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改+1次PO完] 放你三年不管教 (MEI煜) - 我愛黑澀會 | 棒棒堂 [结局小说] - 黑澀會.我愛黑澀會| 棒棒堂小说区 - 我愛黑澀會 | 模範棒棒堂 ♂ 超級後援會 - Powered by Discu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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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轉+改+1次PO完] 放你三年不管教 (MEI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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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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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小子 (SONE_ah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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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帖最後由 檸蜜 於 2009-4-15 17:13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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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郭婕祁救了那個小男孩的消息在醫院傳開來,每個人對她又是稱讚、又是佩服,這樣一個普通的女孩竟能臨危不亂,幫助一個有窒息危機的小孩脫離危機,這真的不是普通人做得到的。

  原先傳出楊奇煜安插讓郭婕祁能在醫院工作的消息,讓員工之間有點雜音,但經過這件事情後,所有雜音都消失了,現在郭婕祁走在醫院走廊上,每個人對她都是笑瞇瞇的。

  而郭婕祁也在托兒室孩子比較少的時候,出來到別的部門幫忙。

  現在的她就像是一個全新的人一樣,重新在工作中找到自我的認同、找到樂趣。

  但更重要的是,她能夠看見楊奇煜對她的微笑與讚許。

  或許是工作帶來的疲累讓她很不習慣,但是那個男人的支持與疼愛,讓她決定絕不退縮、決定全力以赴。

  或許這就是她愛他而連帶產生的力量吧!

  “婕祁,麻煩把這些文件送到檔案室。”

  “好!”抱過護理站的一大堆文件,郭婕祁嘴角帶著笑容,一步邁著一步往前走去。

  目標是走廊盡頭的檔案室。

  過去她從沒想過自己會被這樣呼來喚去的,更沒想到自己竟然撐得住,原來她也是可以的。

  她才不是什么千金大小姐呢!

  將病歷資料放回檔案室,郭婕祁輕輕關上門,這時她突然看見兩個小男孩站在走廊的對面。

  其中一個小男生七歲,明顯是哥哥;一個五歲,是弟弟。兩個小男生都在哭泣,其中哥哥邊哭還邊對弟弟說——

  “現在趕快哭一下,等一下進去就不能哭了喔!”

  “哦……”

  郭婕祁看著這樣有點好笑的畫面與對話,不能自已的走上前去,那兩個小男孩也看著這個漂亮姐姐。

  郭婕祁蹲下身,“你們怎么了?為什么會在這邊哭?”

  七歲小男孩咬著唇,眼眶裏蓄著淚水:五歲小男孩則是毫不掩飾的哭泣,邊哭邊說:“等一下進去不能哭,不然媽媽會難過。”

  “媽媽,你們媽媽怎么了?”

  “媽媽……”

  一聲媽媽瞬間讓哭聲擴大,就連強忍悲傷的七歲小男孩也跟著哭出聲音來。

  郭婕祁一陣心慌,卻也滿是心疼,她張開雙臂抱住兩個小男孩,拍撫他們瘦小的背部與身軀。“怎么了?怎么了?告訴姐姐好不好?”

  郭婕祁柔聲安撫,竟給兩個小男生一種母愛的感覺。

  在兩人的童言童語中,郭婕祁知道了他們的媽媽病得很重,就快要死了,現在他們兩人已經住在孤兒院裏,他們每天都會來看媽媽,可是不能在媽媽面前哭,這樣媽媽也會哭,而媽媽一哭病情就會惡化。

  郭婕祁邊聽,邊紅了眼眶,她拿起衛生紙幫兩個人擦幹眼淚,拿出口袋裏哄托兒室那群孩子的法寶,也就是兩條巧克力。

  “這個給你們吃,然後姐姐帶你們去看媽媽,以後你們來醫院的時候,就來找姐姐,知道嗎?”

  兩個孩子邊吃巧克力,邊用力點頭。

  郭婕祁一手牽著一個,照著他們的指引,來到加護病房。

  換穿上隔菌衣,穿過電動門,終於來到那最角落的病床。病床上躺著一位看起來很蒼老的女人,可是根據床尾的病歷卡,她應該只有三十多歲。

  罹患的是——心臟病……

  “媽媽,我們來了。”

  “你們有沒有乖乖聽院長的話?”

  “有!”五歲小男孩也問:“那媽媽有沒有乖乖聽醫生的話?”

  “有……”

  “媽媽一定會好起來的,到時候我要帶媽媽出去玩。”

  “真的喔……那媽媽一定要努力……”

  小男孩乖乖坐在床邊,伸出手握住媽媽的手。

  郭婕祁突然感覺到這兩個小男孩異常的成熟,在加護病房裏,不但不會吵、不會鬧,乖乖的坐好,甚至還會安慰媽媽。

  郭婕祁的心一陣激動,這么乖的孩子,為什么沒有辦法有一個健康的母親、一個幸福的家庭?

  上天為什么會有這樣的安排?

