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自改+完]七巧姻緣4 - 一夜情人 (犬牙) - 我愛黑澀會 | 棒棒堂 [结局小说] - 黑澀會.我愛黑澀會| 棒棒堂小说区 - 我愛黑澀會 | 模範棒棒堂 ♂ 超級後援會 - Powered by Discu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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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轉+自改+完]七巧姻緣4 - 一夜情人 (犬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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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敖犬謝絕毛弟的好意,自己摸索。

  「刀子在你右手邊,叉子在你左手邊。」王子在一分解釋道,看著敖犬準確的將刀、叉拿在手上,仔細的指示托盤裡各種食物所放的位置,看著敖犬雖然緩慢,但卻一點一滴的吃著。

  敖犬無言的把東西給吃完,直到最後一口吞下肚子之後,他立刻開口問道:「人呢?」

  鮪魚露出一個得意的笑容,「我要看你最近的表現,只要你表現得像是個正常人的時候,我自然會把人帶到你面前來。」

  「你……」

  「我十點有個會議,現在注定得遲到了。」鮪魚對敖犬渾身所散發的怒氣一點也不以為杵,逕自說道:「鄀你沒記錯,這場會議應當是你主持的才是,我現在只是基於手足之情幫你忙,我希望你能早點回來,先走一步了。」鮪魚揮了揮手,踏著自信的步伐轉身離去。

  王子對房裡的小煜和毛弟用眼睛示意了一下,連忙跟著出去,在轉角的地方攔住鮪魚。

  「你怎麼跟大哥說這些話?」王子劈頭便問。

  鮪魚聳聳肩,露出一個大大的笑臉,「胡亂扯的。」

  「什麼意思?」王子皺起眉頭。

  「今天一大早到公司,原本想找毛弟談談有關明年的業務部預算方案,誰知道去找他,才知道他被叫來醫院,害我以為大哥出了什麼事,一進門,就聽到你們放給大哥聽的歌。」

  「TellLaurallOveher?!」王子一臉如墜五裡霧中的表情,「這首歌有什麼不對嗎?」

  「這首歌沒什麼不對,」鮪魚露出一個笑容,「只不過,我上個禮拜在大哥的辦公室裡看到一張CD,令人奇怪的是,這首歌也在那張CD上,而且在大哥還未出車禍前,我曾經有幾次聽過他在聽這首歌,所以我猜這首歌對他而言,應該是意義非凡。」

  王子了解的點點頭,不過……「這跟什麼女人、什麼香港有什麼關連?」王子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在醫院待久了,所以對於鮪魚這種生活在商場上的人所說的話,聽都聽不懂。

  「大哥前幾個月不是去香港嗎?」

  「對啊!因為香港分公司出問題。」王子還記得這事。

  「這就對了!自從大哥從香港回來之後,總是有那麼一點的心不在焉,對於大哥這種人發生這種事,可是前所未見的,原本我還以為是因為分公司的事解決不了,可是不是,那只有一個原因了……」

  「女人。」王子也了然的吐出兩個字,畢竟女人是禍水,如果不是公事上面的困擾,也不是家裡發生問題,十之八九跟這個兩隻腳的生物有著極大的關連。

  鮪魚微微的點著頭。「所以我說我剛才真的是瞎貓碰上死耗子,沒想到這首歌真的對大哥具有相當的意義,而且還是關於在香港的一個女人。」鮪魚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沒想到,我的運氣還真是好得沒話說,實在是應該去買個什麼投機性的東西來玩玩。」

  王子看著鮪魚一臉得意,不由露出促狹的表情,「你知道這首歌是誰建議我們放給大哥聽的嗎?」

  「二哥。」鮪魚有著十足的把握,因為現在敖犬的辦公室是由阿緯在坐鎮,所以阿緯一定知道敖犬喜歡這首歌,所以叫王子放給敖犬聽。

  王子搖搖頭,「你錯了。」

  「錯了?!」鮪魚微皺起眉頭,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測會出錯,他一向對自己聰明的頭腦感到自傲。

  「對,你錯了。」王子肯定的點點頭,「是個女人建議我們放這首歌給大哥聽,而且……」

  「開玩笑。」鮪魚順順自己的頭髮,認定王子在尋他開心,「你該不會是要告訴我,那個女人還是來自於香港的吧!拜託點!這種話,你把它拿去騙三歲孩童還差不多,別想准我。」

  「可是我可不是在說假的。」王子一臉正經的看著鮪魚,就見他臉上的笑意緩緩退去,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王子見狀,忍不住的哈哈大笑。

  「你在開玩笑?!」鮪魚不敢相信,耳際聽著王子傳來的大笑聲,沒想到自己還真的是誤打誤撞。

  王子拿著食指,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克制不住自己的笑意,「你看我的樣子,像在尋你開心嗎?」

  「這……」鮪魚無言。

  王子真後悔自己手上沒有V8,不然把鮪魚千年難得一見的錯愕表情給錄下來,將來肯定會回味無窮。

  鮪魚一向做他預期中的事,而奇怪的是,或許是上天真的對他不薄,給了他叫張大男人所不應有的女性化美麗臉孔,還有在商場上所不能欠缺的狠與陰險,但沒想到這次卻出了件令他意想不到的事,想來這件事,對他的自尊心而言,是一大殘酷的傷害。

  王子伸出手,拍了拍鮪魚的肩膀,「老六,你的嘴巴還真是說什麼是什麼,下次可別亂說話,以免一語成識。」

  鮪魚還是一臉難以相信的看著王子。

  「你老婆看到你這個表情,肯定會開心絕頂的。」王子推了鮪魚一把,開心的離去,不過嘲弄過後,卻兀自想著該從哪個地方才能套出這個周宜霈的底細,照這樣看來,這個女人跟他大哥的關連還不小哩。

  敖犬可以感覺有人走近他床邊,但他依然緊閉著眼睛,懶得張開。

  最近他可以稱得上是最合作的病人,人家叫他吃什麼他就吃什麼,原因只有一個,就是他想早點見到那個令他朝思暮想的女人,但是鮪魚卻惡劣的來個避不見面,接連好
幾天沒有出現,所以他現在懷疑,鮪魚根本就是在騙他。

  但當敖犬聞到來人身上淡淡的玫瑰花香味,這個味道……「大牙!」他吃驚的叫出這個名字。

  大牙聽到敖犬所喚出的名字,不由一愣。

  敖犬得不到回答,但所聞到的味道,再再的令他感到熟悉,敖犬欣喜的伸出手,左右揮動著,此刻是他自看不見以來唯一稱得上開心時光,「真是你。」

  大牙想也沒想的伸出手,讓敖犬握住她的手。

  大牙覺得也沒什麼必要隱瞞自己的身分,雖然不承認,但當他叫出她的名字時,她的內心深處是感動的,他沒忘了她,她還以為他這種天之驕子不會把她給放在心上,沒想到……「為什麼又不吃飯?」她緩緩的坐在床邊的椅上,柔聲的問。

  「不吃飯?!」敖犬露出一臉疑惑,最近他可是按照三餐吃飯的,還外加管家林媽的大小補品。

  不過,隨即他又想起自己那群愛管閒事的弟弟,了解他們是幫他把大牙給逼出來的。

  「你會在乎嗎?」敖犬手指緩緩的劃過她的手掌心,淡淡的問道,「我現在看不見,就跟個死人一樣。」

  「你不是!」大牙皺起眉頭,對他的話感到生氣,「你會好,只要你合作,動手術,然後一切又跟你以前的生活一樣,你還是莊家大少爺,還是未來的家族企業接班人。」

  「你為什麼會來台灣?」敖犬彷彿沒聽到她的一番話,逕自問道,現在最重要的不是他的眼睛,他只想知道她為什麼在此。

  大牙聽到他的問題,緊張的咬著下唇,她深吸了口氣,老實的說道:「其實我跟你搭同一班飛機來台灣,但是我不是跟蹤你來的,我是來……來找我爸爸的朋友。」不知為什麼,她刻意的把自己即將結婚的事隱瞞,「我媽媽過世了,在香港沒有親人,所以才來台灣。」

  這下終能解釋為什麼她會孤身一人到聲色場所去了,敖犬心中的疑惑解開,他的手突然一拉。

  「做什麼?」

  「過來這裡。」敖犬拍了拍自己身旁的位置。

  大牙猶豫了片刻,才照他的吩咐,坐在他的床邊,感到他的手探索似的摸上她的臉頰。

  看著他專注的臉孔,美麗的眼眸依舊,眼中卻少了那股神氣與精神,大牙就靜靜的坐著讓他的手摸著她的臉頰,淚不自覺地落下。

  「同情的眼淚?!」仿鄀被打了一拳的模樣,敖犬摸到大牙臉頰上的淚水。像被電硬一般的收回手。

  「不是同情的眼淚!」大牙急急的抓住他的手,她懷念他碰自己的感覺,「因為你根本就不值得同情、你活著,不是嗎?你還有希望恢復光明的不是嗎?我看不出你有什麼值得人同情的地方。」

  敖犬聞言,著然沉默。

  「Alex」

  「我的中文名字叫作莊濠全。」敖犬淡淡的開口說道,「洋名是在外國用的,中國人得用中文名字。」

  「莊濠全。」大牙喃喃的念著,一邊擦掉自己臉上的淚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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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會來這裡?」敖犬沒有考慮,就把大牙給摟在懷裡,回台灣的這幾個月來,他無時無刻不想到她,他還以為兩人不可能再見面,沒想到在他最沮喪的時候,她竟然出現了。

