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姊,最近敖犬怎么都没来找你?」边吃着早餐,周鬼鬼闲聊地打开话题。
「多管闲事。」大牙忙着吃烧饼油条,懒得搭理她。
大牙已经失业整整一个月,为了省钱,她索性退掉台北的租屋,搬回新竹老家。最近她忙着找工作、写履历、面试,哪有空在意敖犬的事。
「姊,你们是不是吵架,敖犬终于受不了你了?」鬼鬼禁不住好奇心。
「无聊!」大牙不耐地拿了根油条甩到妹妹脸上。「乖乖吃早餐,少管我的事。」
「一大早火气就那么大,啧啧啧,敖犬怎么能忍受你那么久……」鬼鬼嘀咕。
「我看啊,敖犬一定另结新欢,才会冷落你。」
大牙给她一个白眼:「你管那么多干嘛,他不来烦我才好,成天缠在我身边,我才受不了他。」
「姊,你好过分,把敖犬利用光,就想把他甩到一边。」鬼鬼为敖犬 抱不平。
「利用?」大牙生气了。「鬼鬼,你胡说什么?」
「实话啊,一向就是敖犬比较在意你嘛,只要你有点风吹草动,就算只是小感冒,他也会急的整天陪在你身边。反观你对敖犬,根本就像放牛吃草,我看你大概连莊氏财团的办公大楼在哪里都不知道。」
一语道中,她真的不晓得。「周鬼鬼,你究竟想说什么?」大牙恼羞成怒。
「没什么,」鬼鬼耸耸肩。「只是看不下去。敖犬一直很为你着想,可是你对他好冷淡,好像他可有可无。」
「有话就直说,不用兜圈子!」大牙放下吃到一半的烧饼,竟有些食不下咽。
鬼鬼大胆劝说:
「姊,你总是仗着敖犬爱你比你爱他多,所以对他予取予求,想要什么就要什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一点都没考虑到他的心情。他关心你、照顾你,好像都是应该的,你总是怪敖犬自私,可是你有为敖犬想过吗?你有为敖犬做过什么吗?当他需要你的时候,你在他身边吗?你有察觉到吗?难道你就那么笃定敖犬一定不会离开你,不管你多任性,他都会永远陪着你?」
「鬼鬼,」大牙对她的指责直觉想反驳。「我知道你一直很崇拜敖犬,当然站在他那边为他说话。可是和他谈恋爱的人是我,和他朝夕相处的人是我,你怎么会明白我们之间的问题。」
「姊,你这叫当局者迷。我不是站在敖犬那边,只是想提醒你偶尔也花点心思想想敖犬在做什么?你总是忽视他。」
她有吗?大牙从没细想过,敖犬在她身旁就像呼吸一样理所当然,她从来也不需留心找寻他。
「还说你没帮他,」她嘴硬,为自己辩解:「你又不是不知道,敖犬老是想摆布我,想帮我安排好一切……他是爱我、体贴我,但是我不想做他手中的玩具,事事听他的。」
「不是吧?我觉得你是故意唱反调。」
「你又帮他!」
「是事实。只要敖犬说一、你马上就答二,连想也不想他到底要你做什么。敖犬真心想帮你,你却总是觉得他不怀好意,明明是为你好,你却偏偏扭曲他的意思,觉得他妨碍你……哎,姊,你真的好任性。」
「没错,我就是任性!」大牙负气地起身,她已经没食欲了。为什么每个人都帮敖犬着想、为他说话,却不试着想想她的心情?「你自己慢慢吃,我没空陪你。」大牙已经和一家规模颇大的公司约好面试。
鬼鬼慢条斯理地吃着,冷眼看她进浴室。她姊姊真的被敖犬宠坏了,他们两人一定相欠债,才能互相忍受吧。
「你今天别再跷课了!」整理好自己的仪容,大牙临走前对妹妹耳提面命一番。
「还敢说我,你大学时还不是跷课大王。」鬼鬼闲闲地回嘴,不甘示弱。
「鬼鬼,那是我有本事!」大牙气呼呼地斗回去,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姊,你今天顺便去看看敖犬吧。」鬼鬼也是好心。
「我……」老实讲,敖犬最近的确有疏远她的意思,只是她被太多杂事缠着,没有多余时间思考。
「你不是拒绝敖犬的求婚,我想他一定很难过……男人向女人求婚是一件很慎重的事,敖犬一定考虑了很久,没想到会踢到铁板。」
「就因为我知道他很慎重,所以我才不能随便答应他。」如果不能确定自己的心意,她怎么可以轻易许诺。
「姊,作妹妹的我只给你一句话,」鬼鬼离开椅子,徐徐走到她身旁。「如果你放弃了敖犬,这一辈子就别想嫁了,因为你再也找不到一个比他更好、对你好的男人。」
「说够了吧,」大牙撅嘴:「我没像你那么好命,整天只想男人的事。」
鬼鬼拔下右手指上的银戒指,套到姊姊手上。
「先说好,除了敖犬,我不接受其他男人当我的姊夫。」鬼鬼一直都是敖犬的支持者。
大牙瞧了瞧戒指:「哪里买的?」
「士林夜市,很便宜,几十块而已。」鬼鬼有点得意地说道。
「敖犬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你一直帮他说话?」
「姊,」鬼鬼拍拍她:「你不是早就习惯了?」
说得好,她问什么白痴问题。大牙暗叹一声,准备出门了。
「姊,」鬼鬼拉住她。「你现在还不能去面试。」
「又怎么了?」大牙蹙眉,她又想讲什么大道理?
鬼鬼指指她的脚:「拖鞋配套装,太另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