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自改+完] 豪門男人的秘密5-總裁的私密演出 (犬牙) - 我愛黑澀會 | 棒棒堂 [结局小说] - 黑澀會.我愛黑澀會| 棒棒堂小说区 - 我愛黑澀會 | 模範棒棒堂 ♂ 超級後援會 - Powered by Discu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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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轉+自改+完] 豪門男人的秘密5-總裁的私密演出 (犬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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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猛搖著一顆小頭,「不用……不用另外安排了,這樣子就好了。」語氣梢頓,大牙舔著唇辦,十分委婉地道:「其實你不要灰心,我想……你一定會好起來的,你要對自己有信心。」

「你真的這樣想?」敖犬感覺心頭被扯了一下。

「當然。」大牙毫不思索的回答。同時想像著他挺立的英姿……噢,夠了!邪念啊,請勿再度光臨。

真正覺得「夠了」的人是程金。床上的男人此刻正擺出一副「我需要安慰」的樣子,而那個原本哇哇抗議的女人,居然也開始扮演愛心天使了!

程金終於知道什麼叫作「同手過招,不必出手」。擺擺手,他直接朝外頭步出。

他可以很放心的離去了,今晚這女人絕對不會再吵著要「分房」……也許再過不久,連床也不用分了!

呵呵呵……腦海怱然閃過一個影像,程金的笑容倏地僵硬。

他想到岩尾由子。

要說服由子不再扮鬼並不難,只是……想到敖犬的話,程金倍感苦惱的是——什麼叫「非常手段」呢?

***************************************************************

大牙緩緩睜開眼,瞪著床邊作響著的電話,呆了片刻。

這是哪兒?

倏地,牆那頭傳來程金的咆哮聲,快速撬開她的記憶庫——

「周宜霈!你睡死了是不是?現在幾點啦?你再不接電話,我就直接過去了……」

碰!慌張想抓起話筒的大牙,整個人從床上摔了下來。

程金這通MomingCall,開始了她在莊家的日子,同時也開啟了她悲慘命運的序曲!

也許有必要先把遺書寫好吧!她想。寫什麼呢?一個幫忙還債的可憐弱女子,終究不敵豺狼淩虐,在受盡折磨之後,壯烈犧牲……

嗚嗚……在這一刻,薏屻終拎船頭讓自己成為小說裏的女主角了。

幾分鐘後,門外的程金又開口:「莊少說讓你睡,你高興幾點起來就起來,從現在開始,你就算睡死了也沒人管!」

這一個的利爪已除,解除危機。

至於另一個——

***************************************************************

支著腮幫子,大牙望向計算機桌前的敖犬。

一襲純羊毛衫熨貼著他碩壯的身軀,天空藍的色系更襯得他容光煥發。

「你在想什麼?」他怱然掉頭,一對黑眸凝聚暖意,直接罩著她。

「我……」她搖搖頭,「沒有埃」

「沒有?就是一直看著我發呆?」

「我……我……」她快咬著舌頭,「我哪有一直看著你?」

「沒有?」他頷首,然後說:「那你發誓。」

不料對方有此一招的大牙訝異地張大嘴巴,「發誓?」

「怎麼?不敢?」

迎著他含笑的眼,大牙一陣面紅耳赤。「發誓就發——」

「欽,別亂說喔!你相信報應的,不是嗎?」他忙著提醒。

「我現在已經遭到報應啦!」大牙沒好氣。

「你覺得住在這兒這麼糟嗎?」

瞧他做作的懮愁樣子,惹她想笑。努力調整神色之後,她勉為其難地說:「嗯,目前……勉強可以接受啦!」做人也不能太沒良心喔。

「這麼勉強?」這丫頭膽子愈來愈大!但這樣的放肆,卻讓人感覺討直口。

目睹她終於寬懷的笑靨,敖犬心頭竟然有一種特別平靜安詳的感覺。

他喜歡這種感覺。

他開始發現自己愈來愈喜歡看著她,即使什麼話也不說,看著她的笑容,他也能重拾一種純真的陝樂。

他這般肆無忌憚的盯看,讓大牙全身不自在極了。

「你……幹嘛老是這樣子看著我?」

「喜歡。」

「喜歡?」

「喜歡看著你的感覺。」

「什麼看著我的感覺?」

「看著你,讓我有種安心的感覺。」

微微的失落在她內心爬升,雖然她實在不確定自己究竟想聽見什麼。

「我不懂。」

「喜歡你……很乖,沒給我帶來麻煩。」這是他唯一能給的答案。

回答完畢,敖犬掉頭,注意力回到計算機屏幕上。

那如果她不「乖」,而且一不小心帶給他「麻煩」呢?忙著甩甩頭,大牙不願讓這種聯想繼續茶毒自己的神經。

可是,她努力掏空的腦袋,開始被睡意入侵……

「大牙!」敖犬拍醒了她。

「呃?」揉揉惺忪的睡眼,她問得迷迷糊糊:「什麼?」

「我想上廁所。」

「喔,上廁……什麼?」

她整個人從椅子上跳起來。

「嗯,程金不在,只好麻煩你了。」

不,她不想被「麻煩」!光是想像某些「技術性」的問題,大牙就感覺自己快崩潰!

她那種口瞪目呆、表情扭曲的樣子,一股笑意在他喉問醞釀。清清嗓子,敖犬說了句:「我現在不想了。」

「不想了?」什麼意思?

「我剛剛是故意說的。」

「故意說的?」重複他的話,大牙眼睛倏地睜大,「你是說要上廁所是騙我的?」

「現在你是不是覺得精神好多了?」

大牙眨眨眼,不敢置信的聲音在揚升:「原來你是故意要吵醒我?」

眼神自她不悅的臉上抽退,敖犬再度望著計算機屏幕,「回床上去吧!你在這裏睡著會著涼的。」

「……」原來這是他的本意?大牙來不及發作的聲音硬生生吞下。

她的遲遲沒有動靜,惹來他轉頭置疑:「怎麼?不想睡了?I

「睡意都被嚇跑啦!」她嘟著嘴,語帶瞋意。

他的聲音聽來猶帶笑意:「想擔任看護的話,這些工作本來就是很難避免的。」

「問題是我不想當這個看護。而且我也只是掛名的。」她抬出「條約」。

「那是沒有別人在場的時候,問題是不可能一直都這樣。所以你還是要學放輕鬆,別讓自己緊張露了破綻,知道嗎?」

「我儘量就是。」放輕鬆是吧?那首先請他別再拿那種眼光盯人。

還有,別讓那個程金再對著她鬼吼鬼叫……呃……說曹操,曹操就到!

踩著虎虎生風的步伐,程金進入房間,他似有顧忌的眼神對敖犬示意著什麼。

敖犬開口對大牙說:「你先回房間去好了。」

「喔。」這擺明就是要支走她,又有什麼「秘密」嗎?

大牙不敢造次,忙著躲回「隔壁」去,但是,心頭的疑惑卻開始持續擴大。

他們究竟在談什麼事?這般神秘?

大牙的臉色怱地僵祝

怪哉?她的眼皮怎麼一直跳?

不會又有什麼事要發生吧?

***************************************************************

這天晚餐的飯桌上,多了一個大牙未曾見過的生面孔——」一名約莫三十餘歲,裝扮入時,風姿綽約的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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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大牙訝異的是,這名婦人居然就是莊濠全的繼母莊張芳蘭?傳言中的飛上枝頭的風塵女?

聽阿福伯說,莊太太就是因為家裏不平靜,受到驚嚇之後,特地外出散心壓壓驚。

首度見面,大牙十分驚訝對方的年輕。

「你就是阿澤的看護周小姐?」莊太太見著大牙,似乎一點也不訝異。

「我是周宜霈。太太你好。」大牙不失分寸的答禮。

「我人一回來,就聽阿福伯說了。我聽了可高興呢!阿澤他把我請來的看護一個個都辭掉了,他就是不滿意,我正愁著不知道怎麼辦,難得他挑了自己中意的,周小姐——」

「太太,叫我大牙就好。」

「好好,大牙啊,以後阿澤就麻煩你了。」

「別這麼說,這是我應該做的……」這樣的話讓大牙感到汗顏,但莊太太的親切也深深感動她。

然而不經心投瞥,她卻接觸到敖犬冷漠的眸光,不禁一震。

大牙不明白他的臉色為何臭成這樣,緊隨著餐桌上他們「母子倆」的對話,她更是疑惑。

雖然她聽不懂他們在談什麼,但是,莊太太的痛心譴責,大牙卻聽得清清楚楚。

「阿澤,公司的事你怎麼可以老是一句不想管呢?你現在還是公司的董事長,對公司你就有責任!」

「我不是!我現在什麼都不是,我只是一個廢人,我連走路的能力都沒有了,哪有能力再去負責什麼。」冷冷的應聲。

廢人?他居然用這樣的字眼形容自己!大牙手裏的筷子差點射出——射死那個自暴自棄的男人!

