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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转+1次PO完】良人不归(翊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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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映洁愤恨地踢着双腿,下一刻就被身后的燕子军点了穴道,让她全身酸麻,有口难言,只剩一双眼睛还能转动。

在燕子军刻意的诱引下,邱胜翊很快就进入阁楼。吴映洁所处的隔间里已没有半点亮光,反倒是外间点着两盏灯。

这样的明暗安排,让外间的一切无所遁形,而身处外间的人却无法看到隔间里面,甚至不会察觉到隔间的存在。

女子坐起来,瞧她的背影,像是不太敢接近眼前的男人。

「什么人?」邱胜翊的声音冷冽异常。

「奴家在等哥哥。」不知燕十六天生媚骨还是怎样,只这一句话便娇喘连连,惹人遐想。

吴映洁敏感地嗅到空气里有一丝不寻常的味道,眼睛瞪得更大了。

「你这么快就闻到了?这可是西域秘传的媚香,功效非比寻常呢,不知道你闻着这香,再看着他们欢爱,会是怎样的滋味?」

外间听不到后面的低声细音,只见燕十六软着步子向邱胜翊走去,刚到他身前,整个身子就向他的怀抱倒去,而邱胜翊居然毫不犹豫接下了她。

吴映洁一双眸子瞪得大大的,心中冒出无名怒火。他居然真敢碰触别的女人,甚至连拒绝都不拒绝一下!

燕十六趁机扒住他的胸膛,嗓音越发柔媚,「哥哥,奴家好热……」

邱胜翊探了探她的鼻息,暗道一声:「果然如此。」说完就将燕十六扔到床上。

「啊……哥哥,哥哥,快来……」

吴映洁要气疯了,这个燕十六哪里算是还小,竟然如此不知羞耻地勾引她的相公。她挣扎着要起身,奈何被点了穴道,全身只有酸麻痛感,却是一丝力气也使不出。

邱胜翊任她纠缠,不但没有拒绝她,甚至动手去解燕十六的衣衫。吴映洁心如刀割,纵然她性子再倔强,此时也难忍眼泪潸然。

「心痛吗?哀家突然有些可怜你了,要知道,当年哀家也是这样一天天痛过来的。」太后温柔地抚摸着吴映洁泪湿的脸颊,「看,你娘亲当年就是这么对我的,你现在很想杀了燕十六,对不对?别装清高了,女人都是一个样子,一旦先爱上了,也就输了。」

「啊……」燕十六突然发出一声媚入骨髓的呻吟,吴映洁闭上眼,不想再看外间不堪的画面。

然而下一刻,她却听到一阵金属坠地声,外间的暧昧霎时被打散。

眼前的帘子猛地被人掀开,邱胜翊的面孔出现在她眼前。

「真是拙劣的伎俩,后面声音这么大,让我连陪你们演下去的心思都没了。」确定吴映洁在这个房间,邱胜翊眸色稍解,但他并未与她对视,而是移开视线冷冷地看着面色煞白的太后。

太后倒抽一口冷气,「给我抓住他!」她一声令下,房里的燕子军随即朝邱胜翊冲去。

「愚蠢的男人,竟然真以为自己是什么英雄。」太后叫嚣不已,「哀家倒要看看,你怎么对付哀家的这些姑娘,继续发扬你们不打女人的作风吧,哀家瞧着呢!」

邱胜翊退到屏风旁,顺手从角落的木筒抽出一卷画轴,以此为武器和燕子军缠斗。然而他并没有伤到那些女子分毫,他只是用画轴在每个女子背后点了一下,力道不大不小,刚好让她们气血逆流,摔倒在地。

情势逆转得如此快,让人反应不过来,当最后一个燕子军倒下,太后才大叫一声,拔出匕首抵向吴映洁纤细的脖子。

「你再动一下,哀家就杀了她!」

房间陷入一瞬间的静默,只听邱胜翊冷笑,「你还是放弃吧,这里的一切早巳在风海的掌握之中了。」他眼神淡淡,没有看向太后身前因他的话而瞪大眼睛的吴映洁。

他是什么意思?早已?

