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不外乎是認識異性、兩性溝通之類的,當然會視情況追加口腔保健的應用課程。”
他言在此意在彼,自己的領悟力也不差!
嚴國瑞笑贊,“不錯,很豐富的課程,全都是你的強項。不過財務方面,小薰才是一等一的高手,你可以趁此機會跟她切磋切磋。”
“沒錯,這可謂是教學相長的完美呈現。”楊奇煜瀟灑一笑,“如何,決定把你的門診工作交給我了嗎?”
“能不交給你嗎?進來吧,我跟你說說幾個特殊病例。”就不信他不上鉤。嚴國瑞內心竊喜不已。
“馬上來。”楊奇煜喜不自勝。
正準備掛上中午休診告示牌,診所的門突然被打開,來者是一名女子,一頭短發顯得俐落帥氣,她身后還站著一個高碩嚴肅的男人。
“小姐,我們已經休診,如要看診,下午兩點半開始。”
“我找小煜醫師。”
余秀屏跟翁瑞瑜看著門口的女子,兩人一前一后的推諉著。
“找你家頭家的,看著辦吧!”翁瑞瑜把她推出來。
硬著頭皮的余秀屏怯怯的開口,“請問有什麼事嗎?”
一男一女凜沈著臉不吭聲,讓她倆一陣囉嗦。
“會不會是小煜醫師感情沒處理好,人家找上門來了?”翁瑞瑜猜測的說。
“不會吧?那他們會不會砸了診所?”她抖得像落葉。
“秀屏你頂著,我去找小煜醫師。”趕緊抹油落跑先。
“唉,瑞瑜,我、我……”
須臾,楊奇煜被小護士拖出嚴國瑞的辦公室。
“瑞瑜,我在跟嚴醫師請教幾個病例,你拉我干啥?”
“小煜醫師你惹禍上身了啦,人家這會來診所找你尋仇了。喏,你看──”冤有頭、債有主,她把他往前一推,拉著余秀屏避難去。
“楊月,找我干么?”他瞪著眼前就像個男人的妹妹。
“車子幫你送修好了,就停在外面。對了,我的搭檔長智齒,你幫他看一下,要是沒把他看好,我就再把車子砸爛。”她語帶威脅。
“這么晚才長智齒?”楊奇煜語帶揶揄的看著一旁那高碩的男人。
“快點,給他開個藥也好,下午還有任務要執行。”她開始有些不耐煩。
“進來吧,當作是休診前的最後服務。”
此時,翁瑞瑜拉著余秀屏靠過來說︰“小煜醫師,那兩個人好像黑道喔!”
“黑你的大頭道啦!社會新聞看太多,他們是刑事組的員警啦!”
“喔。”尷尬了,誤把官府當成賊。
“關門,不要讓人再進來了。”楊奇煜快步走進看診室。
要不是念在妹子幫他一把,將小薰的車子免費送修一番,他才不會讓她吆來喝去的呢,今天就當作是還人情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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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什麼時候不出國,偏偏選在她做根管治療的時間出國。一想到她的牙齒要交給其他醫師宰割,黃瀞怡就覺得惶恐不安。
就算對方是根管治療的專科醫師又怎么樣?她還是不保險。
“黃小姐請稍等,醫師馬上來。”
“謝謝。”躺在診療椅上,她緊張的等著,心兒卜通卜通跳。
腳步聲由遠而近,“你好,我們今天進行第一次根管治療。”走至身邊的牙醫師交給她一支鏡子,“拿著,然後把嘴巴打開。”
銀棒在她齒面上筆畫著,“嗯,很漂亮,你的牙齒保養得不錯,第一次做根管治療?”