  看著這一幕,想起自己,郭婕祁更深刻的體會到平凡的幸福,體會楊奇煜口中看到別人的遭遇,想起自己的幸運的那種感覺,再一次為自己曾經的不懂事而慚愧。

  “媽媽,是姐姐帶我們來的喔!”

  “姐姐還請我們吃巧克力。”

  “那你們有沒有跟姐姐說謝謝?”

  “姐姐,謝謝!”

  收起心中的哀傷情緒,郭婕祁摸摸孩子的頭,“小朋友好乖!這些孩子真的很成熟、很勇敢,你也要加油喔!”

  她對著病人說,只見那名媽媽臉上笑了笑,“謝謝你。”

  看著母子三人談天,看著這兩個稚齡兒童還能陪媽媽解悶,郭婕祁也涌起溫暖的微笑。

  她本想轉過身,離開加護病房,將空間留給他們,可是卻突然聽見病人一聲急促的喘息、聽見孩子們的驚呼與哭泣;她轉過身,看見病人很痛苦的模樣,雙手就撫在自己的心窩。

  郭婕祁當機立斷跑去找護理人員,卻發現加護病房內竟無人留守,她奔出病房,護理站竟也空無一人,她開始在走廊狂奔。

  一沒注意,竟撞到一個人。

  那人接住了郭婕祁的撞擊,她抬頭一看,是楊奇煜。

  “婕祁,不要在醫院裏面跑,很危險!”

  拉住楊奇煜的手,“小煜,那個媽媽她好像很痛苦……”

  “哪個媽媽?”

  “就是那個有兩個小男孩會來看她……”

  楊奇煜靈光一閃,臉色凝重,他大跨步往加護病房走去,腿長腳長的他,不用奔跑,光是快走就讓郭婕祁跟不上。

  等到郭婕祁趕到加護病房時,看見楊奇煜已經開始施以急救,一旁還有趕來的護士幫忙。

  而兩個小男孩就躲在角落裏,抱著彼此,臉上的淚水不停掉落,滿面驚恐,可是仍忍著不哭出聲。

  郭婕祁上前蹲下身抱住兩個小男孩,自己的眼眶也溼了。生死交關是多么恐怖而殘忍的書面,這么小的孩子怎么承受得住?

  “不可以哭、不可以哭……”七歲的哥哥不停忍著,可是眼淚就是一直掉。

  郭婕祁擋住兩人,不讓他們看見病床上母親面對生死的模樣,並且不停開口安慰他們,“沒事的,媽媽會沒事的,小煜會救她,一定的。”

  如同催眠般的聲音不停在孩子耳中回蕩,在加護病房內回蕩,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危急的病情終於安撫了下來。

  郭婕祁抱著兩個孩子坐在角落,眼中的淚水始終沒有散去;孩子好像累了,不自覺間睡著了。

  楊奇煜就在郭婕祁面前走動,來回交代護上,填寫病歷。他沒有離開,似乎在等待病人醒過來。

  趁隙,他蹲在郭婕祁前方,看著她抱緊兩個男孩的模樣,嘴角涌起一陣笑容。“你照顧孩子,好像已經很有心得。”

  臉一陣紅,不知該如何回應,這時病人清醒了過來。

  楊奇煜幫助郭婕祁站起身,接過她身上一個睡著的孩子抱著,兩人回到病床邊。

  “孩子……”

  郭婕祁趕緊說;“他們哭累了,睡著了。”

  “我苦命的孩子……”

  楊奇煜以嚴肅的臉孔凝視著病人,“李太太,你不能再拖了,必須趕緊換心,現在剛好有一顆心可供移植,而你必須下定決心,為了孩子。

  “可是如果手術失敗……”

  “如果你不動手術,下次我就不保證還有辦法把你救回來。動手術至少還有一線希望。”雖然他知道,她很虛弱,可能在手術過程中死亡,但是他信任自己的醫術,保她有超過七成的存活串。

  病患看著孩子,郭婕祁抱著孩子靠近病床,她摸了摸孩子稚嫩的臉頰,像是在汲取力量。

  “好吧……”她下定決心,希望有一天她能擁有健康的身體,能夠親自抱起孩子。

  這個決定影響了這個媽媽的一生,但是卻在因緣際會下,也影響了郭婕祁的一生,甚至是楊奇煜也受到牽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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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下午,難得的悠閒,郭婕祁不用去醫院上班,楊奇煜去醫院看一下狀況後,就準備下班回家。

  郭婕祁坐在三樓的和室內,望著桌上蒸氣繚繞的熱茶,一個人抱著抱枕沉思著。

  突然間有人從後頭抱住了她,可是她沒有一絲驚慌,因為會在這裏對她做這種事情的,只有他而已。

  “你最近好像常常在發呆。”

  郭婕祁笑了笑,被他擁抱的感覺好溫暖,好像他們本來就應該這么相互依偎,好似他們靠在一起,就再也不分開。

  “我在想那兩個小男孩……”

  “那你跟我一樣。”讓她靠在自己的肩窩,“我第一次看見那兩個小孩時,也是跟你一樣,我一直在想,他們真的很堅強,然後想起當初我父母去世時,我也是過了好久才慢慢恢復正常。”

  “為什么這個世界上會有這么……悲慘的事情呢?”

