的婚礼完全不同,他甚至没邀请任何一个朋友。映洁的手指把玩着小狗棕黑相间的尾巴,为什么她忽然渴望有一个盛大的婚礼呢?那是因为你傲慢而且天真,映洁不禁责骂自己,你想证明他爱你,但是你该庆幸他要娶你。

映洁咬住下唇,她和瀞怡长得也不相同,瀞怡高挑而且金发碧眼,而映洁十分娇小,瀞怡非常适应伦敦上流社会的生活,映洁却无法适应,既然这样为什么胜翊还会娶她?映洁总结只有一个原因因为她不像瀞怡,就因为完全不像,所以她永远都不会取代胜翊心中瀞怡存在的地位。

那么她该怎么办呢?她无法想象她的生活没有他,就像无法忍受和他生活在一起却知道他不爱她,为另一个永远离开他的女人痛苦。但是他向她保证她可以相信他,相信他不会伤害她,所以现在完全就取决于她相信与否了,如果她不信任他,那么嫁给他便是个错误的选择,结果就只有允许他伤害她,就像她允许她的父母和安森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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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如果她选择信任胜翊,映洁就必须完全信任他,她必须相信他永远不会伤害她,而且值得她信赖。如果她信任胜翊,那将是完全的信任,她不会将自己切割成好几份的,她不会只给他这么多而保留其他部分的,邱胜翊曾经要求她信任他,与她共享一张床,想到这里,映洁抱起熟睡的小狗,开始慢慢地朝着马房走去。

她会信任胜翊的,因为他要求她这么做,如果她没有准备好信赖他,在此之前她便会拒绝胜翊的求婚的。

而且,更重要的一点是她已经向自己承认了,她非常害怕自己已经爱上他了。

胜翊看着他的妻子,宽阔的绿地已经挤满了吴氏的佃农和少数受到邀请的客人。他看到映洁正站在几个佃农的妻子身边,一只手抱着小狗而另一只手则端着香槟酒。

看着映洁随意地与其他女人聊天,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从他体内升起,映洁不只是美丽,她尊重并且爱每个居住在她领土内的人。穿着她的结婚礼服,丰厚深色的头发盘起,还围着一个常春藤和象牙白的玫瑰做成的花环,她对待地位比她卑下的人总是和蔼可亲,就像现在,她正为了其中一个女人的笑话而开怀大笑。她和他在伦敦见过的淑女完全不同,她的脸颊在太阳光下发红,在这里她的迷人物质闪耀着,不像在伦敦时压抑的模样了。

躲避她三天几乎使他疯狂,但只有这么做别人才不会编造谣言,每天早晨他醒过来和夜晚在他脑海里徘徊的,都是她柔软温暖的身体,他总是花很长的一段时间泡在那三池冰冷的水里来控制他对她的饥渴。尽管他想尽办法远离她,映洁总是有其他计划,早餐、午餐、晚餐,她总是带着一盘或一篮食物和一壶冰啤酒或苹果酒出现。即使他对她咆哮说他太忙而不吃她的食物,下一餐她还是会来,微笑而不理会他的情绪。

躲避她并不是他唯一的问题,他无法避免听到奈斯和彼得谈论她出色的骑马技术,伯特叙述她孩提时代的故事,佃农们也都骄傲地谈论女伯爵的独立自主与公平,他怀疑有一部分是因为他的执行,使吴氏的居民有更宽广的选择。

但是不管他们的目的为何,映洁成功地使胜翊没有一刻可以平复他的欲望。

看看无云的天空,他想现在距离带她上床的时间还早,但是看到映洁在结婚这一天的快乐模样,他决定不缩短庆祝会的时间,因为过去一年来她开心的日子太少了,他告诉自己绝对可以等到天黑再来发泄他的欲望。

伯特走到他身边,穿着看起来不太舒服的外套,短裤和长袜,他注视着胜翊,“从您的庄园所派来的厨师贝蒂说,要让您知道晚宴将在三十分钟后准备好,她想先喂饱他们全部,以便他们可以开始跳舞。”

胜翊点点头,“给我妻子的惊喜准备好了吗?”

“好了,我想您会希望现在送她礼物的,因为外面现在已经有点散乱了。”

胜翊温和地笑着,“那么我马上拿给她,待会儿食物会成为她的问题了!”他越过草坪靠近映洁,用一只手臂围住她的腰,“夫人,”他朝她点了点头地说着,每个女人都羡慕地看着他们,“你还没要求你的结婚礼物呢。”

“结婚礼物?”她惊讶地看着他,她转过头去看草坪上的桌椅,然后转回来看胜翊,眼睛里闪耀着感激与爱慕,“我以为这就是我的结婚礼物,相信我,侯爵,它早已经超出我的梦想。”

“这只是我们的喜宴,亲爱的,我有个礼物给你,但是你必须和我一起去看它。”胜翊扶起她的手肘,对其他女人说声抱歉,带她来到客厅门口,“现在你必须先闭上眼睛。”

“闭上眼睛?”映洁笑了,“我会跌倒的,然后你就必须向所有的朋友解释,为什么你会娶了一个歪鼻子的女人。”

“你不会跌倒的,就像我以前告诉你的,你必须相信我。”

有一刻映洁的心几乎跳出喉咙,他是如此英俊,如此美好,她不顾一切地想信任他,她信任他,只是恐惧使他的话像针扎进她的胃。

放下她的恐惧,映洁给她的丈夫一个明亮的笑容,“如果你坚持的话,那我也只好闭上眼睛了。”她闭上眼睛举起手来,“带我去看吧。”

胜翊带她走进屋子,绕过几个不必要的房间以混淆她,最后他停在前门,“你要了解一件事,”他警告地说着,“这并不是典型的结婚礼物,但是同样的,在我的心目中也没有一件事物会像你一样独特,亲爱的。”

“你在暗示我吗?”映洁紧靠着他,眼睛仍然闭着。

“是某件你告诉我你想要的东西。”

映洁开始猜测礼物是什么,“食谱!”她高兴地宣布着,“噢,我知道了,是一把手枪,用来对付在公园里追赶我的人!”

“不是,”胜翊笑着说,“虽然我相信你可能会需要它们。”

“那我就不知道了,侯爵,你快点告诉我吧。”

打开门,胜翊引导她下阶梯,站在碎石车道上。这一刻她听到羊叫声,她立刻张开眼睛,“美丽诺!”她高兴地大叫着,这不是只有三、四只而已,而是至少有两百多只羊散布在草地上,每一只羊颈子上都有个美丽的蓝色蝴蝶结。映洁投入胜翊的怀抱里亲了又亲,“谢谢你!真是谢谢你。我相信没有一个新娘会有这么好的结婚礼物。”

“这就是我们的吴氏羊毛。”胜翊贴着她的唇说。

“是的。”她咧嘴直笑,手臂还环绕在胜翊的脖子上,“顶尖的吴氏羊毛。有一天它会成为世界上最好的羊毛。”

映洁发现她丈夫的眼睛变成烟灰色,她的心因为兴奋而漏跳了一拍,她已经陷入无法自拔的欲望之中。她不需要寻找他的吻,他已经猛烈地袭击她的唇了,将她埋进甜蜜的感觉里。

“侯爵阁下?”伯特清清喉咙发出声音地请示着,胜翊放开妻子并投给管家一个不高兴的眼神,“很抱歉打扰你们,但是贝蒂已经准备好了,如果你们不就座说几句话,她没办法上菜。”

“我们会回去的,”映洁回答着,“对了,伯特,”在管家转向屋子时她补充道,“我们可以将羊赶到牧场吗?”

伯特点点头,“我会看着它们的,你不用担心,小姐。但是我现在不担心羊,而是贝蒂有可能把我塞进靴子里或是命令我跟十只公绵羊角力。”

“那么我们这就去替你解除危机好了。”她笑着说道。

但是胜翊直到伯特进了屋子还不肯移动,“没有人可以阻止我吻我的妻子,”他宣布着,将她再一次拥入臂弯,“刚才,我们进行到哪了?”

“我相信你在吻我,侯爵。”

“噢,是的,我想你是对的。”然后他继续那个吻直到她膝盖发软,头也晕眩了才停下来。“现在,”他放松她低声说道,“我相信我们可以去用餐了。”

所有的宾客将近有一百人都已就座,胜翊和映洁坐上首位,胜翊站起来举起杯,“敬邱映洁夫人,邱侯爵夫人和吴伯爵,以及各位帮助吴氏成长和振兴的人!”他敬酒之后,庆祝会随即开始。那些匆忙从邱林运来的食物,在经过胜翊的厨师花了一天准备的晚餐,此刻便放在四周任人取用。

当胜翊接受数个男人祝贺时,映洁看着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他提起之前她几乎忘记她现在是邱映洁、侯爵夫人和女伯爵了。她看着草地上挤满了的人,除了希妲阿姨和菲力姨丈以外,其他人都是当地的佃农和村民,一起来庆祝她的婚礼和吴氏的重生。映洁心中充满了骄傲,胜翊做了很多,不但请他们来参加婚礼,还强调他们可以吃到最好的晚餐,映洁并不怀疑今晚的宴会将会是他们一生中最棒的一餐。

仆人端上大台夹有烤鹅肉的面包和樱桃,还有蔬菜、兽腿、烤马铃薯、还有火鸡、云雀、鹤鸦、烤牛肉、鱿鱼、比目鱼,鳞鱼、炖鱼等。胜翊命人撤掉桌子使客人得以在夏夜尽情地跳舞,看着眼前让她无比感动的情景,她绝不会到伦敦举行盛大的婚礼的,即使国王要参加也不行。

几小时后当映洁舒适地与希妲聊天,胜翊把手环在她肩上附在她耳边说道,“我希望你今天过得很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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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是的,”她回答,眼睛闪烁着感激和快乐,“这是我一生中最美好的一天。”

“你真的这么认为吗?”