  大牙陷入了片刻的遲疑,最後放棄的窩在他的懷裡,開始訴說來台後的點點滴滴,當然省去了婚禮這件事。

  「當時,你留下來不就省事多了嗎?」敖犬皺起眉頭,「你根本就不需要去投靠陌生人。」

  「是嗎?」大牙露出一個苦笑,她當然可以跟他在一起,只不過是用什麼身分罷了,「你也是個陌生人。」

  「我們的關係絕對不僅僅是陌生人。」敖犬抓起大牙的一把髮束,拿到自己的鼻下,聞著忘不了的玫瑰花香,突然說道:「吻我。」

  「可是……」

  「沒有可是!」敖犬霸道的打斷她的話。

  大牙看著他,沒想到雖然看不見,但他的脾氣還是不好,她緩緩的抬起頭,嘴唇輕摩擦他的。

  敖犬一手按著她的後腦勺,加深這吻。

  他們分享著彼此的親密貼近,大牙感到自己的心跳逐漸加快,當他們的嘴唇分開時,大牙因這一吻而微微輕顫,就算是處於失明的狀態,但他還是很懂得怎麼接吻。

  「看來我真的是恢復得差不多了。」敖犬的嘴角扯出一個笑容,一只手愛撫著大牙的臉頰。

  「你是什麼意思?」大牙不解地看著他的笑容,最後她的目光瞥向他的下半身,看到他毫不能掩飾的興奮,不由倒抽一口氣,臉色潮紅。

  敖犬聽到她的聲音,不由哈哈大笑,在門外的小煜和小薰這一對未婚夫妻,聽到他的大笑聲,不禁吃驚的交換一個眼神。

  沒想到周宜霈這個年紀輕輕的小女人真的如此有能耐,一個脾氣暴躁的大男人,竟然成了她手上的繞指柔。

  兩個人對看了一眼,有默契的轉身離去。原本還在擔心敖犬的心理,現在他們看來,他們的擔心已成多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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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大哥,你氣色不錯。」王子滿意的看著敖犬的進步神速,他收起聽診器,開心的對敖犬說道:「一切正常,就等你點頭答應開刀了。」

  敖犬對王子的話置鄀罔聞,滿臉的心不在焉,暗忖道:大牙還沒到,每天早上九點大牙都會準時到來,一直陪他到下午離開,但現在都已經過了十二點,她竟然還沒有出現。

  王子得不到敖犬的反應,終於意識民已在跟個木頭說話,他看著敖犬一勝心不在焉,不由得猜道:「大哥,該不會在等周小姐嗎?」

  敖犬一聽到王子話,沉默的躺了下來,他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釋些什麼,就算這個人是他弟弟也是一樣。

  「大哥。」王子見狀,知道敖犬一向不喜歡別人介入有關太過私人的事,所以他無奈的歎了口氣,「雖然我知道這並不關我的事,但是……我想,我還是得告訴你一聲。」

  敖犬躺在床上,沒給他任何回應。

  就算得不到敖犬的反應,王子還是繼續說道:「前幾天我經過護理站的時候,聽到有人提起,這個天天來照顧你的周小姐已經訂了婚,再過一、兩個月就要結婚了。」

  王子的話才說完大牙就匆匆忙忙的從門外走了進來。

  「對不起!」大牙一進門,便忙不迭的道歉。

  「大牙!」王子看了敖犬冷漠的臉龐,不由暗暗叫苦,奇怪她還真去挑時間出現,現在怎麼辦?他苦惱的思索,最後,他把拿在手上的聽診器往自己的醫生施上的口袋一放,轉頭面對大牙,一臉宛鄀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的表情看著大牙問道:「怎麼,外面下雨嗎?」

  「是啊!」大牙沒有察覺到敖犬異樣的神色,撥了撥有些濕的髮梢,從計程車下車之後,雖然跑得很快,身上還是有點被淋濕,她抬起頭看著王子,「你大哥今天怎麼樣?」

  「傷口方面很好。」心裡可能就不很舒坦。王子暗暗加上一句,笑得有點勉強,「我還有病人要看,我大哥就交給你了。」

  「沒問題。」大牙點點頭,走向敖犬。

  雖然把頭盛怒的豹丟給瘦弱的小白兔有點良心不安,但是自己還是不要惹大多是非的好,他下頭有兩個弟弟——鮪魚和毛弟,而人都是大老好一個,他當然也得看齊,以免跟不上時代,王子走出病房,一邊還在心中不停的安慰自己,以擺脫罪惡感。

  「你今天怎麼那麼安靜?」大牙坐在床上,摸著他的臉頰,低頭好奇的問道,「該不會是在氣我這麼晚才到吧?」

  「你去哪裡了?」敖犬伸出手握著她的手,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只是冷淡的間道。

  大牙聞言,知道他當真發火了,其實地也想早點來,只不過一大早就被姚麗芬——她未來的婆婆拖去挑家具,去婚紗館排定拍照的時間,她連午餐都沒吃,就急急的趕來,不過她當然不能跟他講這些。

  「我今天早上有點事。」她跟他打太極拳。

  「什麼事?」敖犬頗有打破沙鍋問到底之勢。

  大牙深吸了日氣,緩緩的起身,跟他打著吸繼,「沒什麼事。」

  敖犬的手一拉,把她給拉進懷裡,趁著她吃驚之時,按住她的頭,用力的吻住她。

  大牙被他突然而至的狂吻嚇了一大跳,這個吻根本就沒有絲毫的柔情成分在內,這
是自他們認識以來第一次與他相處令她感到害怕,她想也不想的用力的掙脫他。

  「你做什麼?」大牙退得遠遠的看著坐在床上的人,她摸著自己發疼的雙唇,訝異地的粗暴。

  敖犬握緊自己的拳頭,冷冷的問道:「你要結婚了,是不是?」

  「你怎麼知道?」大牙一驚,脫口而出,當然這句話也回答了他的問題。

  「這麼說,這是真的。」敖犬憤怒的轉頭看向大牙的方向。

  大牙以沉默代替回答。

  「解除婚約,我不准你嫁人。」敖犬霸道的下達命令。

  大牙緊張的咬著自己的下唇,雖然痛恨,但她還是硬著心腸說道:「不可能,我不可能解除婚約。」

  「為什麼?」莊濠全的情緒依然狂暴。

  大牙忍住自己滿眶的淚水,低聲說道:「我答應過我媽咪要聽吳伯伯的安排,吳伯伯要我嫁給他兒子,我已經答應了,就不能反侮。」

  敖犬聞言,用力的一捶床舖。

  「你別這樣。」她趕到他的身邊,拉住他的手,「就算是結婚,我還是可以來看你。」

  「是嗎?」敖犬冷冷一笑,「你不覺得一張床上有三個人太擠了點嗎?你那個未婚不介意嗎?」

  「你……」大牙搖搖頭,放棄的歎了口氣,「你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不然你是什麼意思?」他冷淡的問道。

  「我……」大牙沉默,看著他明顯怒氣衝天的表情,她什麼話都不敢說,「我想……等你冷靜一點,我再來看你;我們再好好談談。」

  「不用了,」敖犬冷漠的搖搖頭,「除非你解除婚約,不然……我不想再看到你。」

  大牙聽到他的話。身體明顯的一僵,她強忍著心中的激動,拿起自己的皮包,喃喃的說道:「我不可能解除婚約,這是我的承諾。」

  敖犬沒想到她會說出這些話,大牙竟一再的挑戰他的耐性。

  「好個承諾!」他粗聲的說道,「隨使你,總之鄀你嫁人,我一輩子都不想再見到你。」「就如你所願吧!大牙強忍著自己的淚水,」你自己保重。我不會再來了。」她緩緩離開,不停的告訴自己這是最好的結果,畢竟一個有婚約在身又父母雙亡的女人,是配不上這個莊家的大少爺的。

  自己該不會太雞婆了吧?王子從自己隱藏的角落冒出來,剛才原本想要離開,但總擔心他大哥會發火。所以便偷偷躲藏起來。

  他看著大牙無精打采的背影,又看著開始在摔東西出氣的大哥,不由深深皺起眉頭。

  看來這兩人都深陷彼此的愛戀而不可自拔,雖然是為了自己的大哥好、提醒他對方是個有夫之好,但現在仔細一想自己當真是……太多話了!

  王子不由歎了口氣,反正人家也不過是訂婚罷了,又還沒結婚,一切都還沒成定局不是嗎?自己為什麼要那麼愛管閒事?王子皺起眉頭,仔細思索,開始在為自己的雞婆找尋挽救的方法。

  「我有沒有聽錯?」鮪魚難以置信的看著坐在對面的兄弟。

  其實鄀硬要說王子的長相是莊家最英俊的一個,雖然王子與鮪魚兩人的相貌神似,但王子的五官多了一股鮪魚所沒有的陽剛,所以鮪魚充其量只能算是「漂亮」,而英俊的男人當然非王子莫屬了。

  王子戴了副黑框眼鏡。斯斯文文的,一看就知道是個聰明絕頂的樣子,不過有時腦袋也會出岔子,就像是現在。

  「你看我的樣子像是在開玩笑嗎?」王子一臉嚴肅的盯著自己長得十分俊秀的弟弟。

  他想了好一陣子,才想到自己還有一個弟弟可以拿來「利用」,所以他想也不想的跑來找鮪魚,用鮪魚來幫他挽救自己所犯的錯誤。

  鮪魚覺得荒謬的唄了口氣,王子一向不會到辦公室來找他,可沒想到這次一來,竟然是給他找麻煩,還真是應了那句無事不登三寶殿。

  「這太荒謬了!他用力的靠向椅背,一只手撐著自己的臉頰,」公歸公。私歸私,不能搞混,這是我的原則。「「誰要你搞混,」王子露出一副堅決的表情,「你別忘了,你這樣做可是在幫大哥。」