  楊奇煜搖搖頭,“悲不悲慘,要看他們自己的想法,也許他們一點都不覺得自己不幸,反而很珍惜患難中的真情。”

  郭婕祁坐起身,跪在他的面前,凝視著他,“小煜,你這一份工作,每天都要看到這些場面,要是我,早就崩潰了。”

  摸摸她的頭,“可是我想到的都是,如果我把他們救活了,他們不就從悲劇變成喜劇了?”

  臉上涌現燦爛的笑容,“所以你是最厲害的,你是超級名醫!”

  哈哈大笑,“太誇張了啦!”

  突然間,楊奇煜緊緊擁抱住她,像是在尋求力量,像是在尋找勇氣,她已經成為他心慌時能為他指引方向的明蹬。

  她多重要啊!現在的他,已經不能沒有她了。

  “怎么了?”

  “明天我就要幫李太太動移植手術了……”

  郭婕祁驚呼,“這么快!”

  點點頭,“有一名死刑犯明天要槍決,他已經同意捐出全身器官,其中心臟部分就捐給李太太。”

  這的確有點趕,但何嘗不是一次希望。

  動了這次手術之後,李太太就可以解決先天性心臟病的老問題,她也可以走出醫院,帶著她的兩個孩子,走向她的人生。

  郭婕祁離開了他的懷抱,在他面前正襟危坐,雙手合十。“小煜,拜托你了,你一定一定要幫李太太恢復健康,你一定一定要成功,我……我幫你加油。”

  她跳起來,像啦啦隊一樣手舞足蹈,跳上跳下,大喊著,“小煜,加油;小煜,加油;小煜小煜小煜,加油加油加油!”

  楊奇煜哈哈大笑,原本緊張的心情也統統忘記了,他忘情的站起身,再度將她抱進懷裏。“好!既然你都幫我加油了,我一定會做到。”

  “你一定可以的!開玩笑,你是名醫楊奇煜耶!”

  “什么名醫,太離譜了吧!”

  “不離譜不離譜,一點都不離譜。”她對他眨眨眼睛,“你知道那天那兩個小男生問我什么,他們問應叔叔什么時候要救他媽媽,他們都相信你一定能救他們的媽媽的,你看,連小孩子都相信你耶!”

  “這句話聽起來好像不是稱讚。”什么叫作連小孩子都相信他?

  “哎呀!反正就是你很厲害的意思啦!”

  溫馨的氣氛,在兩人相互擁抱的身軀間流散,楊奇煜感受她身體的溫暖,內心的勇氣不斷增加。

  這個小女孩真的長大了,現在已經換她給他勇氣與力量、給他安慰與希望,可是他好希望得到她的那份愛。

  撫摸她細致的容顏,真好,他終於找回真正的她,一個可愛而純真的女孩,這個女孩更是一個成熟的女孩,是一個能帶給別人希望的女孩。“婕祁,謝謝你,你的加油對我而言,真的很重要。”

  她輕輕一笑,巧笑倩兮,“比起你為我做的,我根本不算什么。”

  這句話是真的,她只是幫他加油而已,而他卻是帶著她成長,帶著她擺脫過去那個愚笨的自己。

  她對他,內心充滿各種情緒,有感謝、有喜歡,甚至還有一份更強烈的情感。

  她愛他吧!

  是啊!再也不能否認,也不能回避了。

  她已經任由他,住進她心中了。

  “不過,你還可以為我做一件事。”

  “什么事?”

  兩人來到墻邊,郭婕祁抵著墻壁,頭一次感覺到他的侵略氣息,感覺到他力量的展現,感覺到兩人之間在男女上的差異。

  “你……你想做什么?”

  “我想親你。”

  他說得很露骨、說得很直接,讓郭婕祁瞬間臉頰一紅,“哪……哪有人這樣的啊?”

  “你不願意啊?”

  急急反駁,“不……不是啦!”

  “那你是願意 !”

  臉紅到了極點,好像點頭也不是,搖頭也不是,可是她無法違背自己的心意,無法叫自己內心“親吧親吧”的呼喊閉上嘴巴。

  但是欲望壓過了一切,郭婕祁低下頭,輕輕說一聲,“好啦!”然後就閉上眼睛。

  不敢再逗她,怕她縮了回去,楊奇煜輕輕執起她的下顎,覆上自己的唇,那一瞬間的電流,徹底竄過兩人全身。

  他不是蜻蜓點水,沒有淺嘗即止,第一次吻她,就直直深入,沒有半點退縮、半點猶豫。

  郭婕祁瞬間迷亂,沉浸在那股華麗的愛欲中,感受到這男人狂野的一面,第一次碰上欲望,竟然深深著迷。

  沒有言愛,愛卻已在其中。

  很多事情漸漸的不用開口、不用言語;他懂,她也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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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手術日,醫院上下包括外科的部分全部動員,一些護士也取消休假來幫忙,這些員工的小孩自然也就不能待在家裏,所以郭婕祁也跑來醫院上班照顧小孩。

