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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轉+1次PO完]素馨之惑(翊潔)
王子與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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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走入安全范围以内。
  
毕竟,当形势不利时,一个王妃是不能垮掉的。王妃是坚强不屈的。王妃会高昂着头,安然度过风暴,驶向安全的港湾。
  
如果她要成为真正的王妃,就必须找到那条带她安全回港的船。
  
映洁的思路变得清晰起来。
  
她需要的不是合适的船。
  
她需要的是合适的面纱!

『16』第十六章

知道她已被正式立为王妃,映洁放心地订购了几样东西。

首先,她不会再让一大群妇女把她推过来,转过去。这些女人认为她们更了解她的身体,比她本人了解得还透彻。她要模仿扎•胜翊。她们必须服从她的意志,而不是他的。

她一回到后宫就要了一份营养丰富的早午餐:香肠、嫩煎番茄,还有一片涂了黄油的面包。刚刚经历了一场斗智斗勇的激烈较量,她一点也不饿,但她强迫自己又吃了些水果,给自己颤抖的双腿增加力量。若是想完成决定她命运的舞蹈表演,能量是必不可少的。
  
面纱的问题更复杂。映洁订购了几匹薄薄的面料,颜色是深浅不一的蓝色、绿色和银白色。这几种颜色是他在费萨时建议她穿的。
  
映洁要取悦他,她对此投入了很大的兴趣。他说过她不懂得男人的乐趣,如果她做到了这一点,她就要让他收回这句话。
  
从某种意义上讲,扎•胜翊的话是有道理的。映洁的母亲在她不到青春期时就去世了,因此她无法从母亲那里得到这方面的知识。
  
上中学时,学校开设的课程中也没有如何取悦男人这一门,显然它超出了现代女性应掌握的知识范围。大家对男女情爱的普遍看法是,如果它确实发生了,那就会自然发展。
  
映洁在以后的岁月里也没有得到多少经验;男人也没有特别来取悦她,只是征得她的同意就行了。所以扎•胜翊吻她时的感受完全是一种全新的体验。
  
映洁已觉察到,扎•胜翊在性爱方面的要求比其他男人更苛刻,无论是给予还是索取。如果不停地回忆他吻她时所释放的热情,她就不会担忧她的跳舞是否能唤起他的激情了。
  
当她小小的食欲得到满足后,她的面前已摆了一大排各色布料。老鼠洞的恐怖景象总是在她眼前晃来晃去。现在她可怜的胃已经填满,映洁该考虑跳舞的事情了。她得仔细考虑怎样跳好这段舞,她必须跳出困境,跳进扎•胜翊的心灵,那里本来就是她的归属。
  
想起她本不该陷入这个困境时,她不禁有点忿忿然。扎•胜翊对她遭受的痛苦无动于衷,这种态度更使她愤恨。相比而言,她的非法进入他国领土和非法盗用他人财产的罪名似乎被忘记了;她希望在双子峰的不愉快经历也能很快被忘掉。
  
她忘不掉的是他让她在痛苦中煎熬,不知他是死是活。不过,他在洞中等她也会受到煎熬。而且,被困在那样的洞中——她不禁打了一个冷战——显然搅乱了他的思想,搅乱了他对她的看法。
  
他需要时间考虑她今早为自己作的辩解,搞清楚整个事情。他必须派人检查液压千斤顶。他需要更多时间来想清楚是他错了,明白她是真心爱他的。
  
这有助于使他更愿意接受她,消除两人之间可怕的误解。她想成为他的爱人,而不是凶手。
  
她看了看那些面料,然后叫来了信使。
  
“请转告扎•胜翊,国内没有我需要的那种闪光的、蓝绿相间的面料。为了取悦于他,请允许我下令染出一些这种颜色的布料,只需要几天时间。”
  
当然,到那时面纱必须准备好。映洁灵活的头脑又想出几种拖延的借口:织机坏了;经纬线织错了,等等。她可以编造出无数个理由。
  
她很想再加上一句,他应该利用这段时间检查一下液压千斤顶。不过,她决定暂时不揭开这块伤疤,也许等到明天或是后天。
  
映洁正愉快地哼着歌,信使带着扎•胜翊的答复回来了。
  
“请求被批准。准备在一小时之内随卫队出发。染布期间呆在鼠洞里。”
  
映洁满心欢喜的希望和计划像气泡一样破灭了。
  
但映洁是个斗士。她不会停止抵抗,放弃希望。如果她第三次遭灭顶之灾,她也要拉上一个陪葬的。这个人就是扎•胜翊。
  
“请转告扎•胜翊,已经去采办合适的布料了。做针线的女侍要我准备试衣,以保证她们的设计能满足他非凡的鉴赏力。既然鼠洞里没有光线,我请求留在这里,一直等纱衣缝好,达到他满意的最佳效果。”
  
让他辩论去吧,映洁满意地想。她可以让银色的花边织上好几天,也许要一个星期。显然他现在火气正盛,一心想报复她。她拖的时间越长,他就越有可能重新考虑整个事情。
  
他的答复没有显示出态度开始软化的迹象。
  
“不管缝好还是没缝好,今天午夜时分为我跳舞。”
  
午夜!
  
