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名黑衣人高喊道:“主子,这里交给咱们,你快逃!”
那声主子,叫的自然是邱胜翊。
早在他入宫之前,就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此刻见时机已经成熟,便按照事先安排好的路线,抓着吴映洁,在一群黑衣人的护送下逃离。
永顺帝大怒,“快追,别让他们逃了……”
邱胜翊自幼就在皇宫长大,对这里的路线自然是了若指掌,如果没有万全的准备,他也不敢贸然入宫,让吴映洁因此陷入险境。
他很快便带着她逃出皇宫,宫外早已备好接应的马车。
他将快要跑不动的她打横抱起,坐进马车,没过多久,连车带人便消失在夜色之中。
第10章(1)
位于京城南郊的某地,有一幢看上去并不怎么显眼的老宅子。
这老宅子的主人正是萧祁玉。
这次进京之前,他便带着哭闹不休的吴青羽,随邱胜翊一同来找吴映洁。
此刻见马车在预定的时间内赶回来,萧祁玉既紧张又担忧。
吴青羽早已按捺不住心底的焦躁,在第一时间冲到马车前,一把拉开帘子,期盼可以看到姊姊平安无事。
可当轿帘拉开的那一瞬间,他被躺在邱胜翊怀中的女人吓了一跳。
只见吴映洁不但容颜憔悴、脸色惨白,就连气息都显得十分微弱。
邱胜翊也是急了个半死,急忙将人抱了下来,大吼道:“祁玉,映洁昏倒了,快救……”
吴青羽吓坏了,一路小跑跟在邱胜翊的屁股后面,哭喊着,“姊、姊……”
萧祁玉没想到事情竟然会发展到如此严重的地步,急忙招呼小徒弟准备器具救人。
等待的过程中,邱胜翊被自己想象出来的种种后果吓得不轻。
本以为带着映洁从宫中逃出来,已经算是绝处逢生了,没想到马车刚驶出没多远,她便毫无声息的昏死在他的怀抱之中。
他不知道这十三天来,她究竟承受了怎样的痛苦,他只知道,如果她有个什么万一,他会发疯、发狂,甚至亲手毁了整个天下。
一个时辰后,萧祁玉终于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邱胜翊迫不及待的迎上前去,没等他讲话,对方已经伸出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
“你未来的娘子已经怀了五十多天的身孕,胜翊,恭喜你,你就要当爹了。”
吴映洁幽幽转醒,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
深秋时分,天色有些昏暗,她躺在温暖柔软的被子里,除了身体仍有些乏累之外,已经感受不到任何不舒服了。
她挣扎着从床上坐起身,这时,一双有力的大手,将她扶了起来。
“醒来了,怎么也没叫我一声?”
这时,她才发现床边有人,正是邱胜翊,他眼底透着疲惫,脸上还有趴在床上时所留下的细纹。
“胜翊……”轻轻唤着他的名字,四下里张望了一番,才小心翼翼道:“我们这是在哪里?”
“祁玉在京城的一幢老宅子里。”
邱胜翊扶着她坐好,起身倒了温水递到她嘴边,“你睡了一天一夜,没怎么吃过东西,现在肚子一定饿坏了吧?稍后我会让厨房准备些开胃的饭菜,先把水喝了,润润喉。”
在他的伺候下,吴映洁喝了小半碗水,这才稍微找回了一点力气。
“我这是怎么了?怎么会睡了这么久?”
他拿了个枕头,轻轻垫在她的身后,伸出大手在她的小腹上轻轻揉了揉,“你这傻瓜,肚子里怀上了孩子,当娘的居然不知道!”
吴映洁闻言,顿时大惊,“我……我真的怀了孩子?”
难怪这阵子她总觉得身子不大对劲。
“幸亏你身体素质好,这孩子才没有流掉,要是换了旁人,肚子里这只小的,恐怕就……”说到此,邱胜翊也十分心悸。
她当时的情况太危险,他敢肯定,如果自己再晚进宫两日,以锁秋宫的环境,她肚子里的孩子就真的保不住了。
“这个孩子,来得实在太不是时候了!”她不禁面露忧心。
虽然她很想给心爱的男人生孩子,但如今正处于动荡时期,皇上那边又加派人手奋力追捕邱胜翊,身处乱世,儿女情长自然要分放两边。
“你说的是什么傻话,这个孩子,可是你我的骨血,也是老天爷赐给咱们的宝贝。”他紧紧拉着她的手,承诺般道:“你放心,所有事情我都替你安排好了,至于其他的,你完全没有必要担心。”
“可是皇宫那边……”
“没事,一切有我。”
话虽这样说,吴映洁仍旧感到很不安。
她虽然只是一个没什么见识的女人,却也知道,一旦被当朝皇帝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想要安安稳稳的活下去,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邱胜翊知道她嘴上不说,心底却担忧着自己,便好言相劝,“这些年来,我暗中培植了不少势力,绝大部分都是我亲生父皇生前的老部下。皇叔的面孔虽然与我父皇长得一模一样,但在行事作风上,却有很多的不同之处。
“你以为在朝为官的那些大臣都是傻子吗?当年太祖皇帝将其中一个皇子偷偷送到寺院寄养的事情,很多人心底都明白着呢,他们嘴上不说,不代表心中没数。映洁,你尽管放心,如果没有万全的把握,我不会轻易将自己推到风口浪尖上。”
她被他眼中的坚定吓了一跳,紧紧拉着他的手,不确定的问:“你……这是要与那个人……夺天下吗?”
他笑了笑,随后用力点点头。
“只有将天下大权据为己有,我才能给你一个祥和安逸的生存空间。”
“可是胜翊,夺天下,势必要面临战争。”
“永顺帝实施暴政多年,这场战争……迟早都会发生。”
吴映洁无言以对,因为他说的的确是事实。这些年,国家在永顺帝的治理下,已经开始走向衰落。
贪官坏官越来越多,民间恶霸层出不穷,最倒霉的就是像她这种无权无势的小老百姓,为了生存下去,不得不苟延残喘看人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