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黑发,内心涨满了难以言喻的感动。
这个男人,用他所有的心力爱她、疼她,虽然伤在也身上,却痛进他的骨血,被这样毫不保留的爱恋所包围的自己,还需要体验什么、证明什么呢?
她相信这世上不会再有另一个如此疼宠她的男人了,就算有,她也不需要了,她知道,她要的只有现在在她身边的这一个。
“胜翊,我们结婚吧!”
婚礼在吴映洁安好胎,小腹还来不及明显隆起前举行,整个过程既隆重又热闹,双方家长更是笑得合不拢嘴,庆幸小俩口终能破镜重圆。
中国人说人生四大乐事,金榜题名时、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理论上身为新郎倌的邱胜翊应该是春风得意、喜上眉梢才对,但事实却不然。
今夜的邱胜翊,开心自是不在话下,因为他终于美梦成真,顺利地娶了他心爱的映洁为妻,但在开心的表相下,心灵深处动隐约带着点blue。
他是如愿把曾经走失的结发妻再寻回身边,还意外增添了一个小生命,一切看起来是如此美好,幸福的未来正在前方向他招手,但他却不由自言地感到不安。
离婚后再重逢,他多次身映洁求婚,她总有数不清的理由和借口拒绝自己,然而在意外得知怀孕后,她动主动要求结婚。
是什么理由让她的态度有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从原先的否决否决再否决,变成毫无预警的主动提起?
是因为她终于明了自己对她的真心,还是因为孩子的降临?
唉,其实不管她是因为什么理由才决定嫁给他,他都是最大赢家不是吗?
可是他就是贪心,就是不知足。
天知道他最想、最想听见的理由,是她亲口对他说是因为爱他才愿意再次嫁给他——
“老公?你在想什么?”
在浴室里卸下厚重的新娘妆,并洗了个舒服的澡后,吴映洁耗费了近一个小时才走出浴室,一走进房间便看到邱胜翊望着落地窗外的夜景发呆,忍不住贴靠过去,伸手环住他的腰。
邱胜翊的身体僵了僵,一脸诧异地回头凝着她。
“你,刚才叫我什么?”
这对他而言,是个再新奇不过的称谓了,她从来不曾这样唤他,就连之前还没离婚时也不曾。
“老、老公啊!”
被他这样深深地望着,她突然害羞了起来,不小心吃了颗小螺丝。
“老老公?”
他挑眉,转身眯了眼落地窗里的自己,好笑地抚了抚自己的下巴,自嘲的揶揄道:“我才三十出头,应该没有很老吧?”
“吼!人家只是不小心结巴了下,干么这样挑人家语病啦~~”她跺了下脚,浑然没有察觉自己竟然对他撒起娇来了。
但邱胜翊注意到了,这令他感到十分惊喜!
“老婆,你是在向我撒娇吗?”
天啊!她今天不仅是他心爱的老婆,还扮演带给他惊喜的小天使吗?她这么不经意的话语和举动都让他的心头好甜好甜。
“我?我不会撒娇啊!”
她无辜地眨着眼,没忘了他适才的沉思,那背影仿佛掩藏了许多心事,沉重到她只消看一眼便感同身受,当然,也让她的心小小地抽痛了下。“你刚才到底在想什么?”
他无语。
这要他怎么对她说明白?说了好似他在强索她的情、她的爱似的……
而且,如果他诚实的说明自己的疑虑,换来的却是她安抚自己的谎言,那他情愿将这个问题永远埋藏在心里。
“胜翊?”
见他久久不发一语,吴映洁突然没来由地感到心慌。“怎么了你?我们已经是夫妻了,有什么事不能让我知道吗?”
夫妻之间本就不该有任何秘密,虽然她以前也曾瞒骗过他、也有不让他知道的秘密,但那些事情早就不再是秘密了,因此她也希望他能对自己坦白。
“我只是在想,你肚子里的孩子有没有乖乖的,我们今晚到底能不能圆房?”既然决定不问,他就不会拿那个问题去烦她,所以便随便找了个话题搪塞。
“可以啊!”
她娇红了脸,害羞地在他胸前磨蹭。“我问过医生了啦,医生说只要别太激烈就可以了。”
啊?没想到他胡诌的问题还真有答案喔?她在自己还没想到之前就想过且得到解答了?
原来他这个老婆有点色耶!不过他喜欢!
“那我们还等什么呢?”他顺势将她抱起,她惊叫一声,娇羞地攀搂着他的颈项。
“你别忘了喔!医生交代不能太激烈。”想起他前些时候的“丰功伟业”,她不厌其烦的再次叮咛。
“你穿这样还叫我不能太激烈?”
邱胜翊温柔地将她放到床上,注意到她穿了件性感的粉色马甲。“太强人所难了吧,邱太太。”
只要是正常男人,看到女人穿这样都会血脉贲张啊,况且穿的对象还是自己心爱的女人?那只会让男人变成野兽,不可能太温柔的啦!
“我妈买的啊,趁现在还能穿就穿,不然过几个月就穿不下了。”她没好气地嘟囔着。“你要是不喜欢,明天我改穿欧巴桑的睡衣好了。”
“你穿什么都好,我都喜欢。”
其实不管她穿了什么,到头来还不是一样被他脱光。但他可没胆说出来,免得被老婆说自己不正经。
“贫嘴!”
她笑了下,娇嗔地白了他一眼。
他轻笑,带着宴客时残留酒味的唇瓣轻啄她的唇,轻柔到宛如风吹拂过般软滑,努力达到她所谓不太激烈的要求。
“唔……你可以稍微粗鲁一点没关系。”若有似无的亲吻令她不满足地发出抗议。
“老婆你的尺度很难拿捏耶,要不要干脆自己来?”他无奈的轻叹道。
“自己来?”
晶亮的大眼滴溜溜地转了转,她的眸心渗入些许俏皮的光彩,于是翻身坐起,拍了拍身边的床位。“那你过来这边躺好。”
邱胜翊的眼角抽搐了下,在老婆大人的催促下,他褪去自己身上的睡袍,留下一条轻薄短小的小裤裤,胆颤心惊……不,是既期待又怕受伤害地在老婆规定的位置上躺好,看着她有点邪恶的笑脸,他有些心慌,又有点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