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大牙，我五點半去接你!”
“嗯。”
挂斷電話後，大牙看看時間還有半個小時，索性坐在沙發上休息。這個月來，她天天都神採飛揚，快樂得不得了。
雖然她向莊濠全聲明在先，她的男朋友不只他一個，而莊濠全也做了相對的聲明。但是一個月下來，他們兩個幾乎是天天膩在一起。每天下班後，莊濠全的別克就會準時出現在周氏企業的大樓前，然後，他們共度愉快而令人心醉的夜晚；睡前，莊濠全還會和她來個熱線電話；次日早上，他又準時出現在周家大門口，接大牙去上班；而下班前又會打電話提醒她別忘了約會時間。
如果是以前，若有人膽敢如此緊迫盯人的話，大牙會二話不說賞他一個閉門羹，但是現在面對如此熱情的莊濠全，她卻沒有任何排斥的感覺，還巴不得他天天如此！
我愛上他了嗎?這個問題大牙已問過自己很多遍，答案她心裏再清楚不過——
“大牙，莊先生已經來了。”陳曼妮走進來喚她。
“謝謝你，曼姐，我先走了！”語畢，大牙便迫不及待地飛奔而去。
陳曼妮一面笑一面搖頭。她希望大牙的愛情能順利又圓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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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內正播放著貝多芬的田園交響曲，大牙和敖犬都很專注地聆聽，他們都是一流的音樂鑒賞家，喜歡的曲風又相近。
“這CD是上次在阿緯那兒買的嗎?”大牙隨口問道。
一聽到劉俊緯三個字，敖犬的心立刻往下沉，這一個多月來，和大牙同遊的日子是如此的快樂愜意，讓他差點兒忘了這個對手的存在。
“敖犬……”
“當然不是!”那次，他氣憤得不得了，哪還有那份閒情雅致向那個男人買CD！
大牙見他一臉不悅，小心地問道：“你似乎很不喜歡阿緯!”
哼!鬼才會喜歡他。他心裏嘔得很：“你在乎嗎?”
“當然!你們兩個都是我所喜歡的，我自然希望你們彼此也能做個朋友。阿緯也說過，他很欣賞你呢!”大牙希望能促成這份友誼。
敖犬更加不悅了：“你可真熱心呀!”他對你而言，就那么重要嗎?他心裏暗叫著。
“你果然對阿緯有成見!”
“我們可以不要談他嗎?”敖犬撩著性子說道。
大牙真的不懂。這些日子的密集相處，她了解敖犬並不是個心胸狹小的人，相反地，他還是個很樂意和人交朋友又健談的人。
因此，她更加不解，為什么他這么排斥阿緯?
敖犬實在很想問清楚，大牙和劉俊緯是什么關係。無奈的是，他和大牙約定過，互不幹涉對方的交友情況，大牙和他交往至今，一直都很遵守這個約定，他實在沒有理由違約!再則，他好不容易和大牙處得如此愉快，前一陣子的鬱悶和陰霾一掃而空，他可不願因為劉俊緯又節外生枝。
“敖犬，你怎么了?”
“沒什么，只是在想些事情罷了!”他連忙搪塞。
看著還是一臉關心的大牙，敖犬幹脆把另一件讓他心煩的事說了出來：“昨晚我弟弟打電話給我。”
“你弟弟?”大牙很好奇。
他好喜歡她那可愛的表情：“我們家有四個兄弟，我是老大，下面有三個弟弟，小煜、小傑和王子。昨晚打電話來的是小煜。”
“你的弟弟都和你一樣嗎?”
“不是我自吹自擂，我們莊家四兄弟，個個一表人才，傑出而魅力四射，並且，我們兄弟間的感情一直很好。”敖犬說得好得意，他們四兄弟的確手足情探，且互以自家兄弟為榮。
大牙更欣賞他了。她一向就喜歡看重手足之情的人，尤其像莊濠全這種生長在豪門中的人，多得是為了爭奪財產，互相撕破臉，甚至六親不認的例子，而他竟然這么重視自家兄弟情誼，實屬難得。
“你是負責掌管鴻雲旗下的旅館業?”
