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自改+完]真命天子之1-真命天子冷冰冰 (鬼王) - 我愛黑澀會 | 棒棒堂 [结局小说] - 黑澀會.我愛黑澀會| 棒棒堂小说区 - 我愛黑澀會 | 模範棒棒堂 ♂ 超級後援會 - Powered by Discu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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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轉+自改+完]真命天子之1-真命天子冷冰冰 (鬼王)
fengwanting19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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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唇角微扬,那自负的神色,和邱翊橙竟有几分相似,一瞬间,吴映洁看傻了眼。

他……他跟小坏蛋……应该没关系吧?

“要去找公司找人,你说,和身为总裁的我有没有关系?”

“你公司?”

慢慢的,一块又一块的拼图,拼出一幅完整的画面,“等一下!你叫什么名字?”

“邱胜翊。”他淡淡地说。

虽然她已经猜想到这个答案,但当她听到他简洁有力的回答时,还是忍不住觉得惊讶。

她怎么能想到,她一直要找的人,事实上,在他步出轿车,踏进雨中的那一刹那,就已经找到了?

“这里是浴室,干净的衣服已经准备好,一切沐浴所需的用品,里面都有。”邱胜翊对身后的吴映洁说道。

“嗯。”她应了声。

邱胜翊这才举步离开总裁办公室休息室附设的浴室。

“呃……”吴映洁出声。

止步,他回过头,看着她。

“谢谢你。”话毕,她便火速跑进浴室。

这声谢谢,不但因为他出借浴室,给全身上下被雨水淋得湿答答的她洗澡,更包含了截至目前为止,他对她的所有帮助。

面对这有点突然的道谢,邱胜翊只是看着她,像是在研究着什么,然后才淡淡的说道:“不客气。”

她洗澡的当儿,他也换掉方才因抱着她,而沾了雨水的西装。

约二十分钟,吴映洁从浴室出来,一走出来,便看到待在总裁休息室的邱胜翊。

“洗好了?”坐在高级沙发上,他抬起眼。

“嗯,谢谢。”不知是不是因为洗了热水澡的关系,她觉得自己的脸在发热。

长那么大,她还没借用过男人的浴室,沐浴后还穿着他命人买回来的衣服……这种感觉,有点像爱情小说的桥段,蛮暧昧的。

“不用一再道谢,小事一桩罢了。”他挥了挥手。

“这是礼貌。”她强调。

他微耸一下肩,“吴老师,你来找我,是想跟我说邱翊橙什么事?”他的时间观念,不容许他再拖下去。

这么快就切入正题,她有点反应不过来,深吸一口气,她说:“我接下来要说的话,你或许会不相信……”

“不,我相信。”

他语气之笃定,让她不禁一怔。“我都还没开始说耶!”这么快就相信她了?

其实不只她意外,他也一样。在商场打滚已久的他,对任何人都存有戒心,但现在,他却对一个相识还不到两个小时的人,给予十足的信任……这一点也不像他。

“你是老师,我相信你。”邱胜翊晓得,这不是真正的理由,但真正的理由是什么,他一时说不上来。

“事情是这样的,邱翊橙在学校横行霸道,不但不尊敬师长,还公然欺吴老师!”

“比如?”邱胜翊没有太大反应,淡然反问。

“例子可多着呢!”一忆起今天的惨事,吴映洁便勾起几把怒火。

“今天上课,他首先用准备好的小石头丢我,然后,又当着其他同学的面前,羞辱我笨!

好不容易熬到下课,走出教室,我才赫然发现,我的课本不知什么时候,被人用原子笔胡乱涂鸦了!

之后,邱翊橙像是欺负我上了瘾似的,居然在下课时,派手下到教职员办公室,在我抽屉里放了几只几可乱真的假蟑螂!”

邱胜翊微微颔首。

“他的恶行绝不只这样!”她拳头紧握,愤然地说:“今天,我之所以被雨淋,不是我忘了带伞,而是因为我带去学校的伞,也被邱翊橙的毒手给摧毁了!”

为了证明自己不是胡说,她从湿透了的包包里,掏出那把惨不忍睹的雨伞——本来好端端的伞面,此刻却成了千丝万条的条状。

目睹雨伞的惨况,一直面无表情的邱胜翊,挑一挑眉。

“你可能会说,以上我说的一切,都不是邱翊橙做的,只是我误会了他,但这绝不可能!因为他已经当着我的面,亲口承认那一切的捉弄,都是他的主意,我有一堆人证!”

只是,她不晓得,那些听见邱翊橙傲然发言的老师们,肯不肯出来作证罢了。

“你说完了?”见她停下口,邱胜翊问道。

“不!还有!我最最忍受不了的,是邱翊橙那张嘴巴!他不但在课堂上羞辱我笨,还专程跑来教职员室跟我说:‘吴老师,你小时候是玩体操、跳水的吗?不然这里怎会这么平坦?’你知道吗?他说的时候,还……还……”忆起那时的情景,她的愤恨便是直飘圣母峰顶!

“还?”邱胜翊有点好奇。

“还……还……”啊,不管了!她豁出去了!“还摸我胸部!”

他那始终淡然的俊脸,眉头终于微微皱了下。“你是说,邱翊橙他在众目睽睽的情况下,摸了你的胸部?”

“没错。”吴映洁笃定地点头。

邱胜翊不语,俊美的脸庞却在一瞬间冷凝了下来,而脑海犹被邱翊橙欺负的片段困扰着的吴映洁,却没发现他异样的神色。

“他不但对我性骚扰,还替我取了个外号——零分菜菜子!”毫无疑问,邱翊橙是在嘲笑她,是个零分、不及格到家的菜鸟老师!

邱胜翊仍是凝着一张好看的脸。

发泄暂告一段落,吴映洁终于察觉到他的不对劲。

“你……你怎么了?”

小坏蛋的舅舅即使一言不发,也丝毫无损他无边的男性魅力耶。天啊!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吸引人的男人啊?

他隐藏起情绪的泛动,道:“没什么。你说完了?”

“差不多了。”他真的没事?可是他看起来明明心事重重。“对了!还有一件重要的事。”

她差点忘了那件不可不说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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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胜翊扬手,示意她继续说。

“邱翊橙一直都在成绩单上作假,这事正副董事长都知道。”

听到这,邱胜翊的眸子开始闪现不再掩饰的怒涛。

看出他的气愤,吴映洁道:“我想,既然邱翊橙肯大费周章,威胁老师替他在分数上作假,他应该对你有所顾忌才是。”

“邱翊橙他唯一怕的人,就是我。”邱胜翊沉声道。

吴映洁暗地欢呼一声。林老师的情报正确!小坏蛋最怕的,就是邱胜翊这个作风严厉的舅舅!

她没找错人!

“那……”

“我会处理这件事。”

处理?怎么处理?继续盲目宠溺吗?吴映洁不是不相信邱胜翊,但一丝担忧还是禁不住飘进心湖。

邱胜翊起身,拿过西装外套,“吴老师,如果接下来的时间你没事要办的话,可否随我回家一趟?”

“我?”

跟他一块儿……回家!?

明知不该有期待,但她心中还是燃起希望之火。

“吴老师好像很关心我会怎么处理邱翊橙的事,我想,最直接的方法,就是让你旁观。”

原来如此。唉……她就说嘛!他怎可能对她有什么暧昧呢?吴映洁啊吴映洁,别作白日梦了,那是高中少女的权利啊!

装出没事人的样子,吴映洁道:“如果不会打扰你们的话。”

“那走吧!”他穿上外套,踏着稳健的步伐,走在前头。

第三章

在前往邱家的路途上,邱胜翊问道:

“难道你没想过,你极有可能会见不到我吗?”要是他忙起来,即使提早一个月预约,也见不到他。

“这个……”她还真的没想过,“我那时都快要气死了,怎么还会想到有可能见不着你的可能。”

幸好,老天爷虐待她一阵子后,终于良心发现,让她巧遇邱胜翊,免去她寻寻觅觅之苦。

“邱翊橙真的让你这么生气?”

闻言,吴映洁告诉自己要小心回答,她不想露出太愤怒的模样。

一来,顾及自己是老师的身分,说话应该要厚道点,之前在日进集团总裁休息室,她太激动,失了一点当老师应有的态度,事后回想起来,她不是不后悔的。

二来,她不想加深邱胜翊对邱翊橙的怒火。虽然,她对小坏蛋是没什么好印象,但毕竟她是大人,他是小孩,不停地说他坏话,好像有失大人风范。

基于以上原因,她把冲天的怒火简化为三个字——

“还好啦!”

像是意会到她的用意,邱胜翊嘴角扬起一抹几不可见的微笑,“你来找我,不怕因此丢掉工作?这个风险,你应该有想过吧?”

这个女人,很有意思!

而能让他在如此盛怒当中,还能笑得出来,她也的确不简单。

“工作可以丢,可一个老师的气节和风骨,却绝不能丢!”她字字铿锵地说:“不平则鸣!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对任何人,以至整个校园,都没有半点好处。

如果,任由情况恶化下去,邱翊橙会是最大的受害者,仗势吴人的劣根性,将会就此深植在他的脑海,日子一久,就再也无法移除,最后,他有可能会步上歧途。

所以,就算我会因为来找你而丢了饭碗,我也无悔无怨!”