映洁温柔地微笑着,“没有什么事可以改变我对今天的感觉。”

“或许你宁愿使自己更具有活力些?”他眼光闪烁地建议着。

映洁已经看到他眼中的火花,了解他内心的欲望而致使她的身体也开始燃烧起来,“我想我愿意现在就离开这个舞会,”她脸上充满诱人的微笑,“但是你得要先给我三十分钟。”

胜翊皱眉说着,“我希望自己可以等得了那么久。”

坐在镜子前,映洁让爱维除去她头发上的常春藤和玫瑰花苞的花环,开始梳理头发,没有事可以改变她今天的感觉,不管明天怎么样,她的婚礼永远是最珍贵的一刻。

她爱的每一件事都在这里,她的家,住在这里的人,还有胜翊。她几乎等不及他来了,三天来她是多么渴望他的碰触,她害怕他不再渴望她了,可是现在她知道他的手很快地将会覆在她身上,她会睡在他的臂弯里,而那个时候她也将不会再想到其他事。梳完头发,爱维帮她拿出非常漂亮的睡衣,那是希妲送的结婚礼物,映洁则用在紫丁香水浸泡过的布擦拭,让自己更清爽。一阵敲门声差点使映洁的心脏蹦出喉咙,但那只是一个女仆。她端来一些肉、酒和乳酪,她解释道,“您和侯爵可能会需要一点消夜的,夫人。”映洁指示她放在窗边的小桌子上,心想它将会一直摆在那里的。

“你看起来比我以前看到的要美丽多了,”爱维声称着,意味深长的眼神使映洁羞红了双颊,“你爱上他了,不是吗?”

“爱上他?”映洁不知道如何回答,她知道自己至少有点爱他,但是她又害怕自己会陷得太深。

“是的,”爱维坚定地点头,“你爱上他了,如果你不愿意承认,那么你就是个傻瓜了。他到希妲家时你试着把赤裸的双脚藏起来,而我从未见过你对任何人那么生气,所以我知道那是为了什么。”

“因为他使我发怒。”映洁不相信地摇头强辩着。

“还有那一晚你去参加舞会后,曾经说过你遇到一个与众不同的男人,他就是侯爵,对不对?”

“我已经忘记这件事了。”

“你不可能忘记的。”她指了指映洁的胸部,然后留下她一个人思索,爱维轻轻地关上门离开。

映洁看着床,心开始扑通扑通地跳。情况会一样吗?他们今晚在一起会像那一个晚上一样吗?不同的是他们已经是夫妻了。今晚和胜翊与瀞怡结婚的那个晚上比起来又是如何呢?瀞怡是伦敦最有名望的美女,映洁又怎么能跟她比呢?

开门声使映洁跳了起来,咬着嘴看胜翊走进来并关上门。他已经沐浴过了,赤裸着胸膛,他宽阔的肩膀和性感的胸毛让她屏住了呼吸。映洁困难地吞了吞口水,转而看他的脸,发现他眼底的热情,一抹若有似无的笑容出现在他的嘴角。

靠近她,他的手揽住她的腰拉她贴向他,嘴唇急促地攫住她,将连日来的压抑渲泄出来,胜翊的嘴离开她,他盯着她问道,“你喜欢你的结婚典礼吗?”

“每件事我都喜欢。”她低语着,注视着他长而浓密的睫毛,映洁想问他是否也喜欢这场婚礼,但是她忽然停住了,毕竟一百人的小宴会怎能和受到众人注重的婚礼相比较呢?只有她会希望在花园里举行小小的宴会和婚礼。

“那你的礼物呢?你不介意那是羊而不是钻石吗?”

映洁笑了,“为什么我会需要钻石?”她挑起眉毛,“我比较高兴我得到绵羊,它是个可以每年成长的礼物,每年春天会有小羊诞生,每年夏天有羊毛运销市场,”她的丈夫在一旁微笑,但是映洁嘟起嘴巴,“不过我没有可以送你的礼物。”

“我已经得到礼物了。”他说道。

“也没错,”映洁点点头回答,“既然你成为我的丈夫,吴氏就是你的,我所拥有的一切都是你的。这就是我的结婚礼物和嫁妆了。”她微笑地说着,很高兴自己并不是空手嫁给他的。

胜翊摇摇头,“吴氏是你的,映洁,我到这里的第一天就告诉过你了,它只会存在你的名下,你还可以用它赚钱,我不希望你放弃追寻你的梦想。”

“我当然不会了!”她坚定地说道,在映洁告诉胜翊她的赚钱计划之前胜翊又开始吻她了。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映洁知道他们的交谈已经结束了,取而代之的是她丈夫更加强烈的欲望。

“你想让我撕掉你的衣服吗?”他声音沙哑地低语着,舌头抚弄着她的耳垂,双手透过透明的布料圈住她的胸部,抓着她的肩膀一阵摇晃之后,松开的衣服滑落地面,她在他怀里变得赤裸。他迫不及待地扯下所有的衣物抛到她衣服的旁边,他抱起赤裸的她走到床边轻轻放下。

他皮肤触碰她的感觉比以前更诱惑她,映洁的手指紧紧抓住他的背部,回忆每一寸贴紧的肌肉和他狭窄的臀部。胜翊也在探索,但是他用舌头进行,从她的耳垂开始,沿着颈子滑到她高挺的胸部,停下来用牙齿轻轻地咬她玫瑰色的蓓蕾,欲望使它变得坚挺。慢慢地,他继续向下滑,沿着小腹,经过臀部,最后停在她的大腿上,轻轻地用手分开她的腿,他开始用手触摸甜蜜而滚烫的表面,然后他将舌头伸入,唤醒她全新的感受。映洁觉得全身燥热,害怕自己会因为狂喜的暖流通过她而大叫出来。

他带她来到喜悦的颠峰,莫名的热浪席卷了她,无法控制的兴奋淹没她,直到她并无法承受他的需要却不去碰他,映洁狂乱地摸索他的肋骨,经过他的胃部直到她找到他男性的象征并发现它坚硬而充满欲望。

当她的手指靠近它,胜翊吸了一口气告诉她,他是多么地渴望着她,他不需要引导她,只是急切地分开她的双腿。他们没有等待,在他们急切的欲望之下胜翊滑入她体内,在她完全地包住他时倒抽了一口气,他们开始规律地扭动,欲望的音乐在唱和,他们一起移动……拱起身子、滑入、驱动、探索……直到他们一起登上高峰。当映洁拱起身子来迎接胜翊长驱直入,她接受他温暖的生命泉源而放松自己,滚烫刺痛的喜悦穿过他们,他们合而为一,共同创造属于他们的生命乐章。

映洁在明亮无云的早晨醒来,她丈夫的腿正压在她身上,她为眼前的困窘思考了几秒钟。今天有很多事要做,此外,看阳光射进窗户的角度,爱维和玛莉通常要端早餐盘进来了,她不希望她们看到胜翊伸展四肢赤裸地睡在床单上,可是注视着胜翊的脸,并没有任何迹象显示他要醒了。她再次扭动想离开,但这一次结果完全相反,他的手环住她的纤腰而他的手掌覆盖在她的胸前,拇指和食指圈住玫瑰色的蓓蕾,她叹了口气。

“你想去哪里?”

映洁转过头去发现胜翊张开一只眼睛看她,脸上露出高兴的神情,“已经很晚了,而且有许多事要做,庭院里的桌子要收拾,我还必须巡视我的羊和……”

“这些都可以等。”

映洁怀疑地看着他,“是吗?”

“是的,因为今天早晨有比这些更重要的事。”

“例如呢?”

“例如你的丈夫。”

他笑着解释,把她的头转过来看他兴奋的男性象征。

映洁的眼睛惊讶地得瞪大,“爱维或玛莉随时会端早餐进来的!”

“如果她们笨得送早餐来或是不敲门就进来,我保证她们以后不敢再这么做。”

“但……现在是白天。”

“你不会以为只有夜幕低垂时,我才会想和你做爱吧?”胜翊转身将她压在下面,她的胸部紧贴着他的胸膛,“我无法想象白天或晚上我会有不想要你的时刻,亲爱的,就像我所说的,其他事可以等,只有这件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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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胜翊灼热的舌头伸进她嘴里,映洁明白他说的都是事实,难怪贝蒂昨晚要差人送来一些食物,她再也按捺不住地起来,在他的下点燃了她熊熊的。

两小时后映洁终于出现在厨房,“有什么可以吃的吗?”她掩不住脸上的红晕问。

“有的,”玛莉回答着,“我准备土司和巧克力给你,好吗?”

