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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轉+自改+1次po完] 15歲媽媽 (鬼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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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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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早上八時,本應是上班族起床上班的時間,可是鬼鬼的父親是值夜班工作的,故此他仍在熟睡中。

鬼爸的鼻子發出微弱的鼻鼾聲,在這清靜的房間裡,桌上的手提電話忽然不斷地震動,並發出的鈴聲。

「……」他彷彿被這噪音弄醒了,一邊皺著眉頭一邊起床,伸手拿起仍在震動的電話。

「喂,是誰?」鬼爸用不耐煩的態度問道。

「你好,我是你女兒吳鬼鬼的班主任,林老師。請問閣下現在有空嗎?」清脆明亮的聲音從話筒內傳出。

當得悉是老師打電話來的時候,他立即清醒過來:「有空,不知道老師找我有什麼事呢?」

「哦,其實有件事…我必需告訴吳先生,你什麼時候能上來學校跟我談一談呢?」

「見家長?」鬼爸感到有點不對勁,便問:「有什麼事情不能在電話裡說?」

「…吳鬼鬼同學呢,有兩天都沒有上學。」老師用平淡的語氣說。

「那個…我知道啊,她說她很不舒服,休息了兩天,難道…這兩天要測驗?」

「不是,其實…這件事是聽學生們講的,我覺得事態嚴重,故此…」

鬼爸緊張地問:「她的同學到底說了什麼?」

「他們說…吳同學懷孕了。」

彭的一聲,電話從他的手上摔掉在地上。

****************************

「爸……」剛睡醒的鬼鬼頭髮凌亂、睡眼惺忪,她緩慢地步出房門並叫喚坐在沙發的爸爸。

他卻好像沒有聽到似的,一點反應都沒有。

「爸?」她再喚多次。

鬼爸的頭緩緩的面向她,臉上仍沒有絲毫表情:「為什麼不上學?」

「…都說我不舒服了。」鬼鬼立刻逃離他銳利的目光。

「你是因為懷孕害喜而不舒服嗎?」

聽到這句話,她立即驚訝地看著眼前的爸爸。

「夠了,我都從老師那邊聽說了。」他攤手擺擺道:「真的沒想到我的女兒會變成這麼壞。」

「不是這樣的!」鬼鬼立即解釋:「爸爸,我不是願意的,我…被姦污了。」

看到她臉上沒有什麼表情,鬼爸一口咬定她是說謊:「你到現在還不肯說實話!」

他舉起強而有力的手掌,似是想掌摑女兒的粉臉。

不過,下一秒鬼爸就停下了動作,他震驚的直視鬼鬼的雙眼。

她堅定無疑的眼神,頓時讓他覺得自己的女兒長大了。

「爸,請你原諒我的任性。」鬼鬼吸了一口長氣,強忍著想流出來的眼淚。

「……」幾秒鐘過去,鬼爸並沒有說話,反而一聲不響的回到房間裡去。

鬼鬼雙手托著頭,深知爸爸很難接受這事實,心裡不禁生起內疚感。

也許,當初沒有認識第二十三章

早上八時,本應是上班族起床上班的時間,可是阿靜的父親是值夜班工作的,故此他仍在熟睡中。

靜爸的鼻子發出微弱的鼻鼾聲,在這清靜的房間裡,桌上的手提電話忽然不斷地震動,並發出的鈴聲。

「……」他彷彿被這噪音弄醒了,一邊皺著眉頭一邊起床,伸手拿起仍在震動的電話。

「喂,是誰?」靜爸用不耐煩的態度問道。

「你好,我是你女兒梁文靜的班主任,林老師。請問閣下現在有空嗎?」清脆明亮的聲音從話筒內傳出。

當得悉是老師打電話來的時候,他立即清醒過來:「有空,不知道老師找我有什麼事呢?」

「哦,其實有件事…我必需告訴梁先生,你什麼時候能上來學校跟我談一談呢?」

「見家長?」靜爸感到有點不對勁,便問:「有什麼事情不能在電話裡說?」

「…梁文靜同學呢,有兩天都沒有上學。」老師用平淡的語氣說。

「那個…我知道啊,她說她很不舒服,休息了兩天,難道…這兩天要測驗?」

「不是,其實…這件事是聽學生們講的,我覺得事態嚴重,故此…」

靜爸緊張地問:「她的同學到底說了什麼?」

「他們說…梁同學懷孕了。」

彭的一聲,電話從他的手上摔掉在地上。

