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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轉+1次PO完】浪子的甜心(翊潔)
fengwanting19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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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洁没有解释,只是泪流满面,哥哥愠怒的谴责像是说明了——胜翊愿意娶她,已是她莫大的幸运了。

她现在最想做的一件事就是转身逃离这样的境地,但胜翊强而有力的大手紧紧地握住她的,迫使她非得走向神坛前。

“你真心愿意嫁给邱胜翊成为他的妻子吗?”

泪眼迷离之中映洁听见神父在问她,但这神父的声音好熟悉……她拭了泪,抬眼一看,发现眼前的神父竟是——廖俊杰!

她怔愣住了,一点也没想过廖俊杰会假冒神父,她悄悄的梭巡庄濠全的踪影,却没发现。

她在心底深深的叹息,她怎能让她善良的义兄们为她而担心,她不该再麻烦他们的。

“我愿意。”映洁缥缈的声音如同哭泣的秋枫。

“你呢,邱胜翊,你愿意真心爱她且照顾她一辈子吗?”“神父”严肃地问着新郎。

胜翊公式化地答了一句。“我愿意。”

出了教堂,没有亲朋好友的欢呼及喝采,只有映洁一脸的失神落魄。

而就在她要坐进胜翊豪华的劳斯莱斯的前一秒,她看见对街有个长发男子,他的脸庞俊秀美丽,他的微笑像天使一样令人感到温和及安慰,他是当初在暗街里拾到她的庄濠全。

她来不及和他再次眼波交会,胜翊已将她“请”进车里,将车子驶离教堂。

而她对两位义兄的感激之情只能压抑在心底,化成小溪般的泪水,无止尽的流着。

“怎么,嫁给我很委屈吗?”胜翊冷淡地瞥了映洁一眼。

映洁无言以对,含泪的大眼睛像天际颤动的星辰。

“回答我。”胜翊命令。

“应该是你觉得委屈。”映洁悲叹。

胜翊听了后冷冷地大笑。“你对我有所不知,我父亲三妻四妾,我也会是。你必须知道,我在日本有个情妇,在台湾也有,香港、南非也一样。”胜翊毫不讳言。

“那你为什么要娶我这朵残花败柳?”映洁早已破碎的心更残破了——

胜翊不愿意回答,他邪气地扯着唇角,目光轻蔑地扫过她如烟雾的水眸。

映洁别开头去,失神地望着车窗外飞掠而逝的街景,将所有的痛楚都深锁在她阴郁的心中。

初春的气候在进入夜晚后仍是寒气逼人,孤寂中这股寒气就像要穿过人的肌肤透进骨髓里那般。

一整天映洁都黯然沉静地独自待在房里,她没有换下身上的白纱礼服,因为除了这件不合身的礼服,她没有别的衣服可以替换。

“映洁小姐。”寒冷的空气中传来一阵耳熟的低柔嗓音。

“请进。”映洁微弱地低语。

门开了,映洁再度见到那个穿着日本和服的女子,她暗自惊诧地看着那女子提着大包小包的购物袋向她走来。

她究竟是谁?难道她就是胜翊所说的——日本的情妇?!

“这是你的衣服,所有的配件一应俱全,是翊托我买的,唉!这礼服好像有些太大了,真不好意思,先前我弄错尺码了。”那和服女子客气地将所有的购物袋放置在缇花布的沙发上。

“谢谢。”映洁失神地对她说。

“不客气,晚安。”和服女子就要离去。

“请问……”映洁欲语还休,但她终究是问了,“胜翊他……去了哪里?”

“我不知道耶,他很少回来香港,作息我也不太了解。”和服女子这么说,耸肩对映洁微笑,随即离去。

四下又恢复一片静谧,映洁陷入孤独的哀思当中……

不经意中,映洁的目光落在缇花布沙发上那一堆购物袋,突然她的脑子里转着一个疯狂的念头——

她往那堆袋子走去,发现里头有成套的服装!

她必须离开这里,她不能就这么嫁给胜翊,有了衣服那她还等什么?

她急忙卸下身上的白纱礼服,找了毛衣及长裤,很快地换上,她把长发束起,匆匆地就要往门口走,但当她的手触及门把时,她才想起楼下有仆人,和那名和服女子。

她往回走打开落地窗,走进冷飕飕的夜风中,从阳台上俯瞰宽广的庭院,心想若是有一条绳索那她就可以顺利离开这里了……

可是好高啊!

纵然心悸,但她别无选择,她踅进房里找寻可以代替绳索的东西,焦急之中,她的目光落在地上那袭曳地的白纱礼服。

她击碎了茶几上的玻璃杯,割开那件价值不菲的白纱,她在两截白纱中打了一个结实的结,拿到阳台外试试长度,发现正好是可以让她下到一楼的完美长度。

她把白纱长长的衣袖部分在阳台护栏上打了一个结,深吸了口气,颤抖地翻越护栏,小心翼翼地抓紧白纱,缓缓地溜了下去……

暗黑的庭院闪起一小簇猩红的火光,夜归的胜翊深沉地看着眼前荒唐的一幕——这小女人甘冒坠楼的危险也要再次逃离他?!

他不会让她得逞的,他扔了手上的烟,悄然地走向她。

还差一点点就可以到达了!

就在映洁以为自己即将成功的一刹那,突然从黑暗中冒出了一双灼热的大手定在她纤细的腰上,她惊吓得额际冒出了冷汗,猛然回头看见了胜翊,他深不可测的黑眸正玩味地盯着她。

“好玩吗?”他调侃地问着,定在她腰上的大手并没有让她顺利地落地,反而恶作剧地让她维持双脚腾空的状态。

“放我下来!”她请求,但他置之不理,直接将她横抱起来,让她连着地的机会也没有。

映洁错愕地推拒他,但他不但不予理会,反而迈开大步往暗沉的树丛里走。

“你要去哪里?”

“后院有一间不见天日的小屋。”胜翊漫不在乎地说着。

“你……想做什么?”映洁因震惊而发抖。

“对付一个老是想逃走的新娘,惟一的办法就是把她囚禁起来。”胜翊似真非真地威胁她。

“不……”映洁惊恐的低喃。“我还不是你的新娘!”

胜翊蓦然的定下脚步,他的双眸很快蒙上一层阴霾,映洁瞅着他令人恐惧的眸光,知道自己触怒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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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那我会让你立刻‘名正言顺的。”他不客气地甩下她,在她还反应不过来之时,他已将她抵在树干上,攻击性的吻灼上她颤抖的唇,大手火速探进她胸前的柔波的毛衣里捕捉住她,她心惊胆战地直想退缩,但她根本没有退路。

他放开她的唇,低下头去火热地吮吻她,就像对待一个经验老道的女人,一点也未发觉她整个人都因心底那放不开的桎梏而惴惴不安。

“不要这样……”她哀求他,惶惑的泪在她的眼睫上凝聚,一颗心疯狂的飞奔在雾茫茫的恐惧之中。

“闭嘴。”他恶意地吮咬她柔软的蓓蕾,全然无视于她的感受,无情地扯下她的长裤——

她修长的腿在风中战栗,接着她听见他解开裤子的挲挲声,惊骇之中她逃出他霎时松懈的封锁线,逃命似的在树丛中狂奔。

但她狂颤的双腿比不上他矫捷的身手,他不但捉住她且狠狠地将她就近压抵在树干上,惊愕之中她的发狂乱地披散开来

“你究竟想逃去哪里?”他的双手撑在她的双肩上生气地问她。

“我……只想逃开你!”她脆弱地说着,由大屋里透出的些微灯光照在她无助的眼睫上。

“你以为你还逃得掉吗?”他魔鬼般冷峻的眸子逼视着她。

“我配不上你。”她别开小脸凄楚地低诉。

她楚楚可怜的样子像一缕绝望的轻烟飘进他的心坎底,他看见她眼中令人怜悯的卑微。

“我是没要过一个别人的情妇。”他不想安慰她,也不想给她留余地,也许是大男人主义作祟,他根本无法轻易谅解她,更难以勉强自己去漠视她曾是另一个男人情妇的事实。

“请你放我走好吗?”她再次的请求,但这句话像一根引线,引爆了他的怒气,侵犯了他的尊严。

“我接纳了你,还不代表我对你的宽容吗?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不准你再说这句话,我的耐性有限。”他严正地告诫她。

“如此的接纳一点意义也没有,你并不爱我!”她受伤地垂下眼帘。

“错了,甜心,我正要‘爱’你。”

她惊吓地看着他慑人的眸子逼近自己,热烈的唇压住了她的。

他灼热的舌老练地交缠着她的,强壮的臂膀高举起她狂颤的双腿,将烫人的火炬送进她颤抖的深庄中!

她惊愕得紧闭双眼,但一闭上眼,脑海竟浮现一张狰狞邪恶的男人脸孔,一张令人作呕的嘴欺压了过来,一个巨大的硬物撑开她的下体撕扯开她的禁地,带来了剧烈的疼痛,她惊恐得几乎昏厥。

他讶然地发觉如此严寒的空气中,她额上却冒出斗大斗大的汗水,而她恍如处子般的紧窒,更教他惊诧万分。

“你在害怕?”她的耳边出现了一声嘲弄的低语,将她拉回现实中,她垂下粉颈,羞辱感充塞在她贫乏苦楚的心田。

“你怎么了?”他疑虑地问着,但怀中的人儿并不肯抬起脸来面对他。

“回答我。”他又问,低下头去瞥她,看见她的精致小脸撒满泪雨,烟雾般动人的眸子盛满迷惑及忧郁。

“这……真的是爱吗?”她凄楚的问话竟叫他一时哑口无言,她心碎的模样几乎叫他心折,但随即一阵阴冷的风扫进他的心头,他冷酷且讽刺地反问:“你认为呢?”