映洁对了一下表,现在已经三点了。扎•胜翊给了她九小时的准备时间。如果到最后期限她仍不能实践许下的诺言,她肯定要步那些王妃的后尘,被投进老鼠洞中。扎•胜翊是不会轻易改变主意的。
  
映洁仔细考虑该如何答复他。在午夜之前,她必须用能造成强烈效果的话提醒他,使他回忆起两人共度的美好时光。对于他心中的恨意,映洁只能了解和体谅到这个程度。如果他不再对她敞开心灵,他们两人都将孤独寂寞地度过余生。
  
精神上的黑暗比老鼠洞的黑暗更可怕。
  
映洁让信使传达最后一次信息。
  
“请转告扎•胜翊,女侍们的手指现在变得灵巧了。我会服从他的意志。
  
“然后你走到他身边,小声说出下面这句话,只能让他一人听到。
  
“请求被批准后,你要用充满爱的语气轻轻对他说——愿今夜的星星为我们俩而闪耀。”

『17』第十七章

信使第三次进来的时候,科兹姆不安地在椅子上动来动去。
  
扎•胜翊今天的情绪特别难以预测,他的沉默许多次都超过了五分钟,所以科兹姆非常紧张。
  
显然,地质学家的女儿对酋长有着非常奇怪的影响力。在科兹姆看来,把她投进老鼠洞已是板上钉钉的事情,现在怎么会变成这样了呢?
  
如果每件事情都在不停地变,那让他如何理解这一切呢?映洁向他求援已使他惊恐不安,尽管他认为自己的言行是很恰当的;但更让他惊恐的是,扎•胜翊对她三次口信的不同反应。
  
第一次口信引来一阵嘲弄的大笑。科兹姆并不觉得那有什么可笑的,他认为这个口信听上去傲慢无礼。不过酋长的答复深得他心,地质学家的女儿应该到她该去的地方。
  
在他看来,第二个口信也应得到同样的答复。扎•胜翊听完后沉思了一会儿,嘴角泛起了会意的微笑,眼睛闪闪发光。他没有把自己的想法透露给科兹姆。令科兹姆惊奇的是,他的答复居然还退让了一大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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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兹姆无法掩饰自己的惊讶。虽然他知道酋长经常以神秘的思维方式思考问题,他还是感到烦恼,因为酋长对待映洁的态度缺乏连贯性。
  
信使刚鞠完躬,还没来得及按惯例行礼问候,扎•胜翊就迫不及待地让她快说。
  
扎•胜翊明显地表现出不耐烦,他急于听到映洁的口信。这么多年来,科兹姆还是第一次看见他这样急切的神情。
  
信使吟咏出那几句话。
  
“接着说,接着说,”扎•胜翊催促道,他挥舞着手臂鼓励信使继续说。“肯定还有别的话,她不会到此为止的。”
  
信使走上前去,“这句话只说给您一个人听。”她轻轻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
  
出于某种科兹姆猜不出的原因,扎•胜翊听了这句话被深深地触动了,一时间竟一动不动地愣在那里。他进入了一种绝对静止的状态,科兹姆知道这表明他正在全神贯注于某个重要问题。他在考虑每一个细节,分辨每一个细微差别。
  
“王妃还说了什么?”
  
这句话打破了长时间的寂静,紧张的气氛终于缓和下来了。
  
“没有了,阁下。”信使轻快地说。
  
“那你可以走了。”
  
信使离去了,科兹姆越来越不安。又过了几分钟,扎•胜翊才垂顾到他。
  
“今夜是满月吗?”他的声音听上去像是作出了某种决定。
 
“不是,阁下。午夜前就能确定今夜的月相。”
  
科兹姆查过日历。据说满月能使一个被女人迷住的男人暂时发疯。科兹姆暗想,如果这种危险的月相出现在地平线上,那还是值得一查。
  
“你去订购一批最新鲜、最娇艳的扎比亚素馨,科兹姆。我要让每个房间都摆满鲜花。”
  
“我会办好的。”科兹姆回答,心想难道偏月也能让男人发狂吗?
  
扎•胜翊的黑眼睛闪过一道光芒,这进一步证实了科兹姆的怀疑。不管怎样,如果午夜后发生的事情辜负了酋长的期望……科兹姆感谢他的幸运星,幸亏他不是地质学家的女儿!

『18』第十八章

映洁试了一次又一次,沮丧变成了绝望。她学着波利尼西亚人的样子把面纱缠在腰上——印花布短围裙与面纱的惟一区别仅在于面纱是透明的。她绞尽脑汁想出的各种系法都达不到满意的效果。
  
适合在热带海滩上穿的装束在这里并不适用。她想穿得既有诱惑力又不失优雅,她必须吸引住他,迷住他。要达到这个目的不能穿得让他……一目了然。
  
后宫的女侍们带着极大的兴趣跟在她后面转来转去,喋喋不休地议论着。映洁觉得自己像是站在了马戏场的中央。她本来就焦急绝望,这些人使她的情绪更加恶劣。“你们谁有更好的主意?”看来毫无希望了,她只好放弃最后的努力。
  
那位会讲英语的年长女侍从长靠椅上站起身来,自信地用权威性的语气说出一个名字:“盖娅。”
  
其他女人都兴奋地拍起手来。
  
映洁不明白那是什么意思。“我需要帮助。”她说。
  
年长女侍点点头,派出一个信使。
  
映洁在赤裸的身体上披了件罩袍,坐下来等待,不知下面会发生什么事情。她感到垂头丧气。身穿一块面纱的主意真是一个灾难。她心里很清楚,要比费萨的舞女跳得还好简直是异想天开。她闭上眼睛,想象扎•胜翊如何羞辱、嘲讽她。她祈求上帝发发慈悲。
  
后宫女侍中间突然起了一阵骚动,引起了她的注意。一位个子小小、鼻子尖尖的妇人被引进了会客室,那位年长的女侍把她带到映洁面前作了介绍。
  
“这就是盖娅,她是阿尔卡巴布最好的纱衣设计师。她在国内、国际都很有名气。”
  
盖娅目光锐利,她在鞠躬的同时已对映洁作出了评价,然后她退后一步,拍了拍手。随着这声信号,一队模特鱼贯而入,她们穿的各色各样的服装令人眼花缭乱,全是用一块面纱制作的。这种摇曳飘逸的设计使女性的曲线毕露,但一切细节又若隐若现。
  
映洁沮丧地意识到,与这些专业的顶尖设计相比,她自己的设想真是幼稚可笑。她应该早点寻求帮助。
  
二十名模特走过一遍后,盖娅问映洁,“您喜欢哪种式样?”
  