  相當關心這次手術的郭婕祁可能是無法在家裏乖乖坐著等消息,她更想到醫院來得知第一手關於手術的消息。

  這次手術由楊奇煜操刀,小薰姐也會在一旁幫忙。

  楊奇煜已經可以算是醫院的紅牌,能由他操刀,院方很放心。

  說到楊奇煜,郭婕祁臉上的笑容簡直像是裹上蜜了一樣,那個男人昨天那樣吻她,簡直讓她無法招架,一顆心徹底淪陷給他。

  他說他喜歡她,希望她永遠留在他身邊,能說這種話,對於感情內斂的他而言,已經很難得。

  她又哭又笑,點頭以對,換來他更深的親吻。

  他的熱情不停泛濫,幾乎讓她以為最後他一定會失控,最後大火會一發不可收拾。

  而她竟也期待著,期待能把自己交給他。

  那男人真的好到不能再挑剔了,他英俊的容貌自然不在話下,可是更吸引她的是他的善良與認真。

  為了今天的手術,他研究再研究、模擬再模擬,只希望能確定手術完美成功,不要有遺憾。

  相較於她只能抱著小孩哭,只能發出一些毫無用處的安慰言詞,楊奇煜真的是太偉大了。

  他曾說,身為醫生,必須把病患的身體當成自己的身體,把病患的疼痛當成自己的疼痛,視病如親,但不能太過情緒化。

  他說:無助於保持冷靜的激動與哭泣,對病患毫無幫助。

  天啊!他說這些話時,臉上的表情認真極了,也帥呆了。哈哈!郭婕祁現在想到還會傻笑。

  安撫好幾個小朋友後,郭婕祁趁著歐巴桑進來,趕緊離開托兒室。她希望再去給楊奇煜打打氣,叫她再跳上一段啦啦隊她也願意喔!

  聽說他們還在等那顆心臟送來!

  那名死刑犯槍決後,就送到其它的醫院進行器官摘除,摘下的心臟會裝在特制的箱子內,再用救護車火速送到醫院來。

  而現在李太太已經推進手術室,身體也已經接上體外循環機,以減輕手術過程中的心肺負擔。

  兩個男孩都沒有來,因為來了也沒有幫助。

  聽小煜說,手術成功機率不低,只要病患不排斥新臟器,至多一個月就可以康復出院。

  老天!如果真能這樣就太好了,李太太的丈夫去世後,就自己一個人照顧孩子。

  如果她能恢復健康,孩子們才有依靠。

  郭婕祁走向手術室旁的小房間,聽說小煜與小薰姐就在這裏等待進行手術,她要去給他們加油打氣。

  來到休息室,還沒進去就可以隔著窗戶看向裏頭,可是這一看,卻看掉了她的好心情。

  楊奇煜與黃小薰兩人坐在沙發上,不知道在討論什么,兩人都已經換穿綠色手術衣。

  他們靠得很近,不知道在說什么,臉上都帶著微笑。他們就好像是要一起並肩作戰一樣,彼此握了握手。

  突然間,郭婕祁心裏一陣傷感,她再怎么給楊奇煜加油打氣,也無法像小薰姐一樣,直接上陣幫助他。

  楊奇煜最需要的,應該不是加油打氣吧!

  他需要的應該是有人能夠給他最直接的幫助吧!

  看看他們,真的好配……小煜是那么的高大英俊,小薰姐是那么聰明而漂亮,他們真的好配……

  為什么小煜哥不會喜歡上小薰姐,反而會喜歡她呢?

  好像有一點說不通……

  再抬頭,看著兩人相談甚歡的模樣,郭婕祁的心一酸,腳步像生根一樣,不知該走該留。

  他們一定是在聊手術上的事情,可是那些都是她聽不懂的……為什么她敢愛小煜呢?

  這樣看來,她根本配不上他啊!

  眼眶一紅,郭婕祁轉過頭不敢再看。再看下去,信心會徹底崩潰,她轉過身,打算走開。

  腳步從緩慢,逐漸跨開步伐,到最後,她奔跑起來。

  現在的她,感覺到自慚形穢,不敢想象剛才那郎才女貌的一幕,又想起昨天兩人的親吻,覺得自己內心的痛楚更深。

  她不懷疑楊奇煜會騙她,因為那不是他的個性,可是她不相信自己竟然妄想配得上他。

  他是一個這么有為的青年,有著太好的前途:而自己呢?自己是什么?

  郭婕祁跑過護理站,打算跑到廁所去躲起來,好好徹底的想一想,自己到底在做什么?

  說愛他,她有資格嗎?

  這時,從別的醫院送來剛摘下的心臟,幾名醫療人員正抱著裝著心臟的箱子往醫院內走進來。

  為了爭取時間,運送器官的人甚至跑了起來,只希望能盡快將心臟送到手術室,為病人與醫生多爭取一分鐘時間。

  然而就在一個轉角處,郭婕祁低著頭奔跑,對方也抱著箱子心急奔跑,就這樣在轉彎的地方雙方對撞!

  “哎喲!”郭婕祁撞倒在地。

  對方也撞倒在地,更糟的是,他們竟聽到砰的一聲!

