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回 - 躲貓貓
還 未 衝 到 出 去 ， 大 門 已 然 開 啟 ， 大牙聽 到 聲 音 馬 上 關 了 水 喉 走 出 浴 室 ， 那 衣 著 總 站 在 流 行 尖 端 的 媽 站 在 客 廳 睨 著 大牙。
好 、 好 狠 毒 的 眼 神 啊 … … ,
「 周大牙─ ─ 」 被 媽 拽 到 客 廳 、 按 到 沙 發 上 ， 大牙 猜 到 少 不 免 得 受 一 串 連 珠 炮 發 。
「 叫 妳 五 分 鐘 前 就 站 在 門 口 給 我 開 門 ， 妳 不 等 也 罷 ， 反 而 要 我 等 妳 五 分 鐘 ！ ？ 還 有 還 有 ， 妳 用 腦 一 點 好 不 好 ， 後 備 鑰 匙 放 地 氈 下 誰 不 懂 找 啊 ！ ？ 」
「 媽 … … 」
「 我 才 剛 下 機 就 跑 來 看 妳 ， 妳 一 句 問 候 都 沒 有 ！ 」
「 媽 … … 」 哪 有 機 會 說 話 … …
「 快 給 我 解 釋 ， 妳 為 甚 麼 五 分 鐘 都 不 開 門 ？ 」
大牙看 著 母 親 那 張 化 妝 化 得 完 美 無 暇 的 臉 ， 有 點 汗 顏 地 垂 下 了 頭 。
「 就 ， 就 只 是 因 為 在 廁 所 嘛 … … 」
嗚 嗚 嗚 ， 媽 媽 好 可 怕 … … "
從 小 到 大 大牙跟 媽 吵 嘴 就 沒 贏 過 ， 她 兇 ， 她 媽 更 兇 ， 所 以 家 裡 最 慘 的 莫 過 她 爸 。
「 mei mei 跟 我 說 她 昨 天 例 行 探 訪 妳 被 趕 出 門 ， 還 聽 到 樓 上 有 男 人 的 聲 音 ， 跟 我 老 實 說 妳 是 不 是 收 了 個 男 人 在 家 ？ 男 朋 友 、 同 居 人 、 還 是 丈 夫 ─ ─ 」
就 知 道 mei mei 不 會 就 這 樣 了 事 。 大牙拍 了 拍 前 額 。
「 妳 別 聽 mei mei 她 胡 扯 ， 我 壓 根 兒 就 是 獨 居 ， 哪 來 甚 麼 男 人 。 」 總 該 比 較 相 信 女 兒 吧 ？
周媽媽挑 眉 ， 根 本 就 不 信 大牙。 看 她 神 色 這 麼 慌 張 ， 更 是 加 深 了 她 的 懷 疑 ─ ─
突 然 傳 來 幾 陣 微 弱 的 拖 行 聲 音 ， 周媽媽 警 覺 地 抬 起 頭 ， 若 果 該 名 男 人 是 真 的 ， 那 麼 現 在 他 肯 定 就 在 樓 上 。
「 那 好 吧 ， 我 上 樓 參 觀 一 下 。 妳 搬 進 來 這 麼 久 我 都 沒 好 好 看 過 妳 的 佈 置 。 」
大牙聽 到 這 句 更 是 焦 急 ， 才 剛 想 阻 止 又 硬 生 生 止 住 。
若 果 她 作 出 甚 麼 反 抗 行 為 ， 那 不 等 於 默 認 自 己 樓 上 真 的 藏 著 一 個 男 人 嗎 ！ ？ 到 時 她 的 下 場 會 很 淒 慘 啊 … …
賭 一 把 吧 ， 敖犬 答 應 了 要 藏 好 就 應 該 會 做 全 套 吧 ？
「 好 啊 ， 媽 ， 我 就 帶 妳 上 二 樓 。 」 大牙故 意 提 高 聲 線 ， 期 望 敖犬 的 耳 朵 好 一 點 ， 開 始 準 備 逃 走 。
周媽媽 又 挑 起 另 一 道 眉 ， 雙 眼 滿 載 著 懷 疑 的 瞪 著 大牙 。 她 竟 然 答 應 ？
「 走 吧 。 」
大牙反 而 吁 了 一 口 氣 ， 被 發 現 後 才 承 認 吧 … … 拖 得 一 秒 是 一 秒 啊 ！
