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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轉+改+完] 淘氣俏娘子 (鬼王)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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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收拾了简单的行囊,邱勝翊回到了客栈。

  没想到一回来,就看到吳映潔半挂在窗边,似乎想爬上屋顶去。

  「小潔,你这是在做什么?脚上还有伤,还想飞檐走壁啊?」他放下手中的包袱。

  「白公子,你可回来了。我家公子怎么都不听我的劝,说是要爬到屋顶上看夕阳。」

  丫頭看到邱勝翊就像看到救世主一样。

  「这不就看得很清楚了吗?」邱勝翊看着窗外。

  「其实是我听到屋顶上有猫叫声,我想上去看看。可是丫頭怕猫,所以我才骗她要上去看夕阳。」她一边说一边不断想往上爬。

  看着司映潔努力用单脚保持平衡,想尽办法要在不用到左脚的情况之下达到目的,邱勝翊不禁笑了起来。

  「要是上头真的有猫,你打算养它啊?」

  他真的不知道为什么她想去看屋顶上的野猫。

  「丫頭才不可能让我养。我只是听到屋顶上的声音,从昨晚就一直不间断的出现,然后越来越微弱,所以想上去看看嘛。」

  因为不论她怎么试都爬不上屋顶,映潔只好垂头丧气的坐在窗台上,万般委屈的低着头。

  「不上去看你会睡不着觉吗?」邱勝翊有点无奈。

  「那有什么办法!谁叫我这么不争气,扭伤了脚,没有办法去救那可怜的猫儿。小猫咪,不要怪我见死不救啊。」她倒是越说越委屈了。

  邱勝翊叹了口气,他真的不知道该拿吳映潔怎么办才好。

  「我帮你上去看,这样行了吧?」

  听到邱勝翊这样说,映潔的双眸瞬间闪闪发亮,用力点头。

  只见邱勝翊一个飞身,三两下就翻出了窗外、爬上了屋顶。

  「有看到吗?」映潔探出头,住屋顶上喊着。

  邱勝翊在屋顶上发现了一只气若游丝的小白猫,它一身雪白的毛被血染成了红色,似乎是被野狗咬伤逃到这里,因为体力不支,所以动也不动的哀号着。

  他扯下自己的袖子,将猫包裹了起来,小心翼翼的放在怀中,再缓缓从屋顶上下来,就怕让猫受到二次伤害。

  「丫頭,麻烦你帮我准备一些干净的布,还有一盆水好吗?」他刻意不让丫頭看到怀中的猫。

  「猫呢?」映潔探头探脑的望着。

  邱勝翊等到丫頭走出房门,才将白猫从怀中抱了出来,放在桌上。

  「它怎么了?会不会死?」看到一身是血的白猫,映潔担心的问。

  「它应该是被野狗咬伤了吧,血早就止住了,只是因为体力不支,没有办法动而已。」他检视白猫背上的伤。

  听邱勝翊说这只猫没有生命危险,映潔放心的淌下了泪珠。

  「小潔,怎么哭了?」他被吓到了!

  就连他对她不闻不问半年,她都不曾掉过半滴泪,现在居然为了一只野猫哭得梨花带雨的。

  「沙子跑到眼睛里。」

  她知道自己现在是男儿身,不能轻易落泪。

  「等会儿我帮它上点伤药,再喂它吃点东西,它应该很快就会好起来了。」他要她放心。

  因为她的善良,邱勝翊心里开始泛起了小小的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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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映潔一边看着白靖玺帮猫处理伤口,一边偷偷用哀求的眼神盯着躲在门口的丫頭猛瞧。

  「公子,不准养猫!」

  看到映潔的表情,丫頭怎么会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可是它受伤了,就跟我一样。难不成你也要把我丢在路边吗?」她还真是会用哀兵政策。

  「我说不行就不行,人跟猫又不一样!」丫頭死都不肯答应。

  「我属猫的耶,这样就一样啦。」

  「公子,上回你捡狗回家时也说自己属狗不是吗?丫頭这次不会再上当了。」

  丫頭因为小时候被一群野猫攻击过,所以现在看到猫就怕。

  「哪有人属猫的?」在一旁的邱勝翊真的听不下去了。

  「勝翊哥,连你都见死不救吗?帮我劝丫頭啦。」

  虽然知道自己的理由太牵强,但是,映潔为了把猫留下来,根本无所不用其极。

  邱勝翊看了门外的丫頭一眼,只见丫頭死命摇着头,都快把头给摇掉了。

  邱勝翊叹了口气,抚着眉心,万般无奈的说。

  「养在我房里吧。不过等它伤好了,要放它走喔。」

  「我就知道勝翊哥是好人!」

  映潔开心的环住邱勝翊的颈子,轻轻的给了他一个「友情的拥抱」。

  好人是吗?等你知道我是谁,恐怕就不会这么说了。

  邱勝翊心中五味杂陈,他不知道该在什么时候告诉映潔自己的真实身分。

  「对了,勝翊哥帮我去邱家看过了吗?」她突然想起这件事。

  「听他们仆役的对话,他们家大少爷跟少奶奶都不见了,整个宅里都在传,应该是大少爷带着少奶奶去游山玩水了吧。」他瞎掰着。

  游山玩水是吗?她看他八成是自己开溜了。不过,这样也好,这就表示没有人会来抓她了。

  映潔心中暗自窃喜:心想她那个丈夫开溜得还真是时候。

  「你认识邱家大少爷?」邱勝翊很故意的问。

  「我是认识他们家少奶奶。」她不假思索就脱口而出。

  「那你说的离家出走的朋友就是那个少奶奶?」他开始找碴了。

  「我是说,我离家出走来这里想投靠她,可是她不在,我还以为她也离家出走。」她死命硬拗,就怕露出马脚。

  「你—个年轻男子,来投靠岳家的少奶奶?难不成你们有过一段情?」邱勝翊开始胡乱瞎扯了起来。

  「这种话可不能乱说啊,毁了人家的名节可不好!」

  她慌张的澄清。她可不希望这种空穴来风的谣言传回邱家去啊;

  「你倒挺为她着想的嘛。」

  邱勝翊一脸笑意,他真的很喜欢逗她。

  「不要拿我开玩笑了。聊一聊勝翊哥吧。」

  她从昨晚就一直有一堆问题想问他。

  「你想聊什么?」他仔细的瞧着她。

  「家里有什么人?娶亲了没?」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问出这个问题。

  映潔这么一问,邱勝翊托着下巴,不发一语的望着她。

  看着勝翊丝毫没有回答她的意思,映潔双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确定他还醒着。

  「这很重要吗?」他淡淡笑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我只是想,勝翊哥长得如此俊美,应该有不少姑娘家爱慕你吧?」

  这是她的真心话。白大哥俊秀的外表,就连她看了都不免脸红心跳。

  「我倒觉得自己长得很普通啊。」不知道这是谦虚还是臭屁。

  「才不呢。若我是女儿身,一定也会被邱$勝翊哥迷倒的。」她不假思索说出的话,连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她怎么会说出这种话?!难不成这是她的真心话?

  映潔在心中呐喊着,她绝对没有别的意思,只是随口说说而已。

  「那还真是可惜,你不是女儿身,而我也成亲了,没有机会迷倒你了。」他开玩笑的说。

  「那你一定妻妾成群喽?」

  听他说已经成亲了,映潔不知道为什么:心头酸酸的。

  一个就够我受的了,成群还得了?

  邱勝翊很无奈的干笑了两声。

  因为没有得到回应,映潔就当他是默认了,十分不悦的别过头去。

  不知道为什么她会有如此的反应,邱勝翊有趣的看着她的后脑勺,站起身来,准备结束这段短短的闲聊时间。

  「勝翊大哥,你对你娘子好吗?」映潔背对着邱勝翊,幽幽的问。

  「我不是好丈夫。」

  他丢下这句话,就像是在跟她道歉似的。

  映潔把受伤的猫抱了起来,带回自己的房间。

  听到房门掩上的声音,映潔不知怎地,泪水竟决堤而下、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哭,也不知道心中那阵微酸的痛从何而来,更不知道是否是因为方才白大哥那句,像是在对她说抱歉的话,让她忍不住心里的委屈。她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她的泪说什么都止不住了。


  回到房里的邱勝翊,轻倚在窗棂旁忖思着。

  虽然他答应会好好照顾映潔,但是,他怎么就觉得自己并不是全然因为承诺而对她好?他不想承认,他那可人的妻子,已在无意中撩拨了他的心弦。他不断的说服自己,他跟上来只是为了监视她,是怕映潔在外胡闹,有损他邱家的名声,纵使这些借口、理由都只是他强逼自己编造出来的,他还是希望自己能这么想。

  他绝对不会爱上她!绝对不会!他一遍又一遍的在心中说服自己;自己那心动的感觉,只是小小的错觉。

  他拿起玉箫吹奏着,箫声透出他紊乱的思绪;他不明白,他应该静如止水的心,为何会不断的溅起涟漪!他不明白,自己又为何会去在意现在心中浮现的感觉。

  这个夜,似乎改变了什么。吳映潔辗转难眠,而邱勝翊则是吹了—夜的箫,企图让自己平静。

  在平静深沉的夜里,两颗不平静的心默默蠢动着。


  过了几天,映潔终于可以下床走路了。

  她一大早就直奔邱勝翊的房门口,大声叫唤着。

  等了半晌,邱勝翊仍还没前来应门,于是她便很不客气的推门而入。

  「勝翊大哥!起床了!你答应等我伤好了,要带我去走走的,这些天我可是给闷坏了。」

  「一大早的,精神就这么好啊?」邱勝翊是给她吵醒了。

  他从床上坐起,抚着自己的长发,似乎还有些睡意。

  「我看我还是先出去好了。」看到邱一哥袒露着上身,映潔连忙转身面向门外,一张脸羞得发烫。

  看到映潔的反应,邱勝翊把上衣披上,走上前去,小小声的在她耳畔呢喃着:

  「你冲进来把我吵醒,就想—走了之?」

  被他那突如其来的动作给吓到的映潔,倏地转过身来想要澄清,却没想到,她这一转,直接碰上了他的唇。

  「你……」她往后一跳,捣着自己的唇,整个人羞得想要挖个洞躲起来。

  「我怎么了?」邱勝翊有趣的看着她的反应,

  「你快把衣服给我穿好?我对男人的身体可没有兴趣。」她指着他随意披着上衣而露出的胸膛,声音抖颤着。

  听到熟悉的台词,邱勝翊不禁莞尔。

  「没兴趣?那怎么会吻我?」

  看到她羞得快昏过去了,他忍不住还想要逗弄她一番。

  他朝她走去,深情款款的看着她,而映潔则是不断的退后,就连背脊已贴上了墙,还想逃。

  邱勝翊一手撑着墙面,把脸凑了上去,映潔眼看躲不了,一双眼闭得死死的,一副任凭宰割的模样。

  「去收拾一下,我们等会儿就出发。」他靠在她耳边说。

  他没有吻她,让映潔松了口气,却又不知道哪来的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她的唇是如此的柔软,那种感觉,深深烙上邱勝翊的心!但是,她一身的男装,若是他真的情不自禁的吻下去,那么,他知道她是女儿身的这个秘密或许就会被拆穿。

  吳映潔一把抱起地上的小白猫,冲了出去!她的心狂乱的跳着,脑中充斥着他柔情万千的声音。她不断告诉自己,她已经嫁作他人妇,不能有任何的遐想。但,无奈她的意志管不住她的心,这段日子,她的白大哥是多么温柔的照顾着她,她都看在眼里,就算在他眼中她只是一个拜把的小兄弟,但她就是没有办法不去在意自己心里那丝小小的悔意。为什么她下是自由之身?为什么她会嫁给一个对她不闻不问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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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映潔的脚伤才刚好,邱勝翊特别准备了一匹马让她骑。他将马牵了过来,示意要映潔上马。

  「丫頭,帮我抱着小白。」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给猫取了名字。

  「公子,你不是答应我要把猫放走?」丫頭看到猫,可是躲得老远。

  「它舍不得我啊,你看它有多黏我啊,」她逗弄着猫,就像个孩子。

  「白公子,你也帮我劝一下我家公子好吗?」丫頭苦着一张脸。

  邱勝翊一把将映潔举了起来,放在马背上。

  「小潔,你就自己抱着猫吧,不要让丫頭为难了。」他可不想夹在她们主仆之间。

  「勝翊哥,下次要把我举起来前,请先通知一下好吗?」她方才吓得差点没把手上的猫给掐死。

  虽然她不讨厌他表现体贴的方式,但对于他三番两次毫无预警的将她抱起,她的心脏真有点不堪负荷。

  「你就当是给风吹上的吧,对一个男孩子而言,你真的太瘦弱了。」言下之意就是,你的抗议无效。

  「勝翊哥,既然你成亲了,怎么都没听你谈起嫂子?」她坐在马上问着。

 映潔真的很想知道,到底他白大哥的妻子是个什么样的人、

  「有什么好谈的?」他苦笑着。

  「随意聊聊啊。难不成勝翊哥你会害羞啊?」她笑得有些不怀好意。
「我倒是比较想聊你所认识的那一个勝翊。」

  邱勝翊把难题丢回给映潔。

  「你说那个人啊……」

  她还记得,他们相遇那天她曾跟他提过。

  「是啊。还有,因为我的箫声,让你吓得全身发抖的那个不知名的人。」他明知那两个人是同一个。

  「那个勝翊是我妹妹的夫婿。我妹妹嫁过去半年,却是连一面也没见过那个人。说起来,或许只会丢脸,就连洞房当晚,我妹妹都是一个人过的。」她的声调平静,像是在说别人的事一样。

  「你妹妹应该很恨他吧?」他问得有点沉重。

  「说来奇怪,我妹妹倒还不讨厌那种生活,只是偶尔会觉得空虚、孤单,虽然当初我妹也是迫于无奈,逼着自己嫁给那个人,但是,当她发现那个人并不如她所想的,只是一个放着好看的绣花枕头,她似乎也就不再那么排斥了,不过,也或许是我妹妹不得人疼吧,那个人终究还是没有出现,唯一就只有他吹奏的箫声,时常伴着她入梦。」她的情绪并没有太大的起伏,就这么淡淡的诉说着。

  「那么,那个很会吹箫的家伙也是他喽?」

  他装傻的功夫是越来越炉火纯青了。

  「是啊。因为我妹妹离家出走,所以我怕那个人来问我有关我妹的下落,所以……」她努力的想让自己的离家出走合理化。

  「你跟令妹一起住在夫家?」他挑她的语病。

  「我家跟她夫家住得不远,我怕他找来。」她有点慌。

  「也就是说,那个人是个十足的混帐东西喽?」他帮映潔下注解。

  听到他这么说,映潔呆了好半天,等她把脑中的资讯整理清楚之后,只见她大声笑了起来。

  映潔突如其来的反应,让邱勝翊有点疑惑。

  「勝翊哥,你这么说好奇怪,好像在骂自己一样!你们都有相同的字,居然可以这样轻松的说他是混帐!」她笑得连泪都逼出来了。

  我是在骂自己啊。

  邱勝翊无奈的挤出了一个笑脸。知道她对于嫁给他是那么样的无怨无悔,他一颗心为她淌着血,因为自己那样对待她而心疼。



  接下来的几天,映潔坚持要露宿荒野,说是想要体验当猎户的滋味。

  在山里,她时而爬上树摘野果,时而涉水抓鱼,活像个野孩子似的,乐不思蜀。

  「小潔,我帮你们带了些……」

  才从城里回来的邱勝翊,手上拿着买来的烧鸡,才开口说话,就看到司映潔挽起袖口、卷着裤管坐在树下升火烤鱼。

  「勝翊哥,你这几天都跑去城里做什么?一去就是大半天的,难不成是去哪找姑娘了?」这个问题,她已经忍很久了。

  「只是有点事。」他并没有正面否认。

  「原来你也是个风流鬼啊,都已经妻妾成群了,还到处寻芳!我可怜的嫂子喔。」映潔心里很不是滋味。

  对于吳映潔酸溜溜的指控,邱勝翊很刻意的假装听不见。他是有重要的事要办,所以才会把她们丢在这荒山野岭,自己进城去;他并不想多解释什么,因为,等时候到了,她自然会知道他这几天去做了些什么。

  邱勝翊看着映潔,脸上绽开了一朵笑靥,轻轻摇了摇头。

  若不是早知道她是他的妻,看到她现在的模样,他会毫不怀疑的认定她只是一个长相清秀的公子哥儿。

  「说,你在想什么?」

  她拿起插鱼的尖树枝指着他,似乎还有点生气。

  「想你为什么生气啊。」

  他刻意靠上前,让那树枝的尖峰刺上他颈子。

  「勝翊,你疯啦?!」吳映潔吓得把树枝放掉。

  虽然她的反应不慢,但岳珉珀的颈项上已经被那尖峰划出一道血痕。

  她急得冲上前去,用手抚着他脖子上的伤,心翻腾着,不断怪自己为什么要用那么危险的东西指着他;若是她反应再慢一点,他铁定会皮开肉绽。

  「我喜欢你这样叫我。」他轻轻靠在她耳畔说着。

  他注意到她方才唤他时,忘了加称谓了。

  感受到他在她耳畔留下的气息,映潔的心几乎要从口中一跃而出了。

  她的心狂乱跳着,她的呼吸跟着心跳变着急促无比,她的脸已经发烫到没有知觉了。

  映潔以极快的速度旋过身,冲到树后头躲了起来、她要自己冷静下来,她怎么能对她的拜把大哥脸红心跳啊!

  邱勝翊扬起了嘴角。他喜欢看到她因为他而慌乱的样子,因为,唯有这种时候,她才不会像个野男孩,而是一个娇羞可人的女人。

  「怕我吃了你不成?」

  邱勝翊倾着头,绕到映潔身边。

  「我刚怎么没有利穿你的脖子,省得你这样捉弄我!」

  她怎么也不敢看他,一双眼死盯着地面瞧,就像是土里会突然冒出什么似的。

  「后悔收手太快?还是后悔树枝不够尖?」他托起她的小脸,逼她直视自己。

  「都是。」她给激得口不择言了。

  「那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他拿起腰间的匕首,放在她手中。

  他握着她的手,把匕首架在自己颈上。

  那亮晃晃的刀刃陷入了他颈子里,一缕血红瞬间滴了下来。

  「捉弄我很好玩吗?还是,拿自己开玩笑很有趣?」映潔眼中泛着泪,她强忍着不让泪落下。

  「都是。」他的笑,令人毛骨悚然。

  她没有看过这样的他!她一直以为她的白大哥是个温柔的男人。

  映潔的手微颤着,她不懂眼前的这个男人为什么看起来那么陌生?

  邱勝翊松开匕首,把吳映潔按在树上,脸上依然挂着骇人的笑。他的脸,缓缓朝她逼近,他的呼吸声清楚得让映潔听不到任何其它声音,包括她自己的心跳声。

  「太嫩了,小子!」邱勝翊在她耳畔大喊一声。

  这么一叫,映潔强忍的泪终于落了下来!她不懂,现在他又想做什么?刚才那冷得噬人心魂的气氛又是怎么回事?

  「你是妖怪!你把我的勝翊哥吃掉了对不对?!」她想不出还能有什么原因。

  映潔的泪如决了堤的河水一般,不断淌下!

