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會,我從來沒有過……」君丫頭氣若游絲,有著說不盡的羞澀。
直到現在她才明白,這段時日,王孫貴客不惜浪擲千金,爭相取悅她,原是假相,
她只是沒遇到惡客,沒遇到庄濠全。
而,那些王孫貴客還不是看在她沒破身的分上,才待她彬彬有禮,因為梳攏這項不
成文的規定,使他們暫時披上羊皮,骨子裡卻仍是狼,只要過了第一次,他們就會回復
狼性……她非得更謹慎小心的保護梳攏,運氣好的話,她還能以清白之身回吳府。
但庄濠全怎可能放過她?
「用手圈住它,來回搓揉。」庄濠全指示,心中歡喜她的潔淨。
「是。」君丫頭照他的話做,盈盈握住龐然大物。
「用力點。」庄濠全背靠著椅背,坐姿舒服。
「是。」君丫頭加重力道,徐徐來回。
「快一點。」庄濠全滿意,胯下的火舌直往上竄。
「是。」君丫頭努力迎合他的需求,且偷偷地抬睫看了他一眼。
像看到怪獸似的,她趕緊低下頭,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庄濠全,一個殘忍、粗暴
的錦衣千戶,竟然──雙頰酡紅……這是他的弱點,她發現了──他的身體虛軟無力,
毫無防備,她的反抗、她的偷襲、她的勝利都將在這一刻發生,如果他再敢像剛才那樣
殘虐她,她也會給他迎頭痛擊,她可不是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柔弱女子。
她的性子猛烈,老爺夫人也曾多次要她收斂,否則遲早吃大虧。但她不怕,別人怎
麼對她,她也怎麼對別人,這是她一向的原則。
就算做了劍下幽魂,她仍要庄濠全明白,他永遠不能將她玩弄於股掌之中……她是花
魁,魁乃首的意思,高於時下一般女子。
所以她孤芳自傲,和庄濠全的狂傲自大,可以說是旗鼓相當。
此刻,君丫頭的手指每一根都像一條小蛇,溫柔纏繞,但時機一到,小蛇將變成大
蛇,緊掐痛捏,好生教訓他一頓。
「很好,妳做得很好。」庄濠全再次捉住她的手,並鬆開褲帶。
「你要幹什麼?」君丫頭眼睜大,唇顫抖,像受驚的小鹿望著他。
「在外面摸不夠刺激,把手伸進來。」庄濠全喘息濁重。
「不……」君丫頭想縮手,但庄濠全不允許。
「難道妳想再受罰!」庄濠全威脅,不過語氣輕軟。
「我不敢……」君丫頭口是心非,故意用長尖的指甲插進他肉裡。
「該死的女人!妳需要最嚴厲的懲罰!」庄濠全大發雷霆,推開君丫頭,劍拔起,朝
著冷掉的酒菜瘋了似的亂砍,他的脹起痛得無處可發洩……看他如此難受,佇在牆角的
君丫頭一點也不快樂。
她贏了,可是她的心卻好苦,好苦。
勝利──為何是苦果?
在前廳和小倩、小碧等一群小妓猜酒拳的原衛民,一聽到不對勁,快步衝向院中小
閣。因心急卻忘了禮節,撞開門,門內凌亂不堪,隨後而至的小妓們,卻像被打翻窩巢
的蜜蜂湧至,撞開原衛民,不顧滿地的碎瓷破瓦,踩了進去。
小碧第一個大喊:「君姐姐!妳有沒有受傷?」
「沒有。」為了避免事態擴大,君丫頭露出一切平安的笑容。
「這兒發生何事?」小倩掃視四周,覺得內情不單純。
「沒事,千戶表演劍術。」君丫頭信口開河。
「這把古琴斷了!是誰砍斷的?」小碧杏眼圓睜,瞪著庄濠全。
「看什麼看!丫頭,當心我把妳的眼珠挖掉。」庄濠全惱怒地吼叫。
「仗著權勢,不但耀武揚威,還把媚香樓的生財工具砍壞……」小碧不知輕重。
「小碧,不可以對千戶無橙。」君丫頭摀住小碧的嘴。
「小碧沒有說錯,媚香樓又不是……」小倩一旁想幫腔。
「再讓我聽到妳們姐妹嚼舌,我就讓妳們永遠沒舌頭可嚼。」
庄濠全粗暴道。
「這裡沒事,妳們快走。」庄濠全正在氣頭上,君丫頭擔心傷及無辜。
「不行啊!姐姐有難,我們不能扔下她不管。」小妓們一齊喊。
「吵死人了!原衛民把她們統統帶走!」庄濠全動怒。
「想活命,就快跟我走。」原衛民面有懼色。
「不!君姐姐不走,我們也不走。」小妓們個個置生死於度外。
「我不會有事的,妳們快退下,回各自房間,早些歇息。」君丫頭命令。
「君姐姐……」小妓們仍然不放心。
「夠了!我不會傷害她的,妳們快給我滾!」庄濠全保證。
「快走吧!別礙了千戶的好事。」原衛民伸手趕鴨子似的將小妓們趕出。
小妓們被趕得不情不願,對庄濠全的保證可沒什麼信心,雖然和她們已成為朋友的原
衛民,再三安撫──千戶是言出必行,頂天立地的堂堂男子漢。
花魁今晚安全了嗎?
就算今晚沒事,明晚?後晚?數不清的夜晚呢?
千戶要梳攏花魁的企圖,就像司馬昭之心,天下皆知……艱難的一夜,君丫頭看著
他暴虐之下的小閣,滿目瘡痍,瞭解到他稍有不順就用劍發脾氣。倘若一個不留意,她
可能也會像散亂地上的桌椅,少隻腳,斷條胳臂,身首異處。
她沉默下來,心也跟著往下沉。
今晚,明晚,後晚,數不清的夜晚,她該如何待他?
陡地,如箭奔射的腳步聲傳來,庄濠全另一手下,十名百戶中的一名,率領騎兵營的
蕭天放,身穿冑甲,腳蹬馬刺,矯健匆匆地來到小閣前,看到破門和亂象,先是一愕,
接著又看到輕鬟纖屐的花魁,更是目瞪口呆。
君丫頭知男人有公務要談,福了福身,欲走道:「怡君告退。」
「不許走!」庄濠全一把抓住她的柳腰,將她的軟身拉向他的硬身。
「啟稟千戶……」蕭天放單腳跪地,不識好歹地出聲。
「什麼事非得現在來報不可!」庄濠全忿怒。
「收到郭公公的飛鴿……」蕭天放看了一眼花魁,話止住。
「說!這女人嘴巴很緊,不會亂說出去。」庄濠全的手指恣意在女體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