然而吴映洁还未从他那里听到更多的消息,就听到屋外一阵脚步声,紧接着昏暗的房间被火把照得亮如白昼。

「太后,果然是你。」风海从屏风后面走出来,他身后赫然是许久不见的林苛和白浩。

「哼!是我又怎样?你们来的人再多我也不怕,这丫头的命就在我手上,你们不让我活,我死也要让人陪葬!」

风海叹息一声,「您是长辈,说起来映洁还是您的侄女,您何苦让自己的身分跌到如此地步呢?」

「你现在充什么好人,如果不是你把我们母子往死路逼,让阿啸投奔到你的阵营,我也不会做到这一步。」太后将匕首抵着吴映洁的下巴,「让开!你们都给我让开,谁上前一步,我就割断她的喉咙!」

偏激又疯狂的女人果然危险,风海挥手,其他人迅速退开。太后刚抬头再要嘲讽几句,不防风海身边一个身材矮小的男子从竹筒中吹出暗器,当下她一句话也没说出就摔倒在地。

「把她们都抓起来!」

侍卫将燕子军和太后押出房间,风海也命令其他人退下,他皱着眉看了邱胜翊一眼,便将房间留给了他们二人。

啪!

当吴映洁被人解开绑着的绳子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狠狠甩了眼前男人一个耳光!

她的被掳竟是他们引蛇出洞的圈套!

所有的事情都在邱胜翊和风海的掌控之下,唯有她被傻傻地蒙在鼓中,做着最合格的诱饵。

他们等她被太后劫走这一刻,已经等了不少时日了吧!

吴映洁眼底满是冷色,邱胜翊最好能编出足够让人信服的理由,否则她会担心自己因为理由荒诞而笑出声来。

「洁儿……」邱胜翊默默承受她的怒火,这是他早预料到了的,只是无论如何,亲眼见她对自己恨意满满的样子,心里还是苦涩难言。

「从一开始你们就设计好了,是不是?」亏她还满心欢喜地等着做个娇羞幸福的新娘,原来她完完全全被他们玩弄于掌心之中。

「邱胜翊,我真是小瞧你了,三年的变化真是太大了,我从没想到你会这样对我!」她气急败坏,「看我被抓很好玩是吗?让我看着你演戏很有趣,是不是?」

「洁儿……」

「别再叫我!」她推开他,转身要跑,邱胜翊哪里肯让她不听解释地走掉,连忙从后面抱住她。

「不是这样……」

「不用解释。」吴映洁第一次恨自己为什么这么理性,亏她当初还想提醒他燕子军都是女子的事,现在她却反被他设计,真是情何以堪?

一想到他对她的设计,她心里只有满腔怒火,恨不能将他千刀万剐。

多可笑,曾经的她可以忍心将他推给别的女子,可以坏心挑逗他,可现在,当她察觉到自己彻彻底底失了心,竟是在被他设计之后。

「邱胜翊,你知道我看着你跟那个女子纠缠时,想的是什么吗?」吴映洁声音放轻,轻得没有一丝情绪波动,「我当时只想杀了你,然后我再自杀。多讽刺!为了你演的一场戏,我竟然还想杀了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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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胜翊将她转过来紧紧抱在怀里,「洁儿,乖,不要再说了。」他拚命地安抚她,开始亲吻她的脸颊。

「滚开。」她声音还是很轻,却让他心冷不已。

「莲……」

「我让你滚。」

田宅的大门上还贴着刺眼的大红喜字,宅院里随处可见绑有红绸的东西,但是这场尚未举行的婚礼,以新娘的拒嫁不了了之。

邱胜翊从医庐回来,看了眼风步啸院落紧闭的大门,七天,吴映洁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七天了。他走过去,又停下,迟疑半晌最后还是离开。

走进自己的院子,意外看到风步啸正坐在院子中央的石桌旁,面前摆着一盘未下完的棋。

听到脚步声,风步啸略略抬头,「回来了。」他伸手指着对面的石凳,「过来跟老夫下会儿棋。」

邱胜翊皱眉,不知他是何用意,「洁儿一个人在院子里。」现在在这个地方,风步啸是她唯一亲近的人,即便不甘心,他也不得不承认自己对此无能为力。

风步啸摸了摸胡须,「她又哭了一上午,刚睡去。」

邱胜翊心里抽痛,不再多言,坐到了风步啸对面。

「会下棋吗?」

「略懂。」

院子里一时间陷入沉寂,落子无声,两个人接连杀了三盘,第一局邱胜翊胜,他俊眉微皱,两人又是一盘,居然和棋,直到第三盘风步啸才堪堪胜出,至此三局胜负各半。

第三盘结束后,风步啸有些意兴阑珊地将棋子一推,随口道:「看你这棋路,倒跟之柔有些相似。」尤其是明明棋力胜于他,还偏要作小计算着如何输给他,让他想起当初跟易之柔相处时的情形来。