一串串冰凉的泪从她长长的眼睫上滚落。“我没有资格爱你……因为我不洁净……”

“你没有必要轻蔑自己来博得我的同情。”他不以为然地将身下的火热深抵进她的花甬尽头。

他锐利的言词像一把刀,狠狠的劈向她,让她心魂顿失,她终于了解——原来他对她只有轻蔑及同情!

正文 第五章

有那么一刻她想向他诉说事实的真相,但她无从说起,她要的并不是他的同情。

胜翊冷漠且不带感情地将情欲放纵,圈紧她细嫩的腰,恣情地挺进。

他的无情带给她无限的痛苦,虽然他知道她仍不断地在发颤,但他并未再加以理睬。

他轻佻的唇缓缓地刷过她颈上狂跳的脉动,她屏住气息,整个人处在紧绷的状态之中。

“为什么你的反应如此奇怪?”胜翊将脸埋入她馨香的发中,嘲弄地问她。“是不是你心底仍想着那个姓廖的家伙?”

“我并没有想着谁,请你快点结束好吗?”映洁请求。

胜翊抬起幽暗的眸,研判地瞪视她,他当真将她放了下来,且彻底地离开她。映洁暗暗地吁了口气,以为自己已经获释,但他很快地整好自己的衣衫并单手将她扛上肩头。

“不要——”映洁惊悸的挣扎,但他根本不受动摇,步伐稳健的走向大屋。

“放我下来,我……我的衣衫不整!”她惊慌地叫着,光溜溜的下身在严寒中颤抖。

“闭嘴——”昏暗的林间他的低吼分外骇人。

“你不能这样……”她又踢又叫,脸上染着羞赧的红晕。

“我说闭嘴!”他不耐烦地吼着。

“你想做什么?”她慌乱的心不断地挣扎。

这次他没有任何警告,不客气的大掌挥在她雪白完美的臀部上,留下一记大大的五指红痕。

终于她静止了无谓的反抗,羞辱的泪水不断地泛流。

他步上大屋的阶梯,上了二楼,循着白色云石的走道来到尽头,他打开一道门,开了灯,明亮的灯光中,她看见淡粉紫色的地毯,惊觉这不是先前她待着的那个房间!

就在她心惊之际,她被他甩到一张柔软的大床上,她怯生生地环视这个豪华舒适的大卧室,不安地问他:“这是哪里?”

“我们的新房。”

映洁的小脸胀红了,她慌张地躲到床角。“我们必须同房吗?”

“我需要你的时候。”他双臂交叠在胸膛上,一瞬也不瞬地盯着她害羞的样子看。

“需要?”她愕然。

“你别故作无知,那很可笑。”他的眼神慵懒且嘲谑。

“我很可笑吗?”她无辜地咬住丰盈的下唇。

他不想和她瞎耗时间,朝她走去,大咧咧地把她由床上拉了起来,将她仅存的毛衣由颈项上抽离。

她的发像云霞落在胸前玉质般的肌肤上,美妙的年轻身躯诗意动人,他深邃的眼光则像在欣赏一件艺术品大胆且犀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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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他深刻的注视下双腿发软,脸颊烘热,她急急地背过身去想躲避他的目光,但他不允许,一把环住她的腰要她对着他。

灯光下他将她的美、她的羞涩一览无遗,心头起了一波波的震动,她的害羞居然充满奇特的诱惑力,强烈地蛊惑着他。

“不要用这种眼光看着我。”她轻声请求。

“什么眼光?”他沉声问。

她低垂嫣红的小脸对他摇头,他手指十分轻柔地勾起她可爱的下巴,不自禁地吻住她可口诱人的唇。

他将她轻颤的身子拥向自己,希望她别再颤抖,但她却抖得更厉害。

“我去开暖气。”也不知哪来的温柔体恤,他竟然这么说,也做了。

“我不冷……”她呐呐地解释,而他很快就回到她身边,一把将她拥住。

“是吗?”他深邃的眼瞅着她。

“我只是……”她欲语还休的粉红唇瓣,像鲜嫩诱人的花朵。

“只是什么?”他瞅着她美丽且羞怯的小脸,她的眼底眉间像往昔一样总锁着一层淡淡的忧郁,除了多一点点的成熟,她水汪汪的眼看上去仍是那么无邪,颊上的红晕动人得像粉色玫瑰,云般的秀发浪漫如梦,她就像是用诗意及梦幻所编织成的一个小女人——而他不自觉地走进这梦幻的画面之中。

他凝注的目光令她更害羞,她悄然地垂下眼睫。“我好累,让我回去我的房间。”

“不,我无法信任你。”他冷笑,幻梦碎裂了,她曾是别人情妇的事实坏了他的兴致,他阴沉地盯着她,以食指轻抚她的唇瓣。“你必须留在我身边。”

“可是我真的累……”她昨夜无眠,身心俱疲是事实。

“上床去。”他不容争议地道。

“我需要……睡衣。”映洁提出要求。

“你不需要。”胜翊断然拒绝。

“我……”

“上床。”他没得商量地下令。

“那你……是不是可以放开我?”见他一脸严正,她只好怯怯地对他说。

经由她的“提醒”,胜翊才发现自己竟一直拥着她,他不情愿地将她从紧密的怀抱中释放。当她一溜烟地从他的怀中脱离,他才发现他似乎迷上了她香甜柔软的身子。

映洁很快地躲进丝柔的被褥中,侧卧且蜷曲起自己,柔软的床令她的紧张获得短暂的轻松及舒放,但当灯火忽然调暗,床的另一边沉陷了,她惊诧的转过身才知晓原来危险根本不曾远离她。

胜翊扯下束缚长发的皮绳,一丝不挂的也进入被褥中,他高大的体魄占据了床上大半的空间,她只好悄悄地退到床沿。

“想逃?”他热力十足的大掌模住她的腰,将她拥进肌肉纠结的强壮怀抱里。

“没有。”映洁无辜的辩驳,他健美坚实的裸身令她禁不住的脸红心跳。

他不容分说矫健的长腿一横,像钳子般的定住她修长的双腿。

“睡吧,我也累了。”说着他合起双眼。

映洁心慌了,难道他要她这么……入睡吗?她想推拒,随即却听见他浅促的呼吸声,她默默地瞅着他放松的俊脸及散落在古胴色肌肤上的黑亮长发。

她从没见过他长发如此不羁的散放,这样的他看来十足的狂野。

她动也不敢一动,深怕扰了他的睡眠,然而睡神似乎也向她招手,她合上疲惫不堪的眼,终于昏沉的睡着了。

夜半映洁在暖暖的被窝里舒服地舒展腰身,一个自由的讯息悠然传来,令她蓦然苏醒。

她眨眨迷蒙的眼,微弱的灯光中她看见床的另一端是空着的,胜翊不在了,她看见壁上的挂钟,已是凌晨三点。他去了哪里?

她缓缓地溜下床去梭巡他的身影,但浴室及更衣室都空无一人,她顺手由更衣室的衣柜中取了一件他的睡袍穿在身上。

睡袍的下摆像国王的长披风拖曳在地板上,她才跨出一步就险些跌跤,她小心地提起下摆,慢慢地走出更衣室,往大门而去,揣想大门可能上了锁,但她旋转门把,门居然开了。

她小心翼翼地探视外头,走道上一片静谧,静谧中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隐约她听见有人交谈的声音。

那交谈声遥远且模糊,但她听出那是胜翊及那和服女子的声音。

她悄然走近楼梯口,交谈声更清晰了,但她完全听不懂他们在说此什么,因为他们说的是日语。

她靠在手扶梯上悄悄地往楼下一望,楼下气派的客厅在细微的灯光中显得神秘而朦胧,她苦涩地发觉到自己的醋意,也发觉到原来她对胜翊一点也不了解。

她不了解原来他发起怒来是那么的吓人,她不了解原来他是三妻四妾、用情不专,她更不了解原来他会说日语,在这么深的夜里还必须跟和服女人密谈……

她不了解的可能还有更多,但她也不敢去探索,她伤心地体悟到自己是如何的深爱着这个男人?!

这些年来她没有一刻不想念他,但她自知自己再也配不上他!

心碎的泪在她的眼中转着,忽然楼梯口的灯亮了,她看见胜翊一脸肃穆的出现在楼梯的最底层。

她惊吓得想逃离,但她的脚却被过长的睡袍下摆绊住了,她一失足整个人往楼梯摔跌而下——

她万念俱灰的以为自己就要粉身碎骨时,一阵飞快的脚步声朝她而来,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她落在一个安全且宽阔的怀抱中。

“你喜欢吓人,是不是?”胜翊喘息着,怒瞪着她惊吓过度的模样。

“这睡袍太长了。”映洁抱歉地低诉。

“为什么跑出来?”胜翊不悦地抱起她朝卧房走去。

“你不在。”她揉揉泪眼,孩子气地问,“她是谁?”

“谁是谁?”他皱眉。

“刚刚和你说话的女人。”

“她是你哥的得力助手,征信组的罗杰,找得到你全靠她。”

“哦。”原来不是日本情妇!

