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回─白費心機
「 大牙 。 」
身 後 傳 來 的 聲 音 讓 大牙 一 顫 ， 當 真 躲 不 過 。
其 實 楊奇煜沒 做 錯 甚 麼 ， 她 也 不 是 討 厭 他 ， 但 自 從 那 晚 自 己 這 樣 的 不 告 而 別 ， 大牙 實 在 是 提 不 起 精 神 再 去 應 他 的 約 ， 而 且 ， 敖犬.......哼 哼 哼 ！ 今 早 又 惹 她 生 氣 的 大 笨 蛋 ！
雖 然 常 常 跟 他 吵 架 ， 但 她 無 法 否 認 自 己 開 始 無 時 無 刻 都 在 想 著 他 的 一 切 ， 意 識 強 烈 的 告 訴 她 ， 無 論 是 再 跟 楊奇煜 碰 面 、 遑 談 相 約 ， 都 是 對 敖犬的 一 種 背 叛 ─ ─
雖 然 他 跟 她 壓 根 兒 談 不 上 有 甚 麼 關 係 ， 她 只 知 道 自 己 不 該 再 跟 楊奇煜 有 牽 扯 。
只 是 ， 避 接 電 話 、 婉 約 言 辭 通 通 都 不 管 用 。 他 終 於 找 上 門 來 啦 ─ ─
「 哈 哈 ，奇煜， 這 麼 好 特 意 過 來 啊 。 」
一 臉 尷 尬 的 轉 過 油 壓 椅 ， 她 勉 強 地 笑 著 ， 卻 是 不 敢 抬 頭 看 他 的 臉 。 她 對 漂 亮 的 東 西 沒 抵 抗 力 … …
「 我 特 意 過 來 找 妳 的 。 」 柔 和 地 拉 開 笑 靨 ， 稍 不 集 中 移 開 視 線 的 大牙馬 上 失 守 。
「 我 想 妳 可 能 認 為 電 話 邀 約 有 點 不 夠 誠 意 ， 所 以 我 親 身 上 來 約 妳 ─ ─ 賞 個 面 好 嗎 ？ 」
對 ， 人 家 約 得 很 辛 苦 的 耶 ！ 既 然 自 己 被 這 麼 優 的 男 人 看 中 ， 就 不 該 暴 殄 天 物 。 就 只 是 出 去 吃 個 飯 嘛 ， 敖犬才 不 會 介 意 ！ 而 且 他 惹 怒 她 ， 她 跟 別 人 吃 飯 也 是 件 很 正 常 的 事 ！
被 溫 柔 男 魅 力 征 服 的 大牙 很 努 力 裝 出 考 慮 的 樣 子 ， 縱 然 心 裡 早 就 決 定 要 答 應 。 只 是 女 人 要 矜 持 一 點 耶 ！
「 這 樣 啊 … … 都 說 得 這 麼 嚴 重 了 ， 好 吧 。 」
「 妳 應 該 差 不 多 下 班 了 吧 ？ 我 在 這 等 一 下 。 」
大牙想 起 他 的 職 業 ， 皺 起 眉 頭 。
「 你 是 副 總 裁 ， 應 該 很 忙 的 耶 。 」
「 有 時 候 我 知 道 甚 麼 東 西 比 較 值 得 我 優 先 追 求 ， 這 個 答 案 妳 滿 不 滿 意 ？ 」
滿 意 ！ 滿 意 極 了 ─ ─ 楊奇煜的 答 案 ， 滿 足 了 大牙心 裡 某 一 方的 虛 榮 。 女 人 啊 ， 還 是 喜 歡 那 種 被 人 寵 愛 、 被 人 優 待 的 感 覺 。
看 著 桌 上 的 那 席 菜 ， 敖犬笑 了 起 來 。
他 真 是 天 才 ！ 身 為 天 才 無 論 做 甚 麼 都 易 如 反 掌 。 才 一 頓 飯 怎 會 難 得 到 他 ？ 雖 然 弄 出 來 的 菜 顏 色 跟 敖犬 弄 的 有 點 不 同 、 味 道 也 有 點 怪 … … 只 是 ， 吃 下 去 肯 定 也 是
