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腦海中充斥的是小傑那句話──「我是孩子的父親,所以我要來帶走我未來的老婆﹗」
他願意承認她,承認她肚中的孩子?
小傑驚喜莫名,喜悅太過突然,溢滿胸懷,大媽的恨彷佛成了最微不足道的小沙粒,再也無法影響她一分一毫。
只要擁有他的疼愛,她就擁有了這世界的全部﹗
剎那間,她有了這樣的領悟。
「小傑……」她喃喃喚著他的名。
此時落滿腮的是開心的喜悅之淚,而不是難過的傷心淚了。
B2看了激動的老婆一眼,開啟了大門。
小傑進門來,沒有多說半句話,僅點點頭,就將仍坐在地上的筱捷拉起。
一接觸到他溫熱的大手,筱捷立刻投入他的懷抱,結結實實的感受著屬于他的熱度,確定他這個人的存在。
「有需要收拾的行李嗎?」小傑愛憐的撫順她凌亂的發。
他真的要帶她走?
「可能有一些。」嘴角開心微揚。
「去拿吧,我等你。」
「好﹗」
像害怕他會突然離去般,她頻頻回顧,他則微笑以對,直到她的身影消失。
客廳中氣氛沉重,小傑全然無視,雙手環胸,等著他心愛女子再次出現。
「你會后悔的﹗」大媽已經完全失去理智,歇斯底裡大吼,「情婦的女兒都不正經﹗跟她媽一個樣,還去酒店上班……」
任憑大媽怎么侮辱筱捷,小傑都冷淡以對,不與之計較。
他懶得節外生枝。
一向理智的他不會衝動行事──即使他真想拿三秒膠封了大媽的嘴──他可以反駁大媽的胡言亂語,但對他跟琰蓉而言,這並無好處,說不定還會讓此時的順利產生變數。
身為一個投資者,在外人看來,他的作風大膽,富有冒險精神,但其實每一步都經過縝密計算,他的心思之細膩無人能窺究,要不他也無法年紀輕輕尚未三十歲,就擁有如此豐濃的家產。
在房間裡的筱捷收拾的行李並不多。
她只帶了幾件換洗衣物跟母親在世時的相簿而已,故兩分鐘后,她就拿著行李袋快步沖向小傑。
「小心﹗」小傑連忙扶穩她。
「我整理好了。」她小臉紅撲撲的,充滿對未來的希望。
「那我們走吧﹗」
沒有與屋內的人有多餘的交談,小傑帶著筱捷離開那自始至終不曾將她當個人看待的「家」。
「你懷孕的事為什么不告訴我?」在車上,小傑臉色嚴肅的問筱捷。
「呃……那個……」
「你以為我不會承認你肚子裡的孩子嗎?」他可不是那種玩過就跑的爛男人﹗
她的確曾經這么害怕過。
筱捷低垂著頭,不知該如何解釋她內心的彷徨與無依。
「這幾天你都不太理我,所以我都不敢說……」
她好討厭熱臉去貼冷屁股的感覺,糟透了﹗
她說得也沒錯,這幾天他的確因為上回的事而故意對她不理不睬,也無怪乎她無法──或者可以說沒機會──跟他說懷孕一事。
「我以後不會再對你冷淡了。」他發願。
「真的嗎?」筱捷雙眸大亮,「就算我又不小心說錯話?」
她好氣她的嘴喔,老是不經大腦就脫口而出,害慘了自己。
「我會先去了解背后真正的意思。」
他會開始學習控制脾氣,發揮耐性,以最大的寬容與她相處。
「太好了﹗」
他不會再對她冷戰,對她而言無疑是天大的好消息,這代表她不用再自悲自艾自憐,不會七早八早就被定死刑,卻沒有任何轉圜的空間,主導權永遠都在他手上,她只能被動等待他氣消。
這表示他們之間的相處會不同以往啰?
筱捷情不自禁揚起了嘴角。
「不過有關懷孕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