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玓彤?”周宜霈不解地問。見吳映潔和莊子晴同時點頭,她就更不懂了,“關蔡姑娘什麼事?”
她的話引起莊濠全的注意,“你被推落雪湖,子晴趕到時,只見到蔡玓彤在場,難道推你下水的不是她?”
“不!不是她呀!”她連忙搖頭,“推我下水的,是蔡姑娘的侍女——香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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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瀾堂裏又是一陣熱烈的討論。
“那麼,兇手確定是香閣了?”邱勝翊說道。
“宜霈親眼看到的,不會有錯。”
“喂!會不會是蔡玓彤指使她做的?”吳映潔猜想著。
因為她怎麼想也想不通,香閣只是名侍女,哪會和宜霈有什麼深仇大恨?更何況,宜霈姐姐待任何人都好,對下人們更是和氣,香閣為什麼要下此毒手?
想來想去,就蔡玓彤最有可能!
“不管是蔡玓彤或是她自己,反正現在兩個人都不見了。”莊濠全表憎嚴肅地說。
不知是做賊心虛,還是怕被牽連,蔡玓彤趁著眾人忙成一團時早跑了。
至於香閣,老早就不見人影。
“你有何打算?”劉俊緯神情淡漠地問。
莊濠全露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笑。
對於傷害他心所愛的人,他怎麼可能輕易放過?
向來是人不犯他、他不犯人,何況她們今天傷害的是他愛如自己生命的人。他已經向白陽城裏不論是商號、餐館,甚至是妓院發出通碟,一律不許收留蔡玓彤和香閣,否則就是和莊府作對。
數十年來,白陽城裏的居民和莊家可說是和平相處,就連當地的官府也敬莊府三分。
這次他會作出這樣的決定,無疑是要把蔡玓彤趕出白陽城。
事實上,他已經手下留情了。
要不是宜霈苦苦哀求,他可能還會採取更激烈的報復手段。
“看來她們慘了。”吳映潔露出甜甜的笑。
“你喲,真是最毒婦人心!”邱勝翊寵溺地捏下她的鼻子。
“哼!”吳映潔對他吐了吐粉舌。四個人相視而笑。
“對了,殿下那兒怎麼樣?”莊濠全向劉俊緯問道。
劉俊緯依舊是面無表情,嘴角露出不可捉摸的一笑。
“這一兩天就會到了。”
“暫時別讓宜霈知道,我想給她一個驚喜。”
“沒問題!”三個人同時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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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風徐徐,吹過叢叢翠竹,發出清脆的響聲。
周宜霈百般無聊地待在沐風居裏,芙蓉般的嬌容上滿是無奈。
因為她快被滿桌的補品給淹沒了。
一會兒是莊老夫人送來的,一會兒又是霜清和霜冷端來的,說是什麼溫中去寒的藥方。照這樣下去,她鐵定會被補成大肥婆。
‘小姐,你怎麼又沒喝?”霜冷一進門,瞧見一桌的湯藥都沒喝,生氣地叉起腰。
“饒了我吧,再這樣下去,我會肥死的。”她求饒道。
“不行!老夫人說你身子太差,一定得多補補元氣,這樣才容易受孕。”
“唉,我覺得我就像母豬一樣。”她認命地喝了一口參湯。
“姐姐!”
一聲呼喚震得她連忙轉身。那是她日夜思念的聲音啊!
“筱婕?”
“姐姐!”周筱婕跑到她面前,緊緊地擁住她。
周宜霈含淚地望著她,“真的是你?你回來了。”她感激地看了隨後走進的莊濠全一眼。
“我想給你個驚喜,才沒告訴你。”他笑著說。
“姐姐,我好想你、”周筱婕哽咽地說。
“我也一樣!”她輕撫著妹妹的發,“你怎麼瘦了?”她仔細地看看筱婕,發現她變瘦了,也變漂亮了。
“她雖然人在宮中,心卻日夜地思念你,不論我怎麼補也補不胖。”廖俊傑在一旁說道。
“別說了。”周筱婕害羞地說。
看著妹妹的小女人姿態,周宜霈了然於心。
她正色地對廖俊傑說:“我只有一個妹妹。”
廖俊傑聞言,也一改以往的輕浮態度說:“我用我的性命發誓,絕不會讓她受一點委屈。”“那麼我就可以放心,將我最最寶貝的妹妹託付予你。”周宜霈真誠地說。
“姐,你在胡說什麼?人家還沒答應呢!”周筱婕嘴硬地說。
莊濠全用所有人都聽得到的音量,對廖俊傑戲謔地說:“看來,你這個准妹夫要多加點油囉。”
“姐夫!”她嬌瞪莊濠全一眼,惹得滿堂哄堂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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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晚上,大廳裏熱鬧非凡,每個人的心裏都被幸福給填滿了。
餐後,所有的女眷全擠到沐風居去,而他們幾個男人只好在玉瀾堂小敘。“這樣看來,八王爺仍然不死心囉?”
“沒錯!據我京裏的密報看來,他仍舊在暗中招兵買馬。”廖俊傑苦惱地喝了杯酒。
自古以來,宮廷的鬩牆就不曾斷過,只是他沒想到,這次會發生在自己身上。
“那麼你打算怎麼做?”莊濠全為他再斟上一杯。
“八王爺的種種作為,已經危害到人民社稷了,你該不會心軟吧?”
邱勝翊說的是實話,往往發生政變,受苦難的是人民。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我原本不想動于戈,但如今是不可能了。”
在一旁久久未語的劉俊緯,倏地站起身,走到窗前。
坐在桌沿的三個人對望一眼,他們明白俊緯又想起了家仇。
江南四府中,除了吳家和他們莊家之外,其餘的劉府和邱家,都背負著血海深仇。
也因此,邱勝翊才會與吳映潔只保持著若有似無的感情,而劉俊緯更是對情感拒而遠之。
劉家的仇恨,是凡人無法想像的,就算是當今天子,也沒辦法替他報仇,那可不是兩個人的仇,更不是兩戶人家的恨,而是國與國的爭戰。
四個人只能各懷著心事,思考各自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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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最近到底在做什麼?老夫急召你好幾次,你都當成耳邊風嗎?”八王爺憤恨地斥責。對於這個兒子,他有太多太多的沒把握。
坐在另一邊椅子上的楊奇煜,悠閒地喝著茶,不凡的俊顏上看不出任何心思。
“你到底有沒有把我放在眼裏?”看見他這副不在意的樣子,八王爺更是心裏一把火,氣得他拍桌子怒駡。
“你找我來有什麼事?”楊奇煜恍若未聞,冷漠地看著手上田杯裏冉冉上升的熱氣。
“我不是要你替我殺了莊濠全,還有楊廖俊傑的嗎?怎麼你一點動靜都沒有。”
只要解決了莊濠全,那麼回府也等於群龍無首,現任皇帝更是頓失左右手,只可惜他的如意算盤沒有達成。楊奇煜雙眉凝斂,嘴角抿起,“不用你說,莊濠全的命,我一定會取!”
“那廖俊傑呢?我的密探說他又來到江南了。”這是一網打盡的好時機。
楊奇煜拿起瓷杯,嗅著芳香甘醇的茶香,慵懶的態度和他眼裏的肅殺之氣成了反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