“你偷听到了什么?”胜翊没好气地责问。

“我听不懂日语。”映洁摇头。“我以为她是你的情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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胜翊睨着她看。“罗杰是我的好友,她原是特务,已为吴家工作了十多年。”

“你们说了什么?”映洁好奇地问他。

“我把‘亲信’的工作移交给她,准备回南非。”

“你要回南非?”映洁讶然地问。“我永远见不到你了吗?”

“你不想见到我恐怕没那么容易。”胜翊的黑眸是一片不悦的暗沉。

映洁心神不宁地瞅着他。“我真的嫁给你了?”

“你还怀疑吗?”胜翊微蹙着眉踢开房门,重重地将怀中的小女人丢到床上。

映洁心慌地哀叫,但她并没有得到怜惜或丝毫同情,他坚毅的身子压上了她的,她蓦然胀红了脸。

“现在还累吗?”他不怀好意的眼神看来有些邪恶。

她诚实地对他摇头,他的唇立刻不客气地欺压了上来。

她愕然地瞥他,仍不明白他的意图,直到他的手指顺着她柔嫩的颊挲摩至她细腻的颈,下滑至她的胸口,探入衣内……

当他的大手覆在她浑圆饱满的柔波上,传来掌心火烫的温度,她的心就像着了火似的危急,她不知道他接下来会做什么,她只希望他……不要伤害她!

他不由自主的抬眼瞥她,发现她仍瞅着他,眼底幽柔的波光交织着无所适从和极度的羞怯。

她并非不经事,为何要用这种眼神瞥着他?

他疑虑的瞳色如同暗夜中的翊林般漆黑,心底已受到她的干扰!

但他打算置之不理,老练且技巧的手指强行探索进她的双腿间。她微微的颤抖,一颗心徨得像湖面中不安的月影。

他探索般的凝视她的小脸,她的眼无言地诉说着什么,无辜的模样紧紧地揪住他的心!

他情难自禁的握住她置于枕上纤细的手臂,倾身吻住她诱人如花语的小嘴,他的吻像温柔的呢哝,令她目眩神迷,令她沉醉。

她微微的将自己释放,不再害怕他温柔的探索。

不知何时他已褪去衣衫,矫健的体魄像一个巨大的阴影将她笼罩,当他的刚强进入她幽禁的花径,她恍若一朵被珍视的花儿,他的呵护备至,他的轻怜蜜爱,让她几乎忘掉那甩也甩不掉的噩梦。

她不再那么战战兢兢,放心的认为风雨不会再将她摧折。

此刻她感觉到被珍惜呵护,但这是否就是爱?

对她而言,爱是虚缈且从未在现实中存在过的,她曾苦苦追寻却又无从得到。

“这就是爱吗?”她轻飘地呻吟。

“为什么你总问这么天真的问题?”他讽刺。“你也这么问你之前的情夫吗?”

她恍若从云端跌到深庄中,迷失了方向,伤心的海潮将她给吞没。

他的坚硬在她的柔软中狂舞,但她不再有丝毫的欢愉,只感到痛苦及勉强。

他知道她突来的转变,却再也无心去探索,坦白说他对她不仅是失望,也有恨意,但他无法分析这股恨意从何而来。

当罗杰查到她是别人的情妇时,他还认为不可能,直到亲眼见到她堕落的样子!

他想也没想过他心目中最单纯的女孩,竟会摇身一变变成浓妆艳抹、衣着暴露、大跳热舞的女人,身边还围绕着一群拨也拨不开的采花蜂。

那些男子的眼中流露的意淫之色,令他不易释出的火气竟失去理智的爆发!他简直是怒不可遏的想挖出他们的眼珠子。

她是属于他的,怎能供人观赏亵玩?!

但为何他会有如此极端的反应?是无法接受她的改变,还是自私的占有欲望在作祟?

他在她的幽庄中疾驰,狂肆韵律像爆发的山洪,最后他将旺盛的精力全数注入她的体内,这是他第一次对一个女人这么做,但他随即后悔一向的原则乱了调。

他没有拥抱她,很快的下床离开她,进了浴室。

映洁满怀愁绪的背过身去,疲惫不堪却睡意全失,她发现他桌上精致古典的烟盒,下了床走过去打开取了一根,点上火。

烟雾弥漫在密闭的室内,她坐到沙发上抱着双膝,苦涩地享受这慢性自杀的绝望乐趣。

“是哪个混蛋教你的?”沐浴后的胜翊身着白色浴袍,一脸震怒地走向映洁,夺下她手上的烟,在案头上的烟灰缸里捻熄。

映洁沉静的眼中满是落寞。“庄濠全不是混蛋,是我要他教我的。”

“谁是庄濠全?”

“也许……是我的另一个情夫。”映洁无谓地说着,已是哀莫大于心死。

胜翊黑眸中蓦然迸射出野兽般的光芒,他发怒的将她由沙发上拎了起来。

“我不管你曾有多少情夫,但我要警告你必须认清你目前的身份。”胜翊没有咆哮或大吼,但他低沉暗哑的嗓音却威胁性十足。

“我是什么身份?”映洁失神自嘲。

“你是我的人。”

“那我得感谢你的恩泽了,没有你的大慈大悲,我真的是天地不容了。”

“你说什么?”他紧掐她的手腕,像恨不得把她的手给折断了似的。

“如果我带给你耻辱的感觉,那你不如……放了我。”她没有挣扎,以触怒他的方式寻求自我毁灭。

“你忘了我的警告吗?”他的眸中有两簇阴寒的光。

“你知道我是个坏女孩。”

“坏女孩需要的是管教,如果你犯了我的教条,那只会自讨苦吃。”他狠狠地把她扯近自己,不客气地告诫。

“你以为你是谁?”她轻佻地问,美丽的眼眸盛着幽暗的星光。

“我是你老公,难道你还弄不清楚吗?”他发火了,那火苗打从他的心底窜烧。

“你打心底认定你是吗?你没有一丁点轻视我、看不起我吗?”她缥缈地说着,实际上她是自惭形秽。

“你别废话。”他的眸中放射着刺骨的冰冷之火。

“我令你蒙羞、令你难堪,不是吗?”她接收到他传出的警讯,但她却不理会。

“住嘴!”他喑哑地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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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很清楚你并不是我的第一个男人。”

“够了!”

“我不爱你,一点也不!”

他的大掌一伸,毫不怜惜地扯住她的发,将她掳进修中。

“我不管你爱谁,你都是我的人,你最好别再激怒我。现在给我上床去睡,明天中午的飞机,到了南非在我家人面前,你最好给我安分点。”他威权地命令。

“我可无法保证。”她失神地冷笑,心灰意冷地反驳他。

他第一次从她脸上看见叛逆的神色,他很不喜欢,十分不喜欢。

“那就走着瞧了。”他给了她一个等着领教的眼色,将她甩开了去。

她错愕的扑倒在床上,看着他愤然离去的背影。

随即她听见了他在门外上锁的声音,但她已无心去抗议,泪水刺痛了她的眼,但她动也不动,任凭心碎的疼痛将她给湮灭。

正文 第六章

南非约翰尼斯堡

胜翊的私人飞机在历经十五个小时的长途飞行后,终于抵达詹姆士国际机场,到达时已是深夜。

而这十五个钟头之中,映洁总是沉默无言,胜翊也没有理睬她,两人简直就如同陌路人。

在办理入境手续后,他们随即又搭上私人直升机,飞往邱家坐落在郊区的豪宅。

直升机降落在一望无际的草原上,螺旋桨强烈的风速使草地起了浪潮般的波纹,胜翊矫健的从舱口一跃而下,映洁一从舱门往下探,有点望之却步。

“下来吧!”嘈杂的机械声中,胜翊扯开嗓门对她说,还朝她伸出手。

映洁刻意忽略了他的手,也不理会他突如其来的善意,她闭上眼径自跳到草地上去。

对于她倔强的反应,胜翊并没有表示什么,他默然的收回手,迈开脚步往不远处一座灯火通明的白色庞大建筑走去。

那白色的建筑恍若一座私人城堡,城堡周围有着圆型的白色石柱,拱形大门前有道长长的台阶,穿着制服的黑人管家及仆人们列队迎接。

“少爷、少奶奶欢迎回家,老爷和太太们及小姐们都在客厅等着你们呢!”黑人管家恭敬地一鞠躬。

“嗯。”胜翊器宇轩昂地走上阶梯,映洁远远地跟在他身后。

突然由拱形大门内跑出了一个年约十来岁的小女孩,小女孩有一头栗色的鬈发,可爱的模样就像个活生生的洋娃娃。

“哥——你终于回来了。”小女孩朝胜翊飞奔而来,扑进了他的怀里,胜翊开怀的抱起她在空中转了一圈。

映洁的心蓦然一揪,她似乎从那小女孩脸上喜悦的笑容中,看见鲜明记忆中年幼的自己。

她恍若看见了自己兴高采烈的奔进胜翊的怀抱,告诉他,她一直那么的想念着他……

“我一直都在等你回来呢!”小女孩的笑脸亮丽,欢喜的笑声敲响了夜空。

映洁眼中泛起薄雾,这样的画面像细碎的玻璃扎痛了她的心。

“她就是你的新娘吗?”小女孩指着映洁问。

胜翊将目光落在映洁身上,但他只是瞬了她一眼,并没有回答小女孩的问题。

“我们进屋去,姐姐们也都等着你呢!”小女孩也没等胜翊回答,迫不及待的执起胜翊的大手,拉着他进屋里去了。

夜风中映洁仰望布满星辰的夜空,她深深的喟然,踌躇地进了大门。

通过玄关,屋内苍阔气派的高贵装潢,假以银器、瓷器及大型欧风古典雕塑品的衬托,使得处处充满艺术气息。

一道道古典造型的落地窗上,高雅的银色天牲绒帘幔镶着彩,为这富丽堂皇的空间平添了浪漫,坐落在透明落地窗前的流水造景是这主屋的重点,十分引人入胜,而晶莹剔透的大型水晶吊灯映照着一室的灿烂。

