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丙拉,我們出席這場宴會是啥門路,各種膚色的人俱全。”亞雷四處打量著。
天呀!還有人講南斯拉夫上語。
他是喜歡熱鬧,追求速度感,但很可恥,除了中文和義大利語,他連英文都說得很蹩腳,只能普通應對會話而已。
不像他身邊的小怪物……大才女,德、法、英、日、義、西班牙語樣樣精通,連饒口少人學的俄語也難不倒她,簡直不是人。
呃!是非凡人也。
聽說她還會五種愛爾蘭土語呢!
“這是在台商界聯誼會,所有非台外籍商人都會赴約,還有,不要一口黑話,這裡是台灣不是西西裡島,要讓自己能上得了臺面。”
吳鬼鬼穿著一襲銀藍色低胸禮服,背面全裸至臀溝,裙長及足踝滾銀線邊,烏黑亮麗、明可鑒人的長髮披散在後,遮住一大片潔廖肌膚。
她若隱若現的春光在黑瀑下更顯撩人,高貴氣質中帶著神秘的東方味,嫵媚嬌慵地散發魅人的風情。
幾乎她一出現,所有男人的目光便全集中在她身上,愛慕與驚艷表露無遺。
若非她身畔有俊帥的亞雷相護,只怕被其他男人流出的唾液淹沒。
“以前常聽人說台灣很有錢,果真不錯。”瞧這排場夠奢靡了,亞雷對此景嘖嘖稱奇。
“那叫富裕,不想挨揍就三思慎言,台灣商人財大氣粗,很虛榮的。”墮落,人人向錢看齊。台灣真的被周錢腐化了,該有的節操論斤論兩賣。吳鬼鬼只感到可悲。
“而且好色。”亞雷眼一冷,逼退一雙毛手。
“好色無國界之分,只要有男人存在的地方就有這兩個字。”她這不是指控,是事實。
“誰說的,你瞧瞧那些只披一塊布的狼女們,她們用眼神意淫我耶!”好恐怖喔!他一夜可能失身上百次。
而他們尚在大門口站著,還未正式進人會場呢!
說這是一場上流人士的宴會,不如說是一場耐久賽,看誰先忍不住露出獸性,就地相偕良伴在屋外的陰暗花園來個偷歡,這就是有錢人的性遊戲,人性的劣根。
“好啦!別裝出一副處男樣,你以前最擅長讓女人哭,給我安分些。”
他露出無辜的神色。“冤枉,大姐,我的專長是賽車,女人是附件。”
“嗯!你說我是附件?”吳鬼鬼的笑意未達眼底。
“呃!失言,你知道我的中文一向不是很好,所以……哎,咱們該進去了。”
中國人真奇怪,為什麼會有秋後算帳這句話?
亞雷不得不佩服中國人的文學造詣。
“暫時饒你一回。”說著,她和他相偕進入宴會廳。
一對美得令人移不開視線的耀眼儷人,紅髮碧眸的男子高大俊逸,伴著黑眸黑髮的靈美佳人,蔚成人間絕美的畫面。
驚歎的贊美聲不絕於耳。
驀然——
兩道熾熱的光線透過嘈雜的人牆,射向背對著他的吳鬼鬼,她緩緩地旋過身子,
看到他……
開頭猛灌烈酒的邱王子恨透了這一室虛偽,他是被親妹妹邱小蠻出賣,不太情願出席這場變相的相親大會。
看著母親笑得令人反胃的熱絡,一個勁和他前些日子甩掉的女秘書言語親暱,分明想逼他承認兩人關係,聯結兩家企業。
哼!儘管作大夢吧!
“邱總,怎麼一個人喝問酒,是不是想念我的陪伴?”閻玉梅不知羞的貼上他。
她就是上回在辦公室出言不遜,被怒摑一巴掌趕出去的美艷女子。
“滾開,少碰我。”他冷冷地挪椰手臂。
她臉上閃過一抹怨。“我早說別和女歌星搞,她有我行嗎?”