****************************

「爸……」剛睡醒的靜頭髮凌亂、睡眼惺忪,她緩慢地步出房門並叫喚坐在沙發的爸爸。

他卻好像沒有聽到似的,一點反應都沒有。

「爸?」她再喚多次。

靜爸的頭緩緩的面向她,臉上仍沒有絲毫表情:「為什麼不上學?」

「…都說我不舒服了。」阿靜立刻逃離他銳利的目光。

「你是因為懷孕害喜而不舒服嗎?」

聽到這句話,她立即驚訝地看著眼前的爸爸。

「夠了,我都從老師那邊聽說了。」他攤手擺擺道:「真的沒想到我的女兒會變成這麼壞。」

「不是這樣的!」靜立即解釋:「爸爸,我不是願意的,我…被姦污了。」

看到她臉上沒有什麼表情,靜爸一口咬定她是說謊:「你到現在還不肯說實話!」

他舉起強而有力的手掌,似是想掌摑女兒的粉臉。

不過,下一秒靜爸就停下了動作,他震驚的直視靜的雙眼。

她堅定無疑的眼神,頓時讓他覺得自己的女兒長大了。

「爸,請你原諒我的任性。」靜吸了一口長氣,強忍著想流出來的眼淚。

「……」幾秒鐘過去,靜爸並沒有說話,反而一聲不響的回到房間裡去。

阿靜雙手托著頭,深知爸爸很難接受這事實,心裡不禁生起內疚感。

也許,當初沒有認識邱勝翊這個人,她就不會感到如此痛苦,卻又嚐到幸福的滋味了。

****************************************

因懷孕一事,校方已批准靜可以暫時休學,只需要明天回校辦妥休學申請便行了,所以今天鬼鬼依然留在家中,渾噩地過每一天。

「鬼鬼,酸梅喜歡吃嗎?還有這個,這個嬰兒鞋怎麼樣?挺可愛嘛,我挑了好久,不過呢,因為不知道是男孩或是女孩,所以我買了粉藍色和粉紅色各一雙…」

鬼爸一步入門口,就拿起手上的兩雙綁著小蝴蝶結的小圓頭嬰兒鞋,滿臉疑惑地呢喃著。

「…?酸梅?嬰兒鞋?」爸爸的一舉一動都弄得鬼鬼一頭霧水。

「…昨天的事我都想清楚了,我不應該怪你的。」他把兩雙嬰兒鞋放進紙袋裡,一邊脫鞋一邊說。「怎麼了?你到底喜不喜歡?」

「喜歡!我都喜歡。」鬼鬼立即歡喜地笑了起來,走過去替他關鐵閘。「不過,你的孫兒還有五個半月才出生呢。」

他們撲哧一笑,原來,親情根本不用多解釋。

***************************************

「喂,媽,我剛剛回到香港了。」翊穿著大褸,右手提著行李,左手握著電話,急速地向著機場正門前進。

「嗯,我知道了。」門前有一輛名貴房車,他打開了車門進去,司機則走出車外,熟練的拿起他的行李,並把它們放在車尾箱。

坐在車廂裏的翊,休閒地談電話:「我當然有拿鎖匙了,我最不喜歡住酒店了。好了,不說了,輝叔會載我回去了。」隨即,他就掛線了。

他抬頭眺望,天空陰陰暗暗的,好像預告即將會下雨般,他用微弱的聲線喃喃地說:「鬼……」

在他的腦海浮現出第一次見到鬼鬼,也是下著雨的情景,當她抬起頭的時候,

他深深記得她那淚汪汪的雙眸正不斷溢出眼淚,從她的臉頰滑流下去,形成一道一道的淚痕。

從那一刻,他已經被她深深吸引住了。

司機輝叔回到駕駛座,便回頭有禮貌的問道:「翊少爺,要回去寓所了嗎?」

「不必,先載我去真善美書院(鬼鬼就讀的學校)。」

輝叔睜大他那雙小小的眼睛,有點想不透,但仍然有禮貌地問:「冒昧問一下,不知道少爺去那兒幹什麼呢?」

「去找一個我好想見的人。」翊瞇瞇地笑著,滿心期待的答覆。

****************************************

星期一的清晨,是每個學生都應該趕著上學的日子,不過,鬼鬼卻剛剛從睡夢中睡醒。

當她梳洗過後,很自然地就拿了一套校服出來,不消三秒,她就把校服收回衣櫃內,拿出一件灰色連身裙,再套上米白色的綿質外套。

她彷彿明白,她暫時要放下學生的身份,架起當媽媽的責任,不過,她不想放棄學習機會,所以,鬼鬼在心底告訴自己,她一定會再次背上書包上學。

「鬼鬼,出門了,你好了沒有?」鬼爸站在門外不耐煩地等待。

「行了。」說罷,鬼鬼就匆匆忙忙地跑出家門,並關上鐵閘。

渴望相見的兩個人,正同往一個地方,緣份又會否讓他們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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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好了,申請都辦好了,咱們回家吧。」鬼爸手持幾份厚重的文件,半份文件都不讓鬼鬼拿著,視這懷著孫兒的女兒如珠如寶。