“你知道吗?你脸上像是散发着一道老师特有的光辉,很耀眼。”那道光很吸引人,让他的目光忍不住紧紧锁着她。

听罢,她有一瞬的不懂,过了好几秒,她才意识到他是在夸赞她,双颊迅速染上两片绯红。

她别过脸,不想让脸上的红苹果,让邱胜翊瞧个一清二楚。

“谢谢。”

当车子抵达邱家,那宏伟、豪华的建筑影像嵌入她眼底时,她的反应是——没什么仪态地张大嘴巴。

怪不得邱翊橙那小坏蛋口气那么大!出身这样的超级豪门,想必连鼻子也高于其他平民老百姓吧!

“吴老师,请进来。”邱胜翊的声音,召回她被眼前华美宅第所震走的神思。

“是。”她连忙应一声。

跟随他的步伐,她一边往大屋里面走去,一边不着痕迹地欣赏只有在电影里才会出现的超级豪宅。

“舅舅?”一道稚气的男音,快速地直奔向邱胜翊。“真是你!你今天好早!”

说话的人,正是给了吴映洁非常难忘一天的小坏蛋——邱翊橙。

“你今天不用留在公司加班,或是去应酬吗?”在入睡前能见到舅舅,邱翊橙非常地高兴。

“本来要,不过突然有要事,必须回来一趟。”邱胜翊盯着邱翊橙,语调仍维持一贯的淡然。

邱翊橙立即用小小的双臂,紧抱住邱胜翊健壮的身体。

“舅舅,我好想你哦!”上一次他这样搂住舅舅的时候,已不知是何年何月了。

邱胜翊没回抱他,沉默无言,旁观的吴映洁,自然知道为什么邱胜翊会这么冷漠。

“咦?”邱翊橙眼角余光,终于瞥见吴映洁的存在,“菜菜子,你怎么会在在这?”

“什么菜菜子?”这个外号包含极大的贬义,她打从心底不喜欢!“我叫吴映洁,是个道道地地的台湾人!”

“你不觉得菜菜子这个名字,比吴映洁更适合你吗?至少,智商方面应该是和你很贴切。”犹不知大祸即将临头的邱翊橙,扬起一抹嘲弄的笑容。

“邱翊橙。”邱家的真正男主人,缓缓开腔,“你知道吴老师为什么来我们家吗?”

小坏蛋一听,看了看冷着一张脸的舅舅,再看看不速之客吴映洁,心底忽然冒出一股不祥之感。

“舅舅,这笨到极点的菜菜子,是不是在你面前危言耸听?”邱翊橙马上为自己辩护,“你别相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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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胜翊冷冷地打断他的话:“你是说,吴老师所说的一言一语,全都是谎言?”

邱翊橙看着舅舅,后者眼神一片冰冷,可是隐藏其后的,却是熊熊的怒焰。

小坏蛋是个聪明的小孩,岂会看不出舅舅眸底的真意?原本想说的一大堆动听说词,现在一句话也说不上来了。

“舅舅,我……”笑意、自负、嘲弄……全不见了,当下邱翊橙脸上,只剩下惊惶。

见着他这么慌张的表情,一阵怜惜在吴映洁心头泛了开来。充其量,他也只是个爱玩的小坏蛋,和大奸大恶还相差很远。

邱胜翊不语,只是用吴厉的目光直盯着邱翊橙。

他在等,等邱翊橙坦承自己的错。

“我……我……”舅舅的怒火,让邱翊橙忍不住一阵焦急、惊慌,泪水不自禁地滑了下来。

“翊,你回来了?”这时,溺爱外孙的高氏夫妇走了出来。

“外公、外婆!”犹如见到救世主一样,邱翊橙立即朝他俩奔去。

“你怎么哭了?”年老的语音里净是惊愕。

小坏蛋找寻援兵的表现,让邱胜翊更为不高兴。

“邱翊橙,我在等。”邱胜翊的声音平和,却透着明显的寒惊,让邱翊橙吓得更是抖个不停。

深知再不坦言自首,就没有机会了,邱翊橙只好一边大声哭泣,一边说:

“没错!她说的都是真的!我欺负老师、欺负同学、在学校横行霸道,又私自窜改成绩单!”

全场噤声,大家甚至连呼吸都不敢过于用力,以免发出半丝声音,点燃邱胜翊一触即发的怒气。

“你终于承认了。”俊美的脸孔,霎时变得相当难看。

“翊,小橙他……”邱父想帮宝贝外孙求情。

“谁都不准替他求情。”邱胜翊不看任何人,只是冷冷看着邱翊橙。

闻言,邱父立即闭上嘴。

“你,给我到思过室,两星期内,不许出来。”邱胜翊下达严厉的惩罚令。

“进!”邱母无法保持沉默,焦急地说:“小橙他是有错,但……”

“谁再为他求情半句,惩罚双倍。”邱胜翊丝毫不动摇。

此言一出,谁都不敢再说半句话。

“老王!”

邱胜翊高声呼唤一声,管家老王立刻走了出来,“带他上去。”

“是。”管家马上领命,不敢有丝毫的怠慢。“小少爷……”

“不用你带,我自己上去!”

邱翊橙狠瞪吴映洁一眼,再瞪了瞪严惩他的舅舅,然后,便奔也似的跑上二楼走廊尽头,邱家特设的思过室。

邱母无奈地看着爱孙离开,忍不住老泪纵横。“翊,你不觉得自己太狠了一点吗?小橙那么爱玩、怕闷,怎能在思过室待十四天……”

“爸,妈,邱翊橙之所以要进思过室,是你们一手造成的。”邱胜翊看着双亲,眼中净是责备。“我以为,把邱翊橙交给你们照顾不会有问题,但他现在却变成这个样子……”

邱翊橙刚上小学时,是由邱胜翊亲自监督他的学业的,那时,邱翊橙的成绩很好,可随着日进集团业务的快速发展,身为总裁的他,必须投入更多的时间在工作上,高氏夫妇便主动提出,为减轻儿子肩上的担子,邱翊橙交由他俩照顾的提议,让邱胜翊可以专心一意、毫无后顾之忧地为事业打拚。

“以后邱翊橙的事,我全权监管。”邱胜翊沉声宣布。

高氏夫妇溺爱外孙,溺出个难管教的小孩来,哪还敢有半声异议?因此也只能点头答应。

说完想说的话,邱胜翊面对吴映洁,收敛怒容,不想吓着她,“吴老师,请跟我来。”

“是。”宛如回应上司般,她立即回答。

跟随他的步伐,她慢慢走到他二楼的书房去。

“请坐。”邱胜翊首先坐下,示意她坐到沙发上去。

“谢谢。”她一边落坐,一边不着痕迹看着他。

邱胜翊吁了一口气,脸上的冷凝神色,缓和了一点。

“你没事吧?”吴映洁小心翼翼地问。

“不能说没事。”邱胜翊闭目几秒,像在平息心中尚未散去的怒意。

“邱翊橙他到底只是个孩子……”

“连你都帮他说话?”他睁开眼,视线迎上她。

“他是顽劣了点,但并非无可救药。”邱翊橙给她的印象虽坏,但直觉告诉她,邱翊橙不是教而不善的人,只要有适当的契机,她应该可以感化他,把他导回正轨。

“没想到,在我全心全意为公司努力时,邱翊橙会变得这么……”邱胜翊的眉头打了深深的一个结。

“放心,有我在!”看见他苦恼的神色,吴映洁立即拍胸脯保证:“我会教好邱翊橙的!”

说出掷地有声的承诺后,吴映洁才赫然发现,这个承诺要成功实践,并非易事。

首先,她得确保自己有教导邱翊橙的身分,而现在,她连自己在高杰国小的教职还在不在,都不知道。

迎上他的视线,她不好意思地道:“呃……对不起,我的口气太大了,我的老师身分都还不知道在不在,就承诺你要教好邱翊橙,实在有开空头支票的嫌疑。”

她热心帮忙的话,让他的眉头稍稍舒展了一些。“你放心,你的教职不会有丝毫改变。我保证,今天你是高杰国小的老师,明天也会是,除非,你主动递上辞呈。”

虽然高氏夫妇是高杰国小的正副董事长,可真正执掌学校大权的,其实是邱胜翊。

“真的?”她有点惊喜过望。

他点头。

“太好了!”她控制不住雀跃的情绪。

她来找他是再正确不过的决定!虽然,小坏蛋的问题还没解决,但至少问题得到正视了。

亲眼目睹过他处理棘手家务事的情况,她绝对信任他的能力!邱翊橙的事,她相信一定可得到解决,只是不知道需要多少时间而已。

“吴老师,有些事,我想请你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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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问题!”她爽快地道。

“邱翊橙从思过室出来后,我会让他再回到学校上课,他在学校的情况,请你帮忙盯紧,如果他故态复萌,请立即通知我。这样可以吗?”

“当然可以!”她想都不想便一口应允。“能够帮上你的忙,我很高兴!”过于愉悦的情绪,使她把心底的话,毫无保留地坦承出来。

她的单纯与热心,让他时常抿着的唇角,慢慢勾出一道笑意,“谢谢你。”

哇!他笑起来……好、好、看!他应该多笑的,不该老是摆着一张冷脸的嘛!

“这是我应该做的,我是个老师嘛!”她红着脸道。他跟她说谢谢呢!

