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瑟芬噤口不語,她是故意吊王豔紅胃口,誰教她要跟她作對!
昨天莊映潔也在場,當時她正帶著約瑟芬去便利商店買鮮奶,碰到小弟和一個年紀相近的女孩在一起,兩人有說有笑的提著籃子,買了一些可樂和洋芋片之類的零嘴,結帳的時候,她和約瑟芬都有看到,籃子最底層是一盒保險套。
自從開葷之後,小弟變成了另一個人似的,連頭髮都染成金色。
天下的烏鴉一般黑,不管是男人還是男生,口袋裏有幾個錢就會作怪。
不像邱勝翊,口袋裏都是帳單和欠條,光憑英俊的臉孔和修長的身材,就算知道他負債累累,還是有下少富婆打電話來幼稚園,表明願替他還債和包養他的意圖。
最後他當然是嚴辭拒絕,這正是他可愛的地方。
「你那麼想知道,為何不自己去問小弟本人?」莊映潔指出。
「多嘴婆!」王豔紅咒?一聲後,轉向約瑟芬。「你給我站起來!」
「你別拿小孩子當你的出氣筒。」莊映潔正在替打翻碗的小朋友收拾殘局。
「你這個臭小鬼,居然敢戲弄我?」王豔紅毫不留情地擰著約瑟芬的耳朵。
「王老師,你在幹什麼?」莊映潔震驚,小朋友們也嚇得噤若寒蟬。
「教訓不乖的學生,是我的權力。」失戀使王豔紅喪失人性。
莊映潔沖過去,一手抓住她的胳臂。「放開她!」
「我已經放手了,你還不快放手!」王豔紅痛徹心肺。
「道歉,不然放學後,我在後院等你。」莊映潔冷聲命令。
「等我幹什麼?」王豔紅心裏想著,要趕快去醫院拿驗傷單告發她。
「打到你道歉為止。」莊映潔補充一句。「你要是敢去驗傷,後果自負。」
「對不起,老師是跟你開玩笑的。」王豔紅嘻皮笑臉的賠不是,委曲求全。
「不好了!大門外聚集了兩派人馬!」李主任慌慌張張地沖進來。
莊映潔穩如泰山。「打電話叫員警來處理,不就解決了?」
「園長說不要報警,欠錢未還,被打是應該的。」李主任歎口氣。
「那個?瓜!」莊映潔把椅子往後一推,現在最新流行,美人救傻瓜。
「你最好別出去,有一派穿著八家將衣服的人,指名要找你。」李主任阻攔。
「我好久沒活動筋骨了,正好可以看看我的鐵沙掌有沒有退步?」莊映潔躍躍欲試。
「什麼?鐵沙掌?!」李主任半信半疑地偏著頭。「我有沒有聽錯?」
一定又是吹牛!李主任自認為上過一次當,就要學聰明,所以根本不相信莊映潔的話。
就在這個時候,她的視線落到桌面上,在一疊聯絡簿的下方,似乎有什麼異狀……移開聯絡簿,桌面上凹陷的十指印,嚇得李主任魂飛魄散,她再也不敢欺侮她了。
同一時間,莊映潔一沖到門外,立刻被手持棍棒的八家將團團圍住。
照理說,當八家將不是壞事,廟會活動是風俗文化,需要青少年傳承。
但是打著八家將的旗幟,狐假虎威,率眾滋事,是不可原諒的!再加上手持棍棒,對付一個手無寸鐵、看似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更加不可饒恕!