  「小潔,别哭了。」看到她的泪,邱勝翊的心抽痛着。

  他伸手拭去她脸上的泪,他看得出来,她是真的被他的玩笑给吓傻了。

  映潔顺着树干滑坐到地上,身体不住的颤抖着。她抽噎着,努力的想要说些什么,但是,除了哭,她没有办法控制自己做出任何反应。

  邱勝翊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那样吓她,或许是他不希望她总是无邪的对着他笑,他觉得自己不配得到她那种对待,她越是相信他、依赖他,他就越觉得自己该死。

  「不准你再跟我开这种玩笑了,这一点都不有趣。」她用尽全身力气挤出了这句话。

  邱勝翊拍了拍她的头,没有回应什么,起身走向溪畔,丝毫不去理会自己还淌着血的伤口,幽幽的吹起了玉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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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这是怎么一回事?白公子,你怎么在流血?」

  才从树林里摘完野果回来的丫頭,看到邱勝翊的衣裳染上厂一大块鲜红,吓得立即把手中的野果丢下。

  「只是小伤,不理它也死不了人的。丫頭,去看你家公子,不用管我。」他不太想被打扰。

  「你是生病了是不是?今天怎么尽做些怪事?!」吳映潔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他身后。

  邱勝翊转过头,看着映潔。他有点吃惊,她的情绪居然平复得那么快!不过就是一刻钟的时间而已,她竟能完全回复成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男孩角色。

  看白勝翊不说话,映潔一把将他推进溪里。想到他开的那个过分的玩笑,映潔的心就不断的翻腾着。他那样吓她,这仇,她岂有不报之理!

  被突然推进溪中,邱勝翊大笑了起来。他怎么也想不到,她一个弱女子,居然会有那么大的力气!

  「丫頭,去帮我把伤药拿来,」

  「原来你不打算淹死我啊?」他还有心情说笑。

  「白勝翊!你再开这种蠢玩笑,我一定会让你知道你的玩笑有多不好玩!」

  映潔手上紧握残留着他血迹的匕首。

  「小潔,把匕首还我。」他紧张的想上前抢回匕首。

  「我什么都还没做,你就急着拿回匕首?」她才不会乖乖交出匕首。

  「那不是开玩笑的!听话,还给我!」

  他可不希望他的妻子那白皙的颈项上留下一道刀疤。

  「我偏不。谁要你什么都不说就自己进城,还跟我开那种恶劣的玩笑!要是真的那么有趣,何必那么紧张?」她是真的生气了。

  「都是我的错,我道歉。」

  他这下可知道她的脾气就跟他一样呛。

  「是吗?我不觉得你认为自己有错。你倒是说说看自己有什么理由道歉?」她可不是一个会被轻易打发的人。

  「因为你气到快炸开了,所以我必须道歉。」

  他就是不想承认自己做了什么错事。

  「丫頭,帮白公子止血上药。」听到他还有心情开玩笑,她气得掉头就走。

  她知道他总是爱捉弄她,但是,她不了解为什么,只要他不说话,就像是个只会呼吸的人偶一般,她看不出来他在乎什么、为什么而活?

  他总是若有所思的笑着,却让人怎么也猜不透他的心思;对他而言,到底有什么是他所追求的?难道是玩命的刺激吗?

  为了这件事,吳映潔整整两天连一句话都不跟他说。而邱勝翊也像没事人一样,总是刻意离她远远的。她不理睬他,他也不主动找她攀谈,这两天,丫頭都快给闷得窒息了。

  「你们够了没?拜把拜假的?弄得像陌生人,那干脆分道扬镖算了!你们不闷,我都快给你们闷死了。两位公子,拜托你们不要再耍孩子脾气了。」

  她怎么会不知道她家小姐的脾气,是十足的孩子气!

  邱勝翊这两天说的话,连十根手指都用不到,除了吹箫,他是什么也没做。没进城,也不吃东西,丫頭都快担心死了,而映潔却还是死撑着,说什么都不愿意先让步,

  就在丫頭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时候,邱勝翊一反常态的,骑上马扬长而去。

  「他是决定要分道扬镳了?那好!丫頭,收拾一下东西,这里我玩腻了,去城里找乐子去。」

  看到白勝翊的举动,吳映潔更是气得火冒三丈。

  「小姐,你就不能让一让白公子吗?」丫頭急得跳脚。

  「我让他?谁让我?明明就是他欺人太甚!哪有我让他的道理!」她是得理不饶人。

  「俗语不是说,相逢即是有缘?更何况,是小姐你先缠着人家白公子的,现在发这么大的脾气,没道理吧?」

  丫頭提醒了吳映潔,白勝翊是在旅途中硬被她们拉来作陪的。

  就连拜把这件事,也是映潔任性妄为,强拉着他,硬要他当她六哥。

  「可是,你自己也看到了,他什么都没说就走了,那我又何必为他想?」她就是气不过他一个大男人这么小心眼。

  「白公子是什么也没说啊,所以,就表示他没说他不回来啊。」丫頭要映潔不要那么激动。

  「他也没说他会回来啊!这种男人哪里好了?丫頭,不可以喜欢上他喔。」映潔下意识的丢出这句话。

  「小姐,小鹿乱撞的人可不是我。你别忘了,你可是勝翊家少奶奶。」

  她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她家小姐的一颗心,全给都白公子拉着跑了!

  「你少贫嘴了,还不收拾东西走人了!」

  映潔心知肚明,她真的很在乎白勝翊。

  但是,在乎有什么用?在他眼中,她不过就是个小兄弟,就连这两天她故意不理他,他都一脸无所谓的样子,那么她又为何要为他悬着心?

  就算他知道了她是女儿身,那又有什么用?她已经不是自由之身了,她又有什么资格要他多看自己一眼?
「小姐,你真的要现在就走?」

  丫頭很担心,若是白勝翊回来找不到她们,会有多着急!

  「现在不走,难道要等到八十岁了再走?你这不是问废话!」

  她就是想让白勝翊因为找不到她们而着急!

  虽然司徒绯玥是这么想,但她可没有把握她的白大哥真的会回来找她们;更别说会因为找不到她们而担心了。

  「小姐,你把小白放走好不好?」丫頭还是没办法习惯那只猫。

  「不要!这是邱白翊帮我救回来的猫,我要养!」

  如果从此再也见不到白勝翊,映潔打算睹猫思人。

  「带着那只猫回邱家?」丫頭好怀疑她们还能上哪儿去。

  「谁说我要回去的?现在回去不被打死才怪!」

  她不觉得她离家的这三个月,邱家人会迟钝到没发现她并不是跟丈夫一起出游。

  「不回去,我们能上哪去?这段日子,不都是白公子在帮我们的忙?就连小姐你任性要住在山里,白公子都能有办法弄出这间遮风避雨的草屋。现在,就剩我们俩,能做什么?」丫頭真的不得不佩服白勝翊的神通广大。

  「他不在,也不过就是回到我们离家那一天的状况啊,就我们两个,想办法过就是了。」

  想起遇到他的那一天,映潔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哀伤。

  「真要走啊?」丫頭是满心的不愿意。

  「你不走?那我自己走!」她抱起猫,什么也没拿就跑了出去。

  丫頭也顾不得收拾了一半的行囊,赶忙追了上去,但当她追到屋外,已看不到映潔的身影了。

  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丫頭,在屋内来回踱步着。她不知道该出去找小姐,还是赌看看她家小姐或是白勝翊会回到这里。

  眼看太阳就快西沉了,丫頭怎么也等不到有人回来;此时屋外则是下起了滂沱大雨,她一颗心悬得老高,她心中不断祈求,希望她家小姐不要出事才好。

  「丫頭,你家公子呢?」

  邱勝翊冒雨赶了回来,却只看到丫頭一个人在屋里。

  「公子抱着小白跑了出去,我追上去时已经找不到她了。白公子,你可回来了,我家公子还以为你丢下我们,打算跟我们分道扬镳。」

  看到白勝翊出现,丫頭都快要哭出来了。

  「她出去多久了?」丫頭的表情让他觉得不妙。

  「有半天了。白公子,怎么办?我家公子什么也没带就跑出去了,你看这个雨……」她真的好着急。

  这个傻妞,他怎么可能放得下她!

  邱勝翊什么也顾不得了,就这么转身冲了出去,心中不断呐喊着,希望她不要发生意外才好,可是在滂沱大雨之下,天上透不下半点光,邱勝翊只能靠着闪电的亮光慢慢在树林间穿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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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潔全身湿漉漉的,抱着小白猫躲在一个岩洞里。

  雷声穿进岩洞中,震耳欲聋。

  映潔虽然不怕打雷,但是在这种情况下,她只能缩成一团,啜泣着。

  「你这算是在报仇吗?」

  邱勝翊一把将映潔抱个满怀。

  听到白大哥的声音就在自己耳边,映潔放声大哭了起来。

  「小潔,你还是不愿意跟我说话吗?」他抱她抱得更紧了。

  「你怎么找到我的?」她原本以为自己会冷死在这岩洞中。

  「这座山就像是我家后院,有哪里能躲人我怎么会不知道?」他真的很庆幸她躲在这个岩洞里。

  「你什么都知道,可是我却什么都不知道。」她真的好想多了解他一些。

  邱勝翊从怀中拿出了一个锦盒,放到她手中。

  「我之所以不告诉你我进城的目的,是因为这是惊喜。我很抱歉那天开了那么过分的玩笑,我不擅长道歉,希望你不要再跟我赌气了好吗?」他温柔的声调中透着微微的情意。

  他没有想到自己这辈子会对女人说出这种话。

  映潔打开了锦盒,—道闪电打进的光,让她清楚的看到盒中是—对蝶形玉佩。

  「这是?」虽然只看了一眼,但是她直觉这对玉佩必定价值不菲。

  「这是血玉雕成的。要找到上好的血玉,花了我好大的工夫,还要找到手艺好的工匠更是不容易,所以我才会三天两头的住城里跑。」他没想到自己会跟她解释这么多。

  「为什么要送我这个?」她怎有资格收这大礼?

  「我们拜把,我还没送你东西不是吗?血玉雕成的蝴蝶,正好就是你的名字,所以,我们一人一个,好好珍惜彼此好吗?」她跟他冷战的这些天,真的让他度日如年。

  「不能这么简单就原谅你。」

  若是她那么容易就给打发了,那么她以后不就会被吃得死死的了?

