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句話再次提醒他,她失去記憶,這讓他很生氣,“邱勝翊。你想起什麼了嗎?”
映潔搖頭,“我的腦筋一片空白,頭還是有些痛。”
“你撞到哪兒?”邱勝翊關心地道,他想起石上的血跡,“嚴不嚴重?”
“只是腫了個包。”她指著後腦。
“過來,我看看。”邱勝翊皺眉,一定是衝擊力太大了,所以她才會喪失記憶。
“不用了,只是腫個包而已,沒什麼大礙。”映潔說,她現在根本不想移動,她的腹部正在絞痛。
“我說過來。”他生氣的重復一次,隨即注意到她緊皺著眉頭,“你的頭不舒服?”
“不是。”她搖頭,“我的頭很好。”痛的是她的腹部。又一陣絞痛傳來,老天!好疼,她微彎身子。
邱勝翊緊張的移到她身側,“怎麼了?”他著急道。
“沒有。”她搖頭,咬緊下唇,她怎麼能開口對他說明,她會羞死。
“別騙我。”他不悅地道,托起她低垂的臉,這才注意到她抱著肚子。
“我想一個人靜一下,等會兒你再告訴我以前的事。”她好想躺下來。
“你肚子不舒服?”他問。
“沒……噢!”撕裂般的疼痛由下往上竄,她不由得低喊一聲,“你可不可以出去一下?”
“不行。”他一口回絕,“別抱著肚子。”他拉開她的手。
“你別管我行不行?”她已經夠難受了,他還杵在這兒不走。
這句話讓邱勝翊有些生氣,“你以為我喜歡管你?如果不是你肚子疼,我一定先打你一頓屁股。”他粗魯地將她攬入懷中。
“你做什麼?”映潔叫道,她被摟在他身前,她想推開他,可是又一陣絞痛傳來,“天啊!”
“別在那兒動來動去的,你會更不舒服。”他開始按摩她的腰,“這次你私自下山,惹出這些事端,讓我很生氣;我說過多少次了,不許獨自下山,你竟然又把我的話當耳邊風,我真該把你吊起來毒打一頓。”他怨聲道。
映潔疑惑道:“下山?我們住在山上?”她驚訝的說。現在她覺得舒服多了,她放松的吁口氣,沒想到他這麼溫柔。
“我們本來就住山上,我們是山賊。”
“山賊?”她打斷他的話,仰頭望著他,“真好玩,我們也搶劫嗎?”
“當然。”他聳肩道:“不過,現在很少這麼做了。”
“為什麼?”
“大嫂和二嫂不喜歡。”
“噢!”映潔聽到“呼!呼!”的聲音,“你有沒聽到奇怪的聲響?”她想找尋聲音來源。
“是那只笨猴在打呼。”他看著嘴巴張得大大的胖猴子,它真是能睡又能吃,他懷疑它應該是豬才對。
映潔笑得好開心,“猴子也會打呼?”真是特別。
“你好點沒?”
“還有一點痛。”她摸摸肚子,“你怎麼知道我不舒服?”她的頭偎在他的頸邊,這是自她失去記憶以來,首次覺得不再是孤單一人:當她和君怡姐在一起時,她感受不到那份歸屬感,可是和他在一起,她有那種感覺,他好像對她了若指掌,她以前也很了解他嗎?
“我當然曉得你不舒服。”他理所當然地道,“看你的表情就知道了。”他又補充一句,“你的月事來了。”
映潔推開他,瞪大雙眼,紅暈整個染上雙頰,“你……”他怎麼連這種事也知道?她快羞死了,
邱勝翊訝異道:“你還會臉紅?”他嘖嘖稱奇,她向來在他面前百無禁忌,不知害羞為何物的。
映潔漲紅臉,“你……怎麼……”
“你每次不舒服就會來找我。”他也無奈,“還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
“怎麼可能?”她不相信,她怎麼連這種事也找他?她真的這麼依賴他?”
“當然可能,那時你以為你要死了,還跑來向我道別。”
他想起兩年前的夜晚,映潔哭得死去活來,只因為她以為她快死了。
“我才不會那麼笨呢!”她才不相信。
“你只是不曉得發生了什麼事。”
他想起當時荒謬的情況……
山寨的夜晚是萬籟俱寂,沁涼靜謐的,突然,一聲撞擊聲打破了這份寂靜,房門被推開的剎那,邱勝翊立刻從床上跳起,轉身面對敵人。
“小哥哥。”映潔投入他的懷抱,大聲哭泣。
“你搞什麼?”邱勝翊怒氣衝衝的問道,“三更半夜的你跑來這兒做什麼?我不是告訴過你要敲門,還有,我說過不能抱著我 ”
映潔放聲大哭,打斷邱勝翊的話語。
“別哭。”他喊道,從屏風上取下一條布巾擦拭她的臉,“作噩夢?”他問。
她搖頭,“我不要離開你。”她哽咽道。
邱勝翊較抹去胸膛上的淚水,嘔心死了,他沒穿上衣耶!
“我說過你不能再同我睡在一起。”他拭去她的淚水,“別哭個不停。”他命令。
“我以後再也不能陪你了,你也不能再教訓我,對我大叫了。”映潔傷心地抱緊他,“如果我死了,你會不會想我?”
“別在那兒胡說。”他皺眉。
映潔抹去淚水,離開他的懷抱,“現在我要去跟大姊道別了,再見。”她轉身離去。
“你到底在干嘛?”他抓她回來,“說清楚。”
映潔咬緊下唇,悲傷地道:“我要死了。”她一說完,又哭個不停。
“不許胡說。”他大聲道,拍拍她的背。
“我沒胡說,我一直流血。”她抱緊他。
“流血?哪裡?”他緊張地拉開她。
“肚子。”她抽噎道,方才地起床如廁,卻發現她流血了,她好難過,她就要死了,所以來跟他道別。
邱勝翊低頭審視,“哪有?”
“有。”她點頭,“而且,我的肚子好痛,你說不能吃太多東西,腸胃會不舒服,我沒聽你的話,結果痛得流血,我要死了。”方才她發現流血時,差點暈倒,因為她有些怕血。
“別瞎扯,到底哪裡流血?”他伸手點燃燭火。
映潔穿著白色褻衣,白色長褲,可是沒見到肚子上有任何血跡。
映潔拉起長及膝的上衣,“你看。”她大腿邊的長褲染上了紅色血跡,“我一定會流到全身的血都乾了,像那個被殺頭的雞一樣。”說畢,她的臉色又蒼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