  循著聲音來源看去,郭婕祁看見一個箱子先飛了起來,然後摔落在地,而箱子的鎖並沒有扣上,裏頭的東西灑了一地。

  降溫並保持低溫的冰塊灑遍一地,還有一個不知名的紅色袋子,袋子則因為撞擊力道過大,袋口裂開,裏頭竟流出紅色的血,最後甚至連裏頭的東西也掉了出來,落在地上!

  那是心臟……

  現場一片靜默,安靜到駭人!

  郭婕祁捂住嘴巴,忘記自己的膝蓋也跌傷,不敢置信自己竟闖下什么大禍,不敢置信那個可以幫助李太太走向自己“心”人生的關鍵,已經因為自己的不小心而摔落在地。

  她眼前一昏,癱落在地,自己的心也沉往最深、最深的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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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怎么會這樣?怎么會發生這種事情?現在該怎么辦?

  一連三個問句出現在郭婕祁腦海中,但事實上,她已經不知該如何回答,癱坐在地上的她,腦袋一片空白,雙眼瞪大,嘴裏喃喃自語。

  怎么辦……那是李太太的希望啊!是李太太帶著孩子離開醫院,重新建立一個幸福家庭的希望啊!

  現在李太太的希望全部被她撞倒在地了,怎么辦?

  現場傳出一片騷動,每個人都竊竊私語,事實上,大家都不敢置信竟會發生這么離譜又該死的事情,甚至有人開始指責郭婕祁——

  “我就說讓她進醫院工作根本沒好事!”

  “就是嘛!現在連要移植的器官都被她撞倒了!”

  “那個李太太等了好多年才等到這顆心臟的!而且願意捐贈器官的人已經這么少了,這女人在搞什么鬼啊?”

  “真受不了,在醫院可以跑來跑去,她當作自己在參加馬拉松比賽啊?真是不可思議……”

  一句一句的斥責打在她身上,郭婕祁只能呆呆的承受,內心揚起了歉疚,還有恐懼。

  如果李太太真的活不下去,那該怎么辦?那兩個小男孩怎么辦?

  手術室外已經是一片嘈雜,每個人都不停發表高見,每一句言語都如同針一般插在郭婕祁已經滿是罪惡感的心上。

  她的眼眶瞬間溼透,整個人僵在現場。這時,人聲鼎沸的聲音讓手術室內的人都聽見了。

  率先趕出來的是黃小薰,她來到現場一看時,不僅是嚇了一大眺,還頭一次不顧形象的放聲尖叫。“我的老天啊!完蛋了……怎么會發生這種事情?”

  她就蹲在那一團混亂前,看著那一塊血紅色的肉球,不知是該撿還是不該撿?!

  這種狀況連一向冷靜的黃小薰都發起抖來。

  “小薰姐……”

  看著郭婕祁一副嚇到的樣子,黃小薰頭一次不知道該說什么,安慰也不是,責罵也不是。

  但這事情實在發生得太沒道理了,粗心的下只是郭婕祁,只是現在顧不了事情的前因後果,手術室裏的病人等下了他們厘清真相。

  後頭,楊奇煜也趕來了!

  他穿著手術服,整個人努力維持鎮定,但是眼神中已現出慌亂。

  他努力告訴自己,病人的生死就在他手中,他不能亂,只有保持冷靜,才有辦法救病人。

  只是當他看到那不可思議的一幕時,整個人還是免不了的感受到一陣天旋地轉。

  一顆得來不易的心臟,一顆李太太盼了這么多年的心臟,終於出現在眼前,可是卻是躺在地上!

  衝到郭婕祁面前,他竟然也不敢伸出手去碰觸地上的東西,他搖搖頭,顯然不敢相信。“到底怎么回事?”

  他勉強擠出聲音來問,那話音裏的顫抖,卻讓郭婕祁淚水徹底崩潰,哭出聲音來。“我……我忘記不能用跑的……”話語斷斷續續,甚至差點喘不過氣來,“不小心……不小心撞倒了……”

  楊奇煜眼睛一閉,痛苦到說不出話來。“你為什么要在醫院裏面跑?”

  “我……對不起……”

  楊奇煜頭一次失控,抓住郭婕祁的肩膀不停搖晃,憤聲狂吼,聲音裏的顫抖,清楚可聞。“你到底在做什么?你到底在做什么——”

  他的模樣有點恐怖,讓郭婕祁嚇了一大跳,整個人更加哭的不可自抑。

  她又是搖頭,又是點頭,長發披散,滿臉驚恐的她,情緒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

  “我告訴過你,不要在醫院裏面跑,你為什么不聽,現在發生這種事情,怎么辦?”

  “對不起……”

  “如果李太太最後死了,你要怎么辦?那兩個小男孩沒人照顧,你要怎么辦?”