他不是一直很開朗樂觀?她一直是這麼以為的,甚至他那灑脫的笑容還讓她暗暗折眼。

即使是在他使壞得逞之後的笑容,常讓她氣得半死,但,那都不會比現在的感覺糟。

她討厭看見這樣子的他!

如果能夠讓他快點奸起來,該有多好啊!最後,她發現自己這個意念竟是這麼的強烈!

吃過晚餐,大牙離開飯廳之前,莊太太趁隙,附在她耳邊悄聲說:「晚點過來我房間一趟,記住,別讓任何人知道。」

「什麼事?」這麼神秘?

「有關阿澤的事。」莊太太十分慎重地交代:「包括阿澤在內,別讓任何人知道,懂嗎?」

大牙點點頭。雖然她實在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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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稍晚。

就在大牙藉口離開之後,程金一腳踩進房,劈頭便說:「莊少,那個死丫頭果然在說謊!」

敖犬抿唇,似笑非笑。

她實在不是說謊的料!想到她漲紅臉、吞吞吐吐的模樣,他微瞇的黑眸綻著一抹難懂的光芒。

「可是我實在想不到,她竟然會到張芳蘭的房間。」程金說完話,盯著敖犬,似乎想從他的表情找到指示。

敖犬放下酒杯,聲音冷颼颼地應:「這不過是意料中的事。」

張芳蘭這名字,讓敖犬的表情一下子刷沈。在他十八歲那年,母親就過世了,一直以來,父親始終沒有再婚的念頭,直到五年前,父親居然不顧親族的極力反彈,娶了當時還是酒店公關的張芳蘭。

敖犬始終認為這個只大他八歲的女人居心叵測,但為了父親的幸福,他還是努力說服自己去接受她。

可是,就在敖犬幾乎肯定她的溫婉嫻淑時,卻隨著兩年前父親的撒手歸天,再度推翻他對這女人的認知。

隨著近日來私下調查的結果,敖犬更可以肯定的是,當初她引薦胞弟張坤進入莊氏企業,不過只是她霸佔莊氏產業的第一步。

如今,隨著他的負傷無法管事,那些不軌的動作更加蠢蠢欲動……

「莊少看,那丫頭會不會也被收買?」程金的問話打斷他的思維。

「不會。」敖犬的答案很肯定。

「莊少這麼相信周宜霈?」

「我是相信張芳蘭不會那麼做。」

「為什麼?過去她安排那些看護,不就是故意想接近你?」

「周宜霈不是她安排的。」

程金愣住,半晌,恍然的點頭咧笑:「我懂了,因為人是你找來的,所以還沒確定你跟周宜霈的關係之前,張芳蘭不敢有什麼動作。」

敖犬點頭不語,精銳的目光流轉之間,流露出慣有的沈穩篤定。

「只是,她找周宜霈過去幹什麼?」程金嘀咕。

「關於這點……」敖犬淺淺啜酒,緩聲道:「你不是已經動過手腳了?」

「什麼事都瞞不過莊少的眼。」程金抓頭傻笑,然後掏出接收器,說:「幫周宜霈修理手錶的時候,是順便幫她改裝了一下啦!」

抬頭,望了眼莊少的表情,程金也跟著皺眉:「莊少不認同?」

「不。」大口飲下杯中的酒液,抿直的唇線洩漏出某種情結:「你做得很好。」

「是嗎?我還以為莊少會因為對她特別,所以怪我懷疑她。」

「我沒有怪你。我只是……忽然對懷疑這種感覺有點疲 憊。」敖犬重新舉杯,美好的唇線貼著杯緣輕輕摩蹭。

「疲 憊?」察覺那道略帶憂鬱的目光,程金乾笑:「過去監聽那些看護也都沒看你這種表情過,莊少是在擔心聽見什麼吧!」

「有什麼好擔心的?」敖犬輕笑否認。

「擔心到時候怎麼處置她啊!」程金把接收器塞過來,正色道:「如果周宜霈也是一個背叛者的話。」

敖犬沉默的望著接收器,濃眉揪得更緊了。

當大牙的聲音從接收器傳來時,房間開始陷入一陣安靜……

***************************************************************

「太太,你找我有事?」大牙問。

「是啊,我是想找你談談阿澤的事。」

「莊少的事?」

「是啊!唉……」

「太太為什麼歎氣?」

「當然是為了阿澤。雖然我不是他的親生媽媽,但是嫁到莊家這幾年來,我一直努力讓他接受我,只是……真是後母難為吧!我知道他心裏是一直排斥我的……」

接收器裏頭的對話暫時告停。

敖犬靠往椅背,閉上眼。腦海裏想像著大牙在那頭說不上話的表情。

果然,哀兵之計,她是無從招架的。

那頭的大牙又開口說道:「有什麼我可以幫忙的嗎?」

接收器的對話再度傳來,敖犬的表情變化多端,一顆心也跟著起伏。

「大牙,你是怎麼認識阿澤的?阿澤一直很挑剔看護的,他怎麼會接受你呢?」

誠如敖犬所料,張芳蘭開始刺探著她跟自己的關係。在大牙的答案出籠之前,敖犬清楚感覺到自己胸口一陣莫名緊縮。

她會怎麼說?

大牙怯生生的聲音斷績傳來——

「因為我跟表哥來這兒作法,所以就……無意中遇見莊少,然後他就問我要不要當他的看護,後來……我就留下來了。」

「就這樣?」那頭傳來張芳蘭明顯走調的嗓音。

敖犬托著下巴,笑意從掌縫裏逸出。想必那頭有人為了這種答案瘋掉。

看來,今夜此舉,張芳蘭是白費工夫了。

確定大牙起身告辭之後,敖犬大大舒口氣,解除所有的緊張……

緊張?這個字眼像利矢一般,瞬間射入他的心窩。

他在擔心著什麼?怕周宜霈會跟過去那些看護一樣,心懷不軌?

不,她不一樣!她是這麼的單純,這麼的善良……不知不覺中,牽引敖犬心思的,淨是她的種種美好。

直到一道突兀的喚聲從接收器裏傳來,打斷敖犬過度耽溺的思維——

「爸!媽!真的是你們?」是她興奮的聲音。

她的爸媽來了?

繼續往下聽,莊濠全的表情更豐富了。

***************************************************************

大牙離開莊太太房間之後,在前庭遇見了福嬸。

「周小姐,我正想去找你呢!外頭有兩個人說是要找你的。」福嬸說。

兩個人?是誰?納悶的大牙趨外探看——

哇!那個一身黑色披風,頭戴鴨舌帽,配戴墨鏡的中年男人,不正是她敗家的老子嗎?

「大牙,爸在這裏啦!」

就在那頂鴨舌帽被摘下揮舞的同時,大牙投奔的步伐差點絆倒——

「爸!你怎麼弄成這副德性的?」老爸什麼時候變成大光頭的?

