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繃了一晚的神經,讓筱婕疲憊不已,她連去恐懼陌生的環境,跟即將到來的事情的力氣都沒有。
原本只是說服自己上床小憩一下,她卻不知不覺陷入昏睡,連俊傑什麼時候進房的她都不知道。
沒有開燈的房間,沈在一片黑暗與睡氛中,是他一身冷冽的氣息驚醒了她。
立在床前的身影,在黑暗中看來巨大而危險,最糟的是,她完全忘了時間。
糟了!她還沒有洗澡!
筱婕還來不及反應,他已經面無表情的,一把拉開她身上柔軟的羽絨被。
瞪著她一身整齊的衣著,他陰沈的臉色比窗外闐寒的夜還冷。
"楊先生!"筱婕急喘一聲,整個人驚跳了起來。
"我吩咐過你!"
"我……我太累了,所以不小心睡著……"
"沒有人可以跟我談條件!"
俊傑毫不憐惜的一把鉗住她纖細的手腕,臉上罩著一層厚厚的寒霜。
不小心?從來沒人敢這樣不把他的話當作一回事!被激起的怒火在俊傑的胸間翻騰。
她簡直是在考驗他的耐性!
他個性向來沉著冷靜、喜怒不形於色,但光是今天短短幾個鐘頭裏,她就讓他的情緒兩度失控。
"痛--"筱婕疼得整張小臉至扭了起來。
他的力氣大得可怕,像是再稍一使力,就會將她的纖腕折成兩半似的。
她終於知道,今天莊董為何會發出那樣可怕的哀嚎。
"想跟我交易,就得遵守我的遊戲規則。"他語氣森冷的自牙縫間擠出一句。
她的惟一作用就是替他生繼承人,他不會因為任何理由而退讓,更不會對她有一絲同情。
憐憫這種情緒,絕對不存在他冰冷的血液中!
"我……我很抱歉,我不是故意跟你作對,我是真的太累了。"
白天要到醫院,晚上還要到酒店工作,幾天來她已經累得幾乎快倒下了。
俊傑眯起眼審視著她,看著她眼下兩團陰影,半晌,他終於悻悻然的抽回手。
"去洗乾淨自己!"該死!他沒有時間陪她磨菇了!
他的怒吼讓她瑟縮了下,她倉皇轉身往浴室跑,卻在門邊停下了腳步。
"你要我親自替你洗嗎?"他冷沈的臉上再度浮現火氣。
筱婕心慌的轉頭面對他,試圖解釋。
"我……我沒有衣服穿。"等會兒她要怎麼走出來?
"對我而言,你只是個買來的工具,穿不穿衣服並沒有什麼差別。"他面無表情的盯著她,眸中像是有著嘲笑。
買來的工具?筱婕的臉色驀然刷白。
"更何況,你還是來自酒店那種污穢的地方。"他冷笑著。
他無情的嘲諷、嫌惡的態度,一再踐踏她殘缺的自尊,他甚至還將她當成什麼沾染不得的髒東西,讓她的自尊備受傷害。
她不知打哪兒來的勇氣,倏然抬起頭迎視他的冷眸。
"我不髒!我進酒店是不得已,我也從來沒有--"
"我說過,想跟我交易,你就得遵從我的遊戲規則,但你顯然學不會規矩!"
他寒颼颼的語氣,冷得幾乎透進她的骨子裏。
她簡直是在跟他作對!
她的反駁像是對他權威的挑釁,一種視他如無物的無言藐視,滔天的怒氣席捲了他所有的理智。
"走!"俊傑寒著臉,粗暴的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將她往浴室裏拖。
"你要做什麼?"他眼中的寒霜令她害怕。
她慌了。猜想自己定是逞一時口舌之快惹惱他了。
"親手替你洗乾淨。"他眼中有著勢在必行。
"不,不要這樣對我!"她掙扎哀求著。他不能剝奪她最後一絲僅存的尊嚴。
俊傑聽若未聞,而且力氣奇大的將她拖進浴室裏,一手鉗住她的纖腕,一手扭開熱水調溫將浴缸蓄滿。
"我會聽話、我以後不會再忘了時間,求你不要這樣--"
看著浴缸裏一寸寸往上升的水,筱婕只覺得驚恐而難堪。她是個人,今日卻淪落到這種地步,連最隱私的身體都得任人擺佈。
一想到這裏,她掙扎得更厲害,屈辱的淚水也早已爬滿臉龐。
然而他冷硬宛如雕像般的臉孔,仍舊面無表情的將她丟入放滿溫水的浴缸裏,野蠻的用力撕扯她身上的衣裙。
他會讓她知道,沒有人能阻止他要做的事!
"你不能這麼做--"筱婕倉皇失措的驚喊著,掙扎時濺起的水花,噴濕了他身上的衣服,也模糊了她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