  楊奇煜不停追問著,讓郭婕祁再也忍不住自己滿懷歉意與自責的情緒,徹底痛哭失聲。

  她捂住嘴,想掩飾哭聲,甚至咬住自己的手,任由手掌流出血液來,卻還是可以聽見那一聲一聲的啜泣。

  怎么辦?該怎么辦?如果真是那樣,那她會自責一輩子,用一輩子來懲罰自己。“我不是故意的……”

  黃小薰拉住楊奇煜,深怕這家夥在怒氣下,什么話都會說出口。

  “小煜,先別罵了,看看還有沒有辦法解決!”

  楊奇煜看著郭婕祁那副痛哭流涕的模樣,整個人心煩到了極點,又想起準備移植的器官現在可以說是毀了,就連他也不知道該怎么辦。“臟器已經受到污染,確定是不能用了,先找個人把東西收起來。”楊奇煜強自鎮定的吩咐道。

  “可是李太太她……”

  楊奇煜站起身,揉揉自己的臉頰,放松那股緊繃感。看看這一團混亂,頭一次連他也六神無主。“先送回加護病房,暫時維持體外循環機,減輕她的心肺負擔,至於接下來……”

  “接下來怎樣?”

  “怎樣?”低頭看了郭婕祁一眼,正巧與她的眼神對上,楊奇煜的眼神裏,有著千百種情緒。

  有責備、有無奈,最深的那一種情緒,是失望,而也是這種情緒讓郭婕祁掉入深淵中。

  “器官也沒了,能怎么辦?認命吧!”楊奇煜痛苦的直搖頭。

  第一次,他只能將病人的生命交給上天來安排,而無能為力。也是第一次,他這么沒有信心。

  話一說完,他沒有再看郭婕祁一眼,與黃小薰一同走回手術室,去迎接這從醫以來最大的挑戰。

  他將郭婕祁留在現場,沒再去理會她,或許是因為不知該怎么面對她,她破壞了他濟世救人的理想,可是他無法怪她,因為是他帶她進醫院的。

  如果有錯,那么那個錯的人也是他!

  看著周遭的人開始收拾一切,看著楊奇煜轉身離去,郭婕祁無助至極,她知道自己犯下一個很大的錯誤,一個可能永遠無法彌補的錯誤。

  怎么辦?該怎么辦?

  誰能告訴地?

  手術沒有進行,是因為這么荒唐而可笑的錯誤,不過還是驚動了全醫院,就連高層都出來關切。

  郭婕祁不知道等了多久,她反而像是病患家屬,在手術室外焦急等著,才見到楊奇煜完成善後,由護士推著病人離開手術室,準備回到加護病房。

  離開手術室,楊奇煜看見了她,可是他竟然撇過頭,不願再多看她一眼;一旁的黃小薰看見這一幕,也只能搖頭嘆氣。

  他們兩人一同離開這裏,只留下郭婕祁一個人。

  她的眼眶一溼,淚水再度落下。

  小煜哥是不是不再喜歡她了?

  他是不是要把他對她的喜歡收回去了?

  如果真是這樣,她也不能怪他,畢竟她犯下這么大的錯誤,連她自己都不敢相信,也不敢原諒自己。

  可是不管如何,她還是必須知道李太太的狀況,她必須知道李太太有沒有機會活下來?

  現在就算要她失去一切,她也希望李太太活下來,不為別的,不為她的歉疚感,而是為了那兩個可愛的孩子啊!

  郭婕祁跟上前去,看著楊奇煜與黃小薰兩人一同進了走道盡頭的辦公室,她也跟了進去。

  “要注意接下來的發展,如果真的不行,恐怕得安裝人工心臟……”

  “那肺臟怎么辦?”

  “這也是個問題……”

  兩人才坐了下來,一轉身就看見郭婕祁站在那裏。

  室內氣氛瞬間轉而成一片沉默,靜到可以聽到呼吸聲與心跳聲,甚至還可以聽聞郭婕祁呼吸聲音中的哀傷啜泣。

  郭婕祁看向黃小薰,後者是一片憐憫;她又看向楊奇煜,孰料他竟然轉過頭,不想看著她。

  她就知道……他不會原諒她了……

  可是該問的她還是要問,不能退縮。“李太太……還有救嗎?”

  楊奇煜不回答,黃小薰只好代勞,

  “狀況不太好,她的心臟病已經拖很久了……好不容易有顆心臟可以移植……”

  “那她還撐得下去,撐到出現下一顆心臟……”

  “不知道,只能交給命運安排。”

  郭婕祁聽聞,胸口好痛,抿唇憋住不讓自己哭出聲音來。

  黃小薰看向楊奇煜的冷漠,看向郭婕祁的脆弱,心裏一軟,“小煜,我先出去了,你跟她談一談……”

  “不用!這裏是醫生休息室,要出去也不該是你出去。”

  郭婕祁一聽,如遭雷擊。

  那就應該是她出去了……

  不行!她必須撐著,不為自己的感情,也要為了李太太和她的兩個兒子。她必須求小煜哥救李太太!

  “小煜,我知道你現在很氣我,但是請你一定要救她,我求求你……”她泣不成聲,令人聞之鼻酸。

  楊奇煜痛苦的閉上眼睛,依舊下發一語。

  他何嘗不想救,那種病人生命在手中逐漸流失,而他無能為力的感覺有多痛苦,她知道嗎?