“听你这么说,我不自主地想发挥我应有的本色。”邱胜翊笑得更惬意了。

“应有的本色?”她不解。

“我是商人,商人最懂的就是得寸进尺的道理。”他解释。

“你打算得寸进尺吗?”

“我想请你放学后,帮邱翊橙做一对一的补习。我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把他的成续提升回来。”

首先,他要先搞定邱翊橙中、英、数三科主科的成绩。“他资质很好,要把落后的程度追回来,对他来说并不难。但我需要一个有能力的良师,这是个不情之请,若你真的不愿意,尽可以回绝我,没关系。”

听到他形容她为可以帮助到邱翊橙的良师,吴映洁全身飘飘然的,哪还会拒绝他!

“我很乐意这么做!”她笑着回答。若不是她还有一点理智,现在恐怕已经笑得像花痴了。

“但这可能会很辛苦。”他提醒她,“不但会占用你时间,要管教邱翊橙那小子,恐怕也不容易。”

“怕辛苦的话,哪还能做老师啊!”她脸上是阳光般的笑容,“我这个人虽然没什么优点,但吃苦方面,你可以百分百放心。”

“你太谦虚了。”

他见过很多空有美丽外表,但一点内涵都没有的美女,或许,她外貌算不上是惊为天人,可她内在拥有的,却是如此的吸引人。

“虽然我答应帮你,但你也不用立即送我美丽的谎言当作回报啊!就算你不赞美我,我也不会食言的。”她一边脸红,一边笑着道。

虽然,邱翊橙的事,的确让邱胜翊很生气,可在吴映洁的神奇魔力下,书房里却不再有半点怒意飘散着……

搭邱家的车回到家,吴映洁才进屋,便倚着大门,滑坐在地上。

吴母一见女儿回来,马上凑上前来。

“这么晚才回来,学校有很多事要做吗?”

吴映洁压根没听进母亲的话,盘旋在她脑海的,只有邱胜翊俊美的脸庞,以及他特地送她回家后,最后的那一声动听的“晚安”。

虽然,今天一整天,她都让邱翊橙那小坏蛋整得惨兮兮,可上天也待她不薄,让她遇见又帅又成熟的邱胜翊。

一开始,邱胜翊表现出来的冷漠,让她对他有那么一点坏印象,但后来的发展,却急速地扭转整个局面,现在,她对他再没半点负面的感觉了!

“你在笑什么?是在路上捡到金子,或是挖到钻石了吗?”

“妈,你别一直说黄金、钻石那些的,很俗气耶!试问,在人世间,还有什么是比纯洁的爱情,来得更加弥足珍贵的呢?”她说话的时候,双瞳射出闪耀的光芒。

“我记得你高一时,也曾说过这一番话。”吴母扬起一抹翻阅历史的“慈爱”笑容,“当时,你暗恋一个高三的学长,我没记错的话,你跟我说他的志愿是当个出色的医生吧?”

听到年轻往事,吴映洁愣了一愣。

“那都是八百年前的事了,别再提了啦!再说,当时根本是我一厢情愿地单恋学长啊!”

邱胜翊的影子,稍稍从她脑海淡去了一点,而另一个早已走出她生命的男人,悄然滑进她的大脑。

学长他……不知道怎么样了?

“现在你看上的男人,也是你一厢情愿的单恋啊!”

闻言,吴映洁不悦地拧起一双月眉,心有不甘地反驳:“妈,你又不知内情,怎能这么武断?”

“你是我生的,你的性子、长处、短处、恋爱运,我会不清楚吗?二十五年来,你都没成功恋爱过耶!”

吴映洁努力地自我辩护:“过去没有,不代表以后不会有,邱胜翊能让我一见钟情,可见他就是我命定的那个人!”

本来,吴映洁是不相信一见钟情的,总觉得那好像太儿戏了,可是今天过后,她不得不修正这个想法。

她得承认,有时候,爱情就是这么奇妙的。自邱胜翊踏出轿车,走进雨天的那一刹那,她便已经中了邱比特的箭了。

“邱胜翊?这个名字挺耳熟的,在哪里听过呢?”想了一会,吴母一击掌,“是高级时装连锁店的龙头——日进集团的总裁!”

龙头!?“原来邱胜翊的公司这么有来头啊!”吴映洁这一刻才知道,邱胜翊的背景这么强大。

“真的是那个邱胜翊吗?”吴母见她点点头,遂轻叹一声,拍了拍吴映洁的肩,“女儿啊!堂堂一个国际级总裁,要什么样的美女没有,怎么可能会看上你这平民老百姓?你还是尽早死心吧!好了,为母的言尽于此,要去睡了,你也别太晚睡了喔!”

虽然母亲的话十分不中听,但吴映洁不得不承认——她的话有道理。

“邱胜翊条件那么优,一定有各式各样的美女主动献媚,我……有胜算吗?”吴映洁不由得反问自己。

第四章

才抵达校门,吴映洁一眼便看到一辆黑得发亮的豪华轿车,她心脏不由得猛烈跳动了起来。

算了算,她差不多已经有两星期没见到邱胜翊了。

当她走近轿车时,后座的车窗缓缓降了下来,露出了她爱煞了的一张脸。

“吴老师,早。”邱胜翊微笑地打了个招呼。

没见到面的两个星期里,邱胜翊跟公司的首席设计师——应风笙,去了米兰出差一趟。

在那段离开台湾的日子里,吴映洁极有朝气、充满热忱的脸,竟偶尔会掠过他的脑际。

“早。”看到他,吴映洁高兴得心花怒放。

“近来工作很辛苦吗?”邱胜翊凝睇着她,“你好像很累的样子。”

“还好啦!怕辛苦哪还能当老师啊?”吴映洁笑了下。她看来很累?决定了,今晚回家后一定要敷个面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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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翊橙,下车吧!该上学了。”邱胜翊转过头,对仍在车上的邱翊橙道。

邱翊橙依言下了车,目光很快便对上吴映洁的。

她意外竟没从他的眼眸当中,发现到愤恨的痕迹。

“吴老师,万事拜托你了。”邱胜翊再度看着她。

依依不舍地别过邱胜翊,吴映洁抖擞精神,开始一天的教学工作。

时间悄悄滑过,放学钟声响起。

正打算去帮邱翊橙做课后辅导,可吴映洁才拿起教材,教务主任便朝她走了过来。

“吴老师,您要去帮邱翊橙做课后辅导吗?辛苦您了!”一向高傲的教务主任,此刻脸上都是亲切的笑容,“为免您太劳累,日后你只要负责邱翊橙的课后辅导工作,其他次要的教学杂务,我会找人分担的。”

“哦……”对突如其来的好消息,吴映洁显得愣愣的。

主任又连说了好几句“您辛苦了”之后,终于走了开去。

吴映洁搔搔头,一脸不解,邻座的林老师消息灵通,遂帮她解说:“主任态度会突然转变,全是因为邱胜翊先生今天拨过电话来,跟主任说照顾邱翊橙是件艰辛的工作,不希望负责的老师累坏了。邱胜翊先生虽然没点名,但主任岂会听不明白?”

“原来是邱胜翊……”吴映洁也觉得奇怪,那个主任,怎会突然懂得体贴她这个菜鸟老师?

邱胜翊是今早见她太累,所以才拨这通电话来学校吗?他真是个体贴入微的好男人耶!

思及此,吴映洁那颗早臣服在邱胜翊无边魅力之下的心,悸动得更加厉害。

他会关心她,那表示……她也不是没机会的吧?

“抱歉!我来迟了。”

吴映洁一边打开教室门,一边说道。

邱翊橙斜睨着她,没说话。

“等很久了吗?”她坐在他对面。

“没很久,差点发霉而已。”他嘴唇微扬,语含明显嘲弄之意。

“我已经跟你道过歉了。”吴映洁告诉自己,不要为了小孩子的话动气,这是不成熟的表现。

“道歉有用的话,那还要警察干嘛?”

终究还是按捺不住怒气,吴映洁拍了桌面一下。

“看来两星期思过室的惩罚,对你并没有什么帮助!”嘴巴还是这么恶劣!

骤闻思过室三字,邱翊橙立即炸了开来——

“你还真敢提思过室三个字!若不是你在我舅舅面前说三道四,我会那么惨吗?”

思过室里什么娱乐设施都没有,他每天就是等日出、等吃饭、等日落、等睡觉,苦闷的程度几乎让他发疯!

“那是你种的因,与我何干?”吴映洁觉得邱翊橙根本没有反省!

“当然和你有关!”邱翊橙怒气攻心,顺手抄起桌上的课本,便朝她丢了过去。

没料到他有此一着,毫无心理准备下,吴映洁连闪都忘了闪,硬生生就被邱翊橙扔过来的课本,给砸个正着。

不幸中之更不幸,课本最硬的书角位置,加上邱翊橙用尽了全身力气丢过来,因而在她的额头上撞出一道伤口。

邱翊橙呆住了,完全不懂怎么反应。虽然他生她的气,可由始至终,从没想过要让她受伤。

吴映洁觉得额头一片刺痛,下意识伸手去摸,黏乎乎的感觉,加上鲜明的红艳,直直嵌进她的眼底。

“血……”血液的独特鲜红,让吴映洁的脑袋,产生一阵巨大的晕眩。“我……不……不能……”见到血。

话还未说完,她便昏了过去。

失去重心的身体,由椅子上直往地上跌,砰一声重物坠地声,把邱翊橙由呆愣的状态中强拉回神。

他立即跑到吴映洁身边,猛力摇了摇她。

“喂!吴映洁,你怎么了?”