  鮪魚深感煩躁的順了順自己的頭髮,基本上他可不認為自己是在幫助自己的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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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K,我們就這麼說吧!」他深吸了口氣,希望塞點理智回自己哥哥的腦子裡,「要幫大哥請看護我絕對贊成,但是請個專業人才,不是會對大哥好一點嗎?」

  王子點點頭,贊同鮪魚的話。

  「好極了,」鮪魚雙手一攤,「竟然你認同我的話,而你現在卻又要我去動用關係,去請一個連個護個執照都沒有的人來當大哥的看護。」

  「對啊!「王子一臉都不覺得有何不妥的點點頭,」怎麼請個看護這點小事,應該難不倒你吧!「鮪魚看到他的模樣,不由在心中歎了口氣,「請看護這件事,我是可以做得到,不過重點在於……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做什麼?」

  「當然。」王子二副有絕對把握的模樣。

  「我就知道你會這麼回答。」鮪魚冷冷的哼了一聲,「我看,你根本就搞不清楚狀況。」

  「喂!老六,我是醫生,更是咱們老大的主治醫生,我比任何人都還要搞得清楚狀況。」王子發出不平之鳴,「只有這個女孩子可以讓大哥安靜下來,所以我認為請她當看護是最好也是唯一的選擇,至於你所說的專業人才,你大可不用擔心,我會派一個護
士……」

  「你的意思是找兩個看護?!」鮪魚打斷了他的話,王子也因此看出了鮪魚臉上的不以為然。

  「我知道你不贊同,但是……沒錯,我是打算要請兩個看護。」王子一臉無所謂的回答。

  「五哥,你到底在想些什麼?」鮪魚皺起眉頭看著王子。

  他有時還真搞不懂自己的兄弟在搞什麼鬼,去找個有錢人家的未來少奶奶來當看護,有沒有搞錯!

  周宜霈……說實話,他對這個女人充滿著好奇,不過至今還是無緣見面,雖然現代跟以前的觀念已經有所不同,但是他總認為別人既然有婚約在身,還要人家照顧個大男人,這實在是說不過去,更何況,君子不奪人所好,當月老也得有個限度吧!鮪魚看著王子無奈的心想。

  「我知道你不贊同,不過我有我的理由。」縱使鮪魚不認同,王子依然堅持,最後索性威脅道:「如果你不幫我,我只好去找毛弟了。」

  鮪魚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你明知道找毛弟只會愈幫愈忙。」

  剛踏進社會不過數年的莊家麼弟——毛弟,熱情是有,不過理智卻欠缺,鄀找他,肯定只會把事情給搞砸,這點王子自己當然也明白。

  他無奈的歎了日氣,看著鮪魚,滿臉的祈求,「老六,你就點頭答應了吧!我這個當哥哥的也難來求你一次。」

  鮪魚聽到王子的祈求口氣,不由深感沒轍,「五哥,你知道世上最難還的是什麼嗎?」

  「什麼?」王子愣愣的問道。

  「人情。」鮪魚淡淡的回答,「但是現在你卻要我去欠人家人情,這種事,將來可得付出代價的。」

  「付出代價就付出代價啊!」王子一臉的不在乎,關於此點,他自有自己的一套處世哲學,「反正只要是人,活在這個世界上就是欠來欠去的,」王子不死心的繼續要求,「你就幫忙啦!不要婆婆媽媽的。」

  「我……」鮪魚看著王子,無言以對,最後他放棄的搖搖頭,『算了,我只希望那個女的,真的是值得我去欠人家一個人情。「「你不要那麼市儈好不好?」王子看出鮪魚的態度已經軟化,開心的說道:「好險你答應了,不然我還想找你老婆出馬,」他一看到鮪魚的眉頭皺了起來,立刻說道:「不過現在也不用了,一切皆在我的掌握之中。」王子說著說著,不由露出一臉得意不已的表情。

  鮪魚看著滿臉笑意的王子,又是一個無奈的搖頭,「五哥,不是我要說你,你還真不是普通的厚臉皮。」

  「這件事愈快辦好愈好,」王子不在乎鮪魚給予他的評語,突然正色的叮嚀直,「最近咱們老大吵著要出院,脾氣糟得不得了,所以如果情況允許,可能真的下個禮拜我就得要放他出院。大哥回到家裡,只有他一個人的話。

  沒人照顧,我擔心對大哥的心理會產生負面的影響。「鮪魚考慮了會兒,「我知道了,下個禮拜之前,我會辦好的。」他不太甘願的給予承諾。

  「謝啦!美人。」王子拍了拍他的臉。

  「你少噁心了。」鮪魚連忙拍開自己哥哥的手,「不准叫我美人,不然我跟你翻臉,這個忙我不幫了。」

  王子一向了解鮪魚說到做到,所以連忙舉起雙手,表示道歉。

  「好,開玩笑適可而止。」王子退了幾步,滿意的走向大門,在回醫院上班前,他還有點時間可以供他「揮霍」,他決定到二樓的餐廳去吃一頓,當然,這是報鮪魚的帳,這就是當人家哥哥的好處。

  鮪魚維持著基本的禮貌,看著坐在對面的四個人——兩男、兩女,他的目光移到較年輕的女人身上。

  怎麼看都不像是個會吸引他大哥目光的女人,一個小家碧玉。姿色是有,但就像是個鄰家小女孩一般,長長的直髮洩在身後,清純得就像是大學女生一般,鮪魚在心中恩
忖。懷疑王子搞錯了對象。

  「莊先生。」

  有禮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打量,鮪魚慢條斯理的收回自己的目光,移到喚醒他思緒的男人身上。

  「我想……我們應該可以談談正事吧!」吳松茂問道。

  飛揚集團主動找吳家談生意,吳家那小小的家具公司只能用受寵鄀驚形容,所以當鮪魚要求吳松茂帶著妻小與他共餐時,吳松茂也沒有拒絕。

  吳松茂只當是莊家人談生意喜歡有家庭的味道,畢竟眾所皆知,莊家是個大家庭,吳松茂萬萬想不到,其實鮪魚的用意,是想利用這次機會看看這個可以安撫他暫且失明大哥的女人。

  吳松茂把手上的一本卷宗推向鮪魚,「這份合約還請……」

  鮪魚伸出手打斷地的話,輕聲的說道:「我想合約的事,我們等會兒再談。」

  「就是說嘛!」吳松茂的妻子姚麗芬在一旁見到,連忙開口道:「現在都還沒吃飯,談什麼生意。」

  鮪魚的目光移到姚麗芬的臉上,毫無瑕疵的化妝、出自名家設計的衣服,一看就知道是個頗為精明的女人。

  他淡淡露出一個笑容,「這份合約我會帶回去與我的律師討論,其實今天我請各位出來,是有件事想請吳老你幫個忙。」

  「幫忙?!」吳松茂好歹也是在商圈中打過滾的人,他的表情一下變得嚴肅,「請問是……」

  「只要莊先生開口,我們一定幫忙。」姚麗芬打斷自己丈夫的話,像是怕得罪人似的迎合著。

  有她在,他今天來此的目的百份之百可以達成,鮪魚看著姚麗芬,不由得淡笑心想。

  「麗芬!」吳松茂皺起眉頭看著自己的妻子姚麗芬不將他的目光給看在眼底,逕自說道:「莊先生,你請說。」

  「其實……」鮪魚說著,眼光還不忘緊盯著—旁沉默的大牙,「我只是希望能借用令子的未婚妻一陣子,就是不知道,這個不情之請會不會給你們造成困擾?」

  自始至終未發一言的大牙聞言,不由切了一驚,她抬起頭,與鮪魚銳利的目光相遇,一張如此漂亮的臉,不應該有這種銳利的眼神,大牙垂下自己的目光心想。

  她知道他的身分,所以打從一開始她就排斥前來,但是為了迎合未來婆婆,她才勉為其難的來此,畢竟她未來婆婆一向不太贊同她入吳家大門,最後擔為其難的首肯也是因為未來公公的堅持。

  為了使自己將來的歲月能夠過得平和,大牙與姚麗芬兩人的婆媳問題是她從婚前就得努力的。

  自從她上個禮拜被敖犬趕離醫院之後,踏出醫院大門第一步,雖然很難捨去,但她從那一刻便已經打定主意,不再和任何與莊家有關的人、事。物址上關連,畢竟她要嫁人了。

  「莊先生是什麼意思?」吳松茂的臉沉了下來。

  「吳老您別生氣。」鮪魚緩緩的開口解釋,「我前一陣子在醫院見過令子的未婚妻,您也應該知道,最近我大哥出了一點事,現在急需一個看護,我看周小姐耐性好,所以才希望她能夠前來幫我照顧我大哥,當然我會付薪資,我的不情之情,不知……」

  「我不答應。」吳松茂想也不想就予以拒絕,「我吳家的媳婦怎麼可以出去拋頭露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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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牙是他生死至交的唯一女兒,他既然承諾大牙的父母要照顧她,就不會要她出去做事,畢竟他吳家雖然不鄀莊家集團龐大,但至少也算是個家境中上的人家,怎能讓未過門的媳婦出去「幫傭」。

  「這有什麼不好答應的。」姚麗芬皺起眉頭看著自己的丈夫,她已經讓步讓自己的獨生子娶大牙這麼一個小孤女,現在可好,鄀是大牙能夠到莊家去幫傭,說不定可以幫他吳家釣到莊家這條大魚,如此一來,吳家的事業肯定前途更加看好,怎麼可以不把握這個機會?