  「不然你说要怎样才不生我的气?」他这辈子还没有这样讨好过一个女人,就连母亲都没有如此的待遇。

  「你欠我一个愿望。」

  古灵精怪的她,不知道又在想什么了。

  「一个就够了?」他没想到她那么知足。

  映潔抚着他颈上的伤,好半天都不发一语。

  「还痛吗?」她才不在乎什么愿望,她只是说不出口,要他别再让她担心。

  「放心,我割得不深,不要为我担心了。」他情不自禁的吻上她蹙起的眉心。

  他没有办法阻止自己这么做。他不在乎她会不会发现他知道她是女儿身的秘密,他就是没有办法要自己不去吻他怀中的妻子。

  他的举动着实让映潔吃了一惊,但更让她吃惊的是,搂着她的白大哥全身烫得就跟一团火似的。

  「勝翊……」

  邱勝翊没有给映潔说话的机会,他霸道的夺去了她的唇瓣,热烈的吻着她;耶吻,是温柔的,是渴望的,是透着深深爱慕的。

  映潔想要推开他,但白大哥的吻是那么的让她陶醉,她全身神经都摊软了,再也没有办法去理会自己心中的呐喊,她不想离开他的怀抱!她爱他!她爱上了不该爱的人、他丈夫之外的另一个男人---白大哥!

  她是多么希望这场雨永远不停,让她能一直在他怀中。

  但是,白大哥那异常的体温不得不让她在意,他病了!了任性的她,他正发着烧。

  「勝翊,你好烫。」她抚着他的额头,心都要揪在一起了。

  「丫頭还在担心你,我们先回去吧。」他把白猫放在她怀中。

  邱勝翊撑起身体,带着映潔走出岩洞。

  「不要放开我的手。」邱勝翊牢牢握着吳映潔。

  雨,还是不停的倾泻而下,雨声夹杂雷声,让吳映潔听不清他的声音。

  「我可以爱你吗?勝翊,你可能多看我一眼吗?我似乎太贪心了。」映潔在雨中喃喃说着。

  她让雨声盖过她的声音,她不敢让他听到这些话,但她若不说出来,她怕自己会给活活闷死。

  我的傻娘子,有一天你会知道,这些担心都是多余的。

  虽然雨声盖过了映潔的声音,但邱勝翊还是听得一清二楚。他告诉自己,等他准备好,他就会告诉她真相。  
 在草屋里的丫頭看着屋外的滂沱大雨,担心得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她煮了一些祛寒的姜汤,望眼欲穿的直盯着屋外瞧。

  「公子,你是要急死我吗?」

  看到白勝翊拉着映潔出现,丫頭冲上前去抱住映潔。

  「丫頭,对不起。」映潔在丫頭耳边轻声道歉着。

  「我先回房去了,小潔,记得把身体弄干。」

  看到主仆相拥而泣,邱勝翊也不好打扰她们。

  邱勝翊强撑着走回房中,才一进门,眼前就一阵漆黑的昏了过去。

  毕竟,他着高烧在雨中找映潔找了两个时辰,能够清醒的走回来,已经是很不可思议了。

  「白公子,我煮了些姜汤给你暖暖身。」丫頭端了—碗刚热好的姜汤走了进来。

  见到昏死在地上的白勝翊,小怜差点把姜汤洒了一地,她点亮房里的灯,看到他全身冒冷汗,她明白他是受了风寒。

  「小姐,快来帮我!」丫頭急奔进映潔房中。

  映潔正准备把长发挽髻盘上,看到丫頭的神情,停下了手,祈祷着不是她所想的那件事。

  「小姐,别发呆了!白公子发着高烧,昏过去了,快来帮我把他扶起来。」她一把抓住映潔,将她往白勝翊的房里拖去。

  两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白勝翊给弄上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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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安,小潔,辛苦你照顾了我一夜。

  邱勝翊醒了过来,神情款款的望着一头长发披散在肩上的吳映潔。

  他缓缓起身,将映潔抱上床去,轻轻的在她唇上留下一吻。

  过了正午,映潔才从睡梦中醒来。一睁眼,就看到自己躺在白勝翊床上,映潔赶紧起身。

  「睡得好吗?」邱勝翊发现她醒了。

  「你烧退了吗?」看到他站在门边,映潔有些担心。

  「辛苦你照顾我一晚,我现在好多了。」他给她一个微笑,要她放心。

  「勝翊,昨晚——」

  映潔想了一夜,是否该跟他坦白自己是女儿身的事。

  「昨晚我只记得我还欠你一个愿望,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我们什么时候回来的?」他打断她的话。

  「你什么都不记得了?」映潔疑讶的望着他。

  昨晚他那么柔情的吻她,让她的一颗心飞升到了九霄云外,而现在,他竟告诉她,他什么都不记得了。

  「我想应该是因为发高烧,让我糊涂了。有什么事是我必须知道的吗?」

  邱勝翊装傻,其实所有的一切他都记得一清二楚;若他不这么说,他要如何解释自己昨晚在岩洞里的情不自禁?

  「没有。我只是要说,昨晚很谢谢你冒雨来找我,不然,我想生病的应该会是我。」

  映潔真的不知道自己该有什么样的心情。

  他没有因为昨晚的事而发现她是女儿身,让她松了口气,但是,他不记得那阵深情缠绵的狂吻,让她的心中有些许怅然。

  「小潔,我昨天把锦盒给你了吗?」他有些刻意假装也忘了这件事。

  「我放在我房里,我这就去拿。」

  吳映潔回到房中梳洗了一番,便带着锦盒回到白勝翊房内。

  一进门,就看到白勝翊示意她不要说话,她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丫頭正躺在他的床上熟睡。

  「丫頭怎么会在这?」她才正在奇怪怎么找不到小怜。

  「我在窗外发现她的。看样子,她应该是守了你一夜。」

  邱勝翊有趣的看着丫頭因为担心而蹙起的眉。

  「她在外面站了一夜?」映潔紧张得上前,察看丫頭有没有异状。

  「放心,我帮她把过脉了,她健康得很。」他知道她在担心什么。

  「还好你们没有因为我都生病,不然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说抱歉。」她坐了下来,十分自责。

  「别责怪自己了。我们都没怪你了,你怎么忍心怪自己?放心吧,我想丫頭也不会怪你的。」他轻拍了她的肩,要她释怀。

  「可是……」她越来越觉得自己是个祸星。

  「我看你是在野外待久了,无聊到没事可以担心了,今晚我们就进城去找些事让你忙。」再继续留在这让她胡思乱想下去怎么得了。

  邱勝翊拿起锦盒,把里头的玉佩取了出来。

  一对血红色的蝴蝶雕得栩栩如生,就像随时会振翅高飞一般,充满了生气.

  看着白勝翊为自己佩上那腰坠,吳映潔不知怎地竟想起了她的夫婿。

  「在想什么?想得这么入神?」邱勝翊好奇的看着她。

  「想到一个喜欢送礼物的人,一个不重要的人。」她不是很想提起他。

  听到映潔这么说,邱勝翊猜想,那个不重要的人,八成指的就是自己。他没有办法为自己辩解,只能苦笑。

  「勝翊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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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因为吳映潔的坚持,邱勝翊只好带她们到花街来见识一下,没想到才刚踏进这条街,就遇上了不该遇上的人。

  「这不是勝翊兄吗?」

  一个醉汉上前搭住邱勝翊的肩,亲昵的问安。

  「柳三,你不是上个月才娶了七姨太,怎么又到这种地方来?」他真的受不了柳三的放荡成性。

  「说到这个,你就不够意思了。不要说我娶小妾你都不赏脸来吃喜酒,自从你成亲之后,就把我们这群朋友当屁啊?邀你出来找乐子,你没有一次答应,结果今天给我碰到了吧!不够义气,自己来找秋兰啊?」柳三可是一肚子的不满等着抱怨呢。

  「你醉得差不多了,快回家去吧。」

  他恨不得把柳三给掐死!省得柳三在映潔面前尽揭他疮疤。

  「好你个邱勝……」

  邱勝翊一个箭步上前,捣住了柳三的嘴。

  「你已经醉得语无伦次了,改日找个时间,我作东跟你们陪罪总成了吧?」邱勝翊一脸尴尬的笑,死命打发柳三这个大麻烦。

  「急着去找秋兰,想打发我是吧?好!我柳三也不是那么不识相的人,你好好享受,我还要再去喝几盅,下回你作东啊,可别再推辞喽!」

  柳三说完,便摇摇晃晃走进对面的一间小馆。

  好不容易送走了柳三,邱勝翊无奈的叹了口气,才想要回头,就感觉到吳映潔的眼神中透着杀气,钻筋透骨的直接由他背脊冲上脑门。

  「秋兰?还说没有相好!」

  不知道为什么,映潔就是有股闷气闷在胸口。

  「那是……」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替自己开罪。

  「我原本还以为白大哥不答应带我来,是因为你成了亲的关系。没想到我随口胡诌的老相好还真的存在啊?」映潔的口气酸到不能再酸了。

  「别理那个柳三,他醉得胡言乱语了。」解释不了,他只能把错都推给柳三那个罪魁祸首。

  「也罢,那也不关我的事。」

  虽然她嘴上逞强这么说,但她心里却是怎么样都不舒服。

  她竟连一个青楼女子都比不上!映潔揪着一颗心,她恨自己什么都不能做。

  原本以为灾难应该就此结束的邱勝翊,走进柳春院之后,才明白自己的想法有多天真。

  「白公子,您可来了,咱们秋兰可是想死您啦。」

  柳春院的老鸨也不知道是哪听来的消息,居然在门口亲自迎接他。

  看到这种情景,邱勝翊只有无奈的苦笑,现在他唯一庆幸的是,他来这种地方向来不用本名的,要不然,可就要吃不完兜着走了。

  「白公子啊,您这都快一年没来看我家秋兰了,咱家秋兰可是不许别的客人进您那间厢房呢。」老鸨意有所指的笑着。

  「青楼女子为你守身如玉,白大哥,你魅力还真不小啊。」映潔听出了老鸨的话中话了。

  邱勝翊此刻真的想挖个洞把自己埋进去。
这世上应该没有比他更蠢的男人了吧?居然带着自己的妻子到这种花街柳巷来寻芳!