映洁低垂着头,“还有松饼或饼干吗?”

玛莉开始微笑了,“有,伯特昨晚做了一些,除此之外,你还需要其他的东西吗?”

“如果有一些冷肉的话……”映洁尝试地说着。

另一个女人打断她的话,“噢,小姐,赶快到会客室去,我知道你想吃什么早餐。”她们来到会客室,里面有个大银盘装满了火腿和鸡肉,三块松饼和两片土司,一碗樱桃和一大片巧克力。

映洁吃了所有的松饼和一片土司之后,便开始坐到桌子后面计算她的绵羊和这星期胜翊找来新工人等事,她快速而有效率的工作,但是直到完成所有工作之后,她还是坐在大桃花心木桌前,一脸严肃的样子。

因为她无法将瀞怡逐出脑海,她知道她永远不会成为胜翊心中的瀞怡,这使她大受伤害。瀞怡做了什么使胜翊这么爱她?使得她永远不可能和瀞怡一样。最后她决定,她所能做的就是使她的丈夫以她为荣,而她唯一的问题是她将永远活在另一个女人的影子之下。

如果只有她完全拥有胜翊加上她原本拥有的,这已经是很大的幸福了,她想象他们并肩工作使吴氏比以前更好,想象他们身边围绕着小孩,还有属于他们彼此的热情夜晚,她叹口气,想象一切都是这么美好。

能告诉胜翊爱维是对的一定很棒,因为她真的爱上他了,她已经深深地爱上这个她嫁的男人,映洁默默承认,她会做任何事好让胜翊知道,他永远都不会后悔娶她的,即使当一辈子瀞怡的影子也没关系。

第八章

胜翊和伯特并肩骑着马到他们要检阅的最后一块田地去,一天中最好的时光都花在骑马和巡视吴氏的田地,准备在下个月播种冬麦,“这块地还需要一些处理。”伯特指着前方的土地说道。

“我很高兴大体上已差不多完成。”胜翊看着管家补充道,“你已经有所有需要振兴吴氏的东西了吗?”

“是的,现在只差一群乳牛了。”

“我会和映洁讨论,由她做最后的决定。”

伯特点头,“你所购买的公牛和马都是优秀的品种,我真的无法再要求什么了。”

胜翊掉转马头朝屋子的方向骑回去,他很高兴能与伯特和其他佃农一起工作,看样子吴氏明年九月就可获利了。他转向伯特,他喜欢这个管家,“如果我们离开,你能够管理这个庄园吗?”他小心地看着管家的反应。

伯特挑起眉头并回答,“可以,”他停了一下又继续说道,“我想我还可以工作好几年,但是您将需要考虑我的替代人眩”

这就是胜翊想要的答案,“你有任何推荐人选吗?”

伯特的眼睛发亮,一只沾土的手抚摸着下颚,“唔,我必须承认这样不太公平,但是我的长子马丁正在戴男爵家中当管家,他是个精明的年轻人,而且我想他不会让你失望的,侯爵阁下。”

“那么就雇用他当你的接棒人。”胜翊立刻作下决定地告诉他。

“噢,真感谢您。”伯特的眼睛立刻发亮起来,他的妈妈一定很高兴他能回吴氏,他会做得很好的。

胜翊微笑地继续归途。快到马房的时候伯特清清喉咙想说话,但是胜翊没注意到,于是他再次大声地清喉咙使胜翊转向他,“很抱歉,侯爵,但是我怀疑您是否决定了何时离开吴氏?”

“我希望在这个周末离开。”

“那么你告诉小姐了吗?我是说侯爵夫人。”

胜翊对伯特称呼他妻子感到好笑,但是笑声停止后他想到他完全忘了向映洁提起他要回邱林的计划,“不,我尚未告诉她。”

“不是我爱管闲事,但是我认为您应该告诉她,在她发生了那些事后,我不认为她还会住到别处。侯爵阁下,她有时非常顽固的。”

胜翊对管家的说法感到好笑,“我知道,伯特。但是我承认我忘了告诉映洁要离开吴氏,过去一星期我有很多事要做。”

“我知道,”伯特点头同意,“您一直都在忙着婚礼和让吴氏上轨道。就像我所说的,我不是自以为是,但是我了解她,你必须用温和的方式来解决它。如果你这么做,她比较会了解这不是逼她离家,而是身为一个妻子的义务。”

“谢谢你的建议,伯特。你可以放心,我会好好处理的。”

“好的。”伯特满意地点点头。

“这样一来就会使我们周围更加安静的。”

胜翊抑制着对这个长者的诚实的笑意,但是他说对了,他必须尽快告诉映洁,胜翊一点也不希望她以为他企图误导她。

映洁无法停止整天沮丧的心情,当她换好衣服吃晚餐时几乎哭了出来,因为她找不到她傍晚想戴的柠檬耳环。

她小心地装扮自己,选择了黄白条纹的礼服,头上也插了奶油色的花,但是在镜子面前她只看到一个倔强的脸和一双无生气的蓝眼睛,“如果你经常沉重而沮丧的话,他怎么爱得了娶你呢?”她注视着镜子自问着,随手抓起另一副金色的耳环戴上,她生气地照镜子,“我必须停止继续这样下去!”她下定决心向自己宣布着,“如果我不能改变,我就必须找到另外一个方法,我必须和瀞怡比赛,否则我会让自己和胜翊精神崩溃的。”

映洁耸耸肩并拍拍脸颊使自己较快乐一点,这时胜翊走进来,他穿着一件宽松的白亚麻衬衫,露出一半的胸膛,头发因为骑马而被风吹乱了。映洁从化妆台前跳起来想朝他跑过去,但跑到一半她就自动停止了,她不能让自己看起来像愚蠢的女孩,因为瀞怡听起来像是个有教养的淑女,而映洁决定尽可能与她相似,因此她给丈夫一个温暖却不太渴望的吻,“你今天好吗,侯爵阁下?”她有礼貌地问道。

胜翊对她的忽然改变皱眉,“我宁愿你在我回来时冲进我怀里。”他戏弄着,“虽然这样一来,你的衣服上面可能会沾上泥土。”

“如果你比较喜欢我对你热情一点,我会那么做的,我不太了解你的嗜好,但是我会尽力学习。”映洁抚平衣服上的皱痕告诉他。

“你要学习的只有一件事,映洁,就是我们在一起时你全部的注意力要在我身上。”他简单明了的告诉她,将她拥进怀里,“如果你可以做到,就完全掌握了我的嗜好和需要了。”

就在她以为要上床的时候胜翊松开了她,他懊恼地看了映洁一眼,走进他自己的房间,“你最好下楼去等我,否则我会毁了你的衣服和它下面的每一件东西。”他故意吓着她警告说道。

“我在阳台等你。”

胜翊看着她离开,看着她简单的衣裳心想回到邱林以后,他必须找人来帮她做几件衣服。现在她是他的妻子,不再是年轻女孩了,他喜欢她穿得淑女一点,即使只有他们两个人用晚餐,他也喜欢让眼睛一直注视着她,而且只想到每个晚上和她的情况。

他忽然想到要告诉映洁回邱林的事,伯特说得没错,他必须小心处理以免伤害她,吴氏是她的家,是她生长的地方,而不像和他结婚后才能住的邱林,他知道他得要尽快向她解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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胜翊迅速地洗了澡,换上干净的衬衫,不到一个小时之后他在阳台与映洁会合。她递给他一杯白兰地,转头看向花园说,“这是个灿烂的夜,不是吗?”