本 身 樓 底 就 不 高 ， 上 二 樓 的 樓 梯 也 不 消 一 分 鐘 的 時 間 。 周媽媽 一 踏 進 二 樓 走 廊 就 決 定 先 打 開 客 房 ─ ─ 藏 男 人 誰 會 用 主 人 房 啊 。
大牙 偷 偷 擦 掉 不 斷 從 額 側 泌 出 的 汗 珠 ， 深 深 佩 服 咱 家 老 媽 的 直 覺 ， 只 求 敖犬 敏 捷 一 點 先 躲 進 衣 櫥 吧 ？
周媽媽踹 開 客 房 的 門 ， 只 見 床 上 舖 了 白 布 ， 床 邊 凌 亂 地 堆 了 好 幾 十 本 雜 誌 ， 除 此 以 外 再 沒 甚 麼 特 別 的 東 西 ， 她 甚 至 拉 開 了 那 個 小 小 的 衣 櫥 ， 都 是 些 顯 然 放 了 許 多 年 的 舊 衣 服 。
鬼 影 兒 都 沒 一 個 。
帶 著 狐 疑 的 眼 神 打 量 著 神 態 自 若 的 大牙 ， 畢 丹 芹 的 信 心 開 始 動 搖 ， 雖 然 還 是 欠 下 身 看 了 床 下 一 眼 ， 除 了 一 兩 個 舊 鞋 盒 ， 甚 麼 都 沒 有 。
大牙偷 笑 ， 想 不 到 她 媽 聰 明 一 世 竟 會 落 得 如 此 窘 迫 的 時 候 ， 怪 只 怪 她 鬥 的 是 莊敖犬吧 … … 不 過 嘛 ， 莊敖犬 到 底 跑 哪 去 了 ？
「 前 陣 子 剛 收 拾 了 一 下 ， 把 舊 雜 誌 、 舊 衣 服 堆 進 來 ， 反 正 客 房 都 沒 人 住 嘛 。 」 大牙 火 上 加 油 ， 周媽媽一 臉 困 惑 地 走 出 客 房 。
mei mei說 得 七 情 上 面 ， 一 點 都 不 像 假 啊 。 但 客 房 的 確 毫 無 有 住 人 的 跡 象 ， 難 不 成 自 家 女 兒 還 真 開 放 得 把 男 人 帶 進 房 間 裡 去 了 ？
周媽媽逗 留 的 時 間 是 三 十 分 鐘 。
不 單 主 人 房 、 浴 室 、 衣 櫥 這 些 藏 人 熱 門 地 方 ， 甚 至 半 放 棄 地 拉 開 了 雪 櫃 一 看 ， 還 是 沒 有 任 何 人 的 蹤 跡 ， 但 其 實 由 大牙 一 進 主 人 房 她 就 已 經 知 道 敖犬 藏 在 哪 、 而 且 那 些 拖 行 聲 從 何 而 來 。
大牙 房 間 內 有 四 個 書 架 ， 本 於 左 邊 牆 排 成 一 條 直 線 ， 但 剛 剛 一 進 去 ， 中 央 兩 個 書 架 擺 在 稍 前 方 。
基 本 上 書 架 現 在 擺 放 的 位 置 ， 若 果 不 是 看 慣 了 的 人 ， 是 完 全 無 法 挑 得 出 問 題 的 。 ─ ─ 放 書 架 的 方 法 ， 誰 管 你 啊 。
不 過 嘛 ， 他 還 真 的 很 有 力 氣 ， 那 兩 個 書 架 計 上 書 當 然 不 會 輕 ， 他 搬 得 這 麼 快 啊 。
待 媽 一 踏 出 門 口 ， 大牙馬 上 拿 走 放 在 地 毯 下 的 後 備 鑰 匙 跟 鎖 上 防 盜 鏈 。 然 後 衝 回 屋 打 算 把 那 被 困 在 書 架 中 的 男 人 救 出 來 。
「 你 的 動 作 真 快 。 」 她 才 拉 開 了 一 點 點 書 架 ， 敖犬 已 經 很 輕 鬆 地 推 開 了 書 架 。
「 那 是 因 為 妳 動 作 慢 。 」 敖犬一 掌 拍 下 去 大牙的 腦 袋 上 ，
「 幫 了 妳 這 樣 一 個 大 忙 ， 妳 又 多 欠 我 一 個 人 情 嚕 。 」
幸 好 請 了 假 ， 否 則 讓 她 媽 這 種 一 瞎 搞 不 知 道 又 得 花 多 少 唇 舌 解 釋 。