  「莊先生。」姚麗芬不顧吳松茂警告的眼神,眼神閃爍著精明,逕自說道,「我們
家小君真能幫上你的忙,她當然是不會拒絕的,是不是小君?」她瞥向自始至終都不發一言的大牙。

  大牙抬起頭,看著坐在面前的鮪魚,不懂他的用意到底何在,上莊家去,真的只是「看護」這麼簡單嗎?她很懷疑。

  鮪魚看到姚麗芬的態度,打從心底對這個家庭產生反感,他看著沉默在一旁的大牙和她身旁的未婚夫——吳修文。

  兩個年輕人,怎麼看都不像是對未婚夫妻,這場婚姻還未開始,就已經是危機重重了,更別提兩人中間還存在一個刻薄的婆婆,他強忍著不讓有絲毫不悅的表情呈現在臉上。

  鮪魚雖對這個家不滿,不過並不包括大牙,她與這個家庭格格不入,這是他的觀感,不過他也慶婞她的格格不入,不然他當真會以為找借了人,要不就是自己的大哥眼光變差了。

  他和悅的看著大牙問道:「周小姐,你的意思?」

  「我……」大牙心中陷入兩難。

  還能再去見他嗎?她已經是個有婚約在身的人,在香港的一切早就應該結束了,不是嗎?她鄀愈陷愈深,對吳修文並不公平,而且敖犬也已經表明了不傷再與她有任何的瓜葛……「吳大哥,你認為呢?」大牙轉過頭,尊重的詢問坐在她身旁的吳修文。

  吳修文不在乎的聳聳肩,看向她的眼睛中閃爍著溫和,「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吧!

  只要你認為值得做,你就去做,找不會阻止你。」

  鮪魚心中疑惑的看著眼前的年輕男女,一點熱戀的溫度都沒有,婚前就已經如此,那婚後呢?鮪魚不敢想像。「「周小姐,既然你未婚夫都這麼說了,你就答應了吧!」他在一旁鼓動,一顆心只想早點完成此事。

  「可是……」大牙還在遲疑。

  「我大哥最近吵著要出院,我五哥沒辦法,所以只好準他下個星期就出院。」鮪魚開口,鄀是大牙真的對他大哥有那麼一丁點的關心,他相信。她終究會答應他的要求,「我大哥的個性比較倔強,堅持不要人照顧,但他畢竟看不見,又加上我家裡的人都忙般有人有辦法全天候的照顧他,所以我才想到請你幫忙,只要幾個月的時間就好,但,鄀你真覺得為難,沒有關係,我會另做安排的。」

  大牙抬起頭,再次與鮪魚的目光相接,看著對方眼底閃過的祈求,她當下便下了決定。

  就再一次吧!大牙心想,再縱容自己一次,等到敖犬好了,再離開也成,反正,不過幾個月的時間,不會有什麼變化的。

  她趕著自己還未後悔之前,衝動的點頭,「好吧!我答應你。」

  鮪魚聞言,在心中松了一口氣,「謝謝你。」

  他表面上沒有洩漏出自己的思緒,但心裡已經開始計劃該怎麼使大牙和吳修文的婚事告吹。

  雖然很小人,但鮪魚相信,他大哥雖然不說,但心中也一定會希望大牙沒有婚約在身,他大哥竟然願意當個君子不奪人之妻,就由他來代勞吧!反正當好人,他也不是第一次當了。

  更何況……他的眼光看向坐在他面前的這對未婚夫妻,他打壞了這場姻緣,不一定還算是做了件好事,幫他們兩人避免一生的不婞。

  「鄀我是你,我會讓人給扶進門的。」大牙站在樓梯上,看著敖犬甩個她沒見過面的男人的手,她不由淡淡的開口說道。

  她早了敖犬一步,在前一天晚上便已來到這幢位於新竹寶山附近的別墅中等待,她已經有心理準備,敖犬不會很開心見到她。所以她已經不停的對自己作好了心理建設,準備「接收」敖犬可能會有的一切無理取鬧。

  「大牙!」敖犬因認出聲音而身體微微一僵,原本不太好看的臉色,此刻更顯得陰沉,「你來做什麼?」

  「當然是來看你。」大牙緩緩下撥,走到敖犬的身旁。

  她萬萬沒想到敖犬會遠離台北這個熱鬧的大都會來到新竹,不過這樣也好,遠離了台北的環境,對寶中或許會有好處吧!她自動接手陌生男子的工作,勾著敖犬的手,扶他坐了下來。

  敖犬奇跡似的沒有反對,乖乖的任由她安排。

  「想必你就是周小姐吧?」毛弟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從不曉得他大哥也有如此難纏的一天,他露出一盤笑容的看著大牙的一舉一動。

  大牙點點頭,好奇的看著他,「請問你是……」

  「我是……」

  「我小弟。」敖犬冷冷的打斷毛弟的話。

  毛弟聽到敖犬的口氣,不由扮了個鬼臉,接著道:「莊翊橙。」

  一個大男人有這種名字還真是有點可笑,大牙看了毛弟一眼,微微露出一個笑容。

  她繼而一想,不過……這個名字倒是挺特別的,毛弟站在敖犬的身旁,活像是個稚氣未脫的大男孩,臉上帶著大大的笑容,這個陽光男孩給人一種舒服的感覺。

  「你請坐。」大牙指了指沙發,對毛弟說過,「你想喝什麼?我去準備一下。」

  「不用忙了,我馬上要走了,」毛弟退了幾步,繼續說道:「我想,我應該可以把我大哥交給你了吧!」毛弟的口氣彷彿丟掉一個燙手山芋般的愉快:「麻煩你多費心了。」

  「嗯!」大牙點點頭。

  「你急急忙忙要去哪裡?」雖然看不到毛弟的表情,但敖犬聽出了他話語中的急迫。

  「當然是……」毛弟話聲隱去,他要趕回台北,因為他約了個美麗的女人,好像叫什麼莉亞來著的,他一時想不起來,不過他也不想多花心思在這上頭,看著敖犬,以他對他大哥「粗淺」的了解,大哥不會開心聽到他的答案的,所以他選擇了沉默。

  「回家叫林媽收拾一間客房,」敖犬了解自己的弟弟,所以淡淡的說道,「明天中午十二點五十分到機場去接Sandra。」

  「Sandra?!」毛弟一愣,「她是誰?」

  「加拿大分公司的研發部經理。」敖犬簡短的解釋,「我叫她回來分擔阿緯的工作。」

  毛弟露出一臉不認同,「你找了個女人當加拿大分公司的……研發部經理利來幫我們工作?」毛弟壓根懷疑女人的能力。

  敖犬聞言,語調無奈加冷淡的說道,「你還太嫩了,只要有機會,有些女人是你所不容小覷的,我想以後你自然會認同這句話,總之,明天記得一定得到機場接到人,大牙你再醉死在哪個溫柔鄉中,我不會讓你好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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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遵命。」毛弟聽到敖犬日出威脅,不怒反笑,看來他大哥已經漸漸恢復往日的雄風了,「我走了,拜。」他對大牙舉手致意,轉身離開。

  「你很疼你弟弟。」大牙把散發著溫熱的杯子塞進敖犬的大手掌中。

  敖犬沒有回答,但卻無異議的接過大牙給他的東西。

  大牙坐在他身旁,沉默的看著他,她知道,她用不著開口,敖犬肯定會先問她為什麼出現在此。

  果然……「你在這裡做什麼?」

  「來看你,但正確一點來說是,從今天開始我就是你的私人看護了。」大牙也不理他,直接開口說道。

  「你解除婚約了嗎?」敖犬又問道。

  「沒有。」

  敖犬深吸了口氣,似乎在消化她的活,久久才開口,這次的口氣更加不悅,「是難找你來的?王子?」

  「鮪魚。」大牙見敖犬拿著茶杯一動也不動,便伸出手,抬著他的手,把茶杯移到他的唇邊。

  「我只是瞎了,不是手殘廢。」敖犬冷冷的開口,撥開她的手,一口也不喝的把茶杯給隨意一丟,玻璃破碎的聲音令他覺得滿足。

  大牙見狀,皺起眉頭,「幾天不見,你的脾氣變差了。」

  「不關你的事。」敖犬站起身,倔強的甩大牙所伸的援手,「收拾行李回台北去當你的新嫁娘去,我說過,除非你解除婚約,不然我不想再見到你。」

  大牙輕歎了口氣,她知道敖犬生氣的原因,這種感覺就好像是小孩被搶走一件玩具般的心情,更別提現在他看不見,雖然他不說,但她知道他的不安全感正在心中蔓延。

  她站在他身旁。不顧他反對的把手搭在他的肩上,「我不會走。不是因為我答應你弟弟說要照顧你,更何況我承諾過,除非作復明,不然不談結婚的事,但最主要的原因是,我告訴我自己,我要照顧你直到你眼睛看得見的那一天為止,等到你復明,不用你趕我,我自己會走,這總行了吧!而且我待在這裡,我保證,只要你開口要求我做什麼,我一定不會說個」不「字。」她信誓旦旦的說道。

  敖犬沒有回答,拿著黑檀木做成的手杖起身離去,大牙強迫自己留在原位不給予任何的協助,因為總得有人告訴他,他現在不可能在一個陌生環境中一個人獨自生活。

  果然,敖犬攔到了茶几發出一連串咒罵。

  大牙見狀,一點都不表同情,反而嘴角帶笑的看著他。

  敖犬站直身體,氣憤使他的胸膛起伏不已,他用手杖用力的敲著大理石地板,心不甘情不願的吼道:「鄀我沒記錯,你是我的私人看護,我付你錢不是請你來看我的笑話,帶我回我房間。」

  大牙露出一個得意的笑容,走到他的身邊,扶著他的手,她想,恢復了大吼的能力,這也算是一個不小的進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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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大牙的得意支持不了一個月,她已經快被敖犬的無理取鬧給搞瘋了!

