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善晚宴在金碧酒店交誼廳內舉行,時間還沒到,廳內就擠滿了準備採訪的各大媒體。
今晚宜霈穿著一件銀色的禮服,將她嬌小的身形修飾得修長勻稱。進入交誼廳,宜霈找了個角落的位置坐了下來。
才坐下來不久,鄰桌的一些貴婦認出她來,紛紛靠了過來,詢問她最近可以預約的時間。
這時,一個高大偉岸的男人從門口走進來,一身鐵灰色的亞曼尼西裝將他襯托的英挺迷人,吸引宜霈以及許多名嬡、女記者們的目光。
這男人不是別人,正是濠全!
濠全仿佛是意識到她的視線,他倏然扭過頭,對上宜霈那對烏黑清亮的美眸。
他的眼底掠過一抹詫異,但伴隨而來的是驚豔之色。
濠全的眼神太過灼熱,讓她的心頭頓時一陣紊亂,低垂著首,根本不敢迎視他。
他最好是別走過來跟她打招呼,她可不希望被人知道他們認識,讓上流社會又有新的八卦話題。
可,她的希望顯然是落空了,因為他已經該死的走向她了--「嗨!宜霈,你也來了?怎麼要來也不告訴我?我們可以一起來!這幾天你還好嗎?身上的傷恢復的如何?傷口還會疼嗎?」
真是夠了!宜霈強抑不想朝他尖叫的衝動,道:「謝謝莊先生你的關心,我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哇!周小姐你受傷了?什麼時候的事?」
「對啊!怎麼都沒聽你提起呢?」
「是啊是啊!怎麼都沒聽你提起過?」
一群貴婦就這樣圍在他們身邊,你一言我一語的討論起來。
「宜霈,怎麼從沒聽你說過你認識莊先生啊?還有,你是怎麼受傷的?」
其中一個最喜歡八卦的貴婦,馬上丟出一連串教她無法招架的問題。
「我--」她咬咬唇,實在不想把她和濠全的事說出來。
「老實說,我和周小姐都是珍納風災的幸存者。」話一出口,在場所有的人都倒抽了一口氣,濠全微微扯動嘴角,露出一個微笑,繼續說道:「珍納風災的第一天,我本來想上山找一位朋友,沒想到卻在公路旁發現一輛被落石擊中的汽車,我下車去想要幫忙,才發現車子裏的人是周小姐,我們是這樣認識的。」
「莊總裁真是好心,現在已經很少人會這麼見義勇為了。」
聽到這群貴婦拼命褒獎著濠全的「義行」,坐在一旁的宜霈忍不住又皺起眉頭,甚至連太陽穴都在隱隱作痛。
是啊!她頭好痛。她在頭痛不知該怎麼堵住這群女人的嘴巴,明天上流圈子裏八成會有關於他們的八卦漫天飛舞吧!
一個纖細的身影躍入她的眼簾,亮麗的臉孔頓時抓住所有人的目光。
「濠全,原來你在這裏!我媽媽說想要看看你。」
宜霈一回頭,來者竟然是她的異母姐姐季詠睛。
而且,從詠晴黏著濠全的態度來看,他很顯然是她今晚的男伴。
一抹澀意從喉間泛至心裏,這種感受對她而言是陌生的,陌生到她不知道要怎麼形容,反正不是很舒暢就對了!
「嗨……宜霈。」乍見宜霈,詠晴也有點錯愕,但為了表現出大家閨秀的氣度,她還是跟異母妹妹打了聲招呼。
「季小姐,你好。」宜霈朝她微微頷首後,站起身子往洗手間的方向走去。
洗手間裏空蕩蕩的,只有她一個人,她將雙手撐在洗手臺上,直視著鏡中的自己,鏡中出現一張清麗白皙的臉龐,眸中卻是深深的迷惑……
在她的內心深處,她好像真的還蠻介意濠全的,尤其他和季詠晴站在一起還真是郎才女貌,而且他們兩家是多代世交,他們遲早會有喜訊傳出吧?
這個念頭像一記榔頭槌在她的心坎上,害她胸口疼得喘不過氣來。
就在她洗完手,準備步出洗手間時,門口倏然響起一記熟悉的尖銳女音:「我聽詠晴說那個野丫頭也來了。」
「你該不會又想找她的麻煩吧?」這個聲音她也認得出來,是她的生父季韋林。
「我有說我要找她麻煩嗎?還是你心疼了?」季王麗雪的聲音更大聲了。
「麗雪,你別這麼大聲,你不是說想上洗手間嗎?」
「怎麼?趕我上洗手間?你怕我追問你和那個女人以前的事?」
「麗雪,你不要這個樣子,這個問題我已經回答過你好幾次了,我也很後悔和她發生那一段感情,尤其還生下宜霈--」
「後悔?你一句後悔就想把你當年做過的醜事給淡化?」想到自己老公和別的女人的那一段情,季王麗雪仍舊耿耿於懷。
「哎哎!你何苦這樣逼我呢?我早就把那個女人給忘掉了!我都說了,當初是她勾引我的啊--」
聽到這裏,原本一直躲在洗手間內等著季夫人離去的宜霈,再也隱忍不住了。
「我媽可沒有勾引你,我聽說我媽失寵之後,你還和公司裏的幾個年輕女秘書胡搞瞎搞了一陣子。」
她強忍怒氣,將頭轉向季王麗雪,一臉巧笑的說道:「季太太,你可要小心,男人的話都不能相信,尤其是像季先生這種有過外遇前科的男人。」
其實季韋林和公司女同事亂搞的這些話,是宜霈自己隨口胡扯的,目的只是想讓他們夫妻失和,她不想讓他們夫妻倆日子太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