「棋艺是吴夫人所授。」见风步啸没有再下的意思,邱胜翊将棋子收起来。

「如若当日跟你下过一盘棋,恐怕老夫倒真不知你们两个,谁是老夫的孩儿。洁儿幼时,是不是很懒得学习棋艺?」

何止棋艺,自从他来了以后,她索性连练琴都要他代替,要不是后来屡屡被吴夫人逮到,他的琴艺甚至会比「水一方」所有的琴娘都好。

「她那时候没心思学这些。」邱胜翊半掩着眸子,想起以前她让他练琴,用琴声打发吴夫人,自己则偷偷从窗子溜出去跟其他孩子采摘野菜,或者去帮山下妇人做一些小活计,换点干粮或银两。

「是吗?这些事倒没听她说起过。」风步啸揉了揉眉心,邱胜翊没有明说的话,他已经猜到几分,「我欠了她们母女很多,所以我想你应当知道,在她以后的生活里,我会尽可能给她最好的。」

邱胜翊沉默不语,半晌才和风步啸对视,「我不会放弃她的。」

风步啸交叠起双手,「老夫给过你机会了。」他看了眼庭院周围的树木,突然转变话题,「过两日,风海就要带着太后回榕城……时间真是快啊。」不过几年,他已经是这个国家皇室唯二的长辈了。

邱胜翊对此没有太多兴趣,因为他……

风步啸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道:「老夫对魔鬼之地有些了解,那里的居民崇尚鬼教,可以说鬼是他们的信仰图腾。那么,是谁给你封了『鬼将』这么个名号?」

要知道,对于那些魔鬼之地的居民来说,鬼就是他们的神,很少有人用神之名作为自己称呼,因为这在魔鬼之地的人看来,是对信仰的亵渎。

邱胜翊愣了一下,转而笑道:「不愧是王爷,对一个弹丸之地都有如此深刻的了解。但我想,既然王爷问出来,那么您一定已经调查过了,不是吗?」

风步啸叹了口气,坦白说,他真不想认定这个事实。魔鬼之地确实已被一股势力统治,但那股势力的主子绝不是风海。榕国虽然尚在大国之列,但仍然不会被那些狂傲的人放在眼里。

只这几天看到的情形来说,风海明里在拉拢他这个摄政王,暗里何尝不是想用吴映洁来讨好邱胜翊呢?

只可惜,他一心要将太后势力在锦城连根拔除,以至于忽视了吴映洁的心情。

邱胜翊虽然知道如此计划会让吴映洁伤心,但他还是任由风海自作主张,并在关键时刻将风海的计谋透露给吴映洁知道,不惜让她恼了自己,也要她彻底远离风海的算计。

当初邱胜翊为了顺利将吴映洁带离榕城,早跟风海定了协议,只要风海拦住风步啸,他便会帮助风海推翻太后及其身后的势力,助他问鼎榕国。可想而知,邱胜翊甚至不愿意让风步啸干涉他和吴映洁的事情,又怎么会给风海机会,让吴映洁再次陷入权力之争?

风海原本打了一副好算盘,他想以这次机会令吴映洁感恩邱胜翊和自己的「解救」,进而接受自己这个兄长,并以此和邱胜翊维系友好的关系,从而使自己能在魔鬼之地的势力里得到几分地位。

现在事情搞砸,吴映洁与邱胜翊形同决裂,更对风海没有什么好脸色,使得他再没有颜面多加纠缠,从而让吴映洁免于被皇室牵连的麻烦。甚至也因为邱胜翊护着吴映洁,使得风海不得不重新考虑该如何对待风步啸,才不会惹恼邱胜翊,还有那神秘莫测的魔鬼势力。