映洁茫然地摇了摇头。她看花了眼,自己也不知道挑哪一样。这些式样都棒极了,远远超过了她的想象。
  
“您的眼光很好,”盖娅说,映洁被她的话弄糊涂了,不知盖娅为何这样理解她的沉默。“如果您想永远赢得酋长的心,王妃,只有最好的才能达到目的。”
  
盖娅像一个乐团指挥,她打了个响指,会客室的门再次被打开。一个模特走进来。所有在场的女人都因敬畏和钦佩而倒吸了一口冷气。
  
“示巴女王拜见所罗门王时穿的就是这样的纱衣,这件是复制品。”盖娅介绍说。
  
这是一块耀眼的猩红色面纱,在模特一侧肩上优雅地打了个结,用一个精致的金饰针别住;一缕金线从饰针上泻下,巧妙地斜绕在模特的身体上,把女性的每一条曲线都凸现出来。
  
“我们可以为王妃做一件式样相同的纱衣,闪光面料的主色调是深浅不一的蓝色和绿色,次色调是银色。”盖娅向她保证。“我冒昧地建议,这种式样只属于您一人,并且作为您所有服装的基本要素。”
  
映洁心想,后宫里肯定已有不少流言蜚语,很可能每个人都比她清楚正在发生的事情。但这件纱衣真是太漂亮了。映洁感到一阵兴奋和激动,让她看到了希望。
  
“我们用了一些小技巧,”盖娅解释道,“用隐针法在这里缝一针,那里再来一针。男人只会为面前的女人激动不已,根本不会注意这些细节。”
  
“我相信。”映洁同意道。假如一个男人停下来仔细琢磨衣服的缝制技术,那他就不是男人了。
  
“我们时间很紧,还有许多事情要做。”盖娅提醒她。“我们要为您量体裁衣。我带来了最好的隐针法技师,这种技艺会尽可能不破坏衣料的线条而达到最佳效果。
  
“传说所罗门王被示巴女王深深迷住了,他满足了她的所有愿望。”盖娅继续说道,“您踏入酋长房间的那一刻必须取得同样的效果,再现这个传奇。”
  
“我希望如此。”映洁带着极大的热情说。
  
“跟我来,”盖娅带映洁来到隔壁的房间,她的助手已按映洁的要求备好了衣料在那里等候。“我的技艺必须保密。”盖娅对她解释说,关上了门。
  
映洁脱掉长袍,披上扎•胜翊要求的那种料子,让盖娅的助手量长度。几双手同时在她身上忙着,打褶、调整、抚平。
  
盖娅指着一匹蓝黑色的塔夫绸说:“您需要一件斗篷,这种面料最合适。我们在上面再加一个兜帽,这样您在酋长面前出现时就带着一种神秘气息。”
  
映洁十分赞同这个主意。“谁付账?”她有些紧张地问。
  
“没……问题,发票会开到王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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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罪名更多了,映洁暗想,但她现在别无选择,只得将自己的命运交给盖娅。她需要一切能够得到的帮助。
  
盖娅为她忙碌时,映洁发觉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在试衣的空当儿,她抽空洗了澡,把头发洗净吹干,用发刷刷得像丝一般柔亮。那些女侍劝她在身上涂一层乳液,使她看上去容光焕发。她修了指甲,上了一层乳粉色的指甲油。她面部的化妆很淡雅,只是巧妙地突出了她的眼睛,口红的颜色与指甲油的颜色一样。
  
“跳舞的事怎么办?”盖娅问道,“您是否需要指导?”
  
显然,除了完美的舞裙设计外,盖娅也不愿意映洁在其他方面让她失望,她希望映洁完美无缺。
  
“我已有了计划。”映洁回答,装出一副信心十足的样子,其实她一点也不自信。她很清楚,不论她接受的训练多么高明,在这样短的时间内她根本无法成为熟练的舞女。她与扎•胜翊之间的较量取决于精神和心灵的舞蹈。
  
午夜来临了。
  
盖娅把这件用一块面纱制成的纱衣穿在映洁身上,又在细节上处理了一下,突出和强调了映洁身体的美妙曲线。现在她看上去性感迷人。映洁从未把自己看作一个引诱男人堕落的妖姬,但她现在已明白了所罗门王为什么如此迷恋示巴女王。如何使自己显得性感,如何充满诱惑力,这确实是一门艺术。
  
蓝黑色的斗篷小心翼翼地披在了她的肩上,生怕弄乱了纱衣。她的头发束在脑后,放在兜帽中。兜帽使她的脸藏在一片朦胧的阴影里。映洁事先已练习过怎样解开颈前的扣子,好让斗篷顺利滑下。
  
我准备好了,她对自己说,我会永远准备着。
  
她做了几下深呼吸。
  
她的心情非常紧张,连她全身都出现了反应。她的胃翻腾不已;她的乳头变成了硬挺的蓓蕾;她的大腿不停地颤抖。她甚至确定自己体内的血液已经变成了水。
  
时钟滴答滴答地响着。
  
临近午夜时,她的护卫队来接她。女侍们的祝福声在她耳边空洞地回荡着。盖娅陪着她走到后宫的大门口。“我的王妃……我的王后……”她轻声说。绝望中,映洁希望这最后的祝福成为可实现的预言。
  
她的心在剧烈地跳动,渴望一切都顺利。映洁迈出后宫,走向命运未卜的交锋。

『19』第十九章

门在身后轻轻关上了,映洁站在两只壁灯射出的光圈里,房间的其他部分隐在黑暗之中。她又一次被聚光照射着,就像上次在费萨酒店一样。她觉得自己像一只被汽车前灯罩住的兔子,无处可逃。
  
他在哪儿?
  
