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化粧室裏稍微整理了一下儀容,兩人又回到包廂裏。可一進到裏頭,居然發現座位上多了五、六個男孩子,據說是meimei的朋友找來的朋友。
個個模樣還算斯文,可meimei在坐下沒多久後,心思飛快的一轉,她拉起剛喝完柳橙汁的鬼鬼,藉口要再上洗手間,帶著她溜出了KTV。
到室外,熱浪般的空氣讓鬼鬼有一瞬間的昏眩。
meimei沒注意到鬼鬼的異常,心裏只想著趕快帶她到達安全的地方。
走過幾條陰暗的街道,兩人來到一家明亮的鐘錶店門口。
突然,鬼鬼雙腳無力地倒向meimei,後者手忙腳亂的趕緊攙住她軟綿的身體。「鬼鬼,你怎麼了?」meimei擔心的拍拍她眼睫半垂的臉頰。
「我……想……睡……覺……」鬼鬼斷斷續續地說著。
這讓meimei更加地憂心忡忡,那幾個男孩子果然有問題,根本是群披著羊皮的惡狼。她抱著幾乎將全身重量都壓上她的鬼鬼,一時之間六神無主地張望著,想喊人來幫忙。
「鬼鬼,振作點,別睡著呀!」她驚呼著鬼鬼幾乎閉上的眼皮。
這時鐘錶店晶亮的大門被打了開來,meimei正心喜地想出口求助,可一見到那人的面容,她覺得自己也腿軟了,是她們的班導納豆。
「meimei,你好大的膽子,今天居然跷課!」
火爆的斥駡嚇得一向膽大的meimei,肩頭一縮。
「納豆……老師,你要罵我的話,能不能待會兒再開炮,現在情形很危急。」
她示意他看向癱軟在她身上的鬼鬼,她就快支撐不住了。
「鬼鬼!她也跟你一塊跷課的吧?怎會弄成這副德性?」
嘴上仍惡聲惡氣的納豆卻已動手接過了鬼鬼,解除了負荷的meimei重重的籲了聲。
「剛才我們去唱歌……」小臉低垂的她細聲說了遍經過。
而一頓責駡自是免不了的迎面而來。
納豆當機立斷的打電話,聯絡上鬼鬼在臺北的代理監護人王子,在他抵達後將事情的前後約略的說明一次。
王子又驚又氣的扶著鬼鬼,淩屬地瞪了meimei一眼,便攔了輛計程車帶著她回家。
回到公寓門口,一直靠在王子懷裏昏睡的鬼鬼,突然醒了過來。
「王子……」她雙眼迷蒙巧笑嫣然。
小妮子甜軟的音調、灼熱的氣息輕輕拂過王子的耳際,一陣顫慄如電波般竄進他的骨髓裏。
「鬼鬼,你看看你,這個樣子成何體統!」拉扶著她進到屋裏,王子滿腹的火氣立刻發作。
回答他的是一件甩上他手臂的薄外衣。「好熱,王子,我好熱……」很顯然地,他的吼叫聲一點也沒有灌入鬼鬼正迷茫的大腦。
此時王子才注意到她沾黏著頰畔的汗濕發絲,和白皙粉膚上那一大片不尋常的紅潮。
他想起納豆所提及的「FM2」,看著口中直喊熱、不住扭動身子的鬼鬼,他頭疼的閉了閉眼,一時半刻居然拿不定主意。
他心想,讓鬼鬼睡上一覺,藥性應該就會自然退去了吧。攔腰抱起躺在沙發上的鬼鬼,送她回她的房間。將她安置在床上,伸手幫她拭去額上的汗珠,指尖輕輕撥開她頰畔的濕發。
「好熱,王子,有火在燒我,熱死我了!」鬼鬼甩著頭,拚命拉扯著身上蘋果綠的背心。
「別這樣,鬼鬼……」王子拉住她欲脫下衣服的手。
他不忍的看著被他壓制在床上的鬼鬼,口中正不停地喊熱,狀似痛苦的掙紮扭動,彷佛這張軟綿的床鋪,變成了大火燒烤的熱鍋似地。
有如置身波谲雲詭的暈眩中,又像是投入赤火烈焰裏,鬼鬼只覺得渾身上下都濕透了,卻仍有一把熊熊大火燒灼著她,讓她難過的不禁翻轉著身軀,想躲避那莫名的痛苦。
「忍著點,鬼鬼,一會兒就沒事了。」她聽見王子擔憂地安慰著她,她生病了嗎?不知道,她只想扯開衣襟,汲取些許涼意。
王子轉身到浴室,擰了條濕毛巾出來,床上的鬼鬼已經忍耐不住了,將她的上衣給扯脫下來……
這一晚,王子前後幫鬼鬼「祛火」了五次,直到將近天明,見鬼鬼在床上沈沈睡去,虛軟地任由他幫她穿上她的史迪奇睡衣,王子才疲憊不堪地爬上自個兒的床,臨睡前還不放心的祈禱著,鬼鬼可別再來一次,一個晚上五次的冷水浴真的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