差 不 多 的 東 西 ！ 不 過 他 沒 打 算 試 。
抬 頭 看 時 鐘 一 眼 ， 大牙也 差 不 多 時 間 回 來 了 吧 。
今 早 他 是 不 應 該 拿 昨 天 大牙「 不 小 心 」 曝 光 的 事 多 說 一 遍 ， 只 是 看 到 她 生 氣 的 樣 子 就 想 讓 她 再 火 一 點 ， 順 勢 就 把 話 溜 出 來 讓 她 憤 恨 地 走 出 家 門 。
應 該 不 會 生 氣 太 久 吧 ？ 吃 過 他 這 頓 飯 ， 甚 麼 氣 都 得 消 ─ ─ 他 莊敖犬大 少 爺 竟 然 為 了 一 個 女 人 學 做 飯 ， 簡 直 是 奇 蹟 。 不 過 ， 當 成 是 報 答 她 弄 過 這 麼 多 次 吧 。 今 次 進 廚 房 他 才 知 道 弄 一 頓 飯 究 竟 有 多 辛 苦 。
她 每 晚 都 忍 受 著 廚 房 的 悶 熱 呢 。
因 她 而 起 的 暖 意 暖 熱 了 他 的 心 ， 知 道 自 己 越 陷 越 深 ， 卻 沒 有 防 備 、 反 抗 的 意 思 。
就 這 樣 下 去 吧 ─ ─ 賀 天 唯 開 了 電 影 ， 坐 在 飯 桌 前 等 待 大牙 回 來 。
只 是 ， 九 時 、 十 時 、 十 一 時 都 已 過 去 ， 本 仍 冒 著 熱 氣 的 菜 色 早 冷 卻 ， 大牙的 身 影 依 舊 沒 出 現 ， 敖犬不 斷 的 打 電 話 ， 一 次 比 一 次 的 焦 躁 、 憤 怒 ， 始 終 無 法 聯 絡 得 上 她 。
… … 上 次 ， 也 是 這 樣 。 她 沒 聽 自 己 的 電 話 。 每 一 次 聽 到 那 把 機 械 聲 的 女 聲 ， 總 讓 他 的 心 寒 了 幾 分 。
也 許 她 只 是 電 話 沒 電 、 也 許 她 只 是 剛 巧 在 忙 … … 敖犬很 努 力 勸 服 自 己 ， 但 這 種 情 況 總 讓 他 想 起 那 個 不 知 名 的 男 人 ─ ─ 大牙顯 然 很 受 落 的 那 個 人 。
上 次 她 沒 聽 電 話 大 概 是 因 為 他 吧 ， 今 次 難 道 也 是 ？
沈 痛 浮 於 眸 間 ， 原 來 遇 上 感 情 ， 多 天 才 的 人 也 會 變 得 無 能 為 力 。 除 了 能 夠 發 脾 氣 、 生 悶 氣 、 興 師 問 罪 ， 他 敖犬對 著 她 ， 甚 麼 都 做 不 來 。 誰 叫 她 是 周大牙 ？
只 是 ， 難 道 他 只 要 正 常 一 點 ， 她 就 要 急 不 及 待 的 逃 開 他 嗎 ？
心 念 一 轉 ， 或 許 她 並 不 是 跟 誰 外 出 ， 而 是 遭 遇 到 甚 麼 危 險 ─ ─ 敖犬二 話 不 說 站 起 ， 從茶 几 上 取 了 鑰 匙 就 要 衝 出 門 外 。
還 未 拉 開 門 ， 已 有 人 替 他 完 成 動 作 。 大牙 一 臉 疑 惑 地 看 著 敖犬 ， 怎 麼 友 善 得 走 出 門 前 歡 迎 她 回 家 ？
手 一 伸 ， 大牙 已 然 落 在 他 懷 內 、 緊 緊 的 被 擁 著 ， 他 很 用 力 、 像 是 要 把 她 揉 入 骨 肉 中 般 ， 痛 、 但 她 無 意 掙 開 。
