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来的路上就一直想你为什么要坚持拿回相机,原来你以为记忆卡在那台相机里面呀!」真是的,害她还半夜去打扰小薰的美容觉时间。
他像个傻子担心照片会外流,这么重要的事情她居然只是想想,而没告诉他?看来她是把所有的问题都怪罪在他身上,有没有想过一开始她不要偷拍不就没事了!
「妳没告诉我不是吗?」敖犬的语气说有多冷就有多冷。
通常要他在这种天气出门,打死他都不可能,今天他却为了那一直都在她身上的记忆卡,处在飕飕寒风中快两个小时?他真该杀了她!
食指轻点嘴唇,大牙回答:「因为你一直说要相机呀!」是他没说要记忆卡嘛。
「我没说妳就不会讲吗?这种事难道不应该是妳主动告诉我,还要我主动问妳记忆卡在哪?」谁会知道她没事身上带那么多记忆卡?
敖犬伸出食指效法小薰的动作猛戳她的额头,想在上面戳出个洞来泄恨。
「我怎么知道……」大牙小小声的辩驳。
对!她什么都说不知道!今天他就算杀了她,等到阎王面前问她怎么死的,她恐怕还是一句不知道!
「给我!」懒得跟她扯太远,敖犬决定速战速决。
「什么……喔!」原本想问他要什么,但在他彷佛要烧起来的绿眸瞪视下,大牙乖乖的交出记忆卡。
只是…… .
「这是什么?」他发誓自己从来不会像个女人在街上大呼小叫,但这实在是太令他生气,气到说不出话来只好大喊。
敖犬两手捧着一堆像小山的记忆卡,完全傻眼。
「喔,你等等,还有……」偏偏大牙还继续从身上可以装东西的各个口袋中,掏出更多更多的记忆卡,而且每一个还都长得一样。
老天!
为什么一个女人身上会带这么多记忆卡?不会是她偷的吧?
「还有吗?」等到他认为自己已经没有手可以拿,才冷着脸问道。
大牙上上下下又摸了一次,确定所有口袋里都没有东西,「没了。」
「可以告诉我妳为什么会有这么多记忆卡吗?」
「拍照是我的兴趣,里面的照片我舍不得删,等到我发现的时候就这么多啦。」
她三言两语的解释,在敖犬听来却是超不负责任的说法.
「没听过『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吗?妳可以把照片烧成光盘或是洗出来呀!就算妳要买那么多记忆卡也不用全带在身上,这样不是都混在一起,妳分得出哪些有用哪些没用吗?」
如果真要说他为什么火大,除了她的行事风格令人瞠目结舌外,最大的原因就是她这个人!
说话无厘头,行事风格诡异,连基本常识都没有,这样的一个女人如何不让人火大?
「咦?你好厉害,怎么知道我分不出来?」大牙看着他的眼神里充满了崇拜,「就是因为分不出来我才全都带着,这样一片一片试,总会找到没用完的。」
补充一句,她连智商都是负的!
「那妳为什么不干脆做记号或是建文件归类?」
抓抓那颗香菇头,她说出来的话更加深他的火气:「很麻烦呀。」
够了!
敖犬听到自己理智那条神经断裂的声音,随手招来一辆空出租车,也不管司机说他已经下班了,敖犬跳上车念出地址便要司机快开车,把大牙一人丢在原地,放任她自生自灭。
这种女人,管她是要留在那里生香菇还是创造一个新的次元都与他无关!
「咦?喂——」他竟然丢下她自己走了?