其实,按照先前风海的意思,是让风步啸在助他夺得皇位,并且交出摄政王权力之后,在榕城「颐养天年」的。现下他终于松了口,只要风步啸确定无争夺皇位之心,他愿意在登基之后让风步啸父女在魔鬼之地团聚,享受天伦之乐。

大概风海到现在还没想明白,邱胜翊为什么会放过一个让美人对自己感恩的机会,反而要把事情真相透露给吴映洁,造成今日的局面。

「真可惜,风氏枉为百年皇族,现在的子孙竟及不上一个你。」风步啸万分感慨。

「王爷言过了。风兄精于计算,为人也很勤勉,将来不失为一个英明的帝王。况且,我终究也只是个将,与皇族并论实在是愧不敢当。」

「风氏三十年打下一个榕国,你用了三年成了魔鬼之地的将领,已经是对我等一个极大的讽刺。如若你成了鬼主,那老夫真要掂量掂量映洁那点斤两,够不够得上你这个人物了。」

风步啸话语里有些颓然,他不希望女儿嫁给一个太出色的男人,经过这几十年的时间,他越来越清楚,在这个混乱的时代,有一个安稳幸福的家庭,比什么都重要,而这些恰恰是那些位高权重的人所缺少的。

当初将邱胜翊指引到魔鬼之地,也不过是想试试这个年轻人的底子,并且好好磨练一下他。万不得已他也做好了将他接回来的准备,毕竟邱胜翊是映洁看上的人,多少优点也抵不上一个「她喜欢」。

然而邱胜翊的作为大大超乎了他的预期,要知道魔鬼之地可不是以他们的信仰命名,而是能在那里活下来的,都是经过地狱洗礼的魔鬼。

发现到这一点后,风步啸曾想过断了邱胜翊和映洁之间的联系,太过优秀,有时候也会让人觉得惶恐和不安。想必这个年轻人也是有所察觉,要不然也不会对他摆出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没有够不够得上,此一生,我只愿跟洁儿白首。」

风步啸大笑出声,「年轻人的狂语,老夫已经听得太多了,而真正做到的又有几个?」说罢,他起身不再多聊便离开了。

类似的话,二十多年前他也说过,然而二十多年后他已然白首,那个「她」却再也无法与他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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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步啸离开了,邱胜翊依旧坐在石桌旁,棋盘上空无一物,他想起三年前跟风步啸的那一次谈话。那时风步啸已知道吴映洁是他的女儿,也对邱胜翊有所调查。当他发现邱胜翊当上捕头的手段并不是那么光明磊落时,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将邱胜翊从吴映洁身边驱逐。

邱胜翊摸着棋盘里的棋子,沁凉的手感让心情沉淀下来。事实上,在过去的三年里,他能够帮助那人逐步统一魔鬼之地,也用了许多手段。这些事情,身为榕国摄政王,无时无刻不关注他国一举一动的风步啸不可能不知道,所以当他重回榕国想带走吴映洁时,风步啸也在暗地里做了不少手脚。

若非如此,已是魔鬼之地鬼将的他也没必要跟风海合作,答应为他引出太后,毕竟这种篡位夺权的事,实在无聊得让人提不起兴致。于是,他趁着风海拦住风步啸归城时,才终于见到他的洁儿。

在他这个准岳父的心里,他是个爱要手段、投机取巧的小人吧?所以才会在酒席上拒绝他的敬酒,即便是后来风海主张的婚事,风步啸也没说一句赞同的话,反倒冷眼看着这一切进行。那模样,更像是在等着看他后来的那场好戏。

现下洁儿不愿再看到他了,不知风步啸在这种时候还来找他,用意何为?

「鬼将大人,」一名侍卫手上端着托盘过来,打断邱胜翊的沉思。「永钦王爷要小的把这个给您。」

邱胜翊扭头看去,红漆木托盘上,赫然是一盏尚且残留着酒香的青铜酒杯,却是那场洗尘宴上风步啸手中的那一盏。

第十章

田宅里,风海已带人离开,偌大宅院显得空空荡荡。

送走父亲的第二天,吴映洁就将早已准备好的行囊搬出来,她知道父亲给她留了一匹马在后面马房。然而当她过去时,却看到那匹棕色马旁还有一匹皮毛黑亮的高头大马,有个人正在给两匹马喂食。

邱胜翊看到她,有些惊讶。「现在就走吗?」语气里丝毫没有几日不见的生疏,「你等一下,我把马具套上。」说着他从身后拿出一大一小两套马具来。

「我没有说要跟你一起走。」她冷冷看着他,他这副面黄肌瘦的生病模样是怎么回事?想给她演一出苦肉计吗?