「別問了,只要能救你,老爸什麼都肯做……」

為了救她?大牙不明所以,「一旁便傳來老媽慷慨激昂的附和。

「是啊是啊!只要能救你出火坑,我們不惜付出一切代價!小奶妹,你別伯!現在我跟你老爸回來了,誰也別想欺負你。什麼龍潭虎穴,我們夫妻倆都照闖不誤!」

大牙歎口氣,掉頭轉向老媽,馬上再度低呼——

「媽!你什麼時候學會抽煙的?」

「噓……」取下叼在嘴裏的香煙,周陳鸞扯了扯腰問打結的襯衫,歪著一隻腳抖呀抖的。「像不像太妹?你說我跟你老爸這樣子,那個姓莊的見到了,會不會被嚇死?」

大牙瞠目以對,終於明白這兩個人刻意扮「古惑老人」,就是想嚇唬莊家的人,只是……就怕先嚇死的人是她。

「現在看見你就奸,走吧。」老媽忽然拖著她往外走。

「媽,你要幹什麼?」

「帶你走啊!」兩人異口同聲。

「可是,我……還不能走啦。」大牙一臉的為難:「我已經答應莊少……」

「是他喔!就是這個叫莊少的混蛋對不對?」周陳鸞聞言一個火大,卷起袖管,開始叫囂護罵:「就是他把你軟禁起來的?搶人啊?打破一個花瓶要賠上百萬?簡直是敲詐!」

「大牙你別怕,儘管跟我們走!我周阿舍的女兒他也敢動?我叫些人來問候問候他!你剛說他叫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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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濠全。」大牙答道。

「莊濠全?」周財旺偏著頭想了想,問著身邊的老婆:「這個名字好像在哪兒聽過?」

大牙提醒道:「莊氏企業,爸知道吧?莊濠全就是莊氏企業的董事長。」

「莊氏企業?喔!我想到了,跟咱們貸款的那家銀行是同個老闆……」周陳鸞說了一半,忙打住話。

大牙看著那兩個交換眼色的人,抱胸側頭,道:「我全知道了。」

「你……全知道了?」

「什麼都知道。」

大牙這一點頭,原是口徑一致的父母,開始朝對方開炮。

「看吧!都是你!說要投資生意,結果呢?把錢全賠光不說,還欠了一屁股債!」

「當初投資也是你說好的啊!怎麼能怪我?」

「是你帶賽好不好?誰像你一樣,做什麼賠什麼的啊?」

「我也不願意啊!」

「一句不願意就算了嗎?現在女兒有難,你這個阿舍仔不是很威風?怎麼不解決?」

「我當然要解決!不然來這裏幹什麼?」周財旺被老婆這一激,火大的低咆:「大牙,把姓莊的那混蛋叫出來,老子我親自動手宰了他!」

「對!砍死他!簡直是周八蛋!」

「爸媽,你們確定要這樣做嗎?」大牙籲口氣,「可是那個混蛋,周八蛋打算幫你們還債欽。」

「我當然——」一鼓作氣的聲勢驟頓。「大牙,你剛說什麼?那個混……呃……莊濠全要幫我還債?」

大牙點點頭。「這是他跟我交換的條件。」

四隻眼睛開始在她身上打轉……

「天吶!」隨著周陳鸞一記驚天動地的低呼,一場人倫大悲劇開始上演。

「周財旺!你這混蛋造的什麼孽?嗚……我可憐的女兒,你怎麼那麼傻呢?怎麼可以賣身來幫你爸還債啊?」

賣身?大牙好想哭。「媽,你說到哪兒去啦?我纔沒有——」

「沒有人家會平白無故付那麼多錢嗎?這世上哪有這麼好康的事!就算是想幫忙你這個不爭氣的老爸,你也不可以做這種傻事啊!」

「我沒有做什麼傻事。其實不過就是陪他——」

「陪他?陪他幹嘛?」

「就是陪他在房間——」大牙的話再度被打斷。

「在房間!?天啊!還說沒事?」周陳鸞一副快昏倒的表情。

但真正會昏過去的人,絕對是大牙。

「我周阿舍再怎麼落魄也不會拿自己女兒來抵債!大牙你放心!老爸不會拖累你的!我現在就找他當面說清楚去!」老爸說著已往屋內跨步。

大牙忙著拉住父親,「你們不要這樣子,我跟他真的沒有怎麼樣啦!我是他的看護,當然要在房間陪他嘛!」

「看護?」

大牙把敖犬受傷坐輪椅的事情大略說了一遍。

「什麼?原來這個莊少是個殘廢?」

老媽的話讓大牙眉頭一皺,「媽,你怎麼這樣說人家!」

「這樣說有什麼不對?你不是說他坐輪椅,行動不便?」

「行動不便的人也不一定是殘廢啊!媽沒聽過殘而不廢的嗎?」大牙嘟著嘴,表情明顯不悅,「再說人家莊少只是受傷,又不是不會好。」

「怪了?你怎麼在幫他說話了?」周陳鸞盯著女兒瞧。

「我……幫他說話也沒錯啊!再怎麼說,人家也是幫了我們很大的忙。再說,他對我很好啊!」大牙因為自己的話而怔祝

「他……真的對你很好?」

大牙點了點頭。「他對我是真的很好。名義上我是他的看護,但是他卻一直沒讓我做什麼事,而且還幫我張羅日常用品,算起來……我還是白吃白住呢!」

「難怪喔!看你好像還胖了點……這麼說你這身上的衣服是——」

「他叫人準備的,很合身喔!滿滿一櫃都是,裏頭還有你最哈的香奈兒套裝呢!」

「真的?」一談到服裝首飾,周陳鸞就失控了,「他出手這麼大方啊?」

「所以,我在這兒吃好、住好、穿好,沒有你們想的那麼慘。」大牙這麼說,原是希望讓父母放心,不過說著說著,自己忽然有種感覺——

說是自己是被軟禁,可仔細一想,倒更像是被「金屋藏嬌」!

「那我知道了!八成是這個莊少喜歡上你了!」母親的心得報告也出爐了。

大牙被嚇了一大跳,還來不及說什麼,另一場戰爭又起。

「這樣子怎麼行!」周財旺出聲音了。

「有什麼不行的?」周陳鸞質問。

「你沒聽大牙說他半身不遂了,一個行動不便的人,怎麼給女兒幸福?」

「只要恩愛,坐輪椅也可以很方便!再說,大牙不也說了,他半身不遂也是暫時的,以後好起來的,不是嗎?」周陳鸞徵詢的目光望向女兒。

「好像……是吧。其實他也不是真的半身不遂啦!他是有一隻腳……好像是左腳吧,不知道傷著什麼神經,就是沒知覺,所以他應該還是可以拿拐杖走路,不過他大多是坐輪椅讓人推。」

照實說的大牙歎口氣,又開口:「至於他的那只腳什麼時候會好,就沒有人有把握了。」

周陳鸞一聽,馬上拍拍胸脯,大聲說:「這個包在老媽身上!我一定要讓他好起來!到時候,呵呵呵……」

「到時候怎麼樣?」

「就像你放在家裏的那本小說啊!女主角也是打破了花瓶,最後還不是成了個總裁夫人!」

「媽,我不是叫你不可以偷看!」

「怎麼?我不能看?」周陳鸞翻了眼皮,「就算是限制級,我也早就超過好幾個十八歲了。」

「不,這個限制還包括五十歲以上。」大牙終於相信,當年齡和浪漫指數成正比的時候,絕對存在一定的後遺症!

「一旁的周財旺又潑了老婆一頭冷水。「就怕打破的是蟠龍花瓶,唐先生換成周小姐了。」

周陳鸞聽了,肝火大動:「你這人是怎麼搞的?詛咒自己的女兒嗎?」

眼見父母又要吵起來,大牙用著快崩潰的聲音說:「拜託,不要吵花瓶的事情,其實我根本——」她根本不是打破花瓶的人啊!

「你不喜歡他?」另有解讀的周陳鸞,眉毛一皺,問:「是他長得太醜?」

「醜?怎麼會?他長得挺好看的。」這一問,可把大牙試著努力壓抑的「邪念」給逼上喉頭了,「而且,有一種獨特的貴族氣質,是我所見過最英俊的男人。」

「真的嗎?」分岔的尾音已經顫抖,周陳鸞收拾那副快不行的表情,緊抓著女兒的手臂,激昂道:「大牙,這是你的大好機會!你一定要把握!加油加油!媽會盡所有能力幫你!」

「媽——」啼笑皆非的大牙,不免開始懷疑,接下來這個拉拉隊隊長,是不是還要跳一段大腿舞?

「就這樣子羅!我跟你老爸先回去研究研究,看看是不是有好法子,你等我們的好消息喔。」

研究什麼好法子?目送著一路拉扯離去的父母,大牙的眼皮再度狂跳。

***************************************************************

回到房間,發現莊少似乎已經睡著,大牙暗暗松了口氣。

蘭姨交代過不能讓他知道她們會談的事情,可要是他問起呢?這讓大牙有點傷腦筋。

躡手躡腳往牆那端步去,怱地掉頭瞥著那床滑落的被單,停頓片刻,她的腳步再度踅回。

真是的,這麼大的人還會踢被子!心裏嘀咕著,她小心翼翼的拉好被子幫他蓋上。

俯低的身子接近他,床榻上傳來的溫度讓她心跳漏了拍,她的視線忍不住在那張俊美無儔的面容上逗留……

凝著那張潤澤的美好唇形,一種要命的衝動在她體內作怪!她真的奸想伸手去摸看看……

一下下就好,她只想印證,是否一如想像中柔軟?