「 對 不 起 啦 。 晚 了 回 來 。 別 擔 心 我 ， 我 只 是 跟 帥 哥 出 去 吃 了 頓 飯 。 」
敖犬 放 開 環 抱 她 的 手 ， 不 可 置 信 的 看 著 大牙─ ─ 她 原 來 真 的 跟 別 個 人 外 出 ， 沒 有 通 知 他 、 甚 至 沒 聽 他 的 電 話 … …
可 悲 跟 憤 慨 的 情 緒 交 織 ， 編 出 的 竟 只 是 一 陣 漠 然 。 輕 轉 過 身 ， 敖犬 直 接 上 了 樓 ， 把 自 己 鎖 在 房 間 內 。
妒 忌 吧 、 只 是 妒 忌 吧 … … ？ 看 到 他 的 背 影 ， 大牙只 覺 茫 然 若 失 ， 像 那 夜 ， 今 晚 跟 楊奇煜 一 起 用 膳 的 喜 悅 盡 化 煙 ， 甚 至 再 也 記 不 起 今 晚 發 生 過 甚 麼 要 緊 的 事 ， 大牙呆 立 門 前 ， 憶 起 自 己 沒 有 給 他 打 過 電 話 ， 後 悔 自 己 的 衝 動 ， 讓 敖犬又 一 次 對 她 生 氣 。
她 不 想 這 樣 的 ， 只 是 … … 深 吸 了 一 口 氣 ， 大牙嗅 到 一 股 氣 味 從 飯 廳 傳 來 ， 她 走 到 飯 桌 前 ， 震 驚 得 張 開 嘴 巴 。
桌 上 放 著 四 碟 菜 色 ， 雖 然 賣 相 都 不 很 好 ， 但 明 顯 費 過 心 思 ， 而 這 些 菜 色 無 疑 出 於 敖犬 手 。
他 特 意 弄 了 這 樣 的 一 席 菜 式 等 她 回 來 ， 大牙心 中 湧 起 濃 重 的 愧 疚 感 ─ ─ 避 不 過 自 己 的 良 心 責 備 ， 坐 在 其 中 一 張 椅 前 ， 眼 眶 溫 熱 起 來 。
她 很 感 動 、 也 很 內 疚 … … 敖犬這 種 人 為 她 煮 晚 餐 ， 而 她 竟 然 跟 別 人 吃 飯 ！ 要 是 換 轉 是 她 已 經 向 著 對 方 大 罵 了 ， 他 卻 只 是 默 然 轉 身 離 開 。
… … 是 已 經 太 過 生 氣 ， 無 力 發 洩 嗎 ？
拿 起 飯 碗 、 筷 子 ， 吃 了 一 口 冷 硬 的 白 飯 ， 挾 了 味 道 稱 不 上 好 的 菜 色 ， 大牙 好 慚 愧 好 慚 愧 ， 他 生 氣 是 應 該 的 。
放 下 了 手 上 的 碗 ， 大牙 奔 上 二 樓 敲 他 的 房 門 ， 沒 回 應 ； 想 拉 開 門 ， 門 鎖 了 … …
「 敖犬… … 」
「 滾 。 」 語 氣 依 舊 淡 漠 ， 聽 不 出 感 情 起 伏 ， 卻 更 令 大牙心 寒 。
「 對 、 對 不 起 ， 我 不 是 有 意 的 … … 」
「 我 要 妳 滾 ， 妳 聽 到 了 沒 ！ ？ 」
清 淚 無 聲 落 下 ， 她 沒 有 抽 泣 ， 就 只 是 瞪 著 門 板 。 他 連 她 的 道 歉 都 不 願 聽 ─ ─
該 怎 麼 辦 ？ 大牙不 知 所 措 ， 不 敢 敲 門 、 不 敢 離 去 。
[ 本帖最後由 carman_LIP/// 於 2008-12-29 15:19 編輯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