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来,老大很重视那个女的。
“喔?给我一个告诉她的理由。”
“有!行!我有很多理由。”刚刚被遗弃在一旁的无聊男子,马上插嘴道,“她功夫不错……”
“是啊!你连她的脚程都追不上。”淡漠的口吻出自影圻盟盟主,不置可否的耸耸肩,表情像极了一名无辜的路人。
“咳!这……这不是重点啦!”无聊男子的脸竟不自然的出现了罕见的燥红,“除了功夫不错:心地又好,个性开朗、细心体贴,而且……”
“你以为你在选老婆吗?”影圻受不了的翻翻白眼,忍不住要吐槽他。
“当然不是,”烈炬喜地神色一整,“我相信她有这份能力,虽然她有时呆呆的,可是她的精明也是不容人忽视的。”延博她进阎啸帮绝对是有益无害。
“我该为你们这么替阎啸帮着想而感动的痛哭流涕,还是感激你们这么关心我的私事呢?”他微微挑眉,口气中隐含的危险说明了他的蓄势待发,他自己的人,他懂她就够了,别人不须了解,“你们说说看,我该怎么想呢?”
“老大,别这样嘛!大家兄弟一场,客气什么。”烈炬豪气干云地说着,仿佛此刻要他为好友两肋插刀、赴汤蹈火,他亦在所不惜。
“我终于知道,什么叫做七月半鸭仔不知死活。”影圻不可思议地摇摇头,这烈炬的粗枝大叶怎生得如此离谱。
“什么意思啊?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呀!干嘛要扭扭捏捏的。”他怎么会知道他在影射什么呀?
“他的意思是说,”寒焰极有默契地接口道,“他不懂为什么我们会和你这样的人称兄道弟。”
“洁姊姊,你在笑什么呀!”
侯彦威,一个古灵精怪的小男生,她没想过他们会有再见的一天,直到何妈有次找上她,要求她当侯彦威的伴读,因为侯彦威再度把不知道已第几任的家教老师给气走了。而且一直到那时候她才知道,原来侯彦威竟是生长在一个如此富贵之家,应该是说她太迟钝了吧!
映洁微微一晒,“你题目都做好啦?”
“呃……还没耶!可是好无聊!我们别上了好不好?”侯彦威先是嫌恶的皱皱小脸,而后不怀好心的建议着。
“嗯……不好!快点做吧!这些我们刚刚都有教过,做完就轻松了!”
“好吧!”侯彦威满心不愿的回到他的习题中。
映洁摸摸他的头算是鼓励。没想到有钱人家的小孩这么累!才幼稚园大班就请家教,而且她听何妈说不止这样,侯彦威还得学礼仪、乐器、骑马、射箭、舞蹈,举凡一切上流社会用得上的,他都得学。
不知怎的,她对彦威总有份亲切感,或许是他曾经参与了她与阿圣的相遇吧!
想起邱胜翊,映洁的嘴角很自然地扬了起来,柔和的目光说明了她心中的甜蜜。
老实说,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定位她和阿圣之间的关系,情侣吗?他们既没有互诉情衷,她也不认为自己配得上阿翊,而阿圣……应该也看不上她这么不起眼又平凡的女生吧!
同学吗?可是没有同学间的相处模式像他们这样的,阿圣总喜欢香香她、搂搂她,而她也很喜欢那种和阿圣很亲密的感觉。她摸摸滚烫的双颊,真是不害臊,应该没脸红吧!
有时候他还真的很孩子气哟!会跟她撒娇,还会跟她赖皮,不过那只有在他们独处的时候,大部分的时间里,他都是属于那种非人类的超完美先生,唉!就算她自说很会看人,一直到现在,她仍不敢大声说她很了解他,更何况……
“老师!”侯彦威在她耳边大喊,这才把映洁拉回现实世界中,通常他会尊称她为老师时,代表有两种情形出现了,一种就是他做错事;另一种则是他生气时,而现在,很显然是后者。
“怎么啦?”害她吓了一大跳。
“题目我都做好了,本来以为你会很高兴的,谁知道叫你好久,你都不理我!”
侯彦威不满地嘟起了嘴巴,小孩子最讨厌人家的忽略了。
“对不起喔!洁姊姊今天有点心不在焉的,来,我看看。”映洁拿过侯彦威的作业本,快速且仔细地阅览了一遍,“看吧!我就说你一定都会的。”映洁大方的赞许着。
“是啊!我也觉得很简单!”侯彦威一脸骄傲的神情,只差没把尾巴翘起来了。
“希望下次你一样能有好表现喔!”赞美是件好事,但懂得适可而止更重要,“那我们今天就上到……”映洁正想宣布下课时,敲门声突地响起,来人未待回应便迳行推门而入。
“老爸!你怎么可以随便进我房间呢?”侯彦威人小鬼大不悦的喊道。
“嘎?我有敲门哪!”侯彦威的父亲侯芷言无辜地辩解着。
“可是我还没说请进呀!”
“喔!这样啊!那下次我会改进的。”他像个听话的孩子反省。
“还有呢?”
“还有什么?”侯芷言质疑地问道。
“道歉哪!你不是应该跟我道歉的吗?”
“喔!我很抱歉,我……”
映洁好笑地看着他们父子俩一来一往的对话,她有点怀疑究竟谁才是父亲哪?不过当她看见侯芷言时,还是有点不好意思,毕竟她曾经和人家吵过架,虽然不是有意的,但她还是不太能释然,总觉得有点对不起他,那天也是个像这样的夜晚吧……
一进门,映洁见着的便是侯彦威一脸泫然的神情,小小的脸蛋上布满了令人心疼的斑驳泪痕,“怎么啦?”她将他温柔的拥在怀中安慰着。
“我不要啦!洁姊姊你一定要帮我。”小男孩的脸上充满着全然的信任,“我一定会被害死的。”
“小傻瓜别乱讲,不管发生什么事,洁姊姊都会保护你的。”映洁自口袋中掏出手帕,替他将脸上的泪水鼻涕擦净,“现在可以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码?”
“我……我要变成灰姑娘了。”他吸吸鼻子继续道,“我知道什么叫相亲哟!就是有不认识的人会和爸爸玩亲亲,然后他们会生出很多很多的小小孩,比彦威还小!然后就没有人要彦威了,彦威就会变成孤儿了。”侯彦威越讲越伤心,眼泪犹如断线的珍珠般直掉。
映洁试着想从他不具逻辑的抱怨中掌握一点事实,“你的意思是,你爸爸要再婚了吗?”
“在‘昏’?!我爸爸很清醒哟!他没有昏倒,他是真的要我叫别人妈妈了,怎么办?以后我一定会每天都被毒打,没有汉堡炸鸡可以吃,怎么办?”侯彦威急得眼泪又要再次决堤而出了。
“怎么可能,又不是在演连续剧。”这小子电视跟童话故事看太多了,“那你要我怎么做呢?”看他那副表情就知道他有求于她。
“我就知道洁姊姊对我最好了,”他胡乱抹抹脸,“帮我跟爸爸讲好不好?叫他不要跟别人结婚,好不好?要不然彦威会被别人欺负的。”
“这……”这好吗?毕竟是别人的家务事,她以什么身分插手呢?
“算了,我就知道没有人会关心彦威的,爸爸不关心,何妈也是,你也是,大家都不关心彦威,呜……彦威真的没人要了。”侯彦威委屈的跑离她怀里,一个人窝到墙角去,还拚命的咬着牙不哭出声。
“我又没说不帮,我……好啦!好啦!我去说,我帮你去跟你老爸说就是了,别再哭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