映洁发现豪景两字还不足以用来形容这里气势磅礴的景象,也许该说是豪景中的豪门。

而胜翊正被一群年轻的妇孩们包围住,他一脸迷死人似的笑容,女孩们吱吱喳喳的拉着他问东问西,想必那是他的妹妹们。

映洁就像个隐形般不被注意的伫立在门口好一会儿。

终于胜翊分神注意到了她,主动走向她来。“来见过我父母亲。”他说话的语气十分生硬。

映洁没有回应他,只是陌生地瞧着他,而这次他不容许她有丝毫抗命的机会,他环住她的肩,推着她令她往厅堂走去。

那一群妹妹们跟在他俩身后开心地说笑,表面上胜翊这样的举止像是十分亲密,却没有人知道他落在映洁肩上的手劲有多强悍。

厅堂就在西隅,宽敞的客厅以法式精致手工沙发为主轴,同系列的家饰为辅,架构成一个贵族雅仕的闲适空间。

在这个客厅里分别坐着三位贵妇,及一位抽着烟斗的年迈男子,他的眼神十分沉静且深邃,英俊的面容和胜翊十分酷似。

“这位是我父亲、我母亲、兰姨及芬姨。”胜翊一一为映洁介绍。

映洁礼貌地向他们颔首致意。

“你就是让我惟一的儿子一直回不了家的映洁。”邱父打量着映洁,沉静的眸里有几许风趣的神采。

映洁眨眨不安的眼,不知要如何作答。

“别吓着了新媳妇。”邱母笑容可掬地说着,拉着映洁坐到自己身边,映洁正襟危坐,显得生分羞怯。

“是啊,翊儿不也把人家给娶回来了吗?现在是人家回不去了。”芬姨摇着手中的蕾丝香扇,悄看着映洁。

“真是个小美人儿,难怪翊儿会在吴家耗上那么多年光景。”兰姨则斜靠着椅背慵懒娇贵地说。

“姐姐,请你一定要留下来,这样我哥就不会常常离开我们了。”方才那小女孩跑到映洁跟前来对她说。

“彤儿,该叫嫂嫂才是啊。”芬姨巧笑地提醒。

“嫂嫂,求求你——”彤儿立刻改口,甜美的小脸上满是乞求。

映洁在众目睽睽之下面红耳赤,她知道胜翊也正盯着她看,用那种耐人寻味的眼神,但她没有向他求助。

“好了,时候不早了,大家各自回房去,他们坐了那么久的飞机也累了,放了他们一马吧!明晚全家聚餐,再好好地欢迎新媳妇。”邱父言毕率先起身离去,经过胜翊身旁时拍拍他的肩,低声对他说,“待会儿书房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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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位夫人及女孩们也都相偕离去后,客厅里只剩胜翊和映洁两人。

“上三楼去。”胜翊交给她一把钥匙。

映洁接过钥匙也没有问明是哪个房间,情绪低迷得只想离开这里,但她才走了一步立刻就被他拉了回来。

“在我家人的面前,你绝不要这么一副苦瓜脸,否则他们会感到奇怪。”胜翊深黑的眼中有抹嘲笑。

“难道你要她们真的以为是我把你拴在吴家的吗?”是她“害”他得留下没错,但不是她“拴”住了他,她根本没那个能耐。

“她们这么以为对你有绝对的好处,不是吗?”他甩了她的手。

“你何必制造这样的假象。”她不懂他的意思。

“这个假象不是我制造的,是她们自己的联想,而你最好别去破坏她们的想法。”

“为什么?”

“难道你宁可要她们知道你的底细?”胜翊轻蔑且冷酷地说着。

映洁的心不由得刺痛了起来,但她强装冷漠的回了他一句。“谢谢你的提醒。”

胜翊唇边有一抹嘲讽的笑意。“哪里,我只是尽量维护这个家的和乐气氛。”

“不是为了你自己的面子吗?”映洁心灰意冷地反唇相稽,旋即转身离去。

“站住!”胜翊沉重地低吼,但她充耳不闻。

“我说站住。”他再次警告,可是她一点也不理会,终于他迈开稳健的步伐追上她,一把揪住她的手腕,逼得她面对他,而他万万没想过她脸上竟撒满了泪雨。

“放开我!”她低切地说,他鲁莽的手劲令她疼痛,但那远比不上她的心痛。

“你哭什么?”他冷面无情地问。

“这是我的事!”她对他封闭了心门。

他冷笑。“你最好不要再激怒我。”

“看我不顺眼可以休了我。”

“你休想。”他狠心地把她甩开,力气之大令她重心突然不稳,一头往楼梯的扶手撞去,她感到眼前一阵天旋地转,本能的抚触肿痛的额头,发现了血痕,但她没有得到他丝毫的关切及抚慰,只得到他残忍无情的警语——

“我不会休了你,你也不要再自讨苦吃,而且你必须记住,我的面子绝不会维系在你身上,你做过什么全与我无关。”说完,他一如冷漠的风消逝了踪影。

映洁颤抖的抓住扶手,支撑着自己,心底一片苍茫。

深夜里天空飘着绵绵细雨,气温沁凉如水,而胜翊竟是彻夜未归。

映洁孤独且不安的坐在阳台外的阶梯上,心中有一丝惧怕。

这整个三楼俨然自成一格,属于胜翊的私人天地,宽敞的格局中有卧房、书房、健身室、休闲视听室、客厅及花园阳台。

但这环境对映洁而言是全然的陌生,她最害怕一个人独处,更无法睡在那张冷冰冰的床上。

于是她整夜孤独地守候在花园阳台外的台阶上,此刻天色迷蒙的灰就像她的心境,她任凭雨水打在她的发上、她的脸上、她的心上!思绪缥缈在一个昏暗的境地,悲哀的情绪波波袭上她的心头。

她疲倦的靠着栏杆,合上酸涩的眼皮,迷茫中她不知不觉地睡着了,也走进了一个惶惑的梦境之中。

“少奶奶,你怎么睡在这里?你的衣裳都被雨打湿了!”

映洁感到有人拍了拍她的肩,她惊吓的睁开眼,看见一名穿着女仆制服的黑人少女。“有什么事吗?”

“我是你的女仆小艾,我为您送早餐来了。”小艾甜美地微笑着。

映洁深吸口气,看着阴霾的天空。“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早上八点。”

“八点了?!少爷呢?”映洁感到脑子沉甸甸的,额上的伤隐隐发疼。

“我不知道耶,少奶奶,你的额头是不是受伤了?”小艾关切地问道。

“不碍事。”映洁摇摇欲坠地站起身来,小艾热心地搀扶她。

“你是不是不舒服?你的体温有些高哦,一定是淋了雨伤风感冒了!”小艾的眸子充满热诚,她天真的试了试映洁的额温,又试了试自己的。“要不要请家庭医生来?”

“不,谢谢你。”映洁才说完立刻就打了个喷嚏,脑子益加昏眩,她径自走上台阶,看见敞开的房内摆着丰富的早餐。“为何将早餐送到房里来?”

“太太及小姐们的作习都不一,所以习惯送到房里来,中餐晚餐也是,除非老爷在家。”小艾跟在映洁身后为她解说。

“老爷常不在家吗?”映洁不经心地问。

“老爷在外面还有未过门的姨太太,所以……糟,我太多嘴了!”小艾突然打着自己的嘴。

映洁回眸顾盼,见小艾一副自责的模样便不再问什么,但心底的痛楚却不由得扩散开来。

胜翊一夜未归,是否也如同他父亲……

“少奶奶,你要喝什么饮料?鲜奶好吗,还是喝柳橙汁?”小艾尽责地询问语,却见映洁一脸失神。

映洁眼神空洞地摇头。“我想洗个热水澡。”

“我为你准备。”小艾伶利地赶忙去张罗。

香精油的气息,加上舒适的热水,令人开始昏昏欲睡,但映洁勉强自己打起精神,换上家居服后,她要小艾将早餐送走。

她静坐处在房内的一隅,胜翊虽不知去向,但他的气息充斥在这个空间之中,令她伤心。

不知为何,当初她所认为是天使般的好人,如今却成了令她心惊的恶魔!也许是她对他的认知始终太少,却又爱他爱得太深。

而他究竟人在何处?为何不回来?