吴映洁醒来时,已身处医院。

首先钻进她耳膜中的,是一阵又一阵的哭声——

“吴老师醒了。”紧接着的,是林老师的声音。

“真的?”一道童声,夹杂着明显的哽咽,口齿不清地说。

“你别哭了!从吴老师昏倒到她醒过来为止,你都哭个没完。”

“怎么?连……哭……也没自由啊?”语音有点混淆地反驳回去。

“林……”吴映洁开口,“林老师……”

“吴老师,你觉得怎样?”

“头……有点痛……”

“头痛是正常的,因为……”林老师斜睨着站在她身边的小孩,“邱翊橙用书丢你。”

“邱翊橙……”记忆慢慢回到脑袋。对哦!邱翊橙一气之下,拿起桌上的书朝她丢了过来,她闪躲不及,便……

“医生在你昏迷的时候,已经替你检查过,他说你应该只是受到惊吓昏倒,不过为了保险起见,还是请医生再来一趟吧!”

话毕,林老师便转向邱翊橙,“你还站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去请陈医生来!”

“是!”邱翊橙马上领命,跑了出去。

吴映洁猛然清醒过来,没错过这难得一见的景象,“邱翊橙他居然这么听话……”

“很稀奇吧?”林老师笑了,“你不知道,你昏倒过去以后,邱翊橙有多惊慌、多担心,他一直哭个不停,还不停的问我:‘吴老师会不会一睡不醒啊?’”

“其实,当邱翊橙褪掉身上骄纵、傲慢的外衣,也只是个普通的小孩子而已。”吴映洁有感而发地道。

“吴老师,你也太好心了吧?你之所以躺在这,全拜邱翊橙所赐!我看呐……邱翊橙即便被他舅舅惩罚了十四天,还是一点也没改变!”

“或许邱翊橙真的没有在思过室里,反省自己过去的偏差行为,不过,我觉得要教好他,不是想像中那么困难。他会因为弄伤我,而担心得哭个不停,可见他不是个毫无羞耻之心的人。”

刚才在床上,吴映洁瞥了邱翊橙几眼,由他的双瞳中,她看到悔疚、自我苛责的痕迹。

会后悔、内疚,就代表他并不是完全没救。

“林老师,这件事,邱胜翊还不知情吧?”

“嗯。”林老师点头,“你在教室昏倒后,邱翊橙慌慌张张地跑出来找人帮忙,恰巧在走廊碰到我,我便让他给拉了过去。

看到你受伤了,我当下的第一个想法,便是别闹大事情,到你醒过来,才作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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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拜托了一个男老师,将你从学校的侧门抱出来,然后再送你到医院来检查。到了医院,我便质问哭个不停的邱翊橙,他和盘托出,我才知道你受伤的始末。

你放心,那个男老师之前欠我一个人情,他答应会闭嘴的。”

“那就好。”吴映洁吁了一口气。“我不想让邱胜翊知道这件事。”

“为什么?”林老师不明白吴映洁维护邱翊橙的理由。

“如果邱翊橙是有心伤我,我一定会告诉邱胜翊,不过,我知道他是无心的,而事后他也非常懊悔自责,冲着他有悔责之心,我愿意给他机会。

再说,我明白为什么邱翊橙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在这两星期里,我根据邱翊橙的情况,翻查过许多教育、儿童心理学的资料。虽然,邱翊橙有很疼爱他的外公、外婆,可自小失去双亲的阴霾,还是重重的困扰着他。

亲情,他不是没有,但有断层,外公、外婆的关怀爱护,始终不及父母来得直接。没父没母,让他有一种孤儿的感觉。”邱翊橙父母的事,是邱胜翊告诉她的。

邱翊橙的母亲没有结婚便怀了他,由始至终,她都没告诉家人他父亲是谁,家人亦不勉强她。邱翊橙出生后,母亲因虚耗太多气力,以及其他不利因素,没多久便撒手人寰。

因此才来到这个世界上邱翊橙便失去父母。

“自然而然的,邱翊橙便把年龄较为相近的舅舅,当做父亲一样看待。可邱胜翊事业心越来越重,益发没时间陪他,最后,邱胜翊更把他交由外公、外婆全权照料。

被俨然父亲的舅舅冷落,让邱翊橙的心在一瞬间失去了平衡,内心的反叛因子,亦因此被激发了出来。

为了排遣被舅舅忽略的寂寞,他便在学校横行霸道,希望从欺负同辈、长辈当中,稍稍消弭心中的孤寂感。

邱翊橙想要的,不只是两个净会溺爱他、宠他的外公、外婆,他也想要一个会骂他、纠正他错处的亲人,可偏偏,邱胜翊抽不出时间来。事实上,在学校的种种恶行,邱翊橙知道是自己不对,但没人骂他、阻止他,他也就任由自己错下去。

邱翊橙做错事,当然得负责任,不过,他会当小霸王,某种程度上,事业心重的邱胜翊疏忽了他,也难逃其责。

整件事揭发出来后,邱胜翊痛责他、惩罚他,邱翊橙觉得心里不好受之余,也觉得不公平。

他没有反省,我想,和他心里有根没拔出来的大刺有关系吧!”

“果然,你比我更像一个老师。”林老师嗟叹己身不足,“我只会一味的责怪邱翊橙那个顽劣小孩,不会像你一样,不但宽恕他伤人的罪,还心平气和的翻阅书籍,查出他偏差行为背后的种种原因。”

“你太夸我了啦!”吴映洁笑了笑。

两位老师闲聊之时,没发现半掩的门外,站着一道小小的身影。

“邱翊橙那小鬼,怎么那么久还没回来?”林老师疑惑。

门外的邱翊橙闻言,趁机推开半掩的门。

“说人人到。”吴映洁说。

“陈医生恰巧去外面吃饭,待会才回来。”邱翊橙说话的时候,目光不自觉投射到吴映洁身上。

“你过来。”吴映洁扬扬手,示意他走近。

邱翊橙迟疑一秒,然后便走到床边。“干嘛……”

话还没能说完,一记粉拳已经击到他头上去。

“好痛!”他高声呼叫。

“你用书打伤我的额头,我回赠你一拳,咱们扯平了。”她指了指额际上的伤口。

“这件事别让你舅舅知道,他若是知道你刚从思过室放出来,马上又企图谋杀老师,一定会被气个半死!”

邱翊橙不说话,眼瞳中闪烁着许多复杂的讯息。

过了良久,他才开口:“我哪有谋杀老师!?你活得不知有多好,精神之好,绝对可以和动物园的母狮子相提并论。”

“嗯?你这小坏蛋说什么?”吴映洁眯起双眼,装出生气的模样。

“说国语。”他回复一向的高傲姿态。

“你还浑小子!”拳头再度叩上他的头,但力度经过控制,不会很痛。

“零分菜菜子,我告诉你,你少嚣张!”邱翊橙指着她叫道。

“嚣张?我有吗?这两个字,是你高大少爷专用的吧?”

一大一小,你一言我一语地交来往去,用词虽不客气,但空气中却没丝毫火药味。

陈医生检查过后,证实吴映洁并无大碍,她会昏倒,全因她天生不能看到血的缘故。

“菜菜子,你这么菜、这么逊,怎么当老师?”邱翊橙冷哼一声。

“学校又不是医院,不会常常见到血!再说,我又不是保健室的老师!”吴映洁一边走出医院,一边为自己辩护。

“国小里,多的是笨小孩弄伤自己的情况,你那么怕血,怎么帮学生包扎伤口?”邱翊橙有点咄咄逼人。

“不关你的事!”吴映洁瞪着邱翊橙,脑袋突地忆起一件事。“现在几点?”

“六点二十分。”林老师看了看手表。

“天!”吴映洁尖叫一声,“我们赶快回学校!”

“怎么了?”邱翊橙问。

“我只帮你辅导到六点半,你家司机一定会来接你,如果你太晚出去,司机会担心,说不定会跑进学校,询问你的情况。如果他发现我跟你都不在,一定会打电话给你舅舅,你舅舅可不是一般人,一点蛛丝马迹,就可以推出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吴映洁满脸焦急。

心领神会,邱翊橙动作奇速的跑到马路边,拦下一辆计程车。

“快上车!”他一边钻进车里,一边喊。

两个大人赶忙坐进车里,要司机马上朝高杰国小前进。

幸好医院和学校并没有很远,歹命的计程车司机,在车上三名客人的不住呼喝下,只差没以亡命速度驶回高杰国小。

在学校的侧门下车后,三个人死命的赶呀赶,终于在六点三十八分,出现在校门前。

三人气喘吁吁,看到黑色豪华轿车的后座车窗,缓缓的滑了下来。

“舅舅……”邱翊橙心底暗叫糟糕。

舅舅居然亲自来接他了!

吴映洁努力压下脸上的讶然及惊慌神色,以免被邱胜翊瞧出什么端倪。

“吴老师。”邱胜翊看着吴映洁,微微一笑,“谢谢你送邱翊橙出来,不过,下次不用了,要你帮他课后辅导,已经太妨碍你,不好意思再浪费你的时间。”

“不会、不会。”吴映洁笑着摇手。

忽然瞥见她刘海下隐藏的OK绷,邱胜翊疑问:“吴老师,你的额头……”

“呃……这个……”她口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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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老师今天上课前,想拿放在柜子上的教具,一个不小心,便撞伤了额头。”林老师为她解围。

“对、对!”吴映洁猛点头,“我太不小心了。”

“伤得不严重吧?”邱胜翊关心问道。

“小伤罢了。”感应到他的关怀,吴映洁脸上染上两抹绯红。

“那就好。对了,吴老师,今天邱翊橙乖不乖?”