「等一下,爸,我想去去洗手間。」然後,她就躡手躡腳的走上二樓的洗手間。

她剛步進洗手間,就遇到班上的數個女同學,她們正對著鏡子整理儀容,一看見穿著便服的鬼鬼的出現時,都表現得周章狼狽,不過很快,她們就很不屑的注視她。

「哎喲,不知道是誰進來,令到這裡的空氣都變得混濁了。」首先開口的是小蠻,她似是對著身旁的小薰說話,可是顯然她是諷刺鬼鬼。

鬼鬼聽到後並沒有理會她們,只是走進廁格內。

「喂,不如趁這機會玩弄她吧。」小蠻輕聲提議說,身邊的女同學都竊笑著。

當鬼鬼打開廁板時,一大盤冷水從上方倒下來,瞬間弄濕她的衣裳:「啊!」

「哈哈!…感覺好爽嗎?冰冷嗎?」那群女同學齊聲呼叫著,興奮得手舞足蹈。

「啊…好冷。」冰水穿越鬼鬼的衣領,接觸她細嫩敏感的肌膚,令她整個人不停在顫抖。

********************************************

「鬼鬼的課室在哪裡?…好像是四丙班,不對,是四乙班。」翊像是個迷了路的小孩,不斷尋找鬼鬼的課室,

縱使他明白這樣找她有點突然,不過他對鬼鬼的思念早就蓋過他的理智了。

他急步走上二樓走廊,走到女洗手間的門口,忽然看見一群女學生正站在那兒,並一時大笑,一時伸長脖子看看洗手間裡面的情況。

「呵,簡直爽透了,我想教訓她好久了!」小蠻一臉開懷的笑著。

「我也是,這個吳鬼鬼,平時裝什麼清高的,想不到她會這樣子的。」另一個女生說:「可惡!她也騙得我們夠慘了,不給點教訓她不行。」

「喂,你們瞧瞧那邊,那個男的好帥喔。」小蠻拍拍身旁的小薰,低聲地道。

「咦,真的欸!不過好像都沒見過他,應該不是這個學校的學生吧。」小蠻也朝著那個方向看,瞇瞇地笑說:「喂,他正走近我們這方向欸。」

翊彷彿聽見她們的對話,只要用用腦袋就得悉這些女學生剛才做過什麼來了,不過,他更聽到鬼鬼的名字,所以便緊張的走近她們。

「啊!…好冷、好痛,救我…救我!」鬼鬼自小身子虛弱,如今被冷傷,她只好跪在廁格內,痛苦地呻吟。

門外的女同學和勝翊,都清楚聽見她的呼救聲,再一次確認對方是鬼鬼時,他毫不猶疑的衝進洗手間內的廁格,赫然看見好久不見的鬼鬼,如今是多麼的無助與可憐。

「你怎麼了?沒事吧?」翊馬上脱下自己的外套並套在她的身上。

「翊?…為何你在這裡?」他的出現,令鬼鬼感到無限驚喜,她用剩餘的氣力擠出淺淺的笑容。

「不要問了,來,我們去醫院吧!」翊背起她,頓時感到沈重的壓力,他心想:「鬼鬼為何重了這麼多?」

******************************************

「傷者大概沒有什麼問題了,只是受到輕微冷傷。不過呢,我發現…她已懷了四個月的身孕,才會這麼容易被冷水冷傷。」醫生從病房裡走出來,用平穩的語氣說著。

「等等,醫生,你剛才說她有了四個月身孕??」翊一臉驚訝地說,他萬萬也沒想不到靜會懷孕了,而且她肚子裡的孩子還是小煜的。

「沒錯,你是經手人嗎?她還未夠十八歲欸。」醫生低頭查閱手持的病人資料報告。

「哦,是我。但是我們這件事已經交由家計會負責了。」翊深怕醫生會報警處理,故此他臨時講了一個謊言。

「是嗎?那你可以進去了,傷者已經沒事了。」醫生報以職業性的笑容,說罷便緩緩的離開了。

******************************************

「鬼鬼……」翊輕輕的拉開房門。

「翊…!」鬼鬼眼見渇望見面已久的人進來,便立刻漾著幸福的笑容,急速地爬下床,飛奔擁抱著他。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都不知道你懷孕了…還離你而去。」翊並沒有拒絕她的熱情,還緊緊的摟著她,滿心愧疚地說。

「不要再說這些了…只要你回到我身邊就好了。」鬼鬼放下一切心理防備,像小孩般啕嚎大哭,眼淚迅速沾濕他的衣領。

翊溫柔地拉開她,然後在她的額面上輕輕用嘴唇吻了一下,說:「我不會再相信誰了,由這一刻起,我只相信你。」

兩個人重拾舊情、溫馨洋溢的畫面,站在門外的郁魚通通都映入眼簾,這時的他,心就好像被撕碎了一樣,眼淚在心內無形的流著。

「但願你得到幸福。」他腦海不斷想著這句,一聲不響地離開了。

有時候,與其三個人一起痛苦,倒不如一個人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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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你猜想我的肚子裡是男孩子還是女孩子的?」鬼鬼洋洋得意地笑著,這些日子她大部分時間都是笑嘻嘻的,大概是因為有勝翊在身邊吧。