她決定好好教訓他們一頓,讓他們知道女人不全都是弱勢族群。
眼看第一支棍棒朝著她胸口直逼,她反手一捉,奪下棍棒,以一敵七,棍棒相互碰撞的聲音此起彼落。
青少年血氣方剛,發起狠來也不可小覷,原本另一邊穿著黑衣的討債人,正圍毆著不還手的邱勝翊,此時也通通停下手來,改當圍觀的群眾。
在一片加油叫好聲中,雙方越戰越勇。
突然間,莊映潔一手捉住三支棍棒,手刀一劈,三支變六支,其他四名手中還有棍棒的青少年嚇一跳,四周一片寂靜,連邱勝翊也負傷爬到人群前,跟其他人一樣目瞪口呆。
這是在拍哪一出武俠劇?不知情的路人紛紛向旁人打探。
四名青少年眼神互動,分散開來,想來個前後左右一起夾攻她。
莊映潔先避開後面的突襲,以右邊的棍棒對付左邊的棍棒,然後朝著前面進攻者的手腕劈下去,叩地一聲,在棍棒落地的同時,他的手也癱成中風狀,被沒有棍棒的同夥救走。
另外三名青少年見情勢不妙,立刻棄棒而逃,一場不到二十分鐘的械鬥隨之落幕。
一旁身穿黑衣的討債人,見到這樣的情景,寧可回去挨老大的臭?,也比被她打到醫院,還要自付醫藥費來得好,於是大家立刻作鳥獸散。
從今以後,幼稚園的門口,再也不會有人敢來公然挑釁,只敢摸黑潛入……
「我扶你回家療傷止痛。」莊映潔拎小雞似的一手捉起他。
「好痛!」如果邱勝翊現在脫光衣服,在他的身上一定會看見萬紫千紅,花團錦簇。
「你活該!」莊映潔一點也不同情他,哪有人?到被打不還手的地步!
邱勝翊討好的微笑。「女超人都沒你厲害。」
「過獎了。」莊映潔笑不出來,擔心他的身體禁不起床戲。
「王老師太過分了,居然敢派人來找你麻煩,我明天就開除她!」邱勝翊一跛一拐地走回家。
「我想她不會再來幼稚園了,而且還會寄違約金來孝敬你。」莊映潔說。
「我看,從今以後沒人敢再指使你,包括我在內。」邱勝翊眼神充滿敬畏。
「千萬別把我當異形,我很樂意做任何事。」莊映潔平常心以對。
邱勝翊竊笑著。「你沒瞧見,李主任站在窗口,嚇得臉色發白。」
「我明天會跟她說,請照往常一樣關照我。」莊映潔大方表明。
到了他家,莊映潔意外發現,他有個專放各式各樣跌打損傷藥膏和藥布的紙箱。
她有自知之明,她的手天生不適合當護士,而是莊濠全所說的劊子手,況且他也習慣不假他人之手,才會在浴室裏裝設了落地鏡,專門在療傷止痛時使用,因此她讓他自己一個人在浴室裏上藥。
幸好她高超的武藝,吸引了討債人的目光,讓他傷勢比以往輕微許多。
出了浴室,邱勝翊挨著她的身邊坐下。
他實在無法相信,像她這樣嬌柔動人的美人,出手傷人竟有如打蚊子般易如反掌,難道這世上真有變種人存在?!據說史蒂芬史匹柏拍的外星人,是去過美國地下軍事基地後,照實物做出來的。
對了!她怕月圓,搞不好她真的跟狼人有血緣關係……
照理說他應該嚇得屁滾尿流,坐遠一點,免得成為她的晚餐;但幸好今晚月兒不圓,中午又是吃大蒜麵包,所以他的性命應該無虞才是。
他很好奇,她的手指指骨是不是比普通人粗?
「你幹麼一直摸我的手?你會算命?!」莊映潔感到心悸。
邱勝翊沒發現異狀。「好奇,我想知道你的手裏是不是裝了鋼骨?」
「那我也要好奇一下,你的身體怎麼這麼耐打?」莊映潔立刻反攻。
邱勝翊被她壓在身下,被擠得心猿意馬。「別這樣……」
「這樣是哪樣?」莊映潔撩了撩長髮,搔過他的臉頰。
「我全身都是傷,好痛,好痛。」邱勝翊裝腔作勢。
「我要檢查你的傷勢。」莊映潔撕裂他的上衣。
邱勝翊雙手護胸,害羞得像個新娘子。「我會受不了的。」
「受不了才好。」拉開他的手,撫摸著令人心蕩神馳的壯闊胸膛。
除非他是石頭生的,否則憑她多日以來的研究,她不信挑逗不起他的情欲。
他覺得自己儼然是點燃推進器、急欲一飛沖天的火箭……但他不能這麼做!
強大的自製力,伴隨著無法言喻的痛苦。
「繼續!快繼續下去!」莊映潔一時失控地緊緊掐住他的脖子。
「求求你,饒我一條小命。」邱勝翊臉色發青,口齒不清地求饒。
莊映潔縮手,咬著拳頭問:「你明明想要,為什麼總是喊停?」
「我有難言之隱,以後你就會明白。」邱勝翊眼中閃過一抹不由自主的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