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霈,無論是哪戶名門望族的千金,她們都不是大哥的畫美人。宜霈,大哥這麼說,你是否瞭解?」濠全深情地對宜霈表達他的情衷。
宜霈望著他深情的臉,鼓起勇氣問出心中的疑問:「大哥為什麼喜歡宜霈?為什麼非要娶宜霈呢?莫非是為了對宜霈的清白負責嗎?」
濠全對於宜霈的問話,感到好笑,心想,難道她真的看不出他對她的深情嗎?
他低頭吻住宜霈的唇瓣,不斷地輕吮著她,直到宜霈發出嬌喘,他才說:「宜霈,大哥喜歡你、愛你,想和你廝守一輩子,就只是為了愛你,無關乎你的清白和大哥的負責;難道你認為大哥愛你是需要有條件的嗎?」見宜霈輕輕搖頭,「宜霈,如果你認為大哥愛你需要有條件,那大哥的條件就是--你也必須愛大哥,可好?」他將額頭輕頂著她 的,邊問邊吻著她。
宜霈看著他認真且深情的眼神,沉默地想著:如果她答應的話,今後她除了愛他、喜歡他之外,又該怎麼回報他呢?
「宜霈,告訴大哥你的回答,好嗎?」濠全等了一會兒,才抬起她的下顎,看著她柔嫩、嬌艷的臉和眉,忍不住又低頭吻住她柔軟的唇。「說出來,告訴大哥。」
宜霈輕歎一口氣,「隨大哥安排。」
他明白現在要宜霈說愛他,是有些急躁,雖然他渴望聽到她說愛他,但還需要再等一些時日;不過至少她已經答應親事了。「對了,宜霈,大哥還有一事想和你說。」
「嗯?」她輕應一聲,將螓首貼靠在他的肩上,柔芙摟放在他腰際。
「宜霈,」他在她耳畔低喊一聲,他的呼氣讓宜霈不自覺的將身子更貼近他。「大哥也想看看你畫上的模樣。」
宜霈僵了一下,立刻坐直身子看著他說:「大哥聽了我和小湘的對話?」明知他是偷聽,她卻沒有把這個「偷」字說出來。
濠全柔柔地說:「宜霈,答應大哥可好?」
「宜霈還沒有備好衣裳。」為什麼每個人都這樣要求她呢?
「大哥已命元令準備好了,一會兒他便會拿來。不過萬事雖然俱備,卻少了東風來吹動大哥的計劃。」
宜霈明白濠全的「東風」,指的便是她。算了,既然已經答應嫁給他了,又何必堅持不換回女裝呢?她語帶無奈地說:「大哥說了便是。」
濠全聽得出她話中的無奈,明白她此刻的心情,於是又將她重新擁入懷裡,貼在她的耳畔,輕聲地說:「宜霈不喜歡大哥的安排?」
「大哥,小湘說的是真的嗎?」宜霈不答反問。
「什麼事?」濠全從和小湘開始對話;便一直站在外面,當然知道她所提的事情,但他故作不解。
「是……撒嬌那事。」宜霈微皺眉頭地說。她知道自己的個性沉默、不愛說話,自從遇見小湘,加上近來和濠全相處,雖然已逐漸改變不與人親近的個性,不過通常她都是被動的,總是由他們逗她居多,因此她不知道濠全是不是真如小湘說的那樣喜歡有人對他撒嬌。
濠全愛憐地撫著她的粉腮,寵愛地說:「宜霈,大哥不需要女子的撒嬌也能雄偉傲然,但大哥 喜歡你依偎在懷裡的感覺,因為那表示你是屬於大 哥的,也表示你喜歡大哥,才會想和大哥在一塊, 知道嗎?」他見她依然柳眉輕蹙,便說:「這事大 哥不急,你可以慢慢調適,別再蹙著眉頭,對大哥 笑一笑可好?」
宜霈聽話地對他微微一笑。
濠全卻故作不悅,吃醋地說:「不公平,為何你就可以對小湘露出大大的笑容,對大哥卻這麼吝嗇,只給這麼小的笑容。」他想起宜霈怕被人呵癢,於是伸手往她的腰間一搔。
「大哥,別……」宜霈話還未說完,人已笑癱在他懷裡。
宜霈怕癢這事沒人知道,就連小湘也不知,原因在於她向來與人保持適當距離。而濠全之所以會知道,乃是在灌口縣幫她按摩得知。而且他還知宜霈一被呵癢,就會全身無力,連笑也只能算是無力地喘息。對於這種嫵媚的誘惑,濠全自認不是柳下惠,當然只能接受她的誘惑。
宜霈本想對他說現在是白天,但是看他將幃帳放下,也就順著他的意思。
