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六點鐘。
映潔醒得比平常早,不知道為什麼。
她身上還裹著被單,彷彿一直以同樣的姿勢躺在床上直到入睡。
盯著天花板許久,她不敢相信自己在睜開眼的剎那睡意全消,拿起鬧鐘看到時間後更詫異了,冷氣在寂靜的室內運轉,晨光在窗簾縫問探頭,她這才驚覺是因為沒有熟悉的香味,那讓人覺得幸福且胃口全開的香味,所以她意外地早醒。
她坐起身,呆了兩秒,怔忡被莫名的心慌取代,然後她衝出房門。
餐桌上已經擺著早餐,但廚房卻乾淨的沒有一絲使用過的跡象。
像是有某種預感,她緩緩定近桌邊,早餐旁放著一封署名給她的信。
她不記得自己是怎麼把信看完,也不記得那張紙最後飄落在地上。
那一天,她仍然如平常一般的到幼稚園上班,只是她反常的鎮定自若,沒有匆匆忙忙,而是從容地走進辦公室,慘白著一張臉,雙眼像死寂的湖,機械式地回答每個人投來的關心與詢問,然後渾渾噩噩地回到家,望著一室冷清和寂靜。
沒有人迎接她,燈沒有開,客廳與房間,閭靜詭暗得像座主人已被帶往刑場的死牢。
映潔終於軟了腿,坐在地板上。
她一直以為自己作了惡夢……
臉頰突然濕成一片,像忽然驚覺自己原來身在現實之中,又或者是世界如常地運轉,她卻睜著眼說服自己是在作夢,直到這一刻她終於被迫醒來,面對事實——
勝翊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