  「又有什麼事?」大牙強迫自己口氣和悅的站在敖犬的床前,看著他大少爺四平八穩的躺在床上。

  「我要喝茶。」

  大牙深吸了口氣,強迫自己不要發火,她轉過身,走到距離床舖只有幾步之遙的茶几旁,倒了杯茶,然後放在床頭櫃上。

  「我把茶放在你頭上的床頭櫃,你要喝自己拿。」她說完,轉身準備離去,因為他大少爺今天突然說要吃脆皮鴨,還不准她用買的,害她現在正在K食譜,看做法,她現在還真是無語問蒼天。

  「我要你餵我喝。」敖犬突然坐起身。

  大牙聽到他的話,腳步突然一停,握緊拳頭,這個男人是她這輩子所遇過最難纏的病人,她氣憤地走回來,坐下來,拿起茶杯餵他喝茶。

  敖犬喝了幾口,便把嘴巴移開,「夠了,不喝了。」

  大牙把茶杯放回茶几上,準備回廚房繼續準備晚餐,但她才走到門口,敖犬的聲音又響起。

  「我要洗澡。」

  「莊……」她硬是把自己的火氣給吞下來,提醒自己對方是個病人,不要與他一般見識。

  「你聽到沒有?」敖犬沒聽到她的回應,便嚷道。

  「聽到了!」大牙沒好氣的走到衣櫥前,幫他準備換洗衣物,然後走向浴室,坐在按摩浴缸的邊沿幫他放水。

  這是近一個月來她每天必做的工作,不悅的她還真想把一整缸水都放熱水,就算不燙死敖犬,也把他的一層皮給燙掉才甘心,不過這只是想想,她才不敢也不捨得這麼做。

  大牙試好水溫,正想轉身去請大少爺來洗澡,卻被無聲無息的站在她身後的敖犬給嚇得退了一步。

  「啊——」大牙被浴缸邊沿絆了一下,差點掉入浴缸裡,她連忙拉著敖犬的手,才維持住平衡。

  就算看不到,但敖犬從大牙的驚呼和緊捉著他手臂的小手力道,也猜到了發生了什麼事。

  「你真的是沒大腦。」他不由喃喃批評。

  大牙難以置信的聽到傳進自己耳朵裡的批評,她放開拉住敖犬的手,「莊濠全,你……」

  「我要洗澡。」敖犬一點都不把大牙的怒火給看在眼底,存心與她作時似的,自顧自的打斷她的話。

  「你這個無賴!」大牙氣憤的跺腳,超過他,準備離開浴室。

  沒想到她才踏出第一步,手臂就被敖犬給捉住。

  大牙不悅的盯著他的眼睛瞧,雖然他的眼睛看不見,卻無損這雙眼睛的美,這輩子,她可能注定得栽在這雙眼睛的魔力底下了。

  她歎了日氣,「你又想幹麼?」

  「幫我脫衣服。」他臉不紅氣不喘的說道。

  「幫……」大牙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不由一陣驚天動地的咳著。

  敖犬這些天來凡事都假他人之手,這個「他」人,當然就是指她這一個倒霉鬼,因為王子從台北派來的護土,沒三天就被敖犬給趕跑了,所以這幢大房子裡,就敖犬與她兩個人,她得照顧他的一切生活起居,可她沒想到,他竟然會開口要她幫他——脫衣服!

  前幾天還好,只要她幫他扣扣子而已,現在更好。竟然是……敖犬聽到她的咳嗽聲,皺起眉頭的拍著她的後背,「你感冒了嗎?」

  「你……」大牙不停的順著氣,不曉得他是存心還是故意,「我可以幫你做任何事,但不包括幫你脫衣服。」

  「你會害羞嗎?」敖犬的口氣像是在調侃人似的,「我的身體你早就已經看過了,不是嗎?」

  「我……」大牙遲疑的站在原位,一動也不動,她現在最不需要的就是有人向她提及此事。

  「你不是說只要我開口要你做事,你不會說一個不字的嗎?「雖然瞎了,但他的記性還是挺好的。

  大牙聽到敖犬的話,不由又開始覺得生氣,他反正就是打定主意要她忙死、難堪死他才會甘心。

  她沉著一張臉,不願看令她心軟的眼眸。

  大牙伸出手,幫敖犬解開皮帶,拉出衣服,幫他解開衣服的扣子,就想到自己要他穿T恤,他不要,說那些衣服是小鬼頭穿的,男人得要穿襯衫才顯得正式,她根本就不相倍這篇鬼話,她覺得敖犬只是想給她找麻煩罷了。

  不過她氣歸氣,自己還是很沒人格的天天幫他扣扣子就是了,畢竟,誰教他現在是「病人」。

  大牙幫他脫好衣服,看著他像是嬰兒兒一樣光溜溜的站在她面前,她差點窒息。

  「還喜歡你看的『景象』吧!」因為她久沒動作,敖犬不由又開口嘲弄道。

  大牙聞言,震驚的倒油一口氣,奇怪自己以前怎麼會覺得他是個君子,他很本就是個名副其實的無賴嘛!

  「挺……挺喜歡的。」她強迫自己不顧臉上的灼熱,擠出這幾個字;然後飛快的轉身離去,身後隨即傳來敖犬的笑聲。

  大牙把浴室門砰的一聲給關上,背靠著浴室門,不用看也知道自己現在肯定從頭紅到腳了,她發怒似的瞪了緊閉的門一眼,嘴角卻不由自主地也露出一個笑容,他笑了……她因為聽到他的笑聲而感到十分的開心。

  這是敖犬把她趕離醫院後,她所聽到的第一個笑聲,現在她才知道,她真的很懷念他爽朗的大笑聲。

  王八蛋!大牙的開心無法支持她過完一天。

  她忍著一肚子氣,伺候完敖犬穿衣。吃飯、睡覺,當她回到自己的房間,幾乎克制不住自己的大吼出聲。

  她怕他無聊,不停的跟他找活題聊天,他竟然冷著口氣說她吵得眼只麻雀一般,煩死人了。

  真不曉得自己幹麼要忍受敖犬的無理取鬧,大牙發現敖犬現在吃她吃得死死的,好像她是個出氣筒,怎麼罵。怎麼打都不會還手似的。

  「明天,」她喃喃自語的對自己發誓,「明天絕對不會再理會他的無理取鬧,管他要吃飯。要洗澡,可以讓他自己來的,都要他自己來,畢竟我又不能照顧他一輩子。」

  這話有點傷感,不過卻也是事實。

  大牙下定決定便進入浴室,讓溫暖的水流衝刷掉心中的不快,她著著實實洗了個久久的熱水澡,把一天的疲累洗去。

  她用一條白色的治中將自己的身子給裹好,空出一只手按著頭上的毛巾,頭髮末梢還滴著水。

  大牙緩緩的走出浴室,方纔她沒有開燈,臥室一片的漆黑,所以她現在摸索著牆壁,找尋開關。把燈給打開。

  室內一亮,不過她的腳卻幕然一停,因為有個人坐在她床上——是敖犬穿著睡袍坐在她的床上。

  雖然荒謬,但大牙見到他,仍遲疑的想退回浴室,她有個感覺,他這麼晚來找她,可不會是來找她聊天一般的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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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lyaw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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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支持你哦,我是壞壞,一起加油啊 .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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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嘛!孤男寡女共住一室,天又黑了,又沒什麼娛樂,他現在雖然看不見,但他也還是個正常的男人。

  「你……不是睡了嗎?怎麼又來我的房間,有什麼不對嗎?」大牙終究沒有退回浴室,反而硬著頭皮找話題,「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她一邊悄悄的往衣櫥的方向移動,準備不出任何聲響的換好衣服,雖然知道他看不見她現在的打扮,但對著他的眼,總覺得他還是看得見似的。

  「我要你跟我聊天。」敖犬淡淡的開口說道。

  她上輩子加上這輩子到底是造了什麼孽?大牙皺起眉頭,愣在當場,她要跟他聊天的時候,他說她吵,現在她累了,想休息了,他又要找她聊天,大牙覺得頭要炸掉了。

  「你先回你房間,我待會兒溫杯牛奶給你,再陪你聊天。」她現在只想打發他走,不然她身上絕大部分的肌膚都裸露在秋天的氣溫底下,渾身的雞皮疙瘩都立了起來。

  「你可以換衣服,反正我又看不到。」敖犬突然說道。

  大牙聞言,倒抽了口氣,要不是十分肯定他看不見,她現在肯定會懷疑他的失明是裝出來的。

  敖犬似乎察覺出她的驚訝,竟似有鄀無的露出一個笑容,穩如泰山的坐在床上,一點也沒有離去的打算。

  他現在肯定在心中嘲笑她的困窘,大牙喃喃的咒罵他沒有君子風度,以前在香港時,還滿心以為他是個風度翩翩的人,沒想到根本就不是這麼一回事,喜歡指使人不說,還沒什麼雅量。

  她飛快的打開衣櫥,隨意的抽出一件T恤,正要松開身上的毛巾,卻發現不知何時敖犬竟能準確無誤的站到她的身旁。

  大牙吃了一驚,猛烈的抬起頭,後腦卻撞到了衣櫥的門板,她不由發出一聲不算小的痛呼。

  敖犬聽到她的驚呼,也猜到發生了什麼事,關心的伸出手,「你到底有沒有大腦,怎麼這麼笨?這麼大的人,還會撞衣櫥。」

  「還不是你害的。」大牙不由得咕噥,一時之間忘了問他幹麼無聲無息的站到自己身後,抓住他揮動的手,放在她撞痛的後腦勺,感覺他的手輕輕的揉著。

  「你已經很沒大腦了,難道不怕這一撞,把你剩下的一點智慧都敲掉嗎?」敖犬沒好氣的問道。

  「我沒必要聽你的人身攻擊。」沒想到他竟然又說她沒大腦,他也不見得比她聰明到哪裡去,大牙伸出手,氣憤的推開他,但卻碰觸到他赤裸的胸膛,她連忙縮回自己的手,這才想起自己的衣衫不整。