“是的,”他回答着,“很漂亮,映洁。英格兰有许多漂亮的地方,我想你会喜欢看到它们。”他想告诉她有关邱林的事。

但是映洁没有听到,她正在想瀞怡的事,等胜翊的时候她觉得要脱离恐惧就要让胜翊谈论他的第一位妻子。虽然希妲告诉过她一些,但是胜翊从没提到过她,她想要开始这个话题,又怕激怒胜翊,但是她知道若胜翊不说她永远无法消除恐惧。她知道他爱瀞怡胜过任何人,而且胜翊从未说他爱她。不过他若说出事实她不会怎样的,唯一的改变就是她仍然会祈祷,希望总有一天胜翊会告诉她,他爱她。

映洁转向他,第一个问题已经准备好了,但是她的嘴突然变得干燥,舌头变得沉重。她不能问他,不是现在。夜晚太美好了,而景色也很怡人,她已经看到餐厅里放了一张小桌子和两张椅子,花束的香味围绕着他们,一瓶好酒等他们共享,她不想破坏这一刻。

最后她选择微笑地挽起他的手臂,“晚餐正等着我们呢。”

有一秒钟的时间,胜翊考虑延迟他们用餐的时间,以便他能向她解释未来他们住的地方,但是他很饿了,而且他们有整个晚上的时间讨论邱林和吴氏,“好极了,我等不及要吃晚餐了,我饿得可以吃下生肉呢。”

“不用担心,贝蒂已经准备好晚餐了。”

他们享受烛光晚餐,虽然和他们的第一次晚宴不太一样,穿制服的仆人为他们服务,而他们的酒杯也未曾空过。

最后胜翊差仆人离开,他搂着映洁回房间与她,一次又一次像魔术一样。心跳一样地狂乱,身体缠绕在一起,共同创造前所未有的结合。但是不管映洁做什么,不管她多享受他们的热情,她没有办法将瀞怡赶出这个房间,任何映洁制造的声音,胜翊唤她的每一个反应,映洁都会发现瀞怡的存在。

瀞怡是否以更巧妙的热情来回应胜翊的热情呢?她是否知道其他映洁不知道的取悦方式?更糟的是当他滑入并得到解放时,映洁无法停止想象胜翊和瀞怡做过相同的事。最后胜翊的手臂抱着她坠入梦乡,但映洁醒在她的情绪中好一段时间,而且也没得到安稳的睡眠,她梦到美丽的白鸽围着他们飞向太阳而她孤单地留在地上。

躺在黑暗中紧靠着映洁,胜翊弯起一只手枕着头注视着天花板回忆他们时映洁回应的热情,每一次都让他觉得惊讶,而她没有压抑的欲望使他高兴。他的性伴侣通常都是有经验的女人,知道如何带给男人快乐,即使是瀞怡,他傻得相信她只属于他一个人!在他们新婚的床上也是个有经验的女人。但是映洁完全不同,从未有女人可以像映洁一样看进他的眼睛,与他一起分享她的狂喜。

但是今夜,尽管他们共同创造高chao,他知道有些事困扰她,即使是现在,她没有酣然入睡。当他这么想的时候他感觉到她抬起头来看他。

她温柔地问着,“你醒着吗?”

“我想你作了噩梦。”他告诉她,“你刚才哭出来时惊醒了我,你还好吧?”

映洁没有迎视他,“我很好。”

“不,不对,告诉我有什么事困扰着你。”

犹豫的,映洁钻进他的怀抱让胜翊紧紧地拥抱她,经过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他听到她深呼吸。

“你一定会认为我很傻,”她开始说道,“如果我告诉你,你会觉得我无用而愚蠢。”

“不会的。”他告诉她,温柔地抚着她的头发,“我保证不会觉得你傻。”

“告诉我有关瀞怡的事。”她说得如此平静以致他不确定听到了什么。

“瀞怡。”最后他开口,声音沙哑而惊人。

映洁用一只手肘支撑身体看着胜翊,她评断他对她发怒的程度,他第一任妻子的名字就像从他心中被撕裂般地逸出,映洁确信她已经超出他能忍受的程度了。

“我很抱歉,胜翊,我不应该提起她的,我知道你对她的死感到悲痛,我知道她的死对你伤害很大而使你不再谈起她,我很抱歉。”她可怜兮兮地告诉他,“但我无法将她逐出脑海。”

胜翊坐起来靠在雕饰华丽的床头板上凝视着她,“你说什么?”

“我很抱歉,”映洁重复着,“我不该提起她的,我向你发誓,胜翊,我不会再提起她了。”现在她破坏了他们之间的友谊和热情。映洁跳下床,手臂交叉地保护自己,然后开始跨步离开房间。

“映洁!”

听到他叫她的名字,她跳起来而觉得晕眩,她害怕地看着他。

“过来。”他温和地唤着她,而映洁只是狂乱地摇头拒绝他。“过来。”他重复地温柔产着。映洁慢慢地走向他。他搂住她的腰拉她上床,“看着我,映洁,你以为我对你生气,就因为你说了瀞怡的名字?”

映洁点头,她的眼睛没有一秒离开胜翊的脸,他哼了一声吓得映洁又跳了起来,然后他摇了摇头,“我不是在对你生气,是对那些在伦敦说闲话的傻瓜。现在,告诉我,你想知道瀞怡什么?”

映洁困难地吞了吞口水,试着读出他的想法。她害怕他会说出什么,但是她更害怕什么都不知道。她必须选择活在恐惧或事实当中,而且过去这一年来她已经学会隐藏事实,她知道她得到真相后可以承受得祝

“我知道你娶了她,而三年前她死于悲惨的意外之中。”

胜翊挑起一边的眉毛,“就这样?”

映洁摇头,“我还知道她很漂亮,是全英格兰最漂亮的女人。”

胜翊发出笑声,“她会很高兴听你这么说的。”他嘲笑地表示,“还有呢?”

“而且你深爱着她,深得使你不曾从丧偶中恢复。”

“这是他们说的?”

“你慷慨地送她礼物而且每天带她出去,你们在一千个人面前结婚而且举行宴会一个星期,你们两个也从未分开。”说完她的下巴靠到胸上,肩膀不高兴的颤抖,她可以感觉到胜翊在注视她,而且她确定他在想如何证实他的确爱瀞怡,她知道最恐惧的一刻就要来临了。

最后他拉她到膝上用下巴顶着她的头,“映洁,”他温和地说,“我知道我对你非常不公平。”

映洁抬起头强迫自己看他,“我知道,”她忍不住地大叫着,“我知道你还爱她,而且你无法爱我像爱她一样。但是我发誓,胜翊,你没有对我不公平,在你要求我嫁给你之前,我就知道自己不是你心中的第一个……”

“停止。”胜翊冷静地命令着,他的声音严厉而平静,他把手压在她唇上以制止她,然后摇着头松开手让它滑到她的下巴上强迫她看他。他望进她的眼睛,而她觉得他透过她心灵的走廊往里看。他开口之前深呼吸,眼光更是紧紧地锁住她,“我对你造成伤害,映洁,但不是告诉你关于我和瀞怡的婚姻。我愚蠢地以为你没听过,所以你不会在意。我的确很少谈到瀞怡,但不是因为心碎而保持沉默,那是因为我觉得那不关他们的事。但是现在你是我的妻子,因此我应该让你知道真相。”

“不,不管你怎么做都不关我的事,你对瀞怡的感情是你们的事,我没有权利多管闲事。”

“但是如果你愿意听的话,我想告诉你一些感觉。”

“好吧,因为我也需要你告诉我。”

胜翊停顿了一会儿,确定她集中注意力而不至于漏听任何一句话,“其实我很恨瀞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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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洁整个人抽搐地张大嘴巴。

“但是我恨她并没有她恨我那么多。”

映洁无法相信她的耳朵,“你不可能恨她的!”她的身体随情绪晃动着。

“为什么不?”

“因为每个人都在看你们,看你们在一起,看你们结婚,看……”她不敢置信地说道。

胜翊率直地打断映洁说道,“他们看到的只是一椿完美的骗局。”

映洁依然不相信地看着他,他说的与她相信的差太多了。

“很不幸这是真的,”胜翊告诉她,“我不以和瀞怡的婚姻为荣,她让我当傻瓜,而且我无法阻止她让我更像个傻瓜。”

“我不懂。”

胜翊叹了口气,“你刻是我告诉过你,我父亲在我二十四岁时去世吗?”映洁点头,“就和你一样,我得到头衔和一座每年需支出数千镑的庄园,然而邱林不像吴氏这么赚钱。”他露出苦笑继续说道,“我只能说我为了负债而不断地在烦恼着,结果瀞怡发现了。”

“她很富有,不是吗?”映洁想起希妲阿姨说的话。

“是的,而且美丽,但是对我却没有任何吸引力可言。”他停顿了一会儿,映洁知道他正在回忆她想知道的。

“有天傍晚她出现在邱林,那里离伦敦并不近。那晚她留下来,而隔天她告诉我,除了成为邱林的侯爵夫人之外没有事可以让她更高兴了,我立刻想到她有丰富的嫁妆可以还清债务,而且可以实现我对邱林抱持的理想。”

映洁小心地看着胜翊的脸,他的眼睛冷得像冰一样。

“她做了什么吗?”

“新婚夜我发现我不是她唯一的男人,事实上她嘲笑我建议的一夫一妻制,她需要头衔而我需要钱,而协议中我不能与她离婚,否则她要使我在大众面前丢脸。”

“她有这么做吗?”

“她宣布当时有三个男人与她睡觉,因为一个男人是无法满足她的。”

当胜翊说话时映洁捂住嘴唇,她可以想象他的怒气有多大。他娶瀞怡时完全信任她,誓言要当个好丈夫,而她却羞辱他。瀞怡毁了他的信任,她难道不了解胜翊是什么样的人吗?她不明白他不会允许她当众或是私下寻找性伴侣吗?胜翊是骄傲而且有强烈占有欲的,任何女人若看不出她的丈夫是这种人,她若不是笨蛋就是根本不在乎他,映洁怀疑瀞怡是前者。

“而我不是个可以容忍妻子不贞的男人,”胜翊告诉她,“因此也只有一个方法可以使她不和别的男人睡觉,那就是让外界相信我们过得很幸福。虽然我宁愿待在家里,但是为了这个原因,所以她出门时我都陪她一起去。你的朋友们看到外表并相信那是真的,但是在我们家门后一切完全不同。”

“那么这之后她就对你忠实喽?”

