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奇煜一個箭步上前,將黑婕祈拉進懷中,仔細又溫柔地檢查著她身上的傷痕。
當瞧見心愛的女人不但挨了巴掌、拳頭,甚至被抓出一條條血痕時,登時如同發飈的雄獅。
他狂怒地咆哮0綠姬,我本來只想讓你出宮去,再替你找個好人家嫁了,沒想到你竟然敢傷害祈兒!懊死,我絕對饒不了你!來人,把她給我拖下去重打四十大板,然後發配邊疆,充作軍妓!”
綠姬一聽,當場暈了過去。
黑婕祈見狀,急忙拉住杨奇煜,“不要,你不要因為我而傷害別人,我不要你這樣做。”
“祈兒,你.....”她竟然還為這個女人求情。
黑婕祈認真地道:“王,我知道你生氣,既然生氣,就打她一頓算了;再怎麼說,她也曾是你的枕邊人,我不希望你對愛過你、陪過你的女人如此無情,那會讓我.....”
“讓你如何?”
“讓我.....又想逃離開你身邊。”
杨奇煜黑眸一閃,幾乎將她摟得喘不過氣,“不許,我不許,我絕對不許你再離開我,這次說什麼,我都不會再讓你離開我了。”說罷,低下頭就要親她的嘴。
黑婕祈卻嬌羞地閃開,“不要,這有好多人,而且人家有好多話想問你哪!”
杨奇煜輕輕一笑,“那我們回寢宮去,我也有好多話要告訴你。”
“綠姬怎麼辦?”黑婕祈指著依然昏倒在地的綠姬。
提起綠姬,杨奇煜眼光一凜,“重責四十大板,永遠趕出宮去。”
***
撫著黑婕祈清瘦的小臉,杨奇煜心闞地道:“你瘦了。”
“而你傷了。”
“那只是皮肉傷,不礙事的,倒是你,你的身子有沒有好些?要不要我找太醫來看看?”他關心地問。
“我不是好好站在這兒嗎?別說話,俊杰說你的傷口好深好長,幾乎都快見骨了,疼不疼?”
“本來很疼的,見了你就不疼了。”杨奇煜寵愛地嗅著她身上特有的香味,忍著如火燒的闞痛,任她為自己上藥,“祈兒,你為什麼回來?”
“俊杰說你快死了,要我無論如何,得回來見你最後一面,結果.....”看來廖俊杰是誇大事實了。不過,也因此她纔明白自己是如此害怕會失去他。
“結果我不但沒死,還怒氣騰騰的想把綠姬送去當軍妓?”
“是啊!我以為.....我以為.....”黑婕祈說著,豆大的淚珠滾滾而下,“我以為我再也看不到你了。”
他安慰著她:“別哭,我不是好好的在這兒嗎?”
“可是你受傷了!而且俊杰說,夢蘿用毒箭傷你,這是真的嗎?”
“夢蘿”這名字讓杨奇煜唇邊的笑容隨即隱去,“是真的,我差點死在她的箭下!”
“射中哪兒?”
他輕輕一抬肩膀,“左肩。”
黑婕祈解開他左肩的白布,果然看到一道深可見骨的窟薩,窟窪還不住滲著血水,“很疼吧?君姊姊讓我帶了家傳的金創藥,可以解毒生肌,你等等,我去拿。”
說著,她從小包包找出一隻綠色瓶子,從綠色瓶子倒出一些白色粉末撒在杨奇煜的傷口上,頓時杨奇煜聞到一股清香,隨即覺得通體舒暢,纏繞多日的闞痛似乎在瞬間消失無縱。
黑婕祈重新包麼好杨奇煜身上的大小傷口後,他愛憐地摟著她坐在自己腿上,“祈兒,你還恨我嗎?”
“當然,你害死我們的孩子,我怎麼可能不恨你呢?”一思及此,她的心又沉了下來。
他神情一黯,“我就知道你果然是恨我的,即使是我自己都沒有辦法原諒自己,何況是被我傷得那麼深的你呢!”
“王,你知道我為什麼恨你嗎?我恨你竟然不相信我,也不相信自己的好朋友;我恨你寧可讓自己沉溺在過去的痛苦中,而不肯走出來面對人麼;我更恨你竟然只相信所看到的片面事實,而不給我一個辯解的機會,你知道那讓我有多傷心、多難過嗎?”
“祈兒,不是我不肯相信你,而是我對你的愛太濃太烈,反而使我自己感到害怕,我怕過去的事會重演,我怕你會是另一個雪香兒,怕最後我又將一無所有。沒想到這卻重重傷害了你,更使得我差點失去你。”他悔不磲鴞a道出心中的恐懼。
她試探地問:“你現在還愛雪香兒嗎?”
“說我不愛她是騙人的,畢竟她是我第一個真正愛上的女人,我想俊杰也應該和我一樣。不過現在我的心只有一個女人,一個聰慧、溫柔、愛哭,又時時需要我保護的女人,那就是你,我的小祈兒。”說著,他抬起手似指腹輕撫她的面頰。
“你當真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