房间里萦绕着轻柔浪漫的乐曲。
  
她站在一个华丽的房间内,地面上铺着厚厚的品蓝色地毯;富丽堂皇的家具颜色也是同一色系,兼有白色和金色……堆满垫子的沙发用天鹅绒和丝锦缎包面,大理石桌子的桌面显现出美丽的花纹,富有异国情调的灯,种着珍贵花木的金瓮,精致的花瓶里插着白色的小花。
  
扎比亚素馨。
  
这种香味映洁是不会弄错的。它刺激着她的感官,唤醒了她的欲望,减轻了她的恐惧。她的脉搏加快了。这无疑表明他想激起她的性欲。抑或他只是想戏弄她?
  
在房间的另一端有一排高高的、造型优美的拱门,拱门后面完全被黑暗笼罩着。
  
“你把它称作纱衣吗?”
  
这句嘲讽的问话像锋利的刀刃一样切入映洁对自己外表的自信。剥掉这神秘的外衣吧!
  
她用颤抖的双手解开颈前的扣子,斗篷一下就分开了。她把兜帽掀掉,摇了一下肩膀,轻轻抖落了斗篷。她的一头金发像绢丝瀑布一样泻下,拂弄着她锁骨周围裸露的皮肤。她伸出双手,像是在恳求。
  
“你愿意别的男人看见我这个样子吗?”她柔声问道。
  
她听见沉重的吸气声。
  
她循声望去。在房间右面的一道拱门下,她看见了他高大的身影。他穿着纯白色的长袍,戴着头巾。带有酋长标志的头巾盘绕在他头上,好像一个王冠。他看上去绝对是一个令人生畏的扎比亚统治者。
  
映洁向前走了几步,离开了光圈,把自己也隐入暗处。她突然觉得以平等的关系与他相处至关重要,面对面地交谈,不论他们穿什么衣服,不论身份地位的高低。
  
映洁看不见他的眼睛,但她感觉到他正死死地盯着她。
  
“如果你的灵魂如同你的身体一样美丽,我将爱你一生一世。”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轻蔑。他是在压抑映洁在他身上唤起的感情。
  
映洁知道他被打动了,深深地打动了,但他还是不信任她,她绝望地想。他不相信她的话,她的爱,她对他的渴望。
  
他发出一声嘲弄的笑声,“也许你是应该包裹在黑暗之中……一个黑夜幽灵。黑暗能隐藏你不愿示人的部分。”
  
他想否认他的感受,想让它消逝得无影无踪。映洁知道自己现在必须抓住他的心,否则他会踏上一条一去不回的路,她将会永远失去他。
  
“我和你一样,是有人性、有情感的。”她平静地说。“你知道的,你感觉到了。我来这里并不是因为你命令我这样做,而是因为我心甘情愿。我愿意和这样一个男人共度一生,因为他在我心中点燃了激情的火焰,让我终生难忘。我愿意……”
  
“够了!”他厉声打断了她。这痛苦的声音说明他已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了。
  
他没再说什么,像雕塑一样一动不动。
  
映洁勇敢地正视他的眼睛,希望他还记得她的选择:当时她并不知道他们要去水晶洞,但她跟随着他,不管去哪里。
  
他们之间的气氛时松时紧,那是感情的风暴在两人的心里翻滚流动。映洁觉得他的内心起了变化。他作出了一个决定,或是去除了一个障碍。
  
他的目光从她的眼睛离开,向下移动,慢慢抚过她的全身,他的眼神变了。他的眼睛触到她身体的每一部分,令她热血沸腾。她的肌肤在他的目光抚摩下变得异常敏感;她的乳房胀痛,乳峰挺立;她的腹部涌起一股欲望的暖流,它一泻而下,直抵女性生命的中心,在那里形成了一汪温暖滋润的蜜汁。
  
他开始移动了。映洁觉得他正走在一条连接两人的高压线上,他每走一步她的心脏都像被拽了一下;她的身体像电流通过一样不住地颤抖;她的头脑发狂地兴奋起来。他的眼睛尽情地欣赏着她的身体,引诱着她的灵魂,要她成为他渴望的一切。
  
“为我舞蹈。”他终于下了命令。
  
映洁的双乳在薄薄的纱衣下高高挺起,渴望接受他双手的抚摩。她和着东方音乐的节奏摇摆着臀部,感觉到纱衣随着她缓慢起伏的动作滑动、闪光,她感觉到了欲望。她充满了性感。
  
“和我一起跳。”她伸出手邀请他,渴望再次投入他的怀抱。她的声音由于强烈的情感而颤抖着。
  
“决不!”他回答,在离她几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你怎样扭摆旋转都可以,向我证明你能履行诺言,像你答应过的那样跳给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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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进一步证明了他还是不信任她,映洁尽力控制住自己,不让它刺伤自己的心。他不愿与她共舞,他肯定不愿意。“我以为那会给你带来更大的乐趣。”她恳求道,随着音乐摇摆着,诱惑他,召唤他。
  
他带着高傲的神情看着她,“你难道对我们的文化一无所知?千百年来,女人们跳舞只为取悦男人。”
  
映洁对这种舞蹈既无知识也无技巧,怎能比得上扎比亚的专业舞女?如果这样做只能招来他的轻蔑,她只能接近他,触摸他。
  
她边舞边向他靠近,诉说她的理由,大胆挑逗他。“在扎比亚可能是这样的,但在我的国家里,男人和女人一起跳舞,从来都是这样。这并不是因为男女平等,而是因为双方都能从中得到更大的乐趣。”
  