「讓我想想。」翊用手輕輕撫摸她圓漲漲的肚皮,然後再把耳朵靠在她肚子上,揚起嘴角說:「是女孩子吧。」

「欸,你是神醫嗎?一摸就知道是女孩子?」

「我不敢肯定啦,只是我祖母說過如果是男的話,肚子就會比較尖,相反是女的話,肚子就圓圓的像你嚕。」

「是嗎?好像不太準確的感覺喔。」她聽完後露出有點疑惑的表情。

「喂,你們兩位小朋友,捨得走了沒?待會遲到過了覆診時間可真的要自己猜想了。」鬼爸站在門外,用不耐煩的語氣說著。

「來了來了。」他們異口同聲的回答,臉孔都附上開朗的笑容。

****************************************

二十分鐘的車程,他們到達婦產科病房的門口,雖然她還是被周遭的人指指點點,可是她已經不再害怕了,因為她不再孤獨。

當辦妥覆診手續時,他們三人靜靜的坐在沙發上等待,互相緊握著對方的手,掩飾緊張的心情。

「吳鬼鬼小姐。」護士高聲叫喚著。

眼看仍然沒有人回應,她將麥卡風移向自己的嘴巴:「吳鬼鬼小姐,該你了。」

說罷,鬼爸便立即扶著自己的女兒進入醫生的房間,翊也一併跟上。

「您好,我是吳鬼鬼的父親。」他扶著靜坐下,有禮貌地道。

「吳先生,您好。這位是…?」女醫生直視著眼前的年青人問。

「哦,我是她的哥哥。」在情急的情況下,翊又撒了一個謊話。

「明白了。這本是孕婦需知的小冊子,請家長跟吳小姐仔細看看並遵守。」醫生拿出一本小小的冊子,並遞給他們。

「還有,吳小姐,在懷孕期間切勿喝酒、吸煙、吸食毒品以及進行劇烈運動,這些都會嚴重影響胎兒的發育成長。」她說話的語氣重得猶如下命令般。

鬼鬼用力的點頭,誠懇地回答:「我知道了。」

「那好吧,你今天是來照超聲波的,對嗎?」醫生低頭查閱資料,再問:「很緊張吧,我第一胎的時候也是像你這樣子。」她抬起頭露出仁慈的笑容。

鬼鬼再次點點頭,從笑顏上不自覺露出一點幸福的感覺。

*******************************

到了狹小的專照超聲波房間裡,女醫生要求鬼鬼平躺在床上,並把一些藍色晶狀液體塗在她圓漲的肚皮上。

「看看儀器上的熒光幕,雖然是黑白,可是仍可清楚看到肚裡孩子的輪廓體形。」醫生拿著一個手握掃描器,在鬼鬼的肚皮上輕掃。

呈現在熒光幕內,是一個嬰兒的體形,細小的手手腳腳還是初形,他捲曲著身體,好像好舒暢地睡著。

「欸,醫生,他好像沒有小雞雞呢,是女孩子嗎?」鬼爸興奮地問。

「應該是女的,因為她的確沒有男性的生殖器官,恭喜你們。」醫生笑瞇瞇的回答。

整個挾小的房間內,都瀰漫著歡樂的氣氛,大家都期待著小女孩的誕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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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從照超聲波看到鬼鬼肚裡的寶寶後,翊懷著愉快的心情與鬼鬼和鬼爸分手,然後閣自回家。

「鬼鬼,我去買些瘦肉熬湯,你先回家吧,記得要小心走路喔,有什麼事就致電給爸爸。」父親對鬼鬼說。

她回答道:「我知道了。」然後,她就獨自步入大廈的升降機。

回到家裡,鬼鬼發現靛少見的逗留在家,並乖乖的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當然,靛也看見她回來了,不過令她赫然是,沒見鬼鬼一陣子她的肚子變得大了許多!

「你…挺著大肚子就不要周處走啦。」靛忽然低聲地對著鬼鬼說。

鬼鬼非常驚喜靛會主動跟她說話,滿心歡喜的回答:「我剛剛是去醫院照超聲波。」

「是男是女?」靛停止了目前的動作,不過依然用微量的聲線問道。

「…?」

「你肚裡的孩子。」

「哦,是女嬰。」鬼鬼聽到她的問話後更高興,靛還是懂性後第一次關心自己。

「真的?」靛最初表露出難以掩蓋的興奮,回神過後即變回冷漠的臉孔,「恭喜你。」態度仍然冷淡。

鬼鬼開懷地笑了,「謝謝你,姊姊。」還喚著多年沒叫的稱呼。

「我不恨我嗎?我這樣對你。」靛低頭說著,好像充滿內疚似的。

「我恨過你。」鬼鬼道:「不過都是過去的事了。」

「對不起,每次當我想起你跟翊一起的時候,我就會不理智般燃起怒火,滿腦子都是仇恨…」

「夠了,以後的事就別提了。」

「真的,不過當我知道你不是懷著他孩子的時候,我什麼妒忌心全都沒了,因為一直…我都是錯怪了你,要你受這麼多苦,我良心,過意不去。」靛別個臉道。

鬼鬼忽然拿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我和寶寶都會原諒你的,別再提以後的事,好嗎?」

靛沒有抗拒,還輕撫她圓漲漲的肚皮,笑逐顏開的點頭。

「啊…對了。」靛鬆開手,回到自己的房間,過了五分鐘,她又出來了。

她手持著一張白紙,上面寫上一個地址,並交到鬼鬼的手上。

「這個地址是你朋友的住址,她正在還在清負債,其實…她當初簽的文件是沒有法律效應,就是說…是騙人的。」

「你指的朋友是婕祈嗎?」

「嗯,你去告訴她吧,我現在都沒有意思去為難她了。」

「好的,謝謝你喔。」鬼鬼把紙張放進衣服的口袋內,臉上露出笑容。

〈旺角XX街31號?明天一要去找她。)她誓要救自己的好友脫除黑暗。

********************************************

「喂,小妹妹,真了不起啊,挺著肚子也出來幹,叔叔還未試過跟孕婦開心開心呢。」

這個不懷好意的男人,一身酒味,連走路都東歪西斜的,嘴巴全說著髒髒的話。

鬼鬼很厭惡似的躲開他說:「走開啦。」

「別裝了,如果你是正經人家怎會來這裡呢?爽快點,六百怎樣?」看來這酒鬼也有三分清醒。

鬼鬼抬起頭看這條街的招牌,全都是含色情意識、做的也是賣淫生意,一個女生走進這條街道也難免不讓人誤會,只是她沒想到她懷了孕也有男人來譗訕。

「夠了!我不是你想的那些女人,我只是來找人!」她皺著眉頭,憤怒的對著他說。

「瞎屁,不想做就罷,全世界只有你一個孕婦嗎?」看來,眼前臉上佈滿鬚根的中年男人是有「孕婦廦」的!鬼鬼想起也不禁打了冷顫。

那個男人很沒趣的走了,她才放鬆下來,繼續尋找婕祈的住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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爬上幾趟樓梯,鬼鬼四處張望,只有一個單位在門口外牆張貼含有色情意識的招牌及海報,她再查看紙上的地址,明確肯定沒錯了。

