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不好,呼吸堵塞,心跳趨慢,測不到脈搏,快進行急救,Miss李,立即發出病危通知,請七○二病房家屬前來一趟……」
慾求不滿的男人會發生什麼抓狂的事呢?
不懂看人臉色又驕蠻無理的江暮夏在目睹火熱的一幕時,不知迴避還一副握有兩人姦情的模樣,竟獅子大開口地要他們付出遮口費,否則要把他們的事四處宣揚。
更甚者,她因看到了小傑的裸胸而心跳不已,一時慾火焚身,除了索取金錢外還要他的人,坐上辦公室大敞雙腿,要求他滿足她高漲的。
被拒後她還不死心,揚言要包養他,當她私人的暖床工具,而這筆費用她居然厚顏無恥地要異母妹妹支付,囂張的行徑簡直令人忍無可忍。
想當然耳,她的自取其辱絕對得不到半點好處,反而激怒不對女人出手的小傑。
女人是花,要好好呵護……全是狗屁話,他眼一沉,眸光銳利,潛藏的魔男本性發揮殆盡,他一把鉗住她,再狠狠地往牆上一甩,眼露赤紅的邪光加以語鞭。
要不是一通告急的電話及時響起,過於驕縱的江暮夏恐怕不僅僅是全身摔傷而已,那根惡毒的舌頭大概會被他赤手扯斷,放入攪拌機攪爛,再逼她喝下。
也許是嚇壞了,她連哭都哭不出來,呆坐在地上驚魂未定,若非有人發現她呆滯的模樣,緊急通知宋映慈將人帶回,她不曉得要失神到什麼時候。
「別擔心,吉人自有天相,你舅是個禍害,死不了,他會活得長長久久,看著我們的孫子長牙,牙牙學語。」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
「你這是在安慰我還是挖苦我舅?」連孩子都沒有就直接跳到孫子,他未免想得太久遠了。
小傑誠實地道:「都有。」
冰冷的雙手被握在溫厚的大掌之中,筱婕低笑,「怎麼不說謊騙我,你這張嘴最不老實了。」
偏她就中了甜嘴的毒,不管他說的是不是真話,總是百聽不厭,收在心底甜蜜的發酵,悄悄釋放出愛意,愛著小她五歲的男孩。
充滿飛蛾撲火的危險,可她甘之如飴,她的人生太中規中矩了,從未有過太大的挫折,除了初戀外,順暢得不知何謂刺激和冒險。
而這些她在短短的一個月內都經歷過了,藉由他的帶領,她體會了前所未有的美妙滋味,也真切地感受被愛、被呵護的快樂,人的一生若能這麼愛過一回,死也無憾。
「哪有,我對你最貼心,從沒說謊騙過你,每回都是你自己胡思亂想誤會我,我的嘴最大的用途就是吻你,吻你的性感帶,我……」吻遍她全身。
連忙摀住他的嘴,筱婕耳根紅透的嬌嗔,「這裡是醫院,你安分點。」
「醫院才更有情趣呀!我們要不要找張空床去試一試彈性,我幫你偷一件護士制服,我扮醫生替你內診……噢!你擰我。」好狠,下手部位在靠近鼠蹊部的大腿內側。
果然是他的親親寶貝,知道他正在發情,痛下殺手幫他消腫,剛起的獸慾一下子痛散了,腦子裡的A級書面蕩然無存。
真是的,也不想想他是初嘗情慾的大男孩,當然腦袋裡裝滿明媚春色,想和她在床上滾來滾去,一遍又一遍衝向她身體的最深處。
食色性也,哪個男人沒有制服幻想,偶爾滿足他有什麼關係,他還想在飛機的小廁所裡,以及郵輪底下的渦輪室,白沙鋪地的婉蜒海岸……吸!口水快流出來了。
「都什麼時候了還想這些下流事,你和我交往不是就為了做這回事吧?」筱婕露出懷疑神色。
「天地良心呀!」他馬上舉高手,做出童子軍手勢發誓,「我絕對不是那種卑鄙無恥又好色的人,因為愛你才想跟你做,換了別人我連多看一眼都不屑。」
「噓!小聲點,大家都在看了。」真羞人,他就不能稍微收斂一點嗎?