她蠢動的手纔伸過去——倏地,接觸到一對黑黝黝的眸子。

「你想幹什麼?」美好的唇線微微彎起。

「我……」大牙瞪著自己停留在他頰旁的手。「我打蚊子……」

「蚊子?在哪兒?」他凝著她的眼。

「飛……飛走了。」她快速抽回手,逃開。

只是,她纔轉過身,就聽見背後傳來:「謝謝你幫我蓋被子。」

他知道?那……

轉身迎著那對清澈的眸光,「原來你是假睡?」

「我根本沒睡著。」

「可是你故意讓我以為你睡著!」

「有嗎?」

「有,你有!你躺在床上閉著眼睛,而且動也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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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呢?你要我起來跳舞嗎?」

「我——」很自然的,她想到他的腳。可面對此刻輕鬆微笑的他,她實在無法跟梢早在飯廳自暴自棄的人聯想一塊兒。

「再說,躺在床上閉著眼睛,也不一定要睡覺吧!」

「可是我進來的時候,好歹你出個聲音,我纔知道你還沒睡著啊!」

「你有事找我?」

找他?大牙忙著矢口否認:「我沒事!沒事!早點睡吧……」杏眼圓睜、搖頭擺手,大牙想逃。

「可是我有事。」他拋來一句話。

一僵,大牙原地立定。

瞧著她的樣子,笑意再度在敖犬體內撥酵。

「你爸媽走了?」

「你怎麼知道?」

「我知道很奇怪嗎?」他緊瞅著她:「還是說你怕我知道?」

「我……」她確實是不希望他知道。

「他們說了什麼?」

說要砍死他啦!

「怎麼?是不是他們說了什麼難聽的話?」他又問。

難聽的話?周八蛋、混蛋算不算?大牙心虛的低著頭,「他們剛回來,聽說我在這兒,所以當然會過來關心一下,問我過得好不好。」

「結果呢?」他又問。

「什麼結果?」大牙不明白他沒頭沒尾的問題。

「結果,你怎麼告訴他們?」

「我……」想到自己和父母親的對話,大牙的臉又是一熱。她努力讓自己看起來更輕鬆自在。「我說你對我很好、我在這裏過得很舒服……沒辦法,為了讓他們放心,我只有這樣說嘍!」

「我還以為這是你的真心話。」

「我……」該死!他有必要擺出這副失望的表情嗎?絞著指頭,她靦腆的低下頭,「好吧好吧,就算是,好不好?我累了,想睡覺,你還有什麼事嗎?」

當然有事。

他沒忘記她跟蘭姨私會的事,該有的忠誠度測試法早已擬定,只是……對她,他就是不想這樣做。生平頭一次,他想違背自己的計劃。

敖犬眸光閃爍,說:「沒事了。」

「沒事就早點睡,早睡早起身體好,你的傷纔會好得快啊!」走兩步,她掉頭,略帶彆扭地說:「還有,如果半夜有什麼事,你找不到程金的話,你……你可以叫我。」

「好。」在眸底閃爍的掙扎,在這一刻悉數化為烏有。

目送著她羞赧的身影遁去,笑意逐漸暈染他的雙眸。有片刻的時間,他靜靜凝望著那面牆,然後關掉了接收器。

敖犬忽然覺得自己好卑鄙!他竊聽她說的每句話,又印證了什麼?他原以為她會向自己的父母親訴苦或者透露什麼的,可是……他只聽見她維護自己的話。

敖犬望住話筒,久久,終於按下鍵鈕——

鈐鈐的聲音在牆那端不斷響著,終於,傳來她甜美的響應。

「怎麼這麼慢纔接電話?」他問著話,卻聽見那頭明顯的籲氣聲。

「嚇死我了!我還以為是程金。」

想像她的表情,敖犬忍不住輕笑。「你不用這麼怕他,有些人外表看起來很兇悍,但內心還是有溫柔的一面。」

「溫柔?你說程金?」確定是同一個人嗎?

「當然。你一定想不到他是那種只會暗戀、沒膽示愛的人吧?」

「暗戀?真的還是假的?對象是誰?」

「岩尾由子。」

「那由子知道嗎?」

「知道了就不叫暗戀。由子可能記不得他的樣子呢!」

「怎麼會呢?」大牙納悶。

「因為程金每次見到她,脖子馬上像脫臼—樣,頭就是抬不起來,連說話都說不清楚。」

「怎麼會這樣?實在很難想像他這個樣子,一定很好笑,哈哈哈……」大牙大笑起來。

「讓程金知道你這樣笑他,他會捉狂的。」

連忙閉嘴的大牙,不服氣的應道:「他捉狂也要找對人,說他八卦的人又不是我。」

「我說的是八卦,但是當它笑話的人是你。你的笑聲傷到一個純倩男性的自尊。」

他的聲音明明在笑8你不打電話來說這些,我就不會笑了。」說著說著,大牙突然想到一件事,「你不會是專程打電話來說這些的吧!」

沉默片刻的那頭,再度傳來充滿磁性的溫柔嗓音:「剛剛你忘了跟我說晚安。」

四周再度靜悄悄。

「晚安……」她努力抓住自己飄顫的尾音。

「晚安。睡吧,不要想太多,不然你會失眠的。」

掛上電話的大牙,愣了好久好久,然後抱著棉被倒下。

什麼她沒說晚安?分明足他想跟她說晚安的啊!睨著話筒,想到方纔和他的談話,噗哧一聲,她忍不住再度失笑。

牆的那邊,一樣有張不自覺浮笑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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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隔天。

大牙首度發現老媽的效率驚人!由阿俊表哥陪同著,她再度到莊家報到。

一見面,她直接塞給大牙幾隻紅包袋。

「這是什麼?」大牙好奇的打開一看,發現每個紅包袋裏都裝有符紙,神色一僵,「這些是要幹什麼的?」

「當然是給我未來的女婿用啊!」

「媽,你要我對他下符!?」

「又不是要害他,有什麼關係?醫生看不好的,就非得靠神明的力量不可!」

「媽……這是迷信!」

「誰說的?你沒聽過有人喉嚨卡了魚刺,還是用化骨符化掉了呢!再說,試試又不會怎麼樣,也許有奇跡出現啊!你不想他快點好起來嗎?」

「我當然想,可是——」

「別可是了,只要你跟我好好配合就對了!」

周陳鸞興匆匆地逐一解說——

「喏,這張直接化給他暍,那張是用來泡澡的,要記得用陰陽水啊!我特別帶阿俊過來,有什麼不懂的,你可以問他。」

打開最後一個紅包袋,周陳鸞的表情更神秘了,「這張你要特別記得喔!拿去放在他每天睡覺的枕頭下面,一定要照做,可別白費了我的苦心。」

大牙拾眼望著老媽殷切的臉,一時無語。

***************************************************************

接下來的日子,大牙這纔明白原來「心懷不軌」也是一件很辛苦的事。

怎麼讓那些符紙「偷渡」成功呢?放枕頭下面的好辦,可是放在洗澡水裏面的——

程金氣衝衝地從浴室裏走出來。「浴缸裏面你放了什麼鬼東西?一

「那是……符紙。」她不敢說謊。

「符紙!?」程金咆哮:「你到底想幹什麼?」

「我……想幫莊先生趕快好起來嘛!」

「這樣子莊少就會好起來?你簡直是胡鬧!」

「會不會好起來我不知道,可是……我纔不是胡鬧!」雖然害怕,可是大牙還是要說明白,「就算是只有一點點希望,也要試試看,不是嗎?」

程金望了她一眼,臉色梢緩,「那也得看莊少怎麼說。」話畢,他大步走往浴室。

程金再度走出浴室的時候,大牙忍不住緊張問:「他怎麼說?」

睨了她一眼,程金抿嘴,哼道:「他什麼都沒說。」

「沒說?」

「他看不見,當然不會說什麼。」

「看不見?」怎麼可能?那麼明顯的黑色漂浮物8你……沒告訴他?」

「我看是沒這個必要,他根本是故意裝作看不見的。」

他故意視而不見?那……大牙嘴角忍不住上揚。沈浸在自己的心情中,她絲毫不察程金透著詭異的打量眼光。

「你真的那麼想幫助莊少復原嗎?」

「當然。」大牙毫不思索的點頭。「只要是我做得到的。」

「你一定做得到,只要你肯跟我配合。」

「配合?」她就是為了配合老媽,纔把自己弄得緊張兮兮啊!怎麼這會兒又多了—個要她配合的?大牙拾眼,滿瞼畏懼。

「怎麼?你不肯?」程金粗著嗓子。

三日,我當然肯。」她還有其它選擇嗎?