「叮咚、叮咚」,她用手指輕輕按門鐘,耐心等待他人的回應。

「先生,你好嗎?我們這裡…」打開門的同時隨即夾雜著一把嬌嗲的聲音喃喃念著,

不過當這個女人認清眼前的是個女孩,看見她的肚子還像湯圓般的圓滾形狀,就立即停止了說話。

這個濃妝豔抹的女人,看樣子應該只有二十多歲,身穿成熟打扮,「喂,這裡不歡迎孕婦的欸。」她挨在門口,相當沒耐性的對鬼鬼說。

「我…是來找人的。」

「找人來這裡?你知不知道這裡是哪啊小妹妹。」這女人提高聲量,不忿的說。

「我確實她在這裡,她叫郭婕祈。」雖然對方態度差劣,鬼鬼仍是以平穩聲線道。

「婕祈?婕祈啊…沒有這個人喔。」

「沒有這個人,你想清楚了沒?」她可不想「吃白果」,什麼也得不到就要回家。

「哎喲,騙你地上有黃金撿嗎?說了沒有就沒有啦,好了,我們要做生意的,快走!」她擺擺手,示意要鬼鬼退後好讓她關門。

鬼鬼探頭看看裡面的情況,單位不大,內有好幾間房間,還有數個妙齡少女穿的少布,她們也坐在沙發上,好像是等待客人的來臨。

在數個少女當中,其中一個感覺好臉熟,她細心看清楚,百分之一百肯定這個短髮女孩是婕祈!

那個女人向著鬼鬼的視線方向打量,好像一目了然地點頭:「是她嗎?她在這裡叫安兒啊~雖然嬌小玲瓏,但因為很聽話,所以客源也頗多的。」她滿意似的笑了笑。

「安兒~」她走近沙發旁,並招手要婕祈過來。

婕祈乖乖的走到門口前,「怎麼了…?」她看到鬼鬼的時候,臉都呆怔了一下,她除了驚訝她會在這兒出現,還相當驚喜她竟懷孕了。

「你幹嗎找到這裡來?…還有,你的肚子…??」她在這一刻彷彿有多個疑問在頭上。

「不如出來聊一聊吧。」鬼鬼沒有回答什麼。

那個女人張開手掌,露出五指,笑瞇瞇地道:「十五分鐘。」

***************************************

夕陽西下,花卉里的花草被夕陽照得亮堂堂,顯出了生機勃勃,而街上來來往往的行人在夕陽的照射下,背影都曬得金閃閃的,好不漂亮。

而她們兩人正步行在繁雜的街道上,其間進入了一間快餐店內,並找了二人座位坐下來。

「告訴我,你到底怎樣找到這裡的?」婕祈一臉緊張的問。

「是我姊姊叫我去找你,地址亦是她給我的。」鬼鬼簡單地回答。

婕祈貌似一臉不忿的別過臉,「你們兩姊妹又想玩什麼把戲?」心裡可是難掩著好朋友老遠來找她的喜悅。

「對不起,我代替我姊姊給你跪下。」二話不說,鬼鬼立即離開座位跪在地下,「真的非常道歉!」

「你在幹嗎啊?快起來吧!這樣子很糗欸,快起來…」鬼鬼的舉動引來旁人的目光,每個人也在紛紛談論著她們,婕祈見狀便立刻扶她起來。

可是鬼鬼卻一點都不介意別人怎樣看,只是不停的道出心中話:「我知道是我姊姊騙你走這條不歸路,是她利用了你來傷害我!

我對這點真的感到很抱歉,不過現在你不用再做這些厭惡的工作了。

我姊姊告訴我當初你簽的那份文件是沒有法律效用的!所以你根本不用還什麼負債,更加不需再回到那個鬼地方!

另外你爸爸那邊的債務我跟郁魚也替郭阿姨付得七七八八,你回到家以後只需要生活節省少少應該就可以付清了。」

說完後,她無奈地鬆了一口氣並挺起身子,「我走過來跟你說這些,…只是,只是想要你不再沉淪下去,我知道你是不會原諒我的,

做不做朋友也沒關係,我走了。」她一臉愁容的走出店子,頭也不回。

***************************************************

店外,鬼鬼一直愁眉深鎖,一直強忍著眼淚,手緊緊的拉著衣袖,緩緩地向前走。

「你真的沒關係?」她身後出現了一把聲音。

鬼鬼回頭一看,說這句話的是婕祈。

「你跟我做不做朋友也沒關係?」婕祈再問一聲,清脆的聲音將一言一語全說出來,「鬼鬼,說抱歉的人應該是我,

我明明清楚錯的不是你,明明知道你也是受害者,我也給了這麼難堪的話給你聽,實在是我任性。

那時候我真的好難過好無助,我不知道如何面對你,所以…,真對不起。」她的眼眸充滿了內疚的眼神。

「婕祈…」鬼鬼熱淚盈眶似的緊抱著她,「就是說,我們仍是好朋友?」

「你不想嗎?」

「不是,我想!我好想!」

天地昏黃的黃昏就像她們現在的心情一樣,兩顆心暖烘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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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三個月過去了,懷孕已七個月的鬼鬼的肚子已漲大了許多,意味著嬰兒快要出生了。