“可你是在我的国家里。”他提醒她。
  
映洁张开双手,像是在给予什么。“难道我们不能超越种族和文化的差异吗?”她轻轻地重复他在费萨酒店对她说过的话,这句话曾那么有力地驳斥了她拒绝他的理由。
  
他一下子变得僵直,绷紧的下巴稍稍抬起,好像挨了她一拳似的。她感觉到他内心的冲突,与她共舞的强烈冲动在同他刻板的旧观念作激烈的斗争。
  
“你答应过为我跳舞,”他依然坚持着不想让步。
  
“为你而舞……与你共舞……你可以感觉到这是为你一人而跳的舞。”
  
“那样我看不见你。”他不理会她的话,不屑地转身拒绝了她。
  
她飞快地伸出手抓到他的肩膀,不让他走开。他没有脱身离去,但也没有转过身来。
  
“你会看到你想看到的一切,”她用沙哑的嗓音向他保证。“你会看到我的眼睛。”
  
映洁的手慢慢移动,滑向他的手臂。她感到他正在尽全力控制着自己的情欲。他慢慢转过身来,映洁的手随着他的动作落了下来。那没有关系,因为他的眼睛告诉她,他的心已被深深地打动,这远远超过了身体的感觉。那双黑眼睛里的狂涛告诉她他的感情正掀起风暴。
  
“你的眼睛像海洋那样深邃,像天空一样神秘;它们允诺着未知的欢乐,吸引着男人……无法抗拒。”
  
映洁靠近他,“接受我能奉献给你的一切,接受只献给你一人的爱;感受我的身体,我的心在和你的心一起跳动。”
  
他的手指越过他们之间的障碍,轻轻拂过她的腰际。映洁身上的纱衣加强了他轻触的感觉,她觉得身上一阵酥麻,似乎纱衣把他的情欲传导到了她的身体上,使她的身体更强烈地作出反应,比赤身裸体的感觉还强烈。
  
映洁知道,她必须让这个男人清楚地看到她爱他;她必须打消他的一切疑虑,让他确信这一点。只有当他绝对信任她,相信她永远不会背叛她时,他才会真正认识到她的爱。
  
她让音乐渗透到身体里,深深吸纳着素馨发出的醉人芳香,像波浪一样贴着他的身体,挑逗他,刺激他。她的大腿滑过他的大腿,她的乳峰擦过他的胸膛,她的眼睛一刻也不肯离开他的眼睛。她要让他看着自己的眼睛,了解她,相信她。
  
他男性的欲望一触即发。
  
停在她腰部的手指顺着臀部的曲线轻轻滑下,另一只手顺着脊椎的曲线轻抚着她的后背。映洁在他的爱抚下禁不住浑身颤抖,同时也看见他眼睛里狂喜的光彩。她这才明白,她的身体反应比任何衣服式样都更能引起他的亢奋。
  
映洁把双手放在他肩上,抚摩他露出的后脖颈。他情不自禁地迸出一声压抑住的喊叫。他把她抱得更紧,将她紧紧压在他坚硬的胸前。
  
映洁感到身体内聚起一股热流,并渐渐集中到她的两股之间。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越来越尖锐,让她极度兴奋。她的眼里充满柔情蜜意,依恋地盯着他的眼睛;她的双唇半张,喘息着,散发着生命的气息,这是她奉献给他的礼物;她已把自己的感情毫无保留地袒露在他面前。
  
如果他能看见她的心,他一定知道那是为他而跳动;
  
如果他能看见她的思想,他一定知道那里完全被他占据;
  
如果他能看见她的灵魂,他一定知道那是属于他的。
  
“映洁……”
  
他轻轻呼唤她的名字。他看见了,理解了,相信了。他把这声呼唤带进她张开的嘴唇里,用自己的双唇封住了她温暖性感的嘴唇,将自己的生命融入她的呼吸里。他小心温柔地吻着她,以无限温情呵护着她献出的爱。他仔细品尝着她的爱,好像那是世界上最甘醇的美酒,那么美妙,那么独特,那么不可思议,那么令人陶醉。
  
他的手指摸到她肩上的金饰针,只一下就打开了别针。他分开垂下的饰条,露出她的肩膀,把嘴唇从她的嘴上移开,将温柔火热的吻印在她的喉咙上。映洁本能地把头向后仰去,让他尽情地吻着。她的双手焦急地摸索,想更多地触摸到他的肌肤。她把扎•胜翊的头巾甩掉,把双手插进他厚厚的丝般光滑的头发里。
  
他用舌头松开她胸前的纱衣,吸吮舔弄她的双乳,映洁几乎失去了意识。她身上的衣服从臀部滑落时,他的目光也随之而去,敬慕地看着展现在面前的美丽胴体,以及缎子般光滑的肌肤,他一路看下去,直至纱衣落在她的脚边。
  
灵活的手指到处漫游,不肯停息,它们在她的身上引起一阵阵快感;他的嘴唇向她的身体发起了无情的攻击。映洁觉得浑身软绵绵的,被他撩拨得激情难捺。她不敢叫出声来,害怕他停止这令她极度愉悦的抚爱。
  
她的胸部剧烈地起伏着,双腿不住地颤抖。他毫不费力地把她横抱在怀里,映洁不在乎他抱她去哪儿。她依偎在他胸前,渴望被这个男人占有,只被他一人占有。
  
他抱着她走过拱门,来到一个露台,这里的素馨花香味更浓了,空气更温暖,更刺激情欲。映洁看到了夜空,今夜星光灿烂。
  
他把她放在一个堆满垫子的高台上,上面铺着厚厚一层野玫瑰的花瓣,柔软芬芳;新鲜的素馨叶子在她的上半身周围圈成半圆型。映洁意识到这都是为她准备的,心里涌起了无限爱意,对他们之间的爱情更是坚信不移。他曾希望……梦想……与她结合。他轻轻抚摩她的乳房,像是夏日里吹来的一阵微风。
  
“来吧,”她忍不住呻吟着,“爱我!”
  