  「白公子,我这就去把秋兰叫来,您跟您朋友就稍坐一会儿吧。」

  老鸨领他们到邱勝翊专属的厢房,里头的一切都如一年前一般,丝毫没有变动。

  邱勝翊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啊。他真的不知道还有什么情况能北现在更糟的。

  见白勝翊一脸若有所思,映潔的醋意翻腾着,她一屁股就往床上坐,没好气的说:

  「我这下可知道为什么白大哥你有妻室,我还能拉着你到处游山玩水!我真的替你家里的妻子感到不值啊。」

  「小潔,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他怎么会听不出来,只要她喊他白大哥,就表示她现在正在生他的气。

  「我什么都没想啊,我只是看到事实而已。」

  她话才刚说完,就看见—个女子飞奔进来,扑进邱勝翊的怀中,激情的吻着他。

  「你怎么这么忍心一年都不来看我?你可知道这一年我撑得多苦?」秋兰泣不成声。

  「兰,我成了亲,不该再来这种地方。而我早就告诉过你,我们不可能的不是吗?」看到秋兰哭得柔肠寸断,邱勝翊也只得好声好气的哄着。

  看到秋兰对白勝翊是难分难舍,吳映潔的醋坛子都不知道打翻了几缸了!她站起身,走向秋兰。

  「这位姑娘,原来你就是我大哥说的那个女人啊,看样子今晚我可要好好疼你了。」

  她刻意装出一脸淫秽的表情,还顺势抓了秋兰一把。

  映潔这突如其来的即兴演出,让岳珉珀傻了眼。

  「你是?」秋兰一脸惊恐的看着吳映潔。

  「我是谁不重要,我大哥说要送个女人给我,所以我才跟来的。没想到我大哥的眼光还不错,今晚,咱们可要好好快活一晚啦。」

  映潔把自己所能想到的最粗俗的话都讲出来了。

  「小潔……」邱勝翊完全想不透映潔想要做什么。

  「大哥,就照我们先前说的,我跟丫頭就好好享用这姑娘啦!大哥你就在旁边好好看着好了。」映潔说得连自己都觉得下流了。

  「白公子,不是这样子的对吧?」秋兰发出求救的目光。

  「什么是不是?还不给我过来!」

  映潔一把将秋兰给扯了过去,推上了床。

  她顺手把床柱上的幔子给扯下,整个人跨坐在死命挣扎的秋兰身上,将她五花大绑了起来。

  「小潔,闹够了没?放开她!」邱勝翊看不下去了!

  映潔丝毫不理会他,从怀中拿出一个小瓶子,将瓶中的白粉倒进茶水里,强灌秋兰喝下。

  「你给她喝什么?」邱勝翊一把抢过空杯子。

  「我说是春药你信吗?」

  白勝翊越是袒护秋兰,映潔就越是光火。

  听到被灌下了春药,被绑在床上的秋兰死命的哭喊求饶。

  邱勝翊嗅了嗅手中的空杯,嗤笑了一声。他坐了下来,什么话也没说,想看看映潔还能玩出什么把戏。

  「你不心疼你的相好?」

  看到白勝翊的表情由担心转为从容,吳映潔有一肚子疑问。

  「蒙汗药。你身上怎么会放这种东西?」他翘起了二郎腿。

  「不好玩。丫頭,帮那个女人松绑。」

  被发现了的伎俩,映潔也就懒得闹下去了。

  但是,无辜的秋兰早已全身摊软的昏死在床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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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潔,你是怎么了?说要来这的是你,结果你刚才一脸想拆了秋兰的表情,是想吓死她吗?」他猜不透她这么反常的原因是什么。

  「说来说去,你就是心疼那个青楼女子就是了?我又没把她怎么样,瞧你一脸心疼她,怎么不帮她赎身?」她的心抽痛着。

  她原本想来这里看看是否能巧遇她那个回了家、却仍对她不闻不问的丈夫,怎么也没想到会冒出这么一个秋兰。

  「这么说或许你不信,不过,我只碰过她一次,要说相好并不算。我只是喜欢听她唱小曲儿,如此而已。至于赎身,我早就把银两给老鸨了,是秋兰要待在这等我,你要我怎么办?」他倒是说得无奈。

  映潔看了一眼床上昏死的女子,叹了口气,心忖:这都是命!爱了不能爱的人,所以为了能看到他,你情愿待在这种地方?

  她似乎不难理解秋兰的想法。

  「所以,你还要为了这个跟我闹脾气?」

  要是再让映潔闹下去,可能会把这整间柳春院拆个精光。

  虽然没有理由再胡闹下去,但司徒绯玥心中就是有股恶气难消。


  「白公子,您让秋兰出来一会儿好吗?」老鸨急切的敲着门!

  「怎么回事?」邱勝翊没有开门。

  秋兰都被映潔弄得昏死在床上了,这要他怎么能开门。

  「秋兰在这间厢房是吧?」听得出来,门外来了好几个人。

  那群人硬是踹开了厢房的门,不由分说的就杀了进来。

  「我说是谁这么嚣张。你们几个,好久不见了。」

  邱勝翊托着下巴,有趣的看着冲进来的三人。

  「白公子,我这就请他们出去。」老鸨连忙鞠躬道歉。

  那三个狗仗人势的家伙,正是之前险些骑马踩死吳映潔的那位恶霸——李銓手下的小喽罗。

  「柳妈妈,不急。这些小兄弟,我也很久没见到了。」邱勝翊示意要老鸨退出去。

  「又是你这家伙!我们銓哥要的女人你也有资格碰?!」看到秋兰躺在床上,小喽罗大声叫嚣着。

  「这三位兄弟,别叫那么大声,喝点酒润润喉吧。」映潔端了几杯酒过来。

  对于这几个家伙就这么冲进来,打断他们的谈话,让她十分不满。

  没想到这三个小喽罗居然就老实不客气的喝了起来。喝完酒,才打算继续嚣张,就一个个全倒了下去。

  「没脑,敌人的酒也喝,没毒死你们真是可惜。」

  映潔不屑的瞟了倒在地上的三人一眼。

  看着映潔对着那几个人扮鬼脸,邱勝翊脸上的笑绽得灿烂非常。

  然后,就见映潔探头出去,张望着,像是在找什么似的。

  她把耳朵贴上每一间厢房的门,仔细听着里面有没有她要找的人。


  在厢房里等不到秋兰的李銓,气得是又翻桌子又砸酒的。

  「你们这几个,弄得我越来越不舒服!」他把气出在身旁的女子身上。

  「大爷,您别生那么大的气啊。」一个女子贴上李銓胸口,撒着娇。

  「叫銓哥!」嘴巴上说气,李銓可是乐不思蜀。

  「銓哥,您这么高大威猛的,为什么就喜欢那个扭扭捏捏秋兰啊?春菊伺候您不比她好上千百倍吗?」春菊一边说一边住李銓耳根吹着气。

  「我李銓想要的没有得不到的,那个秋兰自以为生得有几分姿色,就不把老子看在眼里,我今天就是把这柳春院给翻了,都要把她给拉出来!」

  李銓几乎每天都会来这闹上—次,只因为秋兰卖艺不卖身,惹毛了他。

  听了好几间厢房,映潔对于自己所听到的那些声音,让她羞到连头都不敢抬起来了。

  「小潔,别听了,再听下去,你的脸都可以当烙铁了。」

  邱勝翊跟在她后头好半天了,光看她偷听的动作,邱勝翊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不听怎么找得到人?」

  虽然听了好半天,都只听到一些不堪入耳的声音,但映潔还是很坚持要听下去。

  「你就算一直听,也未必找得到人啊:再说,你到底想要找谁啊?」

  邱勝翊一把将吳映潔抓了起来,不许她再听下去。

  「找那个猪头銓!不然我现在一肚子气找不到地方出,你又不许我拆了你的老相好,我只好找别的目标出气啊。」她还是很在意秋兰。

  「你就那么在意秋兰?」邱勝翊托起她的下巴。

  「谁在意了?说得我好像有断袖之癖似的,我只是替嫂子抱不平。」

  她推开他的手,又往另一扇门贴去,

  邱勝翊顺手抓了一个路过的杂工,塞了点银两,问着:

  「这位小哥,我们是来找銓大爷的,劳烦帮我们带个路。」

  既然有客人这么大方,光是带个路就有银两拿,那个小杂工自然是乐于为他们领路了。

  邱勝翊不由分说的拉了映潔就跟了上去,差点没让映潔一个重心不稳摔进他的怀中。

  「我不是说过,要你要通知我的吗?」吳映潔有些狼狈。

  「我不是也说过,你就当是风吹的吧。」他紧握着她的手,免得她不小心跟丢了。

  半晌,被领上三楼的两人,一眼就看出来那有花盆酒瓶飞出来的厢房,正是那自命不凡的李銓的所在之处。

  「大爷,别砸了!咱们这可是要做生意的,您这三天一闹五天一砸的,要我们怎么受得了?!」老鸨躲在门外,又惊又急。

  「老子爱砸就砸!怕老子赔不起啊?!」李銓说罢,又砸了一件摆饰花瓶。

  「銓哥,别老是气呼呼的嘛,让春菊好好伺候您。」

  这春菊不知道是太敬业了还是不怕死,这时候居然还能继续挑逗李銓。

  倏地,一个耳光挥上春菊脸颊,直接把春菊打飞了出去。

  「你没看到老子在发火?发什么浪?!」

  李銓一脚踏上春菊的手,痛得春菊是直喊饶命。

  「这五短的肥猪,未免也太看不起人了吧?青楼女子就不是人吗?」

  在一旁偷看的映潔,看得是咬牙切齿,恨不得马上冲上前去赏那李銓几拳。

  「小潔,冷静点。」

 邱勝翊拉着映潔,免得她冲上前去乱来。

  映潔不满的嘟着小嘴,她决心帮这些青楼女子出口气,也顺便报上次差点被马撞死的仇。

  「公子,白公子,你们跑得还真快!」丫頭找了好半天才追了上来。

  「丫頭,你来得真是时候。」映潔嘴角轻扬,似乎是有什么鬼点子。

  看到映潔这不怀好意的笑容,丫頭是冷汗直冒!她还清楚的记得,上回她家小姐露出这种表情,是要她拿着油罐等在门口,刻意泼得媒婆与提亲的公子—身。

  「公子,这里可没有油罐给我捧啊。」丫頭试探的问着。

  「我就知道你聪明,不过就是脑筋死了点。」

  昊潔轻捏小怜的鼻尖,对她能马上了解自己的任务而开心不已。

  「公子,你身上不可能有爆竹吧?,我记得夫人她——」丫頭话还没说完,就被映潔连拉带拖的扯到了楼梯间。

  「笨丫頭,你是要害我在勝翊哥面前露出马脚吗?!」她重重的敲了丫頭的头。

  丫頭委屈的抚着头顶,低声抱怨:

  「小姐,就算我说夫人把爆竹都没收,白公子也猜不出你是女儿身啊。」

  「我就怕你一不小心往下说,说溜嘴了怎么办?」说罢又是一记闷拳。

  「小姐,不要再打了啦,不笨都给打笨了。你想要我做什么,丫頭做就是了,不要一直动手嘛。」丫頭都快哭出来了。

  「这给你。」映潔随手捞了一坛酒,放进丫頭怀里。

  「这么一大坛,难不成要罚我喝光啊?」丫頭吃力的捧着酒坛,满脸无辜。

  「喝光?你喝两杯就躺了,我还期望你喝光这么大坛酒啊,我疯了不成!我是要你假装喝醉了走去那个五短猪身边,用这坛酒帮他洗个澡。」

  映潔指着那间不断有东西飞射出来的厢房,派下任务。

  「这酒洒下去,我还能活着走出来吗?」

  丫頭望了一眼厢房里的情况,怎么样都不想去。

  映潔一双铜铃般的大眼,死瞪着丫頭,说什么都不许她临阵脱逃。

  看到映潔的表情,丫頭也只得摸摸鼻子,认命的上战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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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潔,你想做什么?怎么丫頭一脸惊恐?」

  邱勝翊看她们窃窃私语了好半天,怎么也看不出来映潔那鬼灵精的小脑袋是想到了什么主意,能让丫頭哭丧着脸。

  

  「你要做什么危险的事吗?」她越是这么说,他就越不懂。

  「乖乖在这看着。」映潔边说边推了丫頭一把
「白哥,你等会儿跑就对了,我可不希望你被老鸨给逮住啊。」

  映潔很好心的给了他一个良心的建议。。

被推上火线的丫頭,也只能乖乖照着映潔的话去做。

  「这里好热闹,来!大家喝酒!」

  丫頭摇摇晃晃的,走到了那满是瓷器碎片的厢房口,大喊了一声,接着就踉跄了一下,顺势把手上那一大坛酒一古脑儿往李銓头上淋下去。倒完了酒,丫頭为了闪躲李銓那肥重的拳,只得假装醉死倒在地上。

  被莫名其妙淋了一身酒的李銓,一计狠拳又是挥空,让他气得想一脚踹上丫頭的脑门。

  「这位大爷,我兄弟喝醉了,真是对不住啊,我这就把他带走。」

  映潔也不知道从哪弄来了两撇假胡子,再刻意把声音压得像是快要哑了一般,装模作样的晃到丫頭身边,用地上的瓷器碎片往他脚下垫去。

  正当李銓因为踩上碎片而恼羞成怒之际,映潔从怀中取出了火摺子,轻轻点燃,便往沾满酒的他身上一点,瞬间,只听到李銓的惨叫声,就如待宰的猪只一般凄厉。

  见李銓一身是火,映潔身手矫健的拉了丫頭就往外冲。

  就像是勘查过逃生路线似的,昊潔丝毫没有迟疑的,以最快的速度、最短的距离冲到柳春院大门口。

  

    

   看了一场精采绝伦的好戏,邱勝翊不疾不徐的跟了上来,用玉箫轻敲了她们主仆二人的肩头。

  被这么一敲,映潔还以为是柳春院的人追上来了,头也不回的就往花街的路口狂奔而去。

  看她们两人跑得那么急,邱勝翊脸上挂着一抹灿烂的笑,缓缓跟了上去。

  「放火放得这么熟练,我想那李銓应该不是第一个被烧的家伙吧?」邱勝翊从映潔后头出声。

  「勝翊哥,你是想把我吓死吗?没看我差点喘不过气啊!」映潔气喘吁吁的抚着胸口。

  「你胆子这么大,怎么可能吓死。居然在人身上点火,你不怕烧死人啊?」他可真是服了这小妮子。

  「他身边有一堆人,不可能烧死的啦!了不起因为找不到水,烧掉半条命倒是还有些可能。」她说得倒轻松。

  「下次要放火,先通知我一声。」

  「为什么?勝翊哥想吃烤乳猪?」

  「我会先把你带走,免得下回真的烧出人命。」

  对于可能有人会被她烧死这种结论,她早已经听到耳朵都长老茧了!她才不信,那区区一把小火,会有那么严重。

  既然这不是映潔第一次放火,那就表示,这也不是她第一次因为放火而被骂,看她一脸无所谓的表情,邱勝翊也知道,下次她要是还想玩火,铁定还是不会乖乖通知他的。


  「这小妞好面熟啊,来陪大爷玩玩吧。」

  街口几个大汉围着一个姑娘,想把她强行拉进暗巷非礼。

  「各位大爷行行好!我只是经过!并不是青楼女子,请大爷们高抬贵手啊!」那个少女惊惧的哭喊着。

  路上来来往往的人,都只是看了一眼暗巷里的黑影,却没有半个人愿意上前帮那姑娘的忙。

  映潔见状,又是满腔热血,直冲上去仗义相助。

  她一脚狠狠踹上其中一个色鬼的腰,让那人一个重心不稳,往其他人身上倒去,这一倒,像骨牌效应一般,一群色鬼摔成了一团,各个脸上都沾满的烂泥。

  「你们一群大男人强拉一个弱女子是想干嘛?是知不知道什么叫丢脸啊?」映潔一张嘴也没闲着,滔滔不绝的说着教。

  「你这小鬼!毛都没长齐还想抢本大爷的女人?!」

  方才给踢中的那人,起身就一拳挥了过来。

 邱勝翊一个飞身上前,扎实的接住了那一拳。他轻轻—扭,将那大汉的拳紧握住不放。

  「这位兄台,既然我兄弟是个毛孩子,那就是我这个做大哥的该出面赔不是了,不过,几位欺负一个弱女子,也非英雄好汉。不如这样,白某请各位去喝几杯,当是赔罪。」邱勝翊笑得和蔼可亲,十分诚恳。

  邱勝翊握得那大汉的拳喀啦一声,只见那一脸横肉的大汉,方才还一副要吃人的表情,现在却痛得说不出话来。

  其他几人见状,头也不回的,一溜烟跑得不见人影。

 「大……大人不……不记小人过,这回就……就算了。」那大汉的眼泪差点没给痛得掉了出来,还死命挤出了这句话。

  「那就感谢这位兄台不跟我兄弟计较了。」说罢,邱勝翊手一松,作了个揖。

  被制伏的手给松了开,那壮汉连滚带爬的,能离邱勝翊多远就跑多远,他抱着受伤的手,头也不回的落荒而逃。

  「小潔……」邱勝翊真的很想好好说说吳映潔。

  「我知道我又害你差点跟人打架,不要训我,除非你觉得我做错了。」映潔完全不给他发言的机会。

  看她振振有词,邱勝翊心里的无奈又多添了几分;他光是要收拾这淘气鬼的残局,就疲于奔命了。他都不知道他有没有—刻能不去担心她是否又会一时兴起,做出什么轰轰烈烈的大事,来让他烦恼。

  「无趣」这两个字,似乎不再存在于邱勝翊的生活中。他深深为他的妻子着迷,虽然她总是淘气的任意妄为,但是,他就是没有办法狠下心去责怪她。

  她是那么的率真、那么忠于自我,做自己认为该做的事;只要做了,她就不会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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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被映潔搭救的少女还惊魂未定,她死命抓着自己的领口,全身不住颤抖着。

  「放心,没事了。」映潔温柔的安抚少女。

  「感谢公子搭救。」她连头也不敢抬起来。

  「你叫什么名字?住哪啊?我们送你回去。」映潔热心的问着。

  「我叫小蠻……」她连话都说不太出来了。

  「总之,我们先离开这里好了。你一个女儿家,怎么会一个人跑到这种地方来?」

  看小蠻的表情,邱勝翊直觉,或许又会是件不单纯的事。

  「我不能就这么离开,我今天一定要找到銓大爷。」

  小蠻脸上又多了一分慌乱,看得出来,她是鼓起了多大的勇气才来到这里。

  「銓大爷?你该不会是说那头烤乳猪——李銓吧?」

  这熟悉的姓,让映潔一把无名火又熊熊燃烧起来。

  「你们认识銓大爷?」小蠻又惊又喜。

  「谁不认识那个恶霸啊,嚣张!」说到他,映潔是一脸的不屑。

  「小蠻,看样子,你是遇上了什么困难,若是我们帮得上忙,我们公子一定会帮你的。」丫頭也跟着凑热闹。

  「若几位不嫌弃,先随小蠻回家吧,我有些担心我娘一个人在家。」

  经过刚才那一折腾,小蠻实在不敢再一个人往花街里走了,虽然眼前是三个大男人,但走投无路的小蠻,也只能病急乱投医,相信他们三个并不是存有歹心的恶人。

  随着小蠻走了好一段路,进了一间大杂院,虽说是大杂院,却是只剩下小蠻一家还住在里头。而那屋子已然破旧得只剩遮风避雨的功能了。

  「娘,您眼睛不好,怎么下床了!」才一进门,小將就急着搀起走路摇晃的老妪。

  「蠻儿,有客人吗?」

  虽然老妪的眼睛几乎看不见,但还能勉强看到几个黑影。

  「娘,这几位公子是我的救命恩人。」小蠻将之前发生的事,说给了母亲知道。

  听完女儿的话,老妪摇晃的站起身来,对三人行了个礼。

  「感谢几位公子,保全我女儿的名节,请受老身一拜。」

  「夫人,快别这样,我们也只是恰巧路过罢了。」映潔连忙将老妪搀回椅子上。

  映潔一出声,老妪有些困惑的住她身上摸了一摸。

  「一个大姑娘家,扮成男娃儿是有什么原因啊?」

  「娘,您在胡说什么啊?这样对人家公子很失礼啊。」听到娘亲的话,小蠻连忙跟映潔道歉。

  从头至尾不发一语的邱勝翊脸上泛起了笑。没想到这老妇的听力如此了得,只听一句话就听出来映潔是女儿身。

  「夫人,在下姓白,是否可以让在下替夫人把个脉?」邱勝翊上前,十分礼貌的问着。

  只见老妪半信半疑的将手交给他,嘴上还不住的念着:

  「我这病是越来越严重了。我们蠻儿因为我也受累不少,为了我的药费,真是苦了她了。」

  邱勝翊把着脉,却是越来越觉得不对劲,他想不透,为什么这老妪的脉相不只虚弱,还紊乱无章。

  「小蠻,可否让我看一下你娘的药方子?」

  邱勝翊怀疑,小蠻母亲长期所服的药似乎完全不对。

  须臾,小蠻找出了—张泛黄的纸张,递给了邱勝翊。

  「这方子,是哪位大夫开的?怎么尽是些名贵的药材?」

  他真是不敢相信,小蠻身上背着如此大的担子。

  「我娘一直以来身体就不好,几个月前还只能躺在床上,不要说走路了,连下床站立都办不到。一日,我在路上碰到了銓大爷,他请了大夫来帮我娘看诊把脉,然后便开了这副方子。」

  「若是我说的没错,你娘虽然身体比之前稍微改善了些许,也能勉强下床走动,但是,眼睛确是越来越看不到东西了是吧?」邱勝翊拿起烛火,在老妪眼前晃了几下。

  「白公子,您是大夫吗?」小蠻疑讶的看着邱勝翊。

  因为邱勝翊所说的,奇准无比!

  「我大哥略通医术,你娘的病就交给他吧。」

  映潔对白大哥的医术可是有绝对的信心。

  邱勝翊面色凝重的看着那张药方,虽然他手上的药方并非没有疗效,却是本末倒置,不但无益身体,反而还伤身。

  「勝翊哥,你脸色怎么那么难看?」

  虽说她不担心他的医术,但对于他沉重的面色,映潔有不祥的预感。

  「小蠻,麻烦帮我拿纸笔,我要重开一副药给你,然后,麻烦你去抓药时,顺便帮我买副针灸用的银针回来!」邱勝翊拿了些银两交给小蠻。

  「这么晚了,我怕药铺都关了。」小蠻接过药方跟银两,担心的看着外头的夜色。

  只见邱勝翊又另外写了一张字条,放到小蠻手上。

  「你到芙蕖居去,把这字条交给门房,自然有人会卖药给你。」

  「芙蕖居?那可是江南最大的药铺啊。」

  小蠻虽然不曾去过,但说到江南的药铺,没有人不知晓邱家所经营的芙蕖居。

  「快去吧,我让丫頭陪着你去。」映潔推了丫頭一把,要她跟上。

  映潔虽然是个不管事的少奶奶,但她怎么可能不知道那芙蕖居是邱家的产业。她实在不明白,他的白大哥为什么如此有自信邱家会买他的帐。

  「勝翊哥,你写了什么给小蠻?」

  「芙蕖居的掌柜我认识,我只是请他帮个小忙而已。」

  他可不敢说那药铺是他二弟管理的,所以他才能如此有自信,

  「那药铺可是邱家二公子管理的不是吗?素闻他脾气古怪,若是被发现这大半夜的还卖药给小蠻,你不怕那掌柜的丢了工作啊?」

  她就不信一个小掌柜会有这么大的胆子。

  「我是要小蠻去买药,又不是去偷药。再说,那药是要拿来治病的,又不是拿来玩,应该不会如你想的那么严重。」他怎么会听不出来映潔的疑惑。

  「可是……」虽然她没见过丈夫的二弟,但光就传闻来猜,映潔觉得他一定是个不好应付的人。现在她也只能祈祷那个芙蕖居的掌柜能好心有好报,不要被邱家二公子发现了。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小蠻跟丫頭拿着药跟银针回到了大杂院。

  天空又闪起了一道光,接着雷声大作,倏地,屋外便下起了倾盆大雨。

  邱勝翊交代小蠻,将拿回来的药材煎成药汤。他则是拿起了银针,小心翼翼的替老妪针炙着。

  映潔跟着小蠻到了厨房,帮着煎药。

  「这大杂院,怎么都没别户人家了?」映潔从一进门就一直想问这个问题。

  「这全都是因为那个銓大爷。」说到这个,小蠻又是一脸愁容。

  「那只烤乳猪又做了什么好事啊?」

  听到又是跟李銓有关,映潔玥气得翻白眼。

  「这里的人都欠了銓大爷不少银两,欠到最后,连女儿都卖给了銓大爷抵债了。有些人家,是举家逃去别的府县,只因为真的还不出钱来。」越说,小蠻就越伤心,眼泪不住的汪泻下来。

  「那你今晚一个人跑去花街找那烤乳猪是要做什么?」

  见小蠻哭成这样,映潔想也知道,她不可能是去感谢李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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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我娘的药费,我签了卖身契。若是明天我没办法将钱还给銓大爷,就得要被带去嬉春楼了。」小蠻哭诉着。

  「嬉春楼?」这名称怎么听都不是正派的地方。

  「銓大爷下个月要在花街开一间全新的妓院,名字就叫嬉春楼。听说里头很多的姑娘都是衡大爷强拉去抵债的。小蠻真的不能留娘—个人住这啊!可是,一时之间,我是真的没有办法还出那么大的数目,所以今天才会硬着头皮想去找銓大爷求情,要他多宽限几日。」

  虽然知道李銓不会好心的答应她的请求,她还是傻到抱着一丝希望。

  「这头烤乳猪,今晚没烧死他真是可惜!居然用这种下流手段强抢民女。負蠻,你放心,我代替你让那烤乳猪带去那个嬉春楼吧,我一定要把里头的姑娘都救出来,顺便—把火烧了那些卖身契。」映潔这回可是跟李銓杠上了。

  「公子,您说笑了。您想帮小蠻,小蠻真的很感谢,但是,他们要抓的是女人,可不是您一个大男人啊。」小蠻对于映潔的一片好心铭感五内。

  「是女人就没问题了吧?」映潔抓起兰香的手,往自己胸口放。

  映潔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小蠻把手缩了回去,但是,更让她吃惊的是,她娘说的没错,这个救了她的公子,是个不折不扣的女儿身。

  「小蠻不能让小姐冒这个险。小姐,你不知道,那个銓大爷是多么禽兽不如的东西!只要给抓了去,必定会先送上他床上的。」

  知道映潔是女儿身,小蠻更是不能答应让她帮忙了。

  「你想照顾你娘对吧?放心,我是死都不会让那头烤孔猪碰我的,你只管答应让我帮忙就是了。」

  自己不能在家尽孝,映潔说什么都要让小蠻能平安的留在家里。

  小蠻低头不语。她真的没有办法让她娘知道自己签了卖身契的事。但是眼下,也没有其它的方法了;若是她想留下来照顾母亲,就必须点头答应映潔,让她去冒险。

  「等明天一早,你就带着你娘去别的府县吧,我会要丫頭拿些银两给你的。好好照顾你娘,不要再笨到签卖身契去借钱了。」她不回答,映潔就当她是答应了。

  「小姐的大恩大德,小蠻真的无以为报,至少让小蠻知道小姐的芳名吧?」小蠻除了感谢,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吳映潔。」她灿烂的笑着,要小蠻别为她担心。

    吳映潔把小怜唤了过来,告诉丫頭她要换回女装帮小蠻的忙。

  「小姐,要去也是让丫頭去啊,怎么能让小姐去冒这么大的危险!」听到映潔要去冒险,丫頭连忙反对。

  「主意是我想出来的,哪有要你去冒险的道理,不管你怎么说,我就是要这么做!」虽然她每次搞鬼总是会拉丫頭下水,但这一次,她可不能让丫頭跟着自己去冒险。

  「白公子知道吗?」丫頭想搬救兵了。

  「我不许你跟勝翊提半个字!」

  映潔连忙拉着丫頭,不让她有机会去找白勝翊。

  丫頭又怎会不了解映潔的脾气,事到如今,不管她说破了嘴,她家小姐是死都不会打消念头的。
 阻止不了,丫頭也只能帮映潔换上女装。她一边担心的落泪,一边为映潔点上胭脂。

  「笨丫頭,哭什么!对自家小姐那么没信心?我一定会平安无事的回来的。」映潔穿上跟小蠻借来的衣服,哄着丫頭。

  虽然映潔信誓旦旦的保证,但对方可是李銓,这要丫頭怎么能不哭?