“是的,不过不是她的本意。自新婚夜之后我再也没碰过瀞怡,几个月后她对我较温和了,但是我再也无法让自己和她上床。”

“那时候你也对她忠实吗?”映洁问道,可是在她心中几乎已经确定答案是什么了。

“不。”胜翊平静地回答,凝视着黑暗的房间,“我谨慎的寻找性伴侣,瀞怡活着时从来没有听说过我的谣言。”

“但是如果你们一直在一起,那一晚的事怎么发生?”

“这是个很好的问题,当时我仍不知道她在往布莱顿的路上做什么,我以为她在她的房间里。”

“你不知道她离开了?”映洁怀疑地看着他。

“六年来我视她为欺骗者。六年!六年内我学到的是她对我完全没有顾忌,她可能做任何事来阻挠我。我变成和她一样的囚犯,我不能单独往来伦敦和邱林,我限制自己的事业和消遣,而且我不会让她知道我要离开以免她计划逃脱,”他摇摇头回忆着,“这一切真是疯狂。”

“她死的那一晚我们在伦敦的家中,当时我和廖威廉讨论一些法律问题而她抱怨头痛,可是就我所知她并没有生玻”胜翊面无表情地说道,“她付钱给我的马车夫帮助她逃脱,我不知道他们何时离开,或者要去哪里,结果就是当局在凌晨四点通知我马车翻覆的消息。”

“那么马车夫也死了!”

“我直接骑马到出事现场,那是条荒凉的直路,每样东西都毁了,连马也没有逃脱,全部被烧毁了,只剩下灰烬和几片木柴,要不是有我的外套没被烧成灰,大概认不出是他们了。”从他开始谈瀞怡以后,这是他的眼睛第一次正视映洁,“尽管我和瀞怡处得并不愉快,但是我从来没有想到任何人会死亡。”

“我知道,很遗憾你有过一场不愉快的婚姻,我也为她的死感到遗憾。”

她伸出手抚摸他的脸颊,胜翊转过头去吻她的手心,“我很抱歉没有告诉你,让你遭受瀞怡阴影的折磨。”

“我也很抱歉没有早点问你,我以为自己永远比不上她。”

胜翊拉她进臂弯,手指放在她的胸部上,随着急促的呼吸,映洁感觉到胸部开始坚挺,“你才是别人比不上的。”他喃喃自语着,缓缓地留下一个吻在她下巴上,“别再担心瀞怡或其他女人,我已经说过不会伤害你了,你可以信任我,映洁。”

映洁转头给他一个火热的吻,她不用再担心自己是第二的了。她的手环在他的脖子,将自己贴紧他,她知道直到今晚,直到她可以真正相信他不会伤害她,她也敢对自己承认对这个男人的强烈感觉,猛烈而持续的爱。

瀞怡的鬼魂已经离开了,她的恐惧也荡然无存。她注视胜翊的眼睛,感觉到她的心几乎要被涨满的爱撑破了。

他骄傲、苛求,而且诚实,但是现在她也很明白他的骄傲使她明白他的心,而他对她的苛求,也只是为了达到他的期望。

捧起他的脸,她快乐地到处亲吻,亲吻脸颊、鼻子、眼皮,还有耳朵,然后又用舌头挑逗他,舌头滑过他的肩膀使他的肌肉随之颤抖。

“映洁。”他申吟着惊讶于她主动挑起他的欲望,“天呀,你真是棒透了。”他的手拉住她的头发引导她到他的胸膛。但是当她的嘴碰到人他时开始轻轻地嚼咬,他陷入疯狂。攫住她的嘴唇,他的舌头饥渴地在她嘴里吸吮,他抓住她的背拉她更靠近一点。她是他所有的梦想,纯洁、热情、骄傲、谦逊,温和……全部集中在她身上。

覆在她身体上,他开始散发所有的热情,他可以感觉到映洁紧紧包住他,她的手抓住他的背,腿缠绕在他腰上,抱着他一起登上高峰。然后她的嘴唇离开他,眼睛盯着他看,胜翊知道她准备好了,滑入她体内,共同体验无法形容的快感。

最后他们终于睡着了,他们的手臂和腿缠绕在一起,所有的鬼魂再也无法侵扰他们,所有的恐惧也都烟消云散了。

映洁拣起草莓将它放入身旁的篮子里,她一边哼唱一边走回去,她决定今天亲手烤个派,南瓜派加上一些草莓,也一定可以做出完美的点心来搭配户外的午餐的。

胜翊今天早上用一个吻唤醒她,一个吻换来一次。自从她从瀞怡的鬼魂那儿重新获得自由,映洁对胜翊的感情增强了许多,她不再需要保护自己免于受伤,瀞怡不再困扰她,恐惧也消失了,它们的消失让映洁觉得自己像蝴蝶一般自由自在,而且深陷在爱中。昨天她还不相信她可以这么快乐。她如此地沉浸在自己的愉悦中,压根儿就没有注意到爱维的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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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维投给她一个了解的眼神,“我说对了,不是吗?”

她天真地问道,“什么事情?”

“你爱上侯爵了。”爱维说道。

映洁转过头看爱维,“你是对的,爱维。我爱他,而且超乎我的想象。”

“很好。”爱维率直地说下去,“你记得那晚我还告诉你什么吗?”

映洁摇头,“很抱歉,爱维,我不记得了。”

爱维叹了一口气,“我说无论在什么时候你都必须记得你有多爱他。”

“我会的。”映洁向她保证,“我不会忘记有多爱他的,我太爱他了。”

“你想他也爱你吗?”

映洁再次脸红,“是的。”她温柔地回答,想到胜翊带着欲望注视她并且帮她照料吴氏的一切。直到他昨天告诉她关于瀞怡的真相之前她不敢梦想这会是真的,“我想他爱我。”

“他是爱你,只是你有些退缩。”

“爱维!”

“每个人都可以清楚看到,他是疯狂地爱着你。”

“很高兴你这么说。”

爱维重重地叹口气,“不是我该这么想,是你,你可曾想过做为他的妻子意味着什么?”她温和地问着,“比爱他还要多,你现在是邱侯爵夫人,至少拥有三个家。”

映洁抬起头疑惑地问,“三个家?你在说什么,爱维?”

“我说你在吴氏,他在伦敦的家和他生长的家族庄园,你有没有想过,当他希望你和他一起住在那里的时候你要怎么做?”

映洁沉默地看着鞋子,她从来没想过这些,她忽然明白爱维说的有多重要,她是胜翊的妻子,他们自然应该住在他的庄园。胜翊是喜欢吴氏,但是他曾经想买下它,他从未视它为他的家。他有个家,而且是他们要住的地方。

“他从未和我谈过离开吴氏。”她说道,但是有某种声音在她耳朵旁回响,不管他要回去的理由是什么,他们会住在邱林。

“他是没向你提起,那是因为他担心你的反应,他知道你不想离开吴氏!”

映洁思索爱维的话,她是对的,如果胜翊一个小时前告诉她他们要离开吴氏,她一定会受到伤害而狂怒,“我是不是太自私了?”

“没有人会说你不能表示意见,但是现在你为自己找了一个好男人做丈夫,所以你也需要想办法取悦他。”

映洁点头同意。

现在她必须证明她可以给予,任何男人都不会希望他的妻子与他分隔两地,他已经承诺过她可以保有吴氏,但是她会住在邱林。

爱维问,“那么你现在要怎么做?”

映洁抬起下巴,“我想我必须在我丈夫和我的庄园中选择一个。”

爱维点头,相信映洁可以将这件即将面临的问题处理得很好。

“我想它终究没有选择,我会站在我丈夫那一边,不管他是什么结果。”

爱维松了一口气地亲吻她的脸颊。

“你会和我们一起去吗?”

“会的。”爱维笑了,“从你还是个小女孩的时候我就跟着你了,我已经看够了你伤心孤独,现在我想看你快乐地建立你的家庭。”

“你拿大南瓜要做什么?”爱维好奇地问道。

映洁宣布,“我要做派。”

爱维露出考虑的表情,最后还是安慰她地说道,“我想你可以做好一个派。”

三小时后奈斯带映洁到山丘上以便她眺望羊群,“我可以帮什么忙吗,夫人?”

“你可以帮我展开毯子吗?”

“这是我的荣幸,”他回答着,然后将毯子铺到草地上,“我该什么时候来接你回去?”