只是,先後有序,好歹等她手邊最後一張符紙「脫手」啊!這可真是難倒她了。莊少願意讓那些烏漆抹黑的灰燼放在浴缸,並不代表他就會同意放進自己嘴裏吧!

怱地,大牙靈光一閃,想到了阿姨茶毒自己的那杯茶——

午後,初春的陽光熨暖大地。

敖犬的辦公桌前,多出了一杯「特殊配方」泡制的凍頂烏龍茶。

嘿嘿……搞定了!大牙將茶杯放好,然後趕緊逃離犯罪現常

須臾,正在期待驗收「成果」的大牙,接到老媽的電話。

「大牙,那些符紙你有沒有——」

「有,全搞定了!」打斷母親的話,大牙洋洋得意。

「什麼!?」那頭的母親卻傳來氣急敗壞的哀吟:「完了啦!不對不對,弄錯了啊!」

「什麼弄錯了?」

「拿錯符了!」

一股涼意自背脊竄來,大牙結舌問:「媽,你……你不要嚇我啊!該泡澡的也泡了,枕頭下面那張我也放好了,而且——一

「那些都沒問題,泡澡的是淨符,幫他驅邪淨身,放枕頭下麵的,是男女和合符——」

等等8媽,你剛說什麼符?」

「男女和合符啊!這個會讓他死心場地的愛著你,怎麼也跑不掉的,呵呵……」

男女和合符!?大牙努力控制抽搐的嘴角,可腦子裏的念頭已經失控進出——「媽,你好無恥!」

話一出口,大牙馬上有所警覺地將手機挪開。 果然,雷霆怒吼從手機裏轟出來——

「什麼!?你敢罵自己老媽無恥?你這個不肖女,老娘都是為你著想,你懂什麼?外頭無恥的狐狸精是一大堆,這種豪門公子哥不是一般人,不抓緊一點,你就等著哪天被人家始亂終棄……」

「媽——」大牙快口吐白沫了,「說重點好嗎?那些符到底是哪兒弄錯了?」

「喝的那張啦!」母親終於放低的聲量,支吾中透著詭異:「那張符其實是……」

「是什麼?」大牙再度緊張起來。等會兒到房間時,不會突然發現「周子變天鵝」吧?

那頭的母親終於開口——「安胎符……」

咚!大牙的手機滑落地面。

讓她死了吧……

***************************************************************

大牙火速沖人房間一看,卻發現茶杯不見了!慌張的眼神四處梭巡,終於在沙發上瞧見了!

它……正捧在程金的手裏。

「你……喝了?」大牙的表情好掙扎。

「按怎?不行喔?」當著她的面,程金又喝了一大口。

大牙猛晃著腦袋瓜,瞪大的眼珠子從那張黝黑的臉往下移……落在他的肚子上。

安胎?噗——

不行、真的不行了!大牙快速攤掌搗住嘴巴,抱著肚子蹲下。

「你怎麼了?」書桌前的敖犬,詫異地掉頭問。

「我肚子痛。」憋在肚子裏的笑意快爆開了!話畢,她拔腿往外跑,連手機掉了也不管,速度之快,讓房裏兩個男人都愣住了。

「肚子痛?廁所在這邊啊!搞什麼,手機掉了也不撿……」程金嘀咕的撿起手機,適時鈴聲響起。

稍稍猶豫,程金接起電話……只見他的嘴巴纔張開,話還沒來得及說,隨即神色大變。

直到收線,他始終沒吭聲。

「誰打來的?」敖犬感覺到某種古怪。

「周宜霈的媽。」程金緊緊收握拳頭,深呼吸……

「喔?她怎麼說?」

「她把我當成周宜霈,追問那杯符水的事情。」程金的眼睛開始泛血絲。

「什麼符水?」敖犬的眼睛調往茶几上的保溫杯。

程金用力地、緩慢地,逐字從牙縫裏進出:「安,胎、符!」

呃?在敖犬縱笑之前,有人已經獸性大發——

「周宜霈,你死定了!我要你的命——」程金沖出房問。

須臾,傳來女子的呼救聲。

「救命啊!快來人啊!」一抹纖細的身影再度沖回房間,直接鑽往輪椅後頭。

「該死!你竟然拿這種鬼玩意給我暍?」程金咆哮。

「明明是你自己拿去喝的啊!」

「你還狡辯!出來!不要躲在莊少的後面!」程金繞步。

「不要!」大牙跟著回轉。

兩人一前一後,繞著輪椅開始打轉……

溫暖的陽光撒滿一室金光,沈寂許久的屋子再度熱鬧滾滾。

輪椅上的敖犬,低下頭繼續翻著他的文件,唇角始終上揚。

***************************************************************

從「撞鬼疑雲」、「浴室風波」,直到「安胎事件」都搞得人仰馬翻,大牙不免要懷疑,自己的八字是否真的跟這塊土地不合!

所幸,萬事都能逢凶化吉,而最該感謝的貴人,就是莊濠全。

要不是有他護著,只怕她真的早被「巨人」拖到後山「滋補」大地。

那麼,她是不是也該有所回贛?也許……她還能多做一點什麼?比如盡力幫助他復原?

最後大牙下了決心——她這個看護,不再也只是掛名而已!

她開始忙碌起來,忙著搜尋有關複健的信息,從各大醫院到坊間的偏方,她一個也不放過的努力研讀,當然,她可不敢忘記,必須配合程金的意見。

綜合以上,最最重要的還是——

從敖犬身上驗證效果!

這個效果……從他捧著湯盅的痛苦表情可窺見。

「很難喝嗎?」一旁的她眨著眼。

「唔。」敖犬籲口氣,「這兩天你就是在忙這個?」

「嗯,因為這帖藥莊少了幾味藥材,打聽附近的藥鋪又剛好缺貨,我對藥材不懂,最後還是靠程金幫忙纔找齊的。」

「程金幫你?」什麼時候這兩人「化干戈為玉帛」了?

「有什麼不對嗎?我全部都是配合他說的,他幫忙也是應該的啊!」

「配合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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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藥方還有食譜,我可是一點兒也沒打馬虎呢!」

「那……藥方我可以看看嗎?」一

大牙有點納悶,不過還是拿出藥方。

敖犬一過目,馬上皺起眉。

「怎麼啦?有什麼問題嗎?」

問題可大了。這藥單上列的蛤蚧、海龍、海馬、鹿茸、冬蟲夏草、龜板膠等等,分明都是些壯陽藥材,敖犬終於知道是誰害他快「流鼻血」!

該死的程金,原來他說的「挺」是這種挺法!

他瞟了大牙一眼。不知情的「幫兇」可以無罪嗎?

「沒……沒什麼問題的。」吸了口氣,他像在對自己說。

「那你就快喝啊!冷了就不好喝,你可要暍光它,這是我花了奸幾個小時纔熬好的。」

真的要喝光嗎?敖犬舔唇,半晌,口氣一轉地問:「是程金逼你去做這些事的?」

「我是答應過要配合他,不過……這是我自己願意的。」瞄了他一眼,她略帶羞赧的說:「反正就是希望你能夠趕快好起來啊!」

怎麼?她說錯了嗎?否則他幹嘛一直這樣盯著她瞧?害她一顆心在胸口撞個不停。

「喔,我差點忘了還有一帖藥材,你慢慢喝。」她連忙起身說。

還有?虎鞭熊膽嗎?望著那道匆促離去的背影,敖犬搖搖頭。這個蠢丫頭,難道非得將他整個人引爆不成?

須臾,她從外頭進來,手裏還端著臉盆。

「這是……」他望著裏頭黑鴉鴉的水。

「給你泡腳的。程金說,你最需要的就是打通血脈,只要一調理順暢,什麼毛病都能醫好。」

「欽……」他該怎麼告訴她,造成某些血脈不順暢的原因,她難辭其咎?