  那種想救卻救不下來的感覺有多無力,她知道嗎?

  而這一切都只是因為她的不小心,一條生命因為一個人的不小心而可能消失,這種感覺有多痛,她知道嗎?

  “你以為我不想嗎?如果我做得到我一定救,但是現在真的難了,我無能為力

  “不要這樣說……小煜……”她走上前,拉了拉他的袖子,輕輕搖晃,哭泣聲中夾雜著對他的祈求。

  她知道他行的,他是名醫耶!

  他終於轉過頭看著她,“你知道你到底犯了什么樣的錯嗎?”

  邊喘息邊點頭,“我害死李太太了……”

  “不止!你知道李太太等器官捐贈等多少年了嗎?你知道要等一顆器宮有多困難嗎?你知道也許錯過這次機會,她就再也沒有機會了嗎?”

  “不會的……”郭婕祁本能的搖頭否認,心裏不願意相信會有這么悲慘的事。

  明明錯的人是她啊!為什么會報應在李太太身上?老天爺是不是找錯人了?應該來找她算帳啊!

  來啊!來找她啊!

  “婕祁,為什么你總是這樣長不大?為什么會犯下這種錯誤?”楊奇煜失望的說著。

  聽聞他對她的失望、對她的否定,郭婕祁的淚水落得更兇了。可是所有的指責她都接受,她都不會躲避,因為她真的錯了。

  她願意彌補……她願意……

  郭婕祁抓住自己的胸口,“小煜,我把我的心臟給她,我把我的心臟捐給她,這樣好不好……”

  這樣李太太就有心臟了,李太太就可以健健康康的活下去帶著她的兩個孩子活下去;而小煜哥也就不會怪她了。

  楊奇煜愣住了,黃小薰也愣住了,不敢相信郭婕祁會這么說。

  他皺著眉頭,“你在胡說八道什么?”

  “我沒有胡說八道,李太太不是要一顆心臟嗎?你就把我的心臟給她,這樣她就可以活下去了,那兩個小男孩就不會沒有媽媽了,小煜,好不好?就用我的心臟……”

  黃小薰拉住她,“婕祁,你是急壞了才會這樣說,活體不能摘心臟,摘了心臟,你就活不了了。”

  郭婕祁抓住黃小薰,“小薰姐,沒有關係,我沒有關係,至少李太太可以活下去……好不好?”

  看著她一副絕望而不顧一切豁出去的模樣,黃小薰也是眼眶一紅,這個小女孩真的很善良,楊奇煜不應該說她長不大,那對於一直在努力成長的她,是多大的打擊。“楊奇煜,你不該說句話嗎?”

  說話?他很想說,摘了她的心臟,失去她,那他要怎么辦?

  可是他說不出口,嘆口氣,轉身離開辦公室。

  黃小薰無奈,只得握住郭婕祁的手,“婕祁,你不要想太多,這件事情不單是你的錯,送器官來的人沒有將箱子扣上也是有問題。至於你說用你的心臟,那絕對不可能!”

  “為什么……那怎么辦?”

  “用你的心臟也會有排斥的問題,我們可以再想辦法,李太太已經撐了這么多年,她一定撐得下去的。”

  郭婕祁無路可走,淚溼雙眼,一閉,淚水涓流而下。

  黃小薰知道她是心痛於楊奇煜的責備啊!“別怪他!他已經急壞了,與其說他怪你,不如說他是在怪他自己。”

  搖頭,她不敢怪他,都是她的錯。小煜哥說得沒錯,她才是那個應該消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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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加護病房的李太太,病情並沒有好轉,反而惡化得更快,心跳與呼吸都變得很微弱,看來已是風中殘燭。

  這幾天下來,郭婕祁一直跪在李太太的床邊,向她懺悔,親自照顧她。她沒有別的贖罪的方法,不然她多想摘下她自己的心給李太太。

  這幾天下來,醫院不敢讓兩個小孩來看李太太,怕孩子撐不住,更怕李太太會激動。

  楊奇煜幾乎每天都過來看十幾次,每一次表情都很沉重,可是不管如何,他就是不看她。

  她真的不敢祈求他原諒她……沒有立場、沒有資格,她多想就此消失,不要再出現。

  可是她必須等到李太太好轉,否則她安下了心,歉意與愧疚幾乎要壓垮了她!

  那天是李太太出手術室第五天,撐過五天,眾人都以為李太太應該可以度過難關,至少回到原先的狀態。

  就連郭婕祁也待了五天,五天來她始終不肯離去,盡管別人罵她礙事,她始終留在這裏。

  她輕輕拿著毛巾,擦拭李太太額上的汗水,不時在她耳邊低語,說些鼓勵她的話,也說著自己的抱歉。“李太太,你一定要加油,小宏跟小志都在等你喔!”

  說著說著,又紅了眼眶,“他們都說要帶你去玩,所以你一定要撐下去,不可以放棄喔!