如今不管是白天或黑夜,幃帳內一樣春光無限。
☆ ☆ ☆
長安安平王府
「小少爺,早。」丫鬟玖兒對著從房裡出來的宜霈問安,但同行的玲兒卻糾正她,要稱「小姐」或「少夫人」。
「啊!我忘了,請小少爺……不不不!是……是……」玖兒猶豫到底要喊宜霈什麼稱呼才適當。
「玲兒,你就別難為玖兒了。」宜霈蓮步輕移地走向她們。
「是啊。玲兒姊姊最喜歡欺負玖兒,她自個兒還不是老是忘記。」
「我哪有?」玲兒嘟嘴抗議。
宜霈則在她們起爭執前制止她們,「好了,我不是說不要緊嗎?」
「是,小少爺別生氣。」兩人同時一福身地說,卻發現自己又說錯了。
「你們瞧,又說錯了。」小湘在一旁叮嚀她們,讓她們兩人不禁羞紅了臉。
「小湘,別逗她們了。」宜霈輕扯一下小湘的手說。
「是。」小湘恭敬地回答,轉身看著玲兒兩人,「兩位姊姊來小姐這裡,是不是有什麼事呢?」
「對了,公子要奴婢來請小姐到睿涵樓用早膳。」玲兒道。
「為什麼?王爺和王妃不在府裡嗎?」宜霈不解的問。平常早膳一向是開在正院的飯堂,只有王爺和王妃不在時,濠全才會命人擺在睿涵樓。
睿涵樓是宜霈十歲入莊家時,王爺命人在王府增建的小樓,本來是打算給宜霈住的,但由於宜霈不是住在洛陽就是四處巡視,即使她回到王府,也是與濠全同住璃院,因此那兒便一直空著,直到此次他們從成都回來後,才改為兩人彈琴、吟詩,聊天的地方。
「是啊,一早王爺就陪王妃到廟裡去進香,所以分子便命人將早膳擺到睿涵樓去。」
「是這樣啊,那好,小湘,我們就去睿涵樓。」
「是。」小湘答道,並隨著宜霈改往睿涵樓。
玲兒和玖兒目送她們離去後,才輕輕歎口氣。
玖兒道:「從沒見過像小姐這樣的美人。」
「嗯。」玲兒深表同感。
她們注視宜霈離去的身影,發現她雖然是最近才換回女衫,但是她一點也沒有因為不適應而跌跌撞撞的,她還是和以前一樣優美、端莊,舉止動作甚至在換穿羅裙後,更增添了一股柔美和細緻,使她益發的美麗動人。
但這只是她們所看到的一面,事實上,宜霈在換回女裝時,曾三天不曾跨出房門一步,她不斷地在房間內練習,直到自己不再被裙擺絆倒後,才踏出房門和眾人見面。
那日她在濠全的要求下,用過晚膳後,便拿著元令從鳳翔閣取回的衣裳,在小湘的協助下換上女裝。但因為她對女衫的不熟悉,常使她在移步間因踩到裙擺而跌倒。在房裡來回試著走了四、五趟,便跌了四、五回,令她不敢走出房門。
於是自那日起,她便和小湘兩人躲在房裡練習走路。頭一天,她們沒有出去和眾人見面時,濠全以為她生病了,晚膳過後便匆忙地去看她,待他發現了原因之後,還曾取笑她。
但他發現宜霈真的因不能適應而跌得滿身是傷時,他心疼地直皺眉頭。
為了不讓濠全為她擔心,曄涵不斷練習,而小湘則在一旁告訴她訣竅,終於在第三天時,她便能走得自然而不再輕易跌倒。然後她又繼續練習一些姑娘家應有的行為舉止後,濠全才告訴她要帶她回長安,而這時宜霈也才明白,為什麼從成都回來後,濠全一直不願意讓她入長安的原因,原來他是在等她換回女衫。
「大哥,早。」宜霈對早在廳內等她的濠全躬身請安。
「宜霈,來,快來用早膳,裡兀早膳後,大哥要帶你出去。」濠全快步迎向宜霈.扶著她到桌旁坐下。他發現自從宜霈換回女衫後,只要有她在的地方,自己的目光幾乎都在她的身上。
「大哥打算帶宜霈去哪裡?」
「敬將軍府。」濠全邊說邊夾菜放進她碗裡。
「為什麼要去敬將軍府呢?」她不解地問。
「剛才大哥在等你時,門房來通報說,君安派人來請你過府為他妹妹看病,而大哥見你未到,便要門房對來人說,等你用完早膳便過去。」
宜霈聽了只是微微頷首,沒有任何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