映洁想了一会儿,“不要超过六点,奈斯,但我不介意多待一会儿,因为这里的风景真美。”

“是的,夫人。”

她环顾四周,吴氏真的很漂亮,但是她即将错过,她必须跟随胜翊。不过她现在知道吴氏是安全的,而且永远会在这儿,她和胜翊会保持吴氏的运作,有一天将传给他们的孩子。

看着屋子的方向,她发现胜翊骑马过来,在白色的美丽诺之间,他黑色的装束特别明显。他已经给她这么多了,现在是她回报的时机。

一会儿之后映洁在他的怀里,她热情的吻着胜翊,他温柔地笑着,“你可以用这种方式来欢迎我,但是注意你的影响力可能使你带来的篮子马上消失。”她的手臂环绕着他的颈子,映洁凝望着他,脸上带着些许紧张,胜翊的心几乎跳出喉咙,“你使我非常高兴。”他沙哑地低语着。

映洁再次亲吻他,将舌头伸入他的嘴里,胜翊因此而情绪高涨,“你是在玩火,小妖精。”

“就像你所做的,我知道我不会烧起来的。”

“我很高兴你不介意我撕开你的衣裳然后和你在太阳底下做爱。”

映洁笑着逃开,“你今天下午有时间吗?”

胜翊挑起一边的眉毛,带着诱人的神情说道,“我没有急迫的事情要办。”

“好极了,我希望我们能一起野餐,贝蒂准备了一些食物,而且我们有个派当点心。”

“派?它看起来像是某种乳牛留下来的东西。”胜翊看看映洁从篮子里面所拿出来的东西,作出恐怖的样子说道。

“乳牛遗留下来的东西!?”映洁显得很狼狈,“它的边缘只不过有点儿烧焦,毕竟这是我第一次尝试,所以可能样子不是很好看。”

“这是你做的?那么我想它会很好吃的,你想我们是不是该喝点酒?”

她点头同意着,“酒会使派尝起来味道较好。”

胜翊想到他们居住的问题,“映洁。”他立刻发现自己的声音有点刺耳。

她回头看他,“什么?有什么不对劲吗?”

“不是。”他回答着,“只是有些事情我们该讨论一下。”映洁一边吃着午餐一边看着他,“你有想过我们结婚以后面临的居住问题吗?”胜翊犹豫了一下问道。

“是的,我想过,我知道我们不会住在吴氏。”她继续看着胜翊,“邱林是你的家,就像吴氏是我的家一样,但是我住的地方取决于你,这表示邱林将变成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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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着亲他一下,“我知道我将错过吴氏美丽的风景,但至少我知道它在这里,而且,或许你会愿意偶尔让我回来作个短暂的拜访。”

微笑爬上胜翊的嘴角,“你会经常回来的,映洁,吴氏是你的产业,而你必须管理它,不是吗?”

映洁惊讶地跳起来,“你是说我可以定期回来?”她欣喜地大叫。

“我们将定期回来,每两三个月回来一次,每次停留两个星期。”

“噢,谢谢你。”映洁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和一连串的吻,“我们什么时候前往邱林?”她问,仍然一边亲吻着他。

“如果你来得及准备的话,我希望星期日启程。”

“星期日?”她重复着,脸上带着温暖的微笑,“星期日可以。”

“好极了。”胜翊拉他的妻子坐好,“我们可以尽情享用午餐了。”

第九章

“邱林位于邱氏峡谷中。”

映洁一生中只看过吴氏周围的乡间景色,她此刻正尽情欣赏窗外美丽的风光。“那条河叫什么名字?”

“拜尔河。”

“它通到海洋吗?”

“每一条河都通到海洋,亲爱的映洁。”他温柔地解释着。

映洁困窘地把鼻子埋到泰勒的颈子上,那只小狗开始高兴的吠叫,“我知道它们都通到海洋,我只是不知道它们在哪里与海洋相接的。”

胜翊笑着抚摸她的下巴,“我们从这里看不到拜尔河和北海相接的地方,但是如果你喜欢,明年夏天我们可以去那里度假。我会带你去河口,这样就可以满足你的好奇啦。”

“真的可以去吗?我从来没到过海 滨。”她对每件事的热忱深深打动了他的心灵。

他放松地靠回马车的椅背,看着她注意每个地标,他喜欢这个地方就像映洁喜欢吴氏一样。

“那是什么?”映洁指着一排建筑物问,“你没有告诉我有村庄这么靠近邱林。”

“的确是有村庄,但是全在谷底。那一些建筑物实际上小多了。”胜翊告诉她,看她一脸迷惑的样子,他又补充说道,“那就是邱林。”

映洁惊讶地张开嘴巴,再次注视窗外,“那个村庄是你的家?”

“是的。”

“吴氏有一百年历史了,而它看起来不像,它是栋华宅。”她说道。

“主屋建于八十多年前,有些地方还很新。”

“你的家族拥有邱林只有八十多年?”

“不。”胜翊解释,“原本的建筑物发生意外,往南走你可以看到原本的建筑物。”

“我要去看!”映洁兴奋地大叫着。

“我的祖先是威廉国王的骑士,他在打仗时有功劳,威廉封给他头衔和土地,根据传说土地的大小取决于我祖先所能看到的有多远。”

映洁四处张望了一下,“你是说这些都是你的?”胜翊点点头,“那个祖先的名字呢什么?”

“邱诺里。”

对此她心生畏惧,映洁困难地咽了口口水,“我恐怕已经造成了可怕的错误,侯爵阁下,”映洁茫然低语着,“我不可能成为这全部的女主人,我没有……训练或背景,我也不知道如何管理仆人。”

胜翊拍拍她的手,“你会做得很好。”他告诉她,仆人已经在前门排好半圆形的队伍欢迎他们了。

“啦!斯顿。”胜翊向管家点点头,扶映洁下马车。

“欢迎回家,侯爵阁下。”

“映洁,”他很快地放下她,“这是你的管家斯顿,他会帮你管理仆人并回答你的问题,任何你需要的东西只要吩咐他就行了。”

“斯顿。”他转向管家,“这是你的新侯爵夫人和女主人,邱映洁,而这个,”他把小狗交到管家手上,“是她的狗。”

数天前侯爵就已通知管家他要带新妻子回来了,斯顿抑紧小狗对映洁说道,“我们全部都欢迎您到您的新家来。”

映洁立即喜欢上这里以及那位管家,胜翊牵着她的手走上楼梯,靠到她耳边说。

“我想你已经可以把那些仆人掌握在你手心里了。”

映洁平静地说,“不可能,我只是站在那里微笑,一句话也没有说。”

“我相信微笑就够了,现在你想不想看你的寝室。”

“当然。”邱林庄园的楼梯宽得足够两个穿礼服的人并肩通过,楼梯旁的壁上挂了几幅画像,“这些都是你的祖先吗?”她询问着。

“我的祖父母和他们的家庭。”他停在一间桃花心木门前,“而这就是我们的房间了。”

映洁走进去,她的目光从墙壁看到角落,中央有张四角床,上面装饰着深蓝色织锦,金色的丝绳垂挂在窗户周围,从她站的地方她看到一个小房间,中央有张小桌子,映洁转过头去看胜翊,“很漂亮,我的房间在隔壁吗?”

胜翊点头,“穿过这些门就到了,但是你必须睡在我这里。”

一抹微笑在她唇上升起,“我就希望你这么说。”

“你学会了读心术吗?”他戏弄地松开了他的领带。

“只有对你,侯爵,”映洁调皮地回答着,“只有对你。”

过了两个星期,她看到而且学习很多。胜翊一样忙碌,但是他们仍有很多时间待在床上。映洁努力地学习管理邱林以及胜翊的家族历史,她从这个房间逛到另一个房间,就在昨天她逛得迷路了,还好斯顿早已预料到了,映洁只焦急了半小时就被仆人引到主要的走廊上。

她认为邱林是全英格兰最精巧的庄园,她愈来愈习惯这里的生活了,但是今天映洁决定到客厅找斯顿谈一谈,因为她有些特别的计划。

“早安,斯顿。”她向管家打招呼。

“早安,夫人。”他回答着,连忙请映洁坐在一张名贵的法国桌子后面,那是胜翊上星期特别为她购买的,“今天我们必须检查好几项事情,或许您想从菜单开始。”

“很好。”映洁点头,“事实上我想请你帮个忙。”

“您需要些什么吗?”他给她一个和蔼可亲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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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给我的丈夫一个惊喜,今晚准备一顿私下的晚餐,你可以安排吗?”

“当然可以,夫人。我相信我知道您需要什么,夫人,一顿户外的双人晚餐,简单但是精致,再来一瓶法国好酒。”

映洁给他赞许的一眼,“没错!”

“噢,对了,”映洁阅读斯顿拟定的计划时忽然想到,“我忘了告诉你,侯爵有几个朋友周末要来,我相信他们会从星期五下午待到星期日下午的。”

斯顿并不显得慌乱,“您知道是哪些客人吗?”