“沒錯!”
“那你弟弟他們……”大牙純粹是好奇。
敖犬把她的小手輕輕貼在自己的臉頰上，“小煜是負責時裝業的，他對服飾真是眼光獨到，從以前到現在，已成功地開發了好幾個品牌。你身上這件便是他其中的一種牌子。”
“真的?”大牙又是驚訝又是佩服。
“嗯，我們家兄弟的衣服，都是他提供的。”
“他真是了不起！”大牙衷心讚道。
“誰的弟弟嘛!”敖犬乘機捧自己一番。
大牙指指他的腦袋瓜：“你哦!真是大言不慚!”
“難道你不以為然!”
她以笑帶過：“好啦!那另外兩個呢?”
“嘿!你是在做身家調查嗎?”他知道她不是。
大牙嘟著小嘴嚷嚷：“人家只是好奇，隨口問問罷了。不說就算了，小器！”
敖犬被她弄得心癢難捱，他將她摟進懷中，柔情萬縷地摟著她，更將她的下巴輕輕托起——
大牙一陣心慌，先是輕輕反抗，但很快地，她就柔順得像只小綿羊般，任他恣意地攻佔她的唇瓣。她只是緊閉著雙眼，沉醉在他帶給她的熱情與甜蜜。
四片融在一起的唇瓣許久才分開，依偎在敖犬懷中的大牙，不禁流下淚珠。
“大牙，你怎么了?”敖犬好心疼，小心翼翼地問道。
面對敖犬那張俊逸而充滿關愛的臉，大牙的淚珠更加肆無忌憚的滑落。她心裏好悶、好難過，卻又不知道為什么——
“大牙……”他捧起她梨花帶雨的嬌靨。
大牙淚眼相對，敖犬又心慌又疼惜。女人的淚水他看多了，卻從沒有一個女人的淚水會令他如此在乎、如此心疼、如此心動。
“別哭……”他柔情萬千地吻去她的淚珠，再度吞噬她的唇。他不知道如何止住她的淚水，他所能做的就是吻她，溫柔地吻她，希望能借此止住她的淚。
敖犬的熱情，敖犬的溫柔，敖犬的親吻，不但沒有讓大牙的淚水因此停住，反而更加泛濫。她並不愛哭，也不想哭，但是淚水卻不聽使喚地不斷滑落。
“誰欺負你了，告訴我，我一定替你出氣!”他好柔好輕地哄她。
她只是輕嘆搖頭。
“大牙，你別這樣，我會心疼的。”
你真的會心疼嗎?她不知怎么搞的，就是感到莫名的不安和難過。
“大牙……”他輕撫著她如雲般的烏絲。
“你愛我嗎?”她幾乎不出聲地問。
“我當然愛你呀！否則就不會和你在一起了。”
“真的?”
“當然是真的!”
大牙不知道該怎么說，她非常不安。
敖犬面對懷中的大牙，心中總是有種難言的情愫，令他心神蕩漾，卻又無限甜蜜。
“你會一直……一直在我身邊嗎?”
“當然會，除非你不再愛我。”他說這話時，確實是百分之百真心誠意。
“我不信，你的情人那么多，全世界都有……”大牙愈說愈酸。
“你卻是我最愛的!”他篤定地說道。
“不可能!”
他出其不意地吻她。
“相信了吧?”
“不信!”
他又吻她。
“相信我，好嗎?”
“不……”
他深情地吻了她一譴又一遍，她完全融在他的熱情中，無法再思考。
車內的CD一直播放著田園交響曲的樂章，輕快怡人的旋律，似乎在祝福著這對甜甜蜜蜜的戀人。
“你還沒說完！”
“說什么?”他的心神依舊停留在她的身上，更把自己的臉埋入她的發香中。
“你另外兩個弟弟呀!”
“小傑是負責金融業的，是個非常敬業的好男人。”敖犬不停地親吻她的發。
“另外一個呢?”
“王子是個電腦奇才，所以就理所當然地掌理資訊業了!”