飲食和行為都需要好檢點的她,每天都托受爸爸和翊的照顧,感受到愛護的她儘管常常不舒服也過得相當幸福。

另外,因為想鬼鬼有個安寧的生活空間安胎,所以她早兩個月就搬到翊的個人住所裡去,回到那間令人既陌生又似曾相識的地方。

陽光充溢的早上,鬼鬼起床後便立即下廚煮菜,希望仍在熟睡的翊上班前能吃一頓豐富的早餐,不過不善於廚藝的她,實在難以煮出一手好菜。

在廚房裡弄得雞手鴨腳的鬼鬼,用了二十分鐘才煎好兩隻荷包蛋及數條香腸,可惜因為煎太久的關係,都已變得焦黑了。

她帶著失望的心情端出食物,愕然看見翊已起床了,還刷完牙坐在飯廳等她:「你做了早餐給我吃喔?」他臉帶笑容道。

「嗯…可是不知道好不好吃的,還是…叫外賣好了。」鬼鬼放下碟子,轉身想拿起電話。

翊走近碟子的面前,並用鼻子嗅嗅還未涼透的食物,「不錯啊,好香。你一番好意我怎可以不給面子你呢?」

鬼鬼聽到他這樣說,嘴角不禁揚起,興奮的坐在他旁邊然後遞餐具給他,「那你就嘗嘗吧!」

翊回過頭來,看到雞蛋和香腸的燒焦程度,不禁吞了吞口水,不過又不想負她的好意,就接過餐具,勉強的吃了幾口。

焦黑的味道實在有點苦,可是他仍笑著說:「嗯…你又進步了欸,味道不錯。」

這次鬼鬼沒有受騙了,她也拿起叉子吃了幾口,眉頭便皺起來了,「這麼難吃你也說有進步喔?」

「…我不想你失望嘛。」被揭穿的翊立刻露出無辜的表情。

「就是說之前我煮的那個牛排也好難吃嚕。」

「…嗯,你知道了。」

「你就直接告訴我嘛,真是的。」看來她是有點生氣了。

「好啦好啦,下次不敢了。以後就由我下廚,行了吧?」翊把鬼鬼放在他的大腿上,溫柔的撫摸著她的髮絲。

「你行不行啊?」她笑了笑道。

翊非常自信地回答:「起碼肯定比你好。」

「去死,小心女兒出生後不改你的姓。」

「啊哈哈,千萬不要啊。」他緊緊的擁抱著鬼鬼,笑顏盡露幸福。

他倆也非常期待嬰兒的降臨,也相信將來一定比今天好。

*****************************************

逢星期天,鬼鬼也會回到自己的家裡吃飯,和爸爸見面傾談。

而靛也開始改善生活習慣,回家吃飯次數越來越頻密了,鬼爸可算是安慰了些…

今天,鬼鬼照常來到家中吃頓飯,剛巧靛也在,三個人坐在小圓桌上拿起碗筷吃飯,一向最多說話的都是鬼爸。

接近十二點這時分,就是爸爸上夜班的時候了,他洗好碗筷就出門了,只剩下鬼鬼與她的姊姊留在家裡。

每次吃飯後都是翊來她家接走鬼鬼,以防她一個人回家會有危險,今天也不例外。

就在只有她們獨處的時間,通常大家也沒有兩句,就各自各做自己的事情,隔膜還牢牢的築在彼此的心內。

靛洗澡後從洗手間裡出來,頸圈著一條毛巾,還未乾透的秀髮更顯得油順光滑。

她自然的步入客廳,看見鬼鬼仍坐在沙發上,便說:「你還沒走啊?」

可是,她發現坐沙發上的妹妹捲曲著身體,便立刻走近她身邊,耳朵清楚聽到鬼鬼痛苦卻細如絲的呻吟聲,更愕然發現她的裙子內不斷滲流出羊水…

***********************************************

黑漆漆的深夜,甚少人的街道上站著一個少女,引人目光的是,她竟揹著一名同樣是少女的孕婦,並且還是個快要生小孩的孕婦。

「該死!這個時候怎麼沒有計程車?」焦急的靛汗流浹背的在馬路上嘗試找計程車。

她揹負著因懷孕而非常沈重的鬼鬼,而鬼鬼則不斷地喘氣並痛苦地大叫呻吟,她實在難以忍受那種痛苦,裙下都流著鮮紅的血。

「呼,你真的好重!」靛一邊背著她一邊走路,因為揹負太重雙腳亦變得不穩定,但她一直堅忍著走下去。

「放下我…我…不行了…」鬼鬼用剩餘的力氣說出一句話來,微軟的聲音夾雜著呼氣聲。

「你不要在我耳邊嘰嘰咕咕的說不停,繼續深呼吸!我現在打給爸爸!」靛嫌惡似的反駁她的說話,一手用盡全力撐起她,一手拿起掛在頸項的手提電話撥給鬼爸。

「喂!爸!鬼鬼她快要生了!你快點開車來家樓下吧!」她用急速的話語向著電話說。

「什麼?!她要生了?預產期還沒到啊!」另一廂的鬼爸非常驚訝,彼此都沒有察覺到女兒怎叫她的父親。

「就是早產啦!!我不管了!現在這裡沒有計程車!快點來吧!!」

「我來不到啊!我剛剛有客人要到機場,我現在還在那裡啊。不如我叫...」

「真是的!」對方還未說完,靛就憤怒的掛線了,「你來到前鬼鬼都生完了!」

「鬼鬼,你一定撐下去!我現在揹你去最近的醫院!」她兩手支撐著在背上痛不欲生的妹妹,用最大的力氣急速的跑往目的地,

亦明白到人間的冷漠無情、冷眼旁觀的現實。

*****************************************

在公立醫院內的醫護人員一看見裙下流盡羊水與鮮血的鬼鬼,便立即衝上前扶撐這快要臨盆的孕婦到床上。

靛也立即鬆一口氣,四肢軟弱的跪在地上,不過很快,她又重新站起來並追上前。

她捉緊在床上已近乎虛脫的鬼鬼的手,一邊跟著正滾動的床的方向到達急症室。