如果他是沉浸在某个情妇的温柔乡中,那么她是注定要被遗忘的。

热泪如同潺潺流水自她失魂的眸中淌下。

她乱烘烘的脑子令她无法再作思考,她只想离开这里——她打开大门像个游魂似的顺着绵延的走道走着,离开了三楼,离开了邱家的城堡。

屋外洒着苦涩的雨,但她似乎一点也不在意,她沉痛地往那无边无际的草原走去,一直到她力气竭尽,她才发现她根本逃不出命运的作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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蓦然间她听见一阵清脆的琴声,隐约中她辨别出弹奏的是一首老歌,那复古的悠然琴韵,竟叫她更加心痛难当。

她记得那歌词是——

May  be  I  don't  love  you……

May  be  I  didn't  treat  you……

Girl  I'm  sorry  I  was  blind

You  were  always  on  my  mind

You  were  always  on   my  mind……

她茫然的看见苍翠草原中有一座维多利亚式凉亭,凉亭四周清灵雅致的白纱帘幔在风雨中飘逸,她朝那亭子走去,上了台阶发现里头有架白色的三角钢琴,因有着自动演奏装置,虽没有弹奏者,依然流泻出美妙却令人伤感的琴音。

她找到自动演奏的开关,将琴声关上,疲累的坐在散放着雪白蕾丝的刺绣抱枕的藤椅上,不知哪儿来的一只长毛波斯猫警戒地对她弓起背,而她居然累得无法去理会那不友善的猫儿,她蜷躺下来,柔软舒适的椅垫令她整个人开始放松,白纱帘帐外有安详的雨声,而她垂下眼帘,意识飘向不知名的远方。

“你怎么还不回去?”安妮蜷在胜翊身畔,大床上两人裸裎相贴。在她豪华的别墅里,他是她惟一的入幕之宾。

“我为什么得回去?”胜翊不经心地吻着红颜知己。

“你才新婚,怎能冷落娇妻?”安妮轻抚他有着扎人胡髭的下巴。

“我不想见到她。”胜翊慵懒的眸子转为深沉。

“为什么?你费尽了心力把她找到了不是吗?”

“她……竟是别人的情妇。”

安妮纤细的手指爱怜地抚着胜翊英俊不凡的面容。“你很爱她所以才会在意她。”

“不,我对她只是同情……一直都是。”胜翊推开了安妮,矫捷地跃下床,穿上衣衫。

“你对我才是同情,你同情我被坏男人抛弃,于是提供我这座宅院及各项生活不是吗?”安妮也下了床,体态曼妙的裸身来到他的身前,自然且熟稔地为他扣上衣扣。

“为什么你不愿意承认自己有爱?”她俏眼看他。

“爱是什么?”胜翊眉睫之间有股不屑。

“爱就是无法不自私地占有。”安妮将他的衣襟拉向自己,浅啄了下他的唇。

“你爱我吗?”胜翊暗黑的眸有几许捉弄的神采。

“我很有理智的,我很感谢你给我的一切,这样也就够了,我不会成为你的牵绊。”她执起他的大手,温柔地瞥着他。“你虽不是圣人,但你是一个有爱的男人。”

“世界上只有你敢这么对我说。”胜翊抚抚她柔细的下巴。

“谁叫我是你人生中的第一个女人。”安妮历经风霜的眸子十分感怀。

“那我还得感谢你的‘调教’喽?”胜翊促狭地环住她的柳腰亲吻她。

“不敢,大男人。”最后三个字令他俩暖昧的相视大笑。

午后时分胜翊回到家中就直接上了楼,但房里只有女仆小艾正在打扫。他的小新娘却不见人影,餐桌上的午餐原封未动,他眉头一揪,心情向下跌落。

这小女人该不会又逃跑了吧!难道远在南非都还无法拴住她?

“少奶奶呢?”胜翊情绪低落地问。

“我不知道耶,少爷,我送午餐来时就没见到少奶奶了。她早餐也没吃,昨夜还淋了雨,头上有伤口哦,还感冒了,体温也不太对劲——”小艾发现少爷脸色不对突然闭了嘴,暗自责怪自己总是噼哩叭啦的说个没完。

“她淋雨?”胜翊眉头深锁。

“我早上送早餐来的时候看见她坐在阳台外睡觉,全身都湿透了。”小艾小心地道,黑脸上一片天真的热心。“少奶奶也问我你去了哪里耶,但我说我不知道。”

就在胜翊心中撒满疑云之际,彤儿着急地跑进他房里来。“哥哥,不好了,嫂嫂在琴屋里,她好像病倒了,我怎么叫也叫不醒她……”

“什么?”胜翊万分惊诧,他一刻也未踌躇,飞奔下楼,彤儿和小艾也随后而至。

进了琴屋,他一眼看见映洁蜷缩在椅子上的柔弱身影,她一脸苍白,紧闭的眼如暗淡的一弯月,长发无生气的垂落到地板上。

他倾身抱起她才发觉她身上滚烫的温度及异常的颤抖。“去叫医生。”

“是,少爷。”小艾飞也似的离去。

“我……好冷……头……好痛……”映洁恍惚的呓语,朦胧之中她似乎感到一直有人在身畔照顾她,频频为她拭温度的手就像羽毛那般轻柔,但她无法确定那是谁,再度往昏暗中坠落。

“还冷吗?暖气已经开到最强了。”胜翊担忧地抚了抚她蹙紧的眉心,她消瘦且无生气的模样,令他的心底浮起千丝万缕的疼痛。

虽然医生为她打了点滴,但她的病情似乎没有什么起色。

“我……好冷……好冷……翊哥哥……”她痛苦地咕哝,凄迷的低唤像首绝望的哀歌穿透他的心墙。

“我在这里陪你。”他执起她的小手紧紧握住,发觉她仍只是昏沉的呓语。

“好冷……”她辗转低喃。

他不再多想,褪去自己身上的衣衫进到毛毯里,将颤抖的她拥进怀中,把体温传递给她。

他没有丝毫邪念,只希望她能够好转。

好温柔的暖流啊!这股奇异的热流,令映洁不安的灵魂获得了平静,恍若一艘经历风浪的帆船终于找到一处安全的避风港。她虚弱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竟是一个壮阔无比的胸膛。

“好点了吗?”胜翊沉柔的问。

“是你。”

“不然你以为是谁?”

她垂下眼睫,问出困扰了她整夜的疑问。“你去了哪里?”

他没有回答却反问她。“为什么在屋外淋雨?”

“我……不想一个人待在这里。”她把“不敢”说成了不想,心闷地推开他。

但他的壮硕岂是她的病体所能敌的,她仍被他紧拥着。“现在你不是一个人了。”

“你是不是会常常不在?”她悄声地问,心情就像浮萍,无奈地飘荡在浮藻间。

“你希望我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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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说希望,你会为我停留吗?”她说着,泪无声无息地滑落至耳畔。

她的泪敲打在他的心嵌上,隐隐的悸动着,却一点也不透露心绪。“爱哭鬼!”

“会不会呢?”她抬起含泪的眼睫,清灵的美眸期待又担忧。

他盯着她那如同有千万颗星星在闪耀的眼睛,不由自主地对她坦白道:“当然会。”

“不要再留下我一个人。”她将脸埋进他的颈窝,喃喃地诉说。

“不会了。”他喉头突然一阵燥热,声音低嗄且沙哑,她柔软的语气像云朵,惑人的挲摩在他的颈际,令他浑身一僵。

“抱紧我……”她轻声的请求就像梦中的花语。

正文 第七章

胜翊温柔地拥紧她,她身上的香甜唤醒他的旧时记忆,一种奇异的情怀在他心底舒展。

“我喜欢你这样抱着我。”她轻轻地说着,他温暖的怀抱令她的神思飘得好远。

“想问你……”

“问什么?”他低哑地问。

“你会找到我……娶我,真的只是为了爷爷的一句话吗?”她的低语像秋天的悲歌,飘进了他的心底。

“你希望我怎么说?”他心软地问。

她凄凉的摇头,不敢要他的答案,只能心痛地对他说:“我爱你!”

他心头震动,她淡然的三个字却如千斤之石击在他的心上。

“吻我。”她如兰的芳香低回在他的耳畔。

他轻拭她脸上的泪痕,深邃的眸子停伫在她如星的美眸,发现写在她眸中的孤寂。

他没有拒绝,低头吻她,她唇瓣上的泪牵引着他心中许多无法说明的情悻。

她在不知不觉中更倚偎进他的怀中,而她不知道她柔软香甜的身子已经直接地激发了他雄性的本能。

“不要诱惑我。”他放开她的唇,沙哑地低语。

“我诱惑得了你吗?”她纤细的手指轻抚他完美的唇。

“你生病了。”

“你在乎吗?”

“我像不在乎的样子吗?”他深深地凝视着她,而她在心底悄悄地喜悦着。

从她美丽的眼眸中,他又再度惊见存在她眼底的无邪纯真,他心底像似有着一丝银白的细线牵引着他,找回很久以前一个曾经匆匆掠过他心灵上的印记,他瞬也不瞬地瞅着她,深怕一眨眼又会一溜烟的消失无踪。

他没有放开她,身子一翻转,将她压在身下,强烈的眼波中传来渴望的讯息,令她害羞地红了脸。

她小脸嫣红的模样就像诱人的成熟蜜桃,令他恨不得一口吞噬了她,他又吻她,润泽的舌探进她的芳香中温柔地与她缠绕,他的大手不安分的梭巡她衣下柔若无骨的娇躯,爱抚她完美丰盈的柔波……

突然他握住她的小手,她还不知是怎么回事,就已触到他雄壮的昂然,她惊羞得要收回手,但他不允许。

“熟悉我……”他低醇的声音回绕在她的耳畔。

她紧闭着眼,害羞地抚他的大手引领她纤细的手进入他雄厚的男性园地,真正的触探他旺盛的精力。

天上的彩霞染在她的双颊上,蝶儿在她的眸中舞动,她的心如同乱了调的琴弦,千江万水在她体内奔流!