「唔,那你走你的没关系。」言下之意,他也是可以跟着她的。

「我不想看到你。」

「我尽量不让你看到。」

吴映洁闭闭眼,似乎在竭力压制怒气。「邱胜翊,我这辈子都不会嫁给你,你到底清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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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洁儿,」他露出苦笑,情不自禁地想抚摸她的脸颊,却被她冷淡挡开。「我清楚。」

她吸口气,尽量不让自己对他的样子心软。「还有,我这次是要出去找相公的,你跟着我算什么?」

邱胜翊抓住她的手臂,不再容许她的拒绝。「洁儿,我们重新开始好吗?你不想嫁,我不逼你,我们慢慢来,好不好?」他的手还是那么修长有力,骨节分明,但却比以前瘦了不少。

吴映洁几次挣脱不开,忍不住盯着他略带病容的脸问:「你到底怎么了?怎么瘦成这样?」

邱胜翊不理会她的话,收紧手臂将她抱在怀里猛烈亲吻,手指狠狠掐着她的手臂。

「邱胜翊,你疯了!」吴映洁又是抓又是打,丝毫没有撼动他不说,还让他的动作越发狂猛。

邱胜翊一个使力,猛地将她推倒在地,像头狼一样撕扯她的衣服,而他的下身早已勃发,毫不顾己i地试探她的身体。

「放开我!禽兽!你不是人!」她气得眼泪都流出来了,以前不管他对她多生气,都不会这样对她,居然在马房就……

邱胜翊的身体一直在抽搐,不知是兴奋还是怎样,他一面撕扯着她的衣服,一面在她耳边喘着粗气,「洁儿,原谅我,原谅我……我控制不住……」他疯狂地吻着她的脸颊,「我好想要你,洁儿。」

「救命!」吴映洁无法挣脱,只得开口呼救。然而一喊出口,她才发觉自己傻了,整个田宅早已走空,除了邱胜翊和她哪还有人?

「邱胜翊,我恨你!」她绝望地看着他,眸中浓浓的恨意让人心惊。

身上的男人已将她的双腿分开,架到腰侧,看到她的眸光,眼神颤动一下,发出一声受伤的嚎叫,猛然起身冲出马房。

此时院子里好像来了什么人,吴映洁衣衫被撕破,不敢出去见人,但还是躲在门后偷听。

「……大人,这是今天的份,您今天没有来,这个可千万不能断啊。」

吴映洁听着奇怪,从门缝里看见邱胜翊半趴在石柱旁,身边站着一个大夫模样的年轻人。

他真的生病了?

「大人,您今天怎么提前……」年轻大夫发现他的不对劲,刚要探问就被邱胜翊截断。

「滚!」

「大人,您……」

「滚出去!」邱胜翊直起身,面色红得发紫,他狠狠推开大夫,一步一跌地向自己的院子走去。

吴映洁从没见过他对谁如此无礼,然而那个年轻大夫却很习惯他的态度,不但没有表现出不快,反而看着他要摔倒,还下意识伸手要去扶他。

直到邱胜翊的身影消失在门后,那大夫还是没有离开,过了一会儿,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不行,得赶紧做下一副了,大人看样子要提前病发。」说完就快步离开了。

确认院子里没有人,吴映洁才从马房出来,她无暇去换衣服,只想知道邱胜翊到底出了什么状况。不料她刚跑到他房间前,却被一声呻吟吓住了。

他、他竟然在房间里……自渎!吴映洁听得面红耳赤,尤其是邱胜翊口里还叫着她的名字,想到刚刚他的手掌烙在她肌肤上的温度,恍惚间竟让她口干舌燥,觉得自己在被他狠狠爱着。

她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不敢再听下去,连忙跑回房间。

邱胜翊向来精力旺盛,对欢爱也是毫不顾忌,但他从没有失控到这种程度,像是中了什么媚药。

有可能吗?这几天也没发生什么事,他怎么会被人下媚药?吴映洁摇头,心里越想着他痛苦的表情越是无法静心思考。媚药……难道说,是那天在太后那里闻到的西域媚香?