期間,在她身旁的醫護人員曾問她:「孕婦幾歲了?預產期是什麼時候?」靛也急促的回答:「她十五歲,預產期是三月。」

「明白了,請出去等候,我們會盡力令母子平安!」到了急症室的門前,醫護人員用堅定的眼神對她說,並放開她倆姊妹緊握的手。

「拜託你們!一定要救救我的妹妹,她是我唯一的妹妹!!」靛大叫道,眼淚不禁流下,淚水滑過漂亮的面龐並滴在她肩膀的鎖骨上。

患難見真情,相信她們的內心一定體會到這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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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哼哧…」鬼鬼躺在白色的手術床,頭望向的又是白色天花板,她不停的喘氣,忍受著劇烈的痛楚,汗水與淚水都已分不清了。

「加油!大力一點!」身旁不斷有醫護人員在說著鼓勵的話,可是身體卻不是很聽話,愈想用力就愈變得渾身沒勁。

鬼鬼的眼睛也愈睜愈無神,看到的都是白濛濛一片,一秒一秒的過去,讓她感到好累了…她慢慢地閉上雙眼。

***************************************************

「爸爸!你來了。」在手術室外等候的靛從坐椅上站了起來,對著剛剛來到的父親說。

「鬼鬼她現在怎樣了?」鬼爸二話不說,立即走到手術室的門前嘗試探看裡面的情況。

「沒用的,有白布遮蓋著。」靛道,她亦發現了站在眼前的翊,「你也來了?」

「嗯,坐伯父的車來的。」他回答說,「鬼鬼她怎會在這時候生的?明明預產期還沒到啊。」

「我也不知道,我洗完澡之後就看到她這樣子,當時沒有車子,又沒有人幫我們,所以我就揹她來醫院。」靛一邊說一邊摸她短褲上的血潰。

「…我對你改觀了欸。」翊拍拍她的肩膀,心裡充滿了感激。

她聽到後沒有說什麼,只是微微的淺笑。

鬼爸則滿臉憂愁的按著頭,坐在椅子上,低聲地喃喃說:「千萬一定要沒事…一定要平安…」

忽然,有兩個人急步的跑過來,原來是郁魚和婕祈,他們接獲靛的來電便一起走來醫院,郁魚上氣不接下氣的問道:「鬼鬼在哪?!」

「正在手術室分娩。」靛坐在她父親的身邊,抬頭對著他說。

「拜託,她不可以有事的,只是十五歲的女孩,書還沒讀完啊…不過一定沒事的,生孩子而已嘛。」婕祈祈禱似的緊扣十指,緊張得冒汗。

而郁魚則背向玻璃,雖然臉上表情平淡,但他心裡可是猶如熱鍋上的螞蟻,心急如焚。

在手術室外的這條走廊,有五個人在等候,他們同樣是非常重視這個女孩,同樣是一起經歷了很多困難。

到底鬼鬼能不能渡過最後這個難關?

*************************************************

看見醫護人員不斷在手術室出出入入,腳步亦非常急促,好像裡面出了一些狀況似的。

翊不禁上前問其中一個正在忙碌的護士:「請問是不是發生什麼事?」

護士不耐煩的回答:「孕婦失血過多而暈倒,現在正為她輸血,如果情況再是這麼惡劣的話,就必需開刀產子。」說罷,她就拿著一盤手術用具跑進手術室。

聽到這壞消息的他們,心情變得更加沈重,拳頭也緊捏著,愈來愈害怕結果的來臨,偏偏現在只可以等待。

經過十多小時的不眠不休,大家都等得有點不耐煩,亦顯得很焦急,不斷的走來走去,只是婕祈偶爾會走到便利店買一些東西給大家吃。

不過願意吃的只有她和靛,其他的人只是吃了一兩口甚至踫也沒踫過,這十多小時對他們來說就如過了漫長的時空一樣,渡秒如年。

忽然,一個男醫生用平穩的步伐從手術室走出來,他的腳踏聲吸引了眾人的注意。

鬼爸立即用力抓住他的雙臂,激動地問道:「我的女兒到底怎麼了?生完了麼?」

「嗯,希望你們有心理準備聽以下這番說話…」男醫生仍冷靜地放開他的手,並緩慢的除下口罩,

「恭喜你,她經過不斷努力成功生了一個女嬰,是剖腹生產。」

大家聽到這個消息都放下心頭大石,開心得相擁起來。

他繼續說:「因為是早產的關係,女嬰比正常嬰孩體弱得多,只得三磅,故此需要在氧氣箱裡照顧,體重回復正常方可出院,不過…很抱歉…」

翊臉帶笑容的對醫生說:「不用抱歉啦,鬼鬼身體弱加上年紀小,生輕磅的嬰孩也不足以為奇吧。」

「我們已經盡力了…對不起…」那個醫生甚狀苦惱地說,並向他們鞠了一個躬,「請你們多多體諒。」

眾人都明白醫生的意思,他們可以抓狂怪責人,可以痛哭喊叫,但是他們沒有,因為彼此都不想面對這個事實。

一個新生命的誕生與一個愛的人離世了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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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 完結篇