  “我真的很對不起,你要給我向你道歉的機會,你一定要活下來,我求求你,就算不為了我,也要為了你自己,還有你的孩子……”

  “孩子……”

  突然間,郭婕祁聽到李太太的低語呻吟,她心一喜,立刻握住李太太的手。“李太太?李太太?你醒了?你醒了嗎?太好了……”

  張開眼睛的李太太,費盡力氣用另一只乎拿掉嘴上的氧氣罩,又費盡力氣的開口說話。“郭小姐……”

  “李太太,太好了,你醒了,我……我去叫醫生……”

  “等一下……我有話要跟你說……”

  “什么話?”她的耳朵貼近李太太的嘴,聽著她氣若遊絲的低喃呻吟。

  “我……撐不住了……”

  郭婕祁眼眶瞬間一紅,“不會的,你一定可以的,你一定要撐下去……”淚水不停流出,“都是我的錯,對不起——”

  “沒關係,我原諒你,這是我的命……”李太太的眼角也流出淚水,“我可不可以求你一件事……”

  “什么事……”

  “把小宏跟小志帶來……我好想看他們……”

  郭婕祁猶豫了一下,但只有一下,立刻點頭,“好!你一定要等我,我去把他們帶來,你一定要等我,一定要等小宏、小志來喔!”

  得到李太太的點頭,郭婕祁立刻跑出加護病房,往醫院大門口跑去,在門口,她一時攔不到計程車,她選擇用跑的,在大街上奔跑,不時回頭看看四周。

  這時有車子開了過來,她差點被撞倒,馬路上喇叭聲與抱怨聲四起,可她連聲道歉後,立刻又跑了起來。

  途中因為被石頭絆倒,她狠狠摔倒在地,膝蓋當場磨破,血流如注,痛楚讓她紅了眼眶,但她立刻爬起來,繼續跑。

  她的心裏只是念著,沒有時間,來不及了,她一定要帶小宏、小志趕過來,一定要……

  這是李太太最後的願望……

  她還在跑著,疲累感籠罩她全身,汗水滿布她的額頭與臉頰,雙腳已經不聽她的使喚,不停的摔倒,痛楚讓她的淚水落得更兇,可是她不能停下來。

  終於半個小時後,她趕到孤兒院,向院方表明來意後,牽著小宏與小志就打算趕回醫院去。

  “姐姐,媽媽怎么了嗎?”

  孩子童稚般的問語,讓郭婕祁心痛更甚,她只能抱抱兩人,不停說著,“姐姐對不起你們,對不起……”

  牽著兩個孩子走路,速度慢了許多,郭婕祁幹脆左右開弓,一邊抱著一個趕路,繼續用跑的。

  不顧四周路人好奇的眼神,郭婕祁現在只有一個念頭,不能讓這母子三人有任何遺憾……

  可是她真的好累了……

  但郭婕祁痛斥自己,犯下這么大的過錯,是沒有資格喊累的。於是她咬牙忍耐,徹底忘記身體的酸痛與傷口的痛楚。

  兩個孩子抱緊她的脖子,早熟的他們似乎已經感覺到一絲不尋常,兩人眼眶也紅了,想起可能是媽媽……

  媽媽要離開他們了!

  又過了半個小時,郭婕祁終於抱著孩子趕來醫院,整個護理站的人都嚇了一大眺。

  郭婕祁身上慘不忍睹,膝蓋、小腿與手肘滿足摔倒後受傷所流出的鮮血,臉上既是淚水也是汗水,懷裏的雨個孩子也是小聲哭泣著。

  郭婕祁抱著他們,趕往加護病房,想著終於將孩子帶到了,臉上露出一絲笑容,但笑容僅只一瞬,卻在發現加護病房門口護士進進出出時,一顆心高高懸起,身體不停顫抖。

  來到加護病房,終於看到了那一幕……

  而一切,都已經來不及了……

  松開手,放下兩個孩子,郭婕祁呆立在現場。

  孩子往床邊奔去,沒看見母親,只看見一個臉部被被子蓋住的人。

  孩子心裏似乎有數了,不禁放聲大哭,“媽媽——”

  郭婕祁眼前突然一片模糊,原來是她的淚水潰堤而出。

  沒有趕上!李太太沒有等她的孩子來,就走了……

  怎么會這樣?

  都是因為她,她是殺人兇手!

  一旁就站著楊奇煜與黃小薰,楊奇煜走向門口,經過郭婕祁身邊,兩人眼神不經意交會,看見了彼此眼中那股傷痛的情緒。

  他沒有言語,逕自轉頭離去。

  但是郭婕祁還是看見了,看見那顆從他眼眶流下的淚水,感受到他的心痛,感受到自己的罪該萬死。

  病房內只剩下小孩斷斷續續的哭聲,生與死在一瞬間畫下了界線,彼此都無法穿越。

  郭婕祁表情木然的轉過身,離開了加護病房、離開了醫院。

  她不該留下來了!也沒有資格留下來了!

  她的身影遊蕩在大街小巷中,無所歸依。就讓她永遠離開這裏吧!帶著滿身的罪惡,離開這裏吧!

  再也不要帶給別人不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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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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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x for skar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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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樓主的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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