不会吧……事情都过去近半个月了,那媚香的作用怎么才开始发作?吴映洁越想越急,脑袋里满是他呻吟着叫自己名字的声音。难道说,他身体瘦得这么明显,是因为半个月来每天都忍受这种折磨?

这个猜测让吴映洁心惊不已,也顾不得许多,随意换了件衣裳就跑出去找那个大夫。

锦城不大,医馆也少,吴映洁一家一家问,终于在一家小医庐门前,见到正在捣药的大夫。但这种问题过于私密,怎么也不好唐突问出口,正踌躇着就见另一个上了年纪的大夫从屋里走出来,她下意识躲了起来。

「你急急忙忙跑回来,一句话也不说就开始捣药,发生了什么事?」

「爹,您回来了。」年轻大夫抹了把额上的汗,「今天鬼将大人没来拿药,我怕他误了时间,特意送去,结果发现他比往日更早发病。我怕他以后再提前,想着回来先把明天的药材配好,也省得他多受那些苦。」

老大夫皱起眉头,「提早发病?怎么回事?」

「孩儿也不太清楚,就是去田宅时看见他在院子里喘气,才发现不对劲的。」年轻大夫也是一副困惑的表情。

「哼,不过就是简单一剂媚香,随便找个女人交合下就好了。偏偏自己憋着,结果把媚香变成毒,嫌自己活太长了吗?」老大夫很是不以为然,但接着他又嘱咐儿子:「将那几剂清心的药再多加点分量,我看他是今天碰见女人了,这心火一时半会儿不好下去。」

年轻大夫笑嘻嘻地说:「孩儿倒是很佩服鬼将大人,早听说他在榕国有个未婚妻,想不到他能为自己的娘子守身至此,过两天等他未婚妻来不知道要怎么感动呢。」

「傻小子,男人就应该这样,要嘛就不动情,动了就动真格的,不负责任的人最是教人瞧不起。」

「爹,您说鬼将大人的未婚妻啥时来呢?半个月过去了,孩儿真怕他撑不下去。」

「他都不怕,你瞎担心什么?大不了到时候找个娘儿们,把他俩关屋里硬配,虚上他几天,也是能活命的。他要实在不愿意,见了鬼神,那也不是咱的事儿。」

「爹,您说话越来越粗鲁了,难怪娘亲老嫌弃您。」

「谁搭理她!」

吴映洁越听越心惊,头也不回匆匆跑开,没听到那对父子的后续对话。

「爹,那姑娘走了吗?」年轻大夫停下手中的活儿,看了眼吴映洁离开的地方。

「啊,是吧。」老大夫蹲在地上随手找了根药草衔着。

「其实孩儿想,鬼将大人应该不希望咱们把这事告诉她。」年轻大夫叹口气,「可是不说,孩儿实在看不下去他死撑着的摸样。」

「就你心软,跟你娘一个样。」

「爹,说心软,您不也是?」要不刚刚干啥告诉他,那个姑娘在旁边,还跟他辛苦地演戏啊?

「咳!」老大夫站起身,「老子这辈子都没夸过别人这么多句。」说罢就往屋里走。

年轻大夫也不捣药了,抱着药篓跟在父亲身后,「其实刚才也没听您夸几句啊……」

赶回田宅,吴映洁心急地推开邱胜翊的房门,就见他一脸惨白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她过去探他的鼻息,不想他警戒心甚强,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谁?」动作完全是下意识的,过了好一会儿,邱胜翊才清醒地看着眼前人,他嗓音沙哑,像是疲惫到了极点,「洁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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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映洁心里不知道什么滋味,只是一股酸涩堵在胸口。她不说话,刚要起身,却被他死死拉住,「别走。」

