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那句匈牙利語到底是什麽意思?
鈴~~
絨被裏突然冒出幾聲咒罵,同時伸出一只手來忿然按下鬧鍾后馬上又縮了回去,然而,刺耳的鈴聲依然鬼叫不休。
鈴~~
“sh*t!”絨被裏的人滾到另一邊,同一只手又伸出來摸到電話筒拿進被窩裏去。“什麽事?用氣相色層分析儀試試看……那就用質譜儀和雷曼光譜儀……不,分對照四組,每三個鍾頭記錄一次變化……美絲……好吧!那你跟她說我半個鍾頭后過去……嗯!就這樣。”
被窩裏的人終於冒出來了,他坐起末、皺眉望著身邊空位、現在才發現少了一個人,他立刻四處張望尋找她的身影,突然聽到愈是傳來些微的聲響,立刻被子一掀便光溜溜地跳下床沖進浴室裏,未幾,浴室裏傅出一聲尖叫。
“豬頭,滾出去!”
一個鍾頭后──
“我去干嘛?”
“陪我嘛!”
“我要去買東西啦!”
“明天我再陪你去嘛!”
死拉活扯的,莊濠全還是把怡君拉進研究所裏去了。
這所生化研究所是一座非常龐大的建築物,地上三層,地下四層,守衛嚴謹監視縝密,光是識別通行證就有六種,白色的可以通行地上三層,黃色的可以至地下一樓,綠色到地下二樓二監色到地下三樓,橘色則可通行整座建築物,包括禁區。
至於銀灰色的識別通行證僅有一張,就是挂在莊濠全胸前那一張,也只有他可以進入電腦中的極密資料庫。
怡君低眸看了一下胸前的藍色臨時通行證,再望向電梯内其他人,到了地下三樓,便只剩下配戴藍色或橘色通行證的研究員,而莊濠全正神情認真地與他們談論實驗内容,還比手畫腳,大概早已忘了電梯内還有一個硬被他拐來的“賢慧”觀衆了。
電梯門打開,怡君正猶豫著要不要原梯上去,莊濠全已頭也不回地手往后撈住她的柔荑,又一次違背她的意願地將她硬拉出電梯了。
原來他並沒有忘記她。
順著長廊走下去,其他的研究員一個個分別進入各個實驗室,最后只剩下怡君與莊濠全,她終於有機會問他一個問題了。
“這裏不是匈牙利嗎?爲什麽大家都說英語?”
“研究所内只有一半的研究人員是匈牙利人,另一半則是分別由其他各國坪請來的專家,爲了工作上的方便、所以研究所内人員統一使用英語溝通。”
到達走廊底端,莊濠全牽著她進入右邊的2號實驗室,出乎人意料之外的,這問實驗室裏的研究員赫然全部都是女性,自二十出頭至四十多歲不一。室長是一位三十歲上下的金發女人,上等姿色,可惜被一副嚴肅正經的表情破壞了原有的美貌。
怡君對她們的實驗實在沒興趣,對那些女人也沒興趣,對他們的討論内容更加沒興趣,可是莊濠全和那位金發室長避到角落去耳語的“題外話”,卻讓她的女性懷疑因子瞬間爆發出最高潛力。
“喬瑟亞,今天晚上我會去找你。”
“抱歉,美絲,恐怕不太方便。”
“那你來我的房問。”
“很抱歉,美絲,我不打算再繼績下去了。”
“你是說,要結束我們之間的關系?”
“是的。”
請問這是哪一級對話?A級還是R級?
“那我們那些孩子們怎麽辦?”
“就交給你吧!可是到此爲止,你不能再要求我給你更多了。”
“可是如果……”
“這是我們當初說好的,美絲。”
這又是哪一級?輔導級,或是限制級?
之后,在美絲陰郁目光的注視下,怡君尾隨莊濠全離開實驗室到走廊底端的辦公室,等自動門一關上,她劈頭便問:“剛剛你們究竟是在說什麽?”
“啊!你聽到了?”莊濠全心虛地覷她一眼即移開視線。“呃……如果……如果我告訴你,你可以保證不生氣嗎?”
“我可以保證如果你不告訴我,我立刻走人回台灣!”
莊濠全瑟縮了下,“哦!”逃避似的回身到咖啡機那兒倒咖啡。“你要喝咖啡嗎?”聽說咖啡可以鎮定精神,不知道可不可以鎮定她的怒氣?
“我不喝咖啡!”怡君冷冷地說。
“對喔!”莊濠全忙自旁邊的小冰箱裏取出柳橙汁來倒了一杯,然后轉身拿給她,兩眼仍是不敢看她。
“說吧!”怡君緊緊盯住他。“還是你不想說?那也沒關系,我……”
“好嘛、好嘛,我說嘛!”莊濠全歎著氣。“那個……美絲是七年前來的,她是大老板的女兒,聽說是因爲解除婚約才跑到道兒來療養心情。那時候她在晚上常常一個人在房裏喝得爛醉,做實驗的時候也不是很認真積極,我覺得那樣實在很可惜,因爲她再基因工程方面的研究實在相當出色,所以……”
他啜了一口咖啡。“總之,我覺得這是身爲所長的職責,就常常去安慰她,希望她能振作精神,把痛苦轉化爲力量致力於研究上。然后……”
偷覷了她一眼,又喝了一大口咖啡,他的表情開始顯得有點緊張不安。
“我並不是喜歡她,可是……該怎麽說呢?那年我才二十歲,除了研究之外其他什麽也不懂,包括男女方面。而她……她開始誘惑我,她說想證明自己不是像她前未婚夫所說的那樣只是個研究機器,那我……我也很好奇,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