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曆年的假期,就在敖犬帶著大牙母女遊山玩水、吃喝玩樂中結束了。
上班的前一天,小子恩還是回到了桃園老家,跟著祖爺爺、祖奶奶、爺爺、奶奶生活。
在臨別前,小子恩哭得淚眼汪汪。「爸爸,你放假一定要來看我哦。」
親情本就是天性,才一個星期,敖犬已經和小子恩培養出深厚的感情。
「沒問題。我一定會來看子恩,子恩若想爸爸,也可以打電話給爸爸,好不好?」敖犬坐在涼椅上,將小子恩抱坐在大腿上。
「可是我不知道你的手機號碼。」小子恩像只無尾熊般,雙臂黏在爸爸的脖子上。
「爸爸寫給你。」敖犬很認真的拿出名片,在名片後寫上大大的十個數字。
「爸爸,你不會再去美國了吧?」小子恩將名片小心地收進外套的口袋裏。
敖犬搖頭。「爸爸永遠都不會再離開子恩了。」
周家庭院裏,正上演著父女離別的戲碼;而周家客廳裏,大牙正被大大小小的家人逼問。
在經過mei mei的大肆宣揚下,家人早就把敖犬這號人物的來龍去脈打探得一清二楚,更知道大牙曾經和敖犬閃電結婚又離婚的事。
大家都抱持著勸合不勸離的心態,尤其敖犬的家世好、人品好,有正當的工作,更不會隨便撚花惹草,所以大家一致看好這個女婿,更可以讓小子恩有個正常的成長環境。
敖犬也很厲害,利用過年假期,拚命的往周家走動,從一開始的只能站在大門外,到後來登堂進入周家大廳。
他陪著周家的四個老人打麻將,在輸了不少錢之後,總算是打通了老人家的關卡;他也陪著周家兄弟姊妹聊天打球唱歌,把自己的真心完全展露。
只是大牙仍猶豫著,以前不懂事,才會在考慮不周下,就喪失理智的跑去結婚,而目前這樣的日子也不錯,她沒有必要再往愛情的墳墓裏跳。
況且敖犬一出手就捐款兩百萬,這兩百萬的天文數字還是mei mei主動爆料,有這麼有錢的女婿,大家都樂觀其成。
說到兩百萬,大牙忍不住將mei mei給拉到一旁。
「大堂姊,你別再去找阿緯。」
「怕什麼,是阿緯自己要捐款的。」mei mei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你知不知道他錄了音?」大牙簡直要氣炸了。
「知道,他跟我說了。你放心,我一定不會讓他把錄音的內容爆出去的,這件事我會幫你解決。」mei mei說得胸有成竹。
「mei、mei。」大牙只有在氣到不行時才會直接喊這個只大她一歲的大堂姊的名字。「你把捐款還給阿緯。」
「唉呀,你別氣嘛,我不會害你沒工作的,你得相信我的能耐,阿緯不敢動你的。況且錢既然捐了,哪有退還的道理。」
「要不是有敖犬,我看阿緯早就把錄音內容散播出去了,這樣你要我這個人資課長怎麼繼續做下去?」大牙說得憂心忡仲。
「所以啦,你現在有敖犬這座大靠山,那阿緯更是不敢動你的,你到底在怕什麼?」
「我不想給小煜和敖犬惹來任何不必要的麻煩。我求求你,你別再去找中民的任何一個人了。要是小煜的位置不保,我一定找你算帳。」大牙苦口婆心的軟硬兼施。
「好啦,不去找就不去找,不過要是他們自願讓我從信用卡扣款,就不能怪我了。」mei mei心想,反正現在有敖犬和小煜這兩大金主,她也不用再去找其他人了。
大牙氣歸氣,但這幾年單親的日子,要不是有mei mei的支持和鼓勵,她也不可能有今天這麼陽光的正面思想,尤其又有小蘋果基金會成員的鼓勵,所以她並不會真的對mei mei生氣。
庭院外,父女倆終於上演完離別的大戲碼,敖犬這才載著大牙離開周家。
回臺北的路上,敖犬掛著滿滿的愁緒,有很長的一段路程他都沒有開口說話。大牙知道他是捨不得子恩。
父女倆從一開始的陌生,好不容易才漸漸熟悉,今天一整天子恩幾乎都掛在他身上,那種分別的愁緒讓她感覺到子恩明顯的不快樂。
車子來到臺北,敖犬在社區外停了車,才終於開口說話。
「大牙,我們結婚吧。」
「我……」
「還是你已經有別的男人了?」他試著問。
「沒有。」她連忙否認。
他如吃了定心丸。「那我們結婚吧。」
「你讓我再考慮看看,不要逼我。」
「我要把子恩接回臺北。」沒有商量,他用的是堅持的肯定句。
「你不能這麼自私。我爸爸媽媽、爺爺奶奶照顧子恩這麼多年,你把她帶回臺北,那老人家會很捨不得的。」
「這到底是我自私還是你自私?」他苦苦說著,沒有苛責,卻顯得很心痛。
「明天要上班了,我們都得早點休息。」她看著他,等著他表態。
過年這幾天,雖然大半都待在桃園,但每天他們都會帶著子恩回到臺北的家,享受著一家三口相處的快樂;而夜深時,他更是光明正大的睡在她那裏,只不過她和女兒睡一問,而他就睡在隔壁的客房。
雖然是分開的兩個房間,但她可以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平靜和安心。那今晚?
他皺眉說著:「我今天要回我家整理一些東西。」
「好。」她明白了,今晚他是不會住她這裏了。「那……晚安。」打開車門,走下的步履突然有些不穩。
習慣了他,他才一天沒有陪她坐電梯、陪她進入漆黑的家,她竟然就無法忍受這寂寞的啃噬。
習慣真的是個要命的東西,她真的不該習慣他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