映洁想了一会儿,“韩伯爵?”斯顿点点头,“还有冯子爵和蓝伯爵……”

“安伯爵和伊夫人。”管家帮了个小忙地提醒她。

“谢谢你,我还有很多要学的哩。”

回到房间,映洁发现爱维已经准备好洗澡水了。她选了一件淡红色的丝质长袍和相配的便鞋,因为天气暖和,爱维帮她把头发盘上去,她戴了一对原本属于母亲的泪珠形耳环。听到胜翊进他的房间,她抓紧爱维的手,“斯顿帮我在阳台布置晚餐,但是我不确定他有时间做好万全的准备。”

“每件事都准备好了,他说要打开阳台的门呼叫就有人来服务。”

她的心狂乱地跳着,她望了镜子一眼就走到与她丈夫房间相连的门去,她觉得好象回到在吴氏胜翊煮鳞鱼的那天晚上,她进房间之前先敲了门。

胜翊赤裸地从浴室走出来凝视她的妻子,“女裁缝师今天有来吗?”他在她唇上留下一个吻并问道。

“是的,你太慷慨了,我将有一打新的礼服。”

“我希望那些衣服能引诱我撕开它们。”他戏弄她一会儿,然后擦干自己的身体。

“如果这样那你为什么要花钱买它们?”

胜翊把她拉进怀抱,“你对所选择的感到高兴吗?”

“当然。”她温柔地说。

“还有个东西给你。”他拿出一个朴素的天鹅绒盒子,“我不认为羊群是最好的结婚礼物,它们毕竟不是衣服或是其他可以配戴的东西。”

映洁慢慢地打开盒子看到一组首饰,里面有项链、耳环、手镯、头饰,全都是蓝宝石和钻石镶成的,“真漂亮,不过……”

“这是为了配合各种场合穿戴的,亲爱的,”他的声音像是春天的河流般悦耳,“但是它们代表我对你的心直到永远。”

“胜翊,我……”

她的丈夫凝望着她并摇摇头,“只要说声谢谢就好了。”

“谢谢。”她低语着,然后微笑地说道,“我同样有个礼物送你。”他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随着她走到阳台。

映洁推开门,祈祷斯顿知道她要什么,然而他真的做到了。

胜翊看到映洁创造的奇迹,觉得像是有东西梗住喉咙似的,她总是令人惊奇。

几小时后映洁在他的臂弯里沉睡着,手脚都紧紧地依附着他。胜翊想着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平静过,他可以就只是抱着她听她规律的呼吸声,然后像这样躺着数小时甚至一天,“我爱你,映洁。”他低语着,弯身亲吻她的头顶,“我永远不会伤害你,永远不会,请相信我,这是我最真诚的承诺。”

他们刚在床上用完早餐,斯顿就来敲胜翊的房门,“很抱歉打扰你们,但是我必须见您。”

胜翊快速地套上裤子,转头对仍然躺在床上的映洁说道,“我很快就回来。”

“一个从伦敦来的信差刚抵达,他看起来很紧急。”

斯顿解释着,他何以一大清早便来破坏侯爵及侯爵夫人的甜蜜时光。

胜翊很快地下楼并接过信件阅读,上面只是很简单地写着,“立刻来伦敦,在俱乐部会合。”尽管上面只有两句话,但是胜翊却立刻知道发信人是谁,“你是什么时候离开伦敦的?”他问信差。

“清晨三点。”

“你为冯子爵工作对不对?”

“是的,子爵要我立刻将信送到你手上。”

“你知道是什么事吗?”

“不,侯爵。很抱歉我无法给您更详细的资料。”

“没关系。”他转头对一个仆人说道,“带他到厨房好好吃一顿再送他到房间休息。”

“斯顿,立刻帮我备马,我必须去趟伦敦。”

他回到房间几分钟后忽然想到映洁,他在她的房间找到她。

“我想我必须骑马去一趟伦敦。”她看起来很惊讶,他试着轻松带过问题,“只是一件生意上的问题我需要处理,我明天就回来了。”

“胜翊,”映洁叫住他,带着一丝的羞怯说道,“我昨晚梦到你说你爱我,我知道那只是个梦,但是我希望你知道我非常非常爱你。”

他的脸上洒满温暖的微笑低声说道,“亲爱的,我很高兴听见你这样说,因为昨晚你并不是在作梦。”他低下头吻她,这是一个带有承诺的吻,“我明天就会回来了。”

胜翊花了五个小时从邱林赶到伦敦,走进俱乐部。

“谢天谢地你见到我们的信了。”罗伯摇着头说道。

“胜翊,我们到最里面的房间,这里太多人了。”威廉神秘而紧张地说着。

胜翊跟着众人走进房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坐下。”罗伯说。

“我不想坐,该死的,我只想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如果是某个开玩笑,我保证我会杀了你们。”

“我们不是在开玩笑,但是它很有可能是件最棘手的麻烦。”

威廉插嘴,“只是你会很期待她。”

“谁是我会很期待的?”胜翊强调地质问着。

“你的妻子。”

胜翊看了罗伯一眼,“我说过如果这是个开玩笑我会杀了你们。”

“这不是开玩笑。”

“我妻子在五小时路程远的家中。”

“不是那个妻子,”威廉说道,“是另外一个,亲爱的瀞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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胜翊停止他的一切动作,最后他用一种冰冷的口吻说,“瀞怡?她早在三年前就死了。”

“胜翊,她没死。我不知道这段时间她去了哪里,也不知道她干嘛回来,可是她就在这里。”

“你所谓的这里到底是哪里?”

“在你佩尔梅尔街的家里,她说她会在那里等你。”

“在我昨天晚上要去戏院的时候,她出现在我家门口,”罗伯解释着,胜翊则盛怒地在房里来回踱步,罗伯看见他的肌肉都是绷紧的,“她似乎觉得她这样子突然出现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然后她又想知道你在哪里。”

“你没有告诉她映洁的事吧?”

“当然没有!”罗伯用手搔搔头。

胜翊看看他的朋友们,每个都穿着昨天的衣服,一副疲累的样子,威廉看起来也没好到哪去。他转身走到墙边,用拳头打了一下壁炉,“如果她没有死,那么这三年以来她都在干嘛?”

“好问题。”威廉附和地说道。

迅速看了他朋友一眼,胜翊头也不回地离开房间,“我会再回来的。”

瀞怡懒洋洋地靠在胜翊家隔壁的皮椅上,旁边放着邱家最好的香槟酒。她实在是等不及想看胜翊看到她时脸上的表情,她回想起胜翊那张俊脸,嗯,他真是英浚如果她在澳洲听到的传闻是真的,那么他无疑地是变得更英竣更富有了,而且是相当、相当富有了。

他应该快到了,除非是韩罗伯有所延误,她今天特地穿了稍微隆重了一点的衣服,她要让胜翊知道他错过和拒绝了什么。

胜翊怒气冲冲地走进屋内,声音大得似乎整栋建筑都在摇晃,管家急忙从厨房冲出来说,“先生,真高兴您回来了,侯爵夫人,哦,不,前侯爵夫人……”

胜翊不等他说完,“她在哪?”

“在主卧室,先生。”胜翊的眼睛因为气愤而眯了起来,神情非常骇人。

“我要屋里的每个人都出去。”胜翊大声地命令着,“每个,你知道我的意思吗?”管家听完这句话立刻离开了。

“哦,哈,亲爱的。”瀞怡故意用娇柔的声音喊着,胜翊从进卧室门到把门关上都是面无表情的。

“你连问候都不问候一声啊?”她揶揄着他,“啊,原来你还在生气我从你身边逃走是吗?我真的觉得很抱歉。”

瀞怡站起来又倒了一杯香槟,“但是我实在是受够了你幼稚的把戏。”她走到胜翊面前,把自己整个贴到胜翊身上,用手抚过胜翊下颚的线条,“你知道吗?他们是对的,你变得更英俊,更难亲近了,我想这全都因我而起吧?”她抬起头微笑地看着他,“喔,你好热啊,比我们刚认识的时候还热,但你还是在追求你那高远、遥不可及的梦想。如果你肯用点心在我们之间,我们的婚姻会很美满,毕竟你是个无可挑剔的爱人。”

胜翊把瀞怡推离自己,“不要对我用你那妖媚的伎俩,我不吃这一套。”他用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声音阴沉地说道,“你对我而言简直就像是一条大毒蛇。”

瀞怡做作的神态让胜翊恨不得一把掐死她,“别告诉我,你实在是太爱那个小妻子而放弃了所有的爱人吧?”胜翊脸上蒙上一层怒气,“哦,你对我知道这件事感到很吃惊吗?我当然知道你有一个新妻子了,”她地笑着,“但是你想我为什么会死而复活呢?”

“伪造死亡是犯法的,瀞怡,还是你根本没想过这个问题?也许你应该待在你本来待的地方。”

“你一点都不好奇我一直待在哪儿吗?”