今天是他复学的首日,邱胜翊很关心他的情况,所以亲自来一趟。

敏感话题出现,吴映洁尽量露出自然的笑脸,“他很好,思过室没白进。”

盯着吴映洁,邱胜翊仿佛在思量什么,过了两秒,他才道:“那太好了。”

邱翊橙抬起小脸,看着睁眼说瞎话的吴映洁。

像是感觉到他的灼热目光,她微低下视线。

骗子!邱翊橙的眼神传递着这样的讯息。

我当骗子,也是为了你!吴映洁同样用眼神跟他如是说。

邱翊橙移开目光,拉开车门,“舅舅,回家啰!”

“你的书包呢?”邱胜翊问着两手空空的他。

“这……”邱翊橙有一秒的怔愣。

“这个呆小子,一定是太久没上学,看!连书包都忘了带。”这回吴映洁反应快,马上接口。

“老板,我去帮小少爷拿回来吧!”司机主动说。

“好。”邱胜翊道。

“我来带路吧!”林老师说着,便和司机并肩而行。

“吴老师,你要走了吗?”邱胜翊开口,“不如我载你一程。”

“麻烦你……呃……怎么好意思呢!”本想一口答应,幸好理智还没全部告假而去,在最后关头,她客气地说。

“明明就想答应。”坐在车里的邱翊橙,“小声”地说。

吴映洁旋即白了小坏蛋一眼。

“邱翊橙,闭嘴。”邱胜翊淡然的语气中,有着警告。

邱翊橙只好举起小手,在嘴巴上做个拉拉链的动作。

“要你在课后抽时间帮邱翊橙课后辅导,我才不好意思。”面对她时,邱胜翊收起俊脸上那一丝的不悦。

“教好他是我的责任,不用不好意思。”白皙的小脸,每当迎上邱胜翊的视线,就会情难自禁地红起来。

“话虽如此,我始终欠你一份人情。”

人情?唉……不是人情,是爱情的话,那该有多好啊……

“这样吧!吴老师,日后你若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跟我说,我一定会帮你。”若是给她额外薪资,她一定不会要,吴映洁的个性,他已经摸清了八、九分。

“那就却之不恭了,谢谢你。”她不接受这个先行欠下的人情,好像不给邱胜翊面子。

更何况,由心上人那儿得到一个人情也是好的,说不定往后的日子,有用得上的地方呢!呵呵……

“吴老师,你的口水快要流到地上去了。”邱翊橙拉开嘴巴上的拉链。

“呃?有吗?”她下意识地抹了抹嘴唇。

“你是个老师,请注意形象。”虽然,邱翊橙没有读心术,但单从吴映洁刚才不小心流露出的神态,便可猜出她心里在想啥。

“邱翊橙,既然你知道她是老师,说话就要有礼貌。”邱胜翊严肃地纠正邱翊橙。

“是。”邱翊橙闭上嘴。

“吴老师,天色暗了,还是让我送你回家吧!”虽然六点多严格来说不算晚,但他总是不放心。

“这……麻烦你了。”她笑一个,“我先回办公室拿自己的包包。”

不想邱胜翊多等,吴映洁如箭一般,飞回办公室收拾个人物品,以及那些需要带回家批改的作业。

当她回到轿车旁边时,司机已经替邱翊橙拿回书包了。

“吴老师,请上车。”邱胜翊替她打开车门。

“谢谢。”礼貌地道声谢,她优雅上车。

轿车的后座很宽阔,即便坐着两个大人、一个小孩,空间还是绰绰有余。

自吴映洁上车后,邱胜翊便闻到一股消毒药水的味道,在邱翊橙身上他也嗅到相同的气味。

心里的疑惑种子发了芽,但邱胜翊表面不动声色,闲聊似的问:

“吴老师,经过今天,你觉得邱翊橙的程度如何?”

“这个嘛……”她面露一点难色。

今天她是有上四年甲班的课,但一班人数那么多,她总不能只照顾邱翊橙一个,而之后的课后辅导,又因一个意外而宣告夭折,她压根没太多时间去深入了解邱翊橙的程度如何。

“我的程度当然是一级棒啰!”邱翊橙自我褒扬。

回想起邱翊橙在医院说过的话,吴映洁道:“他的程度比我想像中来得好,很明显,他资质比同龄的小孩来得优秀,若肯下点苦功,要拿到好成绩,绝不困难。”

“哈哈……我就说嘛!”邱翊橙挺得意的。

邱胜翊轻拍他头一记。“资质这么好,还给我考个满江红回来,你是想我剥掉你的皮,是不是?”

“我会努力一点啦!”被打了一下,邱翊橙嘟起了嘴巴。

“努力一点?”邱胜翊扬起眉,看着邱翊橙。

“努力很多很多点,可以了吧?舅舅。”邱翊橙说。

“勉强可以接受。”

听着他俩的对话,不难推测邱胜翊是个要求非常高的人,对别人要求高,对自己,要求则更为严苛。

果然是个事业型的成熟男人!越了解他,吴映洁便越是喜欢他。

就在她出神时,本来放在她腿上的纸袋,无声地向前滑去,里面的学生作业全部滑了出来。

邱胜翊见状,即刻弯身帮她捡拾。

“谢谢。”她捡了一部分,其余的,都让邱胜翊一双大手,给俐落地捡了起来。

她接过他递上的作业时,不经意地擦过他的大手,虽然只是轻轻的,碰着的时间也不超过一秒,可那一刹那,却够吴映洁的心脏猛烈狂跳动了。

冷静啊!现在你可是个老师啊!

正在心里呐喊时,邱胜翊的低醇嗓音传了过来:“你回家还要批改学生的功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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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吴映洁努力控制脸颊上的表情,不想泄露太多真情实意。经验告诉她,不但邱胜翊眼睛利,甚至年纪小小的邱翊橙,也同样如此。

“没想到老师的工作量还真大。”他的语气中带着怜惜。

“没办法,谁教我就是爱这份工作。”她笑一笑。

她对工作的热情,总是能感染他,邱胜翊也跟着一笑。

“工作最需要热情,没有热情,就不能做到最好。吴老师对教学的热情,已是无庸置疑。”

“你太夸我了。”吴映洁快要控制不住脸上的温度了。

本来气氛正好,可一阵煞风景的雷鸣,却毫无预警地响了起来,而声音来源,正是吴映洁的肚子。

“老师,你肚子饿了啊?”找到损她的机会,邱翊橙笑着问。

“没有啦!”她摇手,否认。

然而,肚子像是不肯保持缄默,又是一阵雷鸣。

“雷声大作,就是这个意思吧!吴老师。”邱翊橙笑得起劲。

这个小坏蛋!吴映洁瞪他一眼。

“停车。”邱胜翊跟司机说。

在她还来不及反应前,邱胜翊已经下了轿车。

“你舅舅去哪?”一头雾水,她问邱翊橙。

“我怎么知道。”邱翊橙也很好奇。

不一会,邱胜翊回来了,手里多了一点东西。

“给你。”他递上一个刚出炉的香蒜面包。

“呃?”虽然不太了解情况,但她还是接过了面包。

示意司机开车后,邱胜翊才又轻笑说道:“你肚子饿了,不是吗?”

就因为她肚子饿,所以,他这尊贵的总裁就特地停下车,亲自去买面包回来给她吃?

完全没预料到邱胜翊会做出如此窝心、体贴之举,吴映洁愣在那儿,久久无法成言。

“吴老师,你没事吧?”怎么完全呆住了?“你不喜欢香蒜面包吗?”邱胜翊只能这么猜。

方才,他一踏进面包店,一眼便锁定香蒜面包,直觉告诉他,吴映洁会喜欢这面包。

“舅舅,她不是不喜欢啦!”旁观者清,邱翊橙自然知道,吴映洁陷进了呆愣的漩涡,绝不是因为那个香蒜面包。“就算你现在给她什么面包,她都会是同一个反应。”

为免她再发愣下去,邱翊橙好心地推了她一下,“醒醒啰!”

这一推,吴映洁果真回到现实。

“谢……谢谢你的面包。”她有点结巴。

“不客气。”邱胜翊回以一个淡笑。

手里的面包热腾腾的,那又热又软的触感,让她的心也暖和了起来。

“我可以现在吃吗?”她很想尝尝邱胜翊专程为她买回来的面包,会是什么样的好滋味。

“当然可以。”邱胜翊笑着说。

她立即咬一口,“嗯!好吃!”

满足的神色,染上她白嫩的小脸。

“那家面包店,是我公司的首席设计师介绍给我的,我觉得非常不错,若是路过,我通常都会买一点。”刚才轿车恰好路过,他便想起那个好地方。“那里的面包都不错,但我比较喜欢简单一点的,所以挑了没有馅料,只有香蒜提味的这个面包。”

“简单的好!”吴映洁笑着附和,“食物越是简单,越能吃出它的真滋味。”

这个面包好香甜!那份甜蜜的味道,在她口里凝散不去!