「我去给你倒杯水。」他嗓子哑得让人心疼。

邱胜翊将信将疑,嘴里念叨着:「不许走。」手还是缓缓松开。

一杯温水过喉,他的眼神终于清亮起来,双臂紧紧圈着她的腰,「洁儿,对不起。」

吴映洁将杯子放在一旁,自己躺到床上。「你先把你该说的都说清楚了,再道歉也不迟。」

「你想听什么?」

「就从你三年前去了哪里开始,说到你那天为什么算计我。」

邱胜翊轻笑,「这些一时半会儿也说不完。」

「那就用多点时间说完。」她语气坚决。

「我会说困的。」

「睡醒了接着说。」总之,一定要给她一个交代。

邱胜翊的笑容更大了,「如果我说完了前面,后面还想接着说呢?」

吴映洁好整以暇地闭上眼,「我先听你前半部分,再决定后面听不听下去。」

「会的,我一定会让你听下去,」邱胜翊抱着她,「一辈子,听下去……」

吴映洁将手覆到他胡碴微刺的脸上,其实到现在她仍旧对他们的未来感到不安,三年的空白毕竟还是存在于她和他之间的。也许她还会气他,也许他们还是有波折,但此刻,她能想到的是,她的良人到底还是回来了。

番外一

吴夫人的忌日,祭拜完毕,邱胜翊特意避开了一段距离,让吴映洁能好好跟她娘亲说一会儿话。

当年将吴夫人火化后,吴映洁就将她的骨灰撒到尼庵附近一条河里。那时他不知她是什么意思,后来才隐隐猜到,约莫她是想让她娘亲在东流的河水经过那个人所在的城池时,再看那个人最后一眼吧。

因着吴映洁的坚持,风步啸最终没有将吴夫人的坟墓迁走,而是重新修整了一番。邱胜翊背靠着树,温柔的目光落在墓碑前正虔诚地跟母亲说话的女子身上。

一直阴沉的天忽然飘起大雪,与多年前那一天的天气几乎一模一样。半晌,他挥了挥衣服上的落雪,挪动脚步向吴映洁走去,直到今天他还是没有告诉吴映洁。

多年前的那个雪夜,是吴夫人让他下山寻找已经失踪一天的吴映洁。他当时纵然等她等得心焦,但还是尽着自己的责任,许是吴夫人看出他的心思,才让他下山寻她。即便如此,临行前,邱胜翊还拜托庵里的小尼姑帮忙照看重病在床的吴夫人,直至一切安排妥当才匆忙离开。

邱胜翊离开后,吴夫人让那个小尼姑给她熬了一碗药,说是安神用的,谁知喝下去后便没再醒来。小尼姑不通药理,哪里看得出吴夫人的有意欺骗,纵然事后慧心师太狠狠地责骂了她一顿,纵然她也是后悔不已,但已于事无补了。

那个以柔为名的女子,用最决绝的手段结束自己的生命,以期给予女儿解脱。可是她是否知道,就是她这样柔弱又刚强的性子,给那对高傲的父女留下了多么深重的伤痛。

地上的落雪越来越厚,邱胜翊小心翼翼地扶起吴映洁,千言万语在心中涌动,出口的却只是低声的劝慰:「天冷,顾着点儿自己的身子,要不然夫人九泉之下也不会放心。」

直到现在,他还是没有后悔那个遥远的下雪天,自己不顾一切地下山找她。就像吴夫人在吴映洁心中重于一切一样,在他的心里无论从前还是现在,都有一个让他情愿付出一切去保护的人,不曾动摇。

番外二

你说,是你调动军队的速度快,还是我手里这只「燕子」的速度快?

轻喃的声音犹如最恶毒的梦魇,让风步啸猛地睁开眼睛。

他挣扎着坐起身,单手扶住额头:「……来人。」

「属下在。」屋外的侍卫听到召唤,连忙进来。

「……你再把那间乐坊的情形跟我说一递。」风步啸只觉自己喉咙干涩,起身坐到榻前的桌旁,给自己倒了杯茶。

「是,属下亲眼所见,乐坊已人去楼空。据百姓们说,半个月前有起义军经过,沿途抓民妇为他们生火烧饭,那乐坊的嬷嬷便是被起义军抓去了。」白浩顿了顿,接着说:「至于夫人和少主……属下无能,虽然知道他们的位置,但一直无法靠近……」