  而敖犬雖穿著睡衣,但上半身沒扣,她強迫自己的眼光不要溜到不該看的地方,他們兩人現在的模樣,說有多曖昧就有多曖昧。

  但他似乎並不打算放過她,這次他的手又準確無誤的攔住她的去路。

  「你別這樣!」大牙的聲音有著祈求,「你先坐回床上,我要穿衣服。」她輕推著敖犬,把他給推坐回床上,看到他坐定,才松了口氣,轉身離去。

  但敖犬卻拉著她,把她拉進懷裡,驀然低下頭,在她的耳際說道:「我不在乎你有婚約,反正你還沒結婚,就是我的人。」

  大牙聞言,倒抽了一口氣,「你……」

  她的話語消失在敖犬的口中,他一手托著她的頸部,一手愛撫著她的後背,突然他一個轉身,把她壓在身下,全身的體重壓得她差點岔了氣。

  大牙強迫自己開口說話,提醒他,也提醒自己,「我有未婚夫。」

  聽到她提及此事,敖犬的慾火彷彿更加熾烈,他扯掉她身上的俗中,「我管你有沒有未婚夫,總之你現在屬於我。」

  「你不要這個樣子,好不好?」她想叫敖犬冷靜,卻發現自己的理智也愈跑愈遠,「我們會後悔。」

  「我不會。」他低下頭,深深的吻住她,其中含著強烈的需求。

  「但是我想我會後悔,會有罪惡感。」當敖犬終於把嘴從她的唇上移開之後,大牙氣喘吁吁的說道。

  有一剎那的時間,敖犬似乎要放棄,他撐起自己的身體。大牙感到身上的重量消,不由松了一口氣,不願承認其實自己的心中有些失望。

  她正要起身,敖犬卻又突然摟住她,這次他渾身赤裸,原來方纔他放開她,只是為方便褪去衣物罷了。

  「你…」

  「鄀有罪惡感,你可以跟你那個該死的未婚夫解除婚約。」他用著命令的口氣,典型的莊濠全作風,「我不會放你走,只要你在這裡,你就得跟我分享同一張床。」

  他的手大膽的蓋在她的乳房上,一只手則往她的大腿滑去,雙唇緊貼她的嘴,傳送自己的激情。

  大牙忍不住的發出低吟,知道她徹徹底底輸了,不管將來兩人的結果如何,照顧他的這幾個月,將徹底改變她的一生。

  天啊!渾身僵硬。

  一大早,當大牙睜開眼睛,不很清醒的在給巴巴的床革上微微轉動身體,這是第一個闖進她腦中的念頭。

  昨夜的一切,霎時湧進大牙的恩緒裡,她不顧向她抗議的肌肉,飛快的坐起身,舉目不見敖犬的人影,著實嚇了好大一跳,連忙拿起一旁的睡袍被在身上,赤著腳,踏在冰冷的大理石磚上,匆忙的跑到隔壁的房間,一看到房裡沒人,神色更顯慌張。

  「敖……」她急忙的跑下樓,叫喚的聲音還沒出口,就看到敖犬好整以暇的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面前的透明茶几上還擺了杯茶。

  敖犬聽到身後的聲響,微側過頭,「你醒了。」

  大牙點點頭,隨即想起他看不見,立刻說道:「醒了。」

  她緩緩的走向坐在沙發上的敖犬,靜靜的打量他一陣子,狐疑的問道:「誰帶你下樓來的?還有……是誰幫你倒的茶?」

  「我只是看不見,又不是個殘廢。」敖犬不很在乎的說道。

  「你是什麼意思?」大牙一臉的不解。

  敖犬聳聳肩,突然站起身,像是要印證自己的話似的,拿著黑檀木手杖,準確無誤的走向樓梯,上去再下來,最後站定在沙發前,慢條斯理的坐下來。

  大牙被他的舉動嚇得一愣一愣的,「你……」

  「樓梯共有二十四階,第十六階有個轉角,再走人階便到一樓,往前踏一小步,左轉十六步到廚房,後轉二十步到門口,門外有三階小階梯,外面是一片花園。」敖犬像背書似的,一臉窮極無聊似的表情。

  大牙聽到他的話,反應可激烈了,她興奮的衝進他的懷裡,緊緊摟住他,敖犬也很配合的享受這飛來的艷福。

  她早就知道,他不是個輕易服輸的男人,大牙欣喜的心想,不過她忽然想到……她的喜悅立刻像海水退潮一般,唰的一聲全然退去。

  「你怎麼知道這些廣她試著縮回自己的身子,但敖犬不放手,所以她只好放棄的待在他的懷裡,有些生氣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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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走幾次就知道了。」敖犬不很在乎的說道,反正夜晚與白天對他而言都沒有差別,他是趁著大牙睡著時,自己抓起來走的,這並不容易,不過掉多了之後,自然就熟練了,畢竟三折肱而成良醫,這句話是很有道理的。

  大牙了解他不在乎口氣底下的付出,伴隨她心疼之後,隨之而來的卻是憤怒,她再一次扭動自己的身影,但敖犬還是沒有放手的打算,好像是他已經抱上癮了似的。

  「你既然有很多事都可以自己動手,卻還要我為你做東做西,你是什麼意思?」她見自己掙不開,氣不過的嚷道。

  「我高興。」敖犬短短的一句話,就解釋了他近一個月來的所有無理取鬧,包括嚇走了王子請來當他看護的護士。

  「你高興?!」大牙萬萬沒有想到敖犬會給她這種回答。

  「是的,我高興。」敖犬低下頭,飛快的吻了大牙一下,終於松開了對她的鉗制,卻拍了拍她的臀部,口氣輕快的說道:「去煮早餐,我肚子餓死了。從沒見到一個傭人睡得比主人還要晚起床的。」

  「我會這樣還不都是你害的。」大牙氣憤的瞪著他,雖然深知他看不到,但她就是忍不住,昨晚幾乎不讓她合眼,一大早就指望她爬起來,他以為她是神力女超人啊!

  她忿忿地轉過身,走進廚房,把廚房的用具弄得乒乓作響,藉以洩恨。

  最後呈現在敖犬面前的早餐是一個過熟的炒蛋。有些燒焦的培根和全黑的吐司,總之唯一能吃的可能就是從外頭買回來的脫脂牛奶而已,雖然深知自己惡劣,但大牙就是忍不住想整整敖犬。

  但敖犬卻不發一言的把全有的東西都給吃進肚子裡,然後自己走到花園裡頭去散步。

  看著空盤子,大牙竟然產生罪惡感,這輩子注定得敗在這個男人手上了!大牙隔著落地窗,看著窗外的人影心想。

  「大哥,我終於知道為什麼你以前一年有一半的時候要待在加拿大了。」毛弟氣衝衝的拿著一份卷宗,疾步的直直朝正在花園曬太陽的兩人走來、一張臉難看得足以嚇死人。

  「怎麼回事?」敖犬懶洋洋的躺在花園草地的大椅子上,秋天的陽光做懶的照在他的身上,最近他才猛然驚覺,他早已經忘了自己上次這般輕松的曬著太陽是在什麼時候了。

  雖然現在眼睛看不見,但換得自己從未享受過的輕松愜意,更重要的是身邊還伴著一個美人,這應當也可以算是因禍得福吧!

  敖犬最近甚至在想,就算一輩子看不見又如何,以敢的歲月在肩上背負大多的責任,偶爾他想輕松一下都不可得,但這些卻在現在得到了,敖犬的一只手不停的摸著坐在他身旁的大牙的手,現在對他而言,到底什麼是婞?

  什麼是不婞?他已經分不清楚。

  春君一見到毛弟走近,立刻抽回自己的手,好奇的問道:「到底什麼事?怎麼這麼生氣。」

  毛弟重重的把手上的卷宗緒甩在敖犬的面前,「這個老女人,竟然刪掉業務部三分之一的預算。」

  毛弟是業務部的部長,所以一聽到別人刪掉業務部的預算,他氣得差點沒有吐血身亡。

  「你是說Sandra?」雖看不到毛弟的表情,但敖犬從那狂暴的口氣中,也能猜得一、二,畢竟他已經聽到許多來自阿緯與鮪魚形容毛弟與Sandra兩人水火不容的情況,這兩個人的火氣,已經烈得快將整個飛楊集團給燒了,這是鮪魚給他的形容,包括好好先生阿緯都已經對這兩個人快失去耐性了。

  所以敖犬可以想見,最近對他這個一向過得輕松自在的小弟而言,是段頗為難過的歲月。

  「就是她。」毛弟口氣嚴厲的說道,「這個老女人那麼囂張,她研發部就追加預算,我業務部就刪預算,她是什麼偉大人物啊!」

  敖犬沉默了一會見,緩緩的坐起身,最後才口氣冷淡的問道:「你認為Sandra的作為不對,這個言論是針對公司的營運方針而發表的言論,還是以個人對女性的歧視而發表的自大男性言論?」

  「我當然是……」

  「不要認為我看不見你的表情,你就可以騙我。」敖犬冷冷的打斷毛弟的話,語帶警告的說道。

  大牙在一旁就看著毛弟一股有氣無處發的模樣,再看向敖犬的一派從容,克制不住的露出一個笑容。

  她的目光來回的穿梭在兩個兄弟之間,雖說是兄弟,但兩者之間的差異卻挺大,雖然五官神似,但個性卻一個冷。一個熱,她不發一言的在一旁打量,這個場合,不是她該開口的場合。