他的衣服被抛到一边。她用眼睛享受着他的躯体美,他的身材匀称,坚硬的肌肉绷紧,线条柔滑。在月光下,他光滑的皮肤闪着光泽,像是抛光后的青铜。映洁被他迷住了,他的情欲勃发,清晰可见。
  
她的欲火在熊熊燃烧。她不想隐藏自己的欲望,也不想隐藏渴望被他拥有。她未着寸缕地躺在那里,胳膊伸在垫子上,期待着他的到来。
  
他来到她身前,一心一意地与她交合。随着一声嘶哑的叫声,他进入了她的体内。映洁感觉到强烈的成功感和满足感,因为他们终于结成了一体。她的温暖包围了他,一阵狂喜流过了他的全身。
  
他发出一声惊诧的叹息,映洁觉得很得意。她知道他从未有过这样的体验。她正在给他留下刻骨铭心的印象。独自拥有他。与他以前或将来的女人都不同。让他成为自己的一部分,就像她是他的一部分……从这一刻起,直到永远。
  
映洁伸出双臂抱住他,把他拉近自己。她必须贴近他,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接近。她必须证明她对他的爱、渴求和需要。他必须知道他是她所爱的惟一男人。
  
他没有抗拒,他们的躯体紧挨在一起。他把她搂在怀里,轻吻她的前额、鬓角、脸颊和嘴唇。
  
“跟我安静地躺一会儿。”他轻声说。
  
他的双手在她的后背和肩膀上涂了一些芳香的乳液,他的动作绵长柔和,催人入眠,体现了另一种亲昵。映洁享受着他催眠似的触摸,身心放松下来。他的手在她身上移动着,温柔地抚摩她的胳膊,甚至她的手指,只要他能够得到的地方他都抚摩一遍,让她得到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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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洁在他的抚爱下快要睡着了,这时她感到他在她的体内又活动了。她没动。她很想知道他下一步要干什么,怎样对待她,所以她假装睡着了,只是等待着。他的情欲并没有消退,但是他不想弄醒她。慢慢地,她动了一下,好像刚刚醒来。她抬起头凑近他的耳朵。
  
“我刚才做了一个极其美妙的梦,”她低声说,“在梦里,你让我享受到巨大的乐趣,比我能想象到的多得多。现在轮到我来让你快乐了。”
  
她在他身上摇动起来,直到他再也忍受不住。他要再一次夺取控制权时,她没有拒绝。她沉浸在性爱的幸福之中,尽情享受这极度的兴奋,因为她知道他的给予是发自内心的。
  
后来,当星星从天空隐去时,他们相拥着睡着了。

『20』第二十章

科兹姆难以掩饰他的疑惑。他劝说自己,生活变得快。但眼前这些变化如此彻底,速度如此之快,要适应它们可真不容易。
  
婚礼的准备工作已经就绪,科兹姆擅长组织大型的纪念活动。当然,这是一次最盛大的活动。不过,他没有得到任何具体的指示,所以也容易处理。
  
所有未来的王后都不再被关进鼠洞——这个公告的颁布完全是另一回事,它不仅仅是变化,它是同传统的彻底决裂。不仅如此,它还要写进国家的宪法,这个公告将变为不可更改的法律。这种篡改历史的行为是史无前例的,科兹姆为此感到心烦意乱。
  
他沉思着,地质学家的女儿有办法办成这件事,而他却没有这个本事。科兹姆阻止自己继续这样想。她是王妃,不是地质学家的女儿。在这种时候,如果不小心说出对未来王后不敬的话,就会给他带来灾难性的后果。他必须小心,扎•胜翊显然深深迷恋着他的未婚妻。
  
当然,她拥有最妖娆的身材,很容易挑起男人的情欲……闪闪发光的金发多么迷人……
  
科兹姆严厉地制止住这些想法。这些想法会使他的脑袋永远离开他的身体。他曾经赞成过这种刑法,不过经过周密的思考之后,他现在觉得砍头与老鼠洞一样都是过于极端的措施。也许王妃的温和沉稳在扎•胜翊身上起了作用,也影响了他的思想。
  
今天是个繁忙的日子。酋长要主持公开法庭;议会要延长到下午;还有一个代表团的事情要处理。然而,酋长看上去非常轻松,一点都不着急。他的手指不再像个节拍器一样机械地敲打椅子扶手,现在它们好像在随着轻松悦耳的音乐在扶手上跳舞。
  
科兹姆摇摇头,许多事情他都无法理解。早在检查液压千斤顶以前,扎•胜翊就改变了对地质学家的——不对,是王妃——的看法,而且显然相信了她。这一切是如何发生的,对于科兹姆来说完全是一个谜。不过扎•胜翊的判断是正确的,千斤顶在巨石的压力下折断了,根本不关映洁的事。
  
尽管如此,扎•胜翊很可能因此而送命。如果他没能跃过深渊,爬上山顶的鹰巢,在那里用图章戒指内的发射器召来直升机,那么扎比亚今天就没有统治者了。科兹姆可能会失业。他一想到可能出现这样可怕的后果就不寒而栗。
  
而他冒这样的风险只是为未婚妻采集奇怪的水晶石!科兹姆认为这样做毫无意义。水晶石看上去赏心悦目,不知缘何它们周围的空气都带着清新芬芳的味道,但从本质上来讲它们毫无价值。扎•胜翊为什么要把它们镶嵌在金戒指上,这看起来……科兹姆强迫自己停止这种批评性的想法。金子确实给它们增添了价值,不过他仍认为把这种戒指当作未来王后的结婚礼物显得太寒酸了,但酋长无疑有他的道理。
  
科兹姆惊恐地注意到扎•胜翊已经有五分钟没开口了。科兹姆紧张地咳了一声,“我确实派了个信使去找王妃了,阁下。”他生怕犯错误。
  
扎•胜翊仁慈地笑了,“没关系,科兹姆。王妃准备好自然就会来的。”
  