风步啸摆摆手,止住他的自责。他的属下有怎样的能力,他自己最清楚。哪里是无法靠近,易之柔身边一直跟着燕子军的人,他们稍有动作,那几只燕子便会对她和孩子不利—女人的手段有时候让他们这些久经沙场的大男人都感到悚然。

阮明梅真狠啊……当年她还是太子妃,为了巩固太子之位,不惜让燕子军倾巢而出,直取当朝大臣的要害软肋,让那些人不得不依附于太子,而后甚至将魔爪伸向他,派人时刻监视易之柔的举动,以他心爱女子的安危为要胁,使得他不得不加入太子阵营。

他向来对皇位之争没什么兴趣,若不是因为阮明梅的威胁……他暗自握拳,很是悔恨自己没有能力保全之柔母子二人。

转眼六年了,但别离的日子好像是昨天。之柔的性子温润如水,让他在尘世里寻到温暖。恨只恨他自己无能,想不到因为自己的缘故,有一天让她陷入危险的境地。尤其是五年前他乍然听到阮明梅告诉他,之柔给他生了个孩子,这种悔恨达到了颠峰。

阮明梅只是偶尔会讲孩子的事情,他很清楚,因为她自己生了个痴儿的缘故,这个母仪天下的女人嫉妒所有健康的婴儿。她很少提那个孩子,甚至不曾告诉他那个孩子是男是女,名字为何。

他唯一知道的,便是那孩子生在莲花盛开的夏天。

现在每当有大臣在王府做客,谈起自家妻儿的时候,风步啸的心思泰半会分到远方那对母子身上。

是男孩,他会亲自教他兵法武艺,让那个孩子能够强大到足以保护他自己,也保护他想保护的人;他若是不愿意涉足朝政,他也不会逼迫他,一切让他自己做主。

是女孩,他会倾尽所有去宠她,让她过得比榕国任何一个女孩都要幸福。他找来一批年纪跟那孩子差不多的女孩,从小就由宫中专门的嬷嬷教导她们如何服侍小姐,纵然这些人也许永远也等不到那一天。

然而这一切可笑的行为,在昨天前全戛然而止。只因为阮明梅告诉他,有起义军包围了之柔母子所在的乐坊,而她无力去救他们。

如果无心,怎会有力?

风步啸突然意识到,是他对之柔母子过于关注,才让他们一直处于危险的境地。他甚至怀疑那起义军是不是阮明梅特意让人引来,让他清楚自己的地位,并且对太子更加顺服的?

如果他不再表现出对之柔母子的在乎,也许阮明梅会觉得他们不再是重要的人质,至少让他们自己生活也比现在好。

那么,是该放手了。不是几天、几个月的不关注,而是十几年,甚至一辈子的假装不在乎。

他听到他们母子的最后一则消息,是阮明梅亲临王府带给他的。

「阿啸,你真是生了一个好孩子。」这是她的开场白,自打她被内定为太子妃至今,她就不再这么称呼他了。

「皇后谬赞了,本王的孩子如何,皇后比本王清楚。」他说得风淡云清,就如他这一个月来扮演的那样,对此毫不在意。几年的历练下,他也不再是那个什么都不懂的逍遥王爷,而是学会了深沉和隐藏。

阮明梅碰了个软钉子,面容僵了一下,很快又微笑道:「你知道你那孩子做了什么?原本那些叛军要进乐坊抓仆妇,她却冲出来将藏身在柜台下的女老板拽住,然后用大哭引来那些叛军的注意,嘴里还说她饿,想吃她娘做的什么饭,这话把那个女老板气得脸都紫了。」她细细观察着风步啸的脸色,「那些叛军正为储备粮食和煮饭的事情发愁,听她这么说哪里肯放过那女老板,当下就把人带走了。」

风步啸的手指在长袖遮掩下微微抽动了一下,很久很久之后,他才开口道:「是吗?」

那个孩子以后是福是祸,他无法确定,只是现在,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彻底地,忘记他们。只希望老天怜他,能在他临终之前再见他们一面,哪怕只有一面。

阮明梅的视线又在他脸上梭巡许久,最后才冷笑着道:「我忘了,你早就不关心她们了,不是吗?」

如此,三年后,已经在尼庵定居的易之柔母女,终于没有再受到来自榕国皇宫的监视。

不是不念,是害怕永远不见。

完结

頂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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