  毛弟深吸了口氣,冷靜的說道:「我承認或許因為對方是女人而言語方面有些們頗,但是我也是陳述事實,她不應該刪我的預算,而且她還跟我搶秘書,說什麼良自擇木而犧,叫鄭羽婷不要跟錯人,這是什麼話啊!」

  他愈講愈有殺人的衝動,沒想到自己一向規律的生活,竟然被個從加拿大來的老女人給打亂。

  「你六哥怎麼說?」敖犬問道。毛弟雙手抱胸,久久才道:「他同意,只不過要那個老女人再去思索一下刪減的幅度,至於鄭羽婷……二哥叫她自己考慮要跟哪個上司。」

  「這樣不就好了嗎?」敖犬不懂還有什麼問題,現在他都沒有插手公事。全權交給鮪魚打理,既然鮪魚說行就行了,他不是那種說放手,卻還硬是要把一些權力挽在身上的那種人。

  「好?!我可看不出這有什麼好。」毛弟氣憤的坐了下來,松了松緊縮著自己頸項的領帶,「那個老女人這麼不尊重我,不要到最後我回公司時,不單秘書被她搶了,連業務部就被她給吞了。」

  「等你回公司?!」敖犬微皺起眉頭,「這是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二哥和六哥決定放我長假。」毛弟沒好氣的說道。

  敖犬的手摸索到茶杯,喝了口茶問道:「可以跟我說原因嗎?」

  毛弟考慮了一會兒,最後深吸了口氣說道:「因為二哥和六哥說他們不想整天一上班就看到我跟那個老女人吵架,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我們兩個人給隔離,而既然那個老女人是你請回來的,當然不能叫她滾,所以……」

  他氣憤的閉上嘴巴,設想到自己那兩個哥哥那麼不念手足之情,他雖然有時皮了一點,但好歹也是他們的弟弟。

  「所以他們放你長假。」敖犬了然的接口。

  「對啊!他們兩個竟然吃裡扒外……」

  敖犬皺起眉頭打斷先倡的話,「他們兩個是你哥哥,你怎麼可以用這種口氣說話?」

  毛弟的臉更具,「我只是陳述事實。」

  「那我也勸你接受事實。」敖犬淡然的開口,「放你假,你就好好的休息一陣子吧!反正從你畢業到現在,也沒放過像樣的假期,你就好好享受吧!」敖犬靠向椅背,當作結束與毛弟的談話。

  毛弟不悅的看著敖犬,沒想到大哥雖然看不見,卻還是散發出那種大哥的嚴肅本色,一點都不會幫著他一點。

  他站起身,氣得想立刻走人回公司,因為他才不想理會他哥哥們強迫他放假的規定,不過他一想到回公司去面對那個老女人,肚子裡的火氣燒得更旺,可是偏偏又找不到人幫他,所以他再一次坐了下來,他決定了,反正,不是她死就是他亡,他決定跟這個在加拿大長大的中、美混血兒爭個你死我活。

  「漂亮妹妹,你們這裡有沒有空房間?」毛弟面向始終一言不發,在一旁靜靜喝茶的大牙問道。

  大牙聽到毛弟的叫喚聲,不由一愣,放下茶杯,指著自己的鼻子,疑惑的問道:「你在叫我嗎?」

  「當然,這裡只有你的年紀最小而且也最漂亮不是嗎?」毛弟露出一個和悅的笑容。

  他是故意的!

  大牙看著毛弟、又轉頭看著敖犬,就見後者皺起眉頭,一臉山雨欲來風滿樓的表情,她不由也跟著微皺起眉頭,看來,她今天晚上注定又得安撫一個心情不佳的男人了。

  毛弟見到敖犬的表情,心中可得意了。

  既然不幫他,他當然就得想個辦法把Sandra給「請」

  走,人說自救而後人救,講手段與陰謀,當然是他莊翊橙高桿,他懂得抓住人性的弱點下手,尤其是六個哥哥的弱點。

  「你做什麼?」敖犬口氣不很好的問道。

  「大哥,你不是要我度個假嗎?」毛弟也深覺好笑的反問,「反正這個地方遠離台北大都會,安靜又不落後,似乎挺適合當成我的休假定點的,加上又有美人相伴,還能照顧大哥,所以我想,我應該會有段不錯的優閒時光,我還記得……前寮漁港應該不遠吧?大牙妹妹。」

  大牙看著敖犬冷著一張臉,不敢回答,只是點點頭,這離南家只有二十分鐘左右的車程,她曾與敖犬到那裡散步。

  「這可真好,我最喜歡釣魚了。」毛弟一邊把敖犬的反應收進眼底,一邊開口說道:「坐在岸上,海風徐徐吹來……」

  「新竹的風挺大的,它從來不會徐徐的歡。」敖犬冷冷的打斷毛弟的話。

  大牙聞言,忍不住的輕笑出聲,沒想到敖犬這麼大的一個人,竟被毛弟的幾句話給說得丟了自制,看來,她似乎要對毛弟刮目相看了。

  「不准笑。」聽到大牙的笑聲,敖犬的眉頭皺得更深。

  大牙只好摀住嘴,忍住笑意。

  「好吧!就算不會徐徐的吹,總是可以吹著海風。釣魚吧!」毛弟不以為杵的繼續自己未被打斷前的話。

  「我不歡迎你。」敖犬不顧手足之情的說道。

  「你不歡迎我,行啊!」毛弟也不在乎的開口,「反正大不了去四哥那裡度假,不過聽說老媽好像也在那裡,我最近的記憶力不很好,如果說溜了嘴,把大哥你出車禍的事給洩了出去,這可怎麼辦呢?」

  「莊翊橙。」敖犬鮮少連名帶姓的叫人,可見得毛弟當真惹怒了他。

  聰明!大牙驚奇的看著眼前大她不過一。兩歲的大男孩,只要他願意冷靜下來,他會發揮很好的口才。

  「所以我們就這麼說定了。」毛弟看問大牙,對她俏皮的眨眨眼睛,「大牙妹妹,就麻煩你帶我去我的房間,如果晚上你覺得無聊的話,可以來找我,我會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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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會讓她覺得無聊。」敖犬火大的說道,「她晚上陪我就夠了,沒空理會你。」

  「敖犬」大牙輕捶了敖犬一下,沒想到他會說這種說,她站起身,「你乖乖坐在這,我帶毛弟去……」

  「我才是病人,叫毛弟隨便找間空房間住下就得了,」

  敖犬伸出手,準確無誤的拉住大牙,「你給我待在這裡。」

  「你太無理取鬧了,難不成你沒聽過來者是客嗎?」大牙無奈的看著敖犬不悅的臉龐說道。

  「他是不請自來的人,不是什麼客,只是我弟弟。」敖犬存心跟她槓上了,「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你不用理會他,他自己會活得好好的。」

  「你……」

  「其實大哥說得對,」毛弟見到兩人似乎要為他吵起來似的,連忙說道,「大牙妹妹,你應該在這裡照顧他,我自己去找間空房間就成了,反正我待在這裡,日後我們兩個相處的時間會很多的,你不用急在一時。」

  大牙真想跪下來拜託毛弟閉上嘴巴,她這輩子還真沒見過一個那麼喜歡制造麻煩的人。

  毛弟站起身,才想到自己沒有帶行李來,不過他隨即不在平的聳聳肩,反正可以叫大牙陪他去買新的。

  反正下些猛藥,等到大哥覺得他礙事了,自然會想辦法請走他這個瘟神,到時候他便可以予取子求,如此一來,他的目的就達到了。

  毛弟一邊往大屋的方向走,一邊想著該不該挑老君的房間當他的臨時住所,不過想想還是作罷,要不然下藥太猛,他大哥只要一通電話,找來三哥,他肯定會死無全屍。

  開開玩笑是可以,但開得大過火,可就不是他莊翊橙會做的事!

  「你怎麼了?」大牙見到敖犬一人沉靜的坐在黑暗的房間中,不由關心的問道,「天都黑了,要不要開燈?」

  「開不開燈對我而言有什麼差別。」敖犬坐在窗邊的搖椅上,感覺窗外吹來的涼風,「不過還是開燈吧!我們兩個人,總要有一個人看得見。」

  大牙打開電源,讓房間乍放光明,她緩緩的走向他,「竟然這種口氣,說吧!你到底怎麼回事?」

  敖犬聞到她身上慣有的玫瑰香味,知道她就站在自己的身邊,在看不見的情況下,使他的聽覺與嗅覺變得敏感。

  「我不想說。」他淡淡的回答。

  其實就算他不說,大牙也能猜得到一、二,他對他弟弟的到來很感冒,她居高臨下的伸出手,摸著敖犬的黑髮。

  「明天我要陪毛弟去買衣服,你不會反對吧?」她柔聲的問道。

  「我不准。」敖犬皺起眉頭。

  「為什麼不准?」大牙蹲了下來,直視著敖犬的臉部輪廓,「你可以跟我們一起去。」

  敖犬想也不想的搖搖頭,他覺得現在的生活很好,有大牙在身邊,雖然看不見,但她可以念書。念報紙給他聽,他滿足於現在的生活,火大自己的弟弟竟然硬要進來破壞這裡的平靜。

  「跟我們一起去。」大牙握住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臉頰上,「雖然你已經可以自己照顧自己,但我還是不放心讓你一個人留在家裡。」

  「我已經說過了,我不准你跟毛弟出去。」他口氣不悅的開口,生氣的把手一揮,「我根本就不想出去,反正我又看不見,出去做什麼?」

  「只要你願意你可以看得見,你為什麼要自暴自棄?」

  大牙放開他的手,站起來,退了一步,以不下於他的音量回吼,「只要你願意動手術,拿掉壓迫到機神經的硬塊,一切都會好轉的,你自己心知肚明的不是嗎?」

  敖犬的回答是把頭一撇,不發一言,但他握緊的拳頭,顯現他心中的怒火。

  大牙看著他,她怎麼也想不透,他為什麼遲遲不肯動手術?難不成他情願喪失可以回復視力的機會?