这是另一件让科兹姆烦恼的事。自从示巴女王的纱衣之夜过后,严格执行计划、严格遵守时间的习惯就不再受到重视了。科兹姆怎么也想不通,扎•胜翊为什么听任王妃按自己的意志行事。这样下去会有什么后果呢?科兹姆不愿再想下去了。他安慰自己说,扎•胜翊无所不知,他那样做一定是英明的。
  
通往市政大厅的门打开了。王妃走进来时,科兹姆和扎•胜翊立即站起身来。她真是一个罕见的美女。她穿着一件色彩朦胧的淡紫色长袍,随着她的走动,薄薄的衣衫在她婀娜的身后飘拂起来,勾勒出美妙诱人的曲线。
  
科兹姆努力把思想拉回到合适的位置。这件袍子当然极为庄重,它长及脚面,两只优雅的长袖轻拂着她柔软匀称的手臂。王妃定会给酋长增光添彩。科兹姆一开始认为这桩婚姻是个错误,因为它既不能与他国结成联盟,也不会扩大本国的贸易范围……不过,只要是见过王妃的男人,很快就不再坚持这个观点了。
  
映洁走向扎•胜翊时,朝科兹姆微微一笑。凡是了解他的人,都知道这个矮小粗壮的男人是多么可爱。他有时不太自信,但她会帮助他学会独立行事。他总是急于取悦他人,急于把每件事情办好,而且他还认为扎•胜翊是个智慧的源泉,所以他是个不可多得的私人助手。
  
映洁向她深爱的男人展开灿烂的笑容。他的眼睛看着她,眼神像天鹅绒般柔和,一抹微笑出现在他的唇边,弯成了一道性感的曲线。他牵起她的手,领她来到他座位旁的椅子前。映洁又一次对他的触摸带来的快感感到惊异。他的皮肤带给她暖意,他细长柔软的手指带给她力量和温柔。
  
“为什么要我到这儿来?”映洁不解地问。他居然让她到这儿来,这里本是他倾听人民心声的地方。
  
他的眼睛闪动着恶作剧的光彩,“我要你无处不在。”
  
她大笑起来,“我不能出现在科兹姆先生面前,他会感到震惊的。”
  
“对,我不敢肯定科兹姆还能经得起几次震惊,当然我们会考虑到他的感受。不过这件事情同你有关。”
  
他扶她坐下,自己也在她身边坐下,朝科兹姆抬了抬手。
  
科兹姆先生摇响了铃铛。
  
门开了。
  
映洁想象不出什么事情同她有关。只见莫卡猛地冲进门来,孩子气的脸上满是兴高采烈的神情。他先鞠了一躬,然后开始滔滔不绝地赞美和吹捧扎•胜翊的英明和慷慨。
  
“你可以向王妃报告了。”扎•胜翊冷冷地打断了他。
  
莫卡立即领会了这个提示,“我带来了好消息和坏消息。”
  
“坏消息是什么?”映洁问,心想他不会又打着王宫的名义订购了一大堆东西吧?
  
“我们找不到那些山洞。”莫卡悲哀地宣布。
  
“那就证实了那些山洞并不存在,”映洁表了态,“你干得不错,莫卡。我想我当时是在追逐虚幻的彩虹,不过我想确定一下。谢谢你。我很高兴这件事终于了结了。”
  
扎•胜翊紧紧握住她的手。她也紧握住他的手。这个秘密就永远存在于他们两人之间了。
  
莫卡高兴得满脸放光。“如果是那样,”他快乐地说,“就只剩下好消息了。”
  
“好消息是什么?”映洁问道。
  
“您的保镖为您做了一件天大的好事。”
  
对映洁来讲,这当然算是一条消息,但她无法相信它是好消息。
  
“您的保镖已经抓住那个男人了。他说了许多荒谬无礼的话,都是针对您这样的金发女性的。”莫卡继续说道。
  
在这里?又听到这种话?映洁恼怒地想。
  
“他说您愚蠢,说您是笨蛋,说您是条母狗。”
  
映洁被激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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扎•胜翊探过身来小声说:“查尔斯•阿诺德被开除后不服气,他提出了上诉。我拒绝了他。显然他认为他因此就可以想骂谁就骂谁。”
  
怪不得查尔斯•阿诺德到阿尔卡巴布来,他是想借侮辱扎•胜翊的未婚妻来发泄怒气。映洁对她的保镖感到十分满意。
  
“我的保镖是怎么处理他的?”
  
“正如您所知道的,像您这样的金发女性在扎比亚非常受尊重。”莫卡热情地说。
  
“我早知道扎比亚是一个迷人的国家。”映洁以同样的热情回答。
  
“所以我们把他骂人的话写在牌子上,挂在他的脖子上游街示众。老百姓对他很不满意,他们呸他,向他扔骆驼粪……和臭烘烘的垃圾。”
  
“噢,天哪!”映洁可不能确定阿诺德是否应该受到这种侮辱。“他是个狡猾讨厌的小人,但我最好去看看这个可怜的家伙,别让他受到伤害。”
  
“如果我是你的话,我就不会那样做。”扎•胜翊淡淡地说。
  
莫卡极其赞同他的话,冲他咧嘴一笑。“我们还做了一些难以形容的事,那正是他需要的东西。”
  
映洁的脑子里立即出现了老鼠洞的可怕景象,她噌的一下站起来。“马上带我去找他!”她命令莫卡。
  
“王妃!”科兹姆惊恐地猛然站起来。
  
扎•胜翊向科兹姆递了个眼色,站起身来准备陪她一起去。“一旦她不服管束,你是制止不了她的,科兹姆。你能做的惟一事情就是尽量满足她。”
  
“英明,非常英明。”科兹姆咕哝了一声,但掩饰不住对事态如此变化而感到的苦恼。
  
莫卡引着他们来到王宫的回廊上,沿着回廊他们走进一个小院子,这里通向一个花园。映洁突然闻到一股令人作呕的味道,她忍住没说话,但心里已决定要改造这里的污水排放系统。莫卡推开一间屋子的门,后退一步,让映洁看见里面的人。一股恶臭扑面而来。
  
“我们在他身上涂了阿魏胶,”莫卡骄傲地宣布。“他自己都受不了这股臭味,更不用说别人了。这种恶臭是植物自然散发出来的。这难道不是一种很好的惩罚吗?”
  
