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叽呀”一声打开,黄伟婷盈盈地出现在房门口,神情自若地全然不似刚才那般尴尬与害羞。她用漂亮的眼睛一瞥众人,道:“干吗愣着?走啊!迟到可就失礼了。”
邱胜翊与廖亦鉴相视一笑,便跟在她身后走了过去。此时虽然时候尚早,但园内的游人已络绎不绝,一路走过去,就见到许多人带着各自培植的花卉在等候着。
黄伟婷好奇地问道:“他们这是在干什么?”
家丁答道:“回蓝姑娘,他们这是在领号,每个参赛之人领取一个号码,等会评委们来了,只看花号,不看主人之名。这样可以杜绝作弊,显得赛事公正。”
“哦,原来如此。”黄伟婷点了点头,四人继续走过大桥,沿着条白石小径弯弯曲曲地到了湖的南边,湖上水榭歌台,美奂绝伦。
刚走到近处,就听水榭内传出一清脆悦耳的欢呼声道:“夫人,邱公子他们来了!”接着果儿就轻快地走了出来,伸手挽起了竹质纱帘,道:“各位请进,夫人刚还说着让我去相请呢。”
水榭大厅中,晨宴早已一字排开,各色糕点美味摆满了长长的桌子。琼花娘子立在临湖的窗前,默默地注视着窗外的景色,双眸中隐隐透露着某种哀愁,但是转过身来看着邱胜翊等人时,哀色就已褪去,换上了一抹笑容,“昨夜睡得可好?这么一大早就将各位叫醒,是不是太失礼了?”
“哪里,我们让夫人久候,失礼的是我们。”
琼花娘子招呼道:“那么大家就请入座吧,不要拘束,就当是在自己家里一样好了。这些早点,都是特地请了扬州最有名的‘月桂坊’的名厨做的,赶快趁热吃,尝尝这号称扬州的第一厨的手艺。”
庄濠犬大喜道:“夫人真是了解楚某,知道在下好的就是一个吃字,早闻月桂坊之盛名,没想到在郭府之内也能尝到,太棒了!”
众人纷纷微笑着入座,黄伟婷环视了一下四周,道:“夫人,为何只有我们几人?其他几位公子呢?”
琼花娘子道:“我已派人去请了,不一会儿便来。”正说着,就见一家丁匆匆来报道:“夫人,小的刚才去请吹箫公子,他的侍从们说他一早就出去了,现不在府内。”
“哦?那些侍从可有说他什么时候会回来?”
家丁道:“这个……他们也不是很清楚,不过午时前应该会回来的。”
琼花娘子目光中微微掠过一丝不快,黄伟婷瞧在眼中,心里暗道:“吹箫公子怎的如此无礼?难道真的是摆明了告诉琼花娘子他无心迎娶郭祁捷吗?”
不一会,又一个家丁来报,“夫人,陆公子与翁公子都不在房内。”
琼花娘子惊道:“不在房内,那去哪了?”
“不知道,他们带来的那些仆从们都不清楚。”
琼花娘子沉吟了片刻道:“去把李管家请来,我有话问他。”
一时间,水榭里的气氛开始变得怪异了起来,由雨欲来风满楼,一种似乎出事了的危机感在每个人的心头弥漫了开来,黄伟婷看了看众人:琼花娘子的脸色有点阴沉,看起来很不高兴;邱胜翊仍是清清淡淡的似乎未把此事放在心上,庄濠犬睁着两只大眼睛四下张望,满脸好奇;而廖亦鉴的唇角则挂着一丝微笑,似乎成心来看热闹的。
黄伟婷暗叹一声,“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三位公子在这么关键的日子里一起不见?等会百萃大会开始时,他们赶得及回来吗?”
她咬了咬唇,忽然用胳膊轻撞了廖亦鉴一下,低声道:“你笑得那么鬼,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没有,我怎么可能知道些什么?”廖亦鉴虽然这样说,但还是笑嘻嘻的。
黄伟婷皱眉道:“不肯说?那就算了。我知道你知道。”
廖亦鉴低叹口气,道:“我真不骗你,实在不知道他们去了哪,不过,我早上倒是看见一些事情,刚才想告诉你的,却被他们给打断了。”他瞥邱胜翊和庄濠犬一眼。
“你看见了什么事情?”
廖亦鉴正待开口,那名姓李的管家就来了,还没来得及行礼,琼花娘子便道:“陆公子和翁公子他们去子哪,你可有留意?”
李管家想了一想,回答道:“禀告夫人,陆公子和翁公子的行踪小的实在不知道,不过吹箫公子是一早就坐了马车出府的,说是看天好,出去踏踏青,会赶在百萃大会前回来。”
“你是怎么管家的?贵客去了哪里都不知道!”琼花娘子轻叱了一句,满脸不悦,“万一他们出事了怎么办?叫我如何向陆世家和翁太傅交代?还不快派人去找!”
“是。”李管家立刻退了出去。
邱胜翊道:“夫人不要着急,他们也许和吹箫公子一样,一时兴起出去踏青了,会赶回来的。而且陆公子武功不俗,即使遇到什么,也能自保。”
“唉——”琼花娘子长叹了一声,喃喃道:“我就怕不是这个原因……不知道为什么,我这几天总有不祥的预感,似乎这次百萃节上定会出事……”
黄伟婷扭头对廖亦鉴道:“你究竟早上看见了些什么?快说出来,让我们心里有个底啊!”
琼花娘子抬眸往廖亦鉴看了过来,道:“廖少侠看见了些什么?早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