望著她蹲下身幫自己卷褲管的動作,敖犬的心頭有種莫名情愫在牽扯。

隨著她將他的腳放入藥水裏,倏地一股暖流,竄過他全身。

「現在你覺得怎麼樣?」她抓起他的腳,輪流在腳底搓揉。

「心頭熱熱的。」

「真的啊?那就是氣血在走,真想不到這藥這麼管用呢!」

不,不關藥材的事,是她的傻勁再度感動了他。俯視著她,敖犬有種強烈的渴望,去撫摸她柔軟的發絲。

「你……」她怱然仰頭,望著他停留在半空中的手,「我太用力了嗎?會痛是不是?」

敖犬搖搖頭,只是由著目光去沈溺。

她繼續說:「是程金說的,這是湧泉穴,這樣子按摩會更有效。」

瞧她滿嘴的程金說,什麼時候他的日子由著「程金說」算數?念頭所及,敖犬驀然驚覺——由著她去做的,還是他自己。

他可以制止的,可是他卻沒有這麼做。因為他找不到理由來說服自己拒絕,拒絕這種……陌生卻絕對美好的感覺。

如果這意味著他對她的某種縱容,那麼一切後果,是否也代表他只有照單全收的份?

***************************************************************

午憩之後。

「你的計算機,我想——」她站在桌旁,比劃著什麼。

「你想用計算機?」

「不是。」她搖頭,語氣堅決得叫人訝異:「我是要你把計算機關了。」

「喔?」微微挑眉,敖犬饒富興味地靜待下文。

她的手往窗外一指,「你看,外面的天氣這麼奸!我們出去走走好不好?你不要整天關在房間裏面守著計算機,多多接觸戶外的空氣,對你一定有幫助的。」

一抹溫柔緩緩淬染他的雙眸,望著她真摯熱切的臉龐,他點頭了。

「好吧,隨便你。」

隨便她?呵呵……樂不可支的大牙,由衷地綰開笑靨。「不知道附近的櫻花開了沒有,那一定很漂亮……」

她推著輪椅,走沒兩步,他卻忽然喊停。

「怎麼了?」大牙問。

「近來的天氣比較多變,多帶一件外套吧!」

「喔,好。」忙著取來他的夾克,她纔發現他身上早穿好外套。

「我是說你。」他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喔……」大牙愣住,表情霎時複雜。一時之間,她無法形容那種感覺。這男人細心體貼的一面,竟是這股叫人動容。

早春的氣息格外明媚,大地洋溢著蓬勃的生機。

走在遍植櫻花的幽徑,她贊聲連連,而輪椅裏的男人,也不時掉頭微笑

「出來走走,感覺好棒喔!」她吸了口氣。

「這陣子你覺得很悶嗎?」他口氣略頓,神色開始變得凝重,「你想回去嗎?」

「啊?」他突如其來的話讓大牙愣住了。「你……要讓我走?」

濃眉打皺。敖犬沉默下來。

也許在這個時候讓她離開,對她只有好處,至少不用無端捲入某種即將爆發的豪門風雲,可是,他真的希望她離開嗎?

「你想走嗎?」

「我……」大牙實在無法理解自己的感覺。

他溫柔的眼神、迷人的笑容,都讓她胃部翻騰、呼吸急促。怎麼辦?這個時候她纔驀然驚覺,原來自己早已不反對被拘留!不……也許該說,她根本就不想離開這裏!

這是為什麼?

大牙坐在石階前,倏地睜眼瞪著他。

「為什麼這樣看著我?」

「我……」她只想看清楚讓自己樂不思蜀的禍根。

「你想說什麼?」

能說什麼?說希望他大發慈悲,不要對她太溫柔,不要讓她這麼迷失……

迎著他炯炯的眼,她吸口氣,說:「就算你要我現在離開,我也不會走。」最後她還是決定勇敢面對自己的感覺。

「為什麼?」火焰在他眸底跳躍。

「因為……」兩扇長睫下的眸光閃爍,她咬著唇辦,細聲說:「我想看你完全好起來啊!」

「要是我好不了呢?」

她原是低回的眸光倏地躍上他的臉,秀眉—擰,道:「你不要老是說這種話,讓人聽了很討厭!」

「我只是假設——」

「我不喜歡這種假設!」她好凶,「我看根本就是你自己不想好起來!」

「我?」

「我聽說了,你根本就不願意配合醫生做複健,我實在想不出你為什麼會這樣子?除非是你自己根本不想奸起來。因為這樣,你就可以等著讓別人服侍、你可以什麼事都不用做,可以整天守著那台計算機玩遊戲……莊濠全,你真自私,你對不起身邊所有想幫你的人!」

他望著她激動的紼容,原是平靜的黑眸暗潮洶湧。半晌,纔開口:「其實我是——」

迎著她期待的眼,敖犬的心思轉折。這個傻丫頭!她當真以為他是守著計算機玩遊戲?他刻意回避不願被她撞見的屏幕上顯示著的,可是攸關公司內部營運的重大機密啊!

「有時候,表面上所看到的,卻不一定能代表事實。」他只能這麼說了。

「可是你不接受複健是事實啊!」

「我不是不接受,而是——」

「怎麼樣?」

「我……」敖犬蠕動的唇辦,終究還是抿成直線,並且一併將那抹澀意給吞沒。

敖犬話鋒一轉,帶著截然不同的嚴厲,「我說過,避免問為什麼,對你只有好處。」

大牙聞言,瞳孔持續放大……然後垂下眼睫,一聲不吭,只是鼓著小臉,猛拔地面小草。

敖犬掠了她一眼,「而且我——」

他太多遲疑停頓的語氣,讓她拾起頭。

驀然察覺那道黏在自己臉上的目光……竟是這般熠熠動人,大牙的心口又是一陣鼓噪。

「總之,我是為你好,你只要相信我就夠了。l他略帶沙啞的聲音緊繃。

周遭的氛圍開始陷入一種緊張的曖昧。

四目交纏,直到大牙意識到心臟的不堪負荷,她強迫自己拉回視線,攏著秀髮。呃……剛剛的話題講到哪兒啦?

正襟危坐的她,一臉嚴肅的說道:「那我也是為你好。從現在開始我會盡力幫你復原,也希望你配合就是。」

「你這麼有把握?」

想了一下,大牙搖搖頭,「沒有。」隨即接口又說:「但是,還是要努力,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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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犬的目光鎖住她,半晌,唇瓣微勾,「我說過隨便你,不是嗎?」

大牙一聽,兩眼乍亮,神采頓時重現。「是你自己說的喔?不能反悔!」

「值得這麼高興嗎?」

「當然。」老是她在配合別人,現在終於也有個人來配合她了。

瞧著她噘著小嘴,一副神氣了得的模樣,敖犬整個人也感覺輕鬆起來。

只是在下一秒,他馬上皺眉——什麼時候開始,他竟然由著她來左右自己的心情?耳畔傳來她猶帶興奮的話——

「程金說今天還要教我什麼絕招,聽說很有效的……」

敖犬聞言,隨即斂笑。又是「程金說」?暗暗籲口氣,他在想像這會是什麼樣的絕招?