她屏住了气息根本不知自己该怎么做,而他的手指不知在何时已扰乱了她的意识!

他的表情似笑非笑,眸光闪着兴味,那半长的黑发恣意的散放,令他显得狂野不羁,更令她羞怯万分。

“小野猫。”他俯下头狂妄地吻她,热烈汲取她的娇羞,品尝她的甜美。

她像一颗即将被热力烧融的雪球,在他的催化中释放暖春的讯息。

她款款的开启所有情怀,用埋藏在心底深处的情意,热情地回吻他,无言地告诉他——他是她心中永远的最爱,希望有一天他能爱她,如同她爱他那么多、那么深……

四下的气氛像经由仙女的魔棒一点,滋生了数也数不清令人迷醉的浪漫及多情。

他们褪去彼此间的障碍,难分难舍地交缠——

他的体温象火球,他伟岸的体魄充满阳刚之气,当他那属于男性的坚实裸露覆盖上她娇柔的胴体,她的心就像火灼似的滚烫。

他将热情化成轻怜蜜爱,送进她盈溢着暖流的秘密花园之中,她本以为自己会痛苦,会想起惊心的往事,但令她意外的是,她只感受到他的柔情。

当他送来狂潮般的生命力,她不禁沉醉而痴迷,许多妙不可言的因子在她全身的细胞中跳跃,她觉得自己就像云端的天使,星星月亮全在她的周围散发银亮的光芒。

映洁忘了自己是何时入睡,当她睁开双眼,已是午后时分,胜翊不在房内,她想下床去搜寻他,这才发现自己的裸露,她红着脸在零乱的被单中找寻晨缕将自己包裹,她在宽广的室内绕了一圈,发现他真的不在。

她满怀失望地走回卧房内,走进光洁的浴室中在白色浴池里放满了水,倒进泡泡沐浴乳,褪去晨缕,她修长的腿跨进浴池,身子缓缓沉浸其中让细白的泡沫将她包围。

她掬起飘浮在水上的泡沫,那一颗颗微细的泡泡快速的在她的手心消失,如同她的爱情,真实的存在却又转眼即逝,但昨夜的一切真是爱情吗?

她呵了一口气将手心的泡沫吹拂,不由得发起愣来。

“日安,天使。”这突来的一声醇厚低语令映洁吓了一跳,她回过头,看见胜翊俊逸非凡的身影,他倚在门边直视她惊慌的眸,手上把玩着一只粉红色天鹅绒的盒子,眸中的神采有些深邃、有些玩味。

“你要使用浴室了吗?我很快就好了……”她讷讷地说着,一颗心失速般的跳跃着,她以为他会很快离去,没想到他竟朝她走来,她害羞地将自己没入水中。

“不急,你可以慢慢来。”他悠闲地说着,在池畔蹲下身。

她屏住了气息,脸红到耳根,昨夜的缠绵情境像丝絮缠绕在她的心头,她不敢轻易去瞥视他近在咫尺的俊脸。

“你……出去好吗?”她的轻语像柔弱的微风。

“你很紧张?”他问着,逐行打开那只粉红色天鹅绒盒子。

突然她柔细的颈子覆上一只冰凉的物体,她低头一瞥发现一颗发亮的坠子垂挂在她的胸前,而他正亲自为她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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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她迷惑地看着那颗发光体。

“世界上惟一一颗完美无瑕的六十克拉心型白钻。”

映洁眨眨水眸。“这么贵重的东西,不是应该锁在保险箱里吗?”

“送你。”

映洁难以置信的瞅着他,他的眸子十分认真看不出一丝玩笑。“送……我?!”

“喜欢吗?”胜翊立起身,居高临下地瞥她。

“我合适吗?”映洁受宠若惊地问,羞怯地将自己更深藏进水底以遮掩半裸露在水面上的雪白酥胸。“我没想过你会送这么贵重的东西给我。”她突然的红了眼眶。

“我只问你喜不喜欢?”胜翊有些霸道地问。

“喜欢……我会珍惜的。”她才说完他就叩住她可爱的下巴,倾下身吻住她。

他的唇是那般醉人的温柔,她的心像盛开的花朵。

“下个月婚宴时戴着它。”他低声对她说。

“婚宴?”她心底悸动。

“我父母亲要为我们办一个世纪婚宴,许多政商名流都会到。”

“那么这是……”映洁执起那颗硕大且晶莹剔透的钻石。

“结婚礼物。”这四个字像温暖的春风扫过映洁心头。

“谢谢你。我该送你什么?””颗颗感怀的泪自她脸庞滑下。

“我什么也不需要,只要——”胜翊慑人的双眸,深不可测地凝视她。

“只要什么?”映洁真诚地询问,泪光像星星般坠在她的眼角。

胜翊的双眼锁着无尽的深沉秘密,他瞅着她纯真的小脸许久,但他没有回答她,立直了身子,转身离去。

映洁隔着泪雾看着他高挺的背影,她一点也不知道他在想曲在么,而自己的心中却交杂着许多无法言喻的感受。

晚餐时刻,邱家全家人都到齐了,胜翊牵着映洁的手相偕来到餐厅。

“身体好多了吗?”邱家的大家长坐在首位上,体恤地问映洁。

“好多了,谢谢爸爸。”映洁有些紧张地应对。

“我吩咐厨子煨了鸡汤,好好补一补。”邱母和蔼可亲地说道。

“谢谢妈妈。”映洁心底十分的感激。

“翊儿是怎么回事,小媳妇儿才进门就让人家受了风寒,芬姨真是心疼极了。”芬姨摇着香扇笑看着映洁。

“是我自己不好。”映洁悄然地看了胜翊一眼,发现他也看着自己,特别的是他正轻松的笑着,而她整颗心都因此而怦怦然。

“好好保重,生个胖小子让我们玩。”兰姨意味深长地瞥着他们牵着的手。

映洁这才察觉从一出房门,胜翊都一直牵着自己的手,在众目睽睽之下她感到害羞,她欲将自己的手由他的大掌中抽回,但他却仍紧握着。她悄悄地惊讶,但她不敢张扬。

“这是你的位置。”胜翊自若地将她带到位置上,叫她更不敢相信的是他竟对她十分礼遇,还帮她拉开坐椅。

她小心翼翼地坐了上去,不一会儿他也在她的对座坐定。

“叫厨子上菜。”邱父传令下去。

晚餐一开始就在愉快轻松的气氛中进行着,餐桌上笑语不断,映洁也很容易的感染了这欢乐的气氛,只是她心底疑惑着,这样组合成的一家人是如何能够和平共处?

倘若胜翊也是如此妻妾成群,她会有妈妈的宽容器量吗?

这个问题在她胸中散逸成一片沉重的烟雾。

“少爷,您的电话。”就在晚餐将结束时管家送来分离式的电话。

胜翊接了过来。“喂,是你……你到了机场……好吧!”电话很快收了线。“我有事先离开。”胜翊立起身对所有的家人说,随即离席而去。

映洁有些莫名的失意,因为他并没有说明去向,临去前目光像是刻意回避了她。

是谁打来的电话呢?映洁默默地目送他离去。

餐后家人们都各自散去了,映洁也回到三楼的寝室,她一个人在阳台外徘徊,等待胜翊的归来,但一个钟头过了、两个钟头过了,一直到夜深人静,他都不见踪影。

她想走出大屋到院子里去透透气。

她安静地离开三楼,当她正往玄关走去的同时,突然听见偏厅里传出兰姨正和芬姨闲聊的声音。

她绝对无意去窃听她们的谈话,但夜太岑寂,岑寂到令那些话语听来特别清晰,飘进了她的耳中——

“我看这映洁八成不是翊儿的最爱。”

“若不是,翊儿怎会在吴家留了那么长的时间?”

“我一直劝翊儿剪去长发,他跟我说只要他找到真爱就会剪,但你瞧他还不是照留。”

“是吗?”

“我想晚餐那通电话一定是翊田小姐打的。”

“那个日本女孩进门是迟早的事。”

“娶妾也是会遗传的吗?”

“别说笑了,男人哪一个不风流,何况咱们家翊儿一表人材又富可敌国。”

“那倒是。”

蓦然间映洁的心像被针戳破的彩色气球,一时间枯竭且失去色彩,她快步离开,不愿再听见令她伤心的对话。她开启大门往黑夜中的院落走去。

晚风迎面拂来,但她感到空气稀薄,头重脚轻地举步艰难。

她相信兰姨和芬姨所说的是事实,她也知道自己根本没资格,也没有能耐独占胜翊一人。

可她仍是心如刀割,内心大受冲击。

她像一缕失魂落魄的游魂,无所适从的飘荡在清冷的月光下,她不知道自己漫无目的的走了多久……

突然她听见遥远之处传来轻缓的琴声,弹的又是那首英文老歌——

you  were  always  on  my  mi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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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首老歌唤回了她远飘的意识,她才发觉月光下琴屋中有盏昏黄的灯光,那迷蒙的光透过飘逸的白纱帘幔尤似一幅梦境幻觉中的影像。

她朝那梦境中走去,那老歌愈加清晰的旋律像在说明她的情怀,意境就像萦回在她心底的淡淡哀愁。

她走上白石台阶,进了白纱帘幔之中,她以为是自动演奏,没想到是有人在弹,并且是——胜翊!