查尔斯•阿诺德一副可怜相,他跪在地上哀求道:“曼迪,看在上帝的分上!做点什么吧!帮帮我!”
  
她屏住呼吸。“莫卡……”她喘了口气,无法分享他孩子般的喜悦,尽管这种惩罚对阿诺德这种人来说是一个巨大的威慑力量。阿诺德应当知道用卑鄙的手段陷害别人会得到什么报应。不过这就足够了!“把他带走……让他洗掉身上的胶。”她憋着气说。
  
“噢,谢谢你,曼迪。谢谢,谢谢,谢谢。”阿诺德语无伦次地说着,显然他已经到了忍耐的极限。
  
映洁想起过去他对她的侮辱。“查尔斯,以后请记住,我的名字是映洁,不是曼迪。”
  
“映洁王妃,”莫卡更正道。“很快就会成为陛下。”他加了一句以增加分量,然后他拍了拍手,保镖们从院子里涌进来。“好了,孩子们,”他欢快地说,“把他带走,扔进那个无人生还的井里。”
 
“不!”映洁忙喊道,“我的意思是带他去洗个澡,用硬毛刷子、洗衣皂、除臭剂……”她又喘了口气,这恶臭令人窒息。“抱歉,查尔斯,你是我见过的最唐突无礼的人,从中吸取教训吧。以后要公正地对待他人。现在我必须走了。”
  
扎•胜翊挽起她的手臂,严厉地补充了一句,“他的臭味除掉之后,莫卡,他必须离开扎比亚,永远不得返回。”
  
“也许他离境前就不用洗澡了,阁下。”莫卡急切地建议道。
  
扎•胜翊约束住他的热情,“按王妃的吩咐做,莫卡。”
  
“是,是!她的意愿就是我的意愿,您的意愿就是我的意愿,噢,最仁慈的、最慷慨的……”
  
没等他赞美完,扎•胜翊赶紧拉着她离开那儿。“你付他多少钱?”映洁小声问。
  
他轻声笑了,“这样一个能干的年轻人应该得到报偿,他将你的一件麻烦事变成了这样好的结局,我亲爱的。阿尔卡巴布的人民从心里接受了你,把骆驼粪扔到这个小人身上真是大快人心的事。也许莫卡又编出了一个新的传奇:有个满嘴脏话的外国人企图诋毁美丽的王后……”
  
那天晚上,映洁与扎•胜翊呆在他的私人套房里。她舒舒服服地蜷缩在蓝色天鹅绒沙发上,问起参加婚礼的客人。
  
“你没注意到杰贝勒•哈费不在名单上吗?”映洁迷惑不解地问。
  
扎•胜翊朝她微微一笑,“杰贝勒•哈费实际上并不存在。那天在蒂尔哈姆村外的帐篷里,我曾经暗示过你。”
  
映洁惊讶地摇摇头,“扎比亚的第二号人物是虚构的?”她觉得难以相信。
  
“那还是很久以前,当时的局势动荡不安,我需要一个绝对忠实于我的人,一个我能托付一切的人。我找不到这样的人,所以我创造出杰贝勒•哈费。”
  
“你说过他是你的一部分。”映洁自言自语,现在她才意识到他对自己是多么坦诚。
  
“我必须过一种隐居的生活,”他解释道,“这样我就可以根据需要扮演双重角色。这变成了一个传奇,并且流传下来。它使扎比亚的人民更有安全感。”
  
谁也没见过他的真面目,映洁沉思着,人们只见过他身穿黑斗篷,用兜帽遮住脸。“没有人知道这件事吗?”
  
“连科兹姆都不知道。”
  
“那你如何向人们解释他不能参加婚礼呢?”
  
“在我们的婚礼和蜜月期间,杰贝勒•哈费将负责照管好这个国家;我们回来时,他不得不死去。他已经扮演了他的角色,完成了他的使命。”
  
“我不愿意杰贝勒•哈费死去,”映洁说,“他是个好人,他是你的一部分。让他退休住在乡间的寓所里不好吗?”
  
扎•胜翊苦笑了一声。“别说了,你总是有你自己的想法。我们回来后一起决定杰贝勒•哈费的命运吧。”
  
扎•胜翊走过来,握住她的手,将她从沙发上拉起来。他的手臂环绕着她,紧紧拥着她。他的黑眼睛里闪烁着一种映洁从未见过的光辉。
  
“现在你就是我的杰贝勒•哈费,”他温柔地说,“比他还强,映洁,远胜于他。我终于找到了生命中的真正伴侣。我绝对信任你,我知道你也绝对忠实于我,就如我忠实于你一样,因为我们像一个人,好比我曾和他是一个人。我们已合为一体——不论精神,内心,还是灵魂。”
  
他彻底向她敞开了心扉,没有锁闭装置,没有神秘的面纱。他的眼睛就是天上的星星,她还需要慢慢探索,但那是属于她的。她要和他一起走在人生的道路上,彼此理解,彼此分享欢乐和痛苦,共享爱的甜美芳香。
  
映洁搂住他的脖子,把他的头扳向自己,他们爱着,吻着……品味着属于他们的未来……未来盛满了甘醇的美酒。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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