一群護士走過兩人身邊,不時回過頭竊竊私語,指著他們掩嘴偷笑。
小傑裝出委屈的表情,學人噘嘴。「我說的是實話嘛!我們做的才不是下流事,而是愛呀!你自己也很喜歡的說。」
「喔!拜託,別再提這回事。」她錯了,不該以為他懂得什麼叫節制。
她不用見人了,直接埋進沙裡算了,省得被人笑死。
「說愛我。」此時不勒索更待何時。
「小傑……」她臉紅得抬不起頭。
「不說愛我的話,那我就繼續爆料嘍!小雪的左胸下側有顆小痣,每次我一舔吮它,她就會全身戰慄……」哎呀!不好,他又硬了。
「好好好,我愛你,你不要再說了,人家都在笑了。」天哪!她怎麼會撿到這麼個口無遮攔的任性情人。
「他們在笑我們幸福美滿,情比金堅,你真的不試試醫院的病床……」他一臉蠢蠢欲動,想拉著她快活去。
筱婕狠狠地一瞪,「小舅還在急救當中,你就不能少些胡鬧嗎?」
一想到至親的母舅在生死垂危之際,她的心情實在無法愉快起來,眼神黯淡的垂下眉,隱忍住可能喪親的恐懼。
「生命不在乎長短,只求活得夠不夠精采,你擔心有何用,人要走的時候是留不住,你要先放過自己。」她若學不會放手,只會苦了自己。
她搖頭,眼中噙著淚。「你不懂,舅是世上唯一關心我的親人,我不能想像失去他的我會變成什麼樣子。」
一切的目標、一切的堅持都成了一場笑話,水月鏡花般消失得無影無蹤。
為了舅舅,她忍受宋映慈母子三人不斷的金錢索取,如無底洞似的永遠也填不滿,還得不時地受其言語羞辱,飽受折磨。
她不求別的,只希望保住夏家的產業,讓它在她的手中穩定成長,有朝一日再交回舅舅手裡,讓他能承繼外公的心血。
「杞人憂天,你要膩死人的親人有何難,我有一個姑姑,三個姊妹,還有姑丈、姊夫這些硬賴上的親戚,你一嫁入我們周家,他們全是你的。」一個也跑不掉。
她失笑地拭去眼角淚滴。「又在說傻話了,我們怎麼可能會結婚。」
真的,她沒想過這問題,他畢竟太年輕了,剛接觸愛情總會熱火狂熾,不去設想這把火能燃燒多久,是否有熄滅的一天。
她相信他現在是愛她的,雖然他表現得像個愛玩的孩子,可是年少情狂,轟轟烈烈的愛過後又殘留什麼,除了灰燼。
不可否認的,莊禹瀚的背叛的確對她影響頗鉅,即使情已逝,不再有一絲一毫相愛時的情感,但是她仍會害怕,對愛沒有安全感。
談愛容易,說起未來卻太遙遠,誰也不能保證自己不是變心的一方,也許有一天出現那麼一個人,這段感情也就走不下去了。
「喔!你想玩弄我的感情,我要告訴我姑姑。」她太壞了,只想要他的身體卻不願負責。
要不是舅還在搶救中,她肯定會大笑出聲。「你當你還是愛告狀的小孩子呀!幼稚。」
「不,是控告你。」姑姑是律師,從未敗訴過。
「控告我?」她發噱。
「告你褻玩純潔男孩的童軀,把我當小狼犬豢養,企圖逃避我身心因受到你日夜凌辱所帶來相對責任,使得我幼小的心靈被你所傷……」他可以背出一百條相關的法律條文佐證。
「等等,你不要把張暮夏的話當真,你不是小狼犬,我也從來沒將你物化過,她的嘴巴向來不留口德,聽過就算了,你也曉得這些日子是你養我,不是我養你。」是他在照顧她。
「哼!」不理她。
「小傑,你真要跟我嘔氣嗎?」筱婕咬著唇,很怕他真的生她的氣。
「壞女人。」欺負他。
她咦了一聲,有點想笑。「好嘛、好嘛!等你大學畢業後我們還在一起的話,你想怎樣都隨你。」
「什麼叫我們還在一起的話,你想甩了我?」沒良心。
「嗄?」著名也不對?
「為什麼不是現在,你歧視年紀小的男生對不對?你一定還喜歡前男友,認為他才是男人,而我不過是閒來無聊玩玩的男寵。」他本來想說孌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