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石墨找來的香粉,我必須隱藏自己練武的事實,才能夠讓那些工鬆懈,以為我沒有任何的威脅。」他急切地說著,握住她纖細的肩膀輕輕搖著。「潔兒,你怎麼還不相信?真的是我。」他開始怕她無法接受這一切。
難怪她觸摸翊爺後,指尖都會有某種陌生的香氣,那是他所上的「妝」。先前的種種閃過她的腦海,她的身子顫抖得更厲害,胸口有某種情緒不斷累積著,壓迫得她不斷喘氣。之後,那些情緒陡然爆發,她低喊了一聲,衝進他的懷裡。
「映潔──」他張口又喚著她,冷不防胸口遭到幾下重擊,他嗆咳得稍稍岔氣。
「你!真的是你!」吳映潔憤怒地瞪大眼睛,聽見他那聲咳嗽之後就更加確定了。是他!真的是這個該死的男人!地握緊了拳頭,猛力地捶打著他寬闊的胸膛。「全都是你,從頭到尾你都知道,卻還這樣戲弄我,對我做出那些事情來!」她氣憤得不斷喘息,用盡所有力氣捶打著邱勝翊。
「潔兒,你聽我說。」邱勝翊沒有阻止她,只是任憑她打著。他小心地護著她,沒有任何的反抗。想起自己對她所做的種種,他懷疑她此刻手中若是有刀子,大概也會毫不猶豫地刺穿他的胸膛。
「我不要聽!」吳映潔激烈地說道,雙手捶得好疼,想起他第一次扮成魅影接近她時,她眼裡開始凝聚淚水。「你竟然到別館來戲弄我,把我當成不知恥的女人。天啊!現在真如你指控的,我的確是不知恥的女人,竟然與丈夫以外的男人做出那些事情,當我回邱家哭訴時,你是不是在心裡竊笑?」她想起自己對邱勝翊坦誠的情況,羞憤的情緒讓淚水流得更急。
所有的事情都被揭穿了,她開始慢慢想起那些奇異的關聯。邱勝翊會脫口說出已經知道她跟魅影之間的種種,是因為那些事根本就是他所為,難怪瞧見她出入陸家,魅影會那麼憤怒;難怪在最親暱的時候,她總是會在魅影身上感受到熟悉……她想起在溫熱的水池中,她因為痛極而反抗時,魅影那句話語為什麼會讓她感到似曾相識││那是在拜堂成親那一日,邱勝翊對她所說的第一句話,安撫了她所有的不安與恐懼。
吳映潔不可置信地搖著頭,不敢相信自己竟這麼愚昧!在那時她就該察覺才是,同樣的話語、同樣的聲調,以及同樣由冰冷轉為炙熱的黑色眼眸……他們根本就是同一個人,而他竟惡劣到這種地步,欺騙擺佈著她,讓她沉溺在深深的罪惡感中,以為自己背叛了邱勝翊。
「潔兒,你冷靜點。」他輕哄著地,瞧見她的眼裡又聚了淚,知道這個美麗的小女人怕又是要哭得梨花帶雨了。她一向愛哭,發覺了他的真正身份後,怎麼可能不哭?
「不要!你走開,我不要再聽你說任何話……」她不斷地搖頭,又氣又羞,此刻完全不能思考,只想離他遠遠的。
他陡然發出一聲低吼,再也忍無可忍地握住她纖細的肩膀,霸道猛烈地將她抱入懷中,灼熱的唇覆蓋住她嬌嫩的唇瓣,制止她憤怒的指控。他的舌探入她口中,誘惑她柔嫩的丁香小舌,吞入她低聲的抗議及喘息。
吳映潔的身子有瞬間的僵硬,甚至還想要推開他,但是他握住她的雙手讓她無力反抗,而屬於他的氣息那麼強烈地環繞著她,石室裡的親匿回憶,隨著他激烈的熱吻又回到她的腦海裡,她發出低低的呻吟,許久之後才在他的吻之下軟化。
邱勝翊戀戀不捨地結束這個吻,舔吻著她嬌嫩的唇。「我道歉,甚至要我懇求你的原諒也行。我承認最初的動機的確惡劣,但是當我知道你的美好後,要我怎麼能夠抗拒?」他筆直地看進那雙眼睛裡,對著她盈淚的眸子歎氣。
淚水滑下眼眶,她的雙腿軟弱地支撐不住身子。「你……你欺負我……」她嚶嚶哭泣著,卻跌進一雙等待的雙臂裡,她倚靠在他寬闊的胸膛上,感受著他的體溫,心裡隱約放下了某塊沉重的巨石。
邱勝翊與魅影是同一個人,她並不是愛上另一個男人。她一直在魅影的霸道激情及邱勝翊的溫和裡不安著,直到他承認了,那些真相才豁然開朗。
「我早說過,只有我才能夠欺負你。」邱勝翊輕笑一聲,擁抱著她嬌小的身子,小心翼翼地擦去她臉上的淚水。「我本以為復仇的種種籌備都是理所當然的,奈何你卻闖了進來。我考慮到了一切,卻沒有料到那些高官們竟會把你推入我的懷中。」
想起在溫熱的水池中,他袒露的肩背上那些可怕的傷痕,她不解地抬起頭來。「你白晝裡裝成體弱多病,夜裡卻扮成魅影去殺人?你不是跟我提過,你的親人是死於大火中?」她小聲地問道。
「那是一樁精心策劃的詭計,當夜裡有許多人闖入邱家,是那些人點了火,也是那些人親手殺了我的家人,那一夜裡無論老弱婦孺,他們全不放過。」他緩慢地告訴她,想起慘死的親人們,骨血裡就有著隱約的疼痛。
他無法忘記那些仇恨,所以長年尋找著仇人,發誓就算是盡其一生,也要血刃那些匪徒。那些高官們沒有親自下手,卻都與那件血案有關,只是幕後主使人太過狡猾,雖然長年與高官們保持利益關係,卻甚少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