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好好休息,别想这些事了,护士说你有轻微脑震荡,需要静养……”他帮她拉好被子。
她挥开他的手,直视他眼睛。“把我换到头等病房,跑来关心我,邱胜翊,你是良心发现了吗?觉得我很可怜吧?没错,我是很可怜,我还觉得我是天大的笑话。”
“对,仔细想想,你的确是个大笑话。”他直言不讳,反正说那种恶心巴拉的安慰话他也不会,索性不演了,跟她直说:“一年前我就发现我哥跟那个女生在一起,他们去阳明山的饭店住,被我撞见。”
“你为什麼不跟我说?”
“……那毕竟是你跟我哥的事。”
“对,那麼现在我生病也是我的事,你走。”
“我想留下来。”
“你的行为很矛盾。”
“我知道。”
“知道还在这裏干麼?回去啊?”
“我想留下来。”
“为什麼?”
“我想陪你……”
“为什麼?”
“……”他凛著脸,被问得很糗。他已经很久没这麼巴著一个人了,他的自尊濒临瓦解的边缘啊。可怜他在自己的世界称王够久了,不屑看任何人的脸色,现下,竟然被吴小姐钉得无话可说。
她想来想去,邱胜翊的行为只有一个解释。
“我知道,你怕我想不开,怕我跳楼自杀,那就麻烦大了,对吧?”
“你会吗?”
“我白痴吗?被你哥耍了三年,还蠢到去跳楼,我又不是智障。”
他笑了。
“那就好。”
气死!她叹气。
“算了,再吵下去,我连声音都要哑掉了。你如果真的觉得我很可怜,很同情我,拜托帮我买个早餐,快饿死了。”
“还能吃东西,不错嘛。”他微笑。
“吃饱了才有力气赶你走。”她赏他白眼。
他笑笑地问:“想吃什麼?”
“随便。”
“平常爱吃什麼?”
“随便……都好。”
“中式?西式?饮料呢?咖啡豆浆还是茶类?”
吴映洁忽然一整个火大。
“你就随便买,不会啊!”
可怜的邱胜翊,被她暴怒的吼声吓到。这……这还有天理吗?只有他吼人,岂有人吼他的道理?他真是自作践了,来这裏代哥哥受罪。
不过体谅她刚刚遭逢重大打击,心灵还没复健完毕,邱胜翊收敛王性,耐住性子解释:“我从来不知道随便要怎麼买。”他从小就很清楚他要什麼、不要什麼,想加点什麼,绝不碰些什麼,他不像她那麼“随便”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