傍晚。

敖犬從窗外看見程金帶著一名裝扮時髦的女子,跟大牙不知道嘀咕了些什麼,然後他們三人一同離去。

雖然敖犬不知道他們究竟在忙著攪和什麼,但是,他可以肯定的是,留下她,他的生活的確更多彩多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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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數日之後。整座豪宅依然平靜,只是臺面下的動作,卻早已如火如茶地進行著。

「莊少,張芳蘭昨晚上了臺北,說是探訪朋友,但實際上卻是安排招待公司的董事,我想她一定是有什麼目的!」程金前來報備。

「我知道。」

「莊少知道?」

「不想被判出局,只有隨時掌握狀況。」敖犬勾唇,笑容無比冷洌,「由她去吧!不管過程如何,最後留下來的纔是贏家,這是遊戲的規則。」

遊戲?百億資產耶!程金被這等誑語嚇愣了。終於見識到什麼叫「深藏不露」,他不得不佩服這男人在運籌帷幄之間,所流露出來那股從容卻懾人的氣勢。

程金相信這一句「我知道」,絕對代表著一番縝密部署的結果。

「看來,莊少早就想奸應對的辦法了!」

「何必這麼麻煩?與其等對方出手再來拆招,不如讓對方來配合我出的招。」迎著程金的訝色,敖犬轉為肅穆地說:「時機已經差不多了,你準備一下,明天我們就北上。」

「是的。」大聲應允的程金,全身血液都在燃燒。

「由子那邊怎麼樣了?」敖犬問。

「呃,她……還好。」

還好?敖犬審視著程金不自在的表情,「那你跟她呢?也還好?」

「不。」程金繃著一張臉,「很不好。」

「喔?需要幫忙嗎?」

「你已經幫過了。」刻意轉移話題的程金,問:「我們北上,那周宜霈呢?」

這問題果然引起了敖犬注意,他陷入沈思,似在考慮什麼。

「是讓她待在這兒,還是放她走?」程金又問。

「帶她一起去!」

「早知道你會這樣說。」程金挑眉,詭異的問:「她這兩天有沒有對你……」

「對我怎麼樣?」

咧嘴,程金笑得好神秘:「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什麼意思?」

「不要問我,反正莊少一直都很能掌握狀況的啊!」撂下話,程金一溜煙跑掉了。

敖犬忍不住皺眉。會有他無法掌握的狀況嗎?

是夜。他發現「狀況」真的來了——

***************************************************************

「晚安。」就寢前,敖犬一如往常的對著大牙道晚安,然而這一次卻沒有得到她的響應。

大牙只是盯著他,表情看起來有點緊張。她邁開步伐,但,不是往活動牆的那邊。

「你……」她想幹什麼?敖犬躺在床上,看著她往自己走了過來……

大牙沒有回答他,倚著床沿而立,然後掀開他身上的棉被,視線集中在他的下半身……

敖犬一驚。她該不會做出什麼讓人崩潰的瘋狂行徑吧?

「我想你還是回——」話未畢,一陣強烈的震撼襲來。

她的指頭居然往他的腹股溝壓去!而緊隨著他一記悶哼而來的,是她驚喜的低嚷——

「動了!真的動了!你的腳剛纔彈起來了欽!」

他當然知道,而且也知道彈起來的,絕對不只是腳而已。這該死的蠢丫頭!難道她不知道某些敏感地帶,是不能輕易碰觸的嗎?

「太好了!這就表示你這只腳還是有感覺的!」

他當然有感覺,否則現在也不會這麼……難受。

「其實我……」他蠕著唇辦,想說的話硬生生吞下,口氣轉為無奈:「你實在不用把我的狀況想得那麼糟。」

「不是的,我沒有那樣子想,相反的,我覺得你的情況一點也不糟,只要努力一點,我相信你很快就能夠站起來!」

敖犬咽著口水,艱澀開口:「剛纔……你知道自己在幹什麼嗎?」

大牙用力點點頭,認真說:「幫你按摩啊!本來我還不太相信娜娜教的這些,可是沒想到這種按摩穴道的療法,效果這麼好!」

敖犬皺眉,問:「娜娜是誰?」

「程金介紹的朋友。」

「程金的朋友?」他怎麼從來沒聽過?「幹什麼的?」

「聽說好像是開了一家叫什麼佳人的店。」

佳人?鄰鎮那家「紅粉佳人」理容院!?

「就是程金帶來跟你見面的那個女人?」

「是啊,你也看見啦?很年輕喔!你一定看不出她學過氣功吧?而且最難得的是,她好熱心,一直重複示範,直到我學會。」

她的話讓他意識到什麼,直盯著她望,問道:「你確定……你真的都『學會』了?』

「是很難學……」想到娜娜指點的穴位所在,讓人實在害臊,可是,為了幫助他復原,她只有硬著頭皮一試。

而現在,效果可說是立竿見影,顧不得羞恥心,大牙決定豁出去了!

「再試試!」話說著,她的小手已經再度伸過來。

「試什麼?」他—把抓住她的手。

「放心,一下子就好。」抽離他的掌握,大牙安慰道:「不會痛的。」

不,他明明疼得緊。而且確定的是,照這情況看來,被她小手揉按的鼠鼷部,不是一下子就可以好起來的!

「不用……」

「欵,別忘了你答應過我什麼,你說要配合我的!」

問題是,他的身體不肯配合。敖犬強忍著所有反射性的哆嗦,但,他就是無法管制身體某部位。

「住手……夠了!」

「不夠啦!聽說每天至少要按摩十分鐘,這樣纔能打通血脈。」她不認同的猛搖頭。

敖犬感覺血脈不只打通了,還隨時可能爆裂!

「欽,你不要亂動啦!」大牙的聲音戛然而止。

隨著他的側轉,讓大牙原置旁側按摩的小手,在他的褲襠間硬生生的「卡墜了。

時間彷佛靜止,四周陷入一種詭異的岑寂。

她……碰到什麼了?大牙瞪著自己手掌下面的隆起,腦門倏地一轟。小手還來不及抽回,一股強勁拉力卻已經襲來,一聲驚呼後,大牙整個人往床邊跌落。

敖犬手臂一收,讓她倒臥在自己懷裏。

立即,他身上獨特的氣息和堅實溫暖的懷抱,迷亂了她的所有感官。一陣昏眩襲來,大牙驚悸抬頭的動作,刷過他近在咫尺的臉。

擦槍走火的兩張嘴唇,定在原點。

大牙根本不敢開口,她怕唇瓣一個蠕動,就會越界;然而,隨著心律的失調,隨時可能窒息的她,不得不張嘴,在封堵的唇線間乞討些許氧氣。

她微張的潑潑紅唇,綻送著女性芬芳,誘人採擷;她曼妙曲線在他懷裏,勾引出他捕捉的渴望……

「你這個傻瓜。」敖犬伸手輕撫她的臉頰、她的唇瓣。

他的輕柔撫觸,讓她的身體悄悄起了變化,她忍不住微微顫慄。

「我們……專心一點好嗎?」

「我恐怕辦不到。」

他高挺的鼻尖在她臉上摩蹭,冰涼的觸點夾雜著他溫熱的呼息,注入她細嫩的頰輯…倏地,一道更強烈的暈眩感襲來。

他的嘴唇貼上了她的。

「嗯……」大牙一驚,嘴巴反射性的閉上,但,某些陌生的感覺卻已被他開啟。

他的唇一如她想像中般柔軟「可口」,而且有過之而無不及……

莫名的感覺不斷在她體內爬升,儘管她耗盡所有的自製力,卻仍無法控制。所有的渴望彙聚成一股熱浪,隨著他每個動作而翻騰。

滲入骨子裏頭的一陣酥麻,讓她不禁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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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牙……」離開她腫脹的紅唇,他沈聲的呼喚,聲音中帶著某種悸人的渴求。

老天!敖犬抑忍的眉峰抖顫著,感覺全身的血液在體內沸騰,尋求釋放的男性早已在怒吼。

他感覺自己快要失控了!無可抑壓的欲望,已成熊熊火焰,正一發不可收拾的往她身上波及……

驀地,他探臂將她舉起,他讓她跨坐在自己腰間。

「啊!」大牙驚喘低呼。

看出她驚駭想抽身的動作,敖犬伸手一按,讓她回到原位。

「噓。」他將她拉向自己,捧著她燒紅的臉蛋,依然性感的沙啞嗓音透著邪惡:「是你自己說要幫我治療的。」

「可是……我想……我弄錯了……」這明明不在她的療程之內啊!

「那……就將錯就錯吧!」

***************************************************************

這種事也能將錯就錯!?大牙忙著想掙扎,可是只片刻,來自兩腿間的警訊讓她駭然瞪眼。

「你好可怕!」她不敢動了!

敖犬露出瞭解的輕笑,使壞的面容卻依然叫人心醉。「哪里可怕?」

他溫柔地撥開她淩亂的發絲,捧住她的臉親吻,手也跟著往下栘。

他不是行動不便嗎?為什麼動作這麼靈活?大牙無法運作的神志已呈混沌,她雖覺疑惑,卻無法去細想其它。

「大牙,別怕,我不會傷害你的。」

「可是你……你忽然間這樣……我實在……」一切來得太突然啊!