这曲子由他指间传出特别令她感伤,她定住了双足,凄迷的眼眸楚楚的凝视着他。

胜翊也发现了她,他盯着她纤细柔弱的模样,察觉她眸中的脆弱,琴声刹然中断!

“过来。”胜翊低唤了一声道。

映洁很想转身逃开他,但他如黑夜般沉静的双眸绽放着她无法拒绝的魔光,吸附着她,令她朝他走去。

他紧瞅着她纤弱的模样及失落在她眼睫上的泪,此刻的她恍若一株微细的嫩绿小草,只要一阵风来就可以轻易地将她摧折。

“为什么不睡?”他伸出手臂环住她纤细的腰,温柔地问。

“你答应过不会留下我一个人的。”她说着,泪不争气地滑下她雪白的脸庞。

胜翊低叹一声。“抱歉。”

“你……去了哪里?”映洁试探地问。

突然间胜翊深色的眸子转为阴沉。“这你不该问。”

“去找你的情妇了,是吗?”映洁酸楚地说。

“是又如何?”

“你要纳妾吗?”

“那是我的事。”

映洁拨去他的手,踉跄地倒退,眼底闪动着不信任,心隐隐发疼,她毅然的扯下脖子上六十克拉的心型白钻朝他扔去,她原只是想还给他,但她万万没想到,一时激动之下,沉重的钻石竟狠狠地砸在他的脸上——

钻石辗转落在琴键又掉到了地上,琴键在敲出一声铿锵的高音之后,四下一片死寂。

映洁很想道歉,但胜翊一脸铁青,令她连开口的勇气都没有,她只想马上逃走,但他眸中狂燃的怒火叫她的双足开始打颤。

“什么意思?”他并没有暴跳如雷,但他深沉阴暗的语气就像夜神诡异的低吟,令人闻之胆寒心惊。

“我不会再戴着它,让你有羞辱我的机会。”映洁知道自己不该再火上加油的去激怒他,她应该道歉,但她无法压抑自己心底真实的想法。

“你再说一次。”他从琴椅上立起身来,高大的身子像一片莫大的阴影将她笼罩。

“我不会再……”映洁还未说完,他的大手倏地钳住她的下颔,力道大得令她隐隐作疼。

她悲愤地瞪视他,嘶哑地对他说:“我才不怕你。”

“你太大胆了。”胜翊额上青筋暴跳,他的手向下一滑,掐住了她纤细的颈项,起伏的胸口似在压抑一触即发的怒气。

“你别以为给我一颗钻石,我就会对你百般臣服。”她要的并不是任何贵重的物质,而此时她将真正的痛苦隐藏在心底,刻意地表现冷静及不以为然。

四周的空气都陷落在紧张的低气压之中。

蓦然间一阵恶魔般可怕的冷笑声划破宁静,震动了映洁。“我就要你臣服。”他松开了手,命令道,“捡起来。”胜翊指着地上的钻石项链。

“不,永不。”映洁大胆地回嘴。

“我不想再重复,你最好立刻办到。”他翊冷地警告。

“我也不想再重复,我办不到。”她倔强地拒绝,从地上爬了起来,转身就走。

“你给我站住。”他魔鬼般翊沉的怒意令她惴栗,但她并没有听令于他。

“莫映洁!”他咆哮的声音闪电般地由她背后劈来,沉稳的脚步随后就到,猛然地将她掳获。

他眸子里的盛怒之火令她彻底的惊吓住了!

她以为他会伤害他,但他没有,他将她压制在白石柱上,给了她火焚般的一吻,来势汹汹的像要在一瞬间叫她断了气。

正文 第八章

她心乱如麻地挣开他的唇。“放开我,不要再羞辱我了!”

“你给我闭嘴。”他恼怒的低吼,双手钳着她的肩,单膝抵在她的双腿间让她根本无法动弹。

“你不爱我为何碰我?”映洁沉痛地哭诉。

“我不爱你吗?我做了什么让你以为我不爱你?”胜翊的眼眸散逸着魔魅的致命光芒,沙哑的低语就像噩梦般。

“放开我……”她心底泛寒的别开眼,泪水就像一颗颗晶灿的白钻滑下她失意的脸庞。

“收起你美丽的眼泪,那动摇不了我的心。”他蹙起浓眉,烦躁地斥责。

“放过我吧!”她像只垂死的天鹅,绝望地请求。

他不怀好意地冷笑,双眸有丝诡异的邪佞,他缓缓地朝她美丽的耳垂靠了过去,折磨似的吮吻她的耳垂,温热的气息像捉摸不定的夜风,吹拂得她晕眩。

“放过我!”她又请求。

他充耳不闻,动手解开她的衣衫,触探她衣下动人的女性曲线,她的身子是那么要命的柔软,肌肤是那么要命的滑顺,她的泪眼是那么要命的令他迷惑。

要他放手那是绝不可能的事,她必须接受惩罚,因为她犯了令人难以原谅的错——她不该随意曲解那钻石项链所象征的意义!

他再度的占有她的唇,炽烈的吻她,像要彻底将她攻陷,却一点也不肯泄漏出自己的情感,因为他不信任她禁不起试炼的忠诚——

七年前,他可以相信她爱他;但现在,正如她自己所言,她已非往昔的她,她另有情钟,她人在此地,心悬他处。

他容不得她有二心,她属于他,她的身心都必须是他的,他托起她柔若轻烟的身子,将她抱了起来。

她从他炽热的眸光中发现他侵犯的意图,她执拗地挣扎,不愿顺服,他一不做二不休,恶作剧的将她甩到三角钢琴的平台上。

“放我下来!”她惊讶地叫着。

“你叫这么大声,是想告诉所有人,我们有多么‘恩爱’吗?”他近似邪恶的嘲讽,强健的体魄压抵着她的柔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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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洁咬咬唇,幽怨地瞥他。

他坏坏地笑着,老练的大手自她修长的大腿滑进她的裙子里,她羞愤地扯住他的手,小脸胀红了。“不能在这里。”

“你别无选择。”

“若是有人突然闯进来……”她红着眼眶,难掩羞耻。

“你怕吗?”他轻松自若地问。

凝视着她含泪委屈的样子,他在心底暗自喟然,虽不甘心收敛对她的怒气,但他并不想把她弄哭!

“深夜的琴屋是我的领域,没有人敢大胆的走进这里。”他的语气转为柔和,伴随着悠然拂来的夜风,听起来像安抚及保证。

“你确定吗?”她担心地问,红着脸又满眼是泪,显得那么楚楚可怜。

“当然。”

他突来的温柔令她无限迷惑,她突然忘记方才冲突的原因,不自觉的沉陷在他的软言软语中。

他又吻了她,他的唇温润轻柔,令她完全迷失了方向,不知自己是该抵御还是该承受。

“你会伤害我吗?”她不确定的语气像脆弱的花语。

他思索着她的问题,唇边泛起温柔的笑痕。“不会,我会很温柔的。”

星空中蓦然划过一颗璀璨的流星,爱神神圣的箭似乎无形的穿越了他们的心,悄悄滋长的爱情是月夜中最美妙的花之圆舞曲。

映洁在充满花香鸟语的早晨醒来,胜翊已然不在房内,昨夜她像是做了一场奇异的梦,梦中的情景令她脸红心跳,她困惑的将燥热的脸埋进枕头里。

蓦然窗台边出现了一阵轻响,她从枕上抬起脸,发现窗台上有只白鸽!

她惊喜地溜下床去,安静地走向白鸽,但白鸽却突然展翅高飞,飞上自由的青天,她的目光随着鸽子流转,灿烂的阳光下,她的心底泛起丝丝温暖的感受。

昨夜被爱的感觉不是梦,它真实地发生过。

“少奶奶早安!”小艾送早餐进房来,发现映洁立在窗前微笑。

“少奶奶你笑起来好美喔,好像天使一样,你应该常笑。”小艾不自觉的也感染了映洁的愉悦。

“谢谢你。”映洁淡淡地说着,小艾作了个揖就要退下,又忽然转过身来。

“喔,对了,老夫人请你待会儿到她房里一趟呢!我差点忘了。”小艾迷糊地说着。

“老夫人?”映洁有点讶异地询问。

“是啊,老夫人的贴身女仆传话要我转达的。”

映洁点点头。“我一会儿过去。”

邱母雍容华贵的端坐在客厅中,见映洁来到,她脸上露出了慈祥的笑容。

“早安妈妈。”映洁问候。

“在这里过得还习惯吗?”邱母拉着她的手要她坐到身畔,关怀地问。

“习惯。”映洁心窝里暖暖的,感到被呵疼的滋味是那么的甜蜜。

“早上有名女仆打扫琴屋时拾到这项链,那天我要翊儿交给你,我想可能是扣环松脱,你戴着时不自觉掉落的。”邱母取过桌上的一只锦盒打了开来,里头闪闪发亮的,竟是那颗昨晚她丢还给胜翊的心型钻石项链!映洁一尴尬得红了脸。

邱母没有察觉映洁的反应,主动帮她戴上那钻石项链,柔声对她说:“好好保管,别又丢掉了,这是邱家的传家之宝,将来还得传给你的儿媳妇呢!”

此时震惊已不足以说明映洁的心情,她不知道原来这颗宝石代表着特殊的意义!

