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映洁有些心急,她蠕动唇瓣仿佛有话想说,却又迟迟开不了口,很是为难。
“有意见吗?映洁?”汪婉瑜察觉她的不安,主动向她问起。
“我……”她咬著唇,双拳紧握。“如果……如果结婚,我可以不搬到台北吗?”
一切看似美好,但她著实无法放阿嬷独自一人在这里生活,与其要她这么做,她宁可选择不嫁。
“可以啊,要住家里或搬出去,只要你们年轻人高兴,我们老的不会反对。”汪婉瑜很满意她会顾虑到这点,这表示她是个纯良孝顺的孩子,胜翊并没有看走眼。“像胜翊的大哥二哥,婚后也都搬出去住,没问题的!”
“我也没问题。”邱胜翊搂住她的肩,接著又说:“我的工作很随兴,到哪里都可以做,有空我们还可以多找时间带阿嬷到台北走走,看看爸妈,这样可以吧,妈?”
“嗯。”汪婉瑜原本就是个极为开明的母亲,完全不加反对的点头。“你愿意嫁我们家胜翊,我就阿弥陀佛了,能够把这块烫手山芋丢出去,哪还有反对的道理?”
吴映洁感动得眼眶泛起水雾。
多么可爱的一家人,多么可爱的长辈,她庆幸自己能遇上邱胜翊,庆幸自己能照顾阿嬷到终老,感谢上苍,感谢这所有的一切!
“电视好难看喔!映洁,唱首歌来听听吧!”邱羽婷看累了电视,嚷嚷著炒热气氛。“跟你们说喔,映洁唱歌好好听,可惜她不出道……啊!”倏地一记爆栗落在邱羽婷头上,令她痛叫出声。
“没礼貌,你要叫三嫂!”邱胜翊不满的教训起来。
“哎哟,有什么关系嘛!映洁比我小啊!”
“不行!三嫂就是三嫂,没得商量!”
“吼~~你这小气鬼!”
眼见两兄妹就要吵起来了,吴映洁连忙出声打圆场。“羽婷要听歌喔?我们家没有伴唱机,但我可以清唱。”
话才出口,只见所有邱家人皆弯起眉眼,吊诡地笑了。
吴映洁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不安地深吸口气──
“免惊啦,我们早有准备,从台北带下来了。”
“顶级的喔,保证绝对没有杂音。”
“还有二、三十张的伴唱带,任君挑选。”
一片乌云掠过吴映洁的头顶,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即将嫁入一个无厘头家庭?
事后经过邱胜翊的检验师朋友检验,当晚吴映洁所使用过的酒杯内层,被涂有一种类似安眠药的微量药剂,虽然不致伤害人体,但因为有酒精的催化,足以令人意识不清两、三个小时。
当天晚上的酒杯是廖威廉拿来给吴映洁使用的,上面还遗留有廖威廉的指纹,加上桂姊的指认,确认是廖威廉前往柜台索取酒杯,因此廖威廉罪证确凿,当天晚上他的确对吴映洁有不轨的意图。
邱胜翊和吴映洁宽宏大量,决定不起诉廖威廉,但廖家却连夜搬走,一夜之间全数搬空,显见心里有鬼。
虽然被害者没有起诉的意愿,但这件事不晓得被谁传出去,在纯朴的中部市郊仍成为许多人茶余饭后闲聊的话题;每每有人经过廖家的旧址,总会想起廖家出了这么个上不了台面的子孙。
最后,在众人的祝福之下,邱胜翊和吴映洁完成了热闹的结婚典礼,夫妻俩离开邱胜翊熟悉的北台湾,来到吴映洁从小生长的中部生活,日子过得十分平顺且幸福。
时光荏苒,转眼间三百六十多个日子飞快掠过,晴朗的蓝天下,悠扬的歌声轻唱著催眠曲,襁褓中刚出生的婴儿逐渐闭上双眼,沉沉睡去。
“睡了喔?”邱胜翊走进婴儿房,见吴映洁以手抵住红唇时问道。
“嘘~~”将他推出婴儿房,吴映洁终于可以稍作休息。“小声点,别把他吵醒了。”孩子睡著才是母亲开始活动的时间,她可不想白白浪费了。
邱胜翊搂住她的腰。经历生产的过程,她变得丰腴许多,也变得更为诱人,他总是贪恋她的温柔。
“不是吧你?”感受到明显的意图,吴映洁害羞地拍掉他的手。“昨晚才让我睡三个小时,你就不能自我控制一下吗?”
邱胜翊耸耸肩,不怀好意的将她推回主卧房。
“没办法,有人怕我不安于室啊!”
房门一关,好不容易不哭的小婴儿睡了,此时却轮到母亲因过度欢愉而轻泣,像乐曲般回荡在满室春色的卧房──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