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死了!
毁了!毁了!
糟一个大糕了!
筱婕的**声立刻逸出红唇。
紧接著,原本静谧的四周,开始响起各式各样怪异的声音。
喀!是开门的声音,不知由哪一层楼传来。
砰!似乎有人受到惊吓,跌下床的声音。
「什么声音?」有人大声的问道。
「小偷!?」有人惊恐的喊道。
须臾,喀嚏、喀畦、喀嚏……许多急促而凌乱的脚步声,由四面八方传来了。
上工第一天——错!已过凌晨十二点,所以该算第二天了,就频出状况的筱婕,直觉自己死期来临了,吓得爬上窗户。
她左手攀住窗棂,右手推开窗户,准备「跳楼」逃亡而去。
呜呜,天啊!她有著什么样的命啊?为什么这么苦?
在踏入廖家的第一天夜里,她就这么莫名其妙的和少爷发生了暧昧关系,事後,她相当懊悔,不停责备著自己,她想不到自己意志如此薄弱,禁不起诱惑,竟糊里糊涂的失身。
人家是富家子弟,自己是什么身分?人家怎可能对她负责?她又怎敢指望自己有飞上枝头变凤凰的一天?
而且,姊姊也曾说过,富家子弟是不会有真心的,要她千万别爱上自己的主子,也不要嫁入豪门,筱婕牢牢记住了。
可是,她虽然守住了心,却守不住贞操……
思及此,筱婕忽然好想一头朝墙壁撞下去。
守住心?她当真守得住心吗?叮当怀疑的问著自己。
少爷待她非常温柔,给她一种难以形容的欢愉与安全感,那种彷若坠入天堂的滋味,让她直至现下,仍旧非常怀念少爷的柔情。
只是她很担忧,万一被廖家的人发现他们之间的关系,她不仅会被取笑,还可能被投以异样眼光,所以她才趁少爷好梦正酣之际,打算悄悄溜回自己的卧房,谁知又发生了不幸的事情。
哎呀!她不能再想这些有的没有的了,她的小命都去一半了,还有空去管自己守不守得住心吗?逃命要紧!
思至此,筱婕的右脚也才刚「出窗」,耳边就传来一串有点儿熟悉的咆哮男声。
「你这该死的女佣!半夜不睡觉,在这搞什么飞机!?」
「我我我我……我……」筱婕吓得浑身直发抖,始终鼓不起勇气,转身去面对咆哮者。
「下来!」来人持续发飙,显然脾气不怎么好。
眼看逃亡不成,筱婕只好投降,让瑟瑟发抖的身子离开窗口,并一脸忏侮的垂下脸儿。
「看著我!」咆哮声如狮吼般再度扬起。
筱婕无可奈何地把视线由下慢慢往上移。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双大脚丫,美眸逐渐往上飘,越过一双毛茸茸的小腿,然後是厚厚的睡袍,最後是一束不寻常的光……
筱婕两眼忽然瞪大。
眼前有一双凶恶的黑瞳正瞪著她,往後一看,更发现一楼的楼梯口全挤满了人。
待她再仔细看清来人……
不妙!又是那个光头!?
「老老老老老……老爷,您好!」要死了,怎会是小气鬼大光头呢?要知道,当初小气鬼大光头旧仇未报,现下闯祸又被逮个正著,她肯定会被炒鱿鱼的啦!呜呜,十万块长翅膀了……
呼……忽然一团浓浓烟雾朝她脸上喷来,呛得筱婕猛咳嗽。
筱婕的视线不由得往喷烟者瞄去,只见一个外貌看来约莫四十来岁的女人。
她未施胭脂的五官精致美丽,头上盘满了发卷,玲珑有致的身躯穿了一件性感的红睡衣,涂满红色指甲油的长指则夹了根烟。
「花瓶是不是你砸烂的?」女人眯起眼睛,杀气腾腾的直视著筱婕。
筱婕有点吓到,睁大一双水汪汪的眼睛。
但她随即天真地想,这人肯定是女佣头头,既然大家都是女佣身分,那就该平起平坐,没什么好畏惧的。
筱婕觉得自己该开口据理力争,免得被炒鱿鱼。
「我不小心的。」筱婕有点儿结巴的道:「可是……我想并不完全是我的错,不知道是哪个猪头,忘了把花瓶搬去屋外,居然摆在楼梯口,今天就算没被我撞烂,明天也肯定有人会不小心去撞倒它。」
女人面露不屑,伸出纤纤玉指,毫不客气的弹掉烟蒂,又朝筱婕喷了一口烟雾,「这花瓶在这摆上十几年了,从不曾被人撞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