“舅舅,是Ivan叔叔介绍给你的吗?”邱翊橙插嘴。

“对。”邱胜翊点点头,“风笙最喜欢吃面包,全台湾的面包店都让他吃遍了,你问他有关面包的事,他一定都能为你解答。”

“那Ivan叔叔是喜欢面包多一点,还是喜欢时装多一点?”邱翊橙问。

“事业怎能跟吃方面的偏好相互比较。”邱胜翊回道。

“请容我打一下岔,你们说的‘Ivan’、‘风笙’,是不是那个世界闻名的服装设计师——IvanYing?”虽然满心蜜意,但还有一丝理智尚存,吴映洁问道。

她记得,新年时,有个远房亲戚来拜年,他们有个女儿,叫关韵茗,是个时装设计师,由她口中,吴映洁听过应风笙的名字。

“在台湾,配得上Ivan之名的,除了Ivan叔叔外,还有其他人吗?”邱翊橙没好气地说。

“IvanYing,应风笙,是日进集团旗下的首席设计师。”邱胜翊解答她的疑惑。

“真的?”吴映洁瞠大眼,一脸不敢置信。

“拜托,菜菜子,你在邱氏国小工作,居然不知道咱们邱家,跟台湾最有名的国际时装设计师IvanYing,是最亲密的合作伙伴啊?”邱翊橙露出一张快要昏倒的脸孔。

“你不是去过日进集团告我的御状吗?到过那儿,应该有看到Ivan叔叔的照片啊!”

“这……”小坏蛋这么一说,她依稀有点模糊的印象,不过,这也不能怪她啊!当时,她被雨淋得一身湿,脑海又不住盘算着,该如何跟邱胜翊说明邱翊橙的恶行,心乱如麻,哪还有心思去注意周遭的陈设!?

“菜菜子,不是我爱说你,在人家底下工作,有必要知道顶头大老板的事,这是职场常识。”

“邱翊橙,说够了没?”邱胜翊沉下声音。

知道舅舅快要不高兴了,邱翊橙再度拉上嘴巴的拉链,不再出声。

“不了解我们邱家的事,不要紧,最重要的是,你知道怎么当一个好老师。”面向吴映洁时,邱胜翊敛去脸上方才的不悦,“这方面,我对你很有信心。”

“我……我一定不会辜负你的期望。”吴映洁的心脏加速跳动,舌头也打了结。

“嗯,快吃吧!”

“好。”粉唇挂着一抹愉悦非常的笑靥,嘴一张,她再咬面包一口。

真的好甜耶!

不一会,轿车停了下来。

“你家到了。”邱胜翊说。

“是吗?”她还不太想下车呢!“高先生,谢谢你送我回来。”

说完,便把手里还没吃完的面包收好,正打算拿起那个装着学生作业的沉重纸袋时,一只大手已然捷足先登。

“我来吧!”邱胜翊一边拎起纸袋,一边打开车门。

虽然早知他很有绅士风度,但现下,她还是备受感动。

要放弃对他的爱慕,谈何容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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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驶回邱家的轿车内——

“吴老师额头上的伤是怎么一回事?”邱胜翊用平和、像是闲谈一样的语气问邱翊橙。

没想到舅舅会突地问这个问题,邱翊橙一愕,一时不懂如何反应。

“不……不就是她所说的那样吗?拿教具时……”说谎一向是他的拿手绝活,可面对严肃、精明的舅舅时,他变得吞吞吐吐。

“同一个问题,我不想问两次。”邱胜翊打断他的谎言。

邱翊橙咬咬唇,心里天人交战着,该继续扯谎,还是吐实?

“你好像很想念思过室……”邱胜翊语调闲闲的,一点也不像在恫吓人。

“是我弄伤的!”邱翊橙二话不说,立即选择当个诚实的乖宝宝。

“你?”闻言,邱胜翊的语气开始变调。

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非常强烈,邱翊橙有点发抖,“舅舅,坦白从宽!”

邱胜翊微眯起眼。“坦白从宽?”

“我最后也有说真话啊!”邱翊橙强调这一点。

“你是怎么弄伤吴老师的?”他看着邱翊橙,眼露不悦。

“我说了,你会杀了我。”

如果吴映洁是个普通老师,他也不会这么惊慌!他清楚的看出,她在舅舅心目中,有着不一样的地位。

舅舅平常很少笑的,也很少这么和颜悦色,但在她面前,舅舅笑的次数变多了,也不再那么严肃,还证明她真的很不同!

“你不说,我一样会杀了你。”

“舅舅……”他采取哀兵政策。

邱胜翊的眼神逐渐吴厉,邱翊橙吓得吞了口口水。

“好……好啦!我说就是了……”垂死挣扎过,若是真的被杀死,也该死而无憾了。

邱翊橙把弄伤吴映洁的因由、经过,以最简单、最不会煽动聆听者的方式,说了一遍。

“看来,思过室里十四天的反省,对你没什么帮助。”

俊脸虽没什么大变化,但邱翊橙就是知道,他舅舅有多生气。

“舅舅,别再送我到思过室!”两星期已经够他受的了。“我答应你,以后一定会很乖很乖!若我再犯错,你罚我到思过室几星期就几星期!”

邱胜翊不说话,仿佛在思考什么。

邱翊橙屏息静待着他最后的裁决。

“好吧,就给你一次机会。”

以为九死一生,没想到惊喜乍现,邱翊橙有几秒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好不容易回过神,小鬼立即谢主圣恩:“谢谢舅舅!”

“别谢我,要谢,去谢吴老师。”

“呃?”谢菜菜子?

“吴老师选择维护你,隐瞒受伤的真相,可见她觉得你是情有可原、无心之过。既然,她肯给你机会,我也就再投你一次信任票。”

“原来……”原来舅舅肯再给他机会,是因为菜菜子。看来,她在舅舅心目中的地位,有点超出他的想像。

菜菜子……会不会有一天成为他的舅妈?

“明天上学,你要向吴老师道歉,还有道谢。懂吗?”邱胜翊的声音,拉回邱翊橙的思绪。

“懂!”现在舅舅说什么,他都答应。

“以后要守规矩,知道吗?”

“知道!”邱翊橙朗声应道。

“对了,舅舅,我可以问你是怎么发现的吗?”他很好奇,那件事是什么时候出现破绽的?

“第一,你和吴老师身上,不约而同有医院特有的浓烈药水味,你们没上车,风会帮你们掩饰,可到了车上,一切味道便无所遁形。第二,吴老师露出太多破绽,她说谎功力和你相比,自是望尘莫及。”

“舅舅,你别称赞我嘛!我会骄傲的。”

闻言,邱胜翊的脸色明显一沉。

“呃……我说笑而已。”邱翊橙马上补上一句。舅舅什么都好,就是做人太严肃,不懂得适时幽默的可爱,唉!

邱胜翊脸色稍稍缓和,又说:“第三,吴老师送你出来,我可以理解,但另一位女老师也跟着出来,我就无法理解。那情景不是很奇怪,不过,我总觉得不自然。第四,你们三个人都气喘吁吁,好像很匆忙似的。”

众人以为天衣无缝,怎知,在邱胜翊眼中,却是漏洞百出。

邱胜翊正色道:“以后,你要好好听从吴老师的教导,否则,我保证你一定后悔莫及。”

“我知道了,舅舅,放心吧!”邱翊橙应允。

听出邱翊橙这句话,不是为了应付他而说的,邱胜翊有点意外,“你似乎对吴老师改观了。”

“有吗?”邱翊橙装傻。

“发生什么事了?”

“没事啊!她是老师,我听她话,很正常啊!再说,这是你下的圣旨,我岂敢不从呢?”邱翊橙不肯吐实。

单单老师的身分,绝不足以收服他这小坏蛋。他肯听令于她,她帮他隐藏额头的伤,是其中一个原因,可是很大的程度上,是因为邱翊橙觉得,吴映洁了解他。

她可说是他的知音,而这个难得一见的知音,会挑对时候宽恕他,会有合理理由责骂他。

虽然,邱翊橙仍叫她菜菜子,可在他心中,她一点也不菜。

邱胜翊诚然知道,这不是邱翊橙的真心话,但也没打算再追问。这种时候,执意追问并不是好方法。

他想,有良师指点,邱翊橙这小子重回正轨之日不远了。

蓦地,他脑海浮现吴映洁的模样,一抹发自内心的笑意,浅浅的挂在他的唇瓣上。

又到课后辅导时间,吴映洁拿着教材走进教室。

“等你好久了,菜菜子。”

邱翊橙一边把玩手上的笔,一边道。

“叫我吴老师。”吴映洁走近。

“是,菜菜子。”他偏要唱反调。

懒得跟他计较,吴映洁递给他一张讲义。“写完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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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翊橙拿过考试卷,一看,“哇靠!又做阅读测验?我不要!”语气净是不满。

吴映洁立即赏他一记爆栗,“这里是学校,用词不准那么粗鄙!”

“说话不粗鲁也可以,但我不要做这个!”他最痛恨做阅读测验了。

明白他的脾性,勉强也没好结果,吴映洁选择退一步,“好,这次我顺应民意。那接下来,就测试你的成语功力,怎样?”