  兩個人,一坐一站,室內一片沉默。

  大牙深深的看了敖犬一眼,她已經厭倦了每次提到這個話題,他就怒氣騰騰的模樣,她轉身離開。

  「你要去哪裡?」敖犬察覺出她的舉動,口氣帶著些微的緊張。

  大牙深吸了口氣,「我要靜一靜,想一想事情,我想……你也需要。」說完,她就走了,這是兩個人搬來這幢宅子發生關係後第一次分床而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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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大哥,我知道你不會開心被我吵醒,但是……」毛弟看著站在他面前,一臉盛怒的敖犬,不由吞了口口水,雖然知道敖犬看不見,但他依然根怕自己的一片好心會招來無妄之災。「但是……我有急事。」

  「什麼事?」敖犬不悅的說道,他不知道現在幾點了,只知道他躺在床上好久,睡意之神卻遲遲不願降臨,他的情感叫他去找大牙,但理智和自尊卻逼迫他留在床上。

  「我想……」毛弟跑到樓梯口,又跑了回來,然後把自己懷中的「東西」推向敖犬,「這是你的。」

  敖犬感到軟柔的身體碰觸到他的身軀、連忙伸出手扶住,他的鼻子聞到熟悉的玫瑰香味和……酒味!

  他的眉頭霎時皺得半天高,「你讓她喝酒?!」他克制不住的對著自己的弟弟咆哮。

  「不關我的事。」毛弟退了幾步,遠離是非地,「是大牙半夜睡不著,下樓來,看到我在喝酒,她說要跟我喝幾杯,我也不知道她的酒量那麼糟,我知道,我根本就不會」「滾出去。」敖犬打斷毛弟的話,扶著大牙退了一下,手摸到房門,想也不想的用力甩上,發出巨響。

  「你干什麼?」這一聲巨響,讓大牙的眉頭皺了一下,「好大聲。」

  這種感覺又好似回到了香港那一夜,不過這次不同的是,大牙醉得比上次還要徹底,而這次,敖犬並不打算餵她喝解酒藥,覺得她應該受點教訓,還有一點不同的是,他看不見她因為喝醉而顯出的嬌憨。

  他不太憐香惜玉的把她帶向浴室,途中因為算錯步伐而使自己撞向牆壁,他不由喃喃咒罵。這筆撞到頭的帳當然得算在大牙的頭上,誰教她半夜三更跟別的男人喝酒,就算這個男人是他弟弟也是一樣,難保她不會因為心情沮喪而做做出香港與他做過的一切。

  敖犬進了浴室,摸索到水龍頭,打開冷水,想也不想的直直往大牙的方向衝去,打定主意要把這個小酒鬼給澆醒。

  「做什麼?」突然而來的冰冷讓大牙的身子縮了一下,她連忙四處找尋一個干爽的地方,卻找不到,她站起身,氣憤的抬下敖犬手上的蓮蓬頭,全身上也無一處不滴著水,「你太過分了!」她不由對他大嚷。

  「我過分?!」敖犬忍不住的對她大吼,「你去找別的男人喝酒,卻又在這裡說我過分?」

  「我找的人是你弟弟。」大牙一抹自己潮濕的臉龐,覺得胃在翻攪,她立刻忘卻一切,只顧著轉向洗手台嘔吐。

  敖犬聽到她所發出來的聲響,狠心的站在她身後,一動也不動,絲毫不理會大牙現在的不適,因為他還在生她的氣。

  吐出來這後,暈眩感消失了不少,大牙打開水,用水潑了撥自己的臉頰,希望自己清醒點,不過效果不彰,她關上水龍頭,緩緩的轉過身,看著站在她身後鐵青著一張臉的敖犬。

  「你的脾氣真的變差了。」她搖搖晃晃的推開敖犬,走了出去。

  「你要去哪裡?」敖犬在她與自己擦身而過時捉住她。

  「換衣服!」大牙沒好氣的說道,「我現在整身濕,我要換衣服睡覺。」

  敖犬聞言,松開自己的手讓她離去,他緩緩的踏出自己的步伐,坐在床沿,聽到房裡的聲響,知道大牙沒有離開。

  「你坐著幹麼?」大牙轉過頭看到敖犬像座雕像的坐著,不由問道,「你不累嗎?」

  敖犬沒有回答,還是坐著。

  大牙走向他,把他給壓躺在柔軟的床上,整個人趴在他的身上。

  敖犬直覺伸出手,卻驚訝的發現手掌下是赤裸的的柔軟肌膚,「你……」

  「還記不記得在香港?」大牙在他的臉頰上印下無數個吻,輕聲的問道,「我好像也是全身赤裸的躺在床上等你,我很想告訴你,我很愛你,我很需要你。」

  敖犬聞言,渾身一僵,他抬起頭,輕吻著大牙的長髮,柔聲的說道:「你喝醉了。」

  「我沒醉。」大牙懸在敖犬的身上,低頭看著他,「或許有點,但並不是全然不了解自己在說些什麼,做些什麼,就像在香港,鄀我不知道我在做什麼,我不會把自己給你。」

  敖犬察覺到好似有什麼東西掉落在他的臉頰上,他一摸……淚水?!

  「你在哭?!」

  大牙深吸了日氣,沒有回答,只說道:「你弟弟是個好人,他很關心你。」

  雖然知道自己很愚蠢,但敖犬就是不想聽到大牙的口中提及別的男人,他的手上下撫摸著她光滑的後背。

  大牙察覺出他的熱情,低下頭,主動的吻住他,拋開一切。

  竭盡全力的迎向他,直到兩人得到滿足。

  大牙趴在敖犬的身上,深深的吸入空氣,直到吸吸平順,她卻煞風景的從他的身上離開,苦惱的嚷道:「你為什麼不開刀?」

  身上的重量一消失,反而令他感到不習慣。

  敖犬伸出手再次把大牙給拉回懷中,不願多談此事,只安撫道:「我們都累了,睡一覺,有什麼事,明天再談吧!」

  有一刻,大牙想跟他吵到底,但最後她只乖巧的窩在他的懷裡,閉上沉重的眼皮。

  「你現在不生氣了嗎?」她軟軟的聲音從黑暗中傳送他的耳裡。

  「我根本就沒生氣。」敖犬回答。

  「你說謊。」大牙在他的懷中找到熟悉的舒服位置,喃喃的說道。

  「隨便你怎麼說,」敖犬拉好毯子蓋住兩人,「總之以後,我不准你再沾一滴酒。」

  這是大牙沉入睡眼時,隱隱約約所聽到的一句話,不過她並沒有給他任何的回答。

  「大牙妹妹,你為什麼都不穿裙子?」毛弟放下喝了一口的牛奶,突然盯著坐在他對面的大牙問道。

  不要又來了!大牙無奈的對天一翻白眼,回視著毛弟,才一大清早的,他就已不得開始制造戰端了。

  他來這不到一個星期,但是每句話卻都能惹火敖犬,她還真不知道他的用意到底何在?

  大牙有些擔心的瞥了敖犬一眼,一點也不感驚訝的看著他沉下了臉,她連忙說道:「我不……」

  「她穿不穿裙子,關你什麼事?」敖犬打斷大牙的話,語帶警告的說這:「你給我閉上嘴巴!」

  「這不是太可惜了嗎?」毛弟一點都沒有把敖犬的發怒表情和大牙的祈求看在眼底,「大牙妹妹可有雙美腿哩!」

  「她有雙美腿也不關你的事。」敖犬重重的把刀叉終放下。發出不算小的聲響,雖然現在看不到,但他記憶中的大牙,確實是有雙美腿,他氣憤別的男人可以看到他看不到的東西,就算這個男人是他弟弟也是一樣。

  大牙雙手合掌,無言的拜託毛弟閉嘴,敖犬的脾氣已經很不好了,她可不願意他唯恐天下不亂的來插上一腳。

  「對了!」毛弟還是蓄意的忽略大牙的表情,逕自說道,「大牙妹妹作答應要陪我去釣魚的,今天天氣不錯,咱們今天下午……」

  「今天下午大牙要陪我游泳。」敖犬不悅的打斷毛弟的活,「鄀要釣魚作自己去。」

  「既然這樣,好啊!」毛弟開心的嚷道,「那我跟你們一起去游泳好了。家裡本來有個游泳池,我幾乎每天都會游個兒趟,不過來這以之後,就中斷了。大牙妹妹,鄀你不會游泳的話,我還可以教你,在高中的時候,我還是游泳校隊的,泳技不是蓋的。」

  「我不讓你去。」敖犬氣憤得想揍人,擔心毛弟這個死小子真的對大牙有意思,偏偏兩人的年紀又相當,現在他跟大牙之間還有個大牙的鬼未婚夫夾在中間,他可不願自己的弟弟進來擾和。

  他到現在還有點不敢置信大牙說愛他,竟然不是一時的醉語,因為隔天一大早,鄀君便正經八百的告訴他,說她愛他是真的,不過……她還是得嫁人,聽得他一肚子的火氣。

  敖犬深吸了口氣,強迫自己冷靜的說道:「你在這裡已經侍得夠久了,也該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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