“不要讓自己有出醜的機會,我不介意打女人。”邱王子仰頭倒了杯酒人喉。
“打是情,罵是愛,如果你喜歡變態性的鞭打方式,我一定全力配合。”她就愛他冷酷的衝刺法,又狠又帶勁呢!
她有過不少男人,唯獨抓不住他的心,因此反而更加迷戀他。
舉凡成功的男人都有一大票女人暖床,她不在意成為其中之一,只要他肯多用點心在自己身上,她甘心淪為洩慾的玩物。
一點打罵算什麼,她就愛他不笑的冷峻面孔,以及毫不溫柔的無情性愛。
“閻小姐,你也來了。”邱夫人笑容可掬的走向前,身後跟著杜曉媚。
“邱夫人。”閻玉梅冷淡的點點頭。
她無意間得知邱家母子不和,又聽旁人說邱夫人有意湊合他和杜家千周,自然不給予好臉色。
“王子,怎麼盡喝酒,和曉媚聊聊,不要冷落她。”唉!空腹喝酒很傷身。邱夫人很擔心兒子。
“邱夫人,邱總有我陪著就成,對於那些工於心計、裝死裝活的狐狸精,很穢氣的。”想跟我搶男人,呸!閻玉梅在心中眸道。
邱夫人微微不悅地挽著杜曉媚。“我在跟我兒子講話,閻小姐請別打擾。”
就是這身不要臉的狐騷昧,她才中意聽話、乖巧的曉媚。
挑媳婦首重家世、品德,不是隨隨便便的放浪千周可以人邱家門的,她可是千中選一才選上理想的媳婦,豈容敗德女子撒野。
“是你打擾我們飲酒作樂的情緒,上了年紀的入該守點本分,不要破壞年輕人的玩興。”閻玉梅媚笑地將纖削十指搭在邱王子肩上。
只顧著喝酒的邱王子懶得去理會,三個女人全是畫中的仕女,沒有一個活在真實中。
“你……王子,你好歹說句話,媽會害你不成?”她還是覺得曉媚的教養好。
他冷冽地掀掀眼一睨。“如果你不是我媽,我會殺了你。”
恨,已經不是言語能及,他的心早冷了。
“王子——”邱夫人吃驚的捂著胸口眼眶泛紅。
“邱大哥,她是生養你的母親,你豈可犯大不諱忤逆邱伯母,她會很傷心的。”
不知情的杜曉媚一心護著邱夫人,她是真把自己當成邱家的媳婦兒、他未過門的妻子。
“傷心?!你不是要跳樓嗎?莫非我看到的是鬼魂。”邱王子輕蔑地嘲諷她做作。
“我……”她一時悲從中來哽嚥住。“你……非要為難……深愛你……愛你的我嗎?”
“我從不為難人,女人比再生紙還不值,用過就丟是常理,以愛為藉口的女人最賤、最骯髒。”
杜曉媚哭趴在邱夫人肩上,又一次受到他言詞傷害,難道女人就是註定要為愛碎心嗎?
“你夠了沒,這些年的荒唐還不夠傷你母親的心嗎?你捫心自問,她補償得已經超過限度。”
好好的一個兒子變成今日的模樣,他該怪誰呢?邱董事長無言的看看妻與子。
原本地才和德國老友敘舊,一瞧見妻子帶著杜老的千周走向酒喝得兇的兒子,心下便警鈴大響,趕緊對老朋友說了句抱歉趕來這裡。
這十年來,兩母子的關係已凍成冰,稍一不慎就傷及自身,全靠他居中斡旋才維持表面和平。
“我不希罕她的補償。爸,你要是看不過可以和我脫離父子關係,我寧可當個流浪漢也好過當她的兒子。”
“愈來愈不像話,你有幾天沒去公司了?”他很痛心。
“倒不了,你基礎打得深……”邱王子的聲音突然消音,眼瞳迸出狂愕,繼而融化成涓涓火巖流,鎖住那道娉婷婀娜的清麗身影。
居然是……她?!
“你在看……”邱董事長不解地傾著他的視線睛去,頓時停滯了一下才說道:
“是鬼鬼丫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