「 好 吧 ， 你 要 吃 甚 麼 就 說 ， 我 去 給 你 弄 就 好 。 」
看 到 她 嘟 起 了 嘴 ， 敖犬 突 然 心 中 一 暖 ， 覺 得 自 己 還 真 像 她 的 情 人 。 瞬 即 收 起 漸 漸 滲 出 眼 的 情 感 ， 他 緊 緊 皺 著 眉 ， 不 相 信 自 己 竟 然 會 有 這 樣 的 想 法 。
大 概 是 因 為 從 來 沒 跟 一 個 女 人 鬧 得 這 麼 愉 快 吧 。
「 怎 麼 皺 眉 了 ？ 」 大牙很 自 然 地 舉 高 手 揉 開 他 眉 宇 間 的 不 安 ，
「 讓 我 媽 這 樣 來 一 回 ， 也 沒 了 對 你 生 氣 的 慾 望 了 。 好 吧 ， 就 這 樣 扯 平 。 」
敖犬一 怔 ， 反 射 性 就 捉 緊 了 她 正 想 挪 開 的 柔 荑 ， 不 自 覺 地 從 嘴 角 逸 出 笑 意 ， 雖 不 發 一 語 ， 卻 更 撼 動 婧 琉 那 顆 近 日 跳 動 速 度 持 續 上 升 的 心 。
這 次 的 笑 容 再 不 像 從 前 。 不 帶 漠 然 、 也 不 帶 惡 意 、 更 不 帶 傲 氣 ， 就 是 最 簡 單 、 最 單 純 的 一 個 微 笑 。
那 隻 黝 黑 的 手 也 只 是 輕 輕 的 握 著 她 ， 毫 無 想 進 一 步 的 衝 動 ， 但 大牙 卻 無 法 不 在 意 、 無 法 掙 開 。
那 是 她 第 一 次 看 見 他 的 眼 眸 帶 笑 。 這 樣 的 他 ， 無 需 甚 麼 更 邪 惡 的 笑 ， 都 已 足 夠 讓 任 何 一 個 人 動 心 了 。
大牙 有 點 慌 地 垂 下 了 頭 ， 心 跳 聲 悄 然 奏 出 與 以 往 不 同 的 韻 律 。
敖犬忍 不 住 又 笑 出 聲 來 ， 終 於 放 開 了 她 的 手 ， 卻 用 另 一 隻 手 抬 起 她 的 頭 來 。
「 要 去 超 級 市 場 嗎 ？ 」
嘩 ， 他 好 高 。 比 她 的 六 尺 書 架 還 要 高 上 一 點 ─ ─
看 她 瞪 著 他 的 臉 發 呆 ， 他 又 拍 了 她 腦 袋 一 下 。
「 我 真 的 知 道 我 很 帥 ， 拜 託 妳 有 點 矜 持 吧 。 妳 去 還 是 不 去 ？ 」
聽 到 他 又 故 態 復 萌 ， 大牙很 不 高 興 地 瞪 著 他 。 可 惜 嘛 ， 眼 神 是 殺 不 了 人 的 。
「 好 吧 ， 看 來 你 很 喜 歡 吵 架 ─ ─ 」 雖 然 她 不 夠 高 ， 但 男 人 總 有 弱 點 吧 ？
─ ─ 滿 意 地 看 到 莊先 生 第 一 次 慘 白 著 臉 瞪 著 她 ， 大牙莫 名 地 感 到 一 陣 暢 快 。
「 男 人 生 理 上 的 弱 點 ， 我 們 女 人 都 很 清 楚 啊 。 」
敖犬 閉 眼 五 秒 ， 又 瀟 灑 地 站 起 來 ， 再 走 近 大牙一 點 ， 垂 下 頭 貼 近 她 身 邊 說 話 。
「 那 麼 ， 嗯 。 意 思 是 ， 妳 以 前 被 強 吻 的 時 候 ， 根 本 沒 打 算 過 要 利 用 男 人 的 弱 點 反 抗 囉 。 」
大牙 抓 狂 地 尖 叫 著 ， 開 始 亂 抓 東 西 丟 在 敖犬身 上 。
這 個 混 蛋 ！ 又 被 他 反 將 一 軍 !
[ 本帖最後由 carman_LIP/// 於 2008-12-26 19:31 編輯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