「怎麼可能…?」眾人的心裡也感到非常傷痛,彼此都不其而緊皺眉頭,婕祈更難過得哭了出來。

「雖然能明白你們現在的心情很難平復,可是請你們也移步去看看剛出世的寶寶吧。」醫生托了托眼鏡,輕聲地說。

站在走廊上的他們也聽話地跟隨著醫生的腳步前進,慢慢地離開最後感受到鬼鬼存在的氣息的地方。

到了嬰兒房,各人都站在玻璃窗的前面,仔細看著在房間裏的眾多寶寶,盡是可愛的。

在門口前的女護士突然開口道:「在左邊第二行第三個是吳鬼鬼產下的女嬰,由於女嬰過於瘦弱,所以需要氧氣箱和我們醫院的照料,

不需太過擔心,待女嬰磅數達至正常便可出院。」她木無表情,好像已習慣了說這幾句話。

他們都自然地向著所說的方向望去,看見一個被困在氧氣箱內的女嬰,躺在細小的床上,好像正在睡夢中,

雖然身體很虛弱,短短的手腳也很瘦小,不過卻遮蓋不住可愛的臉龐。

「你看,寶寶真的很像我們家的鬼鬼欸…這算什麼意思?」靜爸喃喃自語似的,眼眸裏不禁溢出眼淚。

「吳叔叔,不要太難過了,要笑著面對剛出生的寶寶,鬼鬼可是出盡了全力生寶寶出來喔。」翊輕輕地拍拍他肩膀,皮笑肉不笑的說。

「我想出去一下,婕祈你陪我好嗎?」郁魚一眼也沒有看過房間裏的嬰兒,只是一直低著頭靠在牆上,並手握住一包香煙。

「嗯,好的。」隨後兩人相繼離開。

靛也終於忍耐不住,忽然嚎哭起來,接著將頭伏在翊的肩膀上,她不知道自己為何會那麼傷感,

明明曾經有一刻是多麼渴望靜從她身邊消失…她不停地問自己究竟是不是她做錯了。

因為由今天這個時間開始,鬼鬼就從此離開了…永遠的離開了。

*********************************************

北風微微吹送,春天的綠葉一片片的因微風的吹動而飄落在地上,空氣清新舒暢,一幅碧綠的風景畫盡現在眼前。

這麼美麗的地方是供已去世的先人詳睡,同在大自然中安息。

一個年輕俊俏的男人手捧著一束芬香的鮮花,一步一步的踏著石梯走上山上,臉上盡帶著微笑。

他走到一個墓碑前面,放下手上的花束,

對著碑上的照片輕聲說:「前陣子因為要辦小幽上幼稚園相關的文件,所以變得很忙,都沒有來探望你,原諒我吧。」

翊取出口袋裡的手巾,輕輕地擦一擦擺在墓碑前的花瓶,然後把新買的菊花放在裏面。

「鬼鬼,你知道今天是小煜出獄的日子嗎?他已洗新革面,不再像以前一樣了。

獄長說他每天都很勤奮地工作,加上他肯認罪,法庭判令縮減他的刑期,待會我就去接他。」

他再抬頭看著鬼鬼在照片上的模樣,說:「你就寬怒這個人吧…沒有他,我們都不能擁有這麼可愛的孩子。」

「小幽!你別跑來跑去啊,快過來,乖!」翊向右方呼叫著,忽然有個小女孩應聲走過來,可愛的蘋果臉正在開懷地笑道:「爸爸!」

「叫媽媽。」他強壯的手臂一手抱起女兒,面對著照片裏的文鬼鬼。

「媽媽。」小幽兩手揮揮,笑容仍不滅,好像還未得悉全部的事實,「媽媽你幾時回來?我好想你。」

「我說過媽媽去了一個很遠的地方,雖然暫時不能一起住,但媽媽說你懂性之後就可以見面了,所以你要快高長大喔。」

儘管是一個謊話,儘管知道女兒終有一日會知道這是謊話,也無可奈何,翊真的不想小幽這麼小就要面對殘酷的現實。

小幽聽到後並沒有答話,只是嘟起紅潤的嘴唇,似是失望的樣子。

他輕力地拍拍女兒的頭,再次望向墓碑上的鬼鬼,對照片裡的她微笑道:「是了,一個月前爸爸正式退休了,不再做夜間計程車司機,

免得他太過辛苦。靛也懂性了很多,雖然她還是改不了大小姐的性格,不過她願意下苦力讀書已經好好了。

還有,你的同學婕祈她現在很努力的半工讀,家裏的經濟能力也改善了,而那個男孩…叫郁魚?聽婕祈說他去了外國念書。

一切也變得美好了,你大可以放心了吧。」

翊放下小幽,用堅定的眼神說:「鬼鬼,我會替你好好的照顧小幽,把我對你的愛全投向在你的女兒,你跟小幽都是我的寶貝。」

「來,我們走了,跟媽媽說再見。」他牽著女兒珠潤的小手,微微笑的轉身步行。「拜拜!」小幽聽話的揮手,便跟著爸爸走。

涼爽濕潤的天氣無故下起毛毛雨來,微小的雨點嘀㗳嘀㗳的叫響著,並打落在墓地上,

鬼鬼的遺照也被雨水滴濕了,雨珠踫巧打落在她照片的眼角下,就像她的淚痕一樣。



                                                                                         《全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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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篇文完結了..是悲傷的結局.
之前看的時候已經哭過一次,
現在po的時候.我也邊po邊哭呢..
不知你們覺得怎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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