难怪昨晚胜翊会那么生气——但他为什么一直没有对她说明呢?沁凉的宝石碰触到语积的肌肤,映洁的心底满是歉意,她发誓一定要向胜翊说声抱歉,否则她会良心不安的。

“来吧,孩子,一早服装师送来婚宴礼服的设计图,你来看看挑选中意的。”邱母命贴身女仆取来设计图。

这整个上午映洁就在邱母的房里度过,中午还在房里共进午餐,两人相处得十分和谐融洽。

离开了邱母的房间已近中午,映洁在大屋子找寻胜翊,但她没有找到他却看见黑人管家提着行李,正领着一位俊美的男士由玄关处走来。

“少奶奶,华先生来访,他是少爷的朋友。”管家向映洁介绍了那位男士。

“你就是胜翊的新娘?我是华尔沙,特地由瑞典来参加你们的婚宴。”华尔沙主动介绍自己,且道明来意,他的双眼在见到映洁时露出惊艳的光芒。

映洁发现那男士的左耳骨上戴着一只银色的耳环,梳得油亮的发,光鲜且有型,一双深远的眸子酷似廖俊杰,令她有股亲切感。

“欢迎你。”她打起精神邀请华尔沙先到偏厅小憩,黑人管家忙着送上茶水及点心。

“请用。”映洁为华尔倒了杯锡兰红茶。

“别客气。”华尔沙唇边的笑容像阳光般迷人。“你是俊彦的妹妹。”

“你怎么知道?”映洁有点讶异。

“我和胜翊、俊彦同是剑桥大学的同学,还是很要好的同学。”

“真的?!说说你们在学校的糗事。”映洁只是打趣地说,没想到华尔沙挺健谈,开始畅所欲言。

玄关处刚由公司归来的胜翊正卸下西装外套,安静的午后连仆人都不知上哪儿去了,他打开玄关处的衣柜,将西装外套挂了进去,而空荡的衣柜中竟有件陌生的风衣!

迟来的黑人管家发现胜翊归来,立刻过来服侍他,接来他手中的公事包。“少爷,华先生来访,少奶奶正在接待他。”他禀报。

“嗯。”胜翊往偏厅走去,在接近偏厅时他听见一串串铃银般的笑声,那笑声听起来那么愉快开心!他感到有些不可思议,因为那是他小妻子的笑声!就在入口他见到映洁甜美无邪的笑脸,而华尔沙那色狼的眼,直盯着她转,两人旁若无人、浑然忘我的谈天说笑。

突然的,许多奇怪的情绪在他心底翻搅着,但华尔沙是他的哥儿们,他神经个什么劲儿!

“嗨,翊,你总算回来了,我正和映洁说我们在学校的糗事呢!”华尔沙那么自然的唤着映洁的名字,令胜翊突然感到胃酸过多。

“有没说到你是个花心的猎艳高手?”胜翊说得酸溜溜的,故意坐到映洁身畔,占有般地环住她的腰。

“我哪能跟你比。”华尔沙不存芥蒂的开玩笑,映洁也仍旧开怀地笑着,没有人察觉胜翊变化微细的情绪。

“你们谈吧,我不打扰你们了。”映洁适时地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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胜翊没有挽留她,而就在她和他目光交集的一刻,映洁有些许的愕然,因为胜翊虽在笑,但他的眸光却是怀疑且幽暗的!

她不知是否自己多心,她觉得胜翊似乎有点不高兴,但她没做错什么,也没有得罪他的朋友,他为何不高兴?!

她一路疑惑地走回三楼,走出阳台外,午后微凉的风吹得人好舒爽,她在休闲躺椅上躺了下来,空气中充满馥郁的花香,湛蓝的天空好美,而她不知不觉中放松自己,在微风的吹拂中睡着了。

“睡美人,在这里睡会着凉的。”

映洁在睡梦中听见胜翊的低语,她悠悠地睁开眼,看见他正倾着身子盯着她看。

“华大哥呢?”映洁问。

“他在客房。”胜翊的语气有些古怪的生硬。

“早上你去了哪里?我到处都找不到你。”映洁揉揉眼睛,坐起身来。

“公司。”胜翊蹲下来和她平行。

“以后如果你不在,可不可以留张字条告诉我你去了哪里?”映洁柔亮的眼眸里有耀眼的阳光在跳动,可爱的小嘴楚楚的恳求。

胜翊盯着她赏心悦目的动人小脸问她:“想查勤吗?”

“不,不是的!只是——突然没看见你,我会……感到很孤单。”映洁轻柔地对他诉说。

胜翊深深地盯着她。“告诉我你是谁的?”

映洁心颤了一头,不敢轻易回答他突如其来的问题。

他因她的迟疑而感到不悦,沉着俊脸,站立起身,二话不说便要离去。

映洁受惊了,她确定自己再次看见他眼底不寻常的疑虑,她从休闲椅上弹了起来,追了过去。“翊……”她唤着他。

胜翊定住脚步,懒懒的回眸,映洁鼓足勇气跑到他面前,胀红了小脸,颤抖地对他说,“我是你的,一直都是的。”

胜翊低头瞥她,她红扑扑的脸颊像颗刚成熟的苹果,微微喘息的小嘴散发着诱人的香甜,而他禁不起诱惑的倾下身掳掠了她的芳香。

这个吻温柔且甜蜜,像一首令人感动的诗,像一朵柔软的云彩,同时迷醉了两颗疯狂跳动的心。

“对不起。”映洁虔诚的对他忏悔。

“对不起什么?”胜翊拥着她在她耳边问。

“昨天我……我不知道这钻石项链原来是……”

“算了。”他老早发现“传家之宝”在她脖子上。

“我会好好保存的。”映洁慎重地说。

胜翊的唇边浮上满意的淡笑,轻轻的推开她,拥着她走进屋里。“告诉我今天一上午你都做了什么?”

“我去了妈妈的房里……”映洁对他说了一早的行程,突然她想起一件事,神采飞扬地跑到窗边对他说:“你知道吗,早上我发现阳台外有只鸽子哦,可是我才一接近它就飞走了。”

“可能是从湖边飞来的吧。”胜翊解开领带,看着她天真的笑脸,这样的她令他想起那个总是坐在门槛上等待他的少女,他的心无由的流过一股暖意。

“湖边?!”映洁睁大了无邪的美丽眼眸。

“彤儿在那里的草原上放养了一群鸽子。”

“带我去看看——”映洁心无芥蒂地说着,但她话一出口才想到胜翊也许没有空闲。“告诉我在哪儿,我自己去。”她腼腆的立刻改口。

“等我换下西装,我带你去。”

映洁受宠若惊的一愣,随即心花怒放、笑逐颜开地道:“好的。”

夕阳的余晖映照着满天瑰丽的彩霞,白鸽的羽翼上染着眩目的霞光,成群结队的在天空飞翔。

“真的有鸽子耶!”映洁随着胜翊走了一段绵延的小径,终于看到白鸽,她难掩兴奋的指着天空大叫。

“再往前走可以看到湖。”胜翊发现了她不自觉中流露的孩子气。

“真的吗?”映洁率先跑向草地的尽头,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自然美景,那翠绿的树林,那悠悠荡荡的湖水,湖水上异国风情的吊桥,湖边停泊的小船,水光晶莹的波动。眼前的湖光山色就像一幅动人心弦的画,而她正走在这幅画中。

“这里好美啊!”她尽情的呼吸着原野的空气,心情都舒放开来了。

“来吧。”胜翊向映洁伸手,邀她走上吊桥。

映洁羞怯的伸出纤纤小手让他握住,她以为走在桥上是件很悠闲的事,但没想到两人的步履使整座吊桥摇晃了起来。

她低下头去看着湖面的波流,开始感到头晕目眩,开始胆怯,她不知不觉的紧挨着胜翊。

“怎么了,害怕吗?别往下看。”胜翊说着,顺势地搂住她。

映洁感激的倚偎着他,他壮阔的胸膛令她很有安全感,美丽的天空,自由的白鸽,澄澈的湖水,远方的树林……一切都显得那么浪漫且诗情画意。

“我们这样会让人误以为是情人。”映洁抬起娇嫩的小脸,喜悦地微笑。

“我们不是吗?”她没想到胜翊会这么说。

“你有许多的情人。”她遥望从天际飞掠而过的白鸽。

“你很在意,是不是?”他直言不讳地问。

映洁耸肩,装作不在乎。

“如果我明天就把另一个女人接进门,你会怎样?”

“我……”映洁的不在乎被脆弱的意志瓦解,她忍不住的红了眼,却指着天上的白鸽,顾左右而言他地说,“你看鸽子飞远,飞到天边去了。”

“你也想远飞到天边吗?”胜翊蹙眉,眼色深沉了。

“我不知道自己该飞到哪里去。”她感叹,不争气的眼泪在微风中流转。

“那个姓廖的家伙身边啊——”他嘲弄般的提醒她,突然放开了她,跨大步地走向桥的另一端。

映洁惊愕得睁大了眼眸,泪眼婆娑的望着他愈走愈远的身影。

他突来的怒气让吊桥摇晃得更厉害,桥上的冷风吹得人颤抖,湖上的波纹令人昏眩,她回首看不见来时路,往前看胜翊又已走远,苍茫的天地间似乎只剩她一人。

美丽的景致突然变成可怕的孤寂从天地间向她压迫而来,她惊惶地屈下膝,环抱住自己,伤心地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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