  思付了半响,丫頭下定决心要让白勝翊来阻止她家那一意孤行的大小姐。

  丫頭趁着映潔不注意,走出了小蠻的闺房,来到了白勝翊的身边。她四处张望了一会儿,确定映潔没有追上来。

  「丫頭,有事吗?」邱勝翊觉得丫頭似乎有急事找他。

  「白公子,我家公子说有事要找你谈一下。」丫頭胡诌着。

  邱勝翊为老妪施完了针,交代丫頭去端汤药过来给老妪服用,而自己则是顺着丫頭的指引,来到了小蠻的闺房前。他轻敲了两下门板,就迳自走了进去。

  「小潔,你有事找我?」话才说完,映潔一身女装的模样让邱勝翊有不祥的预感。

  「勝翊?!」看到白勝翊出现,映潔不用想也知道一定是丫頭搞的鬼。

  「你想要做什么?」邱勝翊板着一张脸。

  「我不是故意要欺骗勝翊哥的!」

  看白勝翊似乎是一点都不吃惊,映潔以为他是因为她瞒着他,她是女儿身这件事生气。

  「我是问,你想做什么?」邱勝翊的声调带着强劲的威严。

  既然被发现了她是女儿身的秘密,映潔也就只好把自己的计画说了—遍。

  「我不准!」他知道她胡闹,但他绝对不许她去冒险。

  「就算勝翊哥不准,我也要去!总不能要我眼睁睁看着这些事发生,然后充耳不闻吧?」她据理力争着。

  「你在柳春院也看到了,那个李銓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怎么能让你去冒这种险?」
你可是我的娘子啊!

  邱勝翊忍着没将话给说完。他现在的心情,不光是用愤怒这两字就能够形容的。

  「就是因为我看到了他的为人,所以更要去救那些姑娘;我若是守不住自己的贞节,那么我也不会活着回来。」

  邱勝翊越是反对,映潔就越坚持。

  邱勝翊狠狠的住自己心口捶—拳,他好想将她牢牢拥在怀中,免得她拿自己的生命去开玩笑。

  「勝翊!不要这样!你知道不管你说什么都阻止不了我,我也知道你最疼我的,若是你希望我永远都内疚得笑不出来,你大可以把我五花大绑起来。」

  邱勝翊的那一拳,就像是打在她心口一样,让她心如刀割。

  「你什么都没做又何需内疚?」

  「就是因为我能做却不去做,才会让我内疚一辈子。勝翊,还记得我跟你提过的邱家少奶奶吗?其实,我就是那个被丈夫丢在一旁、不闻不问的女人。为了不再只是迎合别人,为了做自己,所以我逃离了邱家,而那个与你有相同的字的勝翊,正是我的夫婿,邱家的大少爷邱勝翊,一直以来,我不后侮我所做的决定,包括嫁给一个只有一面之缘的人。但是,自从遇上了你,你让我的心为了你而跳跃,我不能再这样放任自己了,我该回到邱家去了,就算会受到最严重的责罚,我也会回去面对。但,在那之前,我希望我还能做些什么。」

  她将自己的心意坦然对白勝翊表明。她已做好了心理准备,这一去,就不再回来了。

  「不论你怎么说,我都不可能让你去冒险。如果你真的在乎我,就听我的话,不要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既然知道妻子的心在自己身上,他就更不能放开她了。

「我是在乎,但又能如何?我不能决定自己的未来,我必须要回去面对我的夫婿,所以我希望在这有限的自由里,做我能决定的事。」

  她好恨自己,恨自己草率的将自己的一生交给了她不爱的人。

  邱勝翊上前将映潔紧紧拥人怀中,他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跟她说,万般的不舍与心疼不断拉扯着他的心。

  「你恨你的夫婿吗?」这句话沉重的压在邱勝翊心上。

  「我只恨我管不住自己的心。或许,他一直没出现是正确的吧,这样就算是要我活活的被打死,我都不会怨恨任何人。」不守妇道的女人,也只配得到如此的对待。

  「谁说要活活打死你的?」

  映潔的一席话让邱勝翊紧张不已。

  「勝翊,抱歉,我一定要去!」

  映潔吻上了白靖玺的唇,这温热缠绵的吻,让她的心都要碎了。

  岳珉珀感觉意识离他越来越远,当他注意到的时候,已经站不稳了。

  「潔……」他用着最后一丝力气握紧她的手。

  「我身上不只有放蒙汗药的。」

  映潔熄了手上的迷香,脸上的泪,不停的淌落。

  她没有想到她身上这些东西会用来对付自己所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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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天就要亮了,映潔整理好自己的情绪,准备好大闹一番。

  她要丫頭将所有盘缠都拿给小蠻,自己则从怀中掏出两片金锁片。

  「小蠻,带着你的母亲好好的过日子。这两片金锁,你也收下吧。」映潔将金锁片塞进小蠻手中。

  「小姐,那个不是姑爷他……」

  丫頭一眼就认出那两片金锁片是映潔一直很珍惜的东西。

  「无所谓了。他给我金锁,是要我锁住自己的心,但是我锁不住。既然锁不住,又何必留着?能帮上小蠻的忙比较重要吧。」她执意要小蠻收下。

  虽然,吳映潔拜堂的当日,丫頭为了帮忙,并没有见到邱勝翊本人,但听映潔说,那对金锁是他们在拜天地时,邱勝翊交给她的。

  「小姐,你真的要去吗?」

  虽然知道问了也是白问,丫頭还是担心。

  「丫頭,帮我照顾白大哥,待会儿不论你听到什么,都不许你出来。」

  映潔千叮咛万交代,就怕丫頭会冲出来坏事。

  丫頭明白,映潔的决心是坚定无比,她也只好默默帮着小蠻,什么话也没说。

  半响,丫頭将小蠻母女送上了雇来的马车,送她们出城,而映潔则是一个人端坐在屋里,等着李銓的手下来。

  日正当中,邱勝翊抚着欲裂的头,坐起了身,他看着窗外的日光,急得飞奔出房门,在屋里四处寻找映潔。

  「白公子,小姐已经被带走了。」丫頭满脸哀愁。

  「她怎么就是不听话!」邱勝翊气愤的捶着墙。

  他好恨!自己怎么会那么迟钝,没有发现她点的迷香!他更恨自己为什么昨晚没有告诉她自己的真实身分。

  「丫頭,咱们去买酒!」

  他怎么可能什么都不做的在这里等!

  若是映潔为了救那些无辜的姑娘而深入虎穴,那么他为了自己深爱的妻子,又有什么道理坐在这里干着急?

  「白公子,大白天的,喝酒伤身体啊。」

 丫頭想不透为什么白勝翊要去买酒。

  「谁说我要喝酒?」

  因为迷香的关系,他的头还剧烈的抽痛着。

  「白公子,你的脸色好差,先休息一会儿吧。」丫頭被他的脸色吓慌了。

  「我没有关系。现在当务之急,救小潔要紧。」他强撑着身体,说什么都不愿意浪费半刻。

  邱勝翊是花了好大的工夫,将城内所有的酒楼饭馆里能买的酒全都收了下来,堆上马车。

  见那一大缸一大缸的酒,丫頭傻在原地,一双眼瞪得老大,完全想不透这个白公子要这些酒要做什么。

  「丫頭,你在这等我一下,我去买迷药。」看样子,他是想要效法映潔了。

  「白公子,这一马车的酒要用到多少迷药?没有药铺会卖给你的。」丫頭光是用想的,就觉得恐怖。

  邱勝翊似乎没听到丫頭的话,迳自骑马离开。

  他来到了芙蕖居,一进铺子,就大声喊嚷了起来。

  「奇煜!给我出来!」

  邱勝翊的声音透进了内堂,吓得掌柜的连滚带爬的冲了出来。

  「大少爷,二少爷还在睡!」

  掌柜看到邱勝翊,颤抖着声音要邱勝翊别再喊下去。

  邱勝翊怎么会不知道他二弟若是被吵醒,会有多恐怖。但现在的他,才不管掌柜会有多惨的下场,他直接冲进了内堂的寝室。

  「奇煜,我要迷药!」

  「大哥,许久不见,你一上门就扰我清梦,这不会太过分了点吗?」

  奇煜带着杀气的眼神,直接往邱勝翊身后的掌柜身上射去。

  楊奇煜,自小比邱家領養,年齡開係岳家排行老二,向来我行我素,就连邱勝翊的婚礼,他都只稍微露个脸便不见踪影。

  这些年来,楊奇煜住在药铺的时间,远比住在家里还要多上数十倍,所以就连吳映潔也不曾见过他的庐山真面目。

  「都已经过了正午了,你还好意思赖在床上?」

  「谁要哥你大半夜叫人来敲我的门!你明知道夜里药铺是没有门房的。」楊奇煜慵懒的站起身来。

  「即使是半夜也不会是你亲自开门,你当我不知道吗?废话少说!我要迷药!」他的头痛得让他无法专心。

  「是谁那么神通广大,居然可以用迷香迷昏你?」

  能够看到这百年难得一见的奇事,小煜的起床气瞬间消去了大半。

  「你大嫂。」他的语调充满了无奈与后悔。

  「夫妻吵架用到迷香?哥,大嫂是属夜叉的吗?」

  小煜从一个盒子里拿出了一个玉瓶,将里头的药粉和了茶水,递给了邱勝翊。

  「这事说来话长。总之,我要你拿最强的迷药给我。」他也懒得多做解释。

  「你要拿去迷大嫂?你们夫妻吵架用不着拖我下水吧?」

  楊奇煜坐着一动也不动,就想要知道邱勝翊要迷药做什么。

  「我现在没有那么多时间给你说故事,跟你要迷药是要去救你大嫂的。再不给我,看我拆了你的铺子!」他把手中的茶一饮而尽。

  喝了奇煜给的茶水,邱勝翊的头总算安分的不再闹分家了。既然头不痛了,邱勝翊也能集中精神,思考他的救援行动。

  「要我帮忙吗?」

  奇煜从没看过大哥这般慌乱的神情。

  「先说好,不能用毒、不能伤人,其它的随便你。」他二弟自愿帮忙,邱勝翊自然是求之不得。

  「呿,无聊。」奇煜很失望的打了个呵欠。

  「你放心,等你看到你大嫂就不会这么想了。」邱勝翊可以想见映潔会把李銓整得多惨。

  「那要看了才知道。我们走吧。」

 奇煜也不知什么时候换好了衣裳,准备好了一个木盒,站在门边等着。

  一切就绪,现在就只等太阳西沉了。邱勝翊一行人,埋伏在嬉春楼后门,虎视眈眈的准备开始他们的计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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