“好!”他大声应允。这种语文训练他是最喜欢的,不会闷死人,又有挑战性。

她稍微换了个更舒服的坐姿,“开始了!听好啰!第一题——去年打到总冠军战的统一狮,今年上半球季的战绩,却是倒数第二。”

她知道邱翊橙热衷于中华职棒,所以便搜集资料,以此设计题目。

“嗯……”邱翊橙闭上眼,沉思两秒,倏地睁开晶亮的双眸,“大爆冷门!”

“答对了。”她鼓鼓掌。这小鬼的语文能力越来越进步,反应也越来越快了。

“第二题,郑昌明一次守备失误,害得球队落败,但是在隔天的比赛中,他一支再见安打,让球队获得胜利。”

“将功补过。”这次思索时间更短,邱翊橙字字铿锵地说,“本少爷心情好,就来个大赠送!除了将功补过外,一吐鸟气、戴罪立功也可以!”

吴映洁惊讶得睁圆眸子。她实在没想到,邱翊橙这小鬼,居然能回答出三个运用正确的成语,看来,他真的颇有语文天分!

“菜菜子,你好像很惊讶呢!”邱翊橙正在欣赏自己的战续——她震愕的表情。

“哪有!”吴映洁睁眼说瞎话。

“我可是有把你给我的成语讲义,背得滚瓜烂熟呢!”

邱翊橙资质很好,因此吴映洁特地设计一份高难度的讲义给他,没想到,才没多久时间,他已经把讲义内容全记在脑海,还能如此轻易的,把知识运用出来。

“你真的很努力呢!”

“错!你不应该称赞我努力,应该称赞我聪明绝顶,有过目不忘的本领!”

师生俩正谈得起劲,教室半掩的门外传来假咳声,吸引了他俩的注意。

来人推开门,走了进来。

看清来人容貌,邱翊橙开心地大叫:“舅舅!”

“高先生,你……你怎么来了?”吴映洁脸上净是惊喜。

“公事告一段落,车子又刚巧路过学校,就过来看看。没打扰到你们上课吧?”邱胜翊淡然微笑道。

“不会。”她立即摇手。

见到他,是她最高兴的事。

“舅舅!”邱翊橙一把抱住邱胜翊,“你是特地来接我的吗?今天工作累不累?今晚你会不会回家吃饭?”

被他逗笑了,“你一连问了我那么多问题,我要先回答哪个才好?”

看到他俩如此亲匿,吴映洁有点插不进话的感觉。

像是感应到她一瞬间的落寞,邱胜翊转头看着她,“吴老师,今晚如果你没约,又方便的话,不如到我们家吃顿便饭吧!”

“嗄!?”完全没料到邱胜翊会邀她,吴映洁愣了住,过了几秒,才回过神道:“这怎么好意思呢!”

“邱翊橙近来颇乖,回家也会主动做功课,我爸妈想亲自谢谢你。如果你不来,我可要伤脑筋了。”邱胜翊浅笑道。“当然,如果你有约了,我不勉强。”

“不!我没约!”她急着强调。

就算有约她也会推掉,以邱胜翊为优先!

“那我们现在走吧!今天的课程,就上到这里好了。”邱胜翊建议。

吴映洁拨了通电话回家,告诉母亲今天不回家吃饭,然后,便搭着邱胜翊的轿车,往邱家出发。

虽然来过邱家大宅一次,但这次来,她还是被它的富丽堂皇给震慑住了。

下车的那一刹那,早已灰蒙蒙的天空,开始洒下豆大的雨点。

“吴老师,快走。”为免她被雨给淋湿,邱胜翊牵着她的手,往大屋的方向快步走去。“邱翊橙,你也快点。”

手被邱胜翊握住,吴映洁所有反应的神经都宣告罢工。

进了大屋,雨丝隔绝在外,邱胜翊很自然地放开了她的手,温度抽离,她很快便由呆愣中清醒。

刚才……他牵了她的手!?吴映洁有点不敢置信地盯着自己的手看。

“吴老师!欢迎。”闻声,高氏夫妇走了出来,他俩的声音,强迫吴映洁回到现实世界。

客套过后,众人移驾到饭厅。

一顿饭吃得相当愉快,宝贝外孙慢慢的改正偏差行为,高氏夫妇自然高兴,完全忘了之前吴映洁告御状,以致爱孙被罚到思过室十四天一事。

美味的饭吃过,鲜甜的水果也品尝过,自觉在邱家打扰了好一段时间,吴映洁兴起离开的念头。

她当然想多待一会,但她是个老师,言行都必须要有老师的风范,一直赖在别人家里不走,好像有点儿那个!

“时间不早了,我也打扰了好久,是时候告辞了。”坐在大厅的高级沙发上,吴映洁微笑道。

饭后一向会回书房办公的邱胜翊,今晚却破例,一直伴着家人以及吴映洁。

听到吴映洁这么说,邱胜翊看了看落地窗,然后看着她,道:“吴老师,你还是多待一会儿吧!”

她一听,心脏马上作出激烈的回应。

他挽留她耶!

“外面雨势很大,天雨路滑,现在走,我怕有危险。”他说出叫她留下的理由。

吴映洁仿佛由天堂,直接掉进地狱,这又是他的绅士风度吧?

她表面上装作没受到任何打击一样,展露一个得体的笑容。“那,请让我再打扰一会。”

窗外的大雨,没有停下或是减弱的迹象,猛烈的风势,吹得窗外的树左摇右摆。

时针,不知不觉地指向十点。

预感强劲的雨势今晚不会歇止,邱胜翊对吴映洁说:“吴老师,看来这场大雨短时间内不会停,真不好意思,叫你来做客,害你走不了。如果你不介意的话,不如在这里留宿一晚。”

总不能要客人一直坐在客厅,等着雨势变弱。

“请别这么说,今晚我很尽兴。”如果没有刚才他那个挽留的原因,想必她会更尽兴。“至于留宿……”

虽然很想答应,但理智告诉她,一个好人家的女孩,不会那么轻易就在别人家过夜。

“对啊!吴老师,你就留下来住一晚嘛!”邱母附和,“外面雨大,这样送你回去,我们很不放心。”

“可是……”她还犹豫着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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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么说定吧!”邱父拿主意,“老王,你去替吴老师准备一间客房吧。”

“是的,老爷。”管家应道。

事已至此,吴映洁只好接受人家的好意安排。

“那……我只好打扰了。”

能和邱胜翊住在一个屋檐下,即使只有一晚,吴映洁也觉得无比的兴奋。

邱家的客房,只要是想得到的东西,里面都有,而且还是最高级的,几近完美的设施,提供了一个非常舒适的休息环境,然而,人要是睡不着,即便周围的环境再好,还是没有用。

吴映洁从来不曾失眠,但不知为何,今晚就是辗转反侧。

“是我睡不惯陌生的床吗?”躺在床上,她反问自己。

长这么大,她还真没外宿过,正因如此,她今夜才赫然发现自己有认床的毛病。

糟了!若是整晚都睡不着,明天清晨,她不就会顶着一双国宝级的熊猫眼,出现在邱胜翊面前吗?那多糗啊!

天!快让她睡着吧!这是她此生最大的恳求之一。

可越是焦急,她就越是清醒。

“啊!烦死了!”她由床上弹起,烦躁地抓抓头发。“怎么好死不死,偏挑这晚来失眠啊?”

对了!“喝热牛奶!”

人家说,帮助睡眠最有效的方法,就是睡前来一杯热牛奶!

吴映洁立即跳离大床,往门口走去。

虽然借住别人家,实在不应该夜深时,在屋里乱窜,可她真的睡不着啊!不喝杯热牛奶,恐怕今晚她铁定要眼睁睁看着天色泛白。

出了客房,吴映洁放轻脚步走着。

“厨房……应该是转个弯,然后下楼……”凭着记忆,她在仍有适当照明的走廊上走着,可才转了弯,她便撞进一堵结实的肉墙。

“痛!”小巧玲珑的鼻子红了一点。

“吴老师?”她撞到的正是邱胜翊。“你没事吧?”

意外碰见心上人,惊喜跃上她的心头,“没……”

“你还没睡吗?”

她露出有点苦恼的表情,“周公一直不找我去玩,所以,我想到厨房喝杯热牛奶,希望能好睡一点。”

“抱歉,都是我拉你来做客。”吴映洁虽没明说她是因为认床才睡不着,但他猜得到。

“怎么关你的事。”

他微微一笑。“这样吧!我帮你弄杯热牛奶,作为赔罪。”

“你不是有事要做吗?”他会出现在走廊,表示他有地方要去,她不想耽误他。

“我只是想到资料室找些合作伙伴的Data罢了,不急,待会再找也行。来,厨房在这边。”

他先行引路,吴映洁紧跟着他的脚步走。

到了厨房,他从冰箱拿出一瓶牛奶,打开它,倒进杯子里,然后放进微波炉加热。

“谢谢!”她说。

“小事一桩。”他顺道为自己倒了一杯水。

得天独厚的男人就是与众不同,单单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喝水动作,他都能做得如此的优美……

整个厨房,除了运作中的微波炉传出轻微的声响外,便是一片宁静。

“雨还下个不停。”邱胜翊闲闲地挑起话题。

“对啊!”看他看得入了迷,他若不作声,她绝对会一直出神的看着他。

“不是台风天,雨却下得这么大,真奇怪,是不是?”