大牙要顾自己的代步工具小绵羊,又想要追上去,直到出租车消失在遥远的尽头,她才正视自己被撇下的事实。
她举头望向刚刚指过的那颗星星。
「呜……还有好远呢。」
月光下寒风中,只剩她孤单的身影推着心爱的小ㄅㄨㄅㄨ走着。
「哈啾!」呼……好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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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拜六。大牙工作了一个月好不容易盼望到的休假日子,却——
「咳、咳、咳……」
好热。
「三十八点五度,是感冒了。」临时被Call来的小薰抽出她嘴里的温度计,瞄了一眼,随后宣布这个不幸的消息。
「哦叽……」感冒的时候,大牙常会发出一些奇怪的声音,那代表她很难过、不舒服。
昨天晚上,她好不容易将车子推回家已经快凌晨两点了,那时候就觉得喉咙痒痒的,还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入睡前才想到会不会是感冒了,今天一起床便感觉头重脚轻,喉咙有股灼烧刺痛感,头也痛得要命,于是她连拨了三十几通电话狂call小薰来。
为什么她不去看医生,反而先找小薰呢?因为她家的温度计在哪,只有小薰这个帮她打扫住家环境的人最清楚。
「都感冒了就别再发出那些奇怪的声音,好好睡一觉,晚上我再带食物来喂妳。」小薰盯着她吃下药后,穿起外套准备离开。
「小薰,妳要走了吗?」抓住她的手,大牙可怜兮兮的望着她。
大牙甚少生病,但一生病起来就像个孩子一样,非要有人在她身边陪着不可。
「妳以为我现在为什么会在这里?」
大牙吸了吸流出来的鼻涕,「因为我感冒呀。」
「给我把鼻涕擤掉!」真是个脏鬼。
接过小薰递给她的面纸,大牙乖乖的擤鼻涕。
「笨!因为我现在是利用跑新闻的空档,等等还有重要的新闻要追,没空理妳。」要不是念在大牙生病的份上,她肯定狠狠揍她几拳。
「蛤……」撒娇的小孩永远知道怎样的表情可以博得别人的同情。
「蛤妳个头,我要走了。」小薰捏捏她的脸颊,认识她大半辈子的时间,早就知道她会使哪些小手段,她根本不为所动。
「呜呜?!」额头上放着冰袋降温的大牙注视着好友离开的背影,发出的声音就像在慰留她似的。
至少她自己是这么认为。
小薰听了,抛下一句:「是因为冬天吗?连笨蛋也会感冒。」之后便头也不回的离开。
方踏出大牙的家门,小薰便看见迎面而来的那个男人有点眼熟。
「啊,你是昨晚那个……」怎么?他是来看阿飞的吗?
昨天她还怀疑这两个人的关系,不过现在看来或许他们真的在交往也不一定。
敖犬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个短发、长相却很艳丽的女人,在脑海里寻找跟她相关的记忆,老半天还是想不起对方是谁。
于是大脾成性的他绕过她面前,打开隔壁的门。
「等等,你不是来看阿飞的吗?」小薰叫住他。
开门的动作顿了顿,他一脸茫然的和她互看。
阿飞?他什么时候认识这么一个人?
「小姐,我想妳认错人了。」他丢下这句话,拉开门走进自己家里。
小薰傻眼。
他住在阿飞的隔壁,却不知道阿飞是谁?
先把工作抛到一旁,小薰伸手按住他家门铃不放,但屋内一点声响也没有。
「该死!这栋破公寓!」小薰低咒,抡起拳头猛敲门板。
砰砰砰!
屋内的人拖着脚步,不耐的打开大门。
一见是她,敖犬不耐烦的表情更是没有丝毫掩饰,「有事?」
小薰蹙起眉,「你住这里?」
现在是全天下的人都来嘲笑他在台湾的住处吗?
「是又如何?」
「既然你住在阿飞隔壁,那这个给你。」小薰将大牙家的备用钥匙交给他,「那孩子今天生病了,我还有工作要做,所以她就交给你了。」
隔壁?不就是那个女怪咖吗?
「为什么我非替妳照顾那个蠢蛋不可?」敖犬嫌恶的反问。
小薰突然以认真无比的眼神觎着他,然后一击掌。
「啊!我想到了,你是敖犬!」怪不得她一直觉得他很眼熟,原来是大牙天天挂在嘴上念着的国际名模。
他挑高眉,「妳是那个蠢蛋的朋友?」