瞧著她困惑的迷糊樣,更多的憐愛在敖犬胸臆間湧現。對他這種隨時必須活在算計中的人來說,她的純真,早成了一種無法抗拒的饗宴。

他輕擰她的鼻尖,動作親昵得讓人窩心,然後抵著她的額,貼著她的唇,發出沙啞性感的低笑。

「這個結果明明是你自己造成的!」

他玩笑口吻的話,卻讓大牙愣住了。她造成的?她做了什麼?

大牙倏地記起了那張符!敢情是那張符發揮作用了?大牙的心情開始好矛盾!

雖說自己害怕局勢的不可收拾,但是,一想到他對自己的種種親昵,只因遭到另種外力所控制……這個念頭讓大牙神情瞬間轉沈。

喘口氣,她說:「暫停……好嗎?」

「暫停?」敖犬下顎一縮。

「讓我……拿個東西。」

「保險套?」

「不是!」大牙倏地搖頭,漲紅了臉,「是我放在你枕下麵的……」她采手,取出那張符。

「這是什麼?」

她沒有直接回答,目光在他臉上閃爍,「你現在的感覺是不是跟剛纔不太一樣了?」

敖犬皺著眉頭,「這是幹什麼的?怎麼會出現在我枕頭底下?」

「這張是……男女和合符。」她的頭垂得更低了。

「男女和合符?」

「就是可以讓男人跟女人相愛……想不到還真的有效。」

她悶悶的嘟嘴,抬頭望見他的詭笑,連忙說:「那是我媽叫我放的,不是我的意思。」

「你以為我剛纔是因為這張符纔對你……」

「不要說了!過去就算了!」但心頭卻有股澀意揮卻不去。

「算了?」他的笑容不懷好意:「至少也得問問我的意思。」

啊?她抬頭,望見他眸底難懂的笑意。

他再度撲向她,開口:「設計別人也要有始有終。」

「我……沒有那個意思……」

「可是,我希望你有。」

大牙微訝的抬起目光。

他捧著她的臉,輕啄著她的唇,凝眸深處的專注讓人動容,「是你讓我情不自禁,這跟什麼符都沒關係,懂嗎?傻瓜!」

大牙的心口怦怦直跳,「莊……」

「你叫我什麼?周小姐?」

大牙被逗笑了,舔著唇瓣,她靦腆的輕聲說:「那你要我叫你什麼?」

「你想叫我什麼?」

他的溫柔煽動著她,迎著他叫人癡迷的黑眸,心神蕩漾的大牙,所有隱藏的情愫盡釋喉問:「敖犬……」

敖犬注視她嬌羞的模樣,眼眸為之波動。撥開她淩亂的秀髮,他再度攫住她的嘴……

驀地,啪啪啪……一串聲響突兀地傳來,「表演得很精采嘛!」一道女聲傳出,瞬間凍結床上的纏綿身軀。

大牙慌張地拉攏敞開的睡袍,視線越過敖犬之後,心臟差點停擺。

是岩尾由子!

大牙認得那張臉。雖然跟上次比起來,眼前這張臉扭曲的程度,比鬼還可怕幾分。

她想幹什麼?下一秒,一抹光芒乍現,震碎了大牙多餘的揣測。

由子手裏亮出一把匕首,發出駭人的光芒,一步步的往床邊逼近——

「莊濠全你該死!」

由子要殺他?一股寒意往大牙頭頂竄去,她尖叫一聲,翻身而上。在大腦還來不及運作之前,有了最直接、也是最最愚蠢的反應——

***************************************************************

她攤開兩臂,迎面擋住由子。

房間出現了片刻詭異的安靜。

手持利刃的由子,停下腳步,帶著迷惑的眼神打量著大牙。半晌,她月眉一橫,「你想幹什麼?」

「我……」她在幹什麼?那刀子看起來很利耶!大牙忍不住顫抖著。

「要命的就給我靠邊閃!」由子揮了揮手裏的刀子。

大牙當然要命,她也知道自己是該閃得遠遠,可是想到這一閃開的後果……「你……請你你不要傷害他……」

「如果我偏要呢?」

「那……那……」大牙咽著口水,眼珠子溜轉,然後抓起枕頭,「我不會讓你這樣做的。」

「喔?那你是想跟我打嘍?」由子睨了眼她手裏的枕頭,皺起眉。

打?是指打架嗎?大牙茫然的搖搖頭,「我……我沒有打過架。」

「沒有?」由子抬高音階。

「從來沒有。」大牙吸口氣。

由子愣了愣,忽然大笑了起來。「哈哈……」

沒打過架很好笑嗎?大牙跟著皺眉。

由子笑畢,冷哼:「就憑你這只軟腳蝦也想跟我打?不過……」頓了頓,審視大牙的目光,多了幾分贊許,「不過我欣賞你的勇氣,也難怪他說對你一見鍾情。」

有嗎?他這麼說了?說他對她是一見鍾情?大牙心中難抑竊喜……不料,由子接下來的話卻潑了她冷水。

「你不用高興太早,我現在就要讓他誰也愛不了!」由子開始對著大牙身後的男人撂話——

「喂!我說莊家大少爺,你真的打算讓這個笨女人來幫你擋刀子嗎?你還算不算是個男人啊?」

始終沉默的敖犬,斂容注視著一切,此刻,那微瞇的黑眸,卻綻放著奇異的光芒。

他當然不是想躲在女人的身後,不過就是對一種叫作「感動」的心情過度耽迷。

大牙瘋狂不智的舉止,撼動敖犬的心弦,凝著她那明顯打顫的肩頭,他的每個神經都跟著債張。

一個攤臂,敖犬將他的「笨女人」一把攬過身畔挨坐,回應她驚愕的,是堅定無比的柔情。

「由子說你笨是對的。不論發生什麼事,都應該是我保護你纔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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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你的傷勢還沒好啊!我怎麼眼睜睜的看著你被……被……」想到可能發生的事,大牙一急,眼眶紅了。

「大牙……」她快急哭的表情,讓他的心跟著糾結。「別怕,有我在。」

一旁的岩尾由子實在看不下去了8少噁心了好嗎?要不是我對你這個大少爺已經沒興趣了,現在我一定直接一刀捅死你們。」

大牙這纔意識到什麼,「原來你對他……」

由子毫不含糊,馬上揚聲響應道:「不要那樣子看我,那是過去的事了,現在……哼,別人用過的我纔沒興趣呢!」

「用過」這個字眼,讓大牙從耳根一路燙紅。「那……你為什麼要殺他?」

這一問,由子馬上又情緒大作。

「你問他啊!看他做了什麼?就算他不喜歡我,也不能叫人來強殲我!」迎著四隻睜大的眼睛,由子表情一僵,沒好氣的吼著:「差一點啦!我的清白差一點就毀在那個混蛋手裏!」

他找人……大牙快速掉頭,接收了敖犬否認的目光。

「別聽她胡說。」敖犬皺眉。

「我胡說?」由子的嗓子頓時拔尖:「莊濠全,你敢說什麼非常手段不是你說的嗎?」

呃?大牙的頭再度轉了莊向,期待他的再度否認……可是,她看見的居然是他的點頭!

「你……你怎麼……」一連串的疾問在大牙舌尖打轉。

敖犬只是皺皺眉頭,一副不甚滿意的表情,「現在我知道這個混蛋是誰了,沒想到他的表現這麼糟,真是功虧一簣!」

功虧一簣?大牙還反應不過來,由子已經再度抓狂。

「莊濠全,你找死!」由子躍身上前,手裏的匕首朝他刺落——

大牙還來不及尖叫,但見床上的他手臂像裝了彈簧似的彈出,快速精准的一個反扣——由子握住匕首的那只手,已落人敖犬的箝制。

「你太放肆了!」他生氣了。

「那你想怎麼樣?我就是——啊!」由子話未落,馬上傳來申吟,那把匕首也從掌中松脫。

早已傻眼的大牙,一顆心震顫得厲害。她該怎麼辦?勸架嗎?還是幫忙打?

雖然大牙不願意敖犬受傷,也願意傾力保護他,可是……這會兒,到底誰纔是該被保護的弱者?

「你們放手,不要這樣……」誰來幫幫忙!

「住手!」一道聲音響起。

大牙仰頭一望,恍見救星一般,嚷道:「程金,你來得正好!快幫忙啊!」

由子乍見程金出現,臉色微略閃爍後,所有火力開始往程金身上集中。「你這混蛋!還敢出現!?」

混蛋?大牙愣了愣。程金是那個……強暴由子的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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