“有时候,台湾的天气就是怪怪的。”

对话虽然没什么重心,但却让彼此都觉得很温暖、很自然。

漫无边际的聊了一会,微波炉发出叮的一声。

高迈替她把温好的牛奶拿出来。

“吴老师,请喝。”他递上热牛奶。

“谢谢。”听了很多次的“吴老师”,忽然让她觉得有点刺耳。

他叫她吴老师,没有任何不妥,可那种称呼形成的莫名疏离感,却令她感到心有戚戚然。

喝了一口温过的牛奶,口感一流、热度恰好,稍稍缓解了她心头上刚刚成形的低气压。

“吴老师,有件事我要跟你道歉。”他突地说。

“呃?”道歉?吴映洁不解。

他什么时候做了要跟她道歉的事?

“我们第一次见面那天,我对你的态度不太好,跟你说话却没看着你,一心顾着看文件,遣词用字也不甚客气。

我不知道你是为了邱翊橙的事,专程来找我,以为你是那种贪一时之快、只顾一己之便,随意穿越马路的人,所以口气、态度都不好。从那之后,我一直想跟你说声抱歉,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初相识那天的事,邱胜翊一直放在心上,并没因时间的累积而遗忘。

“你别这么说。”吴映洁猛摇手,“那天说到底,是我不应该不守交通规则,亏我还是个老师呢!”

她苦笑一下。“再说,那天我的态度也算不上好。不但对你大呼小叫,又擅自抢了你正在看的文件,之后,还断然拒绝你要送我干净衣服的好意。所以要说抱歉的人,是我才对。”

闻言,他笑了。“我还以为,清楚记得那天细节的人,只有我。”

每天要面对庞大沉重的工作量,和公事无关又非重要的事,他通常不会记得太仔细,可唯独跟吴映洁相遇的那个雨天,所有细节,他都记得一清二楚。

“怎么会!”那天的事,她可是牢牢记着呢!

话毕,两人很有默契地停下口,两双眼睛互相凝睇着,好像有什么暗流在视线相触处流动了开来。

“初认识那天的种种失态,我们就当扯平吧!那就不用争着跟对方道歉了。”他率先打破沉默。

“好。”她笑着附议。

“牛奶要冷掉了!”他指着备受冷落的杯子。

“对耶!”她一连喝了好几口。“嗯,真好喝!”跟他聊过以后,连一般的牛奶,都变得好喝一百倍了。

“你喜欢喝牛奶?”

“小时候比较喜欢,我妈说,喝牛奶的小孩才会长高。长得矮小,容易被人欺负,所以,那时一有牛奶,我便会拚命的喝!”说到儿时趣事,她露齿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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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是小时候或是现在,我都不太喜欢牛奶,总觉得味道怪怪的。”他说。

“味道怪?会吗?”她侧侧头。

“截至目前为止,我喝过牛奶的次数,十只指头应该够算了。”

“这样不行哦!若是让邱翊橙听见,他一定会反将你一军。今天晚饭时,你说他不可以偏食,但你又不喜欢喝牛奶。还有,我注意到,整顿饭你都没吃香菇。你不喜欢香菇,对不对?”席间,有两道菜都有香菇,煮法不同,但邱胜翊都没有吃。

没想到她会注意到这么细微的东西,他一怔。

“要教好孩子,最重要也是最有效的,就是以身作则。”她续道。

邱胜翊静静听着,没回应半句。

糟了!他会不会以为她是倚仗着老师身分教训他啊?

她还是个菜鸟老师,居然敢在他面前,以专家之姿大放厥词!

呜……她不要惹他讨厌!吴映洁真恨不得立即撕烂自己那张常常失控的嘴巴。

“抱歉!我自顾自的说得起劲,说了一大堆闷人的废话!”她一脸焦急地道。“我——”

邱胜翊的俊脸挂上一抹安抚的笑意,轻轻打断她:

“吴老师,我不觉得闷,也不觉得你说的是废话。之前,我已经觉得你是一个非常热衷教育的老师,不过我现在发现,我可能低估了你体内的热血。有你指导邱翊橙,我可以百分之百放心。”

完全出乎意料的一席话,让吴映洁呆在当场,不懂反应。

“我说的话,不是这么恐怖吧?”他轻轻扬起一道发自内心的笑。

好不容易,吴映洁才找回自己的舌头。“我……我只是……”只是很意外会听到这些话。

“你的牛奶,八成要再热过了。”邱胜翊指了指被彻底忽视的牛奶。

“对啊……”她摸了摸杯子,牛奶已经凉了,不过她深知,即使给她喝再多热牛奶,今晚,她都是睡不着的。

听过邱胜翊如此直接的赞美,她怎么可能还睡得着?这种美妙时刻,她要一而再、再而三地回味啊!

“对了,今天的课后辅导,你对邱翊橙的教学方式蛮持别的。”他毫无睡意,而他知道吴映洁也一样,所以,他闲闲地挑起另一个话题。

“啊,那个……”她笑一笑,“那是我特别为邱翊橙设计的语文训练。邱翊橙很聪明,但相对的,耐性也比较少,要他很安静地做强化语文能力的讲义,他一定熬不住。

我知道,他喜欢看中华职棒,所以,我便借题发挥,先给他成语的笔记,要他每天抽空读,然后,上课后辅导时,我出问题,他则要根据问题的提示,说出一个合适的成语。

以他有兴趣的棒球为题,刺激他没什么兴趣的成语学习,是挺棒的方法。而且成效也不错,尤其是今天。”

邱胜翊脸上笑痕加深。“以邱翊橙那别扭、爱唱反调的性子,怎会乖乖的听你话,去读那份成语讲义?”

“邱翊橙是个很好奇的小孩。我跟他约好,只要他在辅导课回答问题的正确率,达七成或以上,我便会在课后,告诉他一个不为人知的有趣发现。”

“发现?”邱胜翊很感兴趣,他到现在才知道,原来除了工作之外,还有其他东西,能让他如此感兴趣。

“其实,也不是什么惊世大发现,但趣味性、实用性倒是挺高的。举例来说……”她想了想,“我们有些鞋子会有鞋带,穿这类的鞋子时,最麻烦的就是鞋带很容易松掉,但有个方法,可以让鞋带不容易松掉。

方法很简单,只要准备四颗有洞的小珠子,然后,在每条鞋带上,各穿上一颗小珠子,之后,系上蝴蝶结,最后,只要把珠子弄到蝴蝶结那两个大环的中央,那鞋带就不会松了。

每只鞋的鞋带上,各有两颗小珠子,它们的重量虽然很轻,但却是代替了我们的手,无时无刻的拉紧着鞋带的蝴蝶结,让鞋带不易松脱。”

“真的?”邱胜翊还是第一次听见这种奇特的方法。

“当然是真的啰!邱翊橙知道这方法后,还特地做了一次实验呢!我是老师,不会骗人的。”她笑得灿烂。“邱翊橙是个好动的男孩子,平日穿得最多的,就是球鞋,这方法可省了他不少麻烦呢!”

“怪不得邱翊橙那小子会被你收服。”和她聊得越久,对她的了解便越深,越了解她,他便越佩服她,而在欣赏的情绪以外,他发现好像有什么隐约情感,从他内心深处慢慢冒了出来。

“本科知识够强,学生会敬佩你、尊敬你,但若要进一步掳获学生的心,让他们更喜欢你,就得知道一些奇奇怪怪的有趣东西,那样,才能顺利的跟学生更接近。”

“你不当老师,绝对是一种浪费。”他凝视她。

“你也是啊!不营商的话,也绝对是一种浪费。”

为免再给邱翊橙有损她的机会,前些日子,她在网路上浏览了许多日进集团的资料,包括它威风的历史、傲人的业绩、逢人说好的口碑……在在让她觉得惊叹。

“你是在暗示我是个奸商吗?”邱胜翊难得地打趣。

“咳咳……这位同学,”吴映洁将厨房当成是教室,摇身一变成了老师,“今天我要教的,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八个字。”话毕,她便笑了出来,老师的专业面孔,随即消失不见。

像是被她感染,邱胜翊也跟着笑了出来。

一瞬间,只有他俩的厨房,每个角落都注满了愉悦的笑声。

看到他打从心底发出来的笑靥,吴映洁突然觉得——

或许,她的单恋路途,也不是这么黯然无光吧!

第六章

“你要参加小提琴比赛?”难得早回家跟家人一起吃饭,邱胜翊便听到这个消息。

“对!就是这个星期天。”邱父道,“本来我们会去帮小橙打气加油,但碰巧那天我要回诊。”

“外婆要陪外公去回诊,所以,舅舅,你要代表邱家来看我比赛啊!”邱翊橙道。

他可不希望到时一个亲人都没到场。

“好。”虽然公事很忙,但再忙,也得抽空来陪陪这小子。

“不如也叫菜菜子去吧!”邱翊橙突然建议。“舅舅,你负责约她,好不好?”

闻言,邱胜翊一怔。

叫吴老师去……好像是个不错的提议。

“好。”邱胜翊微微颔首。

隔天早上,回到日进集团,邱胜翊第一件做的事,不是开始一天的忙碌工作,而是拨电话到邱氏国小。

“麻烦你,我想找吴映洁老师。”

“请等一下。”

不久,吴映洁的嗓音便自话筒传来:“喂。”

“吴老师,我是邱胜翊。没打扰到你吧?”

一听是邱胜翊找她,吴映洁开怀一笑,“没有没有!”

她很乐意被他打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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