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一章
「大哥,你走慢点行吗?」一个小小身影一边跑,一边朝前头喊道。
只见前方快步疾行的硕长身影头也不回地应道:「谁要你不好好学爹爹的轻功?」
「人家下回不敢了嘛!你就等等我。」
走在前面的男孩终于停下脚步,旋过身看著慢吞吞的弟弟。
他们分别是武当派掌门人的孩子,个子较高的是排行老大的邱胜翊,现年十岁,个子较矮的是排行老二的邱翊橙,小邱胜翊两岁。
两兄弟时常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一起做坏事、一起打架、一起--受罚。
小小年纪的他们还不知道兄弟之间的情谊能够维持多久,只知道现在玩在一起的快乐。
「既然你这么慢,你就慢慢走吧!反正你知道我要去哪里,待会儿咱们就在那里会合。」邱胜翊说完,也不等弟弟回应,便飞快地再次向前疾行。
邱翊橙不愿让哥哥先到达目的地,立刻全力施展轻功。
没多久,两个身影前后来到霓家庄。
「邱哥哥,你们来了!」站在霓家庄门前的是一位粉雕玉琢的女娃儿,她的头上绑了个双髻,身穿粉彩裤装,看起来似乎等了他们很久。
「今天我们上哪儿玩好呢?」詹雅雯向他们问道。
「就到你家后院斗蛐蛐儿好吗?」邱翊橙这样提议。
「不好!今天风凉,咱们来放风筝。」邱胜翊摇头,然后二话不说拉著她便走。
「大哥,不公平!上回也是听你的,这回应该听我的。」邱翊橙不满的嚷嚷著。
「雯儿,你说呢?」邱胜翊偏著头看詹雅雯。
「嗯……听翊橙哥哥的好了,雯儿好久没斗蛐蛐儿了。」
闻言,邱胜翊脸色一黯,显然不是很乐意。
然而邱胜翊和詹雅雯哪里明白他的心思,迳自手拉著手就往霓家庄后院跑去。
「喂!等等我……」邱胜翊立刻追了上去,因为他不会让詹雅雯单独和弟弟在一起的。
「大哥,不好了!雯儿……」邱翊橙慌慌张张地奔进书房。
「发生什么事?」邱胜翊放下书卷,皱著眉头不悦的看著弟弟。
身为武当派的继承人,父亲对他的期许自然严苛,自弱冠后,便要他勤练武当拳法五行拳和龙化拳。
练功的时间一多,相对的,玩乐的时间也就减少了,甚至有好些日子没有去找詹雅雯了。
「大哥,是雯儿……她、她快要死了!」
「你说什么?」邱胜翊站了起来,飞快地来到弟弟的面前。「你再说一次。」
「雯儿快要死了。」
「怎么会……」邱胜翊喃喃地道,「她得了什么病?」
「大哥,先别问了,我们边走边说。」
「也对!快走。」邱胜翊整颗心都乱了,恨不能插翅赶到霓家庄一探究竟。
两人匆匆赶到詹家庄时,詹雅雯已经陷入昏迷状态,她双眼紧闭,清丽的容颜异常苍白。
「你们进来看看她吧!」詹雅雯的母亲颜氏带著他们走进詹雅雯的房间后,伤心的说道。
「怎么会病得这么突然?」邱胜翊不解的问道。
雯儿从来就不是个体弱多病的女孩啊!况且她才及笄,正值青春美好的年纪,老天爷怎能无情的将她带走?
颜氏摇头,直说大夫也不清楚,只是要他们替她准备后事?说著说著,颜氏突然「咚」的一声在他们的面前跪下。
「伯母,你这是做什么?」邱胜翊不禁愣住了。
「伯母,你快起来,你这样不是折煞我们吗?」邱翊橙也被她给吓到了。
「你们若是不答应老身的要求,老身绝不起来。」
「伯母,有话你起来再说。」邱胜翊要扶起颜氏,但她却不肯。
「老身知道这件事会让你们很为难,可是老身已经没有办法了。」
「伯母……」邱兄弟俩面面相觑,不知道颜氏意欲为何。
「我只有雯儿这个女儿,我辛苦的养育她,盼得就是希望将来有一天她能嫁个好丈夫、开枝散叶,老身也好享享含饴弄孙之乐,可现在她却……这教老身往后要依靠谁呢?」颜氏哭哭啼啼地说著。
邱胜翊听到这儿已经明白了大概,可这件事不是他们能做主的,还要父亲同意才行。
沉不住气的邱翊橙突地开口道:「伯母,你有什么要求,翊橙儿答应就是。」
「翊橙!」邱胜翊想出声阻止,却来不及了。
颜氏听见邱翊橙答应了,不禁感动得老泪纵横,「翊橙儿,你真的答应吗?」
「伯母,只要你肯起来,翊橙儿什么都答应你。」邱翊橙并不知道事情轻重,迳自给颜氏承诺。
闻言,邱胜翊心下一凉。完了!这下该怎么向爹爹交代才好?
「好!好孩子,你真是雯儿的大恩人哪!」颜氏终于站了起来。「等雯儿醒了,我们就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她。」
「雯儿会醒吗?那真是太好了!」邱翊橙开心的笑道。
詹雅雯则是站在一旁,不发一语。
「翊儿,这件事情还请你替雯儿向你爹说项,老身拜托你了。」
「伯母,你这不是害了翊橙一生吗?」
虽然他对人情世故还不够清楚透彻,可他却明白这件事非同小可。
「大哥,不会的,伯母不会害我的。」邱翊橙反而替颜氏说话。
邱胜翊气得口不择言的骂道:「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知不知道你答应了什么?」
「不就是帮伯母的忙吗?大哥又何必这么生气?」
「笨蛋!」邱胜翊忍不住大吼,「你把自己的一生都赔进去了!伯母是要你娶雯儿。」
「娶雯儿……让雯儿变成我的娘子?好哇!」他本来就喜欢雯儿,却因为知道长幼有序,知道大哥也喜欢雯儿,所以他一直将这个秘密藏在心底。现在既然伯母愿意撮合他们,当然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