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心浮氣躁地抹了抹臉,索性扯掉耳朵裡的隱藏式耳機。“我可沒你想的那麼樂觀。”
“咳。”清清喉嚨,正經到不行的敖犬又有話說了。“我實在無法不提醒你們,各位的行為已經構成侵犯他人隱私的罪狀,當心小傑告死你們。”
其餘三個男人同時轉頭瞪他。“別忘了,你也是共犯。”
因為是死黨所以關心,太過關心的下場就會做出一些超乎常人所能想像的蠹事,例如現在。
四個大男人擠在私家轎車裡,每個人耳上都有一副隱藏式的耳機;問他們在做什麼?答案是“竊聽”。
原本是抱著看好戲的心態,想將“把馬社”社長把馬子的經過拿來當作“範例”,以備將來搞不定女人時可以拿來解決麻煩,他們因而在小傑的車裡偷偷安裝了竊聽器。
料不到那個原創者用了一套最差勁的方式對待他的女人,這下倒成了“失敗範本”,他們除了大歎失望之外,無不暗自警惕自己不得重蹈覆轍。
看來那傢伙還有很多苦得受了,如果他一直沒辦法像他自己所說的豁達,放手讓人家自由的話……
可惜四個死黨們全不抱持樂觀的態度,一點都不認為他做得到。
其實整個事件上小傑從頭到尾都是理虧的一方,到現在還用那連他們都無法苟同的方式,來對待受盡委屈的筱婕,連他們都忍不住想為筱婕討公道了。
所謂旁觀者清,他們從沒見過小傑用如此拙劣的手段對待女人,可見他在乎筱婕的程度,已經到了連他自己都控制不住的範圍了.他們實在很懷疑小傑真能做到放手讓她自由的承諾。
問題是,接下來他要怎麼做?.
人家被他傷害得這麼深.他又要如何才能奪回她的心?
車內四個男人陡地神秘兮兮交換著旁人看不懂的曖昧眸光,可見心裡想的全是同一件事,
真令人期待,期待得想發抖呐!
在取消了婚禮之後上,小傑真以為自已做得到將那女人由心頭抹去,如果沒有那些碎嘴男人們在他面前嚼舌根的話──
“第三號參賽者加入角逐的行列,張小姐行情無限看漲。”
難得的休假日,一堆死黨不由分說地齊聚小傑的住所,小煜誇張地拿著筆記本,像在研究賭馬般報告“戰況”,至於是不是實際情形……就自由心證嘍!
“哇咧! 這次是她們學校的助理教授!”吹了聲口哨,阿本不怕死地繼續加油添醋。"這位參賽者的條件好得不得了,比較起來前面兩個根本不夠看。”
要說起擾亂人心的功力,王子也不落人後。“說得也是,一個智慧不足的大男孩和區公所裡的同事,當然比不上這個助理教授的條件優秀。”
“話可不能這麼說。”頂了頂鼻樑上的眼鏡,敖犬可不認同王子的說法。“女人這種動物,感覺可比實際重要。或許智慧不足的那個,可以讓張小姐發擇母性的光輝,更或者區公所的那個同事,可以給張小姐足夠的安全感,我認為那三個人還有得拚。”
幾個男人旁若無人地用話語廝殺,卻個個不著痕跡地偷觀著倚在窗邊、面向窗外的高碩男子.扼腕的發覺他根本不為所動。
好吧,既然如此.藥就再下得猛一點喟!
“聽說張家已經發出“武林帖”昭告天下,說是他們張家要開始物色女婿了。”王子佯裝不經意地提起。
小煜嘲諷地頂他一句。“你以為在演武俠劇啊?.還廣發武林帖咧!”
“那個人肯花時間看武俠小說已經不錯了,你就別再損他了吧!”阿本實在想不透這麼有文學素養的自己.怎會全和一些“面目可憎”的朋友交往?
"一堆畢業後,八百年不曾碰過書的傢伙!"
“別扯到我,我每天要看的文字跟山一樣多。”敖犬連忙撇清。
阿本那雙美得過火的眸睞了他一眼。“那是你的工作需要.不算。”
“別扯那些五四三的,我覺得助理教授的勝算最大,我賭他五千!”男人好賭的本性,在四肢發達的小煜身上表露無遺。
“我賭智能不足的那個!"張小姐心太軟,而那傢伙占盡讓她心軟的絕佳條件“那我就區公所同事嘍。”
不曉得哪個不怕死的傢伙又喊了句。“喂.小傑.你要不要參一腳?”
只見窗邊那尊不動如山的“雕像”猛地震了下,一瞬間讓其它男人忘了鬥嘴,不約而同地將饒富興味的眼定在小傑的背脊上。
“你們不會太無聊了嗎?”沒有人看得到他痛苦扭曲的俊顏,因為他堅持不肯轉過身來面對所有好友。“別人的事也拿來討論得這麼高興?.你們全都吃撐了。”
“是嗎?我可不覺得張小姐是別人,至少我對她還挺感興趣的。”阿本露出欣賞的微笑,單就筱婕敢對抗小傑這一點,就足以讓他在評量表上加滿星星!
“那你要不要成為第四號參賽者?”小煜異想天開地天外飛來一筆。
阿本挑眉,不懷好意地睞了小傑一眼。“有何不可?.”
“夠了!”小傑握緊雙拳.失控地大吼一聲,猛一回頭,察覺四雙眼同時凝在自已身上,他煩躁地抹了抹臉。“你們隨便玩,我想進房休息一下。”
待他跛艙地逃回自己的房間,客廳裡的四個男人愉快地低聲歡呼。
“他還是放不下吧?”
“死愛面子的大豬頭!”
“承認愛上一個女人是這麼困難的事嗎?我很懷疑。”
“誰曉得?我又沒試過。”
幾個無聊的男人,幾句沒有意義的牢騷話,被頑皮的愛神丘比特偷聽了去,馳歡愉地揚起弓箭,悄悄地將愛情的箭逐一射進他們心裡,準備讓他們一一體驗難以言喻的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