“嗯。”都是那顆惹禍的智齒壓迫到她的臼齒,然後形成蛀牙。
“待會我會在齒面罄出坑洞,或許會有點疼,當然我會先上些麻醉藥,如果在治療過程有任何不舒服,請舉左手。”
“為什麼會疼?”黃瀞怡啥都沒聽進去,就只聽見讓她忌憚的字眼。
“因為醫療過程很難避免疼痛的。”楊奇煜十分耐心的說。
為了今天的門診,他足足等了十多天,日日想像著濃嗆的香水百合落在他手中,他該溫柔善待,還是略施詭計,用些許的疼痛,換取她腦海中深刻的記憶?
溫柔點好了,女人還是吃這套的,不過來點刺激也不錯,他敢保證,這會讓她一輩子都牢牢記住他這號人物。
“那、那我不要治療了,反正現下又不疼。”她十分鴕鳥的想要起身開溜。
楊奇煜卻搶先一步壓下她的肩膀,“現下不治療,以後會更慘。”他帶笑的眼眸,投射至黃瀞怡手中的鏡子,落入她的視線。
那雙會勾魂攝魄的眼睛,好熟悉……
恍惚間,她來不及回應就眼睜睜的看著短針深入口腔,扎得她眼淚直冒,牙醫師的手指不住的在她頰旁拍動,幫助麻醉藥擴散。
“忍耐一下。”貼近的目光,溫柔得令人昏醉。
不消幾秒鐘,整個臉頰已經麻腫得毫無知覺,她只能瞪大眼睛緊盯著帶著口罩的男人,似是在警告些什麼。
可在他的眼眸注視下,她隱約感覺到一股莫名的迷惑。
他是誰?雖然看不見他的臉,可從他的眼睛裡,她卻感覺他在笑。
鑽牙的工具一靠近,黃瀞怡開始全身緊張,內分泌失調。
這種感覺就像是股市狂跌,她眼睜睜看著錢一滴一滴的流失,準備在收盤前絕地大反攻的豪賭。
當疼痛未如預期般襲來,她稍稍喘了口氣,不過仍不敢鬆懈的瞪著距離咫尺的男人。
他的眼睛像堆埋在地底深處的黑曜石,沈著的散發著無法掩飾的光澤。
這輩子除了家人以外,她沒有跟任何一個男人如此靠近過,更遑論是如此清晰的看透他的眼眸。
恍神當下,一股疼痛襲來,她皺眉呻吟。
“會痛?”他停下動作問。
“嗯,很痛──”音調透著驚慌。
“忍耐一下,因為會碰觸到牙神經。”
不等她抗議,他手上的工具又開始折磨人了。
“啊──”黃瀞怡疼得眼淚幾乎要進出,“很疼呀。”
“我會再為你上一點麻醉藥,麻劑打入時可能會刺痛,忍耐一下。”
楊奇煜幾乎是強扳開她的嘴,針頭探入一扎,結果她痛得淚花滾滾,手緊拉住他的白袍,而當作虐的針頭一離開,她二話不說馬上把嘴巴閉得死緊。
突地,繼剛才的女人啜泣聲后,看診室接著響起男人的驚呼聲。
“呃,你咬我手指干么?”他猛甩著差點被咬斷的手指,氣急敗壞的咆哮,跟早先的從容實在是天差地別。
“小煜醫師,你還好吧?”余秀屏掩著嘴巴強忍的笑,憋得一臉痛苦。真不敢相信有人會咬傷牙醫師的手!
素來安靜的診所傳出啜泣與嚷叫聲,自然引起了大家注意。
“發生什麼事了?”看診室被打開,只見好幾名醫師護土堵在門口,好奇的觀望探問。
倒楣的男人還在猛甩手,“沒事,通通出去、出去。”
楊奇煜強作鎮定的驅趕眾人如果這事傳出去,不讓人笑掉大牙才怪。
“誰叫你把我弄得好疼……”黃瀞怡一改精明的姿態,哭得淚眼婆娑,活像個無辜的小奶娃兒。
“我都跟你說會疼了,請你務必忍耐,而且也幫你追加麻醉藥劑了,你怎么咬我的手指當回報?”直到現下,無名指指尖的刺痛仍一路傳至心臟,真是椎心刺骨的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