“不。”他冷酷地说着。

他一动也不动地站在原地,尽管瀞怡再怎么和勾引他,他还是像块不会溶化的冰块,在瀞怡原先的预料里,他应该已经全身冒汗,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了才是。

“我唯一想做的是让你立刻消失,瀞怡。”

“让我消失。胜翊,”她故做谨慎地说着,“别让警察听见了,不然他们会认为你三年前谋杀了我。至少你从我这儿得到了你想要的了,不是吗?那大不了你可以杀了我,然后把我扔到荒郊野外去腐败埃”

她对胜翊已经渐渐失去耐心了,他总是这么傲慢,这么自以为是,以为所有的决定权都在他手上,她讨厌他,他太酷了,太高高在上了,总以为她永远不能影响他。她真想向他大叫、丢东西,但是她闭上眼睛深呼吸,不行,她这次握着王牌了,很快胜翊就要祈求她的慈悲了。

“你想要什么?”胜翊毫不留情地问,他知道瀞怡的个性,丝毫不知自制,总是一定要得到她想要的东西,如果得不到,她就变成尖酸刻薄的贱货了,每次都不例外。

瀞怡放下香槟说道,“你知道的,我最亲爱的丈夫,在我们刚结婚的时候,也正是你需要钱的时候,你有家,有着经营一切的理念,只是缺少了一点经费。而我呢,提供了你经济的支持,让你的梦想都能成真。”

对于她这番话,胜翊的反应只是挑战似的提起了一边的眉毛,仿佛连话都懒得说。“那是事实!”她大叫,所有的自制全都消失了,原本美丽的脸庞也变得狰狞不已,“没有我的话你什么都不是!而你想让我在你以前那间破烂屋子里腐败吗?你把我关在那里像只监狱老鼠!”

“你一直都是不折不扣的烂货。”胜翊冷冷地说道。

“你总以为你手上握着全部的牌,就像你现在的嘴脸一样,你也以为你可以就这样把我遗忘在过去了,是吗?”

她抬起头,眼中满是得意,“我赢了,胜翊,我轻而易举地摆脱了你,当别人知道不可一世的邱侯爵竟然被他的妻子遗弃、背叛时,他们会怎么想呢?”胜翊没有回答,瀞怡更是得意,她放声大笑,“无话可说了吗?亲爱的?”

“你的那些该死的嫁妆我全都还给你家了,一毛也不少,在你死了以后,这是你父亲在我们婚前就说明了的,我觉得你一点也不想嫁给我,也一直不安于室,不巧的是,现在的我一点也不在乎别人会怎么说我、看我了,所以你现在就立刻滚出我的视线之外。”

瀞怡并没有理会胜翊的命令,她走到窗边自信地说,“不是现在,胜翊,”她转过身,给他一个狡猾的微笑,“我想你需要和我离婚吧,无论如何,你总不能犯重婚罪吧?而且不幸的是你的对象又是那朵年轻的小花。我现在给你一个机会,也替你减少一个发生丑闻的机会,你只要给我二十万镑,我会溜到苏格兰,和你静静地办好离婚手续,你就再也不必看到我了。”

“你想恐吓勒索我?瀞怡,对于你这种卑劣的行为我可一点都不意外。”

“别以为你这样就能把我吓到,”她反驳着,“你的期限是到礼拜五,如果你在礼拜五前没有给我消息,我会在礼拜五晚上到马博罗舞厅去参加公爵和公爵夫人举办的宴会,你知道公爵夫人是我的旧识了,我听说国王好象也会去呢,”瀞怡得意地看着胜翊,“有任何问题吗?”

“不,我想不会有问题的,我会在这里待到那个时候。”她不等胜翊有任何瓜便继续说下去,“你只要把我的钱拿来,之后你就能随心所欲了,我想两天对你而言是绰绰有余了。”

胜翊还是冷眼看着她,“如果你还有所谓的朋友的话,那就去待在你朋友家里,不要弄脏了我的家。”

“然后让大家都知道我还活着?不,我不要,这里在法律上来说还是我家。”

胜翊的眉头纠在一起,显然正极力地控制着自己的怒气,“你真是个该死的女人!”

廖威廉在廖氏代书事务所里,面对着一些手边的资料和他的雇主……胜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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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要和瀞怡离婚,威廉,我希望你帮我处理。”

“我保证我会全程处理,但是要在礼拜五以前办好是不可能的。”

胜翊冷笑着,“瀞怡会发现最后的王牌并没有握在她手上,我才不管别人对我的看法,就算她想搞得满城风雨我也不在乎,我只想赶快把她赶出我的世界。如果她以为我会屈服于她的恐吓勒索,她就是大错特错了。”

“那么现在的侯爵夫人呢?”威廉说到了一个敏感的问题。

“这关映洁什么事?”胜翊微愠。

“如果您告诉她,她会怎么样?”

“我希望在这件事圆满结束后再告诉她,这也是为什么我希望离婚尽速办成,越快越好,她也省得担心受怕。”

“目前为止我有一个问题,”威廉思索着胜翊的话,“您提到孟小姐说您隐瞒了她的失踪?”

“她说人们会认为我刻意隐藏她的失踪,完全是为了要摆脱她。”胜翊用手撑着太阳穴说道。

“您认为可能吗?”

“你是说检察官可能会认为我捏造她的死?”胜翊一副反感的表情,“瀞怡的确有把死的说成活的本领。”

威廉看了桌上文件一眼,“要达到离婚标准,我们只要证明她破坏了婚姻的誓约就行了,但是我们目前没有证据,而且也没办法说她刻诈死。”

“此外,如果孟小姐说你设计了她的消失,并且把她囚禁在某处三年……我们可能就会有麻烦。”胜翊听到这句话,眉毛不禁皱在一起,“那好象会显得你隐瞒她的诈死,然后结婚,犯下重婚罪变成是你蓄意做的一切。”威廉看着胜翊冷峻的眼神说道,“我的职责是要分析各种情况,先生,不管有多难入耳,我还是得要事先给您预警才行。”

“那么我们就证明她是自己逃跑的。”

“这是可行的办法,一个逃婚的女人,法官没有理由不裁判离婚的。”

胜翊笑了笑,“那我们必须找到证据。”他向威廉要了杯白兰地,边喝边思索着。

“瀞怡那时候带走一部车和一名车夫,他理论上应该是和瀞怡一起死了,但是如果起火是假的……”

“那么他就还活着!”威廉接口,“他叫什么名字?”

“麦克,包麦克,大约二十八岁,中等身材,金发。”

“我的弟弟对这方面的人挺熟识。”

“他找得到包麦克吗?”

“我们已经很久没来往了。”

“找到包麦克是我们找到证据的希望,看看令弟能不能帮我这个忙,我会付优厚的代价,如果你要什么,可以在惠特摩找到我。”

第二天下午就在胜翊穿好衣服之后,威廉带着他的弟弟出现在他门口。

“这是舍弟达莫,达莫这是邱胜翊侯爵。”

“您好,”达莫看来像中产阶级。

“你发现了什么吗?”胜翊问。

“没有,我想先从您这儿获得一些资料。首先,你怎么知道是那位车夫帮助她逃走?”

“那她要怎么会钱给他呢?”

胜翊眨眨灰色的眼睛,“她得动用她的珠宝,而且我发现她这次并没有戴着她的结婚钻戒。”

“也许她只是为了表示这次婚姻不存在而已。”

“不,这不像她会做的事,那是她最值钱的东西,还有,保险箱里的项链和耳环在她发生意外之后也不见了,尽管如此,我还是不认为她能够舍弃那些珠宝。”

“我会去找出来这些事情的关连的。”达莫说完之后便和威廉走了出去,走到门口的时候威廉答应一有消息马上通知胜翊。

他走出房间,想玩玩牌舒解情绪,看见威廉和罗伯都在。

“有什么消息吗?”威廉问道。

“没有。”

“映洁很希望和你们再见面,最起码是在正式一点的场合,所以我想就是这周末了。”胜翊替大家作下决定地说道。

“那一桌牌局赌得真凶,”欧雪顿子爵经过时说道,“我刚刚都输光了。”

“你输光了?”罗伯惊讶地问道,“怎么会呢?你通常不是都赢的吗?”

“至少我比卢安森好多了,他真的输掉太多太多了。”

“他还有钱赌吗?上次他还用车子作抵押呢!”

雪顿说,“听说赛恩借他三千镑,但是赛恩还是一直赢,我猜天亮之前他就能把钱全拿回来了。”

“他用什么作抵押呢?”威廉诧异地问道。

“跟往常一样,他未婚妻的产业……”

胜翊倏地变了脸,起身就走了出去。

“胜翊……”

“闭嘴,”他走到赛恩的赌桌边怒气冲冲地说道,“给我看一下他刚签的抵押权状。”赛恩递给他之后,他把它像废纸一样撕个粉碎,然后一把抓起安森的衣领,赏了他一拳,“像你这种败类根本不应该活在世上,你什么都不是,什么都没有,这张纸完全没有意义,你根本就没有未婚妻!”他抓起安森推向赛恩,“告诉他,告诉他们你欺骗了他们!”

“你确定吗?”赛恩怀疑地问道。

“当然了,因为吴氏就是我老婆名下的产业!”胜翊忿怒地说,把安森像烂苹果一样丢在地上走了。

这时候胜翊再也没兴趣玩牌,他告别两个朋友,决定好好休息,然后收拾东西回邱林。

隔天下午达莫又来找胜翊,“有任何进展吗?”胜翊立刻问道。

“我听到消息说你的车夫有些珠宝想卖呢,”达莫说道,“但是很不幸的,他发现那三件珠宝都是假的。现在呢,他倒是有点生气了。”

“果然像是瀞怡会做的事,看来我们赢了。”

“是呀,我想如果我是那车夫,我会想……”

“报复。”胜翊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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