她有意無意地說；“你們四個兄弟都很花心嗎?”
他看了她一眼：“不!應該說我們都很受女人青睞。”
“強辯!”她又有些不對勁了。
他不明白她今晚為什么特別容易生氣，她平時是個很隨和、很好溝通的人呀！“大牙，你今晚是怎么了?”
“哪有!”她沒好氣地說：“我只不過認為你不夠坦率罷了！”她索性無理取鬧。
“我不夠坦率?”他不明所以。
“你們家的人明明都是花心大少，你還……”她借題發揮。
“小煜和我一樣，情人一大堆是真的。”他不想騙她。
“看吧！”莊奇煜怎樣她沒興趣，令她介意的是敖犬那一大堆各國情人。
他把她轉向自己：“大牙，你別這樣，我會生氣的。”他一向最討厭別人數落他的兄弟。
“我怎樣?”她語氣更差了。
他不想和她吵，捺著性子解釋：“小傑和王子雖然也和我們一洋受女人歡迎，但是他們兩個卻不風流。尤其小傑，他根本沒有交過女朋友。”
大牙大感意外。“不可能！”
“真的!”他沒有理由騙她。
“為什么?”大牙的好奇心又發作了。
敖犬見她心情好轉，又想逗她了：“你怎么這么關心他們，莫非……”他神秘一笑。
大牙一陣心悸：“你別亂想!”她心虛地嚷嚷。
見她慌亂的棒子，他更想搗蛋了。“呃，我亂想?我有亂想什么嗎?”
“你……”大牙臉一紅，她真氣自己在這個節骨眼上，舌頭又打結不靈光了：“不說就算了!”
他親吻她細白的手：“總歸一句話，小傑他是工作狂，只愛江山不愛美人！”
“你們真是親兄弟嗎?”
“當然！”他話一出口，馬上明白了她的意思：“我們一樣帥，一樣出色，當然是親兄弟！”他轉得很快。
“惡心！”她朝他扮了一個鬼臉。
他冷不防地，很快在她唇上啄了一下。
“你……”
“誰教你口是心非！”
“誰口是心非了！”
他湊近她，用極富磁性的嗓音笑道：“你敢說，你不認為我又帥又魅力十足嗎?”
她整張臉都漲紅了，心跳更是不斷加速。
“我……”她見他笑得那么得意，心裏又氣又嘔：“哼!阿緯比你好多了!”她純粹是無心地辯駁。
又是他?!
敖犬的笑容變得有些僵硬：“你對他的感覺相當特別嘛！”他說得毫不在乎，其實心裏嫉妒得要命。
“當然!阿緯本來就是特別的。”
比我特別嗎?他在心裏暗叫。
莫名的怒氣和憤恨再度襲上他的心頭：“你似乎很愛他!”他恨不得手刃劉俊緯。
“當然呀!我最愛阿緯，阿緯也最愛我了！”大牙說得有些陶醉。
敖犬恨得牙癢癢的，一股怒氣在胸口壓得他喘不過氣，卻又無處可發泄。
“敖犬，你怎么啦！怎么面目猙獰，很恐怖的!”她半開玩笑地嘲笑他。
“你……”你愛他比愛我還深嗎?他差點兒衝口而出。
“敖犬……”
“我們剛剛說到小傑是吧!”他趁還能控制自己的時候，趕快轉移話題。
“嗯。”她見他臉色又好轉，便不再追究了。
“王子雖然也交過女朋友，但是總是不了了之，很少超過一個月的!”
“為什么?”
“他啊！挑剔得很。對女人，他是徹底的完美主義，找女朋友一定要找到合乎標準的，他才肯付諸行動。再加上他的條件又刻苛得很，當然就佳人難覓哩!所以到現在還是一個人。以前他也交過一兩個女朋友，但一發現對方的缺點，就二話不說和人家說拜拜啦，任憑對方如何苦苦哀求，他都不會再回頭看一眼。唉!”他真